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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玲《我读过的文人日记》散文鉴赏

大道家园 2023-07-17 23:47:54

王晓玲《我读过的文人日记》散文鉴赏喜欢读名人日记,既喜欢读翁同龢、林则徐的,也喜欢读蒋介石、蒋经国的。但我更喜欢的日记,还是朱自清、黄侃、郭小川等文人的日记,因为这些文人日记,情真意切,毫无修饰,既有日常起居、学行业绩,又有交游活动、生活情趣,甚至连内心隐秘都一览无余。读他们的日记,既是读历史,又是读家庭琐事。

说到历史,就让我想起胡适的日记。胡适从1910年去美国留学时开始记日记,直到他去世前,从来没有间断过。并且他的日记在他生前就开始出版发行了。他最早面世的日记,是在《新青年》杂志上连载的,1939年,上海亚东图书馆还单独印行了他1910年到1917年的留学日记,取名《藏晖室札记》,1947年商务印书馆出版时,又改名《胡适留学日记》。

作家、文学理论家阿英生前也出版过日记。1928年亚东图书馆出版的《流离》,就是阿英从1927年4月20日到同年11月19日的日记。这些日记文笔流畅,耐人寻味,用日记体散文相誉,一点也不为过。1982年出版的《敌后日记》和《文代会日记》,都是阿英死后别人整理出版的了。这些日记都保存了原貌,真实可信,虽然记事简略,但却有极高的史料文献价值。

阳翰笙和陈白尘生前不但出版过日记,而且还都是别人摘编整理的。阳翰笙日记写了几十年,后来被抄家,日记全部丢失。真是上天有眼,后来,有人在一个书库的乱纸堆里发现了这些日记,1985年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阳翰笙日记选》,都是从这里面选出来的。还有陈白尘的《牛棚日记》,是在陈白尘的指导下,由他女儿摘编而成,极具可读性。

生活琐事写得最多的,当属鲁迅和周作人兄弟俩的日记了。鲁迅十五岁写日记,周作人十四岁写日记,他俩日记不但开始早,而且风格很相似,短小精悍不说,记录的还都是生活起居、与人交往、书信往来、经济收支、读书写作等小事,就是日记后附有书账的习惯也完全一样,每月日记后面都有购书小结。所不同的是,周作人的日记大都保存了下来,而鲁迅早期的日记却遗失殆尽了。

有时我故意将鲁迅和周作人兄弟俩的日记作以对照,发现鲁迅是一个责任心非常强的兄长,他在周作人夫妇没有搬到北京前的那段时间,三天两头“看屋”,这个收入颇高的教育部公务员,那段时间简直是个“房奴”。从1919年2月11日“午后同齐寿山往报子街看屋”开始,到1919年7月23日“午后拟买八道湾罗姓屋”结束,日记中“看屋”的记载比比皆是,不是“已售”,就是“不合用”。买妥后又亲自操办房屋的改造和装修,也在日记中记得一清二楚。真是苦了这位老兄。

与之相比,周作人日记中却很少有这样的记载。但我们从周作人的日记中,对兄弟俩失和前后的称呼却看得一清二楚。1923年7月19日,周作人第一次不在日记中称鲁迅为“大哥”,而以“鲁迅”相称。“上午得斐然函,寄乔风、凤举函,鲁迅函”。从此以后,日记中没有再称过“大哥”,不是“鲁迅”就是“L”,可見兄弟俩误会之深了。

一个人坚持写日记不容易,能把日记保存下来更非易事,比如战争,比如时局,我保存的十册《吴宓日记》,表面上是从1910年至1948年吴宓日记总汇,可里面既有缺天的也有缺月的,还有缺年的,这里面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也就是说,有的是作者没有写,有的是“文革”抄家时丢失,有的则是故意损毁。正像吴宓的女儿吴学昭在《整理说明》中说的一样,这些日记“‘文革’中在西南师范学院被抄没,一九七九年归还家属时已有残缺”;“有些年日记是作者未记”;至于“一九四九年日记,被受作者委托保管的陈新尼教授于一九六六年秋焚毁”了。

日记保存之艰难从此也可见一斑,这也是我们看到的文人日记的珍贵之处。

王晓玲《我读过的文人日记》散文鉴赏 喜欢读名人日记,既喜欢读翁同龢、林则徐的,也喜欢读蒋介石、蒋经国的。但我更喜欢的日记,还是朱自清、黄侃、郭小川等文人的日记,因为这些文人日记,情真意切,毫无修饰,既有日常起居、学行业绩,又有交游活动、生活情趣,甚至连内心隐秘都一览无余。读他们的日记,既是读历史,又是读家庭琐事。

说到历史,就让我想起胡适的日记。胡适从1910年去美国留学时开始记日记,直到他去世前,从来没有间断过。并且他的日记在他生前就开始出版发行了。他最早面世的日记,是在《新青年》杂志上连载的,1939年,上海亚东图书馆还单独印行了他1910年到1917年的留学日记,取名《藏晖室札记》,1947年商务印书馆出版时,又改名《胡适留学日记》。

作家、文学理论家阿英生前也出版过日记。1928年亚东图书馆出版的《流离》,就是阿英从1927年4月20日到同年11月19日的日记。这些日记文笔流畅,耐人寻味,用日记体散文相誉,一点也不为过。1982年出版的《敌后日记》和《文代会日记》,都是阿英死后别人整理出版的了。这些日记都保存了原貌,真实可信,虽然记事简略,但却有极高的史料文献价值。

阳翰笙和陈白尘生前不但出版过日记,而且还都是别人摘编整理的。阳翰笙日记写了几十年,后来被抄家,日记全部丢失。真是上天有眼,后来,有人在一个书库的乱纸堆里发现了这些日记,1985年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阳翰笙日记选》,都是从这里面选出来的。还有陈白尘的《牛棚日记》,是在陈白尘的指导下,由他女儿摘编而成,极具可读性。

生活琐事写得最多的,当属鲁迅和周作人兄弟俩的日记了。鲁迅十五岁写日记,周作人十四岁写日记,他俩日记不但开始早,而且风格很相似,短小精悍不说,记录的还都是生活起居、与人交往、书信往来、经济收支、读书写作等小事,就是日记后附有书账的习惯也完全一样,每月日记后面都有购书小结。所不同的是,周作人的日记大都保存了下来,而鲁迅早期的日记却遗失殆尽了。

有时我故意将鲁迅和周作人兄弟俩的日记作以对照,发现鲁迅是一个责任心非常强的兄长,他在周作人夫妇没有搬到北京前的那段时间,三天两头“看屋”,这个收入颇高的教育部公务员,那段时间简直是个“房奴”。从1919年2月11日“午后同齐寿山往报子街看屋”开始,到1919年7月23日“午后拟买八道湾罗姓屋”结束,日记中“看屋”的记载比比皆是,不是“已售”,就是“不合用”。买妥后又亲自操办房屋的改造和装修,也在日记中记得一清二楚。真是苦了这位老兄。

与之相比,周作人日记中却很少有这样的记载。但我们从周作人的日记中,对兄弟俩失和前后的称呼却看得一清二楚。1923年7月19日,周作人第一次不在日记中称鲁迅为“大哥”,而以“鲁迅”相称。“上午得斐然函,寄乔风、凤举函,鲁迅函”。从此以后,日记中没有再称过“大哥”,不是“鲁迅”就是“L”,可见兄弟俩误会之深了。

一个人坚持写日记不容易,能把日记保存下来更非易事,比如战争,比如时局,我保存的十册《吴宓日记》,表面上是从1910年至1948年吴宓日记总汇,可里面既有缺天的也有缺月的,还有缺年的,这里面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也就是说,有的是作者没有写,有的是“文革”抄家时丢失,有的则是故意损毁。正像吴宓的女儿吴学昭在《整理说明》中说的一样,这些日记“‘文革’中在西南师范学院被抄没,一九七九年归还家属时已有残缺”;“有些年日记是作者未记”;至于“一九四九年日记,被受作者委托保管的陈新尼教授于一九六六年秋焚毁”了。

日记保存之艰难从此也可见一斑,这也是我们看到的文人日记的珍贵之处。

《春天住在我的村庄》读后感600字《春天住在我的村庄》,这是一句多么清新、素朴而内涵深厚的诗。它又是全书精当、简练、画龙点睛的引子;同时从一定意义上说,又大致能够概括这部散文集的风格。
其实在这以前,我就读过厉彦林同志的许多散文,应该说是相当熟悉的了。我早有此感觉:他的散文作品几乎从一开始就呈现出鲜明的创作风格。
仅就这一方面而言,就应当说是非常难得的。我本不想在不同路数,不同风格之间的散文之间进行比较,但在当前庞大的散文产出中看到数量不少的类型化,"公众模式化"作品比比皆是的势头下,我又实在不能对有特色、风格鲜明的可贵出现表示由衷的赞赏。而彦林同志的这些以写乡情生活为主体的散文作品确是当前应当受到欢呼的突出典型之一。
虽然,我们也看到,关注农村(或追忆农村生活)、重于乡情的散文作品现在和以前也并非个别,其中有的也不失为上乘之作,但值得重视的是:彦林的乡情散文确有自己的独特视角、独特感受、独特的表达方式。而且他绝不是以旁观欣赏者的角色出现,更不是那种冷眼搜寻者觅踪猎俗的记录文字,而是对淳朴的乡情、可亲的人物乃至给于祖辈和自己赖以生存的热土抱有爱之不尽的浊浊纯情与深深的敬意。作者的这种爱意和深情延及母亲般的土地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乃至整个大自然。给读者的感觉这一切就是生命之根,水乳之源。更深刻的是,他是以离开乡村在都市生活多年的大地之子的身份,却保有对那片土地不断的根系,这在一定意义上说是重新感受乡亲,重新审视这里的一切,由此便提升至一个更高的人性和美学的层面。并且又主要不是以纯理性的文字而是具象的语言传达出来的。说到彦林散文语言,我觉得其出色之处在于具象中的诗性,虽生活化而不见杂。他提炼得极好,却不使其干巴得只有筋骨,而是有筋骨又有肌肉,肌肉在外而筋骨在其中。这种本质的把握与调控是很不容易的:它需要作者内在的美学选择、丰富与锐敏的观察、圆润地驾驭语言文字的功夫。"无数条小路,蜿蜿蜒蜒地钻进村子。路边是大小不一的田地,茂密的庄稼尽情享受春天的阳光和春风的宠爱。麦秆粗壮、麦叶翠绿,就像擦了一层油,光亮亮的。小麦在风中你推我搡,正忙着蹿个和灌浆,远看似碧绿的波涛、飘动的绿绸缎一般,走近细听仿佛正在窃窃私语,诉说沉睡了一冬的秘密和相互攀结、齐步成长的故事"。(《春天住在我的村庄》)类似的例子在他的散文中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读起来从无刻意为之的感觉,而是自然天成,这说明作者在观察与感受中已经形成了"内部语言",只待付诸文字了。不言而喻,这当然取决于一种感情,一种修养,一种功力。
众所周知,彦林同志同时是一位风格独特的诗人,他的散文语言的锤炼功夫无疑与对诗的悟性有很大关系。譬如说,他的散文重扮具象而不冗长,重不乏细节但极其俭省,以精当到位为省,等等。但他的散文仍然是散文,而且最富于散文的特征,极少有将诗的形态直接引入散文的情况。本来,他的诗作中也很善于抒情,而他的散文虽也富有抒情性,却基本上是在对具象生活的描写和感受中"注入"了抒情的意味。这样才能造成他的散文具有丰富性与抒情性、生活化与诗质高度和谐之所长,"奥妙"可能就在这里。
还应提到,读彦林的散文,另一个突出的感觉就是它的完整性,显得浓密结实却又疏密相间、错落有致。读罢总的感觉是一个圆,而不是那种拉拉杂杂的东一锄头西一耙,最后的感觉是没有"型"。我们常听到的说法是:散文是一种最自由的文体,有很大的随意性,从一定意义上说也许没有错;但这是问题的一面,另一方面也必须清楚地认识到:散文也需要起码规范,不是可以随意挥写的。从表面上它的确比较自由,但内在的章法还是要有所讲究的。我之所以说彦林的散文都有相当的完整性,读起来是一个"圆"的感觉,就是因为他有意无意地遵循着必要的规范和一定的章法。譬如他的《享受春雨》就是循着一条清晰的思路进入了春雨的情境:"也许是刚经历了冬天太多的郁闷和压抑,也许是寒风、残雪在记忆的底片上留下太多的沧桑与悲凉,万物掐灭生命的色彩,关闭生命的声音,孤独地萧条着,沉默着。一夜微风,唤醒早春三月黎明的呼吸,也吹来了北方第一场春雨"…随后就是几个骤然的"点":春雨对人心绪的过滤;春雨贵如油;春雨又是会说会笑的精灵,等等。虽也浮想联翩,但均未逸出心灵中春雨的规范。由此可见,散文必要的规范,首先是内在所欲表达的那块生活与灵性的天地,如此才能自如地驱策外在章法的营构。二片面地,不加分析地强调散文的自由和随意性,过度了就是一种误导,势必在初学者中造成散文最容易写,怎么写都是散文之弊端。
最后必须指出的是:彦林的散文既是比较传统的又具有很新的创新意识。"与时俱进",用在文学创作上当然也是非常必要的。他的尊重传统,首先是合理的坚持与吸取传统思想、道德乃至风习中的优秀的东西,这也就是他乡情散文的根基所在。再就是正确运用古典的和现当代文学中经过淘滤的精髓与表现手段,来反映他钟爱的生活和思想感情。然而,他绝不一味泥古,也不从众履今,而始终坚守以自己的悟性,自己对生活的理解采用与之相适应的表现方式。如他的散文既明丽又含蓄,另一方面又分明拒绝晦涩与"灰色";他当然是视生活细节(尤其是他所钟爱的乡村生活)如珠玑,但他绝不乱摆琐碎的生活杂货摊,更对当前某些所谓写生活散文无意义的"过程化"尽量规避之;他的散文语言中有不少诗性成分乃至通感、转意、借喻等等,增强了语言的活性与张力。但它们确是浑然一体 ,并无零碎堆砌之感。也就是说,他旨在求新创作,而又避免当下散文中那种以怪为新式以看不明白为新的倾向。
一个作家清醒的"定力"是至可宝贵的。一种具有鲜明特色、形成独具风格的散文作品在当前铺天盖地的散文产出中尤其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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