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族医药是以蒙古族人民长期同疾病作斗争中所积累的传统医疗实践经验为基础,吸收藏医及印度医学的部分基本理论和汉族医学的知识,在朴素的唯物论和自发的辩证法思想影响和指导下,逐步形成的独特的民族医学。它把人体看作是一个对立统一的有机整体,从宏观的角度来研究人体动态的各种内在联系,从而阐明生命运动的基本规律。其理论体系的基本特点,就是整体观念论、辨证诊断理论和重病因辨证施治理论。
蒙医有一整套基本学说,共同构成蒙医学的理论体系:
阴阳学说
蒙医认为,人体的一切都离不开阴阳,任何事物都具有对立又统一的阴阳两个方面,无论是胚胎,新的生命的形成,机体构造与生理功能、病理变化,都可以用阴阳变化的相互关系来说明问题。如脏为阳、腑为阴,血脉为阳,白脉为阴,三素为阳、七元为阴等。阴阳在人体保持相对平衡才能维持正常的生理状态。如果一旦阴阳失调,势必破坏平衡,产生偏盛或不及,就要发生疾病。有病理现象产生后,无论症状上表现如何复杂归纳起来不外乎寒热两症,阳盛则表现为热症,阴盛则为寒症。因此,阴阳平衡是保证健康的必要条件,失调是导致疾病的根本原因。
五元学说
五元学说(即土、水、火、气、空)很早被应用于古代印度医学。据文献记载。于14世纪初经西藏传播到蒙古地区。在蒙医学理论中,对构成人体的“三根”、“七要素”和生理、病理、诊断、治疗原则、四施(药物、外治、饮食、起居)等的解释,都以五元学说为理论指导。因此,五元学说是蒙医学理论体系的纲要。它把事物按照不同的性质、作用与形态,分别归属于土、水、火、气、空五元。例如:土元的性质为硬、强、重,以气味为主,具备味、色、感、声等性能,为一切物质的本基,对物质有重、稳的功能;水元性质为湿、润,以味为主,具备色、感、声等性能,对物质有滋养、湿润的功能;火元性质为热,以色为主,具备感、声等性能,对物质有成熟、溶解、烧灼的功能;气元性质为轻、动,以感为主,具有感、声两种性能,对物质有轻、动、发的功能;空元性质是空、虚,只有声一种性能,为物质的存在、增长、运动的空间,具有间隔的功能。
蒙医学认为人体是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其各个部分之间都有密切联系,这种相互联系和构成,均和五元密切相关。五元(土、水、火、气、空)与三根(赫依、协日、巴达干)、五脏六腑的关系:三根中巴达干属土水、五脏脾、六腑胃属五元中的土,五脏肾、六腑膀胱属五元的水;三根协日属火,五脏肝、六腑胆属于五元中的火;三根赫依属气,五脏肺,六腑大肠属于气;普行属于空,五脏心、六腑小肠属于空。
三素学说
维持人体生理功能的三种能量和基本物质“赫依、协日、巴达干”,简称为三素。三素在人体内是以对立统一的规律存在的,是人体矛盾的主要方面。
赫依——在人体正常生理活动中,具有维持生命活动推进血液运行、呼吸、分解食物、新陈代谢、增强体力、支配肢体和意识活动、接种传代等作用。并且也是保持协日、巴达干两根相对平衡的调节者,也是人体维持健康和延年益寿的引导者。如果赫依本身失去平衡状态时,就会导致病变。赫依具有以轻、糙为主的凉、细、硬、动等六种特性。
协日——为人体正常生理活动的热能,具有产生热量和调节体温、促进消化吸收、促进营养七精华也称七要素之成熟等功能。它以巴达干为自己存在的前提,与其保持相对平衡状态。如果协日本身失去平衡状态时,就导致病变。协日具有以热、锐为主的轻、臭、泻、湿、腻等七种特性。
巴达干——在人体正常生理过程中,巴达干起滋生、调节体温、滋养正精,增强意识、延年益寿、坚固骨节的作用。并以协日为自己存在的前提,与其保持相对平衡状态。如果巴达干本身失去平衡状态,就会导致病变。巴达干具有的重、寒为主的腻、钝、柔、固、粘等七种特性。
三素是人体生存的主导因素,也是产生疾病的内在因素。人体的生理功能和病理机制都是以三者的平衡与变化为理论依据的。协日、巴达干两者为相互对立的两面,互相制约、相对平衡,赫依作为调节的因素,三者相互信赖、相互促进,相辅相成地完成着生命活动的生理功能。
七元三秽学说
构成人体和维持生命活动的七种基本物质——食物精华、血液、肉、脂肪、骨骼,骨髓、精液和使其不断生化的精华统称为七元,三种主要排泄物——粪、尿、汗称为三秽。七元为三素赖依生存的物质基础,以保身体发育成长。七元三秽的吸收、排泄运动过程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是人体进行新陈代谢的过程,共同维持人体正常生理功能。
脉道、脏腑
脉道主要有黑脉和白脉两种。黑脉为全身血液运行之道,又称血脉,黑脉归阳,五行中属空。心脏及黑脉之跳动运行,均受普行、赫依之支配。白脉归阴、属水元,故又称水脉。
五脏:心脏为五脏之首,位于胸中巴达干之区,是病变赫依的循行之道,五元中的空元之精华依存于心脏,浊聚于小肠,所以两者在生理功能上有前者管辖后者的隶属关系。心开窍于舌;肺脏是病变巴达干的循径,气元之精华依存于肺,浊聚于大肠,肺开窍于鼻;肝位于协日区,也是病变协日的循径,火元之精华依存于肝,浊聚于胆。肝开窍于眼;脾位于协日区,是病变巴达干的循径,土元之精华依存于脾、浊聚于胃,脾开窍于唇;肾位于赫依区,是病变巴达干的循径,热疾易隐伏于肾脏,水元之精华依存于肾、浊聚于膀胱,肾开窍于耳。
六腑:胃处于协日区,是巴达干的宿位,也是病变巴达干的循径,消化三火温位于胃。胃属消化道的未消化段,热疾易隐伏于胃;小肠处于协日区,也是病变协日之循径,为消化吸收段;大肠处赫依区,病变赫依之循径,为已消化段;胆处协日区,病变协日之循径,是消化协日和火温的物质基础;膀胱处赫依区,是病变巴达干之循径;三舍处赫依区,是生殖系统的统称,此为维持三素平稳的场所,故属聚合型器官。
从基础理论到临床,从预防到治疗,蒙医学都以以上理论为指导,根据这一整套理论研究人体形成、生长发育、衰老、死亡等生命活动的规律,并在此基础上,防病治病和使人延年益寿。
蒙医学包括基础理论、蒙药与蒙药方剂、临床各科等几大学科。蒙医基础理论主要研究人体生理、病理、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原则以及治疗方法等,对临床各科具有指导意义的一门学科。蒙医学理论来源于临床实践,又反过来指导临床实践,并在实践中不断得到充实和发展。
蒙医学专业主要课程:蒙医基础理论、蒙医诊断学、蒙药学、蒙医方剂学、(四部医典)导读、蒙医疗学、蒙医温病学、蒙医内科学、人体解剖学、生理学、诊断学、内科学、中医学。
蒙医药学是蒙古的文化遗产之一,也是祖国传统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蒙古族人民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逐渐形成与发展起来的,它吸收了藏医、汉医及古印度医学理论的精华,逐步形成具有鲜明民族特色、地域特点和独特理论体系、临床特点的民族传统医学。 自古以来,蒙古民族过着游牧生活,在与干旱、寒冷、潮湿、风雪等自然斗争中,不断积累了许多适合当时环境、生产方式、生活习惯以及地理气侯特点的医疗知识和方法。蒙古人民由于主要食用牛、羊、马等动物的肉和乳食品,所以对这些动物产品的医疗作用有很多的了解,而且饮食治疗在蒙医药学中有着重要地位,因其居住地寒冷潮湿故使用灸疗法也是北方蒙古族早期常用的治疗方法,又因其民族常年驰聘在广阔的草原上,经常发生战伤、摔伤、骨折,故正骨、正脑、烧灼疗法也是早期蒙医的重要内容之一。
13世纪初,元太祖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民族各部落建立了蒙古大帝国,蒙古社会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阶段,随着同国内各民族,特别是和汉、藏民族之间的往来及与印度、阿拉伯和欧洲等国交往,蒙古民族的经济文化得以发展,创造了蒙古文字。蒙医传统疗法及临证用药、理论、实践等诸方面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与提高。蒙医骨科、外伤治疗、马奶酒疗法以及药物学方面的知识均有了新的发展。在《元史》里,载有1226年蒙古军中流行瘟疫时,曾用大黄医治之事。内蒙古特产药材肉苁蓉,在《饮膳正要》 《本草纲目》等书中都有详细记载。
14世纪蒙古族翻译家沙拉布僧格,将古代印度巨著《金光明最胜王经》译成蒙文。随之古代印度医学的部分理论初次传播于蒙古地区。1576年藏医经典巨著《四部医典》传到蒙古,印度佛教巨著《丹珠尔经》于17世纪末被译成蒙文,对蒙医药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蒙医学在传统的医疗实践的基础上,吸收了藏医学及古代印度医学的以阴阳、五元(五行)学说为基础的“赫依”、“协日”、“巴达干”理论和七元素理论以及中医知识,结合蒙古地区的特点及民间疗法,创造性地加以改造和发展。
清朝初期,传统的蒙医骨伤发展到一个新的水平。如蒙医绰尔济默尔根对于四肢不能伸屈的关节脱臼、骨折等,常能手到病除。伊希巴拉吉尔在《甘露四部》中,把蒙古正骨术、创作医疗术等传统医疗经验结合理论详尽地论述了“创伤医疗术”、“骨伤疗法”、“脱臼复位术”和“震脑疗法”等的理论和与实际操作的内容,使蒙医外科学方面的理论和技术有了很大的发展。 在药学方面,蒙医学家们创造了适合本地区的独特的配药法、用药法等, 同时吸收了汉藏等兄弟民族的药物学理论知识,使自己的药理学理论更加完善。17世纪的两部书《医伤根除病痛甘露方》和《五五制药方集》反应了蒙古地共多寒症的一面;伊希巴拉吉尔写的《认药白晶药鉴》一书,是比较丰富的蒙药学著作,收录801种药,并写进药浴、矿泉疗法等内容;《蒙药正典》是一部比较完整的蒙药学经典著作,共收载879种药,并附有599张图;《蒙医金匮》是一部较为完整的蒙药学方选集,收载内、外、妇、儿、五官及热病、传染病等临床各科的200种药方。
在疾病的诊断方面,形成了以问、望、触为主的诊断学并逐渐有了分科。 《脉诊概要》和《甘露之泉》所述“切脉、检尿、问诊、凭经验诊察、舍取诊察”等五种诊断法;伊氏之《白露医法从新》中的外伤和脱臼的诊察法等,都是传统诊病方法与理论相结合的产物。《白露医法从新》将临床疾病分为内科、热病科、传染病科等十三个大科。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人民对蒙医药学的继承和发展,给予了高度重视,对众多蒙医典籍进行了翻译和整理。现在,蒙医广泛利用自然科学成果和现代诊断方法,不断丰富和革新自己的传统诊断方法,成为崭新的民族医学,为祖国医学的更加丰富和发展,为增进人类健康做出应有的贡献。
色布苏疗法:蒙古族医学的传承之困delger 提交于 星期三, 12/25/2013 – 14:22 文·摄影/本报记者 查 娜 色布苏疗法,是一项从蒙元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蒙医传统疗法,在成吉思汗的铁骑征战时,曾经发挥过巨大的作用。这种现场宰杀牲畜,用其内脏和皮治疗人类疾病的方法,适应蒙古民族游牧生活,是蒙医重要的技艺之一。然而,随着人们生活方式和医疗环境的改变,这种治疗方式,正面临着消亡的危机。 老蒙医达楞太是色布苏疗法自治区级非遗传承人,现在一年也仅为两三名患者使用这种疗法进行治疗。年轻的蒙医们难以从学校学习到这种传统的治疗方法,而在现实的就医环境中
可以看出,蒙医药和中医药一样具有悠久的历史,是蒙古族人民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总结,并逐渐形成了蒙医药的独特理论体系,积累了宝贵的临床经验。蒙药作为蒙医药的组成部分又有“两力、五元、六味、八性、药性、药能(效能)”等,这正是历代蒙医学家根据蒙医药理论体系所总结的用药规律。
蒙药和中药虽然均为传统医药,但是两者在临床用药上却不相同,很多蒙药和中药交叉使用,但有些药作用机理却不一样,如肉豆蔻,中医用于温中行气、涩肠止泻,而蒙医用于治疗心脏病;有些蒙药材为中医少用而蒙医大量使用如石榴、黑冰片、大栀子、大蜀季花、山沉香、蒙古山萝卜等。蒙药的炮制方法,炮制所用辅料,炮制程度也和中药不同,而且蒙药多为生用,服用方法和用量也各异。正因为如此,按蒙医药理论制成的蒙成药,药味浓、用量少(汤剂一般口服一次3~5克,丸、散剂口服一次1.5~3克)、药力大、作用独特、疗效突出。在长期医疗实践中证明,蒙医在治疗偏瘫、风湿、类风湿、心脏病、胃病、肺病、妇女病、偏正头痛、咽喉痛等等都有一些疗效显著的独特方剂和蒙成药,深受民族医生和患者的欢迎和好评。
蒙药工作,从70年代以来有了新的发展,国家很重视、关怀,医药的规范化工作,于1970~1972年普查内蒙古药物资源的基础上,编著出牌了蒙、汉文《内蒙古中草药》二部。1972年~1977年较全面的调研、考证蒙药材的基础上,制定了部分蒙药材、蒙成药国家标准,蒙药首次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接着内蒙古卫生厅组织编写、制定《内蒙古蒙药材标准》、《内蒙古蒙成药标准》,近年经修订后,颁布为《卫生部标准》。经自治区有关单位总结多年的临床经验,蒙医临床规范化研究的基础上,通过了专家论证会后,于1997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颁布了《蒙医内外妇儿科病症诊断及疗效标准》。同时,八省市自治区蒙医药新的一代在茁壮成长,蒙医医疗、教学、科研工作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蒙药材的开发、蒙成药的生产,蒙药的研究工作都在蓬勃发展。当代,蒙医药已面向全国,走向世界,为世人所瞩目,要为全人类更好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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