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在古代常有,比如李清照,比如柳如是。才女为何称之为才女,因为她们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中,仍然能用自己的才华得到他人的认可。才女如何为世人所知?因为她们留下了传奇故事,留下了让人称赞的作品。
南宋最著名的才女当属朱淑真,唐宋以来流传作品最多的女词人。自幼才华出众,但是却遇到了一个不尽人意的婚姻。
朱淑真出生于书香官宦之家,因此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而聪慧的朱淑真并不仅仅能识字写字,而是获得了更多,文采斐然,令时人称赞。
王士祯《池北偶谈·朱淑真璇玑图记》记朱淑真:“自号幽栖居士,祖籍浙江海宁路仲,世居桃村。工诗,嫁为俗吏为妻,不得志殁”。
也许是因为后来家道中落,也许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朱淑真长大之后,并没有嫁给才子官宦,而是嫁给了一位小官吏。
咱们今天谈恋爱也讲究个志同道合,讲究个世界观人生观等的契合。如果两个人找不到共通点,那么就很容易闹矛盾。
而这也是为何朱淑真婚姻不幸的原因。朱淑真厌恶这段婚姻,不是因为小官吏无权无势也无钱,而是因为他根本无法与自己走到一块儿。
婚后失望所作:“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依。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以休生连理枝?”足可见朱淑真对这段婚姻的看法。
朱淑真作为才女,留下作品无数,那么她的精神层面就比小官吏更高。就好比说小官吏追求衣食饱暖,而朱淑真追求的却是精神上的满足,风花雪月,清风流水。
前面一条河,朱淑真想的是流水潺潺,而小官吏想的是河里的鱼真肥呀!因为思想上的不契合,朱淑真最终选择结束这段婚姻。
著名诗词《生查子·元夕》有一经典名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而这首诗整体写的就是少女私会情人的暧昧情感。
然而这首词的作者却备受争论,存在欧阳修和朱淑真两种说法。因为没有确切的历史资料,给予证据直接证明作者是谁,所以一直是个迷。
若是将朱淑真看作是这首词的作者,那么朱淑真在一段婚姻之后,选择了与自己的情人开始新一段恋情。而这段恋情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并没有记载有朱淑真的二次婚姻。
后世还有人将朱淑真批判为“不贞”,这些人认为朱淑真与人相约黄昏后,是在婚姻中,是背叛丈夫的不轨恋情。
不管是否出轨,朱淑真最后结局都不怎么好。因为关于她的结局,有记载“悒悒抱恨而终”;“其死也,不能葬骨于地下,如青冢之可吊。”
也就是说她不仅郁郁而终,而且很有可能是跳水自尽的。以至于找不到尸骨,不能埋葬地下。
而据说她死之后,家人将她的诗词集烧了,只存留一部分流传后世。留了一部分都能成为自唐宋以来作品最多的才女,若是没有烧毁,该有多少呢?
朱淑贞,也写作朱淑真、朱淑珍(约1131年前后在世),是两宋交替时代著名的女词人,约生活于南宋宗、孝宗时期。她的籍贯身世,历来说法不一,原籍歙州(治今安徽歙县),《四库全书》中定其为“浙中海宁人”,一说“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她的生平有很多还不确定的细节,但是根据流传下来的其作品,能够大致勾勒出其轮廓。她生于钱塘,因婚姻不幸破裂,写下大量伤怀之作。她曾离家寓居汴梁,结交文人雅士,渐有文名。金兵南侵,她返回故乡,不能见谅于家人,而在凄苦中老去。作品被后人辑录为《断肠集》。
其生平,传世载籍多记载为“自号幽栖居士,祖籍浙江海宁路仲,世居桃村。工诗,嫁为俗吏为妻,不得志殁”。幽栖居士之说,最早见清王士祯《池北偶谈·朱淑真璇玑图记》,学术界已断为伪托;世居桃村,则不详其说从来。此外各项均见宋魏仲恭《断肠集序》,而据集中《春日书怀》“从宦东西不自由,亲帏千里泪长流”可知,其夫亦曾仕宦。因此除钱塘人,出身宦家,生活不幸外,诗人生平今已难详考。
朱淑真,宋女作家。号幽栖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祖籍歙州(州治今安徽歙县),南宋初年时在世。生于仕宦家庭,相传因婚嫁不满,抑郁而终。能画,通音律。词多幽怨,流于感伤。也能诗。有诗集《断肠集》、词集《断肠词》。《断肠集》有宋郑元佐注本。(《辞海》1989年版)
断肠词:词集名。南宋朱淑真作。一卷。淑真为钱塘(今浙江杭州)女子,因自伤身世,故以“断肠”名其词。有明毛晋汲古阁课《诗词杂俎》本、清王鹏运《四印斋所刻词》本等。(同上书)
淑真钱塘人,幼警惠,善读书,工诗,风流蕴藉。早年,父母无识,嫁市井民家。淑真抑郁不得志,抱恚而死。父母复以佛法并其平生著作荼毗之。临安王唐佐为之立传。宛陵魏端礼辑其诗词,名曰《断肠集》。(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
顺治辛卯,有云间客扶乩于片石居。一士以休咎问,乩书曰:“非余所知。”士问仙来何处,书曰:“儿家原住古钱塘,曾有诗篇号断肠。”士问仙为何氏,书曰:“犹传小字在词场。”士不知《断肠集》谁氏作也,见曰“儿家”,意其女郎也,曰:“仙得非苏小小乎?”书曰:“漫把若兰方淑士,”曰:“然则李易安乎?”书曰:“须知清照易贞娘,朱颜说与任君详。”士方悟为朱淑真,故随问随答,即成浣溪沙一阕。随又拜祝,再求珠玉。乩又书曰:“转眼已无桃李,又见荼蘼绽蕊。偶尔话三生,不觉日移阶晷。去矣去矣,叹惜春光似水。”乩遂不动。或疑客所为,知之者谓客只知扶乩,非知文者。(《湖壖杂记》)
忆秦娥
正月初六日夜月
弯弯曲,新年新月钩寒玉。
钩寒玉,凤鞋儿小,翠眉儿蹙。
闹蛾雪柳添妆束,烛龙火树争驰逐。
争驰逐,元宵三五,不如初六。
浣溪沙
清明
春巷夭桃吐绛英,春衣初试薄罗轻。
风和烟暖燕巢成。
小院湘帘闲不卷,曲房朱户闷长扃。
恼人光景又清明。
生查子
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方按:此词一说欧阳修作,但《六一词》与其它词集互杂极多,不足为凭。力辩此词非朱淑真所作者如《四库提要》,乃出于保全淑真“名节”,卫道士心态,何足道哉!细赏此词,似非六一居士手笔,实乃断肠之声。淑真另有一首《元夜诗》,可与此词互看:“火烛银花触目红,揭天吹鼓斗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待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生查子
寒食不多时,几日东风恶。
无绪倦寻芳,闲却秋千索。
玉减翠裙交,病怯罗衣薄。
不忍卷帘看,寂寞梨花落。
生查子
年年玉镜台,梅蕊宫妆困。
今岁未还家,怕见江南信。
酒从别后疏,泪向愁中尽。
遥想楚云深,人远天涯近。
(此首或误作朱敦儒词、李清照词。)
谒金门
春半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
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
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
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江城子
赏春
斜风细雨作春寒。
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
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
昨宵结得梦夤缘。
水云间,俏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
展转衾〔衤周〕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减字木兰花
春怨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
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眼儿媚
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
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鹧鸪天
独倚阑干昼日长,纷纷蜂蝶斗轻狂。
一天飞絮东风恶,满路桃花春水香。
当此际,意偏长,萋萋芳草傍池塘。
千钟尚欲偕春醉,幸有荼蘼与海棠。
清平乐
夏日游湖
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
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
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方按:“和衣睡倒人怀”一作“随群暂遣愁怀”,疑为腐儒擅改。此词乃写与情人游湖,非随众友游湖,“娇痴不怕人猜”等句可证。)
清平乐
风光紧急,三月俄三十。
拟欲留连计无及,绿野烟愁露泣。
倩谁寄语春宵,城头画鼓轻敲。
缱绻临歧嘱付,来年早到梅梢。
点绛唇
黄鸟嘤嘤,晓来却听丁丁木。
芳心已逐,泪眼倾珠斛。
见自无心,更调离情曲。
鸳帷独。
望休穷目,回首溪山绿。
点降唇
风劲云浓,暮寒无奈侵罗幕。
髻鬟斜掠,呵手梅妆薄。
少饮清欢,银烛花频落。
恁萧索。
春工已觉,点破香梅萼。
蝶恋花
送春
楼外垂杨千万缕,
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
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
绿满山川闻杜宇。
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
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菩萨蛮
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帷寂寞无人伴。
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
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
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
菩萨蛮
秋
秋声乍起梧桐落,蛩吟唧唧添萧索。
欹枕背灯眠,月和残梦圆。
起来钩翠箔,何处寒砧作。
独倚小阑干,逼人风露寒。
(此首或误作朱敦儒词、朱希真(秋娘)词。)
菩萨蛮
木樨
也无梅柳新标格,也无桃李妖娆色。
一味恼人香,群花争敢当。
情知天上种,飘落深岩洞。
不管月宫寒,将枝比并看。
菩萨蛮
湿云不渡溪桥冷,娥寒初破东风影。
溪下水声长,一枝和月香。
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
独自倚阑干,夜深花正寒。
(此首一作苏东坡词。)
鹊桥仙
七夕
巧云妆晚,西风罢暑,小雨翻空月坠。
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
微凉入袂,幽欢生座,天上人间满意。
何如暮暮与朝朝,更改却、年年岁岁。
念奴娇
二首催雪
冬晴无雪,是天心未肯,化工非拙。
不放玉花飞堕地,留在广寒宫阙。
云欲同时,霰将集处,红日三竿揭。
六花翦就,不知何处施设。
应念陇首寒梅,花开无伴,对景真愁绝。
待出和羹金鼎手,为把玉盐飘撒。
沟壑皆平,乾坤如画,更吐冰轮洁。
梁园燕客,夜明不怕灯灭。
又
鹅毛细翦,是琼珠密洒,一时堆积。
斜倚东风浑漫漫,顷刻也须盈尺。
玉作楼台,铅溶天地,不见遥岑碧。
佳人作戏,碎揉些子抛掷。
争奈好景难留,风〔亻孱〕雨〔亻愁〕,打碎光凝色。
总有十分轻妙态,谁似旧时怜惜。
担阁梁吟,寂寥楚舞,笑捏狮儿只。
梅花依旧,岁寒松竹三益。
卜算子
竹里一枝斜,映带林逾静。
雨后清奇画不成,浅水横疏影。
吹彻小单于,心事思重省。
拂拂风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
西江月
春半
办取舞裙歌扇,赏春只怕春寒。
卷帘无语对南山,已觉绿肥红浅。
去去惜花心懒,踏青闲步江干。
恰如飞鸟倦知还,澹荡梨花深院。
月华清
梨花
雪压庭春,香浮花月,揽衣还怯单薄。
欹枕裴回,又听一声干鹊。
粉泪共、宿雨阑干,清梦与、寒云寂寞。
除却,是江梅曾许,诗人吟作。
长恨晓风漂泊,且莫遣香肌,瘦减如削。
深杏夭桃,端的为谁零落。
况天气、妆点清明,对美景、不妨行乐。
拌著,向花时取,一杯独酌。
朱淑真是宋代著名女诗人兼词家,通书画音律,自号幽栖居士,后人辑其诗词三百余首,题名《断肠集》。她和李清照并列为宋代最有影响的才女,可称我国古代女作家中的杰出代表人物。但女诗人到底生活在北宋?还是南宋?仰或两宋之交?人们提出各种史料根据进行论证,结论却大相径庭,至今都是悬案。
南宋淳熙年间(1174~1189),平江府通判魏仲恭在路经都城临安(今杭州)时,常听到人们惋惜地谈起一位赍恨以殁的女郎,并交口传诵着她生前的许多诗词作品。魏仲恭觉得这些诗词“清新婉丽,蓄思含情”,并不比花蕊夫人、李清照等前辈女词人的作品逊色,便和一些士人们留意搜访采集,最后竟辑得其遗作三百余首。这位女郎的名字叫朱淑真,其诗词中充溢着一种特有的怨怅之情,表明其人生遭遇的悲剧色彩,魏仲恭就为其作品集起名《断肠集》。其作品集不仅在数量上居于历代女诗人的前列,且以其清空婉约、恬新流丽的风格、温柔真挚、幽怨悱恻的深情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然而,这位才女的生平事迹却湮没不彰,各种信息语焉不详,显得扑朔迷离,人们众说纷纭。
明代田汝成《西湖志余》说:“与淑真同时有魏夫人,亦能诗。尝置酒邀淑真,令小环队舞,因索诗,以飞雪满群山为韵,淑真醉中援笔赋五绝。”而朱淑真诗作中确有题为《会魏夫人席上命小环妙舞曲终求诗于予,以飞雪满群山为韵作五绝》的五首七绝,把小环队舞描绘得生动可人,栩栩如生。后人称赞道:“不惟词旨艳丽,而舞姿之妙,亦可想见也。”许多人认为,向朱淑真索诗的魏夫人是曾布之妻,一位颇有诗名的妇人。曾布即“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的弟弟,生于仁宗景祐三年(1036),神宗时官翰林学士、兼三司使,助王安石变法,死于大观元年(1107)。考魏夫人约生于仁宗康定元年(1040),卒于徽宗崇宁二年(1103)。朱淑真如与曾布的妻子为诗友,则应是北宋时人。再如明、清时的沈际飞、况周颐等学者都断定朱淑真为北宋人,其生卒年要略早于李清照。
然而有学者指出,朱淑真在《夜留依绿亭》诗中写道:“水鸟栖烟夜不喧,风传宫漏到湖边。”这皇宫边上的“湖”,应指临安(今杭州)的西湖。诗中描写的生活环境,多处出现南宋临安的影子,如“坠翠遗珠满帝城”、“沉沉春雨暗皇州”、“天街平贴净无尘”之类的句子。杭州自宋高宗绍兴八年(1138)起,成为南宋政权的行都。上述诗句或可证明:朱淑真是生活在南宋的都城临安,而不是北宋的杭州。如果说朱淑真与魏夫人是忘年诗友,以两人悬隔三十岁推算,朱也当生于神宗熙宁年间,到南宋定都临安,已是七八十岁的老妪了。这显然不符合《夜留依绿亭》诸诗作者的年龄。这段时间,朱淑真还有《元夜三首》诸作品,描写元夜与情人相会,在歌声和鼓乐中,两情无猜的情形。可见是一位妙龄少女。所以上述“魏夫人”不应是曾布之妻,而是另一位魏姓的贵妇而已。除此之外,并不存在任何能表明朱淑真曾在北宋时代生活过的证据。
明人田艺蘅的《纪略》则说朱淑真是朱熹的侄女,朱熹生于建炎四年(1130),卒于庆元六年(1200),那么朱淑真应是南宋中叶人。然而朱熹是江西婺源人,晚年迁居福建建阳考亭;而朱淑真一说是海宁人,一说是钱塘下里人,家居杭州涌金门内如意桥北的宝康巷,朱淑真就出生在这里。总之,朱熹是江西人,朱淑真是浙江人,虽说都姓朱,但两地相隔遥远,又如何会是叔侄关系呢?朱熹《晦庵说诗》言:“本朝妇人能词者,唯李易安、魏夫人二人而已。”说明谙熟浙中掌故的朱熹,并不知道作了如此多诗词的“朱淑真”其人,何谈是其侄女。也说明朱淑真的出名,远在李清照之后,到南宋中叶仍没有多少诗名。有学者还指出,朱淑真的一些作品中,有明显受李清照影响的痕迹。如她的《得家嫂书》咏;“添得情怀无是处,非干病酒与悲愁。”与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中“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变”的名句如出一辙。
清代文学家王士祯,自述曾亲睹朱淑真所作《璇玑图记》,其文末有“绍定三年春二月望后三日,钱唐幽栖居士朱氏淑真书”的落款。绍定三年为公元1230年,果如其言,那么朱淑真就该是南宋晚期时人了。有学者还指出,朱淑真的名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是化用南宋爱国诗人郑思肖的诗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而来,郑思肖是宋末元初人,那朱淑真也应是宋末元初时人了。然而现存最早的有关朱淑真的文献资料,是魏仲恭在淳熙九年(1182)所作的《断肠集序》,其中明确指出:诗词集的作者朱淑真已经过世。所以,有学者指出,《璇玑图记》遗墨问题,很有可能是发现者在年代上产生误记的结果。而“宁可抱香枝上老”的诗句,实是被郑思肖化用在自己的诗中。然而王渔洋《池北偶谈》却又认为“绍定三年”或是“绍圣三年”之误,两个年号相差一百三十多年,这样又把朱淑真硬拉回到北宋,真让人有点不知所属。
上述各执一词的说法,其时间跨度前后竟相差有二三百年之多,实际都经不起仔细推敲。现代研究者往往取调和的办法,将这位女诗人的生卒年系于北、南两宋之交。不过,下述南宋中叶说,逐渐取得多数人的共识。
有学者指出,魏仲恭的《断肠集序》,作为最早的相关文献,所包含的信息应最有可信度。其中说到:“比往武林(即杭州),见旅邸中好事者往往诵朱淑真词……其死也,不能葬骨于地下,如青冢之可吊,并其诗为父母一火焚之,今所传者百不一存……予是以叹息之不足,援笔而书之,聊以慰其芳魂于九泉寂寞之滨,未为不遇也。如其叙述始末,自有临安王唐佐为之传。姑书其大概为别引云。”所说王唐佐的传记早已不存,但这篇序文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淳熙九年时,朱淑真已经离开人间。其中所谓“芳魂”,应表明她死时还年轻。她死后,父母尚在,且将那些断肠诗稿都付之一炬,也说明朱的享年不长。而从《断肠集》来看,其中也确实没有一首作品涉及中年生活的内容。
同时,从宋人为逝者作传、编诗文集的惯例来看,一般距离死者下世的时间不会太远。再从“旅邸中好事者往往诵朱淑真词”而言,也说明此人过世时间不长,其悲悯的一生必有牵动人心的地方,以致人们在来往中还记得她,将她作为一个话题,诵读她的作品。如果去世时间已很长的话,恐怕人们会将她淡忘。此外,同里的文人还愿意为她作传,而王唐佐的传记由魏仲恭在《断肠集序》中“书其大概为别引”,也说明其流播的时间还不长。加上搜集其遗作本身需费一定的时日,估计魏序作于朱淑真卒后的三四年至十年之间,也就是说朱淑真约卒于乾道八年(1172)至淳熙五年(1178)。
接着的问题是,朱淑真大约在多大年纪时辞世的?明代周源清考证说,朱淑真死时才二十二岁芳龄。然而从人们搜集到她三百余首诗词,且还是“百不一存”的情况而言,恐怕如此年轻是难以完成的。她皈依佛门后自号幽栖居士,如才二十出头一点的年龄恐怕还不会有如此心境。尤其是她还写过关注民生疾苦的诗篇《苦热闻田夫语有感》:
日轮推火烧长空,正是六月三伏中。
旱云万迭赤不雨,地裂河枯尘起风。
农忧田亩死禾黍,车水救田无暂处。
日长饥渴喉咙焦,汗血勤劳谁与语?
播插耕耘功已足,尚愁秋晚无成熟。
云霓不至空自忙,恨不抬头向天哭。
寄语豪家轻薄儿,纶巾羽扇将何为!
田中青稻半黄槁,安坐高堂知不知?
诗中对在三伏苦热天用水车抗旱的农民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对安坐堂上摇扇消闲的豪家纨绔发出了不平的斥责,可以想象,如没有一定的生活经历和社会认知,一个大家闺秀绝对写不出如此有深度的诗作。可以肯定,朱淑真不可能在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完成这首诗。有学者提出,朱淑真可能在人间度过大约三十个春秋。如此说较为合情理的话,那么,她应生于绍兴十三年至十九年(1143~1149)。
那么,这最后的南宋中期说能经得起岁月的推敲吗?应还需更为确凿的证据。
朱淑贞,号幽栖居士,南宋女诗人,与李清照齐名。是唐宋以来留存作品最丰盛的女作家之一。《四库全书》中定其为“浙中海宁人”,一说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幼警慧”、“善读书”,但一生爱情郁郁不得志。“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道出她失恋的伤感之情。她无法敌过顽固的封建势力的压制,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市井商人为妻。婚后,她与丈夫没有共同语言,精神生活十分贫乏,苦闷不堪。传淑真过世后,父母将其生前文稿付之一炬。其余生平不可考,素无定论。现存《断肠诗集》、《断肠词》传世,是劫后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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