《一句顶一万句》：好好说话，是最低成本的善良

作者：孙静

来源：樊登读书（ID：readingclub_btfx）

说话之道，更是为人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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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刘震云凭借《一句顶一万句》获得茅盾文学奖。
有人问他：“世上真的存在一句顶一万句的话吗？”
刘震云说：“肯定存在，任何一个人在你的人生道路上，总有那么一句改变了你的人生和命运。”
为着这句话，书里的杨百顺走出延津，在寻找中耗尽余生；也为着这句话，书里的牛爱国走向延津，开始了不知归途的旅程。
一出一走，寻的是话，更是一段温暖的关系。
但维系一段关系，并非易事；很多时候毁掉一段关系，一句话就够了。
因此，有三种话，与人交往时一定不能说。

01反目时，不说诋毁的话。牛爱国和冯文修是很好的同学，有知心话牛爱国喜欢对冯文修说。
可为了区区十斤肉，俩知心同学竟反目成了仇。
牛爱国去冯文修的肉铺割肉忘了给钱，到了晚上，冯文修的老婆老马便来收账。牛爱国心里不悦，不给钱不是有意的，同学常在一起说话，白天买的肉晚上就来收账。再说自己过去出车常给他白拉货，怎么到自己买肉，账就算得这么清？
气急的他，忍不住数落冯文修的忘恩负义、不够朋友。
话传到冯文修耳朵里，冯文修也赌上了气，不过他不说猪肉，而是专戳牛爱国的痛处：
“活该，老婆让人睡了。”
“满县城谁不知道，他带了七八年绿帽子。”
“看他老实吧，他的心也毒着呢，他还想杀人呢，他想杀人儿子，让人家一辈子难受。”
牛爱国遭难时的交心吐露，被冯文修煞有介事地说了出来，还被贴上“窝囊废”“狠毒”的标签。
这样的诋毁像一把刀子，刺向了曾经要好的朋友，也斩断了这段友谊。
难怪有人会说，如果想让一段友谊彻底无法挽回，那就诋毁对方。
再亲密的朋友，再深厚的友谊也会在恶言恶语中顷刻化为乌有。
朋友相处，最怕在反目时说互相诋毁的话。曾国藩就曾告诫我们：

留一分余地，可回转自如，不留余地，则易失之于刚，错而无救。友尽仍留慈悲，或许是对相识一场最基本的尊重。

2001年，李健和卢庚戌创立“水木年华”，李健喜欢沉静的民谣，卢庚戌喜欢热烈的摇滚。
因为音乐理念不同，在组合正处上升期的时候，李健选择退出。
分手时，李健对卢庚戌说：
“水木年华的名称你可以保留，以前的歌全部给你们唱，我不会再唱，我要创作新的作品了。”
这种近乎“净身出户”的豁达与格局，也让李健在单飞后有了更长远的发展。
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辈子我们会交到很多朋友，有的朋友会相伴一生，有的朋友会半路分手。
不得不分开时，做到不相互诋毁，或许就是对这段友谊最体面的告别。
02动情时，不说不靠谱的话。章楚红是“老李美食城”的老板娘，牛爱国是常来店里打尖的顾客。
因为说得着，两人走在了一起，也敞开了心扉。
章楚红对牛爱国说心腹事，牛爱国也把自己有口难言的话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与牛爱国说话，章楚红常常开心；与章楚红坦怀相待，牛爱国也轻松无比。
因为说得着，章楚红打算舍了家，跟牛爱国去漂泊。
牛爱国肯定地回应：“我回沧州盘算盘算，咱就离开。”
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说得着话的人，他愿意和章楚红说一辈子话。
因为这句承诺，章楚红把牛爱国当成了最后的归宿。
可临到真要走时，牛爱国露怯了，他实在找不到能带章楚红去的地方。
面对章楚红的步步紧逼，牛爱国连连后退，最后借由母亲病重，他连夜离开沧州，也带走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章楚红终究是被负了。
恋人相处，最怕在动情时轻易许下承诺的话。
情到深处的话并不假，难就难在诺言的兑现。
许诺时，觉得命都可以付出，行动时，却又瞻前顾后计较得失，那些许下的诺言，就成了欠下的债。

冯梦龙在《警世通言》里，就借杜十娘的悲剧深刻阐释了这一点。

杜十娘本是青楼名妓，生得浑身雅艳、遍体娇香，引得不少公子王孙为她意荡情迷、破家荡产。
迎来送往中，杜十娘认识了富家公子李甲，两人情投意合、恩爱非常，李甲还承诺把杜十娘带回家见父母。
杜十娘满心欢喜，用积攒多年的体己从了良，别了姐妹，满怀期待地跟着李甲回家。
可乘船归家的途中，李甲经不住孙富千两黄金的诱惑竟把杜十娘卖给了孙富。
杜十娘伤心欲绝，将百宝箱中的珠宝悉数丢进江中，随后投江而亡。
守不住的诺言，却要轻易许下，最后竟误了十娘性命。
承诺很贵，它需要责任和担当。
当条件和能力还没成熟时，承诺就应该埋在心里，否则不仅失了信用，还会辜负一颗真心。
03争吵时，不说翻旧账的话。书里的剃头匠老裴，差点因为几张饼杀了人。
老裴在剃头回村的路上遇到了无处躲雨的外甥春生，把春生带回了家。
恰逢女儿梅朵过生日，家里吃烙饼摊鸡蛋，春生嘴馋，一口气吃了十一张烙饼。
春生走后，妻子老蔡骂上了。
先是骂外甥饼吃得太多，再由外甥骂到老裴他姐，骂他姐风流，做姑娘时跟货郎好过。
再由老裴他姐骂老裴，骂他在内蒙古贩驴时犯的风流事。接着骂老裴的老实爹，不讲理的娘，骂夫妻二人曾经发生的千百次口角。
桩桩件件，一竿子支出几十年，所有不相关的事都由烙饼被牵扯进来，却又跟烙饼无关。
老蔡骂完去找娘家哥，娘家哥更是得理不让人。一套理讲下来，早把老裴绕疯，老裴怒从心起，操起刀要去镇上杀了娘家哥。
一场旧账翻下来，差点让一家人离散。
夫妻相处，最怕在吵架时翻旧账。
一件小事，拨出萝卜带出泥，扯出许多不相关的小事。于是一件事变十件事，小争吵变成大矛盾。电视剧《少年派》中有一个片段。

妙妙妈不让妙妙买自行车，可妙妙爸掉头买了一辆还扛回家里来。
妙妙妈气急，又将离婚提上台面，并将妙妙爸过往瑕疵通通细数了一遍。
“挤牙膏从中间挤，袜子底裤几天都不带换的，起床不叠被子，吃饭吧唧嘴…”
“要不是因为妙妙，我和你一天都过不下去。”
妙妙爸显然已被吵到麻木，甩下一句“有劲吗，一天天的”便摔门离开。
“旧账一翻，地覆天翻，人仰马翻”。
吵架时总翻旧账，不仅会消耗彼此的感情，也让婚姻变得一地鸡毛。
争吵时，少翻点旧账，少争些对错，少些声嘶力竭。
是对彼此的善待，也是对婚姻的善待。
04写在最后。刘震云在《一句顶一万句》中说：

世上的人遍地都是，说得着的人千里难寻。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说得着话的人实属不易，遇见了，务必好好说话，好好珍惜。

是朋友，不互相诋毁，日后若是相忘于江湖，也能由衷地说上一句“认识你真好”；
是恋人，不轻易许诺，时机未到就将爱深埋心底，说出口就尽力去践行；
是夫妻，不翻旧账，毕竟吵输吵赢都不及一家人和和睦睦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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