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已故93岁杜老中医临证经验精华，全是干货！（2）

肺才是先天之本？人体要保持“正直”状态，全靠胸部，胸腔里的状态决定了头部和腹部，当然亦及四肢。所以肺是真正的中央部门，它才是真正的先天之本！常言：“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可是肺在中医理论里一直很低调，大家很少重视，都说“脾为后天之本，肾为先天之本”，但脾主肌肉，肺主皮毛，人体不是一个肉囊，而是一个气囊，有了肺泡张开的第一声啼哭，婴儿才算与天地同气，才开始有生命。给邪气一个“出路”一直以来我认为扎针是针灸学专业的同学来解决的，搞中医内科的医生一般都很冷漠针灸或者技艺差，见了杜老扎针确实有效才觉得佩服。对于手、肩膀、腰膝的疼痛，杜老几针下去（太冲、侠溪、内庭等穴）症状就立马缓解了，经络技术真所谓：巧运神机之妙，工开圣理之深。杜老扎针，尤重一个穴位——太冲！“手连肩脊痛难忍，合谷针时要太冲，脚痛膝肿针三里，悬钟二陵三阴交，更向太冲须引气，指头麻木自轻飘。”这句话来自《针灸大全·席弘赋》，杜老常挂在嘴边。他把人体比作都江堰，在上面扎针效果不好，在下流开个口，人体经气就疏通了。太冲，是泻肝经实火的一个重要穴位，当人怒发冲冠的时候，肝气以太冲穴为基地向上冲。杜老用针，意在给邪气一个出路，太冲穴再好不过了。我查了查，太冲穴属于“四关穴”之一，是人体生命的关口，《标幽赋》记载“寒热痹痛,开四关而已之。”杨继洲的《针灸大成》把四关穴列为奇穴。如此可见，杜老好的疗效在于扎实的针灸理论，更贵于好的治病理念。刮痧，最能刮出肺里的瘀血对“胸腔堵塞严重”的病人，杜老常叫我们给病人刮痧。刮人体的背部，尤重刮背上的腧穴，如肺俞、膏肓、夹脊等。杜老认为：“刮痧立竿见影，对打开胸腔，排除肺上的瘀血大有裨益，刮一次痧可抵得上十副活血药。”肺里的痰血到底有多少呢？杜爷爷说，胸腔里的堵塞倒出来，起码有两大斗碗那么多。这些瘀堵多来自于生活加于身体的垃圾毒素，有时候中药和西药都不好把它取出来，但刮痧可以。现代研究，一般成年人体内有3～25公斤毒素垃圾。老百姓存在“补”的误区，认为身体机能下降了就该补一补，但是胸腔堵塞了，营养不能被及时运输进去，还会造成更大的堵塞。杜老这样治不孕不育因不孕不育就诊的病人扎堆！只因杜老的方药有疗效，他们口口相传，一次来很多病人求子。杜老只要审查到有经前期综合征、月经有黑块等，就开1号到4号处方。我百思不得其解，当读到《医林改错》少腹逐瘀汤时，我顿然醒悟：“此方治少腹积块疼痛，或有积块不疼痛，或疼痛而无积块，或少腹胀满，或经血见时，先腰痠少腹胀，或经血一月见三、五次，接连不断，断而又来，其色或紫、或黑、或块，或崩漏兼少腹疼痛，或粉红兼白带，皆能治之，效不可尽述。”现代社会的妇科病，许多都是体内瘀血造成，杜老的这个方和少腹逐瘀汤有异曲同工之妙，临床当然应手起效。治疗不孕不育又是个什么原理呢？《医林改错》中又说：“（孕妇）无故小产，常有连伤数胎者，医书颇多，仍然议论滋阴养血、健脾养胃、安胎保胎，效方甚少。不知子宫内先有瘀血占其地，胎至三月，再长，其内无容身之地，胎病靠挤，血不能入胎胞，从傍流而下，故先见血，血既不入胎胞，胎无血养，故小产。”这正是杜老2号方大剂量活血化瘀、险中不险的神奇之处。许多稍懂中药的人看到此方都惧怕其剂量和峻猛，甚至有些药房不敢抓此处方。但《内经》早有言：有故无殒亦无殒也。既然人们体内有瘀堵存在，此方尽管服用，妙不可尽述。此外杜老还发现：许多不孕女性的婚前第一次人流时间，大都发生于春夏之交，这是万物生长旺盛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做人流手术，就像给此间的树木砍一刀，对树木若干年以后生长有深远影响。养生观：好的理念，胜过方药杜老说：吃饭吃得好，不如拉屎拉得爽！他常“骂”病人：你不要看他活得安逸，安逸个啥子哦，他没有澄澄湛湛（四川话，意思是舒舒服服地）活过一天，屎都没通畅过，我们就是给他打扫阴沟。有时候觉得杜老说的在理，这种人没有享受过一天自己真实的生命，所谓的治疗又有何用呢？杜老的诊室没有医院诊室那么大，却让人有家的感觉。详尽精辟地分析、解释病情让患者在心神上得到很好的启迪，从而使身体安定、和缓。杜老的话常常能给病人自信，只要把“胸腔堵塞疏通了，疾病就不会找上门”，患者都能拥有这份自信，认真吃药，重新找到健康。有很多病人是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在杜老这儿看病，从爷爷辈到孙子辈，杜老成了许多家庭半个世纪的保健医生。还有很多人相互传抄杜老的处方，用他们的话说：“吃了能预防感冒，若感冒了，吃了也能好。”这让我想起了王清任论述少腹逐瘀汤：此方既能治病打跑病邪，又能防病调身，真乃良善方也。杜老在四月份的时候已经走了。杜老把他毕生的研究和方子留了下来。和其他中医老人一样，他们存在的意义不仅是看病，更是一种承载与传递。杜老一生擅长从肺论治各种疾病。开方很有特点，每个人要开四副不同方剂，然后一天喝两副，交叉服用，一副方大概要喝6天左右。这是不是有点神奇，先来了解一下杜老的传奇经历吧。杜老对来看病的患者，十个有九个会问：你是不是一遇感冒两侧头胀，前额昏，眼睛胀，鼻塞，咽痒痛，干咳，喉间有黏痰，不易咳出来，胸中闷塞，大便干燥难解，解了之后还觉得没解干净、没解尽？一旦病人说是这样子的，杜老再为他们把脉，只把两手的寸、关两脉。然后自言自语说：看看嘛、看看嘛，两寸沉、右寸尤沉，两关弦。然后又对病人说，你小时候一睡觉就上半身汗出，刷牙偶尔会出血，也会流鼻血，睡觉喜欢侧睡。又把病人的头抬起来，招呼我们看病人的鼻孔。发现几乎没有病人的鼻孔是一样大的。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他们的症状都一样，病因也都一样吗？杜老说：“当然, 他们都是小时候感冒没治对，滥用消炎药、抗生素，导致横膈膜以上不通。肺为华盖，上面不通，下面怎么会没有问题！”我困惑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症状，都可以说这病因来源于感冒的抗生素滥用吗？“十个人有九个人中都是这原因吗？”杜老肯定地回答：“十个人中有九个都是这个原因。”然后接着用提高了一度的声音说：“你们要分析我们国家的大环境，现在的医疗体制是什么样子的？这个中西医怎么可以随便结合呢，根本是两个体系的东西！”遇到女病人，杜老重视月经期间是否腹痛、有无血块，然后直言不讳地问人家，你是否做过两次人流等等。被问到的病人要么矢口否认，要么大方地承认。遇到男性患者，杜老主要问多大开始交朋友？更有甚者，直接指出一个男患者的老婆至少做过三次人流。眼见那位患者先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然后点头忙说：杜老您真是神人！在一位90岁的老中医面前，只要一把脉，身体状况显示得明明白白。再看看眼前这人的面相、眼神，配合着身体状况，综合分析加经验判断，八九不离十，一个人的综合定位系统已在杜老那备份了。这是中医的妙处，也是医者用心之所在啊！“从肺论治”，话题从年轻时候的生活状态聊起。杜老是那个时代的大学生，响应国家号召，学习俄语。杜老回忆说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自学了俄文，然后，因为舅舅是中医，耳濡目染，就自己尝试用俄文翻译《伤寒论》。后来被打成右派，每天要担着上百斤的担子，在乡间走10趟，晚上又不让睡觉，漫漫长夜只能在院子中度过。那时候身体变得非常不好，但对中医的学习，是一直没有断过的。夫人走得早，大概在杜老四十岁左右的时候。周围人劝爷爷再找一位，一起过日子，也好有个照应，但都被谢绝了，最后，杜老的妈妈说了一句：算了，找不到和你一样过日子简朴、勤劳的女人了，谁能和你过一起去呢？此事就此作罢。而这一作罢，竟过了50年。直到不久前，还有邻居说要给杜老找个老伴，问杜老有什么要求？杜老回答说：日子各过各的，钱各管各的。“那找老伴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不禁笑着说：“是啊，所以就不找了吗？”杜老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的，也笑了，“我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耍过一次（成都人把玩叫做耍），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找她干吗呢，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杜老说得这样轻松，我想杜老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又处在成都这样一个休闲之都，喝茶、撮麻将是很多人都喜爱的休闲活动，可杜老却说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耍过一次，只一个人读书，在大学里工作、看病，把孩子拉扯大。这年复一年的日子，需要一颗怎样的平淡之心来度过？杜老给我看这几十年他所订阅的各地医学期刊和他所读过的《伤寒论》，书的缝隙处布满了杜老的笔迹，有的干脆在页面贴上一张纸，展开一看，又是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我想也正是这样的学习和思考让杜老发现了自己的治病思路。发现了从肺论治的诊疗方法。这种读书方式，下苦功夫钻研不是随便说说的，是这几十年来一步一步地用双脚丈量着走过的。杜老经常说看病也要分析我们国家这几年大的医疗环境。其实杜老这四副方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1号方主要针对处理现代人感冒后遗症,2号方主要解决胸中瘀堵，集中力量解决主要矛盾，3号方巩固1号方，4号方平衡整体。既有主要矛盾又兼顾平衡整体，自有其逻辑在里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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