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教育栏目｜什么是“经“五事”、校“七计”、用“诡道”的系统思维方法 （上）

战略思维是主体对客体的观念把握，二者之间需要一道桥梁。这个桥梁，就是战略思维方法。孙子提出的最主要的战略思维方法或核心战略思维方法是什么呢？就是其在《计篇》中提出的经“五事”、校“七计”、用“诡道”的系统思维战略思维方法。《孙子兵法》十三篇中都贯彻了这一战略思维方法。

为什么说孙子提出的这一战略思维方法是其核心战略思维方法呢？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这个问题。

首先，“五事”是战争制胜的综合因素，必须综合分析“五事”才能预知战争胜负的规律。孙子在其兵法的开篇《计篇》中第一句就讲“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那应该如何考察战争胜败的规律？如何制定战争决策呢？孙子有这样的论述：“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经”的意思是度量、衡量和分析。校的意思是比较、分析。索的意思是探索。这段话意思是：要从敌我双方以下五个方面来进行分析，通过计算作出比较，以探索战争胜负的情势即规律。这五个方面：一是政治，二是天时，三是地利，四是将帅，五是法制。法既可以理解为法制，也可以理解为战争的后勤保障与军队制度。从孙子的论述来看，孙子认为，政治、天时、地利、将领、法制（或战争的后勤保障）这“五事”，贯彻于战争活动的始终，存在于敌我双方这一矛盾体之中，是研究战争的基本依据。因此，孙子强调：“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孙子提出的分析双方“道、天、地、将、法”这“五事”是研究战争规律最基本的战略思维方法，它已经打破了孙子之前战争决策者完全凭占卜或主观臆测进行战争预测和决策的唯心主义认识路线，在战略思维方法论上已经具有了原始辩证法的因素和系统论观点。

其次，预知战争胜负规律需要进一步详细分析和比较“七计”。对“五事”的分析比较，还只是敌我双方国家层面的宏观因素方面的粗略的比较，要真正认识和预知敌我双方胜败的规律还不够。所以孙子还强调要“校之以计”，即要对“计”进行更加精确的分析与比较。校哪些方面的计呢？孙子在《计篇》中是这样论述的：“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意思是要分析比较敌我双方，哪一方的君主政治开明?哪一方的将帅更有才能?哪一方的天时地理有利?哪一方的法令能贯彻执行?哪一方的武器装备精良?哪一方的兵卒训练有素?哪一方的赏罚严明?孙子说，详细精确地比较了这七个方面后，“吾以此知胜负矣。”我根据这些，就可以判断谁胜谁负了。曹操注释《孙子兵法》认为，“计”指孙子自己所说的七个方面，谓之“七计”。所以综合经“五事”和校“七计”两个方面来看，孙子强调的“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是强调先静态分析敌我双方“五事”的优劣，在此基础上，还要进一步动态比较敌我双方七个方面的具体情况，这就是预知战争胜败的基本战略思维方法。

需要给同学们指出的是，对于“五事”和“七计”的认识，古今的学者们认识上是有差异的。古代和当代多数学者还是赞同曹操的“七计”之说的，也就是把“计”理解为“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这七个方面。但是古代有的学者就不赞同曹操的“七计”之说。认为，“计”是指《计篇》中的“计”，“校之以计”就是比较敌我双方谁的计算准确，比较谁的预测高明。例如《宋本十一家注孙子》杜牧注曰：“经者，经度也；五者，即下所谓五事也；校者，校量也；计者，即篇首计算也；索者，搜索也；情者，彼我之情也。此言先须经度五事之优劣，次复校量计算之得失，然后始可搜索彼我胜负之情状。”明代何守法认为，“五事”和“七计”是两种不同的评估的误解，他曾指出：“愚谓七计，不过计五事。今云七者因增‘强’、‘练’、‘明’三句也。然三句岂出于‘法’之外哉？孙子欲人之慎用，故特详言之，实非五事之后又有七计也。”由此看来，所谓“七计”并不是独立于“五事”之外的东西，而是“五事”更为详细的展开。这些认识，我觉得也是有道理的。

当代着名《孙子兵法》研究专家吴如嵩先生在《孙子兵法新说》一书中，也对古人上述观点持赞同态度。他认为“校之以计”的“计”绝非曹操所说的“七计”，而是“计篇”的“计”，“计算”的“计”。如果我们按照古人和当代学者对“七计”并非独立于“五事”之外，而是“五事”的进一步具体展开这种理解来看孙子提出的战略思维方法问题，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呢？我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也同样是可以说，孙子提出的“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实际上还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基本的系统战略思维方法——即首先将影响战争胜败的因素分为“道、天、地、将、法”等五种，然后对每一种因素进行评估。但这可能还是定性的分析。对于这五种因素的评估，又可以从七个方面具体展开进行更为精确的评估，最后，还需要进一步精确计算双方谁的分析、预测更为高明，谁的获胜条件更为充分，在此基础上，再对双方胜负的情势进行定性的分析。所以，我个人认为，对“七计”的不同理解，并不影响我们对孙子提出的系统战略思维方法的理解和应用。

第三，预知战争胜负规律还需要“索其情” 。

对于决定战争双方胜负的宏观要素和具体情况进行定性和定量的分析，就真的能够把握战争规律和战争指导规律了吗？按照现代战略学的观点来看：未必！因为战争既是科学又是艺术，战争指导活动也既是科学又是艺术。科学的成分，当然是可以通过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分析方法来把握的，而对于战争之中艺术性的东西，则没有办法完全靠计算分析来把握。那怎样进一步科学地和艺术地把握战争规律与战争指导规律问题呢？孙子在强调了“经之以五事”和“校之以计”后，还强调了“而索其情”的战略思维方法。只是非常遗憾的是，孙子在《计篇》中对“五事”和“七计”的分析比较都论述了，就是没有专门论述怎样“索其情”，需要我们自己来寻找答案。

（未完待续）

本文作者：ClCC国防教育特邀专家杨新

C2

孙子“五事七计”和十二诡道？

孙子兵法》：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民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解释：要通过敌我双方五个方面的比较分析和七种情况的比较来探索战争胜负的情势。这五个方面是，一是政治，二是天时，三是地利，四是将领，五是法制。七种情况是：哪一方君主政治开明？哪一方将帅更有才能？哪一方拥有更好的天时地利？哪一方法令能够贯彻执行？哪一方武器装备精良？哪一方士兵训练有素？哪一方赏罚公正严明？我们依据这些，就能够判断谁胜谁负了。 是校之以七计，意思就是：以七种情况来比较。“而索其情”就是得来的情况来预测胜负。

我个人认为《始计第一》是孙子兵法必读的一章！里面的学问不单单就那么几百个字。希望大家能一起学习研究。

1.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2.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七计，而索其情。
3、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4.故校之以七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5.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6、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7.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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