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汤伐桀,深得民心。夏朝的亲贵大臣们都表示愿意臣服于汤。汤和伊尹安抚了夏朝的臣民,在斟鄩举行了祭天仪式,向夏朝的臣民们表示他是按上天的意志来诛伐有罪的桀,夏后氏的“历数”(帝王相继的世数)已尽。正式宣告了夏王朝的灭亡。
商汤在夏王都告祭天地之后,率军回商的都城──亳(今商丘)。这时期,商的声威已达于四方,各地的诸侯、方伯以及大大小小的氏族、部落酋长,纷纷携带方物、贡品到亳来祝贺,表示臣服于汤。就连远居西方的氐人和羌人部落也都前来朝见。数月之间,就有“三千诸侯”(《逸周书·殷祝》)大会于亳。
四百多年前夏禹建国在涂山大会诸侯时,“执玉帛者万国”。经过四百多年的发展,上万的诸侯由于兼并、融合,到汤建国时,只有“三千诸侯”。但这时商汤统治的地域远比夏禹时大。
商汤觉得既然商朝代替了夏朝,就要使国家的局面焕然一新,商朝应该接受夏桀的教训,从天子到诸侯都要严格要求自己,共同把国家治理好,为民造福。他对前来朝贺的诸侯皆以礼相待。议事时,自己也只居于诸侯之位。天下诸侯崇商汤之德,推戴商汤即天子位。商汤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让,说自己德能不够,让大家共同推选一个有做天子德能的人来做天子。诸侯一致推戴商汤。商汤便于毫即了天子位。《史记·殷本纪》说,“于是诸侯毕服,汤乃践天子位”,告祭于天,宣告了商王朝的建立。商汤告诫诸侯,阐明伐桀的重大意义,勉励诸侯各守常法,以承天休。史官记录成汤的讲话,名叫《汤诰》。
据《尚书》和《史记》记载,三月,殷王(商汤)亲自到了都城东郊,郑重向诸侯宣布:“啊!万方的众长们,你们仔细听我教导。伟大的上帝,降善于下界人民。顺从人民的常性,能使他们安于教导的就是君主。夏王灭弃道德,滥用威刑,向你们万方百姓施行虐政。你们万方百姓遭受他的残害,痛苦不堪,普遍向上下神只申诉。天道福佑善人惩罚坏人,降灾于夏国,以显露夏桀的罪过,所以我小子奉行天命明法,不敢宽宥,敢用黑色牡牛向天神后土祷告,请求惩治夏桀,就邀请了大圣伊尹与我共同努力,向天请求为你们众长保全生命。上天真诚帮助天下人民,罪人夏桀被废黜了。天道不差,灿然像草木的滋生一样繁荣,兆民真的乐于生活了。上天使我和睦安定你们的国家。伐桀不知是否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得罪了天地没有,我惊恐畏惧,像要落到深渊里一样。为此,我告诉你们:凡我建立的诸侯,都不要施行非法,不要追求安乐;要各自遵守常法,以接受上天的福禄。各位可不能不为民众谋立功业。要努力办好你们的事情。过去,禹、皋陶长期奔劳在外,为民众创造福祉,建立了功业,民众才得以安居乐业。当时他们东面治理了长江,北面治理了济河,西面治理了黄河,南面治理了淮河,这四条重要的河道治理好了,万民才得以定居下来。后稷教导民众播种五谷,民众才知道种植各种庄稼。这三位古人都对民众有功,所以,他们的后代能够建国立业。相反,从前蚩尤和他的大臣们在百姓中发动暴乱,上帝就不降福于他们。先王的教诲,可不能不努力照办啊!你们当中如果有谁干出违背道义的事,那就不允许他回国再当诸侯,那时你们也不要怨恨我。但愿能够这样诚信不疑,将各自的范围治理好,获得成功。”
同时,伊尹又作了《咸有一德》,说明君臣都应该有纯一的品德;咎单作了《明居》,讲民众应该遵守的法则。君臣一起制定了较为完备的法令。
商汤严格要求诸侯,自己也为诸侯做出了表率。在之后的行动中,商汤减轻征赋,鼓励生产,安抚民心,广施仁政,社会也比较稳定,经济、文化都有很大发展。
商汤在《汤诰》中苦口婆心地告诫诸侯要以夏桀为反面教员来严格要求自己,不要追求安乐;要以禹、皋陶、后稷三位为人民做出卓越贡献的先贤为榜样,在为民造福上建立功业。《汤诰》是一篇号召诸侯做公仆的宣言。
文/刘秀森
策划:刘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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