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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述脾病的治法与方药

医案日记 2023-05-16 18:38:29

浅述脾病的治法与方药

脾居中焦,属土,与胃相连,并与之相表里,喜湿恶燥,能消化饮食,并运送水谷之精微以养五脏,还能统血主肌肉。其为病也,有寒有热,有虚有实,也有脾病为主而涉及它脏者。治法各别,方药亦殊。

贪凉饮冷,或过食生冷瓜果,致寒湿滞脾,其证临床常见腹胀腹痛,纳少便溏,口淡不渴,面色萎黄,舌淡而胖,苔白腻,脉濡缓等。应温化寒湿。用理中汤(党参、白术、干姜、炙甘草)合平胃散(苍术、厚朴、陈皮、甘草)加藿香、茯苓、白蔻治之,甚验。

寒湿滞脾,久而不解,化生湿热,或饮食不节,过食肥甘、酒酪,恣心湿热,蕴结于脾,即成脾脏湿热之候。其证常见大便溏而不爽,或下痢赤白,小便短黄,口苦心烦,口渴饮少,甚则身热起伏,不为汗解,或湿热熏蒸肝胆,胆汁外溢,身目发黄,苔黄腻,脉滑数等。当清利湿热。大便溏而不爽者,用平胃散加葛根、黄连;下痢赤白者,用白头翁汤(白头翁、秦皮、黄连、黄柏)加木香、枳壳、白芍;身目发黄者,用茵陈蒿汤(茵陈、大黄、栀子)化裁治之,均可收到满意之效。

脾失健运,水谷不化,反而成湿,湿聚成痰犯肺,则成痰湿阻肺。痰湿阻肺,其证常见咳嗽痰多,色白清稀,易于咳出,胸闷,或气喘痰鸣,苔白腻,脉弦滑或濡缓等。应燥湿化痰。笔者治此病,常用二陈汤(半夏、陈皮、茯苓、甘草)合三子养亲汤(苏子、白芥子、莱菔子)加白术、厚朴、杏仁作为基础方,再随症加减,每获良效。

劳倦太过,或吐下后,伤及脾气,即成脾气虚弱之证。此证在临床上,每见饮食减少,食后腹胀,大便稀溏,倦怠乏力,面色萎黄,舌淡苔薄,脉缓无力等。宜补益脾气。用六君子汤(党参、白术、茯苓、陈皮、半夏、炙甘草)化裁治之,数剂即效。上证若失治、误治,就会导致病情加重而出现脘腹重坠,便意频频,或久泻、脱肛,或子宫脱垂等中气下陷之证。其治当补中益气,升举阳气。用补中益气丸常服之可效。

脾气虚弱,统摄无权,血液不能循经而行,溢于脉管之外,即可发生各种出血现象,如皮下出血、大便下血、月经过多、崩漏等。此乃脾气虚弱之重证,应益气摄血。宜随证选用归脾汤(黄芪、党参、白术、当归、酸枣仁、茯神、远志、木香、桂圆肉、大枣、炙甘草)或参芪汤(人参、黄芪)加减以治。

无论何种原因损伤脾气,致脾气不能输精于肺,即可造成脾虚及肺证。此证临床常见少气乏力,纳少便溏,咳嗽多痰,甚至出现面足浮肿,苔白脉濡弱等。此乃脾肺气虚之候。当补脾肺之气。治此病,笔用常用五味异功散(党参、白术、茯苓、陈皮、炙甘草)加黄芪、山药、五味子、桔梗,或更加薏苡仁、车前子治之,其效颇佳。

饮食不调,或忧思太过,就会损伤脾气。脾气不足,化生血液减少,则心血必亏,并成心脾气血亏损证。此证临床常见倦怠乏力,食少便溏,心悸健忘,失眠多梦,舌淡苔白,脉细弱等。应补益心脾,宜归脾汤化裁。

脾阳虚弱多由脾气虚弱发展而来,也可因过食生冷或误用攻下所致。临床表现除脾气虚弱,运化无权,纳减腹胀,大便稀溏外,由于阳虚则生内寒,故有形寒肢冷,手足不温,脘腹冷痛,喜按喜暖,口淡不渴,舌淡苔薄白,脉沉弱等。当温补脾阳。用理中汤(党参、白术、干姜、炙甘草)加木香、砂仁治之,收效甚捷。

上证久而不解,进而可伤及肾阳,并形成脾肾阳虚之证。此病之特点是除见上述脾阳虚弱之证外,尚有腰膝冷痛,或五更泄泻,或浮肿而小便不利等肾阳虚弱之候。应温补脾肾。泄泻为主者,用附子理中汤;水肿为主者,治以真武汤化裁,均验。

热在气分已解而证见口干咽燥,不饥不食,或大便微结,舌红苔少,脉虚细者,为脾之津液亏损。应甘寒生津,用益胃汤(沙参、冰糖、麦冬、生地、玉竹)加元参、石斛治之,于证甚切。

患者素体阴虚,并已累及脾,脾阴亏损,脾阳亢进,就会出现大便干结,腹无所苦,唇燥口干,脉缓弱等。脾阴虚弱引起的大便干结,最好不要使用下法,应补益脾阴。笔者治此病,常用增液汤,以补药之体,作泻药之用,缓缓图之,屡用屡效。

产后大便艰难,多由脾之血津亏损,不能濡润肠道使然。其证除大便干结难解外,往往伴有唇舌淡白,头晕目花,脉细弱等。当养血润肠。笔者治此病,喜用四物汤(生地、当归、白芍、川芎)加火麻仁、柏子仁、首乌、枸杞,并坚持守方治之,多收效。

疟疾引起的脾肿大,中医称为“疟母”,并认为此病乃由疟邪假血依痰结为癥瘕范畴。其治均应活血化瘀,软坚散结。用鳖甲煎丸治之,有较好疗效。

总之,脾病多,治脾病之治法与方药亦多。关键是认病识证要准,不然,治法与方药亦无用。

何任治疗慢性胃炎验案赏析

何任治疗慢性胃炎验案赏析


国医大师何任熟谙中医四大经典,诊治顽症精妙绝伦,在用中医药治疗各种疑难重病方面验识俱丰,医术精湛,尤其是在治疗慢性胃炎方面独具匠心,疗效卓著。现结合一些医家对本病病因、病机、证治的认识和何任治疗本病验案的赏析,冀以弘扬何任学术思想和诊治经验,传承仁术。


病机阐微


对于本病的病因,董昕东等认为主要是肝气郁结,横逆犯胃,胃气不和所致。郑亮等认为乃是由各种原因导致的脾胃虚弱使然。刘红燕等认为本病之产生多因情志不舒、饮食劳倦和手术损伤所致,病机则以肝郁脾虚、胆失疏泄、上逆犯胃为主,其病在胃,其因在胆,是以脾胃为本,肝胆为标的本虚标实之证。朱继东、楚红生等认为,其成因主要为长期饮食不节,情志失调,以及寒热诸邪等损伤脾胃,而致脾阳不运、寒湿内停,胃气失和、气机不利,引发本病。芦德银认为本病的发生是饮食不节、劳逸、外感、七情及他病传变等,其中情志因素影响最大,故临床上以肝胃不和为多见。


孙光荣教授认为,脾胃性平,又赖肝之温升而升,赖肺之凉敛而降,故方能脾升胃降使水谷清浊有分,各归所化,则不病矣。脾不升则泄泻,胃不降则呕逆,此其常度。而胃痛之因,有本末之别,本者,胃腑之体受寒热稽留、气血逆乱、阴浊缠结而作痈也;末者,胃之经气不畅而痈之谓。临床分两端为绪:一者脾肾寒湿,二者肝郁腑滞,由此变生百端。


贵襄平力倡金元四大家李东垣的“脾胃伤则百病生”的发病观,认为饮食、劳倦、情志均是脾胃病的致病因素,脾病与胃病是相互影响、相互转化的。饮食失节先伤胃,多表现为实证、热证,症见胃脘胀痛、恶心呕吐、口苦口干、大便硬结、火升面热等,但饮食伤胃有余之证,却使脾气亏虚,阴火上行灼肺,出现气短、精神少、身热、面如火燎等症状;劳倦过度先伤脾,多表现为虚证、寒证,症见怠惰嗜卧、肢体无力、大便溏泄等,但劳倦伤脾不足之证,却使胃中津液不布,谷气下流,导致胃亦随之而病。


袁国东认为本病往往由于饮食寒热失度,导致脾胃损伤。平素嗜食辛辣厚味,助湿生热,或脾失健运,酿湿生热,或积滞宿食,郁而化热,导致脾胃湿热或胃火亢盛;或七情失调,气机不畅,肝气郁结,气郁化火,肝气犯胃,而致肝胃郁热。慢性胃炎除上述各种原因导致胃火(热)壅盛外,胃寒也是本病重要的病理变化,常由于过食寒凉食物,或外感寒邪直中,或过服寒凉药物攻下伤胃。而寒主收引,寒邪内客于胃,则阳气被寒邪所遏而不得舒展,致气机阻滞,胃气不和,故表现为胃脘冷痛,恶冷饮,喜热食,得温痛减,如《素问·举痛论》中所说:“寒气客于肠胃之间,膜原之下,血不得散,小络急引,故痛……”同时还可伴呕吐清水、脘胀、口不渴、纳差、大便稀溏等表现。


邢丽辉认为小儿慢性胃炎其病多为小儿饮食失节损伤脾胃,加之小儿禀赋不足,脾胃虚弱,气机升降功能失调或寒积胃脘,气血瘀滞不通则胃痛,久则留瘀生痰,脾胃为湿热所困,出现纳呆,胃失和降,胃气上逆,则恶心呕吐,正如《素问·痹论》所说:“饮食自倍,肠胃乃伤”。梁向红、周勇等认为本病病位虽在胃,而与肝、脾的关系甚为密切,胃与脾以膜相连,胃主受纳腐熟水谷,以和降为顺;脾主饮食精微的运化转输,以上升为常,二者同为后天之本,在生理上相互配合,在病理上亦相互影响。如劳倦内伤,饥饱失常,多为脾胃同病;肝属木,为刚脏,喜条达,主疏泄,肝气横逆,木旺乘土,或中土壅滞,木郁不舒,或肝火亢炽通灼胃阴,胃失滋荣,故胃病多关乎肝。


何任认为,本病多属肝气犯胃、肝胃不和,胃气上逆而致。


治则探幽


对于本病的治疗,张明艳认为宜遵循胃腑以通为贵原则。《素问·五脏别论》曰:“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胃主通降,不通则痛。急则治标,药专量大宜生用。缓则治本,丸散久服收功。同时,本病初期证型单一寒热易辨,后期证型较多见寒热错杂、虚实夹杂之证,若证已转化,则及时调整治疗方案。如果阴阳表里不分,虚实寒热不辨,狭义理解“胃气以降为和”“通则不痛”等,治疗往往无效,甚至会产生副作用。


向建忠认为本病的病位在胃,但与肝、胆有密切的关系,理气和胃是主要的治法,但宜辨病与辨证论治结合,分型论治:肝气犯胃型,治宜疏肝理气,和胃降逆;肝胃郁热型,治宜疏肝泄热,和胃降逆;脾胃虚弱型,治宜理气健脾,和胃降逆。


谷守敏等认为其病机以气滞为要,因气滞而变证百出,所以,治疗也要抓住这一关键因素。


周和平认为本病多是因脾胃虚寒引起,因此治疗应以温脾健胃止痛,调和脾胃升降为治则。刘浩端认为根据本病的病机特征,治疗应以补中益气、活血化瘀、化湿消胀、调和气机为大法。吴庆和等在治疗上极力推崇清代名医叶天士《《脾胃论》注释》的“滋养胃阴”说。叶天士对脾胃有独到的见解,提出:“纳食主胃,运化主脾……太阴湿土,得阳始运;阳明燥土,得阴自安……以脾喜刚燥,胃喜柔润也。”对脾胃的功能进一步细化,同时明确提出了“胃阴”的概念,接着进一步指出胃阴失调的大法,“所谓胃宜降则和者……不过甘平,或甘凉濡润,以养胃阴,则津液来复,使之通降而矣。”余绍源在临床上也善用“滋养胃阴”之法,并创“益胃饮”以滋养胃阴为主,活血化瘀为辅,治疗慢性胃炎,收到了良好效果。


孙光荣认为,本病病位虽然在胃,而与肝、脾的关系最为密切。在生理上,脾为脏而胃为腑,脾主升主化,而胃主降主纳,有经络相连,同居中焦,互相制约、互相配合,是气机及水谷精微升降运动的枢纽,升则上输心肺,降则下归于肝肾。在病理上,如内伤、饥饱失常,多可导致脾胃同病。而肝属木,主疏泄,肝气横逆,木旺乘土;或肝郁化火,迫灼胃阴等都可影响脾胃之升降功能,导致本病的发生。因此在治疗时要以温阳健脾以升清、和胃降逆以顺通、疏肝理气以止痛为大法。


杨占英认为治疗本病应据本虚标实、寒热错杂之病机特征,以辛开苦降、和胃降逆、开结除痞为大法。张声生等认为其病因虽有寒凝、食积、痰饮、湿热、瘀血阻胃,或肝气犯胃,或阴虚、阳虚,胃失所养等不同,但终致胃之气机壅滞,胃失和降,不通则痛则是共同的病机。因此,理气和胃止痛是治疗胃病的根本大法。要结合具体病机,采用相应的治法。主要有疏肝和胃、散寒温胃、泻热清胃、消导泻胃、补虚暖胃、滋阴养胃、化瘀通胃、清化醒胃、芳化胃浊、疏通胃气、升降调胃、补中益胃、止血护胃、化痰顺胃、驱蛔安胃等,临床可灵活运用。


何任认为本病多因肝气犯胃而致,因此宜疏肝和胃,行气止痛为大法。


方药撷萃


对于本病的选方用药,段飞茹等常用四君子汤加黄连、大黄治疗,药物组成:党参15g,白术12g,茯苓12g,黄连6g,大黄3g,甘草6g。本方可健脾益气,清热解毒,祛湿化浊,治疗56例,总有效率为92.86%。叶凡常用半夏泻心汤加味治疗,药物组成:法半夏10g,干姜6g,黄芩10g,黄连6g,太子参15g,大枣10g,白及15g,三七粉3g(冲服),蒲公英15g,炙甘草6g。治疗56例,总有效率91.07%。


赵时雨常用半夏泻心汤加味治疗。基本方:清半夏、黄芩、黄连、干姜、太子参、甘草;腹胀者酌加木香、槟榔、枳实(壳)、厚朴、佛手;饮食积滞加鸡内金、焦三仙、莱菔子;疼痛者酌加延胡索、川楝子、白芷;反酸者加吴茱萸、煅瓦楞子、煅海螵蛸;胆汁反流性胃炎加茵陈、柴胡;幽门螺旋杆菌感染(HP阳性)者加蒲公英、白花蛇舌草。治疗63例,总有效率88.9%。


王倚东常用加味四逆泻心汤治疗,药物组成:姜半夏10g,黄连6g,黄芩10g,干姜10g,柴胡10g,枳实10g,白芍10g,党参15g,吴茱萸3g,煅瓦楞子10g,生麦芽30g,炙甘草6g。治疗40例,总有效率95%。徐红等用荆花胃康胶丸治疗,可理气散寒、清热化瘀,治疗82例,总有效率97.9%。高云常用香连丸汤剂治疗,药物组成:黄连6g,薏苡仁30g,茯苓15g,生黄芪30g,白芍12g,鸡内金15g,山楂、神曲各15g,麦芽、谷芽各15g。治疗33例,总有效率为90.90%。


卢渊常用和胃降逆汤治疗,药物组成:柴胡15g,延胡索12g,三七参10g,川楝子12g,陈皮12g,白芍15g,焦白术20g,法半夏12g,枳实12g,紫苏梗12g,莪术15g,百合15g,代赭石30g,煅瓦楞30g,甘草6g。本方可疏肝利胆,健脾和胃,降逆止呕,理气止痛,治疗胆汁反流性胃炎176例,总有效率为96.67%。


胡建军常用香砂六君子汤治疗,药物组成:党参15g,白术10g,茯苓10g,陈皮10g,枳壳5g,清半夏10g,砂仁5g,木香10g,厚朴10g,甘草5g。本方可健脾和胃,燥湿化痰,治疗38例,总有效率为89.47%。梁玉等常用三黄六君子汤加减治疗,药物组成:黄连、黄芩、黄柏、蒲公英、乌贼骨、党参、白术、茯苓、陈皮、甘草、法半夏各5 10g。治疗42例,总有效率为88.1%。马春常用叶氏养胃汤加减治疗,药物组成:麦冬15g,生扁豆10g,玉竹10g,生甘草10g,桑叶10g,沙参10g。治疗31例,总有效率为90.32%。


何任常用自拟脘腹蠲痛汤治疗。


典型医案


男,54岁,2006年4月27日初诊。患慢性浅表性胃炎12年,胃镜示“慢性浅表性胃炎伴胃窦部糜烂”。近来间歇胃脘胀痛4月,1周前胃镜示“慢性浅表性胃炎伴胃窦部糜烂”,痛处不固定,时有恶心,饭后疼痛加重,情绪不好时疼痛亦加重,舌淡,苔白腻,脉弦,何任用自拟脘腹蠲痛汤加减治疗。方药:延胡索20g,白芍20g,生甘草10g,川楝子10g,蒲公英30g,沉香曲10g,乌药10g,制香附10g,海螵蛸10g,郁金10g,炙刺猬皮15g,九香虫6g,玉米须30g。煎服,每日1剂。前后共服45剂,胃镜示糜烂消失,至今未有疼痛复发。


临证心法


从此医案可以看出,胃痛是患者的主要痛苦所在,其病机主要是肝气犯胃,肝胃不和,气血郁滞。朱丹溪曰:“气血冲和,万病不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引起胃痛的病多端,但气血郁滞是其症结。而气血郁滞,受责于肝。故《素问·至真要大论》曰:“木郁之发,民病胃脘当心而痛。”所以,何任抓住这一关键病机,采取了以下诸法,重点解决胃脘疼痛问题。


疏肝泻热,行气止痛由于肝气郁结,气血郁滞,胃络不通,不通则痛;且气郁又可化火生热,灼伤胃络,使胃络绌急而痛。故何任首先选用了《太平圣惠方》的金铃子散。方中川楝子味苦性寒,归经入肝,本品性主降泻,能疏肝郁、清肝火、止疼痛、除湿热,以清热舒肝,行气止痛;延胡索味辛苦性温,归经肝、胃,本品温而和畅,辛润走散,能畅血脉、消瘀血、散滞气、行壅结、通经络、止疼痛,既可行血中之气滞,亦可通气中之血滞,其性和缓,不甚峻猛,为止痛之要药。如《本草纲目》常用少量延胡索碾末温酒调服,治疗胃痛;《沈氏尊生书》玄胡索散、《济生方》三神丸,常用少量延胡索与当归、白芍、莪术、木香等配伍,以治疗妇女痛经;《济生方》之橘核丸、《医学发明》之天台乌药散等常用治疗疝气疼痛。故《本草纲目》曰:“玄胡索能行血中之气滞,气中血滞,故专治一身上下诸痛,用之中的,妙不可言。”《本草求真》记载:“延胡索,不论是血是气,积而不散者,服此力能通达,以其性温,则于气血能行能畅,味辛则于气血能润能散,所以理一身上下诸痛,往往独行功多。”由此可见,二药相伍,相辅相成,各有侧重。金铃子散清热行气,泄气分之热而止痛;延胡索活血行气,行血分之滞而止痛。共奏清肝泄热,行气止痛之功。肝郁结,气血畅,胃络通,其痛自止。


酸甘化阴,缓急止痛肝气郁结,不仅可以导致肝胃不和,而且肝郁可以化火,致火邪灼伤胃阴,胃络绌急而痛。《黄帝内经》云:“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医圣仲景酸甘化阴,缓急止痛的名方芍药甘草汤。白芍味苦酸性微寒,归经肝、脾经,本品苦酸而阴柔,入肝经血分,能化阴补血,和营敛阴,一可补肝血而养经脉,敛阴精以和营卫,为肝家要药;二可调肝血而缓挛急,濡筋脉而柔肝止痛,为止痛上品。《本草求真》记载:“赤芍药与白芍药主治略同,但白则有敛阴益营之力,赤则只有散邪行血之意;白则能于土中泻木,赤则能与血中治滞。”甘草味甘性平,归十二经,该品味厚气浓,其性平和,一可益气补虚,缓中健脾,通行百脉,滋养五脏;二可缓中补虚,调和药味,缓解峻猛,固护正气。《本草正》曰:“甘草,味至甘,得中和之性,有调补之功,故毒药得之解其毒,刚药得之和其性,表药得之助其外,下药得之缓其速。助参芪成气虚之功,人所知也,助熟地疗阴虚之危,谁其晓焉。祛邪热,坚筋骨,健脾胃,长肌肉。随气药入气,随血药入血,无往不可,故称国老。”所以方中芍药与甘草相伍,酸甘化阴、缓急止痛,且与理气之品合用,既疏肝气,又缓肝急,一散一收,相辅相成,切中活肝要旨,故取效甚捷。


调畅气机,行气止痛由于肝气郁结,肝失条达,致气机郁滞,胃络瘀阻,不通则痛。治宜调畅气机,行气止痛,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沉香曲、乌药、香附这3味药物。沉香味辛苦性微温,归经脾、胃、肾,可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归元。乌药味辛性温,归经脾、肺、肾、膀胱,本品辛开温通,上行脾肺,下达肾与膀胱,通理上下诸气,能顺气降逆,宽中快膈,疏散凝滞,散寒止痛。《本草纲目》:“乌药,辛温香窜,能散诸气,故《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以下简称《局方》)治七情郁结,上气喘急用四磨汤者,降中兼升,滞中带补也。”《本草求真》:“乌药,功与木香、香附同为一类,但木香苦温,入脾爽滞,用于食积则宜;香附辛苦,入肝、胆二经,开郁散结,每于忧郁则妙;此则逆邪横胸,无处不达,故用以为胸腹逆邪要药耳。”香附味辛微苦性平,归肝、脾、三焦经,本品辛散苦降,芳香性平,能疏肝气、解郁结、宽胸膈、调脾胃、除痞胀、进饮食,可上行胸膈,下走肝肾,散一切气,解一切郁。故《丹溪心法》之越鞠丸、《局方》之小乌沉汤、《良方集腋》之良附丸、《局方》之快气汤等,均取其理气解郁之功。《本草纲目》:“香附之气平而不寒,香而能窜,其味多辛能散,微苦能降,微甘能和。散时气寒疫。利三焦,解六郁,消饮食积聚,痰饮痞满。”由此可见,三味相伍,调畅气机,行气止痛,力专效宏。气机畅,络脉通,其痛自止。


行气活血,化瘀止痛《黄帝内经》云:“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肝气不舒,气机不畅,久必及血,使血瘀胃络,不通则痛。治宜行气活血,化瘀止痛,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炙刺猬皮、九香虫这两味药物。炙刺猬皮味甘性温,归经肝、胃,可理气止痛,化瘀和胃。九香虫又名蜣螂虫,本品味咸性温归肝、脾、肾经,可理气止痛,温中助阳,乃治疗气滞血瘀研发的疼痛之良药,临床常广泛用于治疗各种疼痛。如治胸胁脘痛,可用九香虫90g,炙全蝎60g。研末,蜜丸,每丸重3g,每次半丸,每日2次;治胃痛、胀气、呃逆,可用九香虫、茴香虫各3个,研末。温水吞服,每日3次;治中焦寒凝气滞之胃脘痛,可与高良姜为伍,以温中散寒,理气止痛;治伴随腰膝酸的疼痛,可配杜仲以补肾壮阳,强腰止痛。二药相伍,行气活血,化瘀止痛,气畅血和,瘀去络通,其痛自除。


清泻胃热,制酸止痛由于肝气郁结,可郁而化火,使胃中积热,灼伤胃络,泛酸作痛。治宜清泻胃热、制酸止痛,故在方中又配用了蒲公英、海螵蛸这两味药物。蒲公英味苦甘性寒归肝、胃经,本品能解火郁、化热毒、泄湿热、散滞气、通络道、消痈肿。其性平和,有苦泄而不伤正,清热而不伤胃阴的特点。海螵蛸味咸性微温归经肝、肾,本品体轻质脆,咸温善敛,可燥湿制酸,收敛止血。二药相伍,共奏清泻胃热,制酸止痛之功。肝火去,胃热清,泛酸止,其痛自除。


清利肝胆,驱邪外出由于此患者病史已长达12年,久病必虚。而脾虚胃弱,运化失职,可致水湿内停,故见舌苔白腻。同时,肝气犯胃,克及脾土,也可使健运失职,水湿不化,使胃气失和更重。治宜清利肝胆,利水渗湿,驱邪外出。故何任在方中又配用了玉米须这味药物。本品味甘淡性平,归肾、胃、肝、胆经,可利尿消肿,清利肝胆。现代药理研究证明,玉米须具有良好的利尿、利胆、保肝、降血脂、止血、抗菌等作用。如此配伍,可使肝胆清利,胃腑和畅,胃气复健,湿、热、火、积滞之邪等由小便而出。肝胆利则不克脾土,湿浊去则胃气自复,诸症自愈。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何任调治此证,辨证精心入微,立法切中病机,组方配伍巧妙。疏肝郁于轻扬条达之中,养肝体于酸甘化阴之内,清胃火于行气利湿之际。循机顺变,泻火逐瘀,化湿利水,开门逐邪于导水外出之机。全方寒温并用,气血同治,标本兼顾,占尽先机,用药肯綮,故效如桴鼓。如此长达十余年之沉疴痼疾,月余即收殊功。

文章内容仅供参考,具体诊疗请咨询专业医疗机构。

国医大师董建华“通降论”治胃病学术经验

董建华教授“通降论”学术思想,是其治疗脾胃病证乃至内科杂病经验的精髓和核心所在。

通降论学术思想,归纳起来,有三大特点;

(1)胃病认识上的三要素,即以降为顺,因滞而病,以通祛疾;

(2)胃病治则上的二点论,即既“脾胃分治”,又“脾胃合治”;

(3)胃病治法上的一轴线,即治胃必调气血,以此贯穿其它治法。

分而论之:

胃,生理上以降为顺,病理上因滞而病,治疗上以通祛疾,三位一体,以胃为中心,由胃及脾,由脾胃联系其他脏腑及气血阴阳,纲目分明。

胃的生理功能(1)主容纳,为“水谷之海”;(2)腐熟水谷,为后天之本;(3)胃和脾相互配合,共同完成饮食物的消化吸收。

《灵枢·平人绝谷》指出:“胃满则肠虚,肠满则胃虚,更虚更满,故气得上下,五脏安定,血脉和利,精神乃居。”这种胃肠“更虚更满”的特点就是一个“降”字,只有胃气和降,才能腑气通畅,发挥胃的正常生理功能。

胃以降为顺,以通为用,通是降的结果和表现,通降是胃的生理特点的集中体现

病理上因滞而病,胃为水谷之腑,“传化物而不藏”,只有保持舒畅通降之性,方能奏其功,其病理特点突出一个“滞”字。

《灵枢·胀论》有云:“胃胀者,腹满,胃脱痛,鼻闻焦臭,妨于食,大便难。”这是胃病典型表现,突出的特点就是失去了胃肠“更虚更实”,从上而下通降的正常生理状态,亦即胃气不降,不降则胃肠不能通畅,胃腑失去了受纳、腐熟水谷及与脾纳运相协、升降相因的功能,导致胃气郁滞,产生一系列病变。它包括 胃腑自病(通降异常)和胃病及脾(脾升异常)

胃的通降异常主要有胃气不降和不降反升两种情况。

胃气不降,则糟粕不得往下传递,其在上者则为噎隔,其在中者则见院腹胀痛,其在下者则致便秘;不降反升则发生呕吐、暖气、呢逆、反胃等病证。

此外,胃气郁滞日久必致脾升异常,出现脾气不升或不升反降两种情况。不升则不能运化精微和化生气血,从而出现院闷、食后思睡、腹胀腹泻、疲弱无力、精神倦怠等症;不升反降则出现中气下陷而发生内脏下垂、脱肛、大便滑脱不禁及崩漏等证。

胃气郁滞日久,还可因水反为湿,谷反为滞,气病及血而导致“湿阻”、“食积”、“痰结”、“血癖”等病理产物的产生,从而加重病情,使病机复杂化。

治疗上以通祛疾,强调一个“通”字,擅用通降之法。胃主纳,胃病产生的疼痛、胀满、暖气、恶心、呕吐、纳呆等症状均由胃气郁滞,失于通降所致,因而临床治疗以通降为主,通降方能使上下畅通无阻,而恢复正常的脾胃功能。

治胃以通降为大法,并非一味单纯地通降攻泄,病位单纯在胃,则重点治胃,复其通降;若胃病及脾,升降反作,则降胃理脾,二者兼顾。

临床治疗胃病的通降方法概括为10法:理气通降、化瘀通络、通腑泄热、降胃导滞、滋阴通降、辛甘通阳、升清降浊、辛开苦降、平肝降逆、散寒通阳。

胃病治则上主既“脾胃分治”,又“脾胃合治”。

脾胃合治

中医学通常是把脾胃作为一个功能实体来认识的。如《素问·灵兰秘典论》云:“脾胃者,仓虞之官,五味出焉”,《素问·六节脏象论》曰:“脾、胃……仓糜之本,荣之居也,名曰器”等等。胃与脾的联系如同唇齿相依,密不可分。脾胃纳运相协,升降相因,燥湿相济,共司水谷的受纳、运化及化生营卫气血,充养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在病理方面,胃病脾病每多互传,最后形成脾胃同病的转归。

临床治疗胃病、脾病、脾胃合病时,理应根据脾胃纳化、升降、燥湿、阴阳等不同特点,综合考虑脾、胃病机而制定治法方药,通过“脾胃合治”而使治法方药更切合胃宜降、以通为补,脾宜升、以运为健的生理特性,利于祛邪愈疾。而不是胃病只知治胃,脾病一味治脾。

脾胃分治

胃与脾合为“后天之本”;对于脾胃系统,胃主纳,属阳,脾主化,属阴。无纳则无所以化,无阳则无所谓阴,缺一不可。可见胃腑虽小,却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人的生命活动的枢理纽,解剖、生理、病理上自成体系,在人体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胃与脾,二者同中有异。脾属湿土,而胃属燥土;胃主纳,脾主化;胃气以下行为顺,脾气以上升为宜;饮食损胃,劳倦伤脾……。清代叶天士遥承东垣之学,又不囿于其说,倡言“脾胃当分析而论”,“脾胃分治”,擅长“养胃阴”治法,其“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太阴血土,得阳始运;阳明阳土,得阴自安;以脾喜刚燥,胃喜柔润也”、“纳食主胃,运化主脾”等论述,既是脾胃经典理论的发展,又是“脾胃分治”的理论精华,对后世的脾胃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胃之病理结果及表现为通降失常,甚至及脾,故治疗总以复其通降之性为最终目的。

然胃为多气多血之腑,以气血调畅为贵,所以胃病多由气机阻滞、血络失调所致。一般气滞在先,血瘀在后;气滞病浅而较轻,未及络脉;血瘀病深而较重,病在络脉。气血两者相互影响。胃腑受邪,而致胃气郁滞,通降失常,久之血瘀之患亦常伴随。

归结一点,仍是胃病及脾,脾胃合病,导致升降失常致瘀、化源异常致瘀、血溢脉外致瘀、久病入络致瘀。

胃内气血的状况如何,直接决定着胃的强盛衰弱,凡情志不遂、饮食不节、冷热失常、劳倦过度等内外因素,均能使胃的气血功能异常而导致气滞血瘀。因此,治疗胃病必须调理气血。

调理气血治疗胃病,须分清脏腑经络气血,而不应笼统含混。气滞不通是胃病发生发展的重要环节,无论肝气犯胃,或脾胃虚弱,均可先致胃气郁滞,而血络郁滞、血络瘀阻与痰湿、食积、寒凝、热郁等则多在气滞基础之上产生,因而临床非常注重调畅气机,复其通降,它既能使气滞消而免生血瘀之变,又可因气行则血行而有助血瘀消散。另外,在调理气血上,视证情而决定调气与活血的孰轻孰重,或调气以和血,或调血以和气。

胃为阳土,主纳主降,喜润恶燥,以及脾为阴土,主运主升,喜燥恶湿的特点,结合患者胃病具体证候,在调理气血的前提下,或伍温阳刚燥之品,存其温通之性,取其助气药行气散寒、助血药活血通络之用;或配清热化湿之剂,以祛热毒灼络之源,解湿阻气滞之因,或佐养阴滋润之味,益胃阴而使润降,和阴血而通络脉;或辅消食化积之药,助运祛结而畅气机,使食积血瘀并消而和胃络。从而通过清热、散寒、消食、化湿、温阳、养阴而切实达到调和中焦气机、胃腑血络的作用,使脾胃功能恢复正常。

常用治法及其药物

(1)理气和胃法。适用于胃气阻滞之证,方选加味香苏饮,常用药物有苏梗、香附、陈皮、枳壳、大腹皮、香椽皮、佛手等。

(2)清热化湿法。适用于湿热中阻之证,热偏甚者,用加味左金丸或黄芩滑石汤加减,常用药物有川连、吴茱萸、黄芩、山桅、滑石、厚朴、荷梗等;湿偏盛者,以藿朴夏苓汤加减,常用药物有霍香、佩兰、厚朴、清半夏、茯苓、滑石、通草等。

(3)疏肝解郁法。适用于肝郁气滞之证,以金铃子散加味,常用药物有金铃子、延胡索、香附、柴胡、青皮、陈皮、枳壳、大腹皮、绿尊梅、八月札等。

(4)活血理气法。适用于血瘀阻络之证,以失笑散合金铃子散加味,常用药物有炒五灵脂、生蒲黄、金铃子、延胡索、制乳香、制没药、刺猜皮、炒九香虫、香附、佛手等。

(5)养阴益胃法。适用于胃阴不足之证,用加减益胃汤,常用药物有北沙参、麦冬、石解、乌梅、白芍、香附、芦根、丹参、甘草等。

(6)甘平养胃法。适用于气阴两虚之证,用四君子汤加味,常用药物有太子参、土炒白术、茯苓、百合、乌药、当归、白芍、甘草。

(7)补气温中法。适用于脾胃虚寒之证,用黄芪建中汤加减,常用药物有黄芪、桂枝、白芍、炙甘草、良姜、大枣、金铃子、延胡索、陈皮等。

小儿泄泻介绍及治疗方法

  病证名出《中藏经》。指小儿泄泻,便色白稀薄。临床常伴有腹胀、腹痛、唇淡等。由脾胃气虚,运化失常,水湿下注所致。治宜健脾化湿,用《中藏经》白术丸(白术、当归、白芍、木香)。

   小儿泄泻

  病证名。指小儿大便稀薄,甚至水样,次数增多,或呈水样带有不消化乳食及粘液。多因外感风寒或暑热,内伤乳食,而致脾胃运化失常;也有素体虚弱或久病脾虚,中焦运化无力等均可发病。一般分风寒泻、暑热泻、伤食泻、脾虚泻、脾肾阳虚泻,详见各条。若病情恶化,可致伤阴、伤阳、或阴阳俱伤,治当敛阴、固阳,若两者兼施。

   概述

  泄泻是以大便次数增多,粪质稀薄或如水样为特征的一种小儿常见病。本病一年四季均可发生,以夏秋季节发病率为高,不同季节发生的泄泻,其证候表现有所不同。2岁以下小儿发病率高,因婴幼儿脾常不足,易于感受外邪、伤于乳食或脾肾气阳亏虚,均可导致脾病湿盛而发生泄泻。轻者治疗得当,预后良好;重者下泄过度,易见气阴两伤,甚至阴竭阳脱;久泻迁延不愈者,则易转为疳证。

   诊断

   (一)诊断标准

   1、中医诊断标准

  (1)病史:有乳食不节、饮食不洁或感受食邪的`病史。

  (2)主要症状:大便次数增多,每日3—5次,多达10次以上,呈淡黄色,如蛋花样或色褐而臭,可有少量粘液或伴有恶心、呕吐、腹痛、发热、口渴等症。

  (3)主要体征:腹泻及呕吐较严重者,可见小便短少,体温升高,烦渴萎靡,皮肤干瘪,囟门凹陷,目珠下陷,啼哭无泪,口唇樱红,呼吸深长。

  (4)辅助检查:大便镜检可有脂肪球,少量红、白细胞,大便病原体检查可有致病性大肠杆菌等生长,或分离出轮状病毒等,重症腹泻伴有脱水,酸碱平衡失调及电解质紊乱。

   2、西医诊断标准

  (1)大便性状有改变,呈稀便、水样便,粘液便或脓便。

  (2)大便次数比平时增多。

   (二)疾病分期

  1、急性期:病程2周以内

  2、迁延性期:病程2周至2个月

  3、慢性期:病程大于2个月

   (三)疾病分型

  1、轻型:无脱水,无中毒症状。

  2、中型:轻至中度脱水或有轻度中毒症状。

  3、重型:重度脱水或有明显中毒症状。

   (四)症候诊断

  1、风寒泄泻证:大便色淡,带有泡沫,无明显臭气,腹痛肠鸣或伴鼻塞、流涕、身热、舌苔、白腻、脉滑有力。

  2、湿热泄泻证:下利垢浊,稠黏臭秽,便时不畅,似痢非痢,次多量少,肛门赤灼,发热或哦哦不发热,渴不思饮,腹胀、面黄唇红,舌红苔黄厚腻,指纹淡,脉濡。

  3、伤食泄泻证:大便酸臭,或如腹卵,腹部胀满,口臭纳呆,泻前腹痛哭闹,多伴恶心呕吐,舌苔厚腻,脉滑有力。

  4、寒湿泄泻证:大便稀薄如冰,淡黄不臭,腹胀肠鸣,口淡不渴,唇舌色淡,不思乳食或食入即吐,小便短少,面黄腹痛,神疲倦怠,舌苔白厚腻,指纹淡,脉濡。

  5、脾虚泄泻证:久泻不止,或反复发作,大便稀薄,或呈水样,带有奶瓣或不消化食物残渣,神疲纳呆,面色少华,舌质偏淡,苔薄腻,脉弱无力。

  6、脾肾阳虚泄泻证:大便稀溏,完谷不化,形体消瘦,或面目虚浮,四肢欠温,舌淡苔白,脉细无力。

   治疗方法

  中医辨证论治

   ①风寒泄泻证

  治法:疏风散寒,化湿和中

  方药:止泻一号(验方)。

   ②湿热泄泻证

  治法:清肠解热,化湿止泻。

  方药:止泻二号(验方)。

   ③伤食泄泻证

  治法:运脾和胃,消食化滞。

  方药:调中一号(验方)

   ④寒湿泄证

  治法:温脾燥湿、渗湿止泻。

  方药:桂枝加人参汤合五苓散加减,桂枝、党参(或人参)、炒苍术、炙甘草、猪苓、茯苓、泽泻、陈皮、厚朴、藿香、诃子、炮姜。

   ⑤脾虚泄泻证

  治法:健脾益气,助运止泻。

  方药:调中二号(验方)。

   ⑥脾肾阳虚泄泻证

  治法:温补脾肾,固涩止泻。

  方药:附子理中丸合四神丸加减,制附子、党参、炒白术、干姜、甘草、补骨脂、肉豆蔻、五味子、吴茱萸、生姜、大枣。

   推拿治疗

  ①风寒泄泻:揉一窝风、揉外劳宫、清补大肠等,每日1次。

  ②湿热泄泻:清脾经,清大肠,推下七节骨,清小肠,推箕门,按揉足三里,摩腹,揉脐,揉天枢等,每日1次。

  ③伤食泻:补脾经,清大肠,摩腹,揉板门,运内八卦等,每日1次。或顺运八卦,清胃,补脾,清大肠,运土入水,利小便,顺揉长强,推上七节骨,揉足三里,推上承山,推揉止泻灵。

  ④寒湿泻:补大肠,补脾经,推三关,揉外劳宫,揉一窝风,揉龟尾,推上七节骨,拿肚角等,每日1次。

   ③湿热泻:

  ⑤脾虚泻:补脾土,补大肠,捏脊,摩腹,推三关,运内八卦,按揉足三里,推上七节骨等,每日1次。

   外治法

   (1)中药灌肠法

  根据不同证型,配取相应的中药汤剂,药物温度控制在36—37°C之间,药量按1—2ml/kg·次,保留灌肠。禁忌症:肛门周口及直肠疾病患者。

   (2)敷贴疗法: 该疗法可调整胃肠功能,促进吸收,有温中散寒,健脾燥湿,涩肠止泻的功效。相应制剂如下:

  暖脐散(中药制剂):温中散寒,用于寒性泄泻。

  泻痢平(中药制剂):清热止泻,用于热性泄泻。

  将以上药物分别按一定的比例配制成糊状药饼,根据患儿证型取一人份,放置于患儿脐部,外以医用胶贴固定,每次贴敷6—8小时,每日1次。

   (3)针灸疗法

  ①针法

  常规取穴:止泻穴、足三里、三阴交。

  发热加曲池;呕吐加内关、中脘;腹胀加天枢;伤食加刺四缝。

  具体手法:实证用泻法,虚证用补法,每日1次。

  ②灸法:患儿取仰卧位,点燃灸条,距离皮肤2—3cm,灸至皮肤红热为度,时间约为15—20分钟。分别灸神厥、中脘、天枢及足三里等穴,如食滞明显,可加脾俞、胃俞等穴;脾肾阳虚者加肾俞,每日1次。或选用多功能艾灸仪治疗。

   (4)电磁波疗法

  脾虚泻、脾肾阳虚泻可选用特定电磁波治疗仪治疗。

   基础治疗

  (1)轻度脱水者给予ORS口服补液盐;中度以上脱水者给予静脉补液。

  (2)体温超过38.5℃者给予口服对布洛芬混悬剂或乙酰氨基酚滴剂以降温。

  (3)合并细菌感染者给予抗生素治疗。

   5、护理

  (1)适当控制饮食,减轻脾胃负担。对吐泻严重及伤食泄泻患儿暂时禁食,以后随着病情好转,逐渐增加饮食量。忌食油腻、生冷、污染及不易消化的食物。

  (2)保持皮肤清洁干燥,勤换尿布。每次大便后,要用温水清洗臀部,防止发生红臀。

  (3)密切观察病情变化,及早发现泄泻变证。

   注意事项

   1、并发症处理

  (1)脱水(伤阴):在中医或综合治疗前提下,正确掌握补液疗法,轻症口服补液盐,重症借助实验室检查判断脱水性质和程度,及时纠正水、电解质紊乱。中药可用连梅汤以酸甘敛阴。

  (2)酸中毒:根据血气分析,纠正酸中毒。根据相关公式计算使用适量碳酸氢钠或乳酸钠。

  (3)低血钾症:及时补钾。

  2、泄泻除治疗外,饮食控制非常重要,轻症患儿适当减少乳食,重症患儿初起须禁食6~12小时,以后随病情好转可恢复母乳喂养及进食米汤和易消化食物。保持臀部皮肤清洁、干燥,以免产生红臀。红臀者可用黄连油外用。

  3、感染性腹泻,应合理使用抗感染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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