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建国以来,可谓是将星云集、星光熠熠。我军是出身草根的部队,因此很多将军都没什么文化,大老粗,甚至是“扁担倒下来不知道是个一字”的文盲。而开国少将汪洋,则是我们军中少有的知识分子型将领。汪洋将军上过师范学院,考上过抗大,还弹得了一手好钢琴。
抗大毕业后,17岁的汪洋被分配到115师344旅689团,是团长韩先楚最器重的排长。随后,汪洋屡立战功,到了23岁时已经调任新四军4师10旅的某支队当独立团的团长了。平津战役结束后,汪洋又被调往39军,担任116师的师长。当时的汪洋,仅仅只有29岁,是我们军队中最年轻的师长。
在国内战争中,汪洋军功不显,毕竟他的资历确实比较浅。但是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汪洋却大放异彩,他以实际行动告诉世界,什么叫东方型的智将。
在入朝第一战,汪洋将军率领116师一马当先,先是击破韩国名将白善烨带领的第一师,随后又在云山大败美国王牌——骑一师。在第二次战役中,汪洋又俘虏了一个美国黑人连。这是抗美援朝战争中,我军唯一一次成建制地俘获敌军一个连。
随后,汪洋将军率领116师一举收复了平壤,并率先达到三八线附近,真是意气风发、威风赫赫。然而汪洋的部队还来不及喘息,这是因为战功卓着的116师又要担负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作为前排尖刀,杀入伪政府——南朝鲜的首府——汉城。
此时,新任第八集团军统帅李奇微已经在汉城附近布置了5道防线,希望能够就此化解我军的攻势。然而汪洋以及他的勇士们,又如何能给他机会。
1950年12月下旬,汪洋率领116师昼伏夜出,冒着漫天的飞雪,向三八线悄悄地前进。30日黄昏,116师摸到了“联合国军”位于临津江的第一道防线。第一道防线,主要由韩军第一师负责布防。很显然,李奇微是想让韩国人当炮灰。
临津江全长254公里,宽约百余米。隆冬时节,临津江早已封冻,非常适合我军步兵跨江作战。在临津江之前,韩军已经布置了坚固的防线,到处都是铁丝网、地雷以及大大小小的地堡。很显然,“联合国军”想将中朝军队阻拦于三八线之外。击破最坚固的防线,就需要最锋利的长矛,而116师,就是这样的长矛。
到达临津江边后,汪洋冒着生命危险,带着全师团以上的指挥员到前线勘察地形,并选择了最佳的突破口。然而突破任务是一场相当冒险的行动,116师有且只有一次机会。一旦突破失败,美军从后方支援,再想突破防线,就要消耗无数战士的生命。
因此汪洋认为,要打好这一仗,必须强调突然性。要用快速的穿插和暴风骤雨的一般的火力,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说得容易,做到却很难。
在朝鲜的土地上,地面上遍布韩国特务,天空飞满了美剧你的侦察机。到了夜间,敌人又交替使用照明弹、照明雷、夜航机和探照灯进行观察,严密封锁临津江以北的渡口。突破防线,谈何容易?
然而汪洋毕竟是汪洋,他很快便想出了声东击西的战术。他派348团开进到临津江北岸,并向高浪浦里的正面之敌进行佯攻。而敌人果然中了我军的计策,以为116师将在此地渡江,因此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这里。
30日夜里,116师趁着夜色摸到了前沿阵地,连夜挖掘隐蔽工事,并将大炮悄悄地布置在前沿,将准星直瞄向敌军的火力点。而战士们则在阵地上就地潜伏。到了白天,汪洋对全师7500名战士下令,不准轻举妄动。如果有必要的行动,必须掩盖自己的痕迹,脚印、车辙印都必须一路走一路掩埋。
31日白天,天空降下鹅毛大雪,似乎将我军留下的痕迹盖得严严实实,老天爷也站在我们一边。然而即便如此,极度的寒冷也给我军造成了相当大的困难。更雪上加霜的是,全师所有士兵都必须待在工事内,不准生火取暖,不准做饭,也不可以烧开水,即使饿死、渴死也不行。如果有士兵胆敢随意出工事,便立即枪毙。因此一直到天黑,距离我军仅300米的敌人愣是没有发现我军一丝一毫的踪影,不得不说,这是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
就在这时,一架美国侦察机飞过了天空,在116师上空飞了两圈,然而飘然而去。地面上没有验货,没有汽车车轮,连脚印也没有。116师的官兵不知道,美军主帅李奇微正坐在该飞机上。即使李奇微自己,也没有对志愿军的潜伏有半点的察觉。
31日下午16点40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处乱转的敌机也回了巢。此时的天没有完全黑,能见度好,非常适合炮击。于是汪洋立即下令:开始炮火准备!
就这样,116师的数十门火炮,向敌军的火力点发射了如同冰雹一般的炮弹。直瞄火力,就像用大炮拼刺刀,一打一个准。很快,敌人由铁丝网和地雷组成的防线,被炸出两条长40公尺、宽6~10公尺的冲击通道。
17点03分,汪洋命传令兵连续发射三发绿色信号弹,虽然发射500发红色曳光弹。随即各连的司号员吹响了令敌人胆寒的冲锋号。在战壕内哆嗦了一天的战士们一跃而起,冒着猛烈的炮火,向敌人阵地杀去。
仅仅五分钟时间,我军便突破了敌人防线,杀到了临津江对岸。而严密布防的韩军第一师在短时间内全线溃崩,败兵像潮水一般,往汉城方向涌去。敌人之所以败得那么快,一方面是因为116师冲得太猛;另一方面,足智多谋的汪洋派了几支便衣队混杂在难民中,穿插到韩军附近。等冲锋号一响,便衣队立即掏出武器,向韩军阵地发动进攻。
白善烨当时正坐镇前线。在云山战役,他被汪洋打得屁股尿流。于是,他希望在自己的主场——临津江找回场子。然而没想到,这一次败得比上一场还要惨。作为一个军人,哪能吞下这样的苦果。
就在这时,我军的前锋已经打到了白善烨的师部。而白善烨甚至连撤退的命令也懒得下达,一心就想死在战场上。然而美军顾问二话不说,连推带拉,将白善烨塞进了吉普车。如果不是这位美军上尉,这位未来的韩国名誉元帅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在突破韩军防线后,勇猛的116师又顺带击溃了英国皇家来复枪团,并缴获了敌人的绿老虎团旗。直到今天,这面团旗仍摆放在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内。
即使万般不乐意,但是70多岁的韩国“总统”李承晚不得不接受汉城再次被攻克的事实。仓皇间,李承晚坐上了美国人为他准备的专机,甚至连府邸内的音乐也来不及关。
李承晚逃跑没多久,116师便杀入了汉城。1月3日当晚,汪洋进驻了李承晚的总统府。总统府的黑胶唱片上,仍播放着悠扬的古典乐。这时,汪洋发现总统府内还有一架黑色的钢琴。作为一个有情调的将军,汪洋立即弹奏了两首歌曲——《红梅花儿开》和《共青团员之歌》。
随后,汪洋又在总统府内赋诗一曲:
“三八防线坚,临津江水寒,三奇复三险,破阵旦夕间。抚琴总统府,饮马汉江边。应谢信使者,香江有书笺。” 这场战役,116师打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受到了彭德怀、金日成以及陈赓的好评。1957年,刘伯承元帅在听取战役系将校级学员关于突破临津江的战例后,点评道:“这场战役,应该给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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