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退的军团
虽然经历过三世纪危机,但四世纪的罗马帝国依然拥有可观的实力。即便罗马在德国的北部、瑞士北部、多瑙河北部、尼罗河中游的领土都丧失了,他的疆域依旧北达哈德良长城,南及撒哈拉沙漠,西沿大西洋,东接美索不达米亚。在当时,拥有7000万人口的罗马帝国不仅是世界上疆域最为辽阔的国家,还是人口最多的国家。
尽管罗马依旧是一个超级帝国,但在政治和军事上,相对于帝国前期已经历了极大的变化。公元一二世纪的罗马军队由军团和辅助部队组成,而公元四世纪的则是由野战军和边防军组成。
早期帝国的军队总数有30-35万,军团和辅助部队各占一半。无论是军团还是辅助部队,都可作为机动力量前往各个战场。他们的武器装备非常精良,军纪也非常严明,是早期帝国对应外敌的一大利器。
晚期帝国的军队扩充了许多,但却没有明说具体的数字。许多史学家都对晚期罗马军队的数量进行了推测,蒙森推测晚期罗马一共有55万军队,尼斯谢给出的数据则是73万,琼斯的是60万,瓦哈底的是52万,斯基尔的是50万。
尽管对军队总数量的推测差异很大,这些史学家在估计野战军数量时却高度的一致,基本都是20万左右。
这或许说明了一个问题,晚期帝国的军队规模虽然扩大了,但具有机动作战能力的军队却比早期帝国少了十多万。因此晚期罗马帝国应对军队数量上千上万的外敌时,显得无力。至于边防军,职责仅是作为驻军呆在工事之后消极防守,很多时候并没有多大作用。
对此我们可以简单做个对比,以便加深对两种军事体系之下罗马应付高烈度战争时的不同:
提比略在公元6年镇压起义时在几个月内集结了10万人。
图拉真对达西亚王国发动的两次战争投入的兵力,一次是10万,一次是15万。对帕提亚的战争中则投入了7万以上的兵力。
反观晚期帝国,规模最大的一场战役无疑是皇帝尤利安对萨珊波斯的进攻,可是这次战斗投入的战斗人数仅有3万人。而在前些年他对抗莱茵河上的蛮族人时,麾下的军队也只有1-2万人。相比早中期帝国,晚期罗马能进行野战的兵力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么一来,我们也就不能对亚德里亚堡战役中罗马军队的数量有太高的期望。何况即便是这么一支数量有限的部队,都是从各自分散的驻地抽调而来,缺乏必要的协同性。哥特战争爆发后,巴尔干的残余罗马军队便被迅速击败。这不仅是由于巴尔干的罗马军队数量很少,并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战斗力低下的边防军组成。
亚德里亚堡惨剧
在击败了当地唯一一支野战部队后,哥特人开始大肆劫掠,巴尔干大片大片的乡村被摧毁。只是由于缺乏攻城力量,他们才对防卫严密的要塞和城市毫不理睬。
此时身在安条克的瓦伦斯接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开始抽调东部的军队前往巴尔干。同时他还联系罗马西部的皇帝格拉提安,要求对方提供支援。格拉提安自然是一口允诺了这位东部同事的请求。鉴于莱茵河对面的蛮族部落相比之前已经安分了不少,他便抽调高卢的军队作为援军前往巴尔干。
但就如之前提到的,莱茵河流域突如其来的战事迫使格拉提安掉转枪头转回高卢。公元378年早些时候,当瓦伦斯和他的部队已经到达巴尔干半岛时,格拉提安和他的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瓦伦斯的士兵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他本人也因为援军迟迟未到而感到忧虑。尽管格拉提安承诺他仍然会赶往支援,但到了八月,夏天已过去了一大半,瓦伦斯依旧没等到他想要的援军。恰好在这时,传来哥特人正从北部向亚德里亚堡挺进,而他们的兵力只有不多的1万。
听到蛮族只有1万战士,瓦伦斯决定亲率大军与之决战。因为他手头上拥有的兵力达到了三万人,面对只有一万兵力的蛮族胜算很大。于是他带领自己的军队仓促前往亚德里亚堡北部寻求和蛮族的正面对决。
或许是命中注定瓦伦斯要命丧于此,他得到的情报出现了错误,罗马人误以为在亚德里亚堡北部的哥特人只是瑟文吉部落,却没想到此时格鲁森尼人也加入了瑟文吉的阵营,哥特人的兵力达到了2万之众。
8月8日,双方已经近到可以在战场上看到对方的军队。哥特人派出了使节前去求和,但瓦伦斯断然拒绝接受和谈,哥特人不死心,又派遣了两批使节,瓦伦斯开始犹豫了。正当他安排交换人质,以保证和约的有效性时,罗马军队右翼的两支部队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就贸然发动进攻。战斗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响了。
哥特人虽然已经击败了不少罗马军团,但他们也知道自己在精锐的野战军团面前难有胜算。于是便在己方战线上布置了由辎重大车围成的车阵。他们的骑兵部队虽然比较善战,却在稍早时候离开营地进行侦查和粮秣搜集任务,一时半会还帮不上忙。
罗马一方则是在侧翼部署轻步兵和骑兵,在中央部署重装步兵的传统布阵模式。但战斗刚开始时,罗马军队的左翼还没摆好作战阵列。所以战役前期,就是罗马右翼部队擅自发起的攻击。幸好他们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哥特人的步兵被他们逼迫得退回大车之后死守。整个过程发展的太快,以至于左翼的部队迟迟没有完成布阵。
此时,战局发生了逆转。哥特骑兵从战场视线之外的地方返回,不经任何准备,便入雷电般从附近高山上冲下来,引起一片混乱。他们所到之处见人就杀,直捣队形混乱的罗马军队左翼。在罗马左翼被击溃后,哥特人又冲入了正在围攻车阵的罗马中军。而此刻罗马人唯一的反击力量——骑兵也不战而逃。局势彻底倒向了哥特人,罗马人几乎全军覆没,就连瓦伦斯也没能逃得一命,本人受伤后被困在一间木屋中被活活烧死。
亚德里亚堡战役极大地影响了罗马帝国,不仅皇帝战死,而且哥特人在这之后的几十年一直待在帝国境内,成为罗马帝国内部的一颗毒瘤。直到罗马帝国西部彻底沦陷后,哥特人依然存在,还在西班牙与意大利都建立了自己的王国。
评价
瓦伦斯并非一个无能的君主,他曾有力地平定普罗科皮乌斯叛乱,压制了哥特人,并迫使萨珊波斯求和。
固然,这次出现的对手比起之前的敌人有更强的组织效率,而且其首领弗里迪盖伦也在指挥艺术上胜过了瓦伦斯。但是招致如此重大的惨败以至于几乎全军覆没,自己也战死,主要并非瓦伦斯的责任。
罗马帝国当时已经衰退,加上各种巧合因素,亚德里亚堡的悲剧于是难以避免地发生了。
Fritigern(也是 Fritigernus,死于公元 380 年左右)是一位西哥特国王,最著名的是公元 378 年决定性的阿德里安堡战役的胜利者,这场战役摧毁了罗马军队,并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困扰着罗马军事指挥官。他是一个瑟温吉哥特人,他皈依了阿里乌基督教,并挑战了迫害哥特基督徒的西哥特国王Athanaric(公元 381 年)的权威,使该地区陷入了公元 370 年代初期的哥特内战。
在阿塔纳里克的打击下,他向罗马皇帝瓦伦斯求助,但仍然未能推翻他的对手。战败后,弗里蒂根在公元 376 年带领他的追随者越过多瑙河进入罗马帝国,不仅逃避了阿塔那里克的愤怒,还逃避了匈奴人的入侵。一旦他和他的追随者进入罗马领土,他们发现他们的情况在腐败的省长领导下迅速恶化并起义,发起了与罗马的第一次哥特式战争(公元 378-382 年),其中阿德里安堡战役早期发挥了关键作用。
在他与 Athanaric 发生冲突之前,他的生活一无所知,并且在公元 382 年与罗马的第一次哥特战争结束和平条约之前,他就从历史中消失了。据推测,他死于公元 380 年左右,但如何或在何处死亡尚不清楚。
Fritigern的基督教和哥特式内战
根据古代历史学家Socrates Scholasticus(公元 5 世纪)的说法,应罗马皇帝瓦伦斯(公元 364-378 年在位)的要求,弗里蒂根和他的追随者于公元 376 年皈依了阿里乌基督教。他们的皈依是在弗里蒂根被阿塔纳里克击败后被允许进入帝国的条件。
然而,在同一篇著作中,苏格拉底指出,基督教传教士乌尔菲拉斯在公元 348 年之前已经赢得了许多哥特式皈依基督教的人。另一位古代历史学家 Ammianus Marcellinus(公元 4 世纪)也提到了 Ulfilas 的工作,并坚持认为 Fritigern 在公元 376 年之前同情基督教并与 Valens 达成协议。那么,弗里蒂根在渡过多瑙河之前很可能已经是一名基督徒,而公开皈依只是弗里蒂根和瓦伦斯之间正式协议的一部分。
公元 370 年代初期,弗里蒂根和阿塔纳里克之间的哥特式内战进一步支持了弗里蒂根从其部落的北欧异教信仰到罗马宗教的早期转变。Athanaric 是哥特联盟的国王,他在公元 367-369 年间击退了瓦伦斯的入侵。Athanaric 和 Valens 签署的和平条约的一部分规定,只要 Athanaric 不越过边界骚扰罗马基督徒,他就可以自由地迫害自己人民中的任何基督徒。
Athanaric 作为国王的很大一部分是他作为人民法官的角色,这是一个维护部落传统宗教信仰和文化的神圣职位。Athanaric 和他之前的父亲一样,将基督教视为对哥特人生活方式和宗教理解的威胁,并在公元 369 年之后对哥特基督徒进行了多次残酷迫害。
目前尚不清楚弗里蒂根是否与 Athanaric 开战以制止迫害,或者在罗马威胁消失后,他是否只是退出了邦联并挑战了 Athanaric 的统治。历史学家 Herwig Wolfram 等人指出,由于事件的混乱性质,消息来源没有给出战争的明确原因,原因只能推断。
Athanaric 出色地采用了游击战术来击退罗马人的入侵,并且可能也使用了同样的策略来对付 Fritigern(就像他后来对付匈奴人一样)。他如何对抗弗里蒂根的军队与战争的其余部分一样不清楚,但他在早期的交战中击败了弗里蒂根。Fritigern 与他的盟友 Alavivus 一起向 Valens 寻求帮助以击败 Athanaric,并且似乎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再次被击败。
此时匈奴人已经抵达哥特地区的边界,并定期袭击该地区,毁坏庄稼并屠杀居民。已经与罗马结盟的弗里蒂根请求允许带领他的人民穿越多瑙河到达罗马色雷斯的安全地带,以逃离匈奴人和阿塔纳里克人。
正是在这一点上,瓦伦斯规定弗里蒂根和他手下的哥特人皈依基督教,并让他们承诺为罗马军队提供战斗人员。一旦满足了这些条件,弗里蒂根和阿拉维乌斯就带领他们的人民进入了罗马。尽管在古代文献中总是突出提到弗里蒂根,但似乎阿拉维乌斯最初是这些哥特人的领袖,而弗里蒂根是他的下属,直到渡过多瑙河。然而,Alavivus 的角色尚不清楚,因为主要来源总是将哥特式内战称为 Fritigern 和 Athanaric 之间的冲突。
哥特人通常有两个领导人,一个负责民事事务的国王(称为reiks ,意为法官)和一个指挥军队的将军(称为dux )。有可能 Alavivus 是reiks而 Fritigern 是他的dux,但消息来源将 Fritigern 称为reiks,所以这仍然不清楚。然而,很明显,正是弗里蒂根与瓦伦斯达成协议并带领哥特人进入罗马领土。
多瑙河渡口与罗马色雷斯的生活
Thervingian Goths 在罗马的密切监督下越过多瑙河。现在有许多哥特人正在逃离匈奴,他们在帝国中寻求安全,但不被允许越过。即使是罗马的死敌阿塔纳里克,据说也曾接近多瑙河带领他的部落渡河,但在考虑到罗马可能因早先与瓦伦斯的冲突而对他进行报复后,他转身而去。那些驻扎在岸边的罗马士兵负责不断地拒绝那些没有被允许过河的哥特人。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凯利描述了渡口:
几天几夜,Thervingi 号在多瑙河最狭窄的地点之一被渡过,靠近黑海以西 60 英里的要塞城镇杜罗斯托伦。这是一项危险的行动,因为湍急的河流变得更加困难,春天的雨水仍在膨胀。许多 Thervingi 对进展缓慢和对罗马军事监督的不信任感到沮丧,他们冒险乘坐由挖空的原木制成的独木舟。最绝望的决定游泳。当过度拥挤的木筏倾覆时,有些人被淹死。黑暗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惊慌失措的家庭在拥挤中分开登船的呼喊声,尸体冲向岸边的声音,冷酷无情的士兵发出的严厉命令。(13)
一旦穿越,哥特式难民的生活只会变得更糟。凯利观察到,“情况超出了边境上的罗马指挥官卢皮基努斯。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他面临着八万难民挤在一个临时营地中。溢出的厕所沟威胁着疾病的爆发;恶臭飘到附近的杜罗斯托伦”(13-14)。哥特人逃离了匈奴,但现在遇到了新的敌人:饥饿和边境罗马当局的贪婪。Ammianus 写道:
在这段时间里,当我们边境的壁垒被打开,野蛮的王国像来自安泰那的炽热灰烬一样向四面八方蔓延时,当我们的困难和迫在眉睫的危险呼唤着以他们的功绩:然后,就好像某个逆天的神灵选择的那样,人们聚集在一起,指挥着名声不佳的军队。在他们的头上是两个鲁莽的对手:一个是色雷斯的统帅卢皮基努斯,另一个是恶毒的领袖马克西姆斯。他们背信弃义的贪婪是我们所有罪恶的根源。(10)
Lupicinus 和 Maximus 将谷物车从哥特人那里转移出来,偷走大量的食物以卖掉自己的利润,然后让马车继续前往营地。他们还尽可能多地围捕狗,哥特人将他们的孩子卖为奴隶以换取狗肉;“据说每只狗生一个孩子”(凯利,14 岁)。七个月后,营地的局势变得超出了罗马当局的控制。Lupicinus 邀请 Fritigern 和 Alavivus 共进晚餐讨论情况,但只允许他们的少数贴身保镖进入Marcianople城门。
哥特人担心首领的安全,和那些没有被录取的保镖一起挤在城门外。Ammianus 和历史学家 Jordanes(公元 6 世纪)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描述略有不同,但都报告说 Alavivus 和他的护卫与保镖队伍在晚餐时被暗杀,但 Fritigern 逃脱了。
第一次哥特式战争和阿德里安堡战役
Fritigern 召集他的人民并带领他们在整个地区进行突袭。Lupicinus 曾派出一支罗马士兵分遣队来管理一些哥特人的迁移和搬迁,而这些部队以前是守卫多瑙河边境的那些人。随着军事存在的撤离,Greuthungi Goths 轻松渡河,还有一些匈奴人看到了轻松抢劫的机会。Fritigern招募了这些部队并带领他们对抗Lupicinus和他的军队,轻松击败了罗马人(尽管Lupicinus本人逃脱了)。哥特人现在全面起义,色雷斯地区陷入混乱。
在东罗马帝国的首都,瓦伦斯不断受到民众的骚扰,要求他为色雷斯的局势做点什么。他最终决定向哥特人进军,并得到了他的小侄子,西方皇帝格拉提安的支持。格拉蒂安给瓦伦斯写信说他很快就会来,并在与哥特人接触之前等待他的到来。瓦伦斯从君士坦丁堡出发,等待格拉蒂安的增援,但由于格拉蒂安不得不处理的西部起义,这些行动被推迟了。瓦伦斯变得不耐烦,将他的军队转移到了哥特人最后一个已知阵地的地区:阿德里安堡市(今土耳其的埃迪尔内)。
Fritigern 和他的手下在附近,突袭了乡村,Valens 召集了他的议员,询问他是应该进攻还是等待 Gratian。一些人建议他立即进攻,而另一些人则建议他等待格拉蒂安。瓦伦斯是一个骄傲而虚荣的人,他一直想要在战斗中获得罗马早期最伟大的皇帝所特有的那种荣耀。
看来,无论等待格拉蒂安的建议多么重要,瓦伦斯都会尝试自己进攻。阿米安努斯写道,“皇帝的致命坚持占了上风,他的一些朝臣的奉承意见支持他,他们敦促他尽快行动,以免格拉提安在(正如他们所代表的那样)已经取得的胜利中分一杯羹。几乎赢了”(28)。瓦伦斯还了解到哥特人的军队人数不到 10,000 人,而他自己的军队则超过 15,000 人(尽管古代历史学家认为这些数字要高得多)。他下令罗马军队动员起来攻击哥特人。
当军队准备战斗时,弗利提根的部队分散了。瓦伦斯的侦察员报告说只有大约 10,000 人,因为这是他们在哥特人营地看到的人数;实际人数接近 20,000 人,但骑兵(约 5,000 人)正在突袭中离开。Fritigern 派信使给他们回电话,但需要争取一些时间。他派使者带着两封信前往瓦伦斯;如果瓦伦斯只是允许哥特人在他最初同意的土地上定居在色雷斯,其中第一个提供了和平,而第二个是给瓦伦斯的私人信件。
在这封信中,Fritigern 基本上说他希望他和 Valens 可以再次像以前那样成为朋友,以及 Fritigern 如何没有伤害和构成威胁;只是他很难控制他的人民,有时别无选择,只能让他们蹂躏乡村,直到罗马军队威胁到他们,他们才退缩。Fritigern 向 Valens 保证,目前的情况就是其中一种情况,并没有真正需要敌对行动。
Valens 阅读了这些信件,但正如 Ammianus 所指出的,“至于使节,他们的诚意受到怀疑,他们没有完成他们的目的就离开了”(28 节)。事实上,他们已经完全完成了他们被派去做的事情:推迟瓦伦斯的前进,直到哥特骑兵返回。
瓦伦斯将他的军队向哥特营地行进,并安排他们进行攻击。与此同时,哥特骑兵还没有回来,弗里蒂根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再次派使者前往瓦伦斯要求谈判并提供和平,但这一次,瓦伦斯甚至拒绝阅读这些信使,因为使者的地位低下,他只会与他认为重要的人交谈。
当特使们分散瓦伦斯的注意力时,其他哥特人在罗马军队周围的土地上放火。总而言之,天很热,罗马人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动员起来参加游行。此外,他们已经在八月的阳光下穿着全套战斗服装站了几个小时。他们周围的大火冒出的烟雾加剧了他们的痛苦。阿米亚努斯写道:
敌人故意拖延,以便在假装休战期间他们的骑兵可以返回,他们希望骑兵很快就会出现。也是为了让我们的士兵暴露在炎热的夏季炎热中,喉咙干燥而筋疲力尽,而广阔的平原上则闪烁着火焰,敌人正在用木头和干燃料来燃烧,以达到同样的目的。除了这种邪恶之外,还增加了另一种致命的东西,即人类和野兽受到严重饥饿的折磨。(29)
瓦伦斯的部队还没有完全集结,一些人还在战场上到达,就在一场向前线的小规模冲突引发了战斗。罗马人被击退,与此同时,哥特骑兵抵达并穿过他们的队伍。阿米安努斯描述了这场战斗:
让路的我们的士兵集结起来,交换了许多鼓舞人心的呼喊声,但战斗像火焰一样蔓延,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中的许多人被旋转的长矛和箭矢刺穿。然后这些线像喙状的船一样冲撞在一起,轮流来回推动,交替运动,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样翻来覆去。由于左翼已经到了马车上,如果有任何支持,它会走得更远,被其余的骑兵抛弃,被敌人的人数压得喘不过气来,它被击溃了,并且不知所措,仿佛被强大的城墙倒塌。步兵就这样站在那里,毫无防备,他们的连队挤得水泄不通,几乎没有人能拔出他的剑或收回他的手臂。因尘云已看不见天,回荡着骇人的叫喊声。因此箭头旋转来自四面八方的死亡总是以致命的效果找到他们的印记,因为你无法事先看到,也无法防备。(30-31)
瓦伦斯受了致命伤,他的保镖把他带到附近的一间小屋,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们把他抬到二楼治疗他的伤口。到了这个时候,哥特人已经完全打破了罗马人的防线,正在屠杀他们可以下手的每一个罗马士兵。哥特人来到小屋,试图闯入,但瓦伦斯的保镖从楼上的窗户朝他们射箭,所以他们干脆放火烧了房子,瓦伦斯和他的警卫一起被烧死了。
阿米安努斯报告说,其中一名卫兵从窗户跳下,被哥特人带走,“当他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时,他们因没有活捉罗马帝国的统治者而被蒙骗而感到悲痛。 ” (33)。罗马军队的大屠杀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哥特人回到了他们的营地,幸存的罗马人以任何可能的方式逃离了战场。这些人中的许多人回到了阿德里安堡市,并帮助加固了它以抵御袭击的可能性。
阿德里安堡之围及后果
第二天早上,哥特人攻占了这座城市,但被击退了。正如他所说,弗里蒂根已经学会了“与石墙和平相处”,因为他的人民缺乏攻城车,无法攻下要塞。然而,他的士兵失去了活捉瓦伦斯的荣耀机会,并听说城内有帝国的标准和宝藏,他们拒绝听从阿德里安堡的建议。他们似乎相信他们的优势人数以及前一天胜利对罗马人的士气影响会占领这座城市。
哥特人一整天都试图攻破城门或翻墙,甚至派出一支与他们站在一起的罗马人代表团假装寻求避难进入城市然后放火焚烧(他们的意图被发现了,他们被处决),但他们无法取得任何进展。根据阿米安努斯的说法,到了夜幕降临时,他们“沮丧地退到帐篷里,互相指责鲁莽愚蠢,因为他们没有像弗里蒂根早些时候所说的那样,完全远离围困的痛苦”(38)。第二天早上,他们在弗里蒂根的带领下离开了该地区,继续袭击该地区的富裕庄园和村庄。
三分之二的罗马军队和东方帝国的皇帝都在战斗中丧生。凯利写道:
阿德里安堡战役是罗马人七百年来遭受的最惨败:三万大军中,两万人阵亡。用宫廷演说家忒弥斯提乌斯(Themistius)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来说,在一个夏日午后,“整支军队像影子一样消失了”。这一时刻对罗马政策制定的毁灭性影响不容小觑。最重要的是,这次失败暴露了多瑙河边境对帝国安全的重要性。瓦伦斯对黑海以西新兴的匈奴人威胁造成的破坏反应非常缓慢。他对 Fritigern 的支持阻碍了 Athanaric 恢复秩序的努力。Thervingi 的渡口管理不善,他们的拘禁和治安留给了勉强称职的军官……决定在阿德里安堡战斗而不等待来自西方的增援是罗马帝国历史上任何皇帝做出的最糟糕的判断之一。失败的规模是瓦伦斯急于靠自己夺取胜利的直接结果。(21-22)
阿德里安堡的失败将继续困扰着下个世纪的罗马帝国,因为它继续缓慢衰落。然而,对于弗里蒂根来说,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他和他的追随者继续在整个色雷斯进行突袭,并进入巴尔干半岛,然后进入希腊。没有罗马军队能够阻止他们。Fritigern 死在哪里或如何死的未知,但在公元 380 年之后,任何历史学家的叙述中都不再提及他。
瓦伦死后,皇帝狄奥多西一世统治了东方帝国,并在公元 382 年设法与哥特人达成和解。这种和平一直持续到公元 395 年狄奥多西一世去世时,罗马人再次犯下虐待哥特人的错误(最明显的是在公元 394 年的 Frigidus 战役中在前线使用他们)并引发了导致公元 410 年,西哥特人阿拉里克一世洗劫罗马。尽管人们对弗里蒂根的早年生活和死亡一无所知,但人们记得他是一位伟大的战士和他的人民的领袖,他为罗马带来了其悠久历史上最严重的军事失败。
在君士坦丁堡争夺战一战中,乌尔班也算一号人物,他和他的巨炮给予敌军很大的震慑,虽然最终他意外身亡了,但这巨炮的故事却流传了下来。 1452年,巴尔干地区战云密布,匈牙利籍火炮设计师乌尔班,或许是出于他敏锐的嗅觉,来到君士坦丁堡,希望通过为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效力,觅得一份锦绣前程。乌尔班拥有当时全欧洲最高明的铸炮技术,任何一位有雄心的君主面对这样的才俊,想必都会求贤若渴,拜为上宾。然而对于拜占庭帝国而言,此时却是最黑暗的日子。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入侵前的150年间,拜占庭的疆土早已支离破碎。在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登基的1449年,帝国势力已经不出君士坦丁堡市郊,且被土耳其的广袤领土所围困。此刻,野心勃勃,渴望建功立业的土耳其新任苏丹二世,已经在君士坦丁堡以西140英里外的土耳其首都阿德里安堡,准备了一只大军,锋头直指拜占庭首都。 君士坦丁堡实际对乌尔班的发明深感兴趣,并且提供了一份微薄的薪金以期留住这位匈牙利天才。然而,帝国苦于财政的枯竭,根本无法负担极其昂贵的青铜炮制造。对实质上已经破产的皇帝来说,甚至连乌尔班微薄的津贴,都不能按时发放。乌尔班不满足这样困顿的生活,在象征性地为拜占庭生产了一些小型火炮后,按照“合则留,不合则去”的原则,于该年底前往阿德里安堡,到拜占庭的死敌,年仅19岁的苏丹那里碰碰运气。(很快,拜占庭帝国就会品尝到放走这位天才的苦果。)
此时的苏丹正在为是否进攻犹豫不已。君士坦丁堡的价值是毋庸置疑的:这座历史名城虽已经衰落,但仍然具有成为奥斯曼帝国中心的潜力,数百年以来,它都是对 *** 最有吸引力的战利品。不过,整整7个世纪,君士坦丁堡一再打退了 *** 觊觎者,它坚固的城防和优越的地理位置令其易守难攻。在东罗马帝国千年历史中中该城共遭23次围攻,但没有一次敌人可以突破它的城墙(1204年十字军卑鄙地叛变自另当别论)。 乌尔班的“跳槽”是幸运的。在接见并详细询问了这位火炮工程师后, *** 二世希望他能制造一门足以击破君士坦丁堡城墙的重炮。乌尔班肯定地回答:“我已经仔细研究过该城城墙,我有信心制造这样的重炮--它不仅能击碎君士坦丁堡的城墙,甚至传说中巴比伦的城墙也不是对手。”于是他获得了苏丹的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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