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揭秘》第二十章
记得在我小学的时候,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则前苏联时代的笑话:有一个不会游泳的教练,整天在河岸旱地上教学生各种游泳的姿势,蛙泳、仰泳、自由泳、蝶泳、潜泳、花样游泳等等。这位不会游泳的教练把游泳理论和动作姿势讲解的头头是道。可是有一天,教练自己不小心从河岸上滑倒掉进了河里。他除了会几下狗刨式,怎么游也游不起来,最后体能耗尽,淹死了。
这则笑话讽刺的是那些喜欢空谈理论,误人子弟、缺乏实践的人。在武术界,这种空谈理论、故弄玄虚的拳混子,一旦面对实战对抗,其结果就是挨揍。2017年4月,在央视大出风头,表演太极“雀不飞”、“内力劈瓜”的按摩师——太极“大明师”雷雷,被一个大龄退役散打运动员打的脸上开了花,估计连他亲妈都认不出他了。
但是,一些还未识破跑江湖式民间传统武术神秘面纱的传统武术爱好者,还是不能相信传统武术已经不能打的事实。比如当时的我。
因为,那些拳混子自有一套能自圆其说的理论,很能蛊惑人心。如果以有关“武术已不能打”为论点展开三天三夜的讨论,这些人可以用“不是传统武术不能打,是环境不允许”等一百条理由来反驳你的逻辑和论据。这些论据包括:
1、一些传统武术(比如太极拳),拳不能打,不是拳种不好,是练习的人不行,没有下苦功,所以练不出。要练出武功,以前的人每天要站桩八小时,一天扎大枪五千下。现代人吃不起这苦,所以也就练不出来了。(反问,说这话的人,你能吃得起这苦吗?一天能不能扎大枪五千下?)
2、传统武术不能打,是由于前辈拳师没有把绝技和拳谱留下来,把绝技带进了棺材。所以要学到真功夫,就要找那些隐藏在民间的“大明师”,他们手上就有嫡传的绝技和绝学,有了绝技和绝学,就能迅速练出武功。所以要向大明师学习。
3、手上就有嫡传的绝技和绝学,有了绝技和绝学,就能迅速练出武功。所以要向大明师学习。传统武术都是杀人技,动辄就要打死人,如果换了几十年前,握有杀人技的传武大明师早就把你打死了。由于现在是法治社会,传统武术的杀人技受制于现代格斗的擂台规则,不能打头,不能打要害部位、不能裸拳击打等,没有办法在现代格斗的擂台上展现威力,也无法在社会上展现和使用,因为使用成本太高。
4、解放后,有关部门,主要是体育局、武术协会等武术职能机构,不扶植传武,打压传统武术,让传统武术没有办法展现杀人技和高超的技击术,也无法实现传承。(这完全是胡扯,解放以来国家对传统武术的扶植力度是百年来没有的。)
5、如果你反问:“大明师为什么现在不能上擂台搏击”。他们会回答,因为大明师现在已经七老八十了,如果早三十年,你说这种挑衅的话,大明师早就一拳把你打死了。
当时的我长期接受了这套自圆其说的论证——“传武能打,只是客观条件不适合,且遭受了压制,从而导致传武不能搏斗”的理论,也有了传武是完全有条件战胜现代格斗的错觉。而在一些传武爱好者和练习者私下的切磋中,一些人也会用偷袭、耍赖的办法证明传统武术很厉害,完全可以格斗,然后大肆宣扬。
例如,在一次上海全市的市民武术节表演赛上,前面几章谈到的喜欢用“魔幻发力”展示自己很厉害的武术达人王大力,就用偷袭的方式“击败”了严承德老师的一位爱徒——我敬爱的邬师兄。这是传武“大明师”惯用的“比武”技术。在这次比赛结束后,王大力邀请邬师兄交流武术,促膝相谈,当邬师兄放松警惕和王大力握手时,王大力趁其不备,突然用推手把邬师兄推倒在地。然后,徒弟们就以王大力打败了某某某高徒为题,大肆宣扬。这种完全没有武德的炒作技术,对于一些不懂武术的“武术小白”来说,会产生一种“传武很能打”的假象。
当然,如果被偷袭的对象缓过神来,就是偷袭者倒霉的时候了。比如我的朋友大成拳和散打练习者段志鹏,有一次受邀与上海一位自称练习站桩绝学已经非常非常厉害,达到了“走南闯北未逢对手”的人切磋。对方在段志鹏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用“进步虎扑”将其扑倒,然后对方高兴得忘了形。当然,当段志鹏反应过来后,这位“走南闯北未逢对手”的人很快就被段志鹏按在地上摩擦,被打的连他亲妈也认不出来了。
2017年5月的一天,我接到上海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新闻夜线栏目的电话,要我去STV演播室直播点评雷雷与大龄退役格斗人士武术擂台事件。直播时间是晚间九点,我需要在下午六点提前到达演播室和主持人夏磊老师商讨内容。就在我准备去做节目的当天上午,我骑着自行车去办事,脑海中还是不相信传统武术不能对抗现代搏击。
很快,我真的和一个专业格斗退役人士在马路上打了起来,用实证论证了我的关于“传统武术不能对抗现代搏击”的问题。现在我用武侠小说的笔法来描述这次“比武”。
吾非羊寻思道:“雷雷一战,我泱泱千年一脉相承的中华武术,为何会敌不过现代搏击,这势必是他不善习拳的结果。”他越想越气,双足以腰胯发力,力大势沉,脚下的自行车轮盘也飞快地旋转,车速极快。此时,一旁忽有一电瓶车挤压而来,吾非羊差点被其勾带而倒。车快而人怒,“找死啊!”吾非羊喝骂道。不想,对方听到喝骂,不回骂,不路怒,歇车而停,怒视吾非羊。吾非羊寻思:“今日便要你这等无赖尝尝中华国术的滋味。”
只见吾非羊将脚踏车一推,上步近身就是两个左右钻拳,直打对方面门。对方躲闪不及,被击中鼻梁,一副太阳眼镜瞬间被击碎,鲜血从鼻中喷出。说时迟那时快,对方好似也是习武之人,他迅速与吾非羊拉开距离,防止其再次近身,以格斗架避让。吾非羊见首战得利,欲再次冲入对方中门,以崩拳重直拳击打对方腹部。此时,对方以右边腿低扫突然重击吾非羊腿部。吾非羊右腿如遭到一记重棍的扫击,酸痛之下,右腿着地,下盘重心摧毁倒地。
此时,对方大喝一声:“小兔崽子,老子在练拳击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猛冲过来向倒地的吾非羊连续正踹腿。情急之中,吾非羊以地躺拳360度翻滚躲闪,迅速爬起欲与对方一搏。不成想,正当吾非羊站起时,对方一个大摆拳击中没来得及护头的吾非羊下颚,吾非羊遭到ko,眼前天旋地转,耳旁阵阵蜂鸣。
两人大战十数回合,以吾非羊惨败结束。一旁围观众人(快递哥)拍手鼓掌:“二位好身手!都是练家子的,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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