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趣事:唐太宗赐宴群臣心情大好,让大臣相互吟诗取笑为乐
有一天,唐太宗赐宴群臣时,心情大好,当时,无以为乐,唐太家便让大臣们相互吟诗取笑为乐,自己则坐山观虎斗。大舅子长孙无忌,马上向大臣欧阳询开炮,且出口就伤人:“耸膊成山字,埋肩不出头。谁家麟阁上,画此一猕猴。”这都源于欧阳询长得像一瘦猴,耸肩埋头,獐头鼠目,假如赶一马车,还以为无人驾驶呢。欧阳询不干了,就算我长得丑,你这皇亲国戚也不该进行人身攻击呀,这位欧阳先生也是一个大有学问之人,立马回应:“索头连背暖,漫裆畏肚寒。只由心溷溷,所以面团团。”看似简单的一句打油诗,却暗藏玄机,解释解释就知道欧阳询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了。
长孙无忌是鲜卑人,鲜卑人喜欢头上扎一马辫儿,也叫“索头”。而“漫裆”,则更有讲究,唐朝时流行穿开裆裤,达官贵人和普通老百姓都一样,里面的裤头是开裆的,只有北方胡人才穿横裆裤,不开裆,又叫“漫裆”。长孙无忌是朝中大臣,当然早就已经汉化了,这两个词都是嘲笑口无遮拦的长孙无忌出身于胡族,不知汉化的,词锋刻薄够辣够味吧,再者,长孙无忌身材臃肿,长相肥胖,联系上下诗句,除了讥讽这位皇帝的大舅子出身让人看不起外,就差骂他“猪头”一个了,而后面两句,则暗讥说话不加思量,心中混沌,看起来象面团一样,徒有其表。果然,没等长孙无忌急,皇帝李世民先急眼了,你说啥呢?你就不怕皇后听到吗?原来长孙皇后是长孙无忌的妹妹,更重要的是皇帝李世民祖上不也是胡人吗?这回没玩好,让手下人给揭了短,自取其辱,还不好发火。不过,这也就是李世民,换了别人,欧阳询的猴头恐怕就差摘下来当蹴鞠踢了。
文臣们吟诗作乐玩玩文化也就罢了,唐朝时,偏偏武人也附庸风雅喜欢作诗。有个大将军叫做权龙襄,这个人性情急躁,却自夸能诗善书,且看他在任沧州地方行政长官时所作的诗“遥看沧州城,杨柳郁青青。中央一群汉,聚坐打杯觥。”手下人想笑不敢笑,还恭维他,有才啊,真是有才。这位爷还很谦虚的说,不敢不敢,顶多押韵而已。还有一首诗为《秋日述怀》“檐前飞七百,雪白后园强。饱食房里侧,家粪集野螂。”手下人看了半天,太深奥了,看不懂,就请他解释,这位权大将军说,你看啊,鹞子在房檐下飞,这鹞子不就值钱七百文吗?洗完衣服后挂在后花园,这不洁白如雪吗?吃饱喝足后在房中侧卧,忽然腹中内急,便去上厕所,回头一看臭屎巴巴上招来了不少屎壳郎,这不是家粪集野螂吗?手下人差点没晕死过去。
还是这位权大将军,经常不按官场常理出牌,让手下人无所适从,哭笑不得,有一次,他管辖范围内两个毗邻县为土地问题发生了纠纷,权大将军大笔一挥,在文书上写道:“两县争地盘,不是本州府不予裁决,既是两个县的事,按理应交付主管部门去裁判。”然后,郑重其事的签上自己大名“权龙襄”。手下官吏说,老爷,按照官场惯例,是不需要署名的呀。老权说,不对,我若不写上我的大名,知道我是谁家的浪驴呀?老权这是显摆呢?还是自我矜夸处事得当?有一次,出生行伍的老权不知道什么是“忌日”,就问手下人,手下幕僚说父母死亡时,要告假在家,独坐房中不能出门。后来,老权遇上了丧忧之事,便在房中一人静坐,不曾料想有只黑狗突然闯入,老权大怒,喝道“好个蠢材,冲破我的忌日!”于是重写书扎,改为明天再作“忌日”。闻者无不笑翻。好一个有个性敢作敢为的权大将军,唐朝的流行文化和俗文化硬是让他给玩出了别样的味道。
唐朝时,有个官员叫做卢承庆,担任今相当于中组部部长一样的职务,专门负责考察较高一级官员的政绩和晋升,当时,有一负责漕运督办粮草的官员,因运粮过程中遭遇大风灾害而倾船失米,卢部长恪尽职守,在他的人事档案中做如下批语,“临运损粮,考核为中等下”。这么一来,等于此人升迁无望了。这个人看见自己的评语后,心如止水,表情平静,既不争辩也不慌乱,从容准备退下。老卢一看,此人真是好雅量,好气度,于是,把先前评语改为“虽为损米,但非人力所及,考核为中等中”,此人见此评语,既没有露出半点笑容,也没有因损粮而有半点羞愧,老卢一看,此人不可貌相,胸中城府极深,于是又抓过笔,再次改为“宠辱不惊,考核为中等上”,卢部长虽然几度擅改评语,但也说明其官场浸淫之深,识人之明锐,气度之恢宏,虽然略有人治的嫌疑,由此亦可见唐朝在考察提拔官员方面,组织部门有着很大的灵活性。
即使是在高压恐怖的武则天朝,许多官员也一样嬉笑怒骂,暗中持反对和不合作态度,并且以无厘头形式表现出来,其个性展露无遗,颇堪玩味。天女皇刚登极时,不但不自信,还怀疑臣子,总是担心大家不买她的帐,所以,令朝臣们互相检举告发,并给告密者以高官厚禄,于是,天下大兴攻讦诬陷之风,朝廷的官员满额了,武则天就在正式官员名额之外设置了许多的诸如“里行、拾遣、补阙、御史”等职务,致使朝廷官员车载斗量,泛滥不已。有一御史台正式官员,骑驴将入御史衙门,但是衙门口聚集了许多的“里行”,这些不务正业的游手好闲之辈,簇拥在门口,这位官员急中生智,下驴后猛抽一鞭,将驴赶往衙门口,冲撞了不少“里行”,这些人大怒,就把此人抓住,要打此人的屁屁,这位官员大呼其冤,言道,今日过错,全在此驴,能否让我先责骂我的驴,再接受处罚?里行们答应了,这位官员牵过驴,破口大骂,你这牲畜!你有何本事?有什么技艺?既不学无术,又精神空虚,还敢在御史台行走?这些靠告密而升任“里行”的家伙们,听出了此人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一个个羞愧难当,四下一哄而散。
唐朝着名的政治家魏元忠在最艰难的政治环境中,也适时的给自己解嘲。魏元忠本名不叫元忠,叫做贞宰。关于他的改名还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故事。武则天当政时,魏元忠被酷吏罗织罪名下狱,在地狱里经过了非人的折磨后,无时不盼望着劫后余生,话说这一天,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来了武则天的赦免文书,有一个小吏不等诏书到来,就急忙赶来报告老魏这天大的喜讯,魏元忠听完后,一激动,拉住这位小哥的手老泪纵横,就问这位小吏,敢问小哥你叫啥?小吏回答,我叫元忠。多通俗多应景的名啊,老魏说,那好,从此以后我也就改名叫魏元忠了。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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