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电影不难理解,就是在空旷的室外看电影。现在的街区,有时在街心公园附近或者小广场上放电影,放一些老片子,有黑白有彩色的。看的人不多,真正坐着看完的是那些老头老太们,咧着瘪瘪的嘴笑着,像是想起了那些年轻的岁月。而小青年们不屑一顾,他们宁愿坐在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看最新上线的大片。小孩子们穿梭其间,追打,嬉戏,为的是这一份热闹,他们喜欢看的是怪兽和功夫动画片。像我这个年纪的中年人,多半是站着,看一会便离开了。在我小的时候,看露天电影是乡村的一场盛事。几个星期前,消息就会传来:某某大队某某村要放电影。场地是在村子的打谷场上,村民们自愿帮忙,几个壮劳力在结实的场基上挖好坑,树立两根大柱子,再夯实,银幕就悬挂在两根柱子之间,雪白的幕布很有气势,隔着老远都能看到。而放映员则忙着摆放机器,调试效果。小孩子们在场基上乱窜,兴奋得不想回家吃晚饭。大姑娘小媳妇也会来凑热闹,和放映员嘻嘻哈哈,套点近乎,希望坐在放映机旁,好像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晚饭晚饭,鸭子生蛋”,习惯于很晚吃晚饭的乡民们,那一天早早就吃过,天还大亮着,就扛着自家的板凳,到场基上占一个好位置。来得迟的只能挤在边上或者站在后面,越往后面,人墙越高,站在板凳上,爬在草垛上,骑在树杈上,小孩子被扛在父亲的肩上。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杖,人群会自动让出一条缝,让他们挪到前面去。整场黑压压的人,摩肩接踵,喜笑颜开,场面宏大,几百乃至上千,一个个仰着脖子,眼里是喜悦而期盼的光。小孩子依旧是调皮嬉闹的,在拥挤的人群里钻来钻去,母亲们“石头”“狗蛋”的呼唤,也不能让他们稍稍安歇;七大姑八大姨的围坐在一起,交头接耳,唠着嗑,窃窃笑着;小伙子们在场地周围四处转悠,眼光游走在人群中,瞄到自己中意的女孩,便想方设法挤到那姑娘的身旁,做出各种举动吸引人家注意,然后搭讪;女孩子们特地换上鲜艳的衣服,羞答答的坐在父母兄长身边,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那些献媚的年轻人,或送上一个媚眼或低头莞尔一笑。天渐渐黑下来。放映员在酒足饭饱之后终于出场,人群一阵欢呼,于是他便慢腾腾的走过来,人们朝两边闪过,夹道注视昂首挺胸的他踱到放映机旁。又过了一会,大队书记和干部们来临,人群又一阵骚动,等到他们在早已预留的居中位置坐下来,人们的兴奋开始按捺不住——电影块开场了!
最后,当队长对着喇叭喊道,“大家不要讲话了,下面开始放电影!”场面一下子静了,只听到汽油灯嘶嘶响。刚才还闹嚷嚷的人群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老人们混浊的眼里放着光,小孩子安静地偎在母亲怀里,男人们挺直了腰杆,女人们敛神端坐。雪亮的汽油灯熄灭了,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忽然银幕上大放光彩——八一电影制片厂的那颗五角星出现,迸射出万道光芒。那激动人心的片头曲,到现在依然回荡在我的耳边。有一次,我特地上网搜索,聆听着那些老电影的片头曲,那贫乏岁月里的一抹色彩依然让我着迷。对于白天辛苦劳作,三餐粗茶淡饭的乡民们,夜晚是他们休憩放松的时间,在昏黄的灯下聊天,家长里短,前秦后汉,枯燥的话题打发着漫长的夜晚。在那样的日子里,我们可以想象,电影是照进心里的光,是一场奢侈的精神盛宴。我对读书的爱好也可以说是来自于电影。动画片《孙悟空大闹天宫》是在另一个大队放映的,我跟着大家跑了十里路去看。那晚好大的月亮!地面上铺着月光,水面上反射着月光,我在月河里徜徉。回来的路上,那神通广大的猴头依然在我的脑海中翻腾,一不小心掉进路旁水坑。我像那猴头一样计上心来,一动不动的站在水坑里,不一会儿,扑通扑通好几个人上当了,大家哈哈笑作一团。有一天,当我在哥哥的床头看见一本《西游记》时,那一刻的惊喜,不亚于孙悟空看见定海神针。我囫囵吞枣的偷偷看完,从此我发现书中有另一个世界。现在偶尔也有露天电影,可是我看了一小会就想离开,少了那种场面、那种气氛、那些清苦、那些期盼,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回忆起自己的少年豪情,来不及吃晚饭跑十几里路,只是为了看一场露天电影,顶着星星月亮,沾着露珠泥土,风尘里没有疲倦,饥饿中依然充实,那抹色彩丰富了我的贫寒岁月。如今,富足而多彩的现代生活,已经消磨了人们太多的热情——人们不必苦苦等待远方恋人的一封来信,不会一辈子只傻傻的爱着一个人,也不会痴迷的去赶一场露天电影。而我,还有无数个我的同龄人,在记忆的胶片上,永远抹不去那些看露天电影的日子,也忘不了那已经逝去的青春。
编者按:旧时人们想看电影一般是村里组织的露天剧场观看,下面我们来看看作者对于露天电影的回忆吧!
坐在柔软、舒适的靠椅,在宽敞、干净、装潢一新的影剧院里看电影,固然是休闲所向往的。然而,想起以前在乡间的空旷的打谷场或刚收获过的田野里看露天电影却别有情趣。
请设想一下:
幽蓝、深邃的天空,点点星星的闪烁;一弯斜月高挂树梢。有一大群人,蹲的、站的、坐凳子的、坐台子上的,还有几个垫一把柴草席地而坐。他们一边看电影,一边不停地嗑瓜子,悠闲地吐着烟圈。这是怎样一种潇洒。
以前,乡下的文化活动少,放电影可是全村人精神生活中的一桩大事。
放电影要预先贴海报,海报一出来,人们就一传十,十传百,三里、五里以至八里十里都有人知道。大家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一天一天地熬,一刻一刻地挨,还剩一天了,偏偏天阴了脸。天气预报说:?局部地区有雨?。大家祈祷上苍发发慈悲,希望这里不是那下雨的?局部地区?。到了放电影的那天,全村人喜气洋洋,年轻人脸上挂着笑,小孩子更是乐得满村跑,真有点过节的味道。电影队的船开来了,银幕扯起来了,天也挺帮忙,不像下雨的样子。这天农活干得特别卖力,队长同意早一点收工。午后就陆陆续续有人搬了台凳,占据?有利地形?。因为还有二姨、三舅、四表弟等要来,得尽一点地主之谊。晚饭时,不少人家炒了硬蚕豆、葵花子,准备在眼睛享受时,不亏待了嘴巴。不久电影正式开场,亲朋好友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煞是热闹。这气氛,这情景,在现代化的影剧院里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看露天电影,热情最高的当属年轻人。大约从十三岁起,我跟上大人去邻村邻乡看露天电影,不久,逐渐?出道?,那时,我们的消息似乎特别灵,方圆几十里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放什么电影,大伙儿心里有一本账。我住的城隍潭地处昆山、太仓、常熟三地交界处,北到任阳、东到新湖、西到陆杨,都留下我们的足迹。记得当年《英雄儿女》各村逐一轮着放,我们跟着电影队转,能把电影中的一些台词背出来,夜里一边赶路,一边喊着:?革命战士要像条龙,不能像条虫?;一会儿又唱起了?风烟滚滚唱英雄。
读高中我进了昆山中学,周末可以去影剧院看电影了,可我总觉得没有看露天电影来得悠闲、自由。有一次隔壁军营放新拍的《渡江侦察记》,可把我们吊足了胃口。不凑巧这天不是周末,同学们分头行动,先私下找班主任商量,潘老师这次睁一只眼、闭一眼。又派人去军营打探虚实,回来的人说,放是肯定放的,因为片子紧张,要等苏州的影剧院放过,再取回来,时间要晚些。为了一睹新版的《渡江侦察记》,我们愿意把板凳坐穿。我们坐着聊天、唱歌、算是尝到了鲁迅年轻时等?小叫天?出场的味道,而当电影正式开始,苦恼早已弃之脑后。
后来,我去苏大读书,一则难得回家,二则镇上有了电影院,露天电影变得遥远起来。偶尔一次乡下放戏剧片《梁山伯与祝英台》,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最后一次看露天电影,也是一生中最热闹的一次。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刚收获了稻子的田里,是一簇簇稻根,脚踩上去很柔软。《梁》剧是解禁后首次来乡下放映,而且又是周市北片的第一站,吸引了许许多多的观众。在明净的天宇下,银幕变幻着千古绝唱,以银幕为中心,正反两面黑压压坐满了人,大有?万人空村?的光景,大家看的投入,偌大的一群人,居然没有一点声息,随着剧情的变化,人群中传来唏嘘的叹息还夹杂着低低的嘤嘤声。当电影结束时,人们还久久不愿离去,这是对剧中男女主人公忠贞不渝的爱情的回味,也是对露天电影的无限怀恋。
作者|张银龙
公众号|玉峰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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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七十年代可以看到的电影非常少,我居住的附近就一个电影院。由于父亲的单位是一大形的军工企业,一般来说都是单位工会发票。有时候小学校组织我们学生包场观看,影片发行放映日期短的时候我们只能干瞪眼看不上了。就要等待父亲单位如果能有多余的电影票,我可以有幸获得观看。
由于文革时期感情影片基本没有,只有《地道战》《南征北战》这些革命影片。朝鲜电影故事片《卖花姑娘》批准在国内放映,渴望精神食粮的人们盼来了希望,这一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由于就放映10场,电影票是每个人都可望得到的,谁有一张电影票那可是天大的美事。有的人干脆就到电影院的后台墙外听着实况。听到那电影插曲“卖花姑娘”沉醉在无限的快乐之中。每天电影院门口站着很多找机会混进去的人,工厂出动了工人民兵预备役人员看住电影院大门,维持秩序防止发生意外。
就在人们观看无望的时候,工厂工会经研究请示有关部门,同意在广场晚间6点30分露天放映一场,这好消息一出大家非常高兴。我吃完晚饭去观看时大道上人们脸上透着浓浓的笑容。在人山人海的广场看台上一块放映幕早已经挂好,一台解放牌 汽车 停在中间上面架着一台放映机。电影开映前放着新闻简报,一会儿正式放映开始人们鸦雀无声专心观看。每个人的心情随着剧情发展而变化着,看到激动时痛哭流涕,后来听说有的人把兜里的袜子误以为手帕擦着鼻涕眼泪 留下笑谈。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最多人一起观看露天电影的经历,真的使人难忘。
在文化生活缺乏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看露天电影就是最好的精神享受。每当听说今晚村里要放映电影,我就高兴得不得了,整天精神都很亢奋,甚至忘了饥饿和一切不愉快。
看露天电影最让我难忘的有下列几点:
一,若村里当晚有露天电影,几乎家家都吃“蕃薯饭配豆干压韮菜”。
在我们潮汕普宁县,“蕃薯饭配豆干压韮菜”在物质匮乏的时代是顶级 美食 。就是用大米加上蕃薯丝煮成干饭,配上普宁豆干炒韮菜。这道菜平时少吃,在有露天电影这喜事的当天晚饭是一定要吃的。一来是喜庆时刻庆贺一下;一来不用看电影半途挤出来拉尿而错过精彩镜头,不像平时老吃稀饭尿多。
二,早早就拿着家里破草席去占位,生怕去晚了占不到居中并靠前的好位。因抢占好位而吵架是经常的,严重者甚至大打出手。
三,一部老电影放了又放,战斗片最受欢迎。
放映频率较高的战斗片有:《奇袭》、《侦察兵》、《三进山城》、《小兵张嘎》、《渡江侦察记》、《地道战》、《地雷战》、《铁道游击队》、《地下游击队》、《平原游击队》、《南征北战》等。
四,几乎每次都在电影间隙开批斗大会。
挨批斗者有盗窃者、投机倒把者、逃港者、五类分子等。
五,每部电影都有电影放映员进行解说。
解说员解说生动有趣、语言诙谐,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六,每部电影都要换好几次片(拷贝),尤其是小型机。中型机和大型机少些,并且银幕比较宽大,小型机银幕很小,有人笑称像手帕。有个别电影是宽银幕的,比较好。
七,大部分电影是黑白的,彩色的少。
八,电影机经常出故障。
每当出故障时很扫兴,我们经常喝倒彩。学着街巷的叫货子的叫卖声:“铜铁换糖块哟!”意思是电影机可以当废铁去换糖块吃了。这时大队的民兵会拿着竹枝来打我们,叫我们住口坐下。
那时候的我还太小,看不懂电影演了什么,但我和小伙伴们却能“看懂”大人们在看电影时发生的各种偷偷摸摸的事,因此发生了很多有趣并且惊险的事。
我的家乡通电比较晚,那个时候人们的 娱乐 活动少得可怜,除了逢年过节“打花鼓子”(花鼓戏)外,就剩下农闲时为数不多的几场露天电影了,老家人叫“演电影子”。
所以,只要听说有哪个村晚上会“演电影子”,村里人奔走相告,早早做好晚饭,一吃完碗都顾不上洗就拿着小板凳往那边赶。有时要翻山越岭,老人们还会备上火把,年轻人则把家里所有的一号电池都找出来,一节一节试哪个还有电,然后将三四节接在一起,拼成一个超长号手电筒。
我们小孩子则聚在一起,根据听说的电影名字,讨论“打的凶不凶”(激烈武打场面),打得凶的,我们跑得比大人还快,打得不凶,我们就磨磨唧唧不想去,或者干脆聚在村里不愿去的人家,免得大人走了在家害怕。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一个大孩子告诉我们,他在电影开始之后看到有人“亲嘴”,开始我们还以为他说电影情节,都觉得甚是无聊,那是大人们才喜欢看的画面,我们毫无兴趣。
但那家伙却敢用全家人来赌咒,说不是电影,是某某和某某某,这下我们都来了兴趣:这不是那谁的妈妈和谁的爸爸吗?他们两个咋亲嘴了呢?于是我们发现了比看电影还有趣刺激的事情,每次者积极地跑在大人前面。
跟着那个大孩子观察几次皇,我们知道他的确没有撒谎,虽然没有再看到他说的某某和某某,但每场电影真的都会有一些大人“亲嘴”的事情在黑暗中发生。
慢慢地,我们从露天观看的位置上就能发现秘密:
每场电影,永远积极抢点第一排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每个村里平时能说会道、说话喜欢大声大气的人,大部分都是小伙子和比我们大的孩子,因为他们回村后会负责直到下次电影开场前的“讲电影”工作,经常在一起干农活或者乘凉歇息时看到很多人热火朝天地和他们讨论有趣的电影情节的场面。
中间位置,基本上就是大致按照先到先得的顺序,补七大姑八大姨五叔六婶这类人占了,有些听说邻村某个亲戚今晚会来看电影的人家,还在小凳子摆有零食吃的,占一片地方早早地等着。
我们这些看不懂电影的孩子,就不停在放映场地四周奔跑呼叫,兴奋无比地期待着电影开场。个高一些的孩子,会跑到银幕前比比划划搞怪,在空白的银幕上留下影影绰绰的样子。
放映的电影有些是已经放过很多次的老电影,但每次放映场地也是人满为患,大家看电影热情依旧不减。
而最让大家兴奋、举村拖家带口去看的则是那些刚刚流传过来的“新片子”,特别是听说“打得特别凶”的那种。这时候放映员也特别忙,一个村挨着一个村赶场,有些村子为了早点迎来放映员,还送礼请客。
我印象中有好几次就是这样,放映员在热情的村民家里喝多了,没来得及“洗电影片子”,类似于我们现在说的“倒带”——把上一次放过的胶片卷到另一个盘子上倒回去。于是经常有放映员在电影开场前在场地片“洗电影片子”。
这是我们所有孩子最兴奋的时刻,能最近距离看到神奇的电影片子,有时洗断了,还能看到放映员把片子接上。
也有放映员完全忘了“洗电影片子”的情况,我们就曾经和大人看过一场“倒着演”的电影,里面的人和车都是往后退,武打片中本来飞上楼顶的人,会从楼顶上“摔下来”,耳光从脸上“飞”起来,子弹从脑袋上飞回枪里面……看电影的男女老少都兴奋得像自己演电影了一样,哄笑声淹没了放映员“不要吵,不要吵,马上就洗完了”的大喊。
对于我们这些躲在人群背后的小孩子们而言,真正的“电影开场”是在银幕上的电影演到关键时——通常是刚过1/3或者过半,所有人全神贯注瞪着银幕、甚至有人忍不住站起来的时候。
这时,坐在后面那些“怀着某种目的”的人,就开始动作了:我们经常看到有小伙子偷偷拉起旁边姑娘的手或者姑娘偷偷塞给小伙子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两个人一起低下头。任凭人群吵闹,银幕上如何热闹,他们都毫不在意,就那么偷偷拉着,偷偷看对方一下,可能偷偷在笑或者脸红。
而像某某和某某那类型的人,就比小伙子大姑娘们大胆的多。我们经常看到他们在看电影时靠得很近,边看边不时地你碰我一下,我拍你一下,电影还没演到一半,他们就开始四下张望,然后自语一句“呀门忘了锁”“火可能没熄”之类的,往人群外面黑暗处走,另外一个隔一小会也偷偷摸摸跟着去了。
这个时候我们这些看不到也看不懂的小孩子,就激动得眼睛发亮,偷偷跟着他们看他们干嘛去。但经常他们去的地方太黑了,我们都害怕不敢去。只有几次,可能他们太着急还是怎么了,被我们模模糊糊看到,我们就兴奋地相互叫到“哇抱住了”“快看亲嘴了”,其实每个跟来的孩子都能看到,但我们总是忍不住想相互通知。
听到声音的大人会像被蛇咬到了一样突然跳开,对着我们骂一句“哪来的小杂种瞎扯!”然后一前一后去了其它地方,这时他们都会走得很快,我们经常就跟丢了
只有一次,我们特别幸运!
那次我们跟着两个人,到了一片玉米地边,他们就在地头草丛那里被我们看到“亲嘴”了,我们激动得刚喊了出来,就看到那个男的向我们这边扔了什么。我们都以为要被打死了,撒腿就跑,但几个没反映过来的孩子弯腰找到扔过来的东西,发现是糖!我们激动疯了,就一起像小狗一样爬在地上摸找起来……等我们找得差不多时,那两个人已经从玉米地里面出来了,路过我们身边时,还“嘻嘻”笑着。
也大概就一两年光景吧,我们村通电了。
村里慢慢有黑白电视机,人们都开始晚饭后聚在有电视的人家看电视剧。露天电影渐渐没人看了,再好的片子,现场也经常没几个人了,还都是老头老太太,再也没了我们这些小孩子的乐趣了。
再慢慢地,又有了彩色电视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了,连聚在一起的热闹场面也没有了。
村里的夜,变得像白天一样平淡无奇和没有乐趣了。
最难忘小伙伴们哪种天真浪漫、风雨无阻、执着追随、废寝忘食劲头。
那时候,村村都有小学,学生人数众多,二三百是有的,喧嚣热闹非凡。同学们居家分布方圆好几里旮旯角落,信息灵通,隔村邻队哪里要放电影,早就打探清楚。(那时每个区乡都有电影队,按乡村序列逐一播放,有时间按排和规律可追寻)。在上学的来回路上,课间 娱乐 操场,稍有丁点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学堂。一听说某个地方放电影,个个兴奋得像过年,心里象吃了蜜糖一样快活。
一放学,即像离弦之箭一样向家奔去。毛里毛燥忙完家长交待的农活,也顾不得换衣就饭,即刻拉开嗓门,吆喝起左邻右舍、同湾同队小伙伴,向电影播放里急切进发。几里、十几里山路,那怕刮风下雨、坡陡路滑,统统都不在话下。牵浪打群、翻山越岭,瞎火黑灯,打着个光脚板,从不叫苦喊累,更莫说打退堂鼓。那一路的叽叽喳喳、一路的嘣嘣跳跳,一路的嘻笑打闹,还带着时不时来一句口号:“冲啊!”。那呐喊声、那劲仗,那气势,用兴高彩烈、满心欢喜、心满意足、满载而归等字眼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有了电影的耳濡目染,家里泥巴墙、篱笆壁、门框、小格窗上贴的画像《董存瑞》、《杨根思》、《黄继光》、《邱少云》、《雷锋》、《沙家滨》等英雄事迹图片,连环画地道战>地雷战>双枪老太婆>等等小人书,塞满了各种破书包、布口袋、烂桌柜,这不仅是青少年追捧、模仿、崇敬的偶像,更是陪伴我们年轮增长的忠心朋友、精神大餐。谁家的画多,便有了在其他发小面前炫耀的底气。谁要是把家里当个兵的帽子或军衣或军鞋兜起,尽管大得出奇,一点不合身,只要在同伴中亮个相,旋一圈,那骄傲自豪表情,用一句四川方言,港得狠哦!真的不摆啰!直让人高看几眼,馋慕三天。
有道是:
少小乐趣纯天然,电影画图枕耳边。田间地头追风跑,树梢悬岩敢登攀。嘻逐打闹冲锋喊,争扮豪杰斗敌玩。自古英雄出少年,谁当叛徒要挨鞭。
在那个 娱乐 活动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的存在,成了几代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情愫!最难忘白色的幕布前,那一张张充满笑意的脸,仿佛定格在了脑海里,成了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唤醒着尘封的往事……
电影带子转动着,一束光照在白色的幕布上,故事片就这么开始了……《新龙门客栈》、《铁砂掌》、《黄天霸》、《霸王花》、《鹰爪铁布衫》、《十兄弟》、《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中南海保镖》……
70年代那时候物质匮乏,80年以后才有电视。
记得小时候农村除啦墙上的小喇叭,那就是每月两场电影了,妈妈早早把饭做好催赶我们快吃,拾掇完赶紧叫哥哥扛起板凳占个好位置,我们到的时候人早满了找到哥哥赶紧坐好,焦急的等待。电影一开演立刻鸦雀无声,先开始《祖国新貌》《闪闪红星》《英雄儿女》《红牡丹》《小花》《上甘岭》《柳堡的故事》《铁道游击队》《董存瑞》《戴手铐的旅客》……儿时满满的回味[再见][再见]
哈哈哈,上世纪60年代,还是在丹江口市上小学,一天找老娘要了5分钱在露天电影院看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水泥橙子上睡着了,半夜醒了一看,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幸亏露天电影院没有锁门,赶快回家去了。(因为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几点钟)。[大笑][大笑][大笑]
小时候,看露天电影你最难忘的是什么。 小时候那时不仅物质匮乏,文化生活也是很匮乏的,看电影在当时绝对是一件所有人开心的一件大事。
厂区的广播总是提前通知今天会有电影,甚至今天什么电影,几点开始放映都通知的明明白白。
爸爸妈妈赶紧的抓紧时间把饭就做好,我和姐姐快速吃完饭后赶紧的抱起小板凳去占位置。
那时电影院都是露天电影院,位置绝对的不能太靠前,否则只能仰着头看电影了,但也不能靠后,靠后会被会被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只有前面靠后一点的地方是最好的。我和姐姐总能占到前面靠后一点的位置。
其实那时放什么电影,对于还是小孩子的我并不重要,只是喜欢那种热闹的气氛,哪怕有时刮着风,下着雪,即使脚都被冻僵了,也乐此不疲。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部电影就是《画皮》有的小朋友直接吓哭,我也被吓的钻进爸爸的怀里,再也没敢看。
后来厂子里就专门盖了电影院了,即使刮风下雨也吹不到淋不到了。
如今虽然电影院里的环境已经非常的好了,我却很少去看电影了,露天电影就像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记载着我儿时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露天电影也是几代人美好生活的回忆,看过露天电影的人多少都有一段难忘的记忆。
小时候,物质文化生活不丰富,看个电影像过年一样,有时候要跑几十里地,也不嫌累,看完电影回家 睡一会,天就亮了。
记得那时候的电影片子也不多,反反复复就是那几部,《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卖花姑娘》,都是黑白片窄荧幕的,情节简单,画质也不好。前面还有加演。“中国的新闻简报,朝鲜的哭哭笑笑,越南的飞机大炮”。
最难忘的是看《卖花姑娘》,跟一伙同学走了很远的路,到了放电影的地方 ,人都站满了,没地方了,只好挤在荧幕的后面,凑合看着。画面里的人物及图像都是反的,津津有味的看着,跟着剧情一会哭一会笑,那时也没有餐巾纸,用袖子擦眼泪。
看完回家要过一个小河,河上有一座木桥,先过去的人使坏,把桥板拆了,后面的人不知道,掉进河里好几个,后来有人把桥板搭上了,我们才过去,大冬天冻的鼻涕眼泪的。
现在生活条件太好了,家门口几个电影院,十几年也不看一次电影。上次单位包的电影《厉害了我的国》,拿住电影票也没好好看是那个电影院,去了找不到,打电话问同事,人家说了地方,一看票面,跑错地方了。
小时候,看露天电影最让我难忘的就是一部叫阿福的电影,故事讲叙了一个小男孩在美国入侵越南的时候,坚决抗击侵略者的故事,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
小时候,如果说什么事很热闹很被隆重对待,我们就会说像过年似的。
可见,年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
在儿时的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件事,可以与朝思暮想的年相媲美,甚至,比年给我的幸福感,还要浓烈,那就是看电影。
乡下没有电影院,每两个月左右,就会放一次电影,每次放两部影片。很奇怪,放电影之前,村里并不用大喇叭通知,却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消息,也包括小偷。
当村里要放电影的消息,满大街流窜,我们这些电影迷,一个个的,无不摩拳擦掌,小偷也摩拳擦掌。我们摩拳擦掌着去露天电影场占个好位置,小偷摩拳擦掌着瞅准哪家没留人看门入室盗窃。
有时候,我就想,村里放电影之所以不提前用大喇叭广播消息,大约也是不想漏口风给小偷吧?可是,就像村里不喇叭准确的放电影消息大伙儿也能准时聚集在露天电影场似的,小偷们也能遵循准确的放电影时间,撬开一户甚至多户他们认为很是肥硕的门。
所以,尽管我们家并不肥硕,每每放电影,母亲总会主动留下来看门,这并非是母亲不爱看电影,而是因为父亲和我们都酷爱看电影,可在那个贫乏的年代,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孩子多、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哪怕被偷走一只鸡,都是惨痛的损失。于是,善良的母亲,就永远是被我们欺负的那个,不管她有多么热爱看电影,都只能留在家里看门,只有在放映古装戏剧片的时候,父亲才会说,你们看着,我回家替你娘看门,让她来看戏片。
在我们老家,习惯把古装戏剧片叫戏片。
每当这样的时候,母亲就像一股幸福的旋风一样,卷出门去,疾走在黑漆漆也没有路灯的夜里,她的心,一定是幸福的吧?虽然是没文化的'农村妇女,但母亲有颗细腻敏感的心,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父亲惦记着她爱看戏片回家换她而感到幸福。就像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也不知道父亲说的所谓他不喜欢看戏片,是不是因为母亲喜欢看。
父亲和母亲那一代的乡下人,从表面上看,只晓得把日子过下去,是羞于谈爱情的。
但身为女人的我,在成年以后,才逐渐明白,不管是否有文化,不管出生在哪片地域里,女人,都是渴望被爱的。
我想,如果说父亲曾向母亲表达过爱意的话,那么,回家替她看门,让她坐在我们身边一起看戏片,就是了。
我们村的露天电影,放映位置很固定,在村委办公室前的一片空地上,下午三点左右,就有小朋友抱着小板凳去占地方了,看露天电影的黄金地角是放映机前正对着银幕的那部分区域,村支书是特权人物,紧挨着放映机的地方,永远是他们全家的。而我,小时候看了那么多电影,从来没占到过看露天电影的黄金地角,因为在我们家,看电影最狂热的,是我和父亲,父亲作为成年男人,不屑于去提前抢占位置,而我,从小,对抢占或是哄抢这样的事,就不具备能力。
时光一年年地摇晃着走远了,那些看热火朝天地看露天电影的日子成了时光里的掠影,一闪而逝。现在的电影,无论是从拍摄手法还是艺术水准上,都比以前高多了,可当年那些因看电影而蜂拥而至的幸福感,却荡然无存了。或许,这就是岁月对生命的剥夺吧,幸福感的削弱,也是其中之一。我一遍遍地追忆那些回不去的看露天电影的岁月,不过是为咀嚼一点当年的幸福岁月,让活在今天的自己,微微矫情地惆怅一下,这,也是幸福的一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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