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黑水城 辰龙麝保命丹 仿单 风病
摘要:本文首次对俄藏黑水城文献《辰龙麝保命丹》进行释读、辑校,并从文献形制、刻印年代、仿单源流、主治病症方面等作了全面考释。认为TK173《辰龙麝保命丹》是一件现存最早的中成药仿单。“辰龙麝保命丹”是一首通治内外各种风病的方剂。
1906年6月,在沙皇授意下,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Лк·козлв)率领一支以帝俄皇家地理学会派遣为名的俄国考察队,在我国西北地区黑水城(故址在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达兰库布镇东南)西城郭外打开一座西夏佛塔,塔中堆满了无数西夏时期的经卷文书,法器雕像。
科兹洛夫率探险队员用40峰骆驼将这批无价宝藏装出黑水城,运往俄罗斯圣彼得堡。其中文献资料被存放于圣彼得堡亚洲民族博物馆(今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文物艺术品则收藏于冬宫(今俄罗斯科学院所属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长期以来,俄藏黑水城文献深藏于密室,除少数俄国学者对这些文献作过整理编目及初步研究外,具体内容鲜为人知。1993年4月,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达成协议,共同编撰、出版全部俄藏黑水城文献。截至2000年12月,《俄藏黑水城文献》汉文部分6卷全部出齐。这批文献内容涉及佛经、历史、法律、历法、医药、占卜、语言、文学、民俗等诸多领域。这批珍秘文献的重光于世,不仅为研究西夏的历史、文化提供了具有重大价值的崭新的材料,而且对佛教史、中古史、法制史、印刷史、医药学、文献学、语言文字学、民俗学的研究均具有重要意义。
《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存有中医药文献共17种(包括残片),内容有《孙真人千金方》残卷、古医方书、单验方、佛教医文等。其中TK173《辰龙麝保命丹》是一件现存最早的仿单,它既是文献,又是一件珍贵的文物。仿单中记载了“辰龙麝保命丹”的主治范围及服用方法,对研究中医方剂史、中成药史、及“风病”史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因年代久远,原件已有残损,且多折痕,字迹漫漶,墨色深浅不一,使今人阅读不易。故笔者不揣谫陋,试将TK173《辰龙麝保命丹》全文释读如下,并作简注及考释。
[原文]
辰龙麝保命丹
1□
2拽支节烦疼身体强直角弓反张徤①忘多瞋②□
3治风冷肢体麻木头目昏眩手足顽庳久治□
4倒筋脉不利或时瞤动又疗偏头疼夹脑风③□
5不可忍及治面上遊风④而生疮(疒+尔)⑤皮肤瘙痒□
6治妇人血藏风虚⑥头目昏眩身体疼痛又治□
7寒因而成风或因泻后而成慢惊手足搐搦□
8体强直精神昏愦摇头弄舌或时着瘛疭面色□
9风皆可通用大人每服二皂子大至三皂子大□
10细嚼温酒下薄荷人参汤茶清⑦亦得小儿每服□
11至一皂子大 煎人参薄□汤?下更?□
①徤:“健”的俗体字。《正字通·人部》:“健,俗作徤。”
②瞋:发怒时睁大眼睛。此引申为生气、发怒。
③夹脑风:头痛的一种。指两太阳穴连脑疼痛,多因风冷侵袭脑户引起。此病名出《太平圣惠方》卷四十“治头偏痛诸方”。
④面上遊风:即“面游风”。外科病名。症见面目浮肿或发红,面部痒如虫行,或发疹,破则流脂水,瘙痒难忍。多由于平素血燥,内蕴湿热,外受风邪所致。
⑤(疒+尔):原为“疢”的异写。此处据文意,当是“疹”的俗体。
⑥血藏风虚:血藏,指妇女胞宫。风虚,当是“虚风”之倒文。血藏虚风即“血风”。指妇女气血亏损,血藏空虚,感受风邪而致头晕目眩,肢体骨节疼痛,心神惊悸等症。
⑦茶清:茶的清汁。
[考释]
一、文献形制与刻印年代
《辰龙麝保命丹》是木板刻印的单叶中成药仿单。[1]纸张为未入潢麻纸。纸幅高22.3cm,宽20.3cm。右侧及下部残损。版框残高16.3cm,宽10.6cm。上方横框中通栏双边黑底阴文(白字),即该成药名称——辰龙麝保命丹,横框高2.9cm,宽9.7cm。其下为竖排的仿单说明文字,共11行,缺第1行,存10行,行存17字(第11行存15字),每行下端缺损若干字。左右单边。字为宋体,墨色淡。至于其刻印年代,俄国学者孟列夫[2]及新编《俄藏黑水城文献·汉文部分叙录》[3]皆认为是金刻本。但笔者认为不能排除西夏刻本的可能,因为西夏立国以后积极吸收中原汉族文化,引进汉族技术人才,掌握了雕版刻印技术,并设置多处刻印机构,刻印了大量汉文书籍[2]。
二、关于中成药仿单
仿单,即旧时介绍商品名称、性质、用途、用法的说明书,多附在商品包装内。所谓药品仿单,是旧时中药店铺所售成药药品说明书,内容为介绍该药品的名称、功效、主治病症,服用方法,服药宜忌等。一般每一件药品用仿单一张,附在药品包装内。由于成药的生产、销售量大,且具有长期性和稳定性,故仿单需要量亦大,药店主人往往用木板刻印以备用。移居香港的上海名中医陈存仁在其所著《银元时代生活史》中记述了为京都达仁堂(上海分号)修改该号所售全部中药丸散仿单之事,其中提到达仁堂的一张药品仿单是由明代木板刻印后沿用至今的[5]。
三、关于以辰(砂)、龙(脑)、麝(香)为主药的方剂
孟列夫认为“辰龙麝保命丹”所记述的药剂效用和服法同谢观编纂的《中国医学大辞典》所录“龙麝聚圣丹”相符[2]。这是仅以方名相近而想当然所下的错误判断。考“龙麝聚圣丹”始见于元·许国桢《御药院方》(成书于至元四年,公元1267年)。稍后,元·罗天益《卫生宝鉴》(成书于至元二十年,公元1283年)亦收载此方。二书所载方名、药物组成、主治病症、服用方法完全相同,仅个别药物用量稍有出入。该方共计有20味药物。其主治为:“心脾客热,毒气攻冲,咽喉赤肿疼痛,或成喉疖,或结硬不消,愈而复发,或舌本肿胀,满口生疮,饮食难咽。”与“辰龙麝保命丹”主治范围迥异。此外,服用法亦不相同。
“辰龙麝保命丹”仿单惜缺药物组成,使人不得窥见原方药味。但方名提示,此方中至少有辰(砂)、龙(脑)、麝(香)三味主药。考宋元方书,含此三味药的方剂颇多,如《和剂局方》的至圣丹、至宝丹、至圣保命丹、妙香丸,《卫生宝鉴》的至圣保命丹、龙脑安神丸,《御药院方》的龙麝聚圣丹,《苏沈良方》的妙香丸等。这些方子大多有熄风(消风)、定痫、安神、开窍的功能,当然因配伍不同,各有所侧重。
四、关于辰龙麝保命丹主治的“风病”
从仿单所载主治范围来看,辰龙麝保命丹是一首通治各种“风病”的医方。其中记录风病有:“风冷顽痹”、“夹脑风”、“面上游风”、“(妇人)血藏虚风”“(因)寒(成)风”、“慢惊(风)”等内外诸风病名。记录“风症”有:“身体强直,角弓反张”、“肢体麻木,头目昏眩”、“筋脉瞤动”、“皮肤瘙痒”、“血虚头目昏眩”、“手足抽搐”、“摇头弄舌或时瘛疭”,几乎遍及内外诸风引起的各种症状。从现代的观点来看,这些风病、风症涉及内、外、妇、儿、皮肤、骨、神经等各科疾病,而古人抓住“风胜则动”,“善行数变”的风病特征,以一张方子(估计是大复方)制成丹(丸)药通治,其中的机理值得深思与研究。
参考文献
[1]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四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119.
[2]孟列夫.黑水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M].王克孝译.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94:38~54,237.
[3]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六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22.
[4]陈存仁.银元时代生活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25.
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201203)张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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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取码: 5gqq 书名:辽金西夏史
作者:李锡厚,白滨
豆瓣评分:7.8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份:2003-04
页数:681
内容简介:
两位长期致力于辽宋金史研究及西夏历史文化考察与研究专家的合璧之作,充分展现了公元十世纪至十三世纪与宋朝并存的我国少数民族政权的历史,系统论述辽、金、西夏王朝的建立、兴盛,及其灭亡的历史过程、经验教训,以及政治制度,经济制度、军事制度、宗教文化、社会生活诸方面的发展,是辽金西夏史研究领域的一部力作。
作者简介:
李锡厚,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1938年11月生于辽宁省沈阳市。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长期致力于辽宋金史研究。著有《临潢集》、《耶律阿保机传》以及《中国政治制度通史》(辽金部分)等。
白滨,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研究员。1936年生,山西平定人。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历史系毕业。1961年进入中国科学院(后改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工作,长期从事中国少数民族社会历史的调查与研究,后专门致力于西夏历史文化的考察、研究。著有《元昊传》、《党项史研究》、《寻找被遗忘的王朝》等;合著《文海研究》、《西夏文物》、《天盛律令译注》、《俄藏黑水城文献》等;参与《中国通史》等十余部多卷本著作的撰稿。
这个“一章”之数若是详细讲述,会很复杂,但要像三言两语地说一下它的基本情况,其实也很简单。
这就是中国古代的历法,是一种阴阳合历。所谓“阴阳合历”,就是要把太阳绕日环行的周期(即太阳“视运动”的周期,实际上是地球绕日运行的周期),也就是所谓“岁”同月亮绕地环行的周期,也就是“月”这两个周期合并在同一个体系之内。
叠垒月份所构成的时间长度不会等同于“岁”:十二个月比一岁短,十三个月则比一岁长。也就是说,这在一岁之内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除非一岁之中最后一个月还没过完,就把它拦腰切断,让这切下来的下半个月挪到下一岁再过。但在中国古代,看月亮不仅浪漫,还有其他很多作用,包括重要的政治象征意义在内,实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人们舍不得硬切,不把一个月切成两半过(其实现在还是没人这么切)。
于是,华夏先人发明了个“年”——这也就是现在我们大家过的所谓“中国年”。这个“年”或十二个月,这就是所谓“平年”;或十三个月,这就是所谓“闰年”。官家让平年的“年”比一“岁”短点儿,闰年的“年”再比一“岁”长点儿,然后,再在一个长时段内,有规律地设置闰月。这样,截长补短,平均来看,每一个“年”和一“岁”的时间长度就大致差之不远了;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周而复始地轮流转,于是人们也就可以稀里糊涂地一年一年地混日子了。
根据月球、地球运行的周期规律,在一十九“年”之内设置七个闰月,就可以大体实现上述目标,古人也就是这样干的,并且在历法体系中,把这十九年称为“一章”。
我想在座的各位同学都明白,制定历法的基础是天文,是天体运行的时间周期(过去不明白也没关系,现在闭上眼睛想一小下,马上就能明白了)。这样,大家也就很容易明白了,这个“十九”,不仅是一个“成数”,而且还是一个重要的天之大数。对于古人来说,它是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们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日常生活;更确切地说是密切影响着他们的日子。
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萧统在编选这些“古诗”的时候,考虑到这一天之大数并适当迁就一下它而把选诗的数目定为“十九”,在我看来,是很自然的,也是顺理成“章”的。
便于大家理解这一点,下面我来举述一个西汉时期的事例。
汉武帝时制作有《郊祀歌》,是一组由十九章构成的组诗,而所谓“郊祀”,乃是供汉武帝“以正月上辛用事甘泉圜丘”,也就是祭天用的。史称当时的祭祀场景是:“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昏祠至明。夜常有神光如流星止集于祠坛,天子自竹宫而望拜,百官侍祠者数百人皆肃然动心焉”
(《汉书·礼乐志》)。这样的阵势,自是与祭天的规格相应,而《郊祀歌》的篇章偏偏是以“十九”这一天之大数组成,我想绝不会是偶然的巧合,二者之间,一定具有必然的内在联系。
由《郊祀歌》之十九章,再来看《古诗十九首》,萧统选诗“十九”这一数目与十九年一章这一天文历法周期存在联系的可能性,当然就会大大增加了。然而,这毕竟只是一种揣测,没有一丝一毫实在的证据。在座的很多朋友一定在想,孔夫子选《诗》,定为三百零五篇,就不是什么成数,谁知道萧统和他手下那帮子文士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的,我也不能确切地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在这里只是和大家讲我所理解的一种可能性。
但在另一方面,我们研究一切留在我们身后的历史问题,都需要一点儿合理的想象。因为有些发生过的事儿,确实是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留下来的;即使回到当年,实际上你也找不到。我们对这些事实做判断,仍然需要借助合理的推论。若是这样看待历史,这样看待我们对历史问题的研究,那么,我今天讲的这些漫无边际的话,也许会对人们深入认识相关问题多少能够有些帮助;至少我可以说,虽然现在还不能证实萧统在《文选》中选编“古诗”时确定的“十九”这一篇数一定是基于十九年一章这一天文历法上的成数,但恐怕你也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来排除这种可能性。是,还是不是,这确实是个问题。
有一个类似的情形,我想在座的各位同学肯定都比我熟悉。因为你们各位念过的中学课本里都有这个段子,而我当年上中学的时候,只读过《毛主席语录》,还有“老三篇”。我要说的这个段子,就是《庄子》里面那个“庖丁解牛”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当庖丁为文惠君,也就是梁惠王好好地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解牛神技并令对方叹服不已的时候,那位庖丁把干活儿的刀子往旁边一放,竟然大喇喇地布起“道”来:
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道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庄子·养生主》)
读过《庄子》的人都知道,作者在宣扬其思想学说时,本多托之于寓言,这个“庖丁解牛”的故事,更明显属于这样的性质。既然不是实际发生的真事儿,那么,这位庖丁所讲的那几个刀具使用的时间长度,即一年(岁)、一个月和十九年,应当都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即寻常“族庖”一把刀只能用一个月,即使是技艺高明的“良庖”其使用期限也不过一年而已,而这位庖丁却能十九年不换刀,还要使“刀刃若新发于硎”,简直一丝一毫的损伤都没有,真是神乎其神。
在这里,作者是为体现这位庖丁因操刀有“道”而“游刃有余”来讲述其刀具使用期限之长久的,因而一般来说,理应把这把刀具的使用期限设定为一个成数(譬如像“族庖”的一月和“良庖”的一岁),同时也是一个大数,以显示其大大优于寻常“族庖”乃至技艺高明的“良庖”。所以,“十九年”这个数目应该不像我们今天看来那么简单,可是前人之解析《庄子》者,对此却大多不甚留意。
在勉强做出一些解释的人当中,较早有唐人成玄英给《庄子》作疏,谓“十,阴数也。九,阳数也。故十九年极阴阳之妙也”(成氏《南华真经注疏》卷二)。妙是真妙,但成玄英讲得也太玄乎了。核实而论,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可稍一琢磨就能明白,人话终究没这么个说法,不会像这样把所谓阴、阳两数横堆在一起乱搅和,而且我们也看不到同样的例证。北宋人吕惠卿撰《庄子义》,谓“十有九则阴阳之极数也”(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等编《俄藏黑水城文献①》之《吕观文进庄子义》),实际上只是胡乱对付着沿承了成玄英的旧说。明末多知多识的学者方以智,也看出这里边有名堂,但却仍然没能看破肯綮所在。方氏这样说道:“十九年:以十年为率而用之九年,言其久也。”(方以智《药地炮庄》卷二)稍后,清初大儒王夫之撰著《庄子解》,大体沿承了这一说法而稍有变通,称“十年为率而又九年,形其久也”(《庄子解》卷三)。
可这种说法这既不合乎文法,也没有道理,解释得实在稀里糊涂,不过是在无可奈何之中“强作解人”而已。
我想,若是用十九年一章这个天文历法周期来作新解,会十分自然,也相当通畅。用短的庖刀,只有一个月,即使是技艺高超的良工,也不过一整年,而这位“神工”,他那把解牛鬼刀一用就是一章——十九年。这不是怎么讲都顺顺当当地么?大家看是不是这样?
最后,大家和我一起来看一个汉代的小人儿吧,看着看着,看得高兴了,也许就会有更多的同学会认同我的猜想了。这是河北满城汉墓出土的一个玉雕人像。人形凭几端坐,大眼高鼻,长眉短须。玉人身上,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却似乎一向无人注意的重要内容,即在他的 *** 底下,有阴刻铭文曰:“维古玉人王公延十九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北省文物管理处《满城汉墓发掘报告》)“延十九年”,显然是延寿十九年的意思。现在你要是给人祝寿,说“祝你长寿十九年”,会是怎样一种场面?你会落下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那真是难以想象又可想而知。但西汉人就这么用了,而且还是带着这样的铭文,去往了那个纯净的灵魂世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十九”这个天之大数,可以表征一个比这个数目本身要大得很多的数值,是相当于千年、万年以至永远的,所以汉朝人才会有这样的用法,而且这样的观念在社会上是普遍存在的。
显而易见,这样的观念还是有更早渊源的,是从《庄子》讲的那个庖丁游刃于骨肉之间时就流行于世并一直传承下来的;向下,则到了萧统率人编集《文选》的时候,用这一天之大数来确定选编“古诗”的篇数,可以象征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大数,象征着天下精华,已经囊括于斯,隐含有清人《金石萃编》之“萃编”或《古文观止》之“观止”的意味。人们很容易下意识地考虑到这一因素。
不知大家相信了我今天讲述的主题没有?信不信都没什么关系,反正我自己是越来越信了。常语云“诗无达诂”。至少有一部分像我这样的读者是可以这样想,也可以这样信的,这也是外行棒槌读“古诗”的一个乐子,是不是思入邪路就不知道了。
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同学。我今天在这里胡乱讲到的这些内容,若是能够对大家在读书学习过程中重视一些常见的数目问题起到那么一点点提示的作用,那么,我就非常高兴了,不至于为占用大家这么多时间而感到太多的不安;要是有人觉得毫无道理,那也没有关系,反正今天是愚人节,在这样的日子里,见识一下像我这样的“愚人”怎么胡说八道,也算是明白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节日。
最后,再一次感谢方维规先生给我这次来这里和大家见面的机会。
2019年4月1日下午讲说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
上海古籍出版社
上海古籍出版社建社近五十年,其前身为古典文学出版社,成立于1956年11月,1958年6月改组为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78年1月易称今名。现有职工123人,有编审11,副编审等29人。设有七个编辑室、编审室、美编室、出版科、校对科、发行一、二科、宣传信息科及办公室、人事科、行政科、储运部等部门。
上海古籍出版社是一家专业出版社,以出版古典文学、历史、哲学、语言、科学技术、医学、军事、工具书、画册、大专教材等古籍的整理和学术研究著作为主,兼及普及传统文化的读物。累计出版图书6000多种。近年来初版品种每年约290种左右,重版图书约占出书总数的40%。经过多年不断探索、总结,确立了以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为己任,以质量与品牌为中心,充分发挥专业优势,提高文化品位适应读者的需求,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建设与上海一流国际大都市相应的一流专业出版社。
上海古籍出版社认真贯彻社会主义的出版方针,坚持古籍整理和学术著作与普及传统文化读物并重,排印和影印并举,大中小型图书合理安排的出书框架。还注重出版物的文化含量与提高经济效益相统一,加强多层次的标志性品种与扩大规模效应相统一,从而积极主动地贯彻适应市场,引导市场这一宗旨。
标志性的品种主要有以下块面。
一、 大型集成性文献丛刊与古籍整理形成规模。
《敦煌吐鲁番文献集成》已出:《俄藏敦煌吐鲁番文献》(全17册)、《法藏敦煌吐鲁番文献》(全34册)、《上海图书馆藏敦煌吐鲁番文献》(全4册)《上海博物馆藏敦煌吐鲁番文献》(全2册)、《北大藏敦煌吐鲁番文献》(全2册)、《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敦煌文献》(全7册),以及《俄藏黑水城文献》(已出11册),别外还推出《俄藏敦煌艺术品》(已出5册),《英藏黑水城文献》(全4册)等。
中国出版史上规模最大的工程《续修四库全书》,1800册于2002年全部出齐。
大型集成性资料《上海道契》,这是研究上海开埠史乃至中国近代经济史、社会史的第一手资料,全套30册于2004年出齐。举世瞩目的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是近百年来所发现,战国商牍中数量最大,内容最丰富的文物史料。目前《上海博物藏战国楚竹书》已出4册(另2册也即将出版)。本书的出版为研究先秦的思想史无疑提供了极为宝贵的;原始资料,已引起学术界的极大关注。 作为文学古籍整理的大型骨干工程《中国古典文学丛书》历经二十余年已出版85种,全套丛书100种将于世纪之交出齐。此丛书是经重新整理的规模最大、最系统的古代文学家别集丛书。
二、 学术著作的新格局
我社已出《中华学术丛书》、《海外汉学丛书》在海内外享有很高声誉。
《中华学术丛书》汇集海内外一流专家的研究论著,《海外汉学丛书》译解日、美、欧洲汉学家经典性的古籍类论著,分别出版了10多种,《晚清民国学术书系》等均为学界重视而屡获嘉奖。
王运熙、顾易生主编的《中国文学批评通史》七卷本1997年整套推出,荣获第三届国家图书奖,标志着我社传统形态的学术论著迈上了一个新台阶。1998年将继续推出版郭预衡先生耗时十余年的力作《中国文学史》(全四册),也以慎密精当为基本特色。《中西纹饰比较》、《谥法研究》、《求索真文明》、《夏商周青铜器研究》、《恩辨录》、《隋唐帝国形成史论》、《上海史研究译丛》等论著更以崭新的视角向读者展示了学术研究的新成果。
三、 高品位、系列化的普及读物
近几年来普及读物市场泡沫书泛滥,而我社按照"普及读物要出精品"的指导思想,近年来出版了《中华古籍译注丛书》中《周易译注》、《仪礼译注》、《孟子译注》、《论语译注》等,在译注热中以精审编校,确保质量而独树一帜;《二十五史新编》更集全国各地二十四位专家,在保留旧史基本构架的基础上,兼取通史之长,删重补缺,并吸纳其他史乘乃至考古资料,以新的视角进行新编、新撰、新评,使五千年的中国历史跃然于读者眼前。《二千年前的哲言》从数百万字的系统资料中反复研究筛选出561则语录,既集中体现了先秦哲人的主体精神,又构成切合时代需要的可读可诵的少而精的新体系,被青年学生誉为通向中华文化殿堂的门户,李岚清副总理为此书题词。《新世纪文史哲经典读本》自2002年起陆续出版了40种,着重介绍了古代文学、历史、哲学方面的名家与名作,为深入浅出的基本读物。《唐诗三百首》图文本系列10余种,以译文精当,通俗易读,版式新颖,深受广大读者喜爱。《民俗文化丛书》10种和《文化中国经典旅程》5种,均以适合当代青年的笔调,系统介绍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和光辉灿烂的文化遗产。
四、 大中型画册与工具书,形成个性与规模
大中型画册是我社近几年来开拓的新项目。以有高度的文化价值并具独占性的项目,与文物收藏、鉴定、欣赏相结合的系列画册为主。数年来已形成鲜明的个性与规模。如《中国古代军戎服饰》、《追忆--近代上海图史》、《上海360°》、《古玩真赝对比系列》、《十九世纪中国市开风情》《大清帝国城市印象》、《中国大佛》等,以内涵的独占性与编撰的丰富文史价值为读者喜爱。《中国瓷器鉴定与欣赏》、《中国家具鉴定与欣赏》、《中国书画鉴定与欣赏》、《中国紫砂鉴定与欣赏》和《中华奇石》实用而高雅,兼具工具书性质。 权威性的古代工具书与集成性的今人编纂工具书是本社工具书出版的重点。前者以《说文解字注》、《王引之校改康熙字典》为代表,因版本精良,版面设计清晰,索引细致准确,长销不衰。后者先有《中国丛书综录》、《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后有《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等规模宏大,倾注了一代专业人员的心血,为学人所必备。
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图书在海内外学术界、读书界产生良好的影响。1978年来共有300多种图书分获国家图书奖、全国古籍整理优秀图书奖、金钥匙奖、上海市优秀图书奖等。其中《华阳国志校补图注》、《中国文学批评通史》分获第一、第三届国家图书奖,《续修四库全书》获第六届国家图书荣誉奖;《文心雕龙义证》、《上海博物馆藏敦煌吐鲁番文献集成》、《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全祖望集汇校集注》、《朱子全书》(与安徽教育社共同出版)分获第一、第二、第三届、第五届、第六届国家图书奖提名奖;《中华奇石》、《中国古代军戎服饰》、《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戴敦邦新绘全本红楼梦》分获第九、第十届、第十二届、第十三届中国图书奖。
前两天刚刚研究过。。。。
其实关于西夏的材料不多。。看以买来好好研究。。我最近缺钱。。望书兴叹啊。。。。。。。
参考资料。。。。。
《党项与西夏历史资料汇编(上、中、下卷、补遗共九册)》,著 译 者:韩荫晟 出版日期:2000-01-01 出 版 社:宁夏人民出版社 ISBN:7227021017 。
本书将中文方面的西夏有关材料收集殆尽。。。省却了查阅的麻烦。。定价960元。
《俄藏黑水城文献》,均由俄国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学者主持整理出版工作,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所翻译,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共14册。1996年出齐。详加注释和翻译。
本书。。将考古。。西夏文。。以及各种外文资料基本收集完毕。。。内容丰富。。而且目前研究者较少。。。。但价格比较贵。。买完。。要20000元左右。。。。。
两外有李范文《西夏通史》,目前适合阅读的基础性读物。。。。。80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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