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世上有鬼,人能活见鬼吗?不信?曾家住东北棋盘镇的陆四就活生生地撞见过。
陆四撞鬼这档子事,大约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时,他好赌成性,天天撺掇一帮闲散赌客往田间窝棚里一扎,直赌得天昏地暗。老话说,十赌九输,陆四也不例外。没几年,原本还算宽绰的小家就被他折腾得只剩下了四面破墙,连窗框门板都叫人拆去抵了赌债。这天后半夜,他又输得精光,骂骂咧咧往家走,前脚刚拐进所住的曲曲弯弯的棋盘巷,就瞄见前方不远处有个黑影。
那黑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走得很小心,看样子是怕惊动了街坊四邻。陆四溜墙根紧追几步,很快认出了对方。
是住在隔壁的酒鬼兼老光棍冯老六。这家伙,平素见了酒比见了爹都亲,整日灌得醉眼马哈东摇西晃。但让陆四心生纳闷的是,今晚,他居然没喝迷瞪,走路没闪脚。
民间古来就有这样一种说法:一更人,二更锣,三更鬼,四更贼,他这时候出来转悠,非鬼即贼啊。我得盯紧点,陆四心下嘀咕着。忙猫腰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巷口,冯老六站住了。扭头四望,见周遭没人,一个箭步就奔到了一扇窗户下。
嘿,这冯老六还真是胆肥,竟敢敲唐翠花的后窗!陆四暗暗咋舌。要知道,唐翠花的男人是个包工头,绰号陈炮仗,长得五大三粗,兜里也有钱,在棋盘镇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记得前年夏天,唐翠花穿得少了点,扭臀摆胯地从巷子里走,陆四被撩得心痒,直勾勾多瞅了两眼。哪成想,陈炮仗噌地冲来,先将几张钞票扔到他脸上,哼声“我揍你一百块钱的”,随之巴掌撇子一起上,嘁里喀喳,差点儿打掉他的门牙。从那以后,只要瞥见唐翠花,陆四就觉得牙疼,赶紧耷拉脑袋。
“吱呀”,窗子开了。只见唐翠花伸出头,低声骂道:“你瞎敲啥?作死啊?”
“我知道炮仗去工地了,没在家。”冯老六边说边欠脚,“翠花,让我瞧一眼大宝呗。听说他生病了,可把我急够呛。”
“闭上你的臭嘴,快走。”唐翠花硬邦邦回道,“我再警告你一回,大宝和你没关系!”
没错,大伙都知道,大宝是唐翠花和陈炮仗的儿子。再者,冯老六长得其貌不扬,小鼻子小眼,嘴巴还有点歪,唐翠花却是镇上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就算月老喝昏了头,也不会把他俩往一块儿扯。可陆四分明听到,冯老六咕哝了句“有没有关系,我心里有数”,接着掏出一把钱塞给唐翠花,叮嘱她给大宝买点好吃的后,才掉头隐进了黑黢黢的墙角。这说明啥?说明他们有猫腻!机会来了!心念及此,陆四抄近道,冷不丁蹿到了冯老六面前。
“谁?”冯老六吓得浑身一哆嗦,定住了。
陆四咧嘴一乐,几乎贴上了冯老六的脸:“六哥,你和唐翠花给陈炮仗戴了绿帽子,对吧?”不等冯老六答话,陆四又咄咄进逼:“千万别抵赖,孩子也是你俩的。如果我告诉陈炮仗,你觉得你吃饭的家什还能在肩膀上站着吗?”
冯老六怕了,胆突突地问:“你想干啥?”
“废话,这还用问吗?”陆四甚是得意,冲冯老六撮了撮手指头。
当夜,陆四带上冯老六给的一百元钱,乐颠颠重返赌场。可他的手气简直背到了家,不大的工夫便又输得分文不剩。天色蒙蒙亮,他回了家。闩上门,双手往墙头上一搭,人便跳进了冯老六家的院子。明摆着,讹钱来了。冯老六倒也识相,翻箱倒柜找出了二百块。
“陆四,这可是我最后一点家底了。乡里乡亲的住着,你别逼人太甚,把事做绝了。”冯老六说。
“放心吧六哥,兄弟不是那种人。”陆四嘿嘿笑着拍了胸脯,“算我借的,翻本就还,连本带利绝不少你一分。”
天下的赌鬼,大概都是一个德行:手里有了钱,如同馋猫搂着鱼,根本睡不着。陆四顾不上喂肚子,撒丫子又凑局去了。
一转眼,两天过去,陆四再次翻墙进了冯老六家。听到声响,冯老六迎出查看,见是陆四,当场冷了脸:“又来讹我是吧?你真够贪的。哼
“说啥呢?提钱多见外。”陆四举起拎在手中的两瓶老白干,乐滋滋回道,“这两天手气还行,赢了几个小钱。来,咱俩喝两杯。”
“真不要钱?”冯老六将信将疑。
“咣”,陆四把酒瓶上了桌:“你以为我真就那么不讲究,只认钱?今儿个谁再提钱,谁是王八蛋。拿杯,喝酒!”
听陆四撂下了这话,冯老六放了心。切碟咸菜,又炒了盘花生米,两人便你一杯我一杯,滋溜滋溜地喝上了。一瓶见底,酒酣耳热,陆四硬着舌根问冯老六,是咋勾搭上的唐翠花?冯老六打个酒嗝说,几年前,他跟在陈炮仗的工地出大力。一天,唐翠花进城去看陈炮仗,说来也真够寸的,恰巧撞见陈炮仗在瞎扯淡。唐翠花气得发疯,大闹了一通跑了。陈炮仗担心她出事,就派冯老六跟着,送她回棋盘镇。路上,唐翠花扎进酒店,喝得又哭又笑,六亲不认,愣把冯老六当成了她的初恋。呵呵,没辙,冯老六便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开了房。
“哼,少得便宜卖乖,你这是趁人之危。”陆四将酒杯一掼,抬屁股就走。
“喂,你干啥去?”冯老六问道。陆四头也不回地说道:“找陈炮仗去。我给他说段评书,赚几个钱花。对了,这两瓶酒还是赊的,欠着账呢。”
冯老六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没法,只得帮陆四还了酒钱,又卖掉电视,供他继续赌。第二天,陆四又来了,催逼冯老六卖农用三轮车。这下,冯老六炸了庙,抄起挡门棍就要抡。哪知陆四脖子一梗,直接把脑袋送了上去:“瞅准喽,照这兒打。打死了,你得吃枪子;打不死,你得进东圈!”
东圈,可不是个好去处。在棋盘镇东,多说也就二里地,有座老监狱。据说,是日本鬼子全面侵占东北的时候建的,1949年后改成了劳改队,现在叫监狱。监狱四周,高墙林立,电网密密匝匝,武警荷枪警戒,瞅着就叫人肝颤。而监狱是圈人的地方,又在棋盘镇东面,当地百姓都它叫东圈。陆四接着嘲讽说,要是他把丑事抖搂出去,唐翠花要脸,指定会反咬一口,告你冯老六强暴。你呐,还得进东圈!冯老六听罢,恨恨收了手。当然,农用车也没了。就这样,短短半个月,冯老六的家底已被陆四败坏得没剩几样。情知陆四不敲碎他的骨头吸出骨髓绝不会罢休,冯老六索性心一横,决定来狠的,送陆四这尊瘟神前去阎王爷那儿报到,永远闭嘴!
说做就做。这日半夜,隔着门缝瞄到陆四回了家,冯老六将铁榔头往腰里一别,也学陆四翻墙入院。孰料落地时不慎踩翻了尿桶,“扑通”,摔趴在地。
万幸,陆四没出来。冯老六急忙爬起,蹑手蹑脚摸向了屋门。推门,进屋,摸到床前,抡圆锤头“咣咣”就是两下子。
“打死了吧?”蓦地,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应该死了。”冯老六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劲。是谁在和我说话?仓皇回头,一张布满阴笑的脸忽地撞入了眼底。与此同时,一根牛皮绳也飞快地套上了他的脖颈。
次日,冯老六从棋盘镇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约一周后,他的侄子登门,隐隐感觉不祥,眼皮也嘭嘭跳个不停,于是报了警。警察来查,自然要进左邻右舍了解情况。陆四倒也配合,前屋后院统统四敞大开:“警察同志,随便查随便找,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嘛。”
“你不做亏心事?这段日子没赌?”警察随口问。
“早戒了。嘿嘿,我跟你发过誓的,再赌剁爪子。”陆四赔笑着说,“屋里没有吧?对了,能藏住人的,墙根前还有个地窨子。”
地窨子,赫哲语称“胡日布”,跟地窖差不多。古时用来住人,冬暖夏凉,如今只储存冬菜。不待警察靠前,陆四已屁颠屁颠奔去,手脚麻利地揭开了窨子盖。警察蹲下身瞅了瞅,没发现异常,走了。想到警察进镇办案,陆四没敢再去赌,从早到晚蹲在门口,和街坊们胡侃乱侃,还招呼人进屋喝茶。而他这么做,明摆着是在告诉大伙儿:冯老六失踪案,和我陆四没关系。
难不成,冯老六真的人间蒸发了?
话说这天傍晚,陆四和几个街坊正聚在院门口闲聊,突然,几丈远处的地窨子里传出了的声响。陆四一听,那颗心“嗖”的一下子提溜到了嗓子眼里。
别人不知道,可他心里清楚,那夜,勒死冯老六后,他就把他拖进地窨子,挖深坑埋了,并恢复原样堆上了一堆烂土豆。当时,冯老六的脖子都被勒断了,即便灌下回魂汤也难活转。那闹出动静的,应该是耗子。心下正惴惴猜测,一个街坊开了口:“陆四,你家窨子里叽里咕噜的,是啥玩意?”
“耗子,耗子。”陆四边支吾边取了手电筒,壮胆走向地窨子。只一照,陆四顿觉头皮发,魂飞大半,手电筒也脱手落了进去。
地窨子里,冯老六正破土而出,已拱出了整颗脑袋!
“陆四,咋了?”一街坊问道。
咋了?活见鬼了哇!
绝非幻觉,陆四看得真真切切,冯老六的手也慢慢从土豆堆下钻出,摸索着抓起手电筒照向上面。此时,街坊们也凑了来,伸头一瞅,禁不住叫出了声:“是老六!老六,警察找你呢,你藏下面干吗?”
冯老六没接茬,肩膀往上一蹿,又探出了半截身子!
也就是这一蹿,直惊骇得陆四裤裆里一热,双腿一软,“咕咚”,大头冲下扎了进去:“妈呀,鬼啊—”
这,就是棋盘镇陆四撞鬼的故事。当夜,陆四被吓破胆,彻底疯了,最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赶上神志稍稍清醒的时候,他就绘声绘色、惊乍乍地给同室病友讲这桩诡异事。听说,有几个行将出院的病友,又被他吓严重了,晚上睡觉宁可尿被窝也不去卫生间。而没过多久,当地报纸上便刊出了这样一则简短消息:
近日,×××监狱成功破获一起罪犯脱逃案。监狱原修建于伪满时期,地下暗道情况复杂。该名罪犯正是潜入一条未被完全填埋、直通獄外棋盘镇的暗道,试图脱逃。当刨开出口、抵达一户居民家的地窨子时,罪犯发现了一具尸体,并将尸体顶出了地面。而陆姓户主误以为是鬼,吓得失足跌下,砸晕了逃犯。目前,此案正在深入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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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惊魂
这天,周城刑警李如军接到一个求救电话,求救者自称被困在吉祥轧钢厂。
吉祥轧钢厂已倒闭数年,李如军赶到的时候,好半天才适应了厂房内的昏暗。终于,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呼救。
寻着声音搜寻,他赫然发现一名被害人双手被捆在背后,半个身子困在半封闭轧钢机的轧槽里,冲锤就悬在报案人上方不到半米处。冲锤能把钢铁打成各种形状,人体会被轻易轧成肉酱!
李如军冷静下来,问他是怎么来的,对方却回答不知道,只说有人给他留了一部手机,并让他拨打纸条上的号码。
为了安全起见,李如军准备先关上电闸,然后再细细查问。没想到,当他一把拉下电闸时,厂房里的灯光却忽然亮了起来!
糟了!有人将电闸的开关对调了!同时,禁锢报案人的轧钢机也启动起来!冲锤每过几秒就往下移动一点,势必要将下面的人碾碎!
李如军立即跑向轧钢机,打算切断轧钢机的电源,却发现插头与插座焊死成一体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冲锤一点点落下,李如军急得满身大汗。这时,他听到了报案人的哭腔:“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来看里面!”
李如军猫腰往机腹里看去,两个亮着红灯的按钮相隔半米,看上去像野兽赤红的双眼。
“纸条反面有字!说要想让它停止,就得同时按下按钮。我两只手被捆在一块了,只能按一个,另一个得由你来按,求你了,救我老K这一回,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李如军明显迟疑了。老K,原来他就是臭名昭著的老K!老K曾揭发了一名卧底刑警,致使该名卧底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这位卧底,恰恰是李如军的警校同学!
像老K这样的恶棍,即便自己不救他,相信也没有人会责怪和知道……但李如军很快把这念头赶走了。
思虑之时,他觉得有什么抵紧了自己的后腰?D?D那是另一台轧钢机!李如军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地上有一段隐蔽的轨道,通电后,另一台轧钢机也在向这边移动。
李如军很快就动弹不得,机器仍在向前挤压,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变成肉泥。李如军咬咬牙,钻进轧钢机的机腹中。用全力喊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按!”
两只颤巍巍的手一起按下了按钮,三秒钟后,两台机器终于同时停止了!他们得救了!
可是,到底是谁设的这个局?根据调查,老K手中的纸条是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词拼贴而成,手机上也没有指纹。
至于那些设备,在出事之前,老板曾接到收购厂子和设备的电话,对方很爽快地打了预付款,收购人请人重新摆放和修理了设备,时间足够让凶手做手脚。而且,对方汇款过来用的也是别人的假证!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2.中毒
下班的路上,李如军还不断思考着这些问题。走到十字路口时,李如军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他。
回过头,他的目光撞见了一个身材瘦削,皮肤偏黑的女人。两人目光碰撞,女人的视线扭向别的地方,但李如军的不适感并没有消失。
这时,他注意到了另一个人,他站在女人身后,一张脸隐藏在兜帽下的阴影之中。
突然,男人一刀刺向女人,刀光闪过,血花飞溅,女人 *** 着倒在地上。然后男人迅速转身逃开。
李如军大喝一声,拨开拥挤的人群,冲向事发地点。一边是倒在地上血流汩汩的女人,一边是行凶得逞即将逃窜的凶手,先管哪边?
很快,李如军已经做出了决定,俯身先查看女人的伤势。
幸运的是,虽然出血不少,但并不致命。真正危险的是气管,它几乎完全断了,若不及时处理,女人将被伤口涌出的血液呛死,但只要在气管开口处插一条管子便可。
李如军掏出随身携带的水笔,掰掉笔头笔尾,只留中间一根笔管,又解开女人胸前的扣子。他的动作忽然停下了,女人的秋装上衣内袋里,是几包装着粉末的小塑胶袋,每个只有指头大小。
难怪女人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她是个毒贩!
救,还是不救?他不是专业医疗人员,只要打通120电话,他就算完成了职责。他也知道,等120过来,恐怕已经晚了。
几次深呼吸后,他用手帕清干女人气管附近的血液,将笔管插入她的气管中,又俯下身去,将已呛进气管的血液吸出。
虽然不够专业,但应该能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处理完伤口,他刚想站起来,却一头栽倒在地,在晕倒之前,他仿佛看见了一张脸……
醒来时他已在医院了。
“我怎么了?什么时候能出院?”李如军对医生扬扬还挂着点滴的左手。
“你中毒了,最好还留院观察一下。”医生回答道。
“中毒?”可凶手哪来的下毒时间?李如军想起,他向女人跑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难道就是这一错身的时间?
“对,你中了仙人掌碱的毒,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毒药,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病人就会死亡,我们医院也是首次救治中了这种毒的病人。幸运的是,我们在你体内同时发现了微量的解药。”
“解药?哪里来的解药?”
“根据我们的检查,与你一起送来的女病人血液内就含有解毒剂。我们萃取了一些血清,制成了一支强效解毒剂……”
李如军想起了老K的案子――停止的按键,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解药?不顾医生的阻拦,李如军拔下了针头强行出院了。
3.抉择
深夜,李如军还在翻看录像。调取的录像显示,凶手实施犯罪吸引李如军的注意,而另一名同伙则趁乱将仙人掌碱注射到李如军体内。贩毒女人体内的解毒剂,可能是凶手事先注入的。
李如军认为这起案件和吉祥轧钢厂案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所为。虽然这两件案子发生的场地不一样,作案手法也不一样,但是都有共同的内在逻辑:
两件案子的受害人,都是同一类型,即犯罪者或嫌疑人;两起案件都指向他;同时,在两起案件中,如果他不帮助受害人,那么,受害人和他都会丧命,自己在两场案件之中的态度,才是案件的关键!
那么,凶手的安排,又有什么意义?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考虑进去的情况?比如说,那个晕倒前出现的男人的脸!
李如军努力回想起那张脸,突然,他想起来了――
张明,十年前的黑道风云人物,无恶不作。同时,他也得罪了许多人,有一天,他在一个十字路口被人围攻,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正是李如军。等到赶到时,张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而张明被杀害的十字路口,正是昨天凶手的行凶现场!
李如军赶忙翻出有关张明的记录,在死之前,张明还去过两个地方,其中一家就是吉祥轧钢厂,而另一家,是“红星”化工厂。那就是下一次谋杀的地点!
李如军立刻只身赶往化工厂,既然凶手的目标正是自己,那就由他做个了断。
红星化工厂也在市郊,是一幢黑漆漆的建筑,像一个巨大的迷宫。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化工原料味,让人呼吸不畅。李如军打开手电,刚进去就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它是从一个长方形大金属罐里传来的。靠近了才知道,金属罐有三米半高,一个成年人要是单独掉进去了,肯定没法自己爬上来。
这就是第三名受害人?李如军爬上罐口。罐里很暗,看不清楚情况。他对下面的人大喊:“我是刑警,能听到我说话吗?”
“警察?太好了,快救我出去!”罐里传来了焦急的男声。
李如军查看了罐口周围,发现口沿有一架金属梯通向罐底。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李如军沿着梯子往下爬,爬到一半时,金属梯“咔”的一声,竟然从内壁脱落了!李如军一下子摔在罐底。就在此时,他听到了金属的摩擦声!
金属罐上方就是轨道,手电光下,李如军看到另一个罐子正慢慢倾斜。他很清楚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化工厂生产的工业酸剂!
李如军忙将梯子扶好,他让男人爬梯子。男人爬了几步,却“哎哟”一声掉下来。
“怎么了?”
“我爬不动,手骨好像断了!”
李如军感到手上有黏糊糊的液体,他闻了闻,是血的味道!
对了,如果三桩案子是同一个人策划的,那么,现在眼前的男子,也应该有犯罪嫌疑。
李如军捋卷起他的袖子,手臂上没有出血的痕迹。可是,男子全身是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根据出血量来判断,他杀了人,至少是故意伤害。
头上悬挂的装满酸液的罐子又倾斜了几度。李如军又一次扶起梯子:“无论如何,先上去再说!”
“不行,我爬不了了!”
“难道就这样一起死在这里?”李如军几乎是咆哮着说。
“还有一种办法――我抵住梯子,你爬上去,再将我和梯子一起拉上来。我爬不动,但可以用脚盘住梯子……”
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李如军用最快的速度沿着梯子爬上罐口,接着用尽全身力气,连人带梯一起向上拉。一寸,一尺,一米……他一度以为就要将那人拉上来了,可手上忽然一轻,拉上来的只是半截梯子!
李如军扑到罐沿,男人正站在罐子当中,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笑容。
“你的警官证。”男人右手一扬,抛上来一个东西。然后,李如军前方的罐子倾斜下来……
法医在金属罐中找到一点骨头,进行了DNA分析,结果竟然发现,他的DNA序列和几年前死去的黑老大张明99%相似,也就是说,李如军看到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张明……
4.真相
三件案件都已结束,但李如军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决。为什么十年前死去的张明会出现在红星化工厂内?
半个月后,一封从美国发来的邮件终于解答了他的疑惑。
李如军警官:
当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叫张乐,是张明的双胞胎兄弟。
我出生在一个犯罪家庭,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我们分别跟着双亲,但他们从未对我们尽过一点责任。后来我被美国知名大学录取,为了筹集我所需要的费用,张明犯罪了。
在他最后的那场案件里,你对他没有施以援手,最后导致了他的死亡。因为张明在你眼里,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十年后,我回国了。我精心策划了三个案子,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它们的联系。这是一场考验,你命悬一线,如果你选择消极处理,任他们死去,你也救不了自己的命。
当你通过重重考验活下来的时候,你才可能知道最后的真相。我已患了脑癌,无药可救,所以,第三个“受害人”正是我自己。以这种方式,作为赎罪和谢幕,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你活了下来,并看到这封信,请不要背离你的道路,你会是一名最称职的警察。
李如军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火焰之后,张乐的信在烟灰缸里化成一堆灰烬。李如军却觉得,揣在胸口前的警官证重逾千斤。
惊悚
以前看过的一个黑段子,个人觉得很恐怖。
晚上他一个人在家,忽然有人敲门。
他把门一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红马甲的人,马甲上写着喜气煤气公司,原来是送煤气的。
“先生,你叫的煤气,钱付了,你签字个就行了。”红马甲说。
他记得自己没有叫人送煤气,但他还是把门打开,红马甲飞快地拿出一张回执单,递给他说:“先生,你签个字就行了。”
犹豫了一下,他把字签了,圆柱形的煤气罐被红马甲飞快地搬到了厨房,友好地留下一声再见,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他到单位上班,听到同事都在讨论一则爆炸性新闻——喜气煤气公司送气工被害,被害人身体较胖,现场只有头部与四肢,躯干和该送气工的红马甲失踪,警方四处收集线索。
不知为何,他听着听着,头皮开始发麻。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上晚班的老婆从家里打来的:“亲爱的,我问一下,厨房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写一个自己经历的事吧,今年春(2019)年四月的一天晚上去夜钓,从七点到十一点被两条巨物切掉子线,收杆时连个小鱼毛都没有,钓椅还搞坏了只好回家走人了。我家住顶楼,我兼并了个小屋子做放渔具杂物等,我放下渔具开始修理钓椅,大概需要两三到工序吧,时近午夜,修着修着我感觉这小屋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我当时感觉到空气中有东西在窥视着我,我看不到也不知道它们是“人”或物,感觉有几只(个),在高处顶棚的位置,甚至于我下一步该怎样修理它们都知道!我当时还能感觉到它们对我并无恶意,(因为我当时呼吸顺畅,心跳平稳),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有些恍惚的感觉,类似于在做梦!正个修理过程有十分钟而它们始终都在那里!等我完工时害怕它们骚扰我儿子和老婆,所以在门口呆了一段时间,进入卧室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以前听室友讲过一个事,她爷爷瘫痪在床好多年了,突然有几天说话很清楚了,把相见的人、不放心的人都叫回来嘱咐了一遍。有一天他们就找不到她爷爷了,全家人就开始到处找,后来在好几公里之外找到了,离开家的时候,她爷爷竟然是倒着穿着鞋子,一个瘫痪多年的老人,独自走了好几公里,想想都可怕。但那之后没多一会她爷爷就去世了。
还有一个同学,她从小体弱多病,找人给她看过,据说是活不过十八岁,命薄。她爸妈就一直担惊受怕的,跳大神的也经常关照她。十七岁那年她好多次都犯心脏病快不行了,也有各种离奇的情节发生,好在跳大神的把一个伪装成她的娃娃烧掉,一直念叨着让他们放过她。此后我这同学平安度过了十八岁,但也改了名字,说是找了替死鬼,怕阎王殿再发现她。还说她是借命续命的人,以后不能结婚领证,对家人不好,也不能被下面知道。说得很吓人的样子。
?
我爷爷讲的,他小时候经常和人去捉鸟,晚上带着编的网,再带上一个泥捏的哨子,吹起来像鸟叫。一般一吹鸟会回应,就知道他的位置了。
一次他和村里一个比他大的孩子去捉鸟,那孩子比较胆大,带他去老坟地的树林里捉。他俩分两头找,那孩子直接跑到最里边。刚开始没事,后来一吹就有个声音朝这边来,一停就又没了。家人都觉得不对劲,突然有个声音说:叫我吹吹。
俩人都吓坏了,只要一吹,那个声音就说:叫我吹吹。那孩子怒了,把哨子一扔,给吹吧!结果那个声音又传过来:我没有下吧蛙吹
我听过不少鬼故事,鬼故事的妙处在于第一次听的时候会感到非常害怕,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听过之后回想起来反倒不觉得害怕了,听鬼故事时的那种刺激的确很过瘾。
接下来我来讲述一个有些惊悚的鬼故事。
话说很早以前村里有一个年轻人,名叫周庄,周庄老实本分,勤劳肯干,在村民们中他的口碑一向不错。
周庄的命不济,在他很小的时候双亲就去世了,他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自己住在破旧的屋子里,以种田为生。
有段时间周庄神情恍惚,做事情丢三落四,别人和他说话他言不达意,简直就像中邪了一般。
邻居李二姐看不下去了,她领着周庄去找村里的张阿婆,张阿婆是个巫婆,应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有一套。
李二姐和周庄还没等走进张阿婆的屋子,张阿婆像赶瘟神一样连声喊道:“走走走,快带他走!”
说着,张阿婆就把两个人连推带搡地轰了出去,李二姐想问明缘由,可是张阿婆扭过头,一言不发。
没过几天周庄被发现死在家里,当时他面目狰狞,七窍流血,死相非常难看。
李二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溜小跑跑到张阿婆家。
这时张阿婆说话了。“你上次带周庄来我家,我发现他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年轻,浑身都是血,她正张着嘴一口一口吃周庄的肉,很明显,那个女人是个女鬼,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周庄杀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向周庄复仇。”
李二姐听完浑身哆嗦,她喊来邻居在周庄家附近开始寻找。
果不其然,他们在周庄的后院有了发现,那里有个新挖的土坑,土坑里埋着一具女尸,女尸的相貌和张阿婆说的一模一样。
邻居们面面相觑,不得不佩服张阿婆,又对周庄的遭遇唏嘘不已。
从小到大听过很多有关灵异的故事,大多听完当时害怕,过后就忘了。但有几个却是无法忘记,想起来还会害怕,尤其是夜里一个人在家时,如果突然想起这样的鬼故事还是会吓得睡意全消,裹紧被子,甚至把灯打开。竖起耳朵,听着屋外屋里的各种声响,一点动静就吓得一身冷汗。
其中一个故事说是朋友妹妹的一个女同学叫梅的,从小就体弱多病,学习却很好。又是家里的老小,父母就特别偏爱她。这个梅同学自懂事以来就发现只要周围她认识或知道的亲戚朋友家里有去世的,她都会梦见那个去世的人。老人们都说是因为她身体太虚,阴气重。起初她还害怕,后来这样的事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高三那年有一夜,她们班里有个女生家里突然失火,说是包括那个女生在内烧死了三个人,女生的奶奶还有她的才三岁侄子。她父母那几天刚好回老家探亲了,真是人间悲剧啊!而这个梅同学就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夜夜都会梦见这个死去的女同学,据她说只要一睡着,那个女同学就会站在她的床前,可怕的是她浑身血淋淋的,不言不语就那样看着梅同学,梅同学每次都是吓得尖叫着从梦中醒来。以前梦到的那些去世的人,只有一晚。而这个女生却是夜夜来找她,奇怪的是两人上学时关系很一般。
眼看要高考她这样休息不好可怎么办呢?家里人都急坏了,听人家说放桃木可以避鬼,她爸在她屋里挂了一堆,没用;又听说菜刀可以压鬼,也买了几把放床上挂床头,没用;甚至她爸晚上不睡,开着灯坐在她床边,也没用。她都不敢睡觉了,那时她身体精神都快崩溃了,这样过了近半个月她突然有一天没有再梦见那个女生。
才听说那个女生不是意外烧死的,是被人杀死的,而且是熟人作案,是先奸后杀的,犯罪分子为了逃脱罪行,制造了一场意外失火的假象。女生临死前在床头写下了那个人的名字,所以很快就抓到了作案者。
就是从抓到罪犯的那天,那一晚梅同学就没有梦见那个被害女生的。
一户人家里有一个男子,做的是收猪生意。有一天天不亮就从村子去县城谈生意,从村子到县城要经过一段野路,有一个破窑洞就在路边上,那一带少有人烟,杂草丛生。男子在灰暗的天色下赶路,因为起得早不停地打嗑睡,就想着在哪个地方蹲下来抽根烟提提神,于是在离那个破窑洞不远的草丛中把袋子铺上坐下来,点了根烟自己抽,烟抽到一半时听到窑洞里传出了一阵猪的叫声,于是心想是哪家的猪仔跑丢了躲到窑洞里,正好顺手捡个便宜,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窑洞的窗纸被夜风吹得哗哗地响,男子透过窗纸去看,明明里面黑洞洞的,却可以看到角落有一只猪伢子打着圈扒东西,男子心里一喜就要推开门进去,手摸到门把手的一瞬间突然感觉不对劲,黑灯瞎火地怎么就看清是个猪呢,心里一凛就松开了手,同时也感觉到周围的一切灰暗且压抑,心里紧张地要命,男子快步离开破窑洞,每踏开一步,心里就松一下,直到绕开窑洞好远,心里咯噔一下落地了,出了一身的冷汗。谈完生意回村后问起老辈人和一些有夜行经历的人,经过窑洞有什么异样,喜欢听戏的老人说中午经过窑洞听见女人唱戏,有的人听见里面传出两口子的吵架声,小孩子的笑闹声,有一个小孩说傍晚听到有人叫唤他,隔着窗子去看,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蹲在角落吃杏子,笑咪咪地招手叫他进去吃,小孩不认识就没敢进去...各人所闻所见皆不同,但说起来都毛骨悚然,人们宁愿绕远路也不愿从此路过,后来此路慢慢荒废,窑洞在荒草中,还隐约可见。编完这个故事,我和它坐在野外的石凳上,听着呜呜的夜风,长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听奶奶说的,是一个劝人行善,敬畏上天的故事
这个故事奶奶每到电闪雷鸣的时候就会给我讲一遍这个故事。
话说,在上个世纪的饥荒年代。就在我奶村里有这么一户人家,这家的男人是一个有心机且心地不善之人。他读过几天书,肚子里有点墨水,再加上他很是会拍马屁,他就当上了村里一个不小的官。
那时还是农村吃食堂,集体工作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是靠着稀米粥(就是一大锅水加一小把米)勉强活命,而他家不同,他家几乎是天天吃米饭(在那时的农村是很奢侈的)。那些该死的干部偷偷分掉交完粮食后本应该属于老百姓的米。(当时背景是每个村子以大队为单位每年要交一定的粮食给国家)
那可是能饿死人的年代,很多人吃不饱,摊在家门口,有的人饿着饿着就安静的走了(奶奶说那些人都很可怜,安静是因为都饿得没力气去哭去喊)。 而他却捧着小碗米饭,说风凉话:肚子太大,吃这么多都不够。(其实大家吃的都是稀薄的米汤)。
当时人都吃不饱,就更别说是动物了,全村看不到一只狗或是一只猫,就他家有一只狗。 有户人家孩子太多,想和他借点粮食,他不肯。最气人的是,他特地煮糯米饭给狗吃。
不久后的一天,明明晴朗的好天气,突然开始刮风打雷,而且打下的雷几乎都在他家附近,持续了好久。正在吃饭的他突然从桌边站起来,向外走。外面电闪雷鸣,还下着大雨,他的家人怎么拉他喊他,他都不睬,往雨里走。他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好像着了魔一样,走到村口的桥上被一道红色的闪电劈死了。
奶奶讲的故事都很玄乎,但是细想想好像又有深意。 作为一个接受科学教育的人,这些事虽然不太可信,但每次打雷的时候听这个故事,都很怕。 总之这个故事告诫后人要多多行善,即使不行善也不能做个恶人,会遭报应的。
那一年清明节的晚上,那时候我刚出来工作,在广州一个叫严田村的出租屋楼下,那次的经历让我至今难忘,清明节本来打算回家拜山的,但是没买到票,所以就没回去,继续留在广州。当天晚上大概11点多,肚子有点饿,打算去对面的时代广场旁边的夜市,吃点烧烤,当时的夜市冷清的让人有些害怕,何况在路上还很多烧的香烛元宝,更是营造了诡异的气氛。
吃完夜宵打算往回走的时候,看看手机已经快接近一点了,说实话诡异的气氛和清明这样的节日加入只有自己一个人又逢凌晨,难免让人想起那些神神鬼鬼的的东西。当快要到我租的那栋出租屋楼下,我看到楼下大门旁边烧香纸烛宝的前面蹲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当时就觉得奇怪,谁会凌晨的在烧这些东西?我本来我是打算壮着胆子去开门上楼,但是突然想到不对,房东不是这个人,而且房东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是白天烧香的何况当天白天我已经看到房东烧过香了,想到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撞鬼了,那夜我不敢在回去睡了,跑去网吧过了一夜。
讲一个本人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大概是14年(具体时间记不清了),放暑假回家,(我在市里上学,爸妈都在外地打工)所以理所当然的暑假家里就只有我自己,我们家住的房子是我爷爷买的以前地主住的那种木头房(听说死过不少人),有一天夜里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听见我脚步声从外面的巷子里面传出来,然后慢慢的靠近我的房间,那种脚步声很大,很僵硬,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人走路发出来的声音(因为我经常看僵尸片,我感觉就跟那种很像),我很害怕,用被子把我整个人都蒙了起来,我在被子里面害怕得发抖,突然就听见那个东西把我的房间门推开了,发生了很大的声响,然后再几秒钟的时间垂直的跳上课了我的床上面,面电影里面僵尸的那种行动方式在我床上踩,就在我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那种东西突然间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很也清楚我并不是在做梦我太清醒了,等到天亮的时候我就给我妈打电话,我们家隔壁住着一个老人,平常他就吃斋念佛,也经常有村里面的人找他处理这种诡异的事情,我妈就让他过来我家看看,当时我记得他在我房间不知道是念什么经文,然后有烧了纸,后来我就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了,这件事我至今印象都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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