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老头讲八卦50——项羽和刘邦这顿饭，吃出一个强大民族

文 | 晓墨

上回讲到，刘邦为了找保护伞，直接认项伯为大哥兼亲家，项伯让刘邦赶紧上门去向项王表示诚意，刘邦答应了。

刘邦了为表达200万分的诚意，带着一百多号人就去鸿门参加这个着名的饭局了。他很有诚意地道歉：我与项将军按楚怀王的命令，一个在黄河以北作战，一个在黄河以南作战，我是走了狗屎运才能先打进关中受秦王投降，然后小心翼翼地等将军来，是谁在造谣挑拨我与将军之间的关系，让我们之间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项羽叹口气说：我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但您的左司马曹无伤跟我说这个事，我不由得不怀疑你啊。

侍卫官们摆开了宴席，项羽邀请刘邦一起喝酒吃饭。刘邦答应了。吃饭的时候，范增陪坐，三番四次地对项羽举起玉玦，暗示他早下决心，项羽却装作看不见。范增急了，装内急上厕所然后叫来项羽的堂弟项庄，对他说：

项王这人心慈手软，还是你来吧，等下我安排你进去给刘邦敬酒，敬完酒后你就自请表演剑术，趁着表演剑术时，杀了刘邦，不然，早晚你要落他手里被他整治。

项庄听完就进去给刘邦敬酒，敬完酒后说：好酒应该有舞蹈搭配，在军营没有美女伴舞，大家不嫌弃的话，我给大家舞个剑助下酒兴吧。

项羽说，好！刘邦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却不敢说不好。

然后项庄舞起了剑，几次迫近项羽，项伯眼看亲家有危险，也拔起剑来，与项庄对攻。

张良看到情况不对，连忙去找樊哙。樊哙问：怎么回事呀？

张良说：现在项庄舞剑，但看起来是要刺杀沛公啊。

樊哙说：不行，我去和他们拼命！

他抄起家伙就往营里闯，士兵们想拦住他，他一盾牌过去倒一片，樊哙冲进军营，打开帷帐就站在那里，双眼瞪着项羽，每根头发都往上直竖，眼角都要裂开一样。

项羽双手按剑怒喝：这个人来干什么的？

张良说：这是沛公的保镖樊哙啊。

项羽说：真是一位壮士啊。赏他杯酒喝！

左右侍从给他满上了一杯酒，樊哙站着一饮而尽，项羽说：给他一条猪腿吃。

侍从们给他一条生猪腿，樊哙把盾牌倒扣着当砧板，拔出剑来把生猪腿切开，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

项羽问：壮士还能喝酒吗？

樊哙答：我死都不怕，还怕一杯酒。我只是觉得心中不忿，秦王就是心太坏，杀人如麻，用刑太狠，所以招致天下人的反叛，楚怀王曾经和各路将领约定，谁先打败秦军攻入咸阳，谁就是关中王。如今沛公先攻入咸阳，东西分毫未动。还带兵返回霸上等将军到来，他明明是个忠臣良将，您却因为别人一两句闲话就怪罪于他，这是在向秦王学习吗？

项羽无言以对，只能给樊哙赐座，樊哙也不客气，就直接坐在张良边上了。

过了一会儿，刘邦装尿急，再把樊哙叫出来，问：我有点想走了，但饭局好像还没完，是不是要跟项王告个辞？

樊哙答：现在人家一伸指头能把你给摁死，还辞个鸟啊！赶紧走吧。

刘邦于是逃走了，鸿门和霸上有差不多四十里的距离，刘邦不敢坐车，直接骑马，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个人持剑和盾牌跟在后面，抄小路回自己军营。

张良跟项羽说刘邦吃坏了拉肚子，要出去帮忙照顾一下，然后在外面抽眼看风预计刘邦快到一半路了才回酒席。范增忍不住问：您家沛公掉进茅厕了吗？个把小时了都不出来。

张良说沛公喝酒吃饭搞坏了肚子非常狼狈，不好意思进来告辞，刚才特意交待我给项王送上白玉璧一对，还有大玉杯一双，是送给亚父的。

酒宴结束后，范增把玉杯扔到地上，抽剑把它们击碎。然后大骂项伯、项庄等人：你们呀，真是笨呀，把好好的天下，送到刘邦手里啊！

明知他在指桑骂愧，项羽沉默不语。

刘邦一回到军中，立刻让人刺杀曹无伤。

没过几天，项羽率军进咸阳，放纵士兵们烧、杀、抢、掠，还把秦王子婴揪出来，斩首示众，放火焚烧秦朝宫室，大火烧了三个月没有熄灭，把秦宫的金银珠宝和各地美女用车把包带走。

以上这波操作，让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百姓非常寒心。

韩生劝项羽：大王为何不留在关中啊，关中是个好地方，战略上有大山险川当屏障，经济上有肥田河流作保障。您镇守在这里，然后再扩展您的皇图霸业，不好吗？

项羽看看一冲动就烧毁了的秦皇宫室，又看看东面的家乡。答道：

人生最大的成就是衣锦还乡，现在我抢到了这么多东西不回去显摆显摆，就等于穿了一身好衣服却要我在深夜上街，找鬼看啊？！

韩生一边告退一边小声叨叨：难怪人家说楚国的乡巴佬就是些带着帽子的土猴，完全没有见识，还真是这样啊！

有人听到了给项羽打小报告，项羽气起来架个大锅当众把韩生给煮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劝谏项羽。

晓墨乱点：

这个饭局经典了两千多年，因为许多东西在其中纤毫毕现。

正如我上面提到的，刘邦很油腻，但他和伙伴们也能很油腻地兄弟相称。樊哙敢把意得志满的他从皇位上扯下来，张良敢阻止他把立马得手的财宝一一放手，刘邦目的很明确，也很听话，但另一方面，他其实也有自己的皇者特质。在鸿门宴上，他看似非常被动。但最后“立诛杀曹无伤”六个字，充分地体现出他的精明和果敢。

范增，真的是一个目光长远的谋士，项羽知道他是个能人，但从未全心全意地信任他。范增多次示意他刺杀刘邦时，估计他心里非常不屑，他从来就没把这个市井之徒放在眼里。因为刘邦既无力气，也无才华。

鸿门宴在其他人眼里是个很复杂的饭局，各有各的精心铺排，各有各的小心翼翼，唯独在他这个主角眼里，可能就是和一个油腻的人吃了顿可有可无的饭。

在这个饭局里，樊哙无意地成了那个最耀眼的人。我在想，其实他在项羽面前耀武扬威，到底有没有用？

说有，也有，说没有，其实真有。

项羽对杀刘邦这件事，可为可不为，项庄如果假装舞剑地杀了刘邦，项羽估计也不会说什么。不过让他当主使，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笑的假设：项羽和樊哙单挑，谁会嬴？

哈哈哈，不存在的，项羽根本不会和一个杀猪的动手。

项羽最后那波毫无理由的大抢大屠，看得让人震惊和意外。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他在以实际行动说明：

你们把关中说得多么了不起，你们怕刘邦怕得这么厉害，我项羽把他放走了又怎样，他敢跟我抢财宝还是抢女人？我就把东西毁了抢了还在他面前示威一番又如何，他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不是不敢杀他，我是不屑杀他！

最后提一提，韩生说项羽是没见识的猴子，是有点过分了啊，人家是名符其实的将门之后，楚国的旧贵族。

图源：电视剧照

作者简介

晓墨（晓墨轩主人）：原名李蔚菲，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生于1979年，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获行政管理和汉语言文学双学位。热爱写作，2005年北京出版社《生于1979》作者，曾在《广州日报》发表短文《成名背后》和《游园惊梦》；在网站“榕树下”发表短篇小说《雨中的肖邦》和《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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