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溪注解 宗景房参
《内功四经》作为专门论述武学内功修炼的典籍,因一代形意宗师宋世荣之着力推崇而倍受武林人士关注。而目前社会上所见的《内功四经》诸本,因各有增删,不成系统,故使后学者难窥全貌。现河北邯郸市“原传武学传播中心”,慨然将其所藏之《内功四经》真本全书抄本公之于众,希望能对广大读者全面、客观地认识这一武学文献有所助益。
抄本原文约四万余字,篇首目录载明:一卷内功经;二卷纳卦经;三卷神运经、大力注解、合战八门;四卷地龙经、散门正局、散门变局、散门总局、散门杂评、制胜八诀。
关于此书之来历,宋氏形意拳传人任尔琪(1877——1945)曾在其所撰之《内功四经原跋》中简述说:“此书得自清初,总宪王公得于水底石函之中”。而在这册《内功真经真本全书》由王南溪所撰的“前序”和宗景房所撰的“后序”中,则详细叙述了此书的这段经历及王南溪苦心孤诣参研此书之经过。
王南溪说:“内功四经”余祖总宪公任江西时所购也。公殁后迄今百余年,未有知此书作何用也。甲子余于不意中得之于藏之楼,开卷茫然,几于懈怠,后费尽心思钻研数年,乃知此书为武技之宗派,而功夫真传也。”
宗景房说:“余之友南溪子,其祖为清初总宪,督抚江西,泊舟清江,见有商人舟覆,拯货水底,获一石函,中有二书,公欲视之。商人呈公阅视之,一曰剑丹,一曰内功。内功之书正四篇,一曰内功经;二曰纳卦经;三曰神运经;四曰地龙经,后记云:‘贞观二年三月十五日录’(贞观(唐太宗年号)二年(628年)),公以重价购之。”
宗景房为王南溪之友,随王习“内功四经”并辅翼王对此书“细加注解以明之”,以使“后人得而用之”。此次刊出,编者按原稿标记将“四经”原文及王南溪等人的注解以不同字体(原文黑体,注解楷体)标出。原稿系手抄,字迹颇草,刊出稿误识误记之处,尚俟高明指正。
内功真经真本全书前言后序。
一卷:内功经
二卷:纳卦经
三卷:神运经(大力注解、合战八门)
四卷:地龙经(散门正局、散门变局、总评、杂评、十二格式、制胜八决)
前 序
内功四经,余祖总宪公任江西时所购也。公殁后,迄今百余年,未有知此书作何用也。甲子余于不意中得之于藏之楼,开卷茫然,几于懈怠,后费尽心思钻研数年,乃知此书为武技之宗派,而功夫真传也。故内功已成,随法皆成妙招,谓资之弥而取之左右逢其源者也。然内功真传不求速,须费尽年月,方能有成其不求速,内功经者顾属上。或有天资迟钝,急切不知之妙,与家道穷迫,不能日日用功,一入门即欲攻经悟道,岂不望洋而收哉,今就内功之见于外者,集为数篇,曰大力全局;曰内功合战;曰内功散门;反背顺逆;总和内功经关窍。由是一入门,经内道理,亦可悟矣。至于间架招数,亦有其一二,然不知内功经,而于横竖骨节顺逆相制之理,往往大相反矣。嗟呼,内功四经埋没于世数百年矣,古人之迹既泯灭而不传,后之学此道者,岂不妄用心乎。时任午秋,与珠山友人景房话此意后传兰香书室,因草之以序。琅岈王南溪序
后 序
道自得天地之精髓,阴阳之秘蕴者,必不磨灭于默默之中,非偶然也。天必生奇人以知之,知之必著为书,不行于数百年之前,必行于数百年之后,必生一得书之人,不奇惜,必生一藏书之人,藏书之人不能行,必生人以力行之,不畏艰难,务求讲明古人真迹,以待于后世,又恐一人之力有所不能,尽而又生人以辅翼之,岂偶然哉。呜呼,若此诸人或相待于数百年之后,或相遇于数百年之中,其中,离离合合亦奇矣。余之友南溪子,其祖为清初总宪督抚江西,泊舟清江见有商人舟覆,拯货水底,获一石函,中有二书,公欲视之。商人呈公阅视之,一曰剑丹,一曰内功。内功之书正四篇,一曰内功经;二曰纳卦经;三曰神运经;四曰地龙经,后记云:贞观二年三月十五日录。公以重价购之,嗟呼,此书作于上古藏于水底,盛之石函,可谓遂年湮矣。数百年埋没,而一旦传之于世,岂非此道之不可磨灭,而特生贾人以得之,总宪公以藏之哉。
公得视书简阅良久,见其理元妙,实正好之,然以贮,膺朝廷重命,方欲尽瘁,未暇研究。公殁,遂为世传。公之后人,大抵以文、功名为重,其不读书者,又留心于身家生计,皆论不及此,间有阅及之者,开卷茫然,遂以为无用之物,甚至王氏之子孙亦有不知家藏有此书者。唯吾友南溪子,生而颖悟,总读书不至功名,玩心于诗书之间,毫无世俗输积之计。一日忽得此书,见有印迹,叹曰:公神明人也,其不以重价沽无用之物也,明矣!此书必有弥意,但无有能知之者矣。乃细心推测,见其有言卦者,一似易经注解,有言周身经脉者,一似医家脉络,有练神气者,一似道家丹书,推测至二三年,无以对其际。
后与管某闲谈,伊言其师拳术精勇,妙艺绝伦等得之于内功经,因询之曰:“内功经尚存呼?”管某曰:“此书失之久矣,邵师盖得之于口授者,不过经中十之二三。”南溪子忽然有悟,盖明公所得之书也!又取而阅之,忽然略有所醒悟,乃益加钻研,才知可以开人之智慧,其次,亦可以疗病壮身,而遇敌可制胜,犹其功之小者。二年之后出而遇敌,无不制胜。嗟呼,百年以此书为无用之物,不有南溪子以推测之,终属于无用乎!古云:“道为知己者传。”良不虚也!百余年之理埋没而一旦发挥其蕴奥,岂非此道之不可磨灭,而特生南溪子以彰明之哉。然此道弥奥无穷,南溪子自以为所能者,不过十中之半。恨无知己者,与之讲明而切究之。欲终不传,又恐古人之宝书自此而没灭,甚为可惜。以此十数年之功,苦蕴于中,未发于外,常忧忧不乐。丙子余至其邑,与之甚者,以年相若而志相得。
余之视彼如兄,而彼视之吾如弟,久闻其精于武技,适触所好,因再三致诘。而南溪子以交厚,绝不吝惜,因为余说大概。初闻之,以为拳勇之粗术耳,既而与馆于近村,与之朝夕相见,闻其功夫有壮身疗病之效,因求而用之。南溪子曰:“此功夫非一朝一夕之故,恐不能持久,无益而徒劳耳。”余力请之,遂授吾一二,余取用之数月未见功效,暗以为迂调,且将弃之。南溪子曰:“吾言此功非朝夕之可及,君不信,而今何如哉?”余愧甚,又用数月,微有功效,甚喜,告南溪子曰:且请再益。南溪子曰:不可因后用之,数月之间,忽然得奇效,平时所患结核至是痊愈,气力数倍于常,然后知南溪子不轻以授人者,非吝也,重此道也。因再拜求教,又得纤微,总甚少之,然后知其为人不少以言辞,亦遂不请。
南溪子曰:“此功用气之处,只有一经,若误入旁门,伤人不浅。”余总闻之而未着意,授而用之,渐有所悟。忽思天地间之术,莫非古人拟造之术,吾独不可杜撰乎?略有所增损,不数月忽得拘挛病窘甚,以告南溪子曰:“此道之为功也,不可贪多,不可太急,不可妄有增损,内所增损多与此正为者耳,不然吾弟岂有受专。余惶恐无地,立誓悔过。南溪子讲后其端的数月之后,拘挛之病遂已,自此彼以为是者,日夜以求之,彼以为非者,日夜以去之。
如是者二年,觉心中大有所悟,而气体间浩浩乎如囊日矣,余虽不言而心知,然相知之弥,每相忘于形骸。南溪子未以为功,余亦未尝出一言相附也,每谈及此至忘寝食,而南溪子灼论风发,不后如问之与以少矣,如是又二年,南溪子忽授书二卷,而告余曰:此无上之宝书也,久欲传人之,未得其人,今观矣非风尘者,愿以此相赠,其一曰剑书,此仙家之丹经,非夙有慧根者不可转传,其二曰内功经,此能壮身疗病,多换气力,吾欲传于海内,公诸好可乎?余惊喜异常,投地再拜曰:此万金不易之术耳,羡之者非能不甚?而吾兄独以教弟,能对弟之弥。劳神以教弟,弟难报大德,今又传以宝书,且以传世,吾兄之力恕而无所私也,何不可之有因。
备问书之始末,南溪子具告之曰,此书多有不解者,今欲与吾弟细加注解以明之,而后人得而用之矣。余曰:数百年之埋没,而一旦传于海内,岂非此道之不可没灭哉,天特生一不畏艰辛之人,务求讲明古人真迹,以传后世也哉,弟岂不才,敢竭鄙诚以辅翼吾兄,共成此于是乎序。珠山宗景房序。
总 论
拳勇之术,古来不下数十家,曰探马、曰鉴子、曰罗汉、曰太祖、曰佛爷、曰武子,一切可惊可骇之名难以尽述。承人陋习,学此则非彼,学彼则非此,纷纷聚讼,日甚一日。而要之不得内功真传,拘家所纵,费尽苦功,终属下乘。犹之读书不能反约、泛览、博务,何能明道?又凡物莫不有其本,得其本而末随之矣。所谓一以御万,简以御烦(繁)者也。近来习此道者,忘其本之为一,而逐其末之不同,分门别户,捏造名色,往往自为誉曰:“吾之术近路也”。不询其一以御万、简以御烦(繁)之道,茫然罔觉,何怪其临敌溃哉。夫宇宙之正道,原未有近路也,不过有本末先后耳。后此变化无方,皆前此循序渐进有以致之也,何有近路之可言哉?然则所谓本者何也?曰:劲也。“[注:劲筋精”为“精劲筋”之异体字,但从上下文观之,此处凡用劲筋精处,似应为“劲”字较妥,或许当时精、筋、劲通用?然在以后的文中,也有精、筋、劲同时出现的时候,看来又是有区别的。何以如此待考,现一律依原文刊出]顺进可以制敌,退可以自守,往来上下,无不如意。精筋劲松、精筋劲小、精筋劲背,不足以当敌,退不能自守,备多虚实,无非危机。由此言之,筋精劲固要哉。然不知筋精劲之纲领,不知筋精劲之枢机,不知筋精劲之归宿,虽有筋精劲犹未尝也。
何谓筋精劲之纲领?
曰头也。头为诸阳之会,一身之纲领也,譬如物之有柄,事之有始。柄之不正,事之不裹,专望后之等哉?故头之为用也,欲向上提起,不欲向下堆积,欲生旺有神,不宜颓靡无气,一身之筋精劲虽不在头,而头未始无关于筋精劲之得失也;
何谓筋精劲之枢机?
曰肩也,肋也。肩为臂之本,肋为气之窟,上以头部之精神,下以足腰胯之威势,周身之大关会也。譬如室之有门,国之有关,门不开不通往来出入。故肩之为用也,其要有八,曰通、透、穿、贴、松、汗、合、坚。肋之为用也,其要有二,曰开张舒展,紧弹聚敛,得此窍诀,中部之妙思过半矣。
何为筋精劲之归宿,
曰足也。足为百体之根,上载全身者也,譬如万物之生于土而履于地,衰旺体态无不因乎地。苟非博厚,何能载物哉?故足为筋精劲之出也,凡一放一松,无不从足底涌泉穴而起。筋精劲之入也,一收一紧,无不从足底涌泉穴而伏。此下路之要诀,而工夫之根基也。知此三者,可以得其大概矣。
犹有要专何者也?
曰气也。盖筋精劲之生于气,犹木之生于水,木必待水润而得生,筋精劲必得气养而后出自理也。欲愿养气必开关窍以顺其气,不然而人身之关窍皆为后天之浊气否塞尽矣。虽欲养气可得哉,必伸筋拔力以通之,而后真气自行。行是气可以养筋精劲,可以济气矣。故用之初,气筋精劲尽有交互相济之用,及其久也,有浑然如一之德。后之学者潜心体会,必对予不妄评矣。若夫气之浮沉、筋精劲之松紧、首之开合、手之横竖、身之正侧,当求之内功经与夫十式局内,非一朝一夕之功能明也。
山左琅琊王南溪注解海右珠山宗景房参订
一卷内功经
内功真经,脉络甚真。
内功之要第一必先知脉络,脉络不真,勉强用之,无益有损。
前任后督,行气滚滚。
任脉起于承浆,正直下行,胸腹分中,至前阴高骨而止。督脉起于脊尾尽处,正直上行夹脊背过泥丸下印堂至人中而止。此二脉前后行气滚滚者,久而用之气来之盛也。
井池双穴,发劲循循。
井者,肩井穴也,在肩头分中;池者,曲池穴也,在肘头分中,左右各有一穴,此周身向外发筋精劲之穴也。用功之时,不可过于猛烈,须以从容为之,循循者,以渐而入之意也。
千变万化,不离其本;
得其奥妙,方叹无垠。
本者自然之真气也,此总言内功之奥妙,千头万绪难以尽穷,而其要旨总不离乎自然之真气也,学人正要尝未有奥妙者。用功之久,心有所悟,而后叹其奥妙无穷也。
龟尾升气,丹田练神。
龟尾者尻骨尽头处也,用力向上翻起,则真气自然上升矣。丹田者,脐下一寸二分,丹田穴用功之时,存想真气元神藏于此处,而神炼矣。此皆神化之机,可以意会想悟,不可形迹推求也。
气下于海,光聚天心。
小腹正中为气海,额上正中为天心穴,言真气既下,自然威光满面,诚中形外之验也。
既明脉络,须观格式。
格式者,入门一定之规也。承上文言,既明脉络,以后必须知周身一定之格式也,格式不知,脉络之言亦空谈矣。
头正而起,肩平而顺,胸出而闭。
正头以壮满面之神,顺肩以活两背之势,出胸以足周身之威,此上部之格式。然正头须提项来,顺肩须四面平正,不可略有歪斜,胸虽出而有收敛之意,此式中之真窍也,不可不知之者也。
足坚而稳,膝曲而伸;
裆深而藏,肋开而张。
步虽有上下,而足必须极力坚固稳住,不可摇动;膝之为功,外曲内直,言其势虽曲而必用意伸之;前阴向后极力缩起,自然深藏也;两肋骨缝俱要极力开张,以合出肋之势。
气调而匀,劲松而紧。
用功之时,气如抽丝,自鼻出入方不损伤脏气,此气之所以必用匀也,调之者出入之息也。劲必先松以用紧也,唯其松之极,故能紧之至也。故以松用紧,非以紧使松也。
先吸后呼,一出一入;
先提后下,一升一伏;
内有丹田,气之归宿。
承上文言气调而匀,发明用气法,吸入呼出,勿使有声可闻,此调气之法也。提之者存想真气上升至顶也,下者升气后真气落下也;伏者真气深藏于内,意想真气渐收渐小,坠于丹田,如龙之蛰,如虎之卧,潜伏不动也。
下收谷道,上提玉楼;
或立或坐,吸气于喉;
以意送下,渐沉至底。
承上文言下气之法也。谷道者,后阴也,收之者,惧气之泄也;玉楼者,耳后高骨也;提之者,自然下气无阻碍也。不拘坐立用气,皆自喉而入方能得气之真路以入肺,入心,入肝,入肾也。气虽入丹田,用意时必存想真气沉至底之势方妙。
升有升路,胁骨齐举;
降有降所,俞口气路。
此言真气升降之经路也,升时自两肋骨缝而升,故须极力开张,向上举之,自然得窍。降时必自背脊俞口穴而入,透前心方得气之真路。俞口穴自脊骨上下数之第七节便是。
既明气窍,再释劲诀。
通、透、穿、贴、松、汗、合、坚。
曰通,劲之顺也;曰透,劲之递也;
承上文言,劲松而紧,言练气之法也。通透言自此至彼往来无碍,“柔软”之意为之。
曰穿,劲之连也;曰贴,劲之络也。
穿贴者,横竖连络之谓也,横络为贴,竖连为穿,属阳伸筋拔力,以刚坚凝结之意谓也。
曰松,劲之涣也。曰汗,劲之萃也。
松者柔之甚,软之极,养精蓄锐之意也。汗者刚之甚,健之极,气血结收之谓也。松如绳之系,汗如冰之结,二者有交互相济之道,盖柔能济刚,刚能济柔也。
曰合,劲之一也;曰坚,劲之能也。
合者,周身骨节合而为一也;坚者,横竖之谓也,此视穿贴二劲更进一层。
按肩以练步,逼胯以坚膝;
圆裆以坚胯,提胸以下腰;
此下步之真窍也。人皆炼步,而不知炼步之窍,在于按肩也。按肩者,收肩井穴之劲沉至足底涌泉穴也。人皆知坚膝而不知坚膝之窍,在乎逼胯者,将两臀极力贴住也。人皆知坚胯而不知坚胯之窍,在乎圆裆也,将裆极力向外挣横也。人皆知下腰矣,而不知下腰之窍在乎提胸也,将胸用力提起也。
提颏以正头,贴背以转斗,松肩以出劲。
颏骨用力向上提起,自然正项矣。两背骨极力贴住,意其劲自膊下而出至六腑穴向外转出,至斗骨而回。出劲之时将肩井穴用极软之意松开,自然无阻碍也。
折天柱以下气,视合谷以立门。
天柱穴,在后高骨,上下气之时,极力贴之,自得其窍;合谷穴,俗名虎口穴,遇敌之时,将手擎起会与耳齐,专睛视之,此玄门之法也。
横劲竖劲,辨之分明,
横以济竖,竖以横用。
以一身而言,自井顶至于足底竖劲也,自背骨至于手头横劲也;以一背而言,自腋至于两肩云门穴竖劲也,自六腑转于斗骨横劲也;以一腿而言,自内胯至于足底竖劲也,自膝至臀横劲也。总而言之,横中有竖,竖中有横,遇敌之时,横以克竖,竖以克横也。
五气朝元,周而复始;
四肢之首,收纳甚妙。
此总言内功一贯之道也,吸天地之精气纳入丹田,运丹田之真气自两腋升于顶。升气时自有真气自俞口降于丹田,此一气朝元也;运丹田真气自裆内下于丹田足底,下气时自即有真气起于足底,自外裆升于丹田,左右合计二气朝元也;运丹田真气自背底下于丹田左右合计此二气朝元也,总共五气朝元也;一升一降,一下一起,一出一入,并行不悖,周流不息,无住时也。久而用之,妙处甚多,此乃炼神之极则反本元之妙道也。
天地交泰,水升火降;
头足上下,交接如神。
承上文言,朝元功夫,久而精之,真水自然而升,其火自然而降,上下神气炼得浑然如一,如天地交泰,有神化而测之景也。
静升光芒,动则飞腾。
承上文言,功夫在内之窍,此节言功夫形之验。真气足于内,气色于外,虽隐而不动;满面神光,精华远射,令人不能正视;此静之妙也。气腾于形,形随乎气,以意帅神,以神帅气,以气帅形,故任神气所之,而形莫能为之累,如龙之腾云,如鸟之飞空,忽然而来,倏然而去,此功之妙也。
二卷纳卦经
头顶法乎乾,取其刚健纯粹;
足膝法乎坤,取其镇静厚载。
头统乾之体,有全身之总领,有元之义;提一身气血,有亨之义;宜随敌婉转,不宜直而无致,有利之义;宜健正高起,不宜歪斜倾倒,有贞之义。太低则有潜龙勿用之象,太仰则有亢龙有悔之灾。不仰不低,中正得位,精神发越,可以遇大敌矣。有九二曰见龙在田,飞龙在天,利见天人之象。虽然,此外象也,而非内义也。九四曰或跃在渊,无咎。知此奥理,可以达头顶微义矣。九四在上卦之下下卦之上,有顶之象,周身之气心从顶内踊跃而上,以咸元首刚健之体,非得之于跃乎?然气之为物也,可得言不可得而见也,深微莫测,非如渊之空洞乎?初九、九二、九五、上九,皆以龙言,而此爻独曰或者。鉴此爻之气,从初九之潜而上升于九五升降之所,浮沉之机,天理自然之流行,不可一毫执著于物,正如周身之气自顶内一坠,真气上升于耳,后降于口,化为甘露,绝无形迹可指也。头顶工夫外有九二、九五之象,而内有九四之义,可以无咎矣。而犹有义焉,盖此等功夫,深奥无穷,学者须潜心体会,顺其自然。倘浮躁妄进,徒损肢体,何益于事乎。然则终日乾乾,夕犹惕若,无论学道艺,不可不奉以为则也。
足膝欲沉静,不欲浮躁,取象于坤。夫人周身之功,全赖两足两膝以收之,犹周天之万物,也全赖坤土以载之也。下卦为足,上卦为膝,初六履霜,坚冰至取其镇静之元。阴气凝炼,渐至坚固也;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言镇静之元,自然正直大方,不待勉强,而所经顺利也,六之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言既含正大之体,内可以贞,固自守,外可以从上之所事,虽不能自成其方,而能自保其终也。六四括囊无咎无誉,言膝之为功,不可妄动以致誉也。六五黄裳元吉,言虎眼向外,委中向内,含乎中道而后元吉也。上天龙战于野,其血元(音玄)黄,恐过于阴静,而伤其变化也。故阴极生阳,静极生动,外虽沉静而其内之真气,自涌泉滚滚而上,阳生众阴之下,有地雷复之义。
头之为功,正而不斜,伸而不缩,不反不侧,不俯不仰,此功之见于外者也。至于长丰采,壮仪表,扬威武,皆气为之也,须自视其虎口穴,以定侧身之格局。一扬颏,必先失之于仰,夹脊微起,不失之于低,须戒之。两耳后各有一卜骨高起,是提气穴。提气时,务向上直起,庶免反侧之患,然须左右一齐用气,不然失之于侧,必失之于反也。学者不知其窍,纵总有莫大之功夫,而丹田之真气不能上贯于头顶,何由得刚健纯粹之象也。
凡一出手,即当视虎口穴,前颏用力正平提起,不扬不卑,后夹脊穴用力塌下。丹田真气来时,直达提气穴,着力提住,由百会穴转过昆仑穴,下明堂,贯两目,其气欲往鼻。空泄时,即便吸入丹田,两耳下,各三寸六分谓之顶眼,用力向下载住,合周身全局,用之久自知其妙也。
人之一身,唯有两脚着地,通身骨肉皆赖以负载,炼之不精,犹有颠蹶之患,况毫无力者乎。凡一动步,须将两足炼地,两足大指用力向内,两踵亦用力向内,两大趾掌后高骨处是正穴,周身用力向地载住,膝有动而足无动,如风之撼树,摇其本而不能动其根也。
世之用功于膝者,不过立则直,坐则曲而已。即间有一二通局者,其功夫了了,岂知膝之为用,有四面大力乎。凡一用步,两外虎眼极力向内,两内虎眼亦极力向外,委中两大筋竭力要直,两盖骨复竭力要曲,四面相交,合周身之力,向外一扭,涌泉之气自能从中透出矣。
炼者,如胶之粘物。一着则牢不可破;如火之炼金,一合则坚不能开。其中微妙,有不可言传之。学者细玩坤卦之理,自然有会于心也。又两足十趾,皆用力向地抓住。然必用周身之全局,以为出入方妙。若有早晚先后,则不合法矣。
遇敌之时,凡用右步则左膝不妨略直,凡用左步则右膝不妨略直,虽不可拘法,亦不可太过,总以不失元气为要。由前而观两膝若并,由后而视尻尾若有所凭,比胸塌腰,既不失之前伏,坚膝合步,更不失之后仰,总以阴静为主。
肩背宜于松活,是乃巽顺之义;
裆胯又宜提紧,须玩兑泽之情。
肩背取象于巽,巽卦一阴伏于二阳之下,外虽强健,而内实巽顺也。初六进退利武人之贞,全在济之以巽顺,而后劲有进退也。九三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言能巽者,自下以动而能如史巫之积诚,自可以通于鬼神也。九三频巽吝言劲之进退,必出于自然,不宜过刚不中频巽以致吝也。六四悔亡田获三品,言频巽之后必有所悔,必待悔亡之后,而后所获也。九五刚健中正以健体而居巽之中道也,所以贞吉也。初虽无精义而巽顺之久,自有此妙用,无论先后,无不利也。上九巽在床下,丧其资斧,言不可过于巽而无撙节,以丧其元气也。
裆胯取象于兑,兑卦内刚外柔,柔腹象,刚股象,腹临于股,阴之乘乎阳也。恐阳之过乎刚,故直者济之以曲,以完其势。股之谓也,恐阴之过乎柔,故虚者补之以实,以壮其神,腹之功也。遇坎而为节,节者有所限而不敢过也。兑者泽也,坎者水也,外肾也,谷道也,水在泽易于泄,气至腹亦易于泄,故贵有节之。遇离而为聧,聧者,递也,乖也。离者火也,燥也,炎上也。裆宜精而藏,胯宜坚而稳,若炎上浮燥必有乖递之象。然坚中欲活,静中欲动,又不过于固滞,故遇艮而为损。艮者山也,若山而不动则有损矣,必也动而不失其为静,静而不失其为动,坚而不失其为活,活而不失其为坚,故遇震而为随。震者,雷也,雷动而雨施,泽水随之而满,其气下降之候也。泽水升而为云,真气上之时也。
世之用肩背者,往往直则不能曲,曲则不能直,松则不能紧,紧则不能松,良由不知内刚、外柔之体,内巽外健之用。须将肩井穴用力塌下,两肩向内贴住,两背通将出来。自背骨内以意送出劲来,再将手头握得坚实,通身钳得完固,自能直中有曲,曲中有直,紧中有松,松中有紧。久而用之,此内柔外刚,内巽外坚之奥理,细玩巽卦爻义自得其妙。塌肩井穴,须将肩顶骨正直落下,与背尖骨相合,曲池穴比肩顶略低半寸,手腕直与眉前,背骨虽极力贴住,却是竖劲,不是横劲,以竖则实,以横则虚也。下肩井穴自骨底以直至于足底,故谓之竖。动右背则须将左背之劲自左背骨底以意透于右背,直送二扇门穴,故谓之横。两劲并用而不乱,元气升降如意而巽之义得矣。
裆胯要分而紧,其气正直上行,不可前出,不可后掀。两胯须分前后,前胯用力向前,不可向下。后胯用力向下,不可向前,亦不可向后。涌泉穴之气来时,向上甚大,两胯极力按之,愈按愈出,愈出愈按。阴阳两窍用力收住,不使往来之气,自足泄出,总以骨口相对,兑卦外阴内阳,互于吞并。高步以胯劲为主,以裆劲为佐,中步胯裆劲互于吞并,下步以裆劲为主,以胯劲为佐。裆劲竖,阴中阳也;胯劲横,阳中阴也,故须分上中下以用之。裆为胯之枢机,胯为裆之直使,故裆静而胯动,胯走而裆守,毫厘不可散乱,久而行之自能骨口相吞而真气真劲无不通矣。#
胸欲竦起,艮山相似;
胁有呼吸,震动莫疑。
胸取义于艮,艮者山也。一阳于二阴之上,其象为山,人身之胸似之。本乎天地者,亲上气也。本乎地者,亲下形也,气易过于浮,须有以镇之,胸内之义也。形易过于沉,须有提之胸外之义也。胸气上通于头顶,头顶者,乾卦也,天也。故艮遇天而为大畜,气畜于中而升于上也。下通于足膝,足膝者,坤卦也,地也。故地临山上而为谦,言足之气抱乎胸,犹地虽卑而抱乎山,而山不得不让之也。
胁聚象于震,震者动也,雷也,一阳动于二阴之下,雷出而奋乎上,胁似之,以上天之象也,以下地之义也。天地阴阳相交,则雷雨作,而万物生,人身上下相合,则血气通而真劲出,理一而已。胁气上交于头,故雷遇天而为大壮,真气上升于头顶,健以初则力自大壮也。胁气下交于足,故雷遇地而为豫,真气下降于足膝,顺以动,故神气豫悦也。一呼一吸,一升一降,外见之口鼻,而内需之心胸,其要总在胁也。
胸者空也,空则不能力,须以气主之。然气由胁而来,不能用胁,焉能用胸,盖不等于动者必不等于止,艮卦之象词曰:“时行则行,时止则止”,其义深哉。胁者协也,如鱼有腮,一开一合,气有升降矣。合则下协于丹田,后协于两肾,中间一股大气,自盖骨下从两裆内直沉至涌泉穴而止,复向后由足大筋向上翻出,自两委中穴上由尾闾穴透入夹脊,则与胁相交,一开如雷之奋于地而升于天,其气自能上升,一股入胸、入中,一股入两背,底通于泥丸,竖则直达顶巅,横则贯于指末。胁之开合,即气之呼吸借之,出入周而复始,不可颠倒错乱。细玩艮卦、震卦上九初九之义,自能其上下承接之妙。胸虽出而不高,胁虽闭而不束,虽张而不开,此中元妙,有难以口授者。胁须以意出,以气胜,以神率,则为合式,非出骨出肉出筋也。用胁以气之呼吸也,为开闭,以手之出入为开闭,以身纵横为开闭。若求之于骨肉皮血之间则左矣。高步之劲在于足,中步之劲在于胁,下步之劲在于背,此又自然之理也。
坎离为水火之象,水济火,火济水;
心肾为水火之脏,水宜升,火宜降。
坎离之卦,此身内之义也,可以意会,难以言传。吾欲妄言,又恐此道废坠。今从不可言之内,而勉强以言,学者须细心体会。离者,火也;坎者,水也。在人身为心肾;肾属于水,心属于火。火之为性,易升而难降;水之为性,易降而难升。故心动则火上冲,情动则水下降,是其验也。夫火必济之以水,始不至阳亢而生病;水必济之以火,始不至阴盛而生灾。从来儒家之守身,道家之内丹,莫不本于此义,真奥妙无穷也,岂但为学拳而计哉。即以拳勇而论,亦有莫大之功。今欲学勇不得不讲劲,欲讲劲,不得不借助于气,欲借助于气,不得不讲明水火矣。盖水火不交真气乃涣,气涣而疾病将生,身且不保,而况于劲乎。是以此于拳勇者,必讲劲,讲劲必养气,养气必调水火,此一定不易之理也。离卦内阴外阳,火中有真水也。坎卦内阳外阴,水中有真火也。真火可以济真水,真水可以济真火,互相济补,而后真气得所养也。用功之时,塌肩,与是胸胁,反龟尾,皆欲肾气上交于心也。须以意道之,炼步足聚筋皆欲心气下交于肾也,亦须以意道之,得译于运气格式。
凡初入门用气者,每日清晨盘膝静坐,闭目钳口,细调呼吸,一出一入,皆以鼻孔而行。少时气定,遂吸气一口纳入丹田,助以津液足三十六度,则真火自降矣。但吸气时须默想真气自涌泉发出,升于两胁,自两胁升于前胸,自前胸并于耳后,渐升于泥丸。降气时,须默想真气由泥丸降于印堂,由印堂降于两鼻孔,由鼻孔降落于喉,由喉降于夹脊,由夹脊透于前心,由前心直沉于丹田。丹田气足自能从尾闾升于夹脊,升于泥丸矣。熟练后,再用收气、留气法也。
三卷神运经
练形而能坚,练精而能实,练气而能壮,练神而能飞。固形气以为纵横之本,萃精神以为飞腾之基,故形气盛能纵横,精神敛能飞腾。
右第一章,言神运之体
先明进退之势,复究动静之根。进因伏而后起,退方合而即离。动以静为本,故身虽急而心自暇;静以动为用,故气虽结而神自扬。既知往来闪烁之妙,当明内外呼吸之归,纵横者,劲之横竖,飞腾者,气之深微。
右第二章,言神运之式
击敌有用形、用气、用神之迟速;被攻有仆也、怯也、索也之浅深。以形击形,身到后而乃胜;以气击气,手方动而可畏;以神击神,身未动而得人。形受形攻,形伤而仆于地;气受气攻,气伤而怯于心;神受神攻,神伤而索于胆。
右第三章,言神运之用
纵横者,胁中开合之势;飞腾者,丹田呼吸之间,进退随手之出入,往来任气之自然。气欲满而神欲敛,身宜稳而步宜坚,既不失之于轻,复不失之于探,如鹰隼之飞疾,若虎豹之强悍。
右第四章,言体用之义
山不汗则崩,木无根则倒,水无源则涸,功夫亦然。学者欲用神运经,必先用内功经、纳卦经、十二大劲全局精习微妙,方可学此。否则不惟无益,而且有损。凡用此功,切记不可用高步,更不可用单步,须立骑马式,稳住周身全局,足底更要着意,将丹田元气比住,一呼则纵,一吸则回。纵时两足齐起,回时两足齐落,此法永不可易。然用时因敌布阵,又当有高、低、远、近、虚、实之变化,亦不可固执。刚柔动静之间,成败得失之机系焉,可不慎与!须动身不动心,动心不动气,夫然后心静而步坚,气静而身稳,而精神得以飞腾变化,真是知静之为静,动亦静也;知动之为动,静亦动也,盖以静用动,非以动用静也。此于神动者,神缓而眼疾,心缓而手疾,气缓而步疾,盖因外疾而内缓,内柔而外刚,知体用之妙矣。呜呼,以柔用刚,方是真刚,以缓用疾,方是真疾。此中之妙,皆得之于象外,而非可以形迹求也。学者久研神运之法,自能悟其妙理。
内功十二大力注解
一曰底炼稳步如山二曰坚膝屈直似柱
三曰裆胯内外凑齐四曰胸背刚柔相济
五曰头颅正侧撞敌 六曰三门坚肩贴背
七曰二门横竖用肘 八曰穿骨破彼之劲
九曰坚骨封彼之下 十曰内掠敌彼之里
十一曰外格敌彼之外 十二曰撩攻上下内外如一
第一大力曰底练。
底者,足也。练者,练之于地也。凡遇敌之时,百般用劲,稳然不动,皆炼底之功也。用法俱在内经,外用有二:一勾敌人之手足,须曲吾足尖向内弯起,以外劲胜之;一封敌人之足,须将裆劲全坠于地,以内劲胜之。
第二大力曰坚膝。
坚者,用内功以后自然坚也。外用有二:凡敌近身上攻,则用提膝,下攻则用跪膝,俱视其势之平侧随时变换,不可预定。
第三大力曰裆胯。
裆者,内裆也。胯者,外胯也。若两敌逼近,将周身大力一落,内裆外胯俱可胜人,但须凑集合式方可用之。若勉强做作,则失之远矣。其详细俱见经内。
第四大力曰胸背。
内功已成,前胸后背俱有大力,可以制人。无有甚巧,须封敌人之手,用后背须让出敌人之手,防其攻吾也。
第五大力曰头颅。
内功已成,不但胸背可以制人,即头颅亦可取胜。其用有二:曰侧撞、曰正撞。侧撞者,敌在吾前,吾侧身撞去也;正撞者,敌在吾上,吾正撞去也。亦必防敌人之手。
第六大力曰三门。
三门者,肩也。用肩三法,须垂吾收手,贴住两股,以小身法用之。或侧用,或平用,或用之于上,或用于下,俱在合战散门内,难以尽注,大抵有内功以后方可用之。
第七大力曰二门。
二门者,肘也。此力在十二大力成之最速,其用有二:曰横肘,曰竖肘。竖肘者,竖吾手头在吾面侧以肘攻人也;横肘者,横吾手头在吾怀中以肘攻人也。用法虽多必本乎此。
第八大力曰穿骨。
敌自上路来,吾将全局极力一伸向前穿之,彼之劲自破,吾自获全胜矣。但须斗骨侧起,后步墍往前步以极力向前穿之,不然与通捶混矣。
第九大力曰坚骨。
敌自下路来,吾以一手封其一手,将全局极力猛落,自得全胜矣。但须斗骨侧起方能得法,其坚之轻重全在内功之深浅。
第十大力曰内掠。
敌自里来,须以掠劲胜之。其用有三:上掠破敌人上路之劲,中路破敌人中路之劲,下掠破敌人下路之劲,俱封其手以用之。
第十一大力曰外格劲。
敌自外门而来,须以格劲胜之。亦有上格、中格、下格之分。但内功已成,亦不必尽拘,敌远则格敌人之手,近则格敌人之身,无不可格之处,学者神而明之可也。
第十二大力曰撩攻。
将手头以内功炼得坚实,如撩物之势,以攻人也。此力若成,微一着手,即可攻人于数步之外。手头不可太远,敌人仅隔寸许,然后撩之方妙。若与敌人相去甚远,须以步赶之。其用有五:曰内撩,攻敌人之在里门者;曰外撩,攻敌人之外门者;曰上撩,攻敌人之高势者;曰下撩,攻敌之低势者;曰正撩,攻敌之正逢者。其到身如何发劲、如何身法、步法,俱在经内。
内功合战八门
第壹门
此门宜左步右手向前侧身而立方妥。
立骑马势:三尖直对如骑马状。内功全局;飞递右势:用出右步飞上右手击其左肋。右坚骨劲;左手招上右手骑马势:用左手向外分出彼手去,遂进右腿单步骑马势上右手击当胸。左外格劲;退步右手勾挂:用小步法退后,以右肘拖其右肘手腕双勾挂。右内掠劲;进肘:借彼勾挂之力进步,以右肘击其当胸。右二门劲;左手封挣:先用左手用力封之,然后出右手挣其右手也。右坚骨劲;翻右手头进右手:彼此挣住,遂翻右手头自外入内击其肋。右内掠劲;左手堑:彼右手来,须将左手自下而上用力拖之。左穿骨劲;再翻右手头进右手:彼用左手堑住,仍翻右手自外入内击其左胁肋。
右外格劲;退小步右手挣:用小[原文如此,待识,下同]步拖出彼手,复以右手挣之。右坚骨劲;吊:彼此挣住,须用右手自上而下击其右肋,招着亦然。右外格劲;进肘:两人之手皆已下去,须就力进小步以右肘击其腹。二门劲;左手封:用小步以左手力封其肘,右手上挽其手腕。右坚骨劲;翻进左肘:右肘既不得进,须将左步一收,翻身进左肘击其心窝。左二门劲亦可;双手封:来势甚猛,须左手先封其左手头,右手再封其肘,双手用力而彼无失。封拿劲;封拿劲再回进右肘:左肘既不能进更不得复还旧步,进右肘击其右肋也。
右二门劲;双手封:用右手封其手腕以左手封其肘。右坚骨劲;挣:彼此挣住,俱右坚骨劲。进丢手:彼此挣住,遂将右手丢彼手,再单子进左手结颏。左撩攻劲;左手封:右手被丢,遂用左手自上而下力封其手,使彼不能用力。右内撩劲;进右手小骑马势:左手彼已封住,须将右手放开挽彼右手而进小骑马势,上右手击其右肋。右坚骨劲;用身法左手提上右手:须将全身向后一坐,闪出彼手,即用左手提,自上提住彼右手头上,右手击其右肋。右撩攻劲;提右手遂进右手:将右手用力提出掠彼手,遂上步进右手击右肋。右撩攻劲;以横劲拍出,再用力挣力:右坚骨劲;吊肘封挣:手法劲法同上。
第贰门
进右手:上右手击其顶门。右撩攻劲;左手招上右手:用左手向外招之,亦上右手击其顶门。左外格劲、右撩攻劲;进左手招:左外格劲;双双退出:彼此皆无得失,只宜两家俱退;挣、吊肘、挣:手法劲法如前;进丢手拔快:彼此挣住,须先用右手将彼右手一丢,再用左手代之以右手击其胸。右撩攻劲;左手搀:将右膝一收,右肘用力向后,左手用力向前,单开子以右手搀彼右手而进。左坚骨劲;丢左手上右手打外门身法:彼左手搀来,即将左手丢彼左手,提起前步收住后步,上右手自其肘底横击其右肋下,用右腿自外入内击其腿,三劲一齐名曰外身法。右外格劲;进里门身法上右手:彼右手格来,须用身法将左肘向后用力一拖,拖出彼之右手,将子单开,再上右手高骑马势击其腹也。右撩攻劲;进左手:使拧裆法用左手,出之。
左坚骨劲;提右手招:彼来时,将右手向上一提,即能招出彼手矣。右穿骨劲;进右手:上右步进右手击心窝。右内掠劲;左手分提上右手高捷打:将右手自上而下自右而拖住彼手,遂用左手丢彼右手头向外一分,翻出右手迎顶而进,击其面门。右内掠劲;进左手拍挣:迎面打来,右手措之不及,须用左手横劲拍出再用右手挣之。左内掠劲、右坚骨劲;进左手:单开子进左手击其右肋。左坚骨劲;使右手拿胯进左手:将右手右胯向外一拿,拖出彼手再单开子进左手击心窝。左撩攻劲;右手招:将右手分出。右外格劲;进右手:上右步进右手击心窝。右内掠劲;右手招:以右手向外拖出之。右内掠劲;进左手:再单开子进右手击面门。左撩攻劲;右手招:仍以右手向外分出之。右外格劲;起右腿:先将左步稳住,再飞右腿奔三岔。左底炼劲;退小骑马势右手招:用小骑马势向后一坐,以右手击其虎胫骨。右内掠劲;遂上高捷打:彼方欲击时,乘其势将右腿向前稳住步,先用左手丢住彼右手,自上而下使高捷打击其右肋。右撩攻劲;上高挣:须周身用力以右手底劲向上高挣而起;吊、肘、封、挣:用法俱如前。
第叁门
此门宜二人背面而立,然后变步。
进右手:上右手击面门。右撩攻劲;右手高挣:变步进右手高挣彼手。右坚骨劲;起右腿:压住右头,飞起右腿撩阴。左炼底劲;坐小骑马势右手招:用小骑马势以右手击其胫骨。措劲;进右手:稳住右步进右手击心窝。右坚骨劲;进右手挣:稳住骑马势以右手挣之。封挣坚骨劲;吊:用法如前;肘:亦如前;封:亦如前;封右手打右手存坐:先用左手封其右肘,再落右手向外开,其虎眼名存坐。右内掠劲;拿右胯右手挣:须将右胯向后一拿,右膝避去即能闪出彼手再进左手挣。左坚骨劲;起左腿:将步一变,起左腿击彼右肋。
右炼底劲;变步左手招:将右腿向后左步向前,闪出彼腿,然后用左手击其胫骨。左内掠劲;进左手:稳住左步进左手击心窝。左撩攻劲;进左手挣:用左手向前挣其左手。左坚骨劲;吊:如前;挣:如前;肘:如前;封左手打左手存坐:先用右手封其左肘,遂进左手向外开其虎眼。左内掠劲;拿左胯左手挣:将左胯一拿,左膝避出再左手挣起。左坚骨劲;变步进右手腿上右手:变右步向前,起右腿击左肋,上右手击心窝。左炼底劲、右撩攻劲;变步右手招挣:亦用变步将左腿还后,右步向前闪出彼腿,然后用右手先击其胫骨,再挣其手也。先用右内掠劲后用坚骨劲;丢右手上左手打外门腿:彼此挣起,先将右手丢彼右手,再进左手向外击其右腿[整理稿此字改为脚]下,用左步打外门腿。
打腿时须上左步自外向右,上下手腿务要三劲一齐。下底炼劲、上左撩攻劲;拿胯左手搀:将胯一拿,右向后一躲,再用手用力搀去。左坚骨劲;丢左手上右手打外门腿:彼左手来搀时,即用左手丢住,上右手向外击其左下,用跳步转过,右腿自右向外打其外门腿,上下一齐。下底炼劲、上右撩攻劲;拿胯上右手挣:将胯一拿,左向后一躲,再用右手加住力挣住。右坚骨劲;进丢右手:彼此挣住,上右手丢其右。擒劲;擒劲使劲拔快:右手被丢,须将左手封其手腕,然后将右手用力翻起,压住彼右手击其左肋。左坚骨劲;挣:用法如前;吊:用法如前;肘:用法如前;挣:用法如前;
第肆门
此门宜二人对面而立。
进右螳螂手:螳螂手者不用捶单用手掌击其耳根也。右撩攻劲;退小尖步:用小尖步一退,以右手向外招出。右内掠劲;进左螳螂手:用法如前。左撩攻劲;退小尖步:仍用小尖步以右手分出。右外格劲;进右手大挣:再上右步,以右手大挣面门。右撩攻劲;进右手骑马势:先将左手分出彼手,再进骑马势上右手击心窝。右撩攻劲;拿
右胯进左手搀:拿去右胯,单开子进左手搀其右肋。左坚骨劲;右手分进左手:用右手向上分出彼手,使拧挡法进左手击前胸。左撩攻劲;拿左胯进右手搀:拿回左胯单开子进右手搀其左肋。左坚骨劲;左手分进右手:用左手向外分出,进右手揭颏。右撩攻劲;进左手分:用左手分出;双退:如前;大挣:如前;劲法俱如前;起左右连环腿:先起左腿攻其右肋,再起右腿直奔脐下。
起左腿用右底炼劲,起右腿用左底炼劲;步左右手招:用骑马势以右手击其左胫,以左手击其右胫,上下齐招。左右俱坚骨劲;进右手:稳住右步上右手击其右。右撩攻劲;右手挣丢:用右手竭力挣出彼手然后丢住。右坚骨劲变擒劲;上劲拔快:彼方丢时,速将左手封其右腕,翻出右手照其心窝打劲拔快。右撩攻劲;右手挣:将右手加底劲挣出。右坚骨劲;左手分进右手:将左手分出再上步,进右手击当胸。右撩攻劲、左外格劲;左手接打:接打须用左手接彼右手向外分丢,再进右手击其当胸。
右撩攻劲;连二进:彼右手来时,亦用左手接住再上右手击当胸。先格劲后撩劲;如上打法:吾仍接住用上接打之法彼必变法矣;上右手小骑马势:彼则变法将左手接吾右手向外一分进小骑马势上右手击小腿。左外格劲右撩攻劲;上高连环:吾亦用变法,用左手擒其右肘进高步以右手击其面门。左内掠劲、右撩攻劲;进右手挣上左手:须用右手加底劲,用力挣出,再上左手搀其右肋。俱坚骨劲;上左手搀:亦将子单开上左手搀之。进右手:再将子单开进右手搀其左肋;右手搀:亦将子单开用右手搀之;大挣:加底劲自下用力挣出。
第五门
上右手:右撩攻劲;左手分进右手:左外格劲,右坚骨劲;上左手分:右外格劲;双退出挣:对挣坚骨劲;上左手:左坚骨劲;上左手搂进右手:左外格劲,右撩攻劲;上左手招进右手:左外格劲,右坚骨劲;退左手招:左外格劲;起右腿:左底炼劲;左手招:内掠劲;上双手:如前。俱坚骨劲;双招双退出:如前;挣:对挣坚骨劲;进左手:坚骨劲;上左手搂进右手:左外格劲,右撩攻劲;退左手招进右手:左手格劲,右手坚骨劲;退左手分:左手格劲;起右腿:左底炼劲;上右手招:右内撩劲;上双手双退出挣:如前。劲法如前;进丢手拔快:右撩攻劲;左手搀:左坚骨劲;再进左丢手拔快:右撩攻劲;提左手招进右手:左格劲,右撩劲;上左手拍挣:左坚骨劲;起右腿:左底炼劲;右手抬亦起右腿:劲法如前;右手招遂进右手骑马势:先用掠劲后用撩劲;右手招:内撩劲;挣:坚骨劲。先翻出右手而后用劲;上左手招进右手:左掠劲,右撩劲;进左手接打:先用左手招住彼之右手再上右撩劲、击胸;上左手拍挣:进左手十字捶。俱坚骨劲;左手搀:坚骨劲;进右手:坚骨劲;左手搀:挣:俱坚骨劲。
第六门
此门宜左步左手向前而立。
立门:将前左步放活而立;飞递右手:飞递者一人相隔尚远,须一跃而入名飞递。上右手击其左肋。用神运全局进撩劲;提左手连递左手:彼已招左手而来,即将左手向上一提,提出彼手,遂自其肘底连递左手击其右肋。左穿劲;退步右手招:将原步略退,用右手向后一拖即招出。右内掠劲;上步进右手:再上右步,进右手击其当胸。右撩攻劲;下步左手搀:须变左步向前平开子以左手搀之。左坚骨劲;提右手连递右手:彼左手搀来即将右手向上一提,提出彼手遂自其肘底连递右手击其左肋。右穿劲;下步右手招:仍变回右步,向前以右手招之。右内掠劲;进左手:单开子急进左手击其右肋。
左坚骨劲;提右手招:将右手向上一提即能招出。右穿劲;进右手:再上右步进右手击当胸。右内掠劲;拖右手招:用右手自内向外贴彼右手向后一拖即出。右内掠劲;再进左手:再单开子进左手击右肋。左坚骨劲;提右手招:将右手向上提出。右穿骨劲;再进右手:再上步进右手击其当胸。右内掠劲;进丢手:如前;上劲拔快:如前;右手挣:将右手加底劲用力挣起。右坚骨劲;起左腿:变右步向前起左腿击其右肋。右底炼劲;变步左手招:亦变左步向前以左手击其胫。左内掠劲;进左手:起腿以后遂进左手击其面门。左撩攻劲;左手挣:击胫后即翻左手挣,向上挣其左手。左坚骨劲;起右腿:变回右步向前起右腿击其右肋。左底炼劲;变步右手招:亦变右步向前以右手击其胫。
右内掠劲;上高捷打:用左手封其右肘,提其右手平空自上而下击其胸。右撩攻劲;退倒身法:须先将右手拖出,遂即倒身向后若倒而立即便闪出其手;上小捷打:彼使倒身法闪出其身。更不能稳,遂进右步直闯入内,用左手丢彼右肘,再上右手力击其面门。右撩攻劲;右手高挣急吊:用右手加底劲连身带步高挣而起,遂进吊捶击其腹。右外格劲;左手封进右手:左手封其肘腕,进右手击当胸。右撩攻劲;左手拍挣:法如前;进左手:单开子进左手击其右肋,右坚骨劲;还左手十字捶:如前;挣:如前。
第七门
进右手:上右手结颏。右撩攻劲;右手拖:用右手向后一拖即出。右内掠劲;进左手:上左手挂耳。左撩攻劲;右手挂:将右手向外一挂即出。右外格劲;上右手骑马势:进右步上右手小骑马势击小腹。右撩攻劲;进丢手拔快:用身法将左手丢彼右手,再上右手击其当胸名曰丢手拔快。右撩攻劲;挣:如前;进左手:坚骨劲;还左右十字捶、先左后右挣:如前;吊:如前;进左手大穿:大穿者右手方吊时,遂将左手向上一翻,从自己脑后而出击其天门。左撩攻劲;退步身法右手招:须将步一,提起右手向上招之。右外格劲;进右手小骑马势:彼右手向上招时,须进小骑马势上右手击心窝。右撩攻劲;退倒身法拖右手招:将身而后虚倒而立,右手向外拖出之。内右撩劲;走外门跪膝:将左步向前提起进外门,上用右手丢彼右肘,下用跪膝顶其虎眼,再以右手横击其头,三劲一齐,上用撩攻劲下用坚膝劲;进右手高接打:彼来丢时,须先右手向后,亦将左手丢彼手,退出右手将身一跃,用右手击其左名曰接打。
右撩攻劲;上步进右手:先将左手向外挂出彼手,再进右步上右手击心窝。左格劲右撩劲;左手拍挣:如前;起右腿:上用右手挣住遂飞击其右肋。左底炼劲;右手招退右腿:将右手用力招出彼腿,亦遂起右腿击其右肋。左底炼劲;左手搀进右手骑马势:用左手搀出彼腿再进骑马势上右手击心窝。右撩攻劲;左手挣:将子单开以左手搀出之,左坚骨劲。至右手丢打外门拔快。用左手丢彼左手,下用腿自右向左击其腿,上用右手击其左子,三劲一齐。右撩攻劲;进跪膝上右手:将左手向后力拖,即能拖出彼手。再用跪膝而进上右手击其腹。右撩攻劲;亦进跪膝左手搀:亦必先跪膝顶住后,再左手搀彼右手。右坚骨劲;丢左手打外门拔快:亦用左手丢彼左手,上右手打外门拔快如前,只去了腿。右撩攻劲;上步进右手:亦将左手向后拖出彼手,再上右步进右手击其心窝。右撩攻劲;左手拍挣:用法同上;上左手:单开子进左手击心窝,左坚骨劲;还左右十字捶:用法如前;挣、吊、肘、挣:用法俱如前。
第八门
此门左步向前而立。
立门:后腿稳住前腿放活;递右手:进右手击当胸。右撩攻劲;丢右手上右手:左手丢彼右手再上右手击其右肋。左手格劲,右撩攻劲;左手搀:单开子进左手搀之。左坚骨劲;丢左手上右手:用右手向外一丢,遂仍进右手击其左肋。右撩攻劲;进右手搀:单开子用右手搀其心窝。右内掠劲;上右手搀:亦用右手向其心窝搀去。右内掠劲;右手拍挣:如前;上左手十字捶:如前;还十字捶、左右挣:如前;上左腿:右手挣住上左腿击其右肋。右底炼劲;右手招:将步一用右手招出。右外格劲;再起右腿上下连环:先将右步稳住再飞起右腿自下而上先撩阴后击其心窝名曰连环。
右底炼劲;退步法左右手招:领一以左手招下右手招上,左下撩攻劲,右内撩劲;进右手:稳住右步进右手击胸。右撩攻劲;右手挣:如前;小丢手:小丢手者从以右手丢彼右手也。坚骨擒劲;进步拔快:如前;挣:如前;进左手:进左手击其左肋;左手领进右手打火轮:先将左手领其左手,再进右步上右手横击其左肋,故名曰打火轮。三门劲;拧裆身法进右手:将裆一拧左肘向后一拖即出。右撩攻劲;右手搀:单开子搀之。左坚骨劲;左手领进右手打火轮:如前;拧裆身法进右手:如前;丢左手打小外门拔快:用左手丢彼左手以右手击其左,须分有腿无腿故名。右撩攻劲;上右手:将子一单开即能招出,再上右手击其心窝。右撩攻劲;左手搀:左坚骨劲;丢左手打小外门拔快:用法如前;进右手:单开子退出再进右手击其当胸。右撩攻劲;左手拍挣:用法如前;还左手十字捶:如前、挣。
四卷地龙经解
第一局
地龙真经,利在底攻。
无论敌人高矮远近功力大小,皆可以底攻劲胜之。盖人上部多实,下部多虚。虽平人相角,攻下胜于攻上,况合内功大力者乎。然欲行此法,必先将内功、纳卦、神运三经,摹炼熟娴,然后可用地龙经。不然空有式样,凡经内所藏诀窍,皆不能知其妙矣。地龙经虽自成一局,然其中道理贯串气脉连络处,皆内功、纳卦、神运三经,相为表里,学者不可不知。地龙一局,底攻二字尽之矣。其中虽有无限议论、无限道理、无限法门、无限变化,悉于此两字发出。
第二局
全身炼地,强固精明。
遇敌非徒炼足底也,全身倒地,尤能炼气、炼血、炼筋、炼神,能用周身大力全局,然后可以制放。炼气则固,炼筋则强,炼神则明,其工夫全在平时,皆经内所译言者,勿用左道。
第三局
伸可成屈,住亦能行,
屈如伏虎,伸比腾龙,
行住无迹,屈伸潜踪。
此言敌来,吾即倒身于地。前用双手按于地上,后用双足梢着地,即将通身腾起悬地。然后遂敌所在,任意行法,此正格也。若用屈,则合周身大力全局,以双手向后力拖全身,自能屈而起立,伸则双足向前力挂,亦能伸而击敌。行住无一定之格,因敌施法,彼住吾行,全在使敌人不能窥吾踪迹。偶将身一缩,手足俱皆不见,以全力覆蔽之,但以头伏于手上,窥敌虚实,如伏虎状。手足仍能击敌,如故起立如常。腾则全身伸直,勿论反侧,皆能制敌,起立任意蜿蜒,伏如腾龙状。故欲伏先腾,欲腾先伏,伏者腾之势,腾者伏之机也。一腾一伏,一伸一缩,变化见矣。
第四局
身坚似铁,法密如龙,
翻猛虎豹,转疾隼鹰。
此局专重坚、密、疾、猛四字。然不悟四经全局,必不能知其妙,须将四经体会明白而后用之,方能任意。盖不密则失,不坚则乱。身一着地,即使敌人入吾套中,而不能出,更须翻腾有虎豹之猛,婉转有如隼鹰之疾,方无遗漏。不然,敌虽中法,亦不能如意也。反侧伏仰,为翻竖劲也;左右轮转,为转换劲也。转则两足伸直,翻则略曲一足,横竖劲方能分明不乱。
第五局
倒分前后,左右分明。
敌对面来,吾将全身向后扑去,直倒于敌人身后,使彼目不及瞬。然行法谓之前倒,否则仰跌于地,使敌制吾则远,吾制敌则近。以次行法谓之后倒,若夫前后左右更属腾闪之功。敌人直攻来,吾将全身向外一闪,或左或右,务使敌人落空,遂即倒身在地。乘时行法,比及敌人收步变局时,已早中吾法矣。一倒则胜敌,不待细分前后左右方是此中化境。
第六局
门有变化,法无定形。
门者吾所自立之门也,伏可变仰,仰可变伏,侧能成反,反能成侧,此皆随时立门之规矩,不可执一而不化。至于行法更无一定,有法从门者,有门从法者,甚至于法离门、门离法,俱由平日熟读四经。其中元妙,无不洞达,临时方能应手而来。不然虽耳提口道,亦不能领略,况徒劳眼力乎。反侧伏仰是门,手足攻击是法,门近则法变,法近则门变,婉转不穷,妙法层生。
第七局
前攻用掌,二三门同。
前攻者,敌在吾前,吾应顺势以吾前部攻之。须用掌,勿论左右,但一手封住彼踵,在上一手自内向外力折其膝;否则用双手封住其足。上三门劲狠攻其三里穴。倘敌人足近吾胸下,务要顺势曲吾三门,自上而下,攻其足面,皆能取胜。
用二门法,最要迅速方妙。敌逼吾太近,防其以足攻吾也,以故散门中不敢轻用。
第八局
后攻用足,踵膝通用。
敌在吾下,吾则顺势以吾下部攻。须用足,勿论左右,但一足缠敌一足,再进一足,力撞其膝。反侧俯仰,左右上下,皆可曲伸住行,皆可翻转腾挪,成功须曲尽其妙,不可稍有阻挡方为合式。用踵者,敌步稍远,吾足仅能到而不能缠,则亦不必用缠法。但提一足腾空,自上而下撞其足面;倘彼收回,吾即再飞起一足,仍力撞之。若敌人用步近吾裆下,可以不必转用前法,但以跪膝撞其足面,自能获胜。以上六法,内功散门中亦曾言及,然皆本于此缠,非另有讲究也。两足后高骨处谓之踵,虽云自上而下,却是斜击,不是正击;跪膝,谓两膝是也。用时不可提得太高,太高则虚而无力矣。
第九局
远则追击,近则迎接。
倘敌人忽然退祛,不可任其自退,须追之。然追之亦不用变局高身法,须将两手按地,将裆悬起,使双足自裆向底前透递而出,以远为合式。若双足已合前局,须将全身屈起,用双手向前力扑而出,亦能赶到,仍以远为合式。比及追之行法,须以上六法任意变换而行,若方才立法,敌即忽然而来,切不可向左右前后闪避。顺势以法接之,不待敌人稳步合局迅速迎上,方无不中之法。追击之法,与神运经一理,全凭悬裆两字。通身若无大力,唯两手按地,裆必不能悬,况两足跳跃远追乎。须内功神运炼熟,再用此功方得其妙。
第十局
大胯着地,侧身成局。
大胯者,外胯骨也;大胯着地者,定侧身侧局也。凡用侧倒局,须单胯骨尖着地,两手轻轻按地,足膝俱皆腾起,自能蜿蜒屈伸翻住行,悉于侧身局化出。用此局,全在手轻轻按地,一重则手成迂物矣。须时按时起,周身方能活动,亦可单用二门着地,随势腾出双手法。
第十一局
仰倒若坐,尻尾单凭。
夫人仰倒于地,未有不以全臀坐地者。坐者非用臀,坐而用臀,则成溃局。要能行法,唯以臀骨尖着地,手足与身,俱皆腾起,合住周身全局。向左则左转,向右则右转,任意行法,无不中窍。亦可单用手按地,唯悬下部行法制人,但不如全腾之势,上可以用双手,下可以用双足,更元而妙也。照得此局,左右盘旋,随在中窍,其妙有不得胜言者。然须知所以然者,全在臀骨作枢机,若将臀实坐于地,则相去远矣。
散门正局
第一局
敌进右步撩劲,吾用右手接住彼手,自上而下,顺势向外一摔,其胁自露,急进左底炼封住彼右步,以二门、三门全局,侧身攻之。
右第一章:此法须贴住背以小身法向上提起而用方妙。敌来攻时,趁其伏身,速以右局步、全局底炼劲用力向外一开,将右手飞起,以掠劲攻其背,三劲齐使胜。
右第二章:此还上之法也,用时须将两腿极力伸直,运用周身之气向后斜带之,方得。不然,恐敌有底炼之功,不轻易为吾所开也。受敌掠背必倒而伏,遂将左足仍封住彼右足,用地龙倒地起法以左格攻彼右腿胜。
右第三章:此一还二之手法也。倒身之时须有分寸,若一概落地,则难起矣。一说用三门更妙,敌方用地龙起身法,不待彼起,即将右步稳住底炼劲,提起左膝,攻彼左胁胜。
右第四章:此二还一之手法也。须乘其将起未起时攻之。见敌起左膝,吾不前进,随其左膝向前而倒,顺势向外翻出全身,仍作伏龙法以胜之。
右第五章:此法须地龙功夫炼熟方能用之,不然起倒不明,徒取笑耳,焉能致胜。又倒后,须聚精会神,伺敌人动机,以施吾之攻击。若敌人见我状,直上步以矮势出撩劲,我即用左格劲,格彼左手,再上右手,当胸攻之胜。
右第六章:此接上之变局也,无甚深意,但须出得坚与疾耳。
第二局
敌上右步撩劲,吾用左格劲,自内向外丢住彼右手手腕,再进右底炼,自外向内封住彼右步,又以右擒劲,丢住彼三门,三劲齐使胜。
右第一章:此法用时,左丢手须极力提之,则彼足自然无根;又用时,手足齐上方妙。不然,彼必抽腿矣。若被敌人跌倒,遂用右足勾劲缠住彼右足,伏身合住地龙全局,两手按地,加左足底劲,撞彼右胫,敌自败。
右第二章:此法用时,右足极力要曲,左足极力要直,以当运周身之气以用之方妙。倘敌进撩劲,吾退右步用格劲时,敌右手早已抽出,吾必落空,遂进步缠住彼左手,将身伏下,以左三门攻彼胁下胜。
右第三章:此攻下之变局也,用时须敌人抽退时急攻之,勿令彼步法落实,此乘虚之法也。
第三局
敌进右步撩劲,吾暗上小左步,用左掠劲撩彼右手,按身不动。敌若出左手,借彼出时,急将身一扭,伏于里门,合住劲以左三门攻彼肋下自胜。
右第一章:此法进左步时,已预为攻击之势,勿使敌知觉,方见其妙。
第四局
敌进右高步掠劲,吾用右手格劲,向上丢起,遂进左步拦身擒之。
右第一章:此法须左底炼用的坚实,方能取胜,不然一遇强敌恐与敌俱相仆矣;敌用左步封吾身,复以拔劲攻吾,吾复将身一扭,用坚膝劲,击敌人膝内。
右第二章:此还上之手法也,同时须趁敌人进左步时,迎而击之。若敌人擒住,即解之不及矣。敌用坚膝劲攻吾左膝,吾急将左步向外一开,将身一落,栽住项根以项攻彼右胁。
右第三章:此一还二之手法也,同时须要稳住周身全局以小身法攻之,方妙。
第五局
敌上高身法以双手攻吾上路,吾以左手自下向上缠落其左手,以右手自下向上缠落其右手,暗进左步,踊身而入,以胸劲攻敌人前心。
右第一章:此以全身攻敌人之法也,不必拘于胸劲。若敌人自下路而进,亦可用此法,然须向下缠双手。如将封敌人手时,务要封住,勿使其抽出,得以变法攻吾也。敌以双手封吾双手,以胸劲攻吾,其势不得动手,又不得迟延,略一迟延,即为敌所致矣,须暗起右膝,迎裆攻之胜。
右第二章:此坚膝撩阴也,须斟酌用之,稍重恐伤性命,慎之慎之。
第六局
敌上高右步撩劲,吾用右格劲丢起敌人右手,下用左底炼劲,封敌人右步,将身一扭,用三门劲攻胜。
右第一章:此法须运用周身之气,将肩背贴住,以短劲攻之。不待敌人用三门劲,以右手按住彼右手,接住彼左步再以左手丢其右手,三劲齐使,向右摔去。
右第二章:此法用时,须不早不晚方妙。盖早则敌必惊疑而退,晚则吾不得其动身矣,须迎其势而攻之也。敌欲动足,吾急以右手丢其右手腕,以左手丢其右肘,仍用左足封其右步,向左摔去。
右第三章:此一章之所变以攻下也,盖以敌之法变而左用之也。摔时,须曲敌人之手于其胸上。
第七局
敌出骑马势上右撩劲,吾即向右变步,用手合周身全局向地用力扑,借势起身,是小身法以双手击其腹。
右第一章:此法须以侧身之势,向上斜攻其平面,所谓以我之实,乘敌之虚也。
第八局
敌出右步撩劲,吾用左坚骨,接住彼手,自内向外,将全身一转,以左足自外向内缠其右步,以左格劲力格其胸,三劲齐使。
右第一章:此法上下须用短劲,若用长劲,敌虽败吾亦不能无恙矣。敌上左步,将欲格时,吾即退出右手,亦左步向后一转,自外向内缠其左步,再以左手抓其右肋向外力掠,二劲齐使。
右第二章:此还上之法也,须要闪得清楚。先立于不败之地,右抓劲时,须运全身大气以用之。
第九局
敌出低势右手撩劲,吾进右手坚骨劲,封住其手,然后左手抓住其发,右手当胸,撮其颏,二劲齐使。
右第一章:此法有真巧存焉,用时勿使大劲,又封手时以右足自外门封其步,令彼不得抽退。敌上右高步撩劲,吾自外门向内,用右手格劲,格开彼手,顺势进左步,将左手自敌人胸后向前攀住敌人鼻峰,全局功夫向后折其项。
右第二章:此上法之变势,用时务向敌人怀中折其项,不可向左,若向左则敌人则漏出矣。
第十局
敌出右步撩劲,吾进左步底炼封其右足,自外向内再进左手自上而下,丢彼右手,用力下撩,遂进右手自上而下斜击其项。
右第一章:此法丢手时,倘彼用力向上,势难下撩,遂将彼右手自下而上而后翻起,进右手击其面。敌进右手击时,吾手已被丢住,难于退出,遂伏身向里,进左步跪膝,合坚全局进右手击当胸。
右第二章:此法须落左步时,闪出敌人右手,先立于不败之地,而膝又宜着力。敌欲击胸,遂将两手退出,退出后,向地而倒,合地龙伏身全局用力向前一纵,以右足带彼右足。
右第三章:纵身时,须将脊骨用力塌下,右足作一步法,左腿伸直,内住后而极力曲之方要。敌带吾右足,吾必仰地而倒,不须待其起立,遂将身一侧两手按地,意合地龙局起,左足击其左胫。
右第四章:此法宜极力伸直,左足自上而下斫之。
第十一局
敌出右步撩劲,吾即向后而伏,两手按地,合地龙局飞起右腿,自上而下,击其胫。
右第一章:此法用时,要运周身之气,以坚骨劲攻之,若右手不中,即翻身以左足踵自内向外攻之,亦用自上而下之势。
第十二局
敌进右步撩劲,吾上右步自内向外撩出彼手,再倒上左步将两背贴胸下,屈身用双手拔其右足,以中部全局挫其膝。
右第一章:此法用时,务要贴得周密,令彼抽退不得。上左步须有分寸,令其右足适露在面前;挫膝时,令彼膝尖向上有破骨之势,勿使其委中向上令吾不得力也。敌欲挫吾膝时,吾即顺势抓住其发,左手用力撮其颏,用两背全局力折其项。
右第二章:须伺其抓上未定时用之,盖彼手但奔下路,吾乘其上之虚而攻之,无有不胜之理。但恐其使得飞疾,令吾不得措手耳。
第十三局
敌人持刃迎面而刺,吾且忌不可后退,急侧身进左步,用左手自外向内掠住彼右手腕,上右手击其面门。
右第一章:此法亦有中食二指刺其鼻孔者,亦有用中食二指击彼两目者,但视其势之缓急而用之。
第十四局
敌上右步撩劲,吾进左手采住彼手,伏身以右手捎其右胫骨,捎起时,双手将彼胫骨一扭,合周身全局,向彼一撞。
右第一章:如左手捎起,或左腿右腿,皆用此法。
第十五局
敌上右步撩劲,吾进右步潜身以双手封其右足以右三门劲攻其虎胫骨。
右第一章:此法用时封双足,务要周密防敌人趁势起足攻吾之面。敌封吾右足欲以三门攻吾,吾乘其将落未落,急起右膝以攻其右胁。
右第二章:此法若被其擒倒,不得用膝,即飞起右足攻之。
第十六局
敌出右步掠劲,吾以双手自下而上,扭其右手进右足自外向内封其右足,合周身气力向左丢之。
右第一章:此法须竭力扭其右手腕,以破其劲,里外门俱可用,若用之于里门以左足自内向外封之。
第十七局
敌人进右步撩劲,吾亦进右步用格劲格出彼手,顺势而上擒住其肩顶,再进左手抓住其足踵,合周身全局向外一摔。
右第一章:此法用时,右步进在敌人里门,用格劲时,须自下而上从腹内翻出方可。倘被敌人摔倒,前胸切不可着地,但以双手按地,合地龙侧身局,飞起右手横击其阴。
右第二章:飞足用地龙翻身之势,无甚深意,然必熟地龙之法方可用之。
第十八局
敌进右步撩劲,吾不可前进,不可后退,但用左足底炼稳住周身,飞起右腿合全局直撞其胸。
右第一章:此法有功力者用之方妙,盖左足有底炼方能自守,右足有底炼方能得入,不然,亦胜负相半耳,何能必胜。敌以右步撞吾肋时,吾亦不可后退,即用双足底炼稳住周身全局,以胸胁功夫,向外撞其足。
右第二章:此法更须有功夫者用之,学者万勿效颦。
第十九局
敌出右步撩劲,吾将全身一侧,漏过彼手,顺势进吾右步用右手格劲格住其腰,再以左手抓住其发向下力折其项。
右第一章:此法用格时,须自上而下。进步时,进在敌人里门,令彼不得抽退。若有功力莫妙于用横格,格住其右手,逼在腰间,更胜。
第二十局
敌进右步撩劲,吾即伏身先援以左手缚其足踵,再用右手向外力掠其膝。
右第一章:掠膝时,须掠其膝内,若掠其膝尖,必不得矣。敌来伏身击膝,吾亦伏身进左步跪膝,自上而下用全局以击其背。
右第二章:此亦乘上之虚而击之最妙。敌欲伏身击背时,不俟其成局,遂合周身全局向上力起,以二三门攻其胸腹。
右第三章:凡伏身入下路,敌来伺吾上路时,皆可用此法。
第二十一局
敌进骑马势右掠劲,吾进右步,自外向内封其右手,用左手丢彼右手,填吾胁下,扭身进右手击其项。
右第一章:进右步,进在里门。若上路被敌人左手格住,下路即可用坚膝劲拿敌人膝内。
第二十二局
敌出骑马势右手撩劲,吾用左手自上而下封住彼右手,侧身进步底炼斩其足背。
右第一章:用底炼时,令涌泉穴有向内之势,方得斩字之义。
十二格式
高低任意,远近纵横。
高低任意者,人意此法只能在地盘旋,不能起而高攻,孰知遂倒遂起,任意腾伏,原是此经本原,稍有牵强不为合式。凡用起法,须暗曲一足在底,合底炼全局大力,加以双手或单手助之,勿论左右,反侧俯仰前后,自能遂倒遂起;纵横者,用高身法跳出,用地龙经局收回,用地龙局纵出,一高则攻敌之上,一低则攻敌之下,总以不露形迹坚密疾猛为要。此局全是神运经道理,人能于神运经熟有读得,知其纵横飞腾之势,明其炼气、炼神之理,自能一贯豁然。
散门变局
一变:敌用一局一章法,吾变十二局一章法破之。
二变:敌用一局二章法,吾变十局三章法破之。
三变:敌用一局五章法,敌来追击吾变小身法以双手攻之。
四变:敌用二局一章法,吾变左坚骨劲,丢其肩顶右手向左连身带手一总撞之。
五变:敌用三局一章法,吾变六局二章法破之。
六变:敌用四局二章法,吾急将左步向外一开,伏身以左手丢敌人右膝,以右手擒其足踵二劲齐使。
七变:敌用五局二章法,吾将身一侧提起,右膝迎之,其膝自然向外而去,吾即顺势变起右膝击其阴。
八变:吾用六局三章法或敌人力大急切不可动,吾顺其势伸其肘向右摔之。
九变:敌用七局一章法,吾速进右步,自内向外以坚膝劲折其左膝,变右手格劲,连胸带手一总攻之。
十变:敌用八局一章法,吾若失机为其所跌,急以八局二章法还之。
十一变:敌用九局二章法,吾不可坐待,急变全身向后顺转破之。
十二变:吾用十局一章法,敌人上路已有备时,吾伏身变双手拔其右足,以三门攻其肋。
十三变:敌用十一局一章法,吾急将右步向外一开,变其左足踢敌内裆。
十四变:敌用十二局一章法,吾变右手拦其左肩向后力摔,右足挂彼左足向前力带,二劲齐使。
十五变:吾用十三局一章法,敌用力向上时,吾急变回右手自其肘底攻其肋。
十六变:吾用十四局一章法,敌人力大急切不能捎起,急以左步封其身,彼变吾手自前擒之左足,以全局攻之。
十七变:吾用十五局一章法,敌人退步时吾急变地龙经纵身法,赶上仍用十五局一章法攻之。
十八变:敌以十六局一章法丢吾右手,吾急用左坚骨劲按吾右斗骨以破之。
十九变:敌用十七局一章法,吾急用周身大力向后落骑马势。
二十变:敌用十八局二章法将吾跌倒,吾急变地龙侧身局进右足,撞敌人胫骨。
二十一变:敌用十九局一章法攻吾,吾用大力格之,用其攻吾之法以攻之。
二十二变:敌用二十局一章法,吾变小身法以双手攻之。
二十三变:敌用二十一局一章法攻吾,吾急仰身跌倒提起右足,自下而上撞其腹。
二十四变:敌用二十二局,吾全周身全局以格劲破之。
散门总局
吾进右步撩劲,敌人用左手格劲格出吾手,欲向里进右手击时且不可乱,上左手但合周身全局,以右手掠劲掠之。
右第一章:倘吾撩劲失机,已被左手击来,可以不必用掠劲,须上左手迎其右手,以双手坚骨劲击之。
右第二章:吾出右手撩劲,倘敌人以右手封吾右手,欲进左步,左手击吾耳门时,不可乱用左手,但以右手格劲向外格之。
右第三章:吾出右手撩劲被敌人丢住欲进,左步以右手击吾面时,吾但用右背上下全局功夫将二门曲回力攻其肋。
右第四章:吾出右步骑马势劲,无论敌人欲用何法,但彼右手将近吾手即以吾右手丢住,进左手攻其右肋。
右第五章:吾进右步撩劲,敌人用右手封吾右手,欲起右足击吾肋时,吾但稳住周身全局,翻出右手丢彼足急擎之。
右第六章:吾出右步撩劲,敌人以左手封吾右手,上右手击吾时,吾亦用左手封彼右手,退出吾右手仍以撩劲击之,但须有全局功夫方妙。
右第七章:以上诸法皆两敌相近时所用者,若相去尚远,不必待敌人近身即以神运全局飞身而入,左手封住敌人右手,以右手撩劲击之。击之不中,即飞身而出,勿候敌人用法也。飞身出后,稳住周身功夫,敌人来追,乘其未落步时,陡然击之。若击敌人,敌人退出,仍以神运全局急急逐之;相其虚实察其动静,或里门或外门,或上路,或下路;因敌布局以用诸法,不可失时,不可妄进,此临敌之要诀也,必熟练神运功夫,方能知其妙。
内功散门杂评
一说:南溪子用功十二年余,所纂集之手法不可胜计,唯此内功散门皆其会合诸家手法而衷之于内功经,删烦即简,择其有自然之克之趣者,而后定为法式,以公诸同好。
二说:内功散门其上上下下之格式、里外反正之规矩,皆古人之定法,今人不得移易。至其中斗榫合缝天然凑巧,皆南溪读内功经有悟,而后自出心裁者也,凡不见内功经者皆不得与知焉。
三说:内功散门正局、变局,皆南溪子亲笔自著。唯正局中注解则景房所著也,然必本于内功经与南溪子平日之论而后敢下笔也。
四说:内功散门后所附之分诀,皆南溪子得之于师傅口授者也,而八诀注解则南溪子所亲著者。
五说:内功散门正局、四十五手变局、二十四手总局、八手,通计七十七法,而上、下、左、右、前、后、里、外遍矣,苟能炼熟于身,无论敌从何来,皆有一法以胜之。故亦无取乎再尽也。
六说:内功散门正局,凡微通门路识句读者,细心揣摩之必能有悟。至其中之神功巧妙,还须读内功经以后方能知之。
七说:读内功经有悟,而后学散门尚矣。若不能悟内功经而能得明人亲传内功散门,再费日月精炼者亦可制胜,不必尽拘于悟内功经也。
八说:内功散门皆精妙无比手法也,而其神妙不测者,皆在变局中也。然学者不因正局熟娴亦无从窥变局之神化也。
九说:学内功散门第一要知劲之所在。敌人劲之所在,是敌人之所恃也。吾知其所恃,而破之,彼焉有不败者哉。
十说:内功散门第二要知其无劲之处。敌人无劲之处是敌人畏人之处也。吾知其畏人而攻之,彼安得不败哉。
十一说:第三要知其立门之处。敌人立门之处,是敌人陷吾之计也。吾知其陷吾之计而避之,彼焉能得胜哉。
十二说:第四要知其无门之处。夫无门之处是敌人无可奈何之处也,吾知其无可奈何而攻之,彼焉能得胜。
十三说:又必先知周身骨节反背顺逆开合横竖之理而后知劲与门也。
十四说:要熟周身骨节反背顺逆开合横竖之理而后能知劲与门无错讹也。
十五说:不知周身骨节反背顺逆之理,虽费尽苦功,是学散门也,非内功散门也。
十六说:学内功散门用底炼而不效,何也?曰:必其用底而不用炼也。若用底炼,焉有不效之理哉。
十七说:内功散门用坚膝而不效何也?曰:必其用膝而不能坚也。若用坚膝焉有不效哉。
十八说:学内功散门而不知内裆外胯用劲何也?曰:必其未读内功经也。若读内功经,未有不知外胯、内裆用劲者也。
十九说:学内功散门而不能以肩、背、胸、肋制人者何也?曰:必其不知贴劲、汗劲。若贴劲、汗劲,未有不能以肩、背、胸、肋制人者也
二十说:学内功散门不知劲之所以,贴膝之所以,坚底之所以炼何也?曰:此必未深体内功经者也。若深体内功经安有此弊。
二十一说:不知内功经但学散门亦能取胜否?曰:内功散门中有功局、巧局。功局,非知内功经者不能用也;若夫巧局,但知周身骨节反背顺逆开合横竖之理,即能取胜,不必尽拘于内功也。
二十二说:若用内劲有得而又熟于散门何如?曰:内功加之以散门,刚以济柔,柔以济刚,生克变化,阴阳虚实,望之如好女,提之如猛虎,难以形容其妙也。
二十三说:学内功散门开卷茫然不知其妙,何也?曰:必其未经明人指示也。凡深奥之书未经明人指示,未有不茫然者。试令景房口说其一二,未有不深获于心者。
二十四说:不得明人指示亦能悟其一二否?曰:不得明人指示若能熟读精思,二人对局演之,再因聪明过人,至于用力之久,亦能豁然开悟,然较有明人指示须百倍其功。
二十五说:聪明人学内功散门之久必能开悟,不然亦无贵有此书。
二十六说:学内功散门亦有一见即悟者否?曰:一见即悟者,非欺人即自欺也。景房颇有中人之才,亲承南溪子之等诱导五六年矣,所得者较南溪子万分之一。今有一见即悟者也,景房直断之曰:非欺人即自欺也。
二十七说:学内功散门若是其难乎?曰:以言其精妙诚不易也,以言乎胜敌,则又最宜人者。试取而用之必有奇验,但须三月苦功耳。
二十八说:内功散门其中手法与世大相异矣。曰:同是人也,同是身有何异乎?但周身骨节反背逆顺开合横竖微有不同,而胜负遂大相悬绝矣。
二十九说:内功散门但凡用足必将全身倒地,从不轻易立高步起足击人,是此门之异处。然取世之高步起足者,学内功者必令其提足不起,此天生之奇事,景房不解其何故。
三十说:从来学此道者,非(目+真)目语难骄傲懦弱即深藏吝啬誓不传人,而南溪子独持身儒雅,接人谦和,凡见有诚心领教者,无不说其原委。景房铭诸肺腑,不知海内闻予言亦服否?
八法:备、料、诱、激、疲、惑、追、因。
备敌法:临敌第一要诀曰“备”。唯知己之有备,而后可应人之攻,唯知伺敌之无备,而后可攻人之瑕,备之义广矣哉。有备之于功夫者,进之中有退劲,备敌之牵也;退之中有进劲,备敌之撞也;竖劲中有横劲,备敌之格掠也;横劲中有竖劲,备敌之门漏也。有备之于散门者,击敌之上路必先备敌之击吾下路也;击敌之里门,必先备敌之击吾外门也。引而伸之,不敢轻进,备敌之诱吾也;不敢心急,备敌之激吾也;不敢数动,备敌之疲吾也。是备与一义不可胜言,诚为自守之要道、攻敌秘诀也欤。
料敌法:临敌第二要诀曰“料”。能料敌之浅深,自能制敌之要害。能不为敌料其浅深,方不受敌之侮弄。料之义远矣哉。料敌之远近,以为进退;料敌之虚实,以为散门;料敌之强弱,因为刚柔。多方以料之,而后与之战也。敌诱之以料其知,激之以料其度,疲之以料其力,因之以料其变。是料之一法,无不可施,遇敌之初,所必须者。
诱敌法:临敌第三要诀曰“诱”。遇敌时,强弱相当,手法无二,彼此皆知,自护其身。我不贪敌之瑕,必无瑕以予敌;敌不贪我之瑕,必不瑕以予我。是我无瑕可攻,敌无贪击之心,亦无可乘之机,以施吾攻击之术也。故真瑕不可有,假瑕不可无。若彼此无瑕,彼此无贪,安有胜负哉。法在假与敌以可击之机,彼若贪击吾时,必有不备之处,吾乃出其不意而击之。故欲击敌之里门,必先诱敌之外门;欲击之敌下路,必先诱敌之上路;欲刚先柔,欲虚先实,欲实先虚。如理之明,而易悉者,然不先炼于平日,亦未必临时能用之也。
激敌法:临敌第四要诀曰“激”。非以言激之,以手激之也。盖诱者,是试之以虚也,激则动之以实矣。若用诱之之法,敌无贪击之心,岂可对待无术乎。须做作发怒之势,近身逼之,以试其勇怯,而观其动静,然后施吾攻击之术。故激其左,敌不得不向左以迎吾;激其右,敌不得不向右以迎吾,而敌之真情可得而见矣。此中奥妙,须要深体,万勿泥于世俗激将之说。盖此等手法,以得敌之意用之,则为击;以探敌之意用之,则名激。总而言之,手实而意虚也。
疲敌法:临敌第五要诀曰“疲”。疲者劳之也,病之也,令其怠,而后攻之也。夫人一日之间,朝气锐,而暮气惰;一时之间,始气锐,而终气惰。初动之时,其气必锐,锐则力猛。动而不已,其气必惰,惰则气衰,必然之势也。如遇强敌,敌欲急攻,吾谨合周身全局以待之,敌欲退步,吾用神运全局以挠之,或实中带虚,或虚中带实,或柔内藏刚,或刚内藏柔。无非欲其不得休息,久动而怠,怠而后击之也。然用疲之时,须时时爱吾精神,惜吾气力,留之以攻敌。不然,久动之后敌固疲矣,而吾则岂能独锐乎。
惑敌法:临敌第六要诀曰“惑”。惑者目眩也,心迷也,吾不为敌所惑,焉能为敌所胜;敌不为吾所惑,焉能为吾所愚;是惑与不惑之间,胜负所由分也。故遇强敌必多方以惑之,进而示之以无定,进而惑之也;退而示之以不测,退而惑之也。我之所短,我藏之而不用;我之所长,我用之以当先,此惑愚之法也。匿我之长,以骄其志。炫我所短,以轻其心,此惑敌智之法也。伙故作无纪律之态,或故出奇异之状,欲用刚而先示之以柔,欲用柔而先尝之以刚,皆所惑之也。此术一行,敌未有不目眩心迷者,较疲之术,更深矣。盖疲之第攻其力,惑之直攻其心耳。
追敌法:临敌第七要诀曰“追”。盖敌受吾疲之术,其力必怠,受吾惑之术,其心必轻。既妄且轻,敌不欲战矣。若不因此时而服其心,更待何时哉。故又有追之术法,近而追之以散门,远而追之以神运。敌用横劲以退,吾追之以竖;敌用竖劲以退,吾追之以横劲。缓追之,以防其诈,急追之,以乘其虚,追之法不一,而俱不许敌行。其见可而追,知难而退之,智也。知此数法,可以得追敌之妙矣。然又有连追带击之法,攻敌之无备也。追而不击之法,待敌之有瑕也,不可不知。
因敌法:临敌第八要诀曰“因”。因之一求,妙不可言。因物付物,因时立功,因人施法,古天人应变无穷,无非因字之妙。易所谓变动不居,周流无虚也。散门之随敌布阵,亦不外此一字。盖以法制敌,敌无穷而法有尽,因敌立法,敌无方而法亦无方也。因之义神矣哉。敌欲攻吾上路,吾因其在上之势而攻之,如二十局第二章之法是也。敌攻吾下路,吾因其在下之势而攻之,如一局第四章之法是也;敌来势甚猛,吾因其来势甚猛立法以攻之,如五局第二章之法是也;敌跌吾于地,吾因其跌吾于地立一法以攻之,如十局第四章之法是也。总而言之,吾用功之时,有无数成法在于胸中者,以古人之法至矣,我不能出其范围,不得不借成法以规矩也。无一成法在于胸中者,因敌之劲立法,因敌之门以立法,因敌之势以立法,原不可一于法也。呜呼,知此妙义,方可许见内功散门。
(宋世荣注)
来自青青岛社区
乡贤王南溪、宗景房与【内功四经】
《内功四经》是传统武学内功修炼之经典,被武林内家拳奉为“圣经”,四经者,内功经,纳卦经,神运经,地龙经也。山左琅琊王南溪注解,海右珠山宗景房参阅。
余非学武之人,在此不论武艺。只是近年诸多书中将王南溪作安徽人,令余大得不解。山左琅琊,应是山东胶南之琅琊(或为今之诸城、胶南边界某地)。而珠山属于胶南,海右珠山,正是胶南之地。看来,王南溪、宗景房均是吾乡之乡贤,胶南人也!
王、宗二人之关系,诸书言之师徒,非也!从宗氏序言中可以看出,其虽然得王氏传授,然称王南溪为兄,说明二人关系在师友、兄弟间。否则,古时岂有弟子称师为“兄”者?
再来看看此书之著述年代。据宗景房序言述,此书为清初王南溪祖上总宪督抚江西时得之于水底,言贞观二年三月十五所录。因为此书在此之前未见流传,我们切当其为托词。清兵入关,顺治1644年称帝。王南溪祖上总宪督抚江西,则是在1644以后之,待到其殁,则又有几年或几十年时间。王南溪得此书为百余年后。,则是必在1744(甲子)之后的另一个甲子,即是1804年。当然,若是王南溪祖上在清廷当了不到一年的官然后去世,则此书该是于1744年所得。但这种几率似乎太小。因此,余认为,此书为王南溪发现于十九世纪初期。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王南溪
武术理论家。清代康熙年间(1662~1722)在世。琅琊(今安徽省滁州)人。擅内功,长于技击散打。曾注释《内功四经》。著有《拳论》、《十二大力全局》、《散门总局》、《散门变局》等。
《拳论》主要抨击当年武林中“分门外户,巧捏造名色,往往自以为誉,曰吾之术近路也”的现象和“庸人陋习,学此非彼,学彼非此”的门派狭隘思想;强调各家拳术,“其本为一”,“有本有末”,“得其本而末随之”;认为拳勇之本在于劲,尤其在于气,“气劲相济”是其初阶,“气劲浑然如一”方及化境;并论述气、劲练法及其关系。他对武术理论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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