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太平天国,我们最先想到的往往是他们的老大——天王洪秀全。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实有两个人的地位还要在洪秀全之上,他们分别是杨秀清和萧朝贵,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下面小编就一步步来解开这个答案。
话说当年,年轻的洪秀全到广州参加科举考试,屡试不第之后,他灰心丧气地回到家,然后就大病了一场。据说这场大病一共持续了四十多天,期间一度昏迷,醒了以后就突然“顿悟”:对外宣称说自己是天父的第二个儿子(第一个儿子是上帝耶稣),还编写出了《原道救世歌》等布道诗文,抨击当时社会上的各种邪恶现象,呼吁建立起一个“天下一家,共享太平”的新世界。
然而,实际的情况是,洪秀全此前曾翻阅过传教士梁发送给他的《劝世良言》一书,当时他看完就深受启发——非常羡慕书中描述的“人人平等”的世界。或许是在那场大病之中,他逐渐领悟到了书中的精髓,并将其与中国的传统宗教相结合,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受上帝之命下凡诛妖的人,于是,他便由此创造出了一个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宗教——拜上帝教,并成立了“拜上帝会”,第一个入会的人便是他的发小兼同学——冯云山。
后来,冯云山随洪秀全到广西传教(洪秀全不久返回广东,留冯云山一人在广西),杨秀清、萧朝贵等人也在这段时间加入了拜上帝会。很快,拜上帝会就发展到了两千多人,他们不但反对圣人孔子,还到处捣毁庙宇,开展宗教斗争,从而引起了清政府的警觉。
不久,冯云山果然被抓了起来,广西地区的拜上帝会顿时群龙无首,人心浮动。这时候,杨秀清站了出来,他利用“降童巫术”号称自己拥有“天父附体”的特异功能,引得会众们崇拜不已,拜上帝会在广西的局势也因此得到了稳定。不久,萧朝贵也号称拥有“天兄附体”的特异功能,在他们两人的共同努力之下,这段时间参加拜上帝会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很多。
等洪秀全回到广西,冯云山出狱之后,发现这两人虽然分别假托天父、天兄托降,但毕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所以只得承认了他们两人的特殊身份。这一承认可就不得了,太平天国是政教合一的政权,在某种意义上宗教性质甚至要大于政治性质,杨秀清是天父附身,萧朝贵是天兄附体,而洪秀全只是天父的次子,这等于就是说杨秀清和萧朝贵的地位已经超越了洪秀全。
虽然永安封王时,洪秀全封自己为天王,杨秀清为东王,萧朝贵为西王,冯云山为南王,韦昌辉为北王,石达开为翼王,明面上洪秀全是老大,但杨秀清和萧朝贵却毫无压力地完全控制了天平天国的军政大权。以至于后来太平天国内部会经常出现一些有意思的场景,萧朝贵(天兄附体时)曾经对洪秀全说:洪秀全弟,尔认得朕么?天王曰:小弟认得。杨秀清则动不动就利用“天父下凡”来针对甚至惩罚洪秀全,把他训得跟真“儿子”一样,最后更是发展到“逼封万岁”的地步,这不得不说为两人的悲剧收场埋下了伏笔。
金田起义后的第二年,萧朝贵就在进攻长沙的战斗中被炮弹击中胸部,重伤不治而亡。后来,杨秀清在天京“为所欲为”地专权,甚至一度逼迫洪秀全封他为“万岁”,导致了洪的极度不满,最后忍无可忍的洪秀全密诏韦昌辉回京杀害了杨秀清一家老小及党羽两万多人,终于酿成了血流成河的“天京事变”。
这场权力的争端,是导致太平天国由盛转衰的最主要原因,虽然后来李秀成、陈玉成等青年将领一度让太平天国出现了中兴的局面,但终究也挽救不了其一步步走向灭亡的命运。
萧朝贵在太平天国是地位仅次于洪秀全的人物,而且非常忠于洪秀全,如果他在世的话,是没有人敢觊觎洪秀全的位置,不是不想,而是没有人敢。在太平天国中文臣方面应该是冯云山排在第一位,武将方面就是萧朝贵排在第一位,他当时手中的军事力量最强,也守护着太平天国的天京,如果他在杨秀清等人就没人敢在天京叛乱。
萧朝贵是很早就参加了太平天国起义,也是很早就跟随着洪秀全。洪秀全非常的器重萧朝贵,萧朝贵一步步扩张自己的势力,成为了太平天国的核心人物。洪秀全其实是太平天国的精神领袖,手中并没有太多的军事力量,太平天国是冯云山一手建立起来的,后来是杨秀清和萧朝贵一直在支持着洪秀全,他才能统领着太平天国。
后来杨秀清看着萧朝贵有赶超自己的趋势,就把萧朝贵支走了,让他离开了太平天国权力的核心位置。萧朝贵也是有苦说不出,没有理由可以反驳,在萧朝贵离开之后,杨秀清就真正的掌握了太平天国内部主要的军事力量,而且他也是一直在策划着取代洪秀全,于是太平天国的内部斗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如果萧朝贵没有战死,回来之后还能牵制着杨秀清。在萧朝贵战死之后,杨秀清就是真正的没有对手了,肆无忌惮的开始策划着政变计划,洪秀全当了这么多年的领袖也是有着敏感的政治嗅觉,双方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斗争。
萧朝贵凭借天兄的神奇力量和个人的聪慧谋略,一步步逼近最高权力核心。在他的主导下,与洪秀全、杨秀清、冯云山等共同完成了金田起义前后上帝会和太平天国宗教、政治权力格局的构建,而萧朝贵与杨秀清的关系在这一权力网络中尤为重要。
《天情道理书》记载:
“迨庚戌四月间,东王一旦忽又口哑耳聋,耳孔出脓,眼内流水,苦楚殆甚;一则因代弟妹赎病之劳,二则乃天父默中使成,以试我们兄弟姊妹心肠,真否认实天父天兄真道也”,“及至金田团营,时维十月初一日,天父大显权能,使东王忽然复开金口,耳聪目明,心灵性敏,掌理天国军务,乃天下弟妹”。
长期以来,学界据此认为,杨秀清在金田团营的关键时刻诈病树威,居于幕后指挥,由萧朝贵发号施令,统筹全局。
萧朝贵在这段时期表现确实活跃,可以说是真正执掌上帝会权柄者,然而杨秀清诈病则未必是真,《天情道理书》所记也不尽属实。
第一,杨秀清选择庚戌年四月诈病不合时宜。当时,上帝会面临的紧张形势不容忽视。大黄江巡检黄基率兵搜捕陈亚贵,途经鹏隘山时勒索钱财,扬言道,“奴辈拜上帝会谋不轨,行将屠之”,会众130人在金田韦昌辉家集众自卫,官府勒令解散。接着,“陈玉书举家回上湾,道新墟为巡检勇截留其妾”,会众“愤而复聚”,上帝会和官府的冲突一触即发。
广东信宜局势尤为严重,凌十八在大寮劝人敬拜上帝,有众数百人,引起地方官府的注意。四月,知县宫步宵下令“饬查凌十八等,并谕悔悟免究”;附近士绅联名具禀,要求官府出兵镇压。在这种紧张局势下,主持全局的萧朝贵并未采取任何明智果断的措施,而是要求会众耐心等待,“待妖对妖相杀尽惫,然后天父及天兄自然有圣旨分发做事也”。
接下来上帝会和地方武装的矛盾日益加剧,斗争不断升级,是年六七月上帝会发布团营令,会内事务十分繁忙,亟须统一的领导核心,而萧朝贵在此前的三月至六月上旬保持沉默。杨秀清和萧朝贵同为上帝会的实际领导人,两人不会同时放下领导工作。
据《天兄圣旨》记载,庚戌年三月初四至六月十九日,其间天兄仅于四月二十二日下凡一次,天兄的沉默可能与上文论述的“疮毒”有关。萧朝贵能在金田团营前夕的关键时刻沉默,也可佐证杨秀清此时并未患病,而是依旧在幕前指挥。如此残酷紧张的斗争形势是不允许杨秀清蓄意选择在四月诈病的。
图:萧朝贵塑像
第二,《天情道理书》关于杨秀清患病时间的记载是夸大的。按照《天情道理书》的说法,杨秀清在庚戌年四月至十月初一日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几乎病废。但是,庚戌年七月二十一日天兄在金田下凡传令:
“秀全,今天使蒙得恩回洪化山,直路到胡以晃家,唤胡以晃到来也。又使一人到平在山,唤秀清到来也。”
杨秀清此时还能到金田开会,说明他尚能行动,并非病重不能起身。
八月初一日,天兄复下凡,对洪秀全说:“妖魔又作怪,要差秀清、朝贵二人战妖也。”接着萧朝贵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妖魔之戏。遵照天兄之命,杨秀清也应随即表演。可见,四月至八月初一日,杨秀清还没有病重到失去行动能力,甚至还可以“战妖”。《天情道理书》为宣扬天父神威,刻意神化杨秀清,夸大了杨秀清病情延续的时间。
第三,杨秀清病重有人证。八月二十日,赖培英、张维昆等奉洪秀全之命前往鹏隘山看望杨秀清后向天兄禀奏:“秀清兄今年身体十分苦楚”,“求天兄化醒清兄,心内灵通,使他能知识,闻小弟们说话也”。这段话表明赖培英等人已探望过杨秀清,杨秀清此时“十分苦楚”,而且并不清醒,确实病得不轻。
结合以上论述,杨秀清病情加重当在八月。根据《天兄圣旨》,整个庚戌年,天兄在八月下凡的次数是最多的,也可佐证杨秀清在八月病情加重,权力已经集中到萧朝贵手中。
杨秀清患病的时间,《太平天国起义记》记载:“在会中,彼(杨秀清)忽生哑病,两月内不能言语。”洪仁玕在自述中也说:“东王能代人赎病,至耳聋流水,口哑流涎,二月余之久。”二者都记杨秀清生病的时间是两个月。另据《天情道理书》,杨秀清完全康复是在十月。
杨秀清完全康复必然给会众留有很深刻的印象,而且《天情道理书》明确指出“及至金田团营,时维十月初一日”,记录时间精确,并且与金田团营联系起来。结合上述杨秀清八月病情加重的论证,《太平天国起义记》和《干王洪仁玕自述》关于杨秀清生病两个月的记载,各种史料相互参正,《天情道理书》所记杨秀清于十月完全康复的日期应当无误。因此,杨秀 *** 正患病的时间是八月和九月。
图:“庚戌年天兄下凡次数”统计表
结合“庚戌年天兄下凡次数”统计表与《天兄圣旨》的记载, 自庚戌年六月底天兄接见洪秀全家人,开始十分频繁地下凡理事,萧朝贵也开始了自己的首辅生涯。 但杨秀清患病是在八月至九月,萧朝贵在六月底就开始主政了,很可能是因为杨秀清此时虽然还没有病倒,但已“寝不安枕,食不甘味,不辞劳瘁,艰苦备尝”,身体状况不佳,被迫逐渐退居二线。
九月杨秀清尚未病愈,萧朝贵代天兄下凡的次数却骤减,究其原因,一是此时金田团营正在稳步进行;二是杨秀清身体可能已经开始恢复,萧朝贵预感到最终要交还权力而产生悲观情绪,继而趋于沉默。但庚戌年九月,天兄分别于初十日、十五日、二十五日下凡,前后时间相隔比较均匀,而且天兄仍然继续处理会内重要事务并下令“现不可扯旗”。从这几点看,九月仍是萧朝贵主政期,权力还在萧朝贵手中。
另外, 八九月正值金田团营、起事立国的关键时刻,杨秀清此时诈病不但不能树威,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丧失权力。 所以,学界长期持有的“杨秀清诈病树威,杨秀清、萧朝贵联合掌权”的论断值得商榷。
杨秀清病重期间,萧朝贵开始代理“首辅”之职,执掌上帝会的教务、教权,这也是他超越杨秀清的一次大好时机,萧、杨争斗的暗流随之涌现。
萧朝贵主政期间,为打击、控制杨秀清采取了三种手段。
一是直接命令。道光三十年八月初一日,萧朝贵在平南鹏化山约杨秀清战妖完毕,不以“天兄”之命而是自己直接对其下令:“四哥,尔先回去。小弟现停几日,制服这处妖魔先,然后归也。”杨秀清奉天兄之命由鹏隘山至鹏化山战妖,然后又奉萧朝贵之命先行返回,可见萧朝贵已经能够直接命令、指挥杨秀清的行动。
二是诋毁中伤。杨秀清病重期间,上帝会内“未识皇上帝之圣心,皆私议东王几成病废,以致有不知尊敬东王,反为亵渎东王”,杨秀清声名大损。在当时杨秀清病重、洪秀全和冯云山“避吉”的情况下,这种舆论导向最有可能是萧朝贵所为,而这种舆论也只有在“天兄”默许下才有存在的空间。
三是孤立压制。八月二十日,杨秀清病重期间,韦昌辉奉洪秀全之命欲接杨去花洲养病,天兄立即拒绝,接着“韦正又求天兄差清兄去金田安福,又求入蓝厂安福”,萧朝贵总以“不去得”“总不去得”“总不妨”等话拒不放人。很明显,萧朝贵拒绝杨秀清脱离自己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孤立和控制杨秀清,杜绝杨秀清与洪秀全、冯云山及地方实力派联合,同时确保金田作为上帝会大本营和指挥中枢的地位,韦昌辉却未谙其意,在此问题上未能与萧朝贵配合默契。
图:太平天国时期所铸铜钱
萧朝贵在拒绝放人后,预感到自己的首辅地位并不稳固,而手中的权力或许迟早要交还给还在病中的杨秀清。道光三十年八月二十二日,他代天兄传言给韦昌辉:
“韦正,千祈要扶实尔三星兄江山。朕今在高天,要理天下万郭事。这今各处团方也,有事情,尔要时时灵变,肚里要翻翻转。每事总要遵条命做事,切不可过当人家。每事理道总要高张过人。自然高天有天眼看顾得到,总不妨。高做事,高担当。尔要和顺兄弟,倘有不遵条命者,他不能飞走得朕高人手脚下过。朕这今倘或三两月下一回也不定。有事尔同尔妹夫商量理酌,切不好畀人看小尔三星兄江山。朕所吩咐说话,尔切要记紧。有朕在高天看顾,总不妨。”
在萧朝贵对韦昌辉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我们不难看出他对权力的留恋,而他能够倚赖的主要还是韦昌辉。萧朝贵的预感或许是对的,杨秀清在一个月后复出,天兄在天父复出后的三四个月只好保持缄默。据《天兄圣旨》,天兄在庚戌年九月仅下凡三次,从十月到次年正月底的近四个月,仅十一月初旬下凡一次。
杨秀清在金田团营即将完成的重要时刻病愈登场,对他来说是再立天父权能和自己威严的良机。
杨秀清复出后,“有神附体传言,比别人为多。每次代天父上帝传言时,严厉肃穆,责人罪恶,常指个人而宣传其丑行”,“每有所言即应验”。杨秀清是要通过天父的频繁出现,消弭萧朝贵执政时期给他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
道光三十年十月初一日,金田团营尚未完成。陆川、博白、花洲、信宜等地的大批会众尚在途中。所以天兄在九月十五日仍然强调:“千祈秘密,不可出名先,现不可扯旗,恐好多兄弟不得团圆矣。” 萧朝贵直到九月还是坚持暂不起事的保守态度。十月初一日,杨秀清复出,否定萧朝贵的保守政策,果断采取迎接会众的措施,不惜与清军交火,大张旗鼓地准备起事。 十月十八日,杨秀清派队伍至大洋墟迎接前来金田团营的陆川上帝会赖九所部,与清军激战,赖九部顺利从上游渡浔江,抵达金田。
十一月二十二日,杨秀清又派蒙得恩带人前往花洲,二十四日在思旺圩大败浔州协副将李殿元部,斩杀秦川巡检张镛,迎接洪秀全、冯云山返回金田,花洲上帝会众也到达金田,这就是著名的“迎主之战”。洪秀全、冯云山在八月曾有与杨秀清会面的努力,但终因萧朝贵的阻拦未能成行。这次三人终于相见,地点不是在花洲而是在金田。洪、杨、冯的再次会面,点燃了金田起义的火种,也标志着萧朝贵代理首辅时期的结束。
据《天兄圣旨》,金田起义立国后,天兄与萧朝贵复出,在太平天国的神坛和政坛上又开始发挥一定的作用,但这种势头已大不如前。直至永安封王,各王“俱受东王节制”,杨、萧地位发生根本性变化,才正式宣告“天兄”超越“天父”尝试的失败。
萧朝贵与杨秀清,起身微末,穷困潦倒。《天情道理书》记载,萧朝贵“僻处山隅,自耕而食,自蚕而衣,其境之逆,遇之啬,难以枚举”,杨秀清则“生长深山之中,五岁失怙,九岁失恃,零丁孤苦,困厄难堪”。二人有着同样艰辛悲惨的人生经历,都对现实压迫产生不满。
他们比邻而居,在鹏隘山种山烧炭,结为挚友,终因不堪欺凌,毁家纾难,同拜上帝,洪秀全及太平天国的军民都给予他们极高的评价。也正是由于二人志同道合,精诚合作,金田起义的号角才能顺利吹响,太平军才能从贫瘠荒芜的紫荆山一路高歌猛进,攻破六朝古都南京。连他们的敌人也清楚,“夫首逆数人起自草莽结盟,寝食必俱,情同骨肉,且有事聚商于一室,得计便行。机警迅速,故能成燎原之势”。
但是,“天兄”代言人萧朝贵与“天父”代言人杨秀清之间并非纯粹的同盟、挚友,两人在合作共事的背后,隐藏着鲜为人知的矛盾和危机。 在太平天国的萌芽期,“天兄”曾通过揽权、培植私党、代理首辅,试图创造超越“天父”权威的神话。
在金田团营的关键时刻,萧朝贵还利用直接命令、诋毁中伤、孤立压制等手段欲使病重的杨秀清脱离上帝会的权力核心,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但“天兄”(萧朝贵)与“天父”(杨秀清)之间的关系也不能简单地视为对手、仇敌,两者微妙的政治、宗教关系,以及太平天国生存的主客观环境,决定了“天兄”排挤“天父”,甚至意图取而代之,都仅是太平天国萌芽时期一股涌动的夺权暗潮。
所以需要注意的是,萧、杨关系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萧、杨之间的关系并不存在先合作后分歧的时间逻辑,而是在合作中夹杂分歧和矛盾,但仍在矛盾中需要和坚守着合作,合作是主流,矛盾和超越是暗流。
综合前文与其他史实可见,萧朝贵超越杨秀清尝试的失败有它的必然性。
萧朝贵之所以能通过宗教手段和平超越冯云山,很大程度上受益于他所倚赖的地方实力派,而冯云山所依靠的仅是一帮手中没有实权的小知识分子。杨秀清不同,他既有神的身份,又有自己能够调遣的地方实力,他能去贵县发号施令的例子便证明杨秀清已确立了在上帝会和太平天国的核心领导地位。所以,萧朝贵很难通过和平手段取代杨秀清的权力。
后来杨秀清与洪秀全、韦昌辉之间的矛盾长达六七年,最终只能通过“天京事变”的血腥一幕解决。对韦昌辉来说,只有杀掉杨秀清,才能取代他的权力。但是对萧朝贵来说,主客观环境都不允许萧、杨之间使用暴力,这就决定了萧朝贵夺权的必然失败。
第一,维护天父权威和杨秀清的地位,符合洪秀全“天父之子”的利益。萧、杨之间的争斗可以是暗流,可以悄无声息地进行,洪秀全、冯云山可以默认天兄的权力超越天父,但在当时太平天国初创之时决不允许暴力夺权的存在。
第二,杨、萧之间存在合作的需要。即使萧朝贵暴力夺权成功,也只能是两败俱伤,萧朝贵很有可能被上帝会内其他实力派消灭。这一点,萧朝贵自须正视。
第三,当时上帝会面临的紧张局势决定杨、萧之间必须“合作”。只有天父、天兄共有的神秘力量,才能维系上帝会“八面煷起,起不复息”的动力。
图:长沙劳动广场“萧朝贵阵亡处”(真实性存疑)
萧朝贵与杨秀清之间的矛盾,归根结底,是利益的冲突与权力的角逐。 这是一股暂时不能超越地表而喷发出来的暗流,被较为成功地限定在合作的表象之下。但是,萧、杨之间的较量,也有可能发生裂变。
可历史的缔造常得自偶然,当萧朝贵可以有机会再次触及最高权力的时候,咸丰元年十月十八日永安城外发生水窦村之战,他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十月二十五日永安封王,其政治生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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