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给大家准备了:鸿门宴,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快来看看吧!
鸿门宴是中国古代最著名的一顿宴席。这次宴席规格太高了——宴会主宾分别是西楚霸王项羽和西汉开国皇帝刘邦,以及双方顶级的谋士范增和张良,武力值爆棚的猛士项庄和樊哙。
对于刘邦来说,鸿门宴可能是一生最惊险的一次遭遇。在这之前和在这之后,都没有一次,像这次那样与死神隔得那么近。如果项羽真的要杀刘邦,哪怕刘邦有张良、樊哙作为左臂右膀,依然会成功。
其实,刘邦在奔赴鸿门宴之前,就知道这是一次惊险之旅。当他收到项羽的邀请后,大惊失色地问张良:“为之奈何?”简短的4个字,将刘邦内心的慌乱和恐惧刻画得淋漓尽致。
那么,刘邦为何不听张良的劝告,依旧要去奔赴项羽的鸿门宴之约呢?简而言之,就是拒绝了项羽的鸿门宴之约,刘邦一定会被项羽消灭;而冒死去参加鸿门宴,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
项羽的军队太强大了。
作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军事奇才,项羽非常擅长以少击多的硬仗。在巨鹿之战中,项羽破釜沉舟,仅以数万楚军,九战九胜,打败了秦朝名将章邯、王离所率40万秦军主力。整个过程酣畅淋漓,堪称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的一道经典案例。
项羽自巨鹿之战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啃掉了一个又一个“硬骨头”,将秦军主力部队消灭了。正因为此,项羽军队向汉中挺进的步伐明显落后于刘邦——这不是因为项羽的军事实力弱于刘邦。
相比之下,刘邦的实力远低于项羽。那时候,刘邦还没有获得韩信这名千古将才,军队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逊于项羽。项羽大军有40万,刘邦大军才10万,前者是后者的4倍。
与此同时,项羽的军队和刘邦的军队所驻扎的地方隔得不远。当时,项羽驻军在新丰鸿门(位于今天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新丰街道鸿门堡村),刘邦驻军在霸上(位于今天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霸水西高原上的白鹿原),两地距离约40里。在这样短的距离里,当项羽率领大军发起雷霆一击时,刘邦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
当然,刘邦虽然在军事才能上不及项羽,但他有自知之明,能够看到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史记》中说,张良问他:“大王估计自己的军队足以比得上项王的吗?”刘邦默然回答:“当然不能啊。”
同时,刘邦了解项羽的性格和脾气。基于此,刘邦愿意以自己的性命,而不是10万将士的性命为赌注,赌项羽不愿意在鸿门宴上杀自己。如果赌输了,充其量丢掉自己的性命;如果赌赢了,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
简而言之,刘邦参加鸿门宴生存的几率,大于拒绝鸿门宴生存的纪律。
更何况,刘邦参加鸿门宴,还带上了张良。刘邦认识了张良后,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刘邦相信以张良的能力,一定会帮助自己化险为夷,平安归来。后来发生的事实,果然没有让刘邦失望。
从一些细节上来看,刘邦也进行了妥善的安排。比如,刘邦主动与项伯约定结为儿女亲家,拉拢与他的关系。项伯是项羽最小的叔父。刘邦通过这层关系,向项羽解释了为什么要派兵守住函谷关(这正是项羽发怒的原因)。这样一来,刘邦就能够与项羽建立一个比较畅通的沟通渠道——当然,如果项伯能够在项羽面前帮刘邦“美言”几句,更是完美。
这些安排,增大了刘邦从鸿门宴安全归来的几率。
揭秘鸿门宴的千古之谜
发生在公元206年秦都城咸阳门外的那场鸿门宴,是中国古代史上非常著名的一段历史故事,其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千古名句皆出此,这些句子的含义,大致也都是在说别人在算计自己。当然,“鸿门宴”讲的是项羽在算计刘邦的性命!但是,这里有个疑问,在整个“鸿门宴”的故事中,从头至尾,“鸿门宴”的酒席上,每个人的心理活动和动作细节都描写得很详细,而唯独刘邦是如何逃走一幕却笼统一笔带过。
关于在“鸿门宴”中刘邦逃走的情节,大致是这样描述的,说是刘邦以借上厕所为名,与樊哙一起出账。项羽让部下陈平去唤回刘邦,刘邦将车队留在鸿门,自己脱身独骑,并带领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逃走。
那么,疑问来了,在项羽如此戒备森严的军营里,刘邦是如何逃走的?难道就无人阻拦,无人看见?何况,这场鸿门宴至少也是经过亚父范增、项庄等人的详细谋划,不可能帐外守卫如此松懈不堪,以至于一个刘邦还带了至少不下四人的随从逃走。
并且经历了不小的时间不见刘邦居然都没有人发现,没人起疑心?就算刘邦算是正常离开的,至少也会来个进帐报信的吧。
直到最后还是项羽直接问起:沛公安在?良曰才如实回答: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张良这句已至军矣。,给个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刘邦从大帐逃走,然后回到他自己的军中,所用时间绝对不是须臾片刻间,因为用刘邦的原话说,从开设鸿门宴的大帐到刘邦的军营,如果抄近路,也是不过二十里耳。可见,这中间项羽等候刘邦的时间并不会太短。
而项羽呢,怎么在这么久不见刘邦后,居然一点也不着急,还是以那么淡定的态度问起呢?
总之,“鸿门宴”中刘邦的脱身过程,写得极其含糊,让人倍感疑点重重。因此,这在不少史学家看来,这是“鸿门宴”的一个极大漏洞,也是至今未解的千古之谜!
究竟,“鸿门宴”中的刘邦脱身过程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是项羽军中早就安插了刘邦的间谍作内应?还是另有什么特殊情况呢?对这一疑点重重的交锋。
很多古籍都有探讨性的记载,比如,在《史记志疑》,《读史漫录》都谈到这一千古难释之惑,都觉得在项羽军中,戒备森严的“鸿门宴”大帐内外,刘邦是不可能如此毫无插曲轻而易举和迅速地逃离现场的。
《读史漫录》作者认为,项羽本人压根就不想杀刘邦,是项羽自己有意卖了个破绽故意让刘邦轻松逃走,而且还给留够了充足的时间,心中觉得刘邦应该逃得差不多了,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问起刘邦去哪了。
那既然如此,项羽为何要设“鸿门宴”邀请刘邦到帐中呢?如果不邀请,不也一样的结果吗。
何必多此一举还让刘邦不舒服又心里暗暗结下更多梁子呢。于慎行认为,,项羽设“鸿门宴”邀请刘邦,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在身边谋士范增等的怂恿下不得不作出的权宜之法。
言外之意就是说,“鸿门宴”我设了,你们这些谋士你们想杀刘邦,只要有能耐杀掉我项羽不反对,但是没能耐我项羽也不参和。更何况,项羽与刘邦年龄要小24岁,这个“代沟”,一个年轻气盛,一个老谋深算。项羽年轻而襟怀坦荡,而且还有点傲气,并不会那么早就察觉到刘邦的企图,也不会将刘邦放在眼里。
于是,项羽就这么幼稚的放过了刘邦给自己的未来埋下覆灭的种子。
当然,在整个“楚汉战争”项羽与刘邦的对决中,最终项羽的“乌江自刎”结局,尽管导致这种结局的,还有其他因素包含其中,但“鸿门宴”项羽有意放走刘邦确实给这种命运的提前到来起到了一定推波助澜的加速作用,至于是不是决定性作用,历史就是历史,不是我们随意猜测就能改写的。只能说,项羽真的是个满含侠义风范的人物历史上的真英雄。
刘邦赴“鸿门宴”,当然是可能有去无回的赴险之途、下油锅之旅,但很多事情是,你明明不愿意,但不去不行,非去不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前207年,刘邦西征秦朝,攻破峣关,到达灞上,曾经辉煌的大秦帝国,如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京城咸阳成了最后一张,一触即溃。当年十月,秦王子婴以绳系颈,乘素车白马,跪接秦朝最基层的一个小吏——沛县泗水亭长刘邦进京。至此,秦朝宣告灭亡。
俗话说:“匪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进入咸阳,刘邦的军队亦匪亦兵,当如梳如篦,他们进府库、入深宫,边抢带偷,刘邦也色心顿起,一入温柔之乡而不知东方之既白。但张良、樊哙清醒,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刘邦被棒喝,随即封府库、闭深宫、约法三章,然后还军灞上。
还军灞上,刘邦还是于心不甘,因为他有一个梦想,就是据关中之地称王天下,何况楚怀王熊心有言在先,谁先入关中谁即为关中王,如今还军灞上,静待项羽前来无功受禄,平白无故夺去胜利果实,自己无论如何想不通,而且,到那时,不但秦宫里的无数金银财宝不能为自己所有,就连一个关中王都可能不是自己的,实在懊恼。
在这种进退维谷的情况下,有个人给刘邦出了个主意说,大王只要据守关隘,将项羽和诸侯们拒之关外,关中富地和关中王自然就是大王的。刘邦一听大喜。加上此时传来消息,项羽收服章邯后,已经封章邯为雍王,雍地占关中半壁江山,项羽无异于封了章邯为“关中王”,关中没他刘邦什么事了,这让刘邦很气愤。于是,他派军据守函谷关,拒项羽和诸侯军于关外。
项羽却不好打发,怀王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沛公?项羽听说刘邦派军拒诸侯军入关,立即安排英布率军攻关,一攻即破。项羽攻破函谷关后,率诸侯军进驻戏地,在鸿门安营扎寨。项羽这时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同为楚军,如今不但同室操戈,而且恩将仇报,当然愤怒。
而这时,又有两个人的话更是激怒了项羽,一个是刘邦的左司马曹无伤派人前来见项羽说,刘邦打算关中称王,任子婴为宰相,秦朝府库中的珍宝都占为己有。另一个是项羽亚父兼谋士范增说,刘邦当年贪财好色,如今入了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其志不小,要赶快消灭,莫错失良机。
于是,项羽由愤怒变成暴怒,马上安排说,明天准备酒食犒劳将士,整军开拔,攻打刘邦。当时,刘邦驻军灞上,兵力才十万,而驻扎鸿门的项羽则手握诸侯军四十万之众,以四十万大军攻十万之军,结果不言自明。在这种十万火急的关头,要么一条道走到黑,那是必死之途;要么回头是岸,拜见项羽,当面解释,这是一条有着一线生机的活路。因此,明知是“鸿门宴”,刘邦当然还得负荆请罪,硬着皮头去赴宴。
鸿门宴指不怀好意的宴会。鸿门宴最早是项羽在鸿门设宴邀请刘邦,表面是刘邦赴项营请罪,实则项羽谋士已伏兵想将刘邦杀死,这次宴请笑里藏刀、暗藏杀机。
鸿门宴典故
公元前206年刘邦先入关灭秦进驻咸阳,并派兵守函谷关,以拒项羽西进。项羽率大军至,破函谷关,进驻鸿门(今陕西临潼东北),准备袭击刘邦。刘邦因势力悬殊,采纳张良建议,结交项羽叔父项伯,请予调解,以作缓兵计,并亲至鸿门会见项羽。在宴会上,项羽谋士范增令项庄舞剑,欲刺杀刘邦。项伯急拔剑起舞,以身掩护,后刘邦部将樊哙带剑执盾闯入卫扩,刘邦得以脱险。这次宴会史称鸿门宴。简单来说:表面上是宴请你,请你吃饭,实际已伏兵想将你杀死。出自项羽在鸿门设宴邀请刘邦,其谋士已伏兵想将刘邦杀死含义是:笑里藏刀,表面很好的事情,实际暗藏杀机。
应该是张良的智加樊哙的勇,最后借口不胜酒力尿遁而去,留下张良直面项羽,将一切都说成是为项羽好还引起了项羽跟范增之间的嫌隙,成功化解了鸿门危机。
以下摘自蔡东藩先生的《中国历史通俗演绎》之《前汉演义》第二十回
却说项羽有个叔父,叫做项伯,为楚左尹。他在秦朝时候,因怒杀人,自知不免死罪,逃往下邳,幸亏遇着张良,与他同病相怜,引同居处,方得避祸。嗣是记念旧恩,常欲图报,时正在项羽营中,闻知范增计策,不免为张良担忧。暗思沛公被攻,与我无涉,惟张良跟着沛公,一同受祸,岂不可惜!当下乘夜出营,单骑加鞭,直至沛公营前,求见张良。好在沛公营内,闻得项羽入关,驻扎鸿门,也恐他夜来袭击,所以格外戒严,不敢安睡。张良也凭烛坐着,听说项伯来会,料有密事,急忙出迎。项伯入见张良,即与悄语道:“快走快走!明日便要遇祸了!”
良惊问原委,由项伯略述军情。良沈吟道:“我不能急走!”
项伯道:“同死何益,不如随我去罢!”
良又道:“我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有急难,我背地私逃,就是不义。君且少坐,待我报知沛公,再定行止。”
说着,抽身便去,项伯禁止不住,又未便擅归,只好候着。
张良匆匆入沛公营,可巧沛公亦尚未寝,即向沛公说道:“明日项羽要来攻营了!”
沛公愕然道:“我与项羽并无仇隙,如何就来攻我?”
良答道:“何人劝公守函谷关?”
沛公道:“鲰生前来语我!鲰生即小生,或谓姓鲰。谓当派兵守关,毋纳诸侯,方可据秦称王。我乃依议照行,莫非我误听了么?”
自知有误,便是聪明。良便问道:“公自料部下士卒,能敌项羽否?”
沛公徐说道:“只怕未必。”
良接口道:“我军只十万人,羽军却有四十万,如何敌得!今幸项伯到此,邀良同去,良怎敢负公?不得不报。”
沛公顿足道:“今且奈何?”
良又道:“看来只好情恳项伯,叫他转告项羽,只说公未尝相拒,不过守关防盗,请勿误会。项伯乃是羽叔,当可止住羽军。”
沛公道:“君与项伯何时相识?”
良答道:“项伯尝杀人坐罪,由良救活,今遇着急难,故来告良。”
沛公道:“比君少长如何?”
良答言项伯年长。沛公道:“君快与我呼入项伯,我愿以兄礼相事。如能代为转圜,决不负德!”
良乃出招项伯,邀他同见沛公。项伯道:“这却未便。我来报君,乃是私情,怎得径见沛公?”
良急说道:“君救沛公,不啻救良,况天下未定,刘项二家,如何自相残杀?他日两败俱伤,与君亦属不利,故特邀君入商,共议和平。”
娓娓动人。项伯尚要推辞,再经良苦劝数语,方偕良入见沛公。沛公整衣出迎,延他上坐,一面令军役摆出酒肴,款待项伯,自与良殷勤把盏,陪坐一旁。酒至数巡,沛公开言道:“我入关后,秋毫不敢私取,封府库,录吏民,专待项将军到来。只因盗贼未靖,擅自出入,所以遣吏守关,不敢少忽,何尝是拒绝将军?愿足下代为传述,但言我日夜望驾,始终怀德,决无二心。”
项伯道:“君既见委,如可进言,自当代达。”
张良见项伯语尚支吾,又想出一法,问项伯有子几人,有女几人?想入非非。项伯一一具答,良乘间说道:“沛公亦有子女数人,好与伯结为姻好。”
沛公毕竟心灵,连忙承认下去。项伯尚是迟疑,托词不敢攀援,良笑说道:“刘项二家,情同兄弟,前曾约与伐秦,今得入咸阳,大事已定,结为婚姻,正是相当,何必多辞!”
好一个撮合山。沛公闻言遽起,奉觞称寿,递与项伯,项伯不好不饮,饮尽一觞,也酌酒相酬。
良待沛公饮讫,即从旁笑谈道:“杯酒为盟,一言已定,他日二姓谐欢,良亦得叨陪喜席。”
项伯沛公,亦皆欢洽异常,彼此又饮了数杯。项伯起身道:“夜已深了,应即告辞。”
沛公复申说前言,项伯道:“我回去即当转告,惟明日早起,公不可不来相见!”
沛公许诺,亲送项伯出营。
项伯上马亟驰,返入本营,差不多有三四更天气了。营中多已就寝,及趋入中军,见项羽还是未睡,因即进见。羽问道:“叔父何来?”
项伯道:“我有一故友张良,前曾救我生命,现投刘季麾下,我恐明日往攻,破灭刘季,良亦难保,因此往与一言,邀他来降。”
项羽素来性急,即张目问道:“张良已来了么?”
项伯道:“良非不欲来降,只因沛公入关,未尝有负将军,今将军反欲加攻,良谓将军未合情理,所以不敢轻投,窃恐将军此举,未免有失人心了。”
羽愤然道:“刘季乘关拒我,怎得说是不负?”
项伯道:“沛公若不先破关中,将军亦未能骤入,今人有大功,反欲加击,岂非不义!况沛公守关,全为防备盗贼起见,他却财物不敢取,妇女不敢幸,府库宫室,一律封锁,专待将军入关,商同处置,就是降王子婴,也未尝擅自发落。如此厚意,还要遭击,岂不令人失望么?”
力为沛公解说,全是张良之力。羽迟疑半晌,方答说道:“据叔父意见,莫非不击为是?”
项伯道:“明日沛公当来谢罪,不如好为看待,借结人心。”
羽点头称是。项伯方才退出,略睡片刻,便即天晓。
营中将士,都已起来,吃过早餐,专候项羽命令,往击沛公。不料羽令未下,沛公却带了张良樊哙等人,乘车前来。到了营前,即下车立住,先遣军弁通名求谒。守营兵士,入内通报,项羽即传请相见,沛公等走入营门,见两旁甲士环列,戈戟森严,绕成一团杀气,不由的忐忑不安。独张良神色自若,引着沛公,徐步进去。既至中军营帐,始让沛公前行,留樊哙守候帐外,自随沛公趋入。项羽高坐帐中,左立项伯,右立范增,待沛公已到座前,才把身子微动,总算是迓客的礼仪。沛公身入虎口,不能不格外谦恭,便向羽下拜道:“邦未知将军入关,致失迎谒,今特踵门谢罪。”
羽冷笑道:“沛公亦自知罪么?”
沛公道:“邦与将军,同约攻秦,将军战河北,邦战河南,虽是两路分兵,邦却遥仗将军虎威,得先入关破秦。为念秦法暴酷,民不聊生,不得不立除苛禁,但与民约法三章,此外毫无更改,静待将军主持,将军不先示邦,说明入关期间,邦如何得知?只好派兵守关,严备盗贼。今日幸见将军,使邦得明心迹,尚复何恨?惟闻有小人进谗,使将军与邦有隙,这真是出人意外,还求将军明察!”
这一席话,想是张良教他。
项羽本是个粗豪人物,胸无城府,喜怒靡常,一闻沛公语语有理,与项伯所说略同,反觉自己薄情,错恨沛公。因即起身下座,握沛公手,和颜直告道:“这是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来说,否则籍何至如此!”
沛公复婉言申辩,说得项羽躁释矜乎,欢暱如旧,便请沛公坐下客位。张良亦谒过项羽,侍立沛公身旁。羽在主位坐定,命具酒肴相待,才阅片时,已将筵宴陈列,由羽邀沛公入席。沛公北向,羽与项伯东向,范增南向,各就位次坐定,张良西向侍坐,帐外奏起军乐,大吹大打,侑觞劝酒。沛公素来善饮,至此却提心吊胆,不敢多喝。羽却真情相劝,屡与沛公赌酒,你一杯,我一觥,正在高兴得很。偏范增欲害沛公,屡举身上所佩玉玦,目示项羽。一连三次,羽全然不睬,尽管喝酒。增不禁着急,托词趋出,召过项羽从弟项庄,私下与语道:“我主外似刚强,内实柔懦,沛公自来送死,偏不忍杀他,我已三举玉玦,不见我主理会,此机一失,后患无穷。汝可入内敬酒,借着舞剑为名,刺杀沛公,我辈才得安枕了!”
何苦逞刁。
项庄听罢,遂撩衣大步,闯至筵前。先与沛公斟酒,然后进说道:“军中乐不足观,庄愿舞剑一回,聊助雅兴。”
羽也不加阻,一任项庄自舞。庄执剑在手,运动掌腕,往来盘旋。良见庄所执剑锋,近向沛公,慌忙顾视项伯。项伯已知良意,也起座出席道:“剑须对舞方佳。”
说着,即拔剑出鞘,与庄并舞,一个是要害死沛公,一个是要保护沛公,沛公身旁,全仗项伯一人挡住,不使项庄得近,因此沛公不致受伤。但沛公已惊慌得很,面色或红或白,一刻数变。张良瞧着,亦替沛公着急,即托故趋出帐外。见樊哙正在探望,便与语道:“项庄在席间舞剑,看他意思,欲害沛公。”
哙跃起道:“依此说来,事已万急了!待我入救罢!”
张良点首。哙左手持盾,右手执剑,闯将进去。帐前卫士,看了樊哙形状,还道他要去动武,当然出来拦住。哙本来力大,再加此时拚出性命,不管甚么利害,但向前乱撞乱推,格倒卫士数人,得了一条走路,竟至席前,怒发上冲,嗔目欲裂。项庄项伯,见有壮士突至,都停住了剑,呆呆望着。项羽倒也一惊,便问哙道:“汝是何人?”
哙正要答言,张良已抢步趋入,代哙答道:“这是沛公参乘樊哙。”
项羽随口赞道:“好一个壮士!可赐他巵酒彘肩。”
左右闻命,便取过好酒一斗,生猪蹄一只,递与樊哙。哙横盾接酒,一口喝干,复用刀切肉,随切随食,顷刻亦尽。屠狗英雄,自然能食生肉。乃向羽拱手称谢。
项羽复问道:“可能再饮否?”
哙朗声答道:“臣死且不避,巵酒何足辞!”
羽又问道:“汝欲为谁致死?”
哙正色道:“秦为无道,诸侯皆叛,怀王与诸将立约,先入秦关,便可称王。今沛公首入咸阳,未称王号,独在霸上驻扎,风餐露宿,留待将军,将军不察,乃听信小人,欲杀功首,这与暴秦何异?臣窃为将军不取呢!惟臣未奉传宣,遽敢突入,虽为沛公诉枉而来,究竟是冒渎尊严,有干禁令,臣所以谓死且不避,还请将军鉴原!”
羽无言可答,只好默然。
张良又目视沛公,沛公徐起,伪说如厕,且叱樊哙出外,不必在此絮聒。哙因即随同出帐。既至帐外,张良也即出来,劝沛公速回霸上,勿再停留。沛公道:“我未曾辞别,怎得遽去?”
张良道:“项羽已有醉意,不及顾虑,公此时不走,尚待何时?良愿代公告辞。惟公随身带有礼物,请取出数件,留作赠品便了。”
沛公乃取出白璧一双,玉斗一双,交与张良,自己另乘一马,带了樊哙,及随员三人,改从间道行走,驰回霸上。独张良一人留着,迟迟步入,再见项羽。真好大胆。羽据席坐着,但觉得醉眼朦胧,似寐非寐,好一歇方才旁顾道:“沛公到何处去了?如何许久不回!”
他已去远,不劳费心。良故意不答。项羽因使都尉陈平,出寻沛公。既而陈平入报,谓沛公车从尚在,只沛公不见下落。羽乃问张良道:“沛公如何他去?”
良答道:“沛公不胜酒力,未能面辞,谨使良奉上白璧一双,恭献将军,还有玉斗一双,敬献范将军!”
说着,即将白璧玉斗取出,分头献上。项羽瞧着一双白璧,确是光莹夺目,毫无瘢点,不由的心爱起来,便即取置席上,且顾问张良道:“沛公现在何处?”
良直说道:“沛公自恐失仪,致被将军督责,现已脱身早去,此时已可还营了。”
羽愕问道:“为何不告而去?”
良又道:“将军与沛公情同兄弟,谅不致加害沛公;惟将军部下,或与沛公有隙,想将沛公杀害,嫁祸将军。将军今日,初入咸阳,正应推诚待人,下慰物望,为何要疑忌沛公,阴谋设计?沛公若死,天下必讥议将军,将军坐受恶名,诸侯乐得独立。譬如卞庄刺虎,一计两伤,沛公不便明言,只好脱身避祸,静待将军自悟。将军英武天纵,一经返省,自然了解,岂尚至责备沛公么?”
好似为项羽画策,妙甚。
项羽躁急多疑,听了张良说话,反致疑及范增,向他注视。增因计不得行,已是说不出的懊恼,再见项羽顾视,料他起了疑心,禁不住怒上加怒,气上加气,当即取过玉斗,掷置地上,拔剑砍破,且目视项庄,恨恨说道:“唉!竖子不足与谋!将来夺项王天下,必是沛公,我等将尽为所虏哩!”
项羽见增动怒,不欲与较,起身拂袖,向内竟入。范增等也即趋出,只项伯张良,相顾微笑,徐徐引退。到了营外,良谢过项伯,召集随从人员,一径回去。是时沛公早回霸上,唤过左司马曹无伤,责他卖主求荣,罪在不赦。无伤不能抵赖,垂首无言,当被沛公喝令推出,枭首正法。待张良等还营报闻,沛公喜惧交并,且再驻扎霸上,徐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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