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湘西｜吕洞山传说（中）

愈演愈烈

首战失利后，吉舍不甘心失败，在河蓬一带招兵买马，积蓄粮草，训练队伍，准备卷土重来。吉洞打探到吉舍的战略意图后，决定挟胜利之威，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经过精心部署，吉洞兵分三路，隐蔽行军，直插吉舍大本营。吉洞亲率中路大军，骑龙前行。途中经过一条河流，看到行军将士有点疲惫，就让队伍稍作休息，补充体力。走得焦渴的龙看到河流，赶紧把嘴巴、鼻子闷进河中饮水，此地从此被人称为“龙鼻嘴”（现古丈县默戎镇）。喘口气后，吉洞命令部队继续行进，带队人员找到一处不为人知的山冈，悄悄渡河，这个山冈从此名为“过龙冈”。大将格不陡带领左路大军，骑马翻过四方坡后，山路艰险，一不小心马鞍坠落到夯瓦坡中。因军情紧急，他怕误事，匆匆赶路，顾不上捡回。直到队伍急行渡过夯水河，他才松了一口气。右路大军由大将格甲带领，骑牛途经共戎基（保靖县葫芦镇境内的大山）时，看到草丰林密，下令部队放牛吃草。等牛吃饱后，继续挥师前进，行军的速度快了许多。

探子报告吉洞的三路大军汇合后，声势浩大，逼近河蓬寨。吉舍非常恐慌，急忙叫两位弟弟召集人马迎战。双方军队在寨外打了起来。吉洞有备而来，士气高昂，锐不可当。吉舍仓促应战，人马不齐，阵形不稳。两军交锋，一个回合下来，吉舍的部队全线溃散，四下奔逃。吉舍的二弟、三弟在后面拼命掩护，杀得满身是伤，浑身是血，精力耗尽，动作迟缓，被吉洞的士兵围住。他二弟的右腿被砍断，三弟的左臂被斩掉，两人流血不止，倒地身亡。

这一仗，吉洞的军队大获全胜，将士们敲锣打鼓返回苗区。高娘带领乡亲们夹道欢迎军队班师，杀猪宰羊送进军营劳军，部队士气空前高涨。

神奇吕洞山，传说千万年。龙清彰 摄

在将士们奋不顾身的抵挡下，吉舍侥幸从战场上逃脱。他的二弟三弟战死，士兵更是阵亡无数，财产损失巨大。遭受战败之辱，吉舍心中燃起了滔天怒火和强烈的仇恨，发誓与吉洞死战到底。

共死（一名凶残的强盗）带领一伙强人，在苗区边缘打家劫舍，占山为王，凶名赫赫。哪家的小孩哭闹不停，父母说共死来了，小孩子就会吓得立马噤声，可见其歹毒之至。为打赢吉洞，吉舍重金邀请共死，并承诺抢得的财产与其平分。共死见有利可图，答应了吉舍的邀请。当共死的人马与吉舍的队伍合兵一处后，吉舍命令灯笼（人名）在前面照路，部队连夜出发，对吉洞发动奇袭。

当吉舍的部队摸到日斗当（现保靖县葫芦镇境内）时，被吉洞的巡逻队发现，立即与之交火。共死手舞大棍，冲在前面，一棍把日斗当的山头打飞。吉洞的巡逻队不敌，连忙撤到险峻的从戎（保靖县吕洞山镇境内矮坡寨）山上据守。共死追上来又是一棍，把高高的从戎山拦腰打垮，变成了一座低矮的山坡。

吉洞接到敌人夜袭的战报，率领援军匆匆赶去。双方大打出手，从从戎打到五夯沟（现保靖县葫芦镇境内米塔河），从五夯沟打到排香（米塔河边的苗寨），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打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鸡叫的时候，交战双方见取胜无望，不得不在夯吉柳夯（古丈县默戎镇境内一大山谷）收兵。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毁掉了许多房子，死伤了许多人马。一条叫夯当的山脉被战马硬生生踏成峡谷。战场之惨状，令人不忍注目。

高点（人名）不愿看到打仗死人，将交战双方告上公堂。戎国（苗语，汉语意为“大官”）接到诉状，开庭审理，勒令双方罢兵休战。双方口服心不服，暗中厉兵秣马，准备再次厮杀。

整军备战

吕洞山大峡谷云雾缥缈似仙境。 龙清彰 摄

吉洞与吉舍虽然迫于形势，暂停交战，但是口诛笔伐不断，边境上经常发生小规模冲突。战争的阴霾仍未消散，老百姓想过太平日子仍遥遥无期。

面对这个死局，双方积极备战。吉舍派人或亲自去其他村寨游说，大肆宣扬吉洞不顾一切扩充军备，壮大武力，图谋大规模对外扩张。他说吉洞野心勃勃，必须结盟对抗。他极尽所能，美化自己，描黑吉洞，取得了不少势力的支持，结成了强大的武装同盟。与此同时，吉舍大量制造器械、盔甲，囤积粮草，招揽兵将，日夜操练，战斗力越来越强，一雪前耻之心躁动不安。

战争随时打响，吉洞哪敢有一丝松懈。他一边磨刀造枪，筹粮筹款，一边扩招军队，加紧训练。他向来令行禁止，军法严明，对违抗军令者，一律严惩。将士对他又敬又怕，生怕违命，受到惩处。他令大将格甲筹集粮草，格甲害怕完不成任务受处分，一天九次催促手下瓜戎高几催粮催款，催得瓜戎高几晕头转向。部队需要粑粑做干粮，运输官不麻连夜给负责打粑粑的五拢运送糯米、小米，给将士们打粑粑。五拢怕误事，天麻麻亮就起来，粑粑打得震山沟。厨师工龙在峒铰（现花垣县双龙镇境内）给军队办伙食，煮饭炒菜从早忙到晚，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苟元负责舂火药，忙中出乱，碓嘴舂脱，舂出来的火药很粗糙，吉洞叫人打他屁股三大板。让内负责烘火药，他责任心不强，火药烘得乱糟糟，一不小心失火，把不几寨子烧得一干二净，被吉洞抓去坐了牢。药师不公给部队扯药草，他不怕艰险，爬上了像大刀耸立的大廷岩，得到吉洞的高度赞扬。

望天坡，苗族人祈天的地方。龙清彰 摄

吹号手祖白天刚泛亮就吹号，集合队伍训练。士兵们刚刚排好队，教官祖鸡就站到队伍跟前点名。士兵仁你向来做事不靠谱，懒得起来训练，假装脚痛睡大觉，被人检举关了好几天禁闭。格不陡因战功显赫，骄傲无比，队伍集合完毕后，才见他穿着皮袍，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走来，不但违反不得迟到的军令，而且损害了将领的形象。吉洞见状大怒，把他抓起来，准备杀掉。幸得将士们求饶，留他一命。结果，免去他的军职，痛打三军棍，打得他勾头哈腰，晕死过去。吉洞觉得对他的处罚太轻了，命他去五夯沟一带找米。专老猫、八丘、尖岩等寨子他走了一遍。找得米后，急忙去乌扫（保靖县水田河镇一苗寨）取锅子。取得锅子后，立即背起背笼，去排日高扯菜。排同、几奴寨上长有上好的马料，他去割马料把马喂饱。看到他辛苦做事，改正了错误，吉洞才重新让他当将军。

为防止敌人来偷袭，吉洞命乌鸦蹲在山头上站岗，命白鹤沿路巡逻查哨。吉洞下令千军万马列队，穿过腊卜，越过卡掉，转过山弯只见马尾飘飘，训练的场景好威风。黎翠、梅龙到部队收集战士们换下来的衣服。高娘唤来神鸵，把脏衣服运到夯大戈（现吕洞山大峰冲峡谷）清洗。高娘用力揉搓衣服时，一不小心戒指卡在岩壁上，怎么取也取不出来。猴群得知后，跳过岩门，从崖顶上一只接一只倒挂下来，帮助高娘取戒指。哪知戒指没取得，最上面的猴子力气用尽，实在拉不住了，手一松，下面的猴子一窝蜂掉下去，砸出一个深潭。那狼狈不堪的样子，被人们嘲笑了好久。

经过一段时间的备战，双方战马嘶吼，粮草充足。将士们枕戈待旦，对峙于边境，战争一触即发。

（未完待续）

来源｜团结报

作者 ｜文/图 龙清彰

编辑｜杨世芳

监制｜陈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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