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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老头讲八卦49——项羽演示了一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汇客廰文旅 2023-09-18 17:21:52

文 | 晓墨

上回讲到,公元前206年,冬,十月。秦王子婴乘着一辆白马驾着的白车,脖子上系着花纹丝带。手里捧着一个盒,里面装着封存的皇帝玉玺和符节,跪在轵道亭旁向刘邦投降。

手下有人提议立即诛杀秦王。刘邦却说,当初怀王让我进军关中,是觉得我这人比较宽容。何况人家已经投降了,这杀降王是件不吉利的事。于是他把秦王子婴交给主管官吏先看着。然后进咸阳。

进入咸阳,各位将领都相当兴奋啊,立刻奔向这个王府、君府或仓库,找金子啊,找财宝啊,找美女啊。只有萧何进宫找到图书馆,把那些地理图册、公务文书,户籍档案先收了起来。刘邦呢,当然是先进秦王宫呀,满眼的雕梁画栋,金银珠宝、数以千计的各地美女。刘邦一屁股坐在秦始皇坐过的皇位上,感觉这人生可真算圆满了。

没想到这一屁股没坐稳,就被妹夫樊哙扯了下来,刘邦刚要发火,樊哙就骂他:

姐夫,您这是想做天子还是想当个暴发户啊?这些都是害得秦朝灭亡的东西,您稀罕这些干嘛啊,赶紧走,咱回霸上去,别看这些鸟物事了。

刘邦不听,硬是不走,还说:辛辛苦苦打进来,好歹当度假也给咱住几天嘛。

没想到张良也走过来说:沛公,有没有想过,您本一介平民,为何能有机会看见这么华美的宫殿?您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因为秦朝不得人心,您替天下人打抱不平。您现在应该像穿着丧服一样,抚慰恐惧不安的百姓,而不是一屁股坐在皇位上,像秦皇一样享受帝皇生活。樊哙的话很有道理,我们还是赶紧先回霸上吧。

刘邦叹口气站起来,领兵回到霸上。

11月,刘邦已经在霸上驻守整整一个月了,这天,他召集附近各县乡亲父老开会。对他们说:

秦朝的暴政让大家吃足了苦头,楚怀王曾经跟我们几位将军说,能先攻进咸阳的人可以当关中王,理论上,我可以称王。但请大家放心,我心里现在想的不是自己称王的事,而是大家的事。

刚进城时,士兵们有点放肆了,现在我已经重整纪律,现在我代表军队和大家约法三章:杀人者处死、伤人者和盗窃者论罪处罚。除此以外,秦朝所有的法令统统废除,各级官员和百姓不用担心,你们日常的工作生活一切如常。

我到这里来是替百姓除害,而不是来害你们的。所以大家不用担心。现在我驻军在霸上,是要等各路诸侯军到来,共同制定规约。

开完会以后,他派人和秦朝的旧官们一起巡行宣讲,秦地的百姓们很高兴,他们拿出牛肉、羊肉来款待刘邦和起义军,刘邦全部不接受。他说:咱们军营中粮食很多,你们就不必破费了。

百姓们更欣慰了,现在他们只担心日后称王的不是刘邦。

有人劝刘邦,关中地区比其他地方富十倍,而且地势险要。听说现在项羽已经是一统天下的架势,不断地封侯拜相,还已经封了章邯为雍王,万一章邯看中了这里,恐怕沛公就没机会了。要不沛公找人把守着函谷关,阻止各诸侯进关,然后在这里征兵,壮大自己的实力。

刘邦觉得这人说得有道理,于是就照做了。

没过多久,项羽到了,只见函谷关大门紧闭,有重兵把守,后来又听人说刘邦已经平定了关中,项羽勃然大怒。派鲸布出兵攻破函谷关。

十二月,项羽领兵到戏城,刘邦的左司马曹无伤派奸细告诉项羽:刘邦打算在关中称王,用旧秦王子婴当相国,把奇珍异宝都归为己有。曹无伤当这个二五仔本来是想得到项羽的赏赐,没想到项羽不仅不赏,干脆地吃个决战饭准备领兵和刘邦来个你死我活。

项羽手下有40万士兵,号称百万雄兵,屯驻在新丰县鸿门,而刘邦仅有10万,对外说有20万,驻扎在霸上。

范增倒没有完全听信奸细的话,他再派密探去查,结果发现刘邦并没有如奸细所说的骚操作,但却更让人担心,范增说:刘邦原本是个小混混,贪财又好色,现在进到关中,却带头严守纪律,不近女色,看来他的志向不在于一时的财富和享受,我还让风水先生看过他那边的云气,不是龙就是虎,还有五彩云出现,这些可都是主角光环。我们必须马上杀了他,不要错过良机啊。

话说项羽除了项梁,还有一个叔叔叫项伯的,一直跟在身边。但这个项伯跟项羽一向意见不合,两人早就想分开了。知道项羽准备杀刘邦,项伯夜间跑去告诉张良这件事,说这回刘邦是死定了,咱们赶紧带点兵逃吧。没必要跟刘邦一起死。

张良答:我和沛公一起出生入死,如果大难当前抛弃他跑掉,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

于是张良跑进去告诉刘邦,刘邦吓一跳,张良说:您估计以我们的兵力打得过项羽吗?刘邦想了想,答:真的打不过,这怎么办好?

张良答:那就行,我帮您去告诉项伯,说您绝对没有背叛项王的意思。

刘邦奇怪了,问:您什么时候搭上的项伯?

张良答:以前项伯杀过人,我救了他,所以这次他来救我。

刘邦又问:您跟他,谁大一些。

张良答:他大。

刘邦说:那赶紧叫他进来,我拜他做大哥。

张良请项伯进营账,只见好酒好菜备着,大家于是吃喝起来,喝到半醉,刘邦假装委屈地说:项大哥,我是最先入关中的人,但我是值钱的东西碰都不敢碰啊,我花了好多时间,把官民资料,钱仓、粮仓都清点好。为什么呀?我就是等项王过来,把东西都全部奉上。我派人把守函谷关,为什么呀?这乱七八糟的起义军呀,土匪呀,山贼呀太多了,不守着好东西还有吗?我天天盼着项王早点来,没有丝毫要背叛的念头,请项大哥一定要跟项王说清楚。

项伯几杯下肚,也跟刘邦掏心掏肺起来,两个人还结成了儿女亲家。这下不仅谈义气了,还加上了亲情。项伯临走前叮嘱刘邦:你明天记得一定要来向项王请罪。

到了军营后,项伯立马去见项羽,而且以长辈的身份对他说:如果不是刘邦先打进关中,收服秦军、安定百姓和安顿好所有事情,您怎么可能这么安稳的到达关中。现在人家为您打了头阵您反而要杀别人,不好吧,不如好好对沛公吧,他是个好人。

项羽答应了。

晓墨乱点:

写到这里,俺真心佩服刘邦。

咱夏天见到一清澈的游泳池,也忍不住要下水游一游啊。

这位哥,金银财宝,各地美女都唾手可得的那一秒,竟忍住了,或者说,竟能忍住了。这要多大能耐才能做得到。换了别人,天下形势转变得那么快,谁能保证自己就能笑到最笑,就甭管这些了,财宝咱先花了再说,好吃的咱尝了再说,美女咱睡了再说。李白写诗都写: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不是。

范增看人的眼光可谓独到,可惜项羽不听他的。在项羽看来,遇强越强才有意思,杀一个看起来这么真诚,这么自律,还这么崇拜自己的人,真心没劲。

刘邦看来身边是很多猛人,但他个人的心理也是强大且成熟的。我很怀疑樊哙把他从皇座上拉起来这个举动是有人教唆的,以樊哙杀猪佬出身的素质不可能具备这种远见,教唆的这个人可能是张良、可能是萧何。但这两个人不敢这么直接地泼老板冷水,于是就推老板的妹夫去干了。幸好老板还是清醒的,还是有自制力的,在关键的那几秒,犯一点懵都可能死无全尸。

接下来我们要看中国两千年来最着名的一次饭局。

图源:电视剧照

作者简介

晓墨(晓墨轩主人):原名李蔚菲,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生于1979年,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获行政管理和汉语言文学双学位。热爱写作,2005年北京出版社《生于1979》作者,曾在《广州日报》发表短文《成名背后》和《游园惊梦》;在网站“榕树下”发表短篇小说《雨中的肖邦》和《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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