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战国时代,匈奴就成为中华民族的心腹巨患。秦朝一统天下后,秦始皇令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出击匈奴,并修建了万里长城。
后来匈奴在冒顿的统治下,匈奴达到极盛,东西万余里,从西域直到辽东,年年侵扰内地,夺取河朔,威逼长安。
汉朝韬光养晦到了汉武帝一朝,决意彻底扫除匈奴边患。汉武帝一边剪除平衡朝内的政治势力、集中财力、训练大规模骑兵军团,一边着手发掘适合和匈奴作战的将领。公孙敖、公孙贺、赵破奴都被选中,其中包括卫青和霍去病。
卫青是霍去病的舅舅,上位比霍去病早。霍去病从小耳濡目染,受卫青的影响不小。霍去病的战法脱胎于早期的卫青,又自成一体,然而青出于蓝而未必胜于蓝。
卫青的战法可以分成两个阶段,车骑将军时期和大将军时期。
车骑将军时期,卫青善于发挥骑兵军团机动迅捷的优势,采取迂回穿插的行军路线,千里奔袭,一剑穿心。最有代表性的是他攻取河朔一战,先是放出要营救渔阳的样子,走到山西后,突然北出雁门,掉转向西,从匈奴后方的缝隙中穿插,实施大迂回,绕到驻守河朔的白羊王和娄烦王后方,实施突然袭击。
整个过程,长达数千里的大迂回。数万骑兵在敌后缝隙中穿插,实施急行军,从后方出其不意发起进攻。充分运用骑兵机动迅速的优点,行如鬼魅,出其不意。
同时期的将领打仗,都是在四处寻找匈奴,跟撞大运差不多,光是迷路还好,一旦撞入匈奴的包围圈就回天乏力了。卫青是让匈奴找他,在不经意的地方给匈奴一个致命的袭击。
就是这样,你见不到他的时候,心里着急,等他主动来找你时,全是“惊喜”。
河南之战时,右贤王集结大军,刚刚出发不久,准备好好休息一夜,再去“约”卫青。结果卫青这个直男,不分昼夜,千里急行军,深入大后方,直接赴约去了。右贤王直接被他的“热情”吓跑了。
霍去病的作战风格,基本出胎于车骑将军时期的卫青。和卫青不同的是,卫青不会远离后勤补给,战斗中也不执着于杀敌数目,每次都有巨大的缴获。河南之战中,卫青一次就缴获了牛羊上百万头。
霍去病却不让后勤牵绊住自己狂野的步伐,不以缴获为目的,长距离深入大迂回,高速袭击,连续袭击敌人。由于速度快,间隔时间短,敌人没有反应的时间。整支军队比对方的斥候跑得还快,上一个目标被击溃后,下一个目标要么无从得知,要么来不及反应。
霍去病在漠北之战中,直接指挥五万大军,连续袭击左贤王下属各部,共斩杀七万多敌军,创下了汉匈大战的杀敌记录。
卫青和霍去病这种大迂回、大穿插、长途袭击敌人的作战方式,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将领必须直接指挥整支骑兵军团。当车骑将军的卫青和霍去病都有这个条件。
大将军时期的卫青,再不俱备这样的条件。
那个阶段他手下起码五六位副将,大军要分成三四路,有左右前后四路将军分兵推进。这么循规蹈矩、大张旗鼓的进兵,跟“大迂回”、“大穿插”啥的就拜拜了。
所以漠南一战,卫青几乎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客观的限制,无法阻挡真正的强者。
漠北之战时,情况更严重,卫青长途跋涉之后,遇到以逸待劳的单于大军,此时前锋将军李广和右路将军赵食其并没有和大军回合。在较为不利的情况下,卫青只得采取保守战法,以武钢车结成防御工事,令公孙敖和敌军交锋。傍晚刮起大风,卫青令主力大军从左右两路出击,向敌侧翼包抄。此时卫青兵力大约三四万,这样做风险很大。匈奴见四周围过来这么多汉军,以为汉军兵多,失去了战斗意志。
卫青失去了单独带领军团纵横草原的恣意畅快,但却在这其中生化了,最后被逼着化腐朽为神奇了。
霍去病把前期卫青的模式搞到了另一个极致,卫青在任大将军后,实现了自我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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