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398年,明太祖朱元璋驾崩,他的孙子朱允炆继位,史称建文帝。建文帝登基后,因为急于削藩,逼反了其叔叔燕王朱棣。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用三年多的时间打败了建文帝,建文帝因此失踪。建文帝前后共当了4年的皇帝,这4年中,只有建文二年举行过一次科举考试,而这一年殿试中,有两个江西人出尽了风头,最后成了当年的状元和榜眼,二人分别叫胡广和王艮。本文的女主角,就是胡广之女胡氏。
胡广和王艮都是江西吉水人,和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解缙是老乡。王艮是个苦命孩子,他从小丧父,靠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刻苦读书,在不惑之年,终于在江西乡试中勇夺第三。在进京参加会试的途中王艮认识同样进京赶考的老乡胡广,不同的是,胡广是个官二代,他的父亲是广西按察使。二人年龄相仿,志同道合,于是结为儿女亲家,胡广之女许配给了王艮之子。没想到的是,4年后,胡广对这门婚事十分后悔,甚至提出让女儿另嫁,最终闹得满朝皆知。下图为胡广画像:
在建文二年的科举会试中,王艮凭借出色的才华,夺取了第一名。而他的老乡胡广,被评为第二名。前两名出自同一个地方,让建文帝十分兴奋。殿试时,建文帝觉得王艮相貌丑陋,有失官体,便把胡广定为状元,王艮屈居榜眼。
两年后,靖难之役到了最后关头,建文帝节节败退,朱棣兵临南京城下,南京城内一片混乱,有的官员开始偷偷逃跑,有的正在酝酿投降朱棣。
有一个叫吴溥的官员,也是江西吉水人,他邀请胡广、王艮,以及大才子解缙三人,来他家喝酒,大家各自发表对时局的看法。解缙十分激动,他直言君臣大义,打算以身殉国。胡广也很激动,当即发誓也要以死效忠。而王艮却没有说话,他坐在桌边,边喝酒边默默地流泪。在酒席散了之后,吴溥14岁的儿子很感动,感慨说:“解伯伯和胡叔叔真乃忠义之士。”吴溥摇头对儿子说:“解缙、胡广二人是不会以身殉国的,真正会为君而死的人,是王艮。”
吴溥话刚落音,就听见隔壁胡广大声对家人说:“外面很乱,把家里的猪看好了。”吴溥对儿子说:“你胡叔叔连猪都不舍得,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命呢?”这就是著名的“胡广贪生”的故事。
果然,在南京城破之前,解缙和胡广都偷偷投奔了朱棣,只有王艮回家跪着告别母亲,然后选择自杀身亡。后来,朱棣入主南京,解缙和胡广被朱棣重用,解缙在朱棣的支持下编成了《永乐大典》,名留青史。胡广也成了文渊阁大学士,成为明朝第一批内阁大臣。但是,在明史上,王艮才是可歌可泣之人。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胡广接下来做的事情,更加让人鄙视。
当年进京赶考,胡广把女儿许配给了王艮的儿子,两家商议,等战乱结束后二人就完婚。只可惜最后朱棣夺得政权,王艮自杀,王艮的儿子被朱棣治罪流放。胡广以王艮之子有罪为由,打算作废这门婚事,并且劝女儿胡氏另嫁他人。不曾想,胡广的女儿胡氏却是个贞烈之人,她认为父亲要以信义为先,不该悔婚,坚持要嫁给王艮之子。胡广十分生气,逼女儿另嫁他人,胡氏被逼无奈,回到房中,拿起剪刀,亲手割掉自己的一只耳朵,把血粼粼的耳朵还给了父亲,表达决心,此举让胡广震惊不已。
明成祖朱棣刚登基不久,听闻胡广之女割耳之事,十分感动,亲自为她做主,当众表示要成全这门婚事。后来,朱棣赦免了王艮家族之罪,让胡广之女嫁给了王艮之子。胡广的操守虽然被人鄙视,但他的女儿却让后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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