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是一颗很有趣的行星,其色红如火,运行时东时西,自史前时代就已为人所知,有着悠久的观测历史和多样的神话故事,其他任何行星,都不能激起人们如对火星那样丰富的想象。2021年,火星注定又会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本文选择火星传说的两三个侧面,来粗略勾勒一下神话王国中的火星形象。
战争之神与农业之神
火星作为战神的形象,可谓深入人心。大约4000年前,古埃及人称它为“红色之星”。用火星来象征战争源于公元前3000年的撒玛利亚人,随后波斯人、希腊人和罗马人也接受了这个观念。古巴比伦人称这颗“红色之星”为“死亡之星”、“冲突之王”,是他们的火神、战争和毁灭之神。中国古代也曾把火星与战争联系起来。三国时期张揖编撰的《广雅·释天篇》记载:“荧惑,一曰罚星。或曰执法。”罚和执法,都是兵象的征兆。古印度,火星在梵文中被称为安加拉卡(“一个红色的人”或“布米的儿子”)。他是战争之神并且是独身者。在北欧神话中,火星代表了战神提尔(Tyr),这也是每周“星期二”(Tuesday)的由来。古希腊神话中,火星是战神阿瑞斯,古希腊文献中有这样的记载:“战神在战斗中贪得无厌,像灼热的火焰在他的盔甲中燃烧,……杀伐过甚的阿瑞斯大声吼叫,声音传遍神圣的小树林。”荷马在《伊利亚特》中把他说成是一名百战不厌的战士。他肝火旺盛,尚武好斗,一听到战鼓声就手舞足蹈,一闻到血腥气就心醉神迷。古罗马人继承了希腊人的神话,将火星称为“战神玛尔斯”,如今火星的英文名称Mars就源于此。玛尔斯是朱庇特(罗马神话里统领神域和凡间的众神之王,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宙斯)和朱诺(罗马神话里的天后,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赫拉)之子。玛尔斯在罗马万神殿中的地位仅次于木星,而且经常与罗马战争女神贝洛娜联系在一起。与希腊神话中阿瑞斯冲动、暴力、好戕戮厮杀不同,玛尔斯在罗马神话中更冷静、更受人尊重。他是士兵的守护神,罗马军队在战斗前都向火星祈祷,还向女神贝洛娜致敬,他们相信最终是由火星决定谁将赢得最后的胜利。
15世纪插图,披着甲胄的战神火星。图上白羊座和天蝎座表示每年战争的季节:3月到10月。(图片感恩的句子经典语录张爱玲语录经典语录村上春树经典语录小王子经典语录/)作为战争之神的火星又被称为农业之神,这很让人感到好奇。在古希腊人之前,古埃及人就曾把火星作为农耕之神来供奉。有研究指出,这或许与古代战争中烧毁敌方的庄稼以削弱敌方的战斗力有关。而且只要人们向火星祈祷,他就可以在战争中保护你,也保护你的土地免受敌人的掠夺。罗马神话中,天后朱诺寻求植物女神弗洛拉的帮助,让她可以在没有男人帮助的情况下生育孩子。弗洛拉给了朱诺一朵神奇的花朵,朱诺通过触摸花朵怀孕生下了火星。火星起初与植被和生育有关。在早期的罗马神话传统中,火星是一个森林田野之神,被称为西尔瓦诺斯(Silvanus)。公元前2世纪,古罗马政治家大加图曾说“好好饲养你的牲畜,每年要向玛尔斯·西尔瓦诺斯(MarsSilvanus)奉献。”后来,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玛尔斯越来越成为战争的象征,但他也从未完全失去与农业和植物之间的联系。古罗马人会在每年3月份为他庆祝节日,因为地中海的气候决定了大多数军事活动会在10月或11月减少,然后在3月恢复出征,作物的生长季节也在3月随之开始。罗马人的第一个月就是以火星的名字来命名的(March,即公历的3月),并标志着恢复战争和开始耕作的时间。直到罗马第二代国王努马·庞皮留斯统治时期修改了历法,以一月取代三月为正月。一月以罗马万有之神雅努斯的名字命名,三月则以战神玛尔斯的名字命名。
长矛与盾牌
火星的符号是,一个圆圈,一个箭头,代表火星的盾牌和长矛。矛与盾,是火星攻与防的战斗能力的象征。长矛是火星的武器,就像众神之王朱庇特(木星)的闪电,海神波塞冬(海王星)的三叉戟,农神萨图尔努斯(土星)的镰刀。在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一些文献中,都发现有类似“战神携带血染的矛”的记载。
当火星被描绘成一个和平使者时,他的长矛上会挂有月桂树或其他植被。希腊史诗中有这样的字句:战神阿瑞斯是残忍的杀戮者,他手里拿着一把长矛,正在向着敌方士兵冲过去。他双眼血红,好像要杀死所有活着的人……古罗马艺术中,火星也是头戴金盔,手持长矛。在公元前1世纪最后几年建造的奥古斯都和平祭坛中,火星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形象,有一个漂亮、英俊的脸庞,留有短卷发和胡须,戴着有羽的头盔,穿着军用斗篷和胸甲。虽然这个浮雕有些受损,但他手持一把长矛的样子,还是非常清晰。罗马军队出征前有一个重要仪式,军队的指挥官挥动神圣的长矛,并高呼:“玛尔斯”,毫无疑问,他在祈祷战神的庇佑。图2 战神玛尔斯。(图片感恩的句子经典语录张爱玲语录经典语录村上春树经典语录小王子经典语录/)
作为战争之神,火星还有许多与他相关的符号,除了长矛,其中最容易识别的是他的圆形盾牌,被称为安喀勒盾。在荷马史诗中,有这样的绰号适用于战神:凡人的祸害,盾牌的刺穿,血腥的诅咒。关于安喀勒盾,有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有一天,一个神圣的盾牌从天而降。国王努马相信这个盾牌是战神之盾,对罗马的福祉至关重要,于是制作了11个完全相同的盾牌,并将12个盾牌悬挂在神龛中,以迷惑任何企图偷盗火星盾牌的窃贼。努马还给祭司下达命令,看守盾牌。因此,安喀勒盾对罗马城而言,有安全保证的寓意。多年来,罗马神父继续穿着老式的盔甲,并在三月的火星节期间举行祭拜仪式。
图3 罗马帝国皇帝埃米利安努斯在位时发行的罗马硬币,硬币上火星是一位和平使者的形象。(图片感恩的句子经典语录张爱玲语录经典语录村上春树经典语录小王子经典语录fr.wikipedia.org)
图4 庞贝城壁画上描绘的花园中的火星雕像,以一个典型的姿势站立,他有一个长矛、盾牌和头盔。(图片感恩的句子经典语录张爱玲语录经典语录村上春树经典语录小王子经典语录/)
根据传说,火星有一个古老的神谕,只能由栖息在木柱上的啄木鸟说出来。最为重要的是,啄木鸟曾和狼一起,拯救了火星的双胞胎儿子罗穆卢斯和雷木思,在罗穆卢斯和雷木思被遗弃时,一只母狼用自己的乳汁喂养他们。当他们喝光了狼奶之后,又得到了一只啄木鸟的帮助。啄木鸟为他们带来了野生浆果和水果,帮助他们避免饥饿。正是罗穆卢斯后来建立了罗马城。
“罗马(Rome)”即是“罗穆卢斯(Romulus)”这个读音演化而来的。在意大利首都罗马的街头,与狼有关的雕像随处可见。罗马卡彼托林博物馆里,一尊母狼的青铜雕像往往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在它的腹下,有两个可爱的男婴,正吮吸着母狼的乳汁。那两个吃狼奶的孩子就是罗马人的祖先罗穆卢斯和雷木思。这尊雕像已经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两个男婴是16世纪被艺术家添加上去的。雕像代表着古罗马的起源过程,人们将罗马称为“永恒之城”。
图6 罗马卡彼托林博物馆的“卡彼托林母狼”青铜雕像。(图片感恩的句子经典语录张爱玲语录经典语录村上春树经典语录小王子经典语录)据传说,这对孪生兄弟的祖父是努米托,他是罗马东南部阿尔巴国的国王,后来国王的弟弟篡位,将国王驱逐出境。由于神意的安排,国王唯一的女儿雷娅·西尔维娅与战神火星相爱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国王的弟弟将刚刚出生的孪生兄弟投入到台伯河中。战神火星设法救走了西尔维亚,投入水中的双婴被冲到河岸边,所幸一只母狼喂乳汁养活了他们。长大后,孪生兄弟杀死了篡位的国王,并让外祖父恢复了王位。兄弟二人在昔日遇救的地方建立了一座新城。在给城市取名时,兄弟二人争执不下,格斗中罗穆卢斯杀死了雷木思,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新城。这桩格斗发生在公元前574年,一般认为那年就是古罗马纪年的开始。罗马人将母狼视为“母亲之狼”,以“母狼育婴”的图案作为城徽。罗马人认为自己是“火星之子”,当罗马城遇到危机之时,战神火星一定会庇佑他的儿子建立的王国。图7 罗马建立的传说:母狼、牧羊人和鹰。罗马玛西摩宫存放着一座神坛,上面刻着罗马开国之君罗穆卢斯(也有译作 罗慕洛)和他的双胞胎兄弟被发现的过程:一头母狼给罗穆卢斯双胞胎兄弟喂奶,后被一位牧羊人发现并带回家中抚养, 二人长大后夺回王位。罗穆卢斯成为开国之君,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罗马城。(图片感恩的句子经典语录张爱玲语录经典语录村上春树经典语录小王子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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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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