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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信

佚名 2023-06-05 21:02:26

庾信

庾信(513—581)字子山,南阳新野(今属河南)人。他自幼随父亲庾肩吾出入于萧纲的宫廷,后来又与徐陵一起任萧纲的东宫学士,成为宫体文学的代表作家;他们的文学风格,也被称为“徐庾体”。侯景叛乱时,庾信逃往江陵,辅佐梁元帝。后奉命出使西魏,在此期间,梁为西魏所灭。北朝君臣一向倾慕南方文学,庾信又久负盛名,因而他既是被强迫,又是很受器重地留在了北方,官至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北周代魏后,更迁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侯。时陈朝与北周通好,流寓人士,并许归还故国,唯有庾信与王褒不得回南方。所以,庾信一方面身居显贵,被尊为文坛宗师,受皇帝礼遇,与诸王结布衣之交,一方面又深切思念故国乡土,为自己身仕敌国而羞愧,因不得自由而怨愤。如此至老,死于隋文帝开皇元年。有《庾子山集》。

庾信哀江南赋序的典故

庾信所著〈哀江南赋〉为一代名作。据倪璠注曰:「此赋记梁朝之兴亡治乱及己世之飘飖播迁,古有诗史,此可谓赋史矣。」既然是「赋史」,〈哀江南赋〉一方面具有史的性质,叙述了梁朝与亡与庾氏家族迁变的过程;另一方面又具有赋的性质,以排比的方式来表情达意。其中又以史事的排比为最主要,史事的排比就是用典,利用许多古事来指陈当代所发生的事。就赋而言,以一代历史发展为内容的,绝无仅有;就史而言,以用典为叙述手法的也相当少见。

1.傅燮之但悲身世, 无处求生; 袁安之每念王室, 自然涕流 .

(11)"傅燮"二句:《后汉书?傅燮传》载,傅燮不容于朝,出为汉阳太守。王国、韩遂等围攻汉阳,城中兵少粮尽,其子劝他弃郡归乡,他却抗志力战而死。此二句暗示庾信无处求生的困境。身世,指一生遭遇。(12)"袁安"二句:《后汉书?袁安传》载,汉人袁安为司徒,面对皇帝幼弱、外戚专权的局面,每与人谈及国事,常常呜咽流涕。此喻庾信面对困难无能为力的困境。

2.畏南山之雨, 忽践秦庭; 让东海之滨, 遂餐周粟 .

(23)"畏南山"二句:《列女传?贤明传》说,南山有玄豹,为了保护毛皮,当雾雨天气便不出来觅食。《史记?楚世家》载,春秋时,吴国攻楚,申包胥到秦国求救。此二句是说,本欲远害自藏,却又不得不出使西魏。(24)"让东海"二句:《孟子?离娄》说,姜太公为了逃避商纣而居于东海之滨。《史记?伯夷列传》载,武王灭殷后,伯夷、叔齐耻而不食周粟,终饿死。让,逊色,不及。此二句是说自己没有姜太公和伯夷、叔齐的气节。

3.钟仪君子, 入就南冠之囚; 季孙行人, 留守西河之馆 .

(33)"钟仪"二句:《左传》成公七年、九年载,春秋时,楚人钟仪为郑国所俘,解献于晋。晋侯到军府视察时,见他着南冠(楚国样式的帽子),就询问他的情况,当得知他是一位乐师,便让他弹琴,但他所弹的却是楚乐,晋范文子便说:"楚囚君子也。"此二句意在说明庾信如南冠之囚的处境。(34)"季孙"二句:《左传》昭公十三年载,季孙如意随鲁昭公参加平丘之盟,为晋国扣留,临释放时,又威吓他,要把他留于西河之馆。此二句意谓自己被扣西魏。行人,指使者。

4.申包胥之顿地, 碎之以首; 蔡威公之泪尽, 加之以血 .

(35)"申包胥"二句:《左传》定公四年载,春秋时,吴国攻占楚国,申包胥到秦国请求援兵,倚墙哭了七日,秦终于答应出兵,申包胥才"九顿首而坐"。此二句意谓自己未能如申包胥那样挽救梁朝。顿地,叩首至地。(36)"蔡威公"二句:《说苑?权谋》载,春秋时蔡威公知国家将亡,闭门哭了三天,泪尽而继之以血。此二句意谓自己对国之灭亡万分悲痛而无能为力。

5.钓台移柳, 非玉关之可望; 华亭鹤唳, 岂河桥之可闻 ?

(37)"钓台"二句:意谓身居北地,无缘目睹故国风物。钓台移柳,《晋书?陶侃传》载,侃任武昌太守时,在钓台练兵,曾种植了很多柳树。玉关,玉门关, 在今甘肃敦煌西北,此代指北朝。(38)"华亭"二句:《世说新语?尤悔》载,陆机于吴亡后隐居故里华亭(今上海市松江县),后仕于晋,为成都王司马颖带兵与长沙王司马乂战于河桥,兵败后被司马颖所杀。临刑前叹息:"欲闻华亭鹤唳,岂可复得乎?"唳(lì利),鹤鸣声。河桥,陆机兵败之地,在今河南境内。此二句意谓故国难返。


求庾信《咏镜》原文及译文

《镜赋》瘐信所做。

天河渐没,日轮将起。燕噪吴王,乌惊御史。玉花簟上,金莲帐里。始折屏风,新开户扇。朝光晃眼,早风吹面。临桁下而牵衫,就箱边而著钏。宿鬟尚卷,残妆已薄。无复唇珠,才馀眉萼。靥上星稀,黄中月落。

镜台银带,本出魏宫。能横却月,巧挂回风。龙垂匣外,凤倚花中。镜乃照胆照心,难逢难值。镂五色之盘龙,刻千年之古字。山鸡看而独舞,海鸟见而孤鸣。临水则池中月出,照日则壁上菱生。

暂设妆奁,还抽镜屉。竞学生情,争怜今世。鬓齐故略,眉平犹剃。飞花塼子,次第须安。朱开锦蹹,黛蘸油檀。脂和甲煎,泽渍香兰。量髻鬓之长短,度安花之相去。悬媚子于搔头,拭钗梁于粉絮。

梳头新罢照著衣,还从妆处取将归。暂看弦系,悬知缬缦。衫正身长,裙斜假襻。真成个镜特相宜,不能片时藏匣里,暂出园中也自随。

庾信《晚秋》的翻译和思想感情 及写作技巧 在线等

  晚秋诗
  [南北]庾信

  凄清临晚景。疎索望寒阶。湿庭凝坠露。抟风卷落槐。日气斜还冷。云峯晚更霾。可怜数行雁。点点远空排。

  【写作技巧】

  庾信前期所作的风格绮艳流丽的诗文,就其文学渊源而言,是沿着永明体讲究声律、词藻的方向,进一步“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开启了唐诗、律赋发展的道路。由南入北的经历,使庾信艺术造诣达到“穷南北之胜”的高度,这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典型意义。庾信汲取了齐梁文学对声律、对偶等修辞技巧,并接受了北朝文学浑灏劲健之风,从而开拓和丰富了审美意境,为唐代新的诗风的形成作了必要的准备

  庾信是集南北朝诗歌之大成的诗人,其诗今存320首左右,其中大部分为后期作品,前期作品留存下来的数量较少。由于庚信在前期完全是一位文学侍臣,因此,就今存的少量的作品看,大体体现了梁代宫体诗风的一些特点,其内容多奉和应景,不出花鸟风月,淳酒美人,诗风绮丽轻冶。但也有个别诗表现出清新才思。如《奉和山池》:“荷风惊浴鸟,桥影聚行鱼。日落余山气,云归带雨余。”颇能体现出梁诗极貌写物、穷力追新的特点。
  真正能够代表庾信文学成就的,是他的后期作品。这一时期,由于生活和心境的变化,他的作品从内容到风格都与前期有了明显的不同。概括地说:“乡关之思”成了他后期作品中最突出的内容,而在艺术风貌上,他将南朝讲究声色、长于骈偶用典的技巧用来描写雄壮肃杀的战争气氛,萧疏开阔的北方景色,浑朴质实的边地生活,从而将南北文风融合起来,形成了刚健豪放、苍凉悲壮的风格。
  关于庾信诗歌的“乡关之思”,最早见于《周书》本传。云:“信虽位望通显,常有乡关之思”。具体而言,“乡关之思”大致包含了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亡国之痛,二是羁旅之愁。这两个方面构成了庾信后期内心矛盾与痛苦的中心,而其中最能体现他的这种思想感情的则是他的代表作《拟咏怀》二十七首。这二十七首诗,虽非一时之作,但其主旨则有相似处,大体围绕自伤身世,思念和哀悼梁代亡国的内容来展开。而艺术上的俊逸劲健,浑成苍凉,更是他晚年诗风成熟的标志。可以说,《咏怀诗》二十七首,是将南朝文学的修辞技巧,尤其是声律,用典、骈偶等手段和深沉真切的感情相结合而形成的融合南北文风的代表性作品。

  【思想感情】

  庾信描写秋雁的作品也达18篇,而且其笔下的雁多具失群、单栖、无归的遭遇。庾信将自己在北地独特的心灵体会,运用于对雁的描写,使其作品中的雁已不再具有雁的自然特征,而是多在非常态下生存。如写秋归之雁“可怜数行雁,点点远空排”(《晚秋》)这其中充满了哀怨和凄清。作品中描写的这种失群处惊之鸟的意象,正与庾信经历丧乱,东奔西走,后又沦为亡国之臣的处境相通,也隐喻了其始终难以释怀的沉痛的故国之思,是其对痛苦人生真实体验的反映。

  除了《拟咏怀》二十七首外,庾信后期的创作在体裁上也呈现出多样化。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一些五言小诗,这类诗以强烈的感情构成深挚动人的艺术境界,其风致已非常接近唐人的五言绝句,如《寄王琳》:
  玉关道路远,金陵信使疏。独下千行泪,开君万里书。
  再如《重别周尚书》:
  阳关万里道,不见一人归。惟有河边雁,秋来南向飞。
  这些诗情感的深厚与表达的含蓄蕴藉,是同时代人很少能达到的,因此,庾信对五绝的发展,也有不可磨灭的贡献。另外,他前期创作的七言诗中的一些作品如《乌夜啼》、《秋夜望单飞雁》、《代人伤往二首》等,从句法、章法、对仗等看,也可看作是唐人七律、七绝的先驱。因此,从庾信的创作来看,他是一位集南北朝诗歌之大成,对南北文风的交流与融合作出贡献的诗人,同时也是一个对唐代诗歌产生了直接影响的诗人。明人杨慎《升庵诗话》评云:“庾子山之诗,为梁之冠冕,启唐之先鞭”,清人刘熙载《艺概?诗概》说:“庾子山《燕行歌》开唐初七古、《乌夜啼》开唐七律、其他体为唐五绝、五律、五排所本者,尤不可胜举。”都说明了庾信在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

  【庾信承前启后的地位】
  庾信前期所作的风格绮艳流丽的诗文,就其文学渊源而言,是沿着永明体讲究声律、词藻的方向,进一步“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开启了唐诗、律赋发展的道路。由南入北的经历,使庾信艺术造诣达到“穷南北之胜”的高度,这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典型意义。庾信汲取了齐梁文学对声律、对偶等修辞技巧,并接受了北朝文学浑灏劲健之风,从而开拓和丰富了审美意境,为唐代新的诗风的形成作了必要的准备。

  《四库全书总目提高》评杨慎:“慎以博洽冠一时。其诗含吐六朝,于明代独立门户”,笔者认为杨诗宗六朝味浓,但更得庾信风致。杨慎是明代的大学者,《明史》本传说“明世记诵之博,著作之富,推慎微第一”。他24岁中状元,35岁时因议大礼,“偕廷臣伏左顺门力谏”,“撼门大哭”(《明史·杨慎传》),遭廷杖后谪戍云南永昌卫。投荒35年,思亲思乡心切,欲归休不得,那种“生还成梦幻”的悲苦时时煎熬着他的感情,嘉靖38年(1559年)惨死于戍所。庾信是南北朝诗人,梁元帝承圣三年(554),奉命出使西魏,正值西魏大军南侵江陵,他被扣留于长安,屈仕敌国。后又仕北周。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归,终老死北方。由此我们可以找到杨慎倾情于庾信的某种理由,即是他们人生后半期的期待和落叶归根的愿望有相同的地方。

  杨慎对庾信的接受,首先体现在理论上对庾信的研究。杨慎认为庾信晚年的诗风清新不乏老成,达到了更高的艺术境界。《升庵诗话》卷九“庾信诗”条云:“庾信之诗,为梁之冠绝,启唐之先鞭。史评其诗曰绮艳,杜子美称之曰清新,又曰老成。绮艳清新,人皆知之,而其老成,独子美能发其妙。余尝合而衍之曰:绮多伤质,艳多无骨,清易近薄,新易近尖。子山之诗,绮而有质,艳而有骨,清而不薄,新而不尖,所以为老成也。若元人之诗,非不绮艳,非不清新,而乏老成。宋人诗则强作老成态度,而绮艳清新,概未之有。若子山者可谓兼之矣。不然,则子美何以服之如此?”将杜甫的诗句“庾信文章老更成”进行文学理论升华,并把庾信晚年诗风一改早年的轻靡苍白,以娴熟的艺术技巧表达人生的复杂况味,为南朝清绮诗风注入苍灏沉著之气等特点非常恰当地表述出来。同卷“清新庾开府”条云:“杜工部称庾开府曰清新。清者,流丽而不浊滞,新者,创见而不陈腐也。”将杜甫“清新”一语释为流丽明畅、别构巧思,十分准确。该条中所列数例如《咏杏花》《寄王琳》等诗,确也代表了庾信的这一风格。杨慎还认为庾信诗清新自然的风格,“唐人绝句,皆仿效之”,故具有垂范后人的深远意义。这种断语不是空穴来风。特别是庾信入北之后的诸多诗篇,已摒落花艳,诗境清新纯净,对仗工稳,声律精美,如《喜晴》《晚秋》《舟中望月》等诗,已是标准的唐人五律了。杨慎对庾诗乃至整个齐梁诗在审美风格、语言追求上的把握极其准确到位,是与其“以艺论诗”的文艺观分不开的。他在给朱曰藩的信中说:“有厌之而学杜者,振俗近古不为无助,而专事蹈袭殆同抄剿……新律效于六朝、初唐而溯之左晋邺中,盖艳而有骨,丽而有则。古不乖时,今不同蔽者,必传之作也。走于谈艺论文,号为哽喙冷眼,而与左右独心契衷叶焉。为此言者,岂徒恃惠子之知我,亦将谐子云于后世也”(朱曰藩《山带阁集》附录,道光十五年校刊本)。字里行间,不难看出杨慎对朱曰藩“艳而有骨,丽而有则”的诗作给予高度评价,也流露出其“谈艺论文”的鲜明立场。他在《选诗外编序》中明确提出六朝诗虽有悖风教,但“以艺论之”,则颇多可取。“以艺论之,杜陵诗宗也,固已赏夫人之清新俊逸,而戒后生之指点流传。乃知六代之作,其志趣虽不足以影响大雅,而其体裁,实景云、垂拱之先驱,天宝、开元之滥觞也,独可少此乎哉!”可见,杨慎以文学自身的审美特征去理解庾信乃至六朝诗,表现出了可贵的重艺术的理论自觉。正是这种自觉,推动杨慎诗歌走向蕴藉流丽,清新工致。

  在创作实践上,杨慎对庾信的借鉴接受也有明显的迹象。庾信的五言诗多写纪行(《将命使北始渡瓜步江》《入彭城馆》《西门豹庙》等)、留别(《别周尚书弘正》《别张洗马枢》)、奉和(《奉和山池》《奉和永丰殿下言志十首》《奉和赵王游仙诗》《和庾四》等)、写景(《园庭》《寒园即目》《游山》《望野》《喜晴》《晚秋》)、咏怀(《咏怀诗二十七首》等),那种滞留异国,欲归无望,终老他乡的悲慨溢于言表。杨慎的五言诗也多纪行感兴,写景咏怀(《梓潼道中》《观刈稻纪谚》《沙河县》《白崖》《层台驿》《风雨》《卧云庵》《乌撒喜晴》《滇池泛舟见新雁》等),和答留别(《答张禺山二首》《桂湖曲送胡孝思》等),咏怀感悟(《寒夕》等),抒发身处异乡的遭遇之痛、乡关之思,欲归不得的悲情。现列庾、杨二人的两首诗略作比照探析:

  榆关断音信,汉使绝经过。胡茄落泪曲,羌笛断肠歌。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庾信《拟咏怀》其七)

  忽见行行雁,来应自故乡。天涯多少路,云际几番霜。滇海饶葭菼,禺山足稻粱。金河尔休恋,无限虏弦张。(杨慎《滇池泛舟见新雁》)

  庾信《拟咏怀》(其七)前四句叙写远在异国,心系故乡的孤独痛苦,后四句以女子自喻,写思念故国而身心憔悴,红颜衰老,最后两句表达归乡不得的绝望感伤,感情强烈凄楚。

  嘉靖四年春,杨慎自永昌移居安宁,时游昆明,泛舟见雁,自北新来,因以自喻身世遭际,以示久戍边所之苦,思乡之切。其中,“禺山足稻粱”句以雁足稻粱寄慨,庾信的《咏雁》诗就已用过。

  庾信以女子自喻,杨慎以雁自喻,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慎的《答张禺山》是慎初到永昌在张愈光酒筵中谈论朝廷所作,字里行间充满了反思的悲绪和激愤,与庾信《拟咏怀》(其十一)也有某些相似点,前者以自身的际遇浮沉来反思人生,后者借梁的灭亡表达对故国的反思:

  江海喜相遇,烟霜悲长年。豪华如梦里,憔悴阿谁边。天地赌一掷,风雷惊四筵。虚名身外事,且作饮中仙。(杨慎《答张禺山》)

  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天亡遭愤战,日蹙值愁兵。直虹朝映垒,长星夜落营。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庾信《拟咏怀》其十一)

  就是杨慎的一些纪行诗在写景方面也无不带有庾信早期诗歌清新流丽的特色。如杨慎《梓潼道中》中的“素林惊夕鸟,锦石戴寒花。怅别关河晚,凭高朓望赊。上亭今夜月,流影梦还家。”和庾信《奉和山池》中“桂亭花未落,桐门叶半疏。荷风惊浴鸟,桥影聚行鱼。日落含山气,云归带雨余。”等句用词设句,工稳而不繁富,描画景色,精巧而清新,几出同道。

  当然,杨慎学习庾信的五言诗是活学活用,重在悟其神韵,而不像其学萧纲等人的宫体诗,喜欢直接在原作基础上再踵事曾华,如《华烛引》,张含跋云:“六朝初唐之作绝响久矣。往年吾友何仲默尝云:‘《三百》篇首雎鸠,六义首乎风。唐初诸子,音节往往可歌,而病子美缺风人之义。’益名言也。故作《明月》、《流萤》篇拟之,然微有累句,未能醇肖也。升庵太史公增损梁简文《华烛引》一篇,又另拟一篇,此二篇者,幽情发乎藻绘,天机荡于灵聪焉。永明、大同之声调,不杂垂拱、景云以后之语言。……安得启仲默九原共赏之耶?”也不同于他拟谢灵运的诗作。如《赤岸送别效谢灵运》,张潮评《于后江乡言辞友生》“全篇不减康乐”。《雨宿大宁馆》,张含评“近谢灵运”。《雨宿大宁馆》云:“晨栉充园风,夕沐巴峤雨。云馆枕攒峰,江亭席回浒。空水相澄鲜,林霏自吞吐。天籁坐嘨吟,烟萝共飞舞。盼涔感踬蹄,瞻乔怜滞羽。怀哉喜霁吟,倦尔愁霖苦。稜稜霜野钟,沉沉寒谯鼓。惜无同怀人,冻醪成独抚。”形式体制与内容风格,同大谢可谓如出一辙,其滞累典重的程度亦不逊康乐。

  值得一提的是,杨慎对六朝的诗歌理论和诗歌语言技巧深有研究,在创作上,模拟吸收,脱胎犹过之。六朝诗风能在明代复兴,杨氏功莫大焉。以杨慎为代表的六朝派几乎完全放弃了政治、道德批评的立场,从纯粹艺术的角度来审视六朝诗歌。杨慎的《五言律祖》《选诗外编》以及徐献忠的《六朝声偶集》,均以文献为基础,反拨前七子“尊唐而卑六朝”之偏见,强调齐梁俪语开启唐律的诗史意义,将六朝诗歌的审美特质和史诗地位的理论和实践把握提高到了新的水准。王世贞将杨慎的诗文风格喻为“暴富儿郎”,称“徐昌谷有六朝之才而无其学,杨用修有六朝之学而非其才。”胡应麟比较皇甫汸与杨慎:“皇甫子循,以六朝语入中唐调,而清空无迹;杨用修以六朝语作初唐调,而雕缋满前。”都表明杨慎对六朝诗的喜好和重视。

  这是总结的有关庾信《晚秋》的一些资料,希望对亲能有所帮助~

庾信哀江南赋

  哀江南赋序

  南北朝:庾信

  粤以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国,金陵瓦解。余乃窜身荒谷,公私涂炭。华阳奔命,有去无归。中兴道销,穷于甲戌。三日哭于都亭,三年囚于别馆。天道周星,物极不反。傅燮之但悲身世,无处求生;袁安之每念王室,自然流涕。昔桓君山之志事,杜元凯之平生,并有著书,咸能自序。潘岳之文采,始述家风;陆机之辞赋,先陈世德。信年始二毛,即逢丧乱,藐是流离,至于暮齿。燕歌远别,悲不自胜;楚老相逢,泣将何及。畏南山之雨,忽践秦庭;让东海之滨,遂餐周粟。下亭漂泊,高桥羁旅。楚歌非取乐之方,鲁酒无忘忧之用。追为此赋,聊以记言,不无危苦之辞,唯以悲哀为主。

  日暮途远,人间何世!将军一去,大树飘零;壮士不还,寒风萧瑟。荆璧睨柱,受连城而见欺;载书横阶,捧珠盘而不定。钟仪君子,入就南冠之囚;季孙行人,留守西河之馆。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蔡威公之泪尽,加之以血。钓台移柳,非玉关之可望;华亭鹤唳,岂河桥之可闻!

  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唯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藩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纵缔交;锄耨棘矜都,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凄怆伤心者矣!况复舟楫路穷,星汉非乘槎可上;风飙道阻,蓬莱无可到之期。穷者欲达其言,劳者须歌其事。陆士衡闻而抚掌,是所甘心;张平子见而陋之,固其宜矣!

  译文

  公元548年十月(梁太清二年),大盗篡国,金陵沦陷。我于是逃入荒谷,这时公室私家均受其害,如同陷入泥途炭火。不想后来奉命由江陵出使西魏,却有去无归。可叹梁朝的中兴之道,竟消亡于承圣三年。我的心情遭遇,正如率部在都城亭内痛哭三日的罗宪,又如被囚于别馆三年的叔孙婼。按照天理,岁星循环事情当能好转,而梁的灭亡却物极不反了。傅燮临危只悲叹身世,无处求生;袁安居安常念及王室,自然落泪。以往桓君山的有志于事业,杜元凯的生平意趣,都有著作自叙流传至今。以潘岳的文彩而始述家风,陆机的辞赋而先陈世德。我庾信刚到头发斑白之岁,即遭遇国家丧乱,流亡远方异域,直到如今暮年。想起《燕歌》所咏的远别,悲伤难忍;与故国遗老相会,哭都嫌晚。想当初自己原想象南山玄豹畏雨那样藏而远害,却忽然被任命出使西魏,如同申包胥到了秦庭。以后又想象伯夷、叔齐那样逃至海滨躲避做官,结果却不得不失节仕周,终于食了周粟。如同孔嵩道宿下亭的旅途漂泊,梁鸿寄寓高桥的羁旅孤独。美妙的楚歌不是取乐的良方,清薄的鲁酒也失去了忘忧的作用。我只能追述往事,作成此赋,暂且用来记录肺腑之言。其中不乏有关自身的危苦之辞,但以悲哀国事为主。

  我年已高而归途遥远,这是什么人间世道啊!冯异将军一去,大树即见飘零。荆轲壮士不回,寒风倍感萧瑟。我怀着蔺相如持璧睨柱之志,却不料为不守信义之徒所欺;又想象毛遂横阶逼迫楚国签约合纵那样,却手捧珠盘而未能促其定盟。我只能象君子钟仪那样,做一个戴着南冠的楚囚;象行人季孙那样,留住在西河的别馆了。其悲痛惨烈,不藏于申包胥求秦出兵时的叩头于地,头破脑碎;也不减于蔡威公国亡时的痛哭泪尽,继之以血。那故国钓台的'移柳,自非困居玉门关的人可以望见;那华亭的鹤唳,难道是魂断河桥的人再能听到的吗!

  孙策在天下分裂为三之时,军队不过五百人;项籍率领江东子弟起兵,人只有八千。于是就剖分山河,割据天下。哪里有号称百万的义师,竟一朝卷甲溃败,让作乱者肆意戮杀,如割草摧木一般?长江淮河失去了水岸的阻挡,军营壁垒缺少了藩篱的坚固,使得那些得逞一时的作乱者得以暗中勾结,那些持锄耰和棘矜的人得到乘虚而入的机会。莫不是江南一带的帝王之气,已经在三百年间终止了吗!于此可知并吞天下,最终不免于秦王子婴在轵道旁投降的灾难;统一车轨和文字,最终也救不了晋怀、愍二帝被害于平阳的祸患。呜呼!山岳崩塌,既已经历国家危亡的厄运;春秋更替,必然会有背井离乡的悲哀。天意人事,真可以令人凄怆伤心的啊!何况又舟船无路,银河不是乘筏驾船所能上达;风狂道阻,海中的蓬莱仙山也无可以到达的希望。因踬者欲表达自己的肺腑之言,操劳者须歌咏自己所经历的事。我写此赋,为陆机听了拍掌而矣,也心甘情愿;张衡见了将轻视它,本是理所当然的。

  注释

  [1]《哀江南赋》:?哀江南?语出《楚辞?招魂》?魂兮归来哀江南?句,梁武帝定都建业,梁元帝定都江陵,二者都属于战国时的楚地,作者借此语哀悼故国梁朝的覆亡。作品将家世与国史联系起来,将个人遭遇与民族灾难融汇在一起,概括了梁朝由盛至衰的历史和自身由南至北的经历,感情深挚动人,风格苍凉雄劲,具有史诗般的规模和气魄,是中国辞赋史上的名篇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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