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牙和烂头》作者：李开门小说连载1

Chapter 1

铁皮屋边挂一个暗红的灯泡，一个瘦高的男人坐在屋边的小凳上，穿着旧的蓝T恤，一只耳朵蜷得像螺蛳一样，面前放着个白面红身鼓。他边上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坐在一块锈蚀的铁皮上，抱着个三条腿的板凳，像抱着宝贝，眯着眼看着男人。男人把鼓身放在大腿上，挥鼓棒敲起来，嘴里唱到：

我亲爱的爸爸

我心里的伤痕已经痊愈

是你告诉我

你的经历是那样别致

我已忘记

曾经的你

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只知道

从今以后

我们要一起共同面对明天

我们要一起共同面对明天

…………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击出这样的鼓声，也只有一个人会唱出这样的歌声，那就是烂头。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击鼓诺贝尔奖。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烂头，他……”

班任的介绍逗笑了全班同学，他们更多笑的是那螺蛳一样的耳朵。

做自我介绍时，烂头结结巴巴说着自己的名字，心里却想：父亲为什么会送自己上学 这又让他想起，每当路过学校，看见校园里生龙活虎的孩子时，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就会炸在耳边：“看什么看，没钱！”

而某天早上，父亲却瞪着眼说：“给我好好读书，不然小心你的腿。”

烂头那背上腰上新的、旧的、长的、短的时刻都在提醒他违背父亲是什么后果。他也坚信，如果哪天父亲高举着长条凳说要打断他的腿，那一定是真的。

上课时，烂头总缩着脖子，不是看地板就是掐手指。班任说：“孩子啊，胆子要大一点，你希望爸爸看到你这样吗 ”

一听到“爸爸”二字，烂头的脑袋像是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痉挛似的眼睛眯成了缝隙，两只木棍粗细的胳膊发着抖。这时，边上的同学就捏着鼻子说：“哎呀烂头，你尿出来了！”

不久，班任知道了烂头的情况，他竖起大拇指对烂头说：“烂头，你是个好孩子。”

这是烂头第一次受到表扬，那带给了他奇妙的感觉，但是他更希望班任别在父亲面前说自己的不是。哪怕鸡毛蒜皮大点事，因为那对烂头来说，影响也是极大的。

烂头的两只眼睛总是在告诉我们，他多么希望能和同学们成为好朋友。有一阵子全班叫他‘变异的猪八戒’，他也欣然接受了。因为至少在那一刻自己成了众人的中心，这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幸运。老师讲课时，坐第一排的烂头总是很专注。课间，他从来都在复习上节课的内容，或预习下门课。尽管如此，一旦有同学盛情邀请，他也会立马加入他们的游戏行列。那时，谁都看得出，尽兴玩耍和学习对他来说同样是快乐的。

初来不久，烂头就表现出了极好的学习天赋。每次考试后，老师就夸奖烂头又考了第一，让同学们好好向他学习。每学期都会开一次家长会，烂头的父亲却从不出席，班任就指着那唯一空着的座位说：“让你们的孩子都向这位家长的孩子学习，这孩子每次都考第一名。”

烂头的父亲并不是从不来学校。一次，班任让烂头去办公室。烂头经过走廊，透过办公室窗口往里看，里面站着两个人，站在班任身边的便是父亲板牙，正板着脸盯着跟前的办公桌面。烂头的心咚咚直跳，他以为是自己犯错了。于是，那回忆像涡轮机似的转动起来，猛然间想起上次数学课，自己举报了看小黄书的同学——跳蚤。烂头觉得那和学习没关系，而且还让自己不能专心上课。因此，跳蚤的书当场被数学老师没收了。事后，跳蚤并没记恨烂头，只是说自己的宝贝没了。

透过窗户，烂头看到了数学老师的办公桌，抽屉半开着，那本书就躺在里面，封面上印着一个赤裸的女人，两个奶子正亭亭玉立。

“烂头啊，你来啦。”班任招呼道，脸上挂着笑。

烂头只自顾看着父亲，两眼发直。板牙压低眉头看着烂头，烂头心里又咯噔一下，只觉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远，脑袋里成了空白一片。

“烂头啊，快过来快过来。”班任的头前后点着，手挥舞着，眼镜也跟着抖动。

“你看，这孩子悟性高，是学习的苗头。孩子呢也小，平时多夸夸他……”

班任滔滔不绝，唾沫星子四溅。烂头听着那褒奖之词，目光定定看着父亲的脸。不多会儿，他的眼泪朴簌簌流了出来，在脏兮兮的脸上犁出两条灰色小道，淌过脖颈、下巴，“吧嗒吧嗒”滴在地上。半分钟后，烂头身下宛如一场甘霖过后，泪水把地面搅得深一处浅一处。而板牙依旧一脸漠然，像是在说：“我儿子就应该这样，否则我他妈废了他的腿！”

班任依然夸奖着烂头，烂头的眼泪则继续像电视连续剧一样对地面不断轰炸。

终于，班任渴了，他转身拿起杯子，嘬了几口，回头却发现烂头的父亲不见了。班任一脸狐疑，他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弯下腰对花猫脸似的烂头说：“烂头啊，你怎么哭了 ”

烂头哽咽着说班任是第一个夸奖他的人，而且是在父亲面前。就在父亲离开前，他清楚记得板牙在他耳边嘀哝了一句：“好好学习就对了，否则小心你另一只耳朵。”

在烂头的世界里，色彩是灰暗的。他总是思考这样一个‘哲学’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在学校里能和同学玩得开心点，在家里却连个屁也不敢放。每每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面孔——父亲板牙。

板牙总在烂头放学前就回到家了。所以烂头一进门，就看见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带着疲惫和浑浊。然后那双眼睛突然放出了些许亮光后，又暗淡了下去。那双眼睛就这样跟随着烂头的脚步，就像长在烂头身上一样如影随形。

白天在工地里的板牙耗尽了气力，回家后就颓在沙发上，直直盯着门框，那是在等待烂头。板牙在工地里就像温顺的小猫，让工友们开着各种玩笑。工友们笑了，板牙也呵呵儿陪笑。所以回到家后，他只能在这疲惫的眼神中留一些空隙来施展他的怒气。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等待着烂头的回来。板牙觉得在儿子面前才能谈得上尊严，他需要尊严，哪怕是一点点。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他想靠儿子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他要让儿子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找一份好工作。这能让他把头抬起来。因此，烂头看见父亲的眉头时刻都紧皱着的，额头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纹路，他担心父亲的眉头哪天突然皱裂了，一定会流出好多血。

板牙最看不惯的就是烂头的笑脸，哪怕是微笑，因为那对板牙来说就是不学好。他觉得自己花钱让儿子读书是要规规矩矩的，笑就是对他在工地里拼死拼活的劳动成果的挥霍，所以每当看见烂头笑，板牙都想打断他的腿。

烂头清楚记得，上学第一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那天他学习了知识的，和同学们玩游戏，在操场上肆无忌惮地大笑。所以放学后，他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想象着当父亲看到这般自信的自己，会如何收起突出的板牙，如何敞开怀和自己一起肆无忌惮的笑，又会如何郑重地走到跟前，拍拍自己的肩膀，欣慰地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那一刻，烂头觉得家才是最向往的地方，他想象着父亲竖起大拇指说：“我儿子就是这个。”

烂头推开家门时，手在微微颤抖，他眼睛里的光芒照耀着屋子的角角落落，包括父亲的脸。

“操他妈的！”

烂头最先迎来的是板牙一脚，这一脚子弹一样落在他腰间。烂头跌坐在地后，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睛让他忘记了疼痛，甚至呼吸。门在他身后响亮地关上了，一片风尘卷地而上，铺盖在他脸上。这时，他才听见心跳声像秋风后的落叶一样“沙——沙”响。

烂头缩了身子，压低了视线，见父亲的脚尖正朝向自己，他不明白。板牙的腿再次飞来，疼痛让他觉得可能是没叫“爸爸”，是不礼貌惹怒了父亲。所以他哭喊着：“爸爸爸爸……爸爸……”，而板牙的拳头依然落在了他背上，他想或许父亲不喜欢看见自己的笑。

板牙的手脚继续乏力地落在他身上，他觉得自己和同学们不一样，因为他不能和父亲成为朋友一样交谈，这是会吃拳头的。

最后，打累了的板牙和烂头一起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时，烂头似乎明白了，似乎又不明白。

Chapter 2

板牙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他的母亲翠莲嫁给了云南的一个花匠李建国。那是一片在昆明和东川间的花茶种植基地。

翠莲是在远门途中碰上建国的。那天不巧，天降大雨，路面积洼，路不好走，是建国接济了翠莲。雨过天晴，翠莲深情地看着李建国说；“我不想走了。”

建国是老实人，他答应了下来，他是后来才觉得翠莲其实是想嫁给他。十个月后的一天，他们生下了烂头的父亲板牙。板牙一生下来就有两颗松鼠般前凸的板牙，就取名李板牙。板牙四岁那年，人贩子就将他拐走了。

那是过年前夕，建国给他买了身大红衣裤、棉鞋。板牙穿着新衣裳走在泥路上，前面一个微胖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帽子倒扣在脸上。板牙从没见过这样睡姿的人，便心生好奇。可没等靠近，男子翻身起来，拿手掌捂住了板牙的口鼻，板牙闻到一股呛人的味道，昏了过去。

中年男子把板牙带到一个废弃的林业工厂。

他醒来时，发现头套挡住了视线。寒气袭来，他哆嗦着。男子骂了一句：“再动剁了你！”

板牙不敢再动，他觉得他们在迷宫似的地方走了好久。

“人到了 ”板牙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

“是的，老板。”

“解开。”

板牙身边站着五六个男子，带着面具。

“你们是谁啊。”板牙问。

“我叫板牙，你们叫什么 ”板牙又问。

男低音冷笑一声：

“带下去！”

板牙被带到一扇黑漆的门前，门口站一个看守，门沿透着扑鼻的腥味儿。门开了，一片亮光照将出来，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呜咽声、沙哑声。板牙圆着眼睛“呀呀”叫了几声，一个男子推了他一把，板牙便往里走去。

里面的窗户拿木板封着，地上放着一个个钢丝牢笼，牢笼里塞着五六岁的孩子，有男有女，所有孩子安静出奇。板牙听到一阵打闹声，一男子正掐着一瘦小女孩的手腕，女孩脸上挂满了鼻涕眼泪，表情扭一团，眉头皱得七七八八。

“住手！”

那男子抬头看向了声源，这才不情愿地收回了手。

“第一次是给客户的，你让我喝西北风 ”男低音又说。

男子低着头不敢言语。女孩也停止了哽咽。

板牙进了一个牢笼，那里尽是些个衣不蔽体的男孩女孩，和他一般大，脏兮兮的手脚，脏兮兮的脸。他闻到浓烈的屎尿骚味，便噘起了嘴，想起了鸡舍鸭舍里的鸡鸭。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孩子聚在一起。初来乍到的他想和他们做游戏，他最喜欢的游戏是“猜中指”，这是妈妈常和自己玩的。他举起手咿咿呀呀喊了几声，可他们显然没有兴趣，只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继续专注着跟前的一寸地面。于是他觉得无聊起来。

铁笼本就狭小，又塞进四五个孩子，就更挤了。板牙有些喘不过气，就把视线往外面放去，四周的铁笼里同样挤着四五个孩子，脸上是同一种表情，那让板牙觉得他们都犯了错。

情绪是会传染的，时间一久，板牙也难过起来，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一难过他就想妈妈爸爸。他回想到那会儿自己正往家走，没想却来到了这里。

他想起，就在不久前，一个男人把自己带到了陌生的地方。一路上，男人总是摸他的脑袋，痒痒的。板牙就咯咯笑，男人也笑了。到了那陌生的地方后，妈妈竟然出现了。他这才明白，那是妈妈让那男人来接自己的。而这一次，他联想到了上次的经历，但不明白为什么要蒙住眼睛，也许这又是一个新把戏，一个惊喜。

根据那些冷漠的蒙面人，板牙又联想到了父亲李建国的玩笑。李建国总是先佯装成严肃的模样，板着脸，这让板牙觉得自己犯了错。他发了慌，拿手遮在眼前，眯眼往出看。李建国总能把握住最佳火候，就在他害怕至极的那一刻，建国仰着脑袋哈哈大笑起来。这让他觉得爸爸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同样是用来逗自己开心的把戏。板牙喜欢李建国的笑，更喜欢李建国用这种先严肃后开怀大笑的方式让自己觉得又惊又喜。

板牙这么一想，就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惊喜，他觉得自己早已看穿了一切。对于他们的严肃，只不过是父亲李建国‘先严肃后笑’的把戏。板牙用他的小脑袋进行了全部推理后，满意地笑了。

时间慢慢流淌着，板牙渴了，他鼓动着喉咙，看着身边依然面目呆滞的孩子。他们的脚就像粘在地上一样总是一动不动，手抱着膝盖，盯着地面。他不明白为何他们这样难过，一点也不有趣，便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他看到那女孩无声地蹲在铁笼的角落里，尽管相隔很近，边上几个孩子依然挤向另一个角落，他们只是偶尔抬头看向她。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戴面具的黑衣男子。男子转身把门关紧，就朝着刚才挣扎的女孩走去。顿时，男子的步履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所有孩子的视线。

“小妞儿，刚真他妈背，现在老子让你好好爽爽！”

说着，几声淫笑从面具后传出。

那女孩的头颅马上抬了起来，后背不自觉地往铁栏杆靠去，嘴里发着沙哑的声音，她看看那双移动的脚，又看看那反光的黑面具，视线始终随着男子。

“先别叫，等会再叫。”男子说着已来到牢笼边，开了锁。锁头摔落在地，发出沉重的钝击声，在空旷的室内发着回音，铁门发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女孩双手抱紧了膝盖，头深深地埋进了两腿间。板牙看不见女孩的脑袋，但那披散的长发跳动着，肩膀颤抖着，那屁股底下淌出了一滩液体。在男子开锁的功夫，那滩液体的面积逐渐扩大，好像女孩正坐在喷泉眼上。板牙歪着脑袋看着这一幕，两个手指在嘴里搅动着。

“快过来。”

男子笑着说，眼睛眯成了蚯蚓似的“一”字。

男子预料女孩是不会自己过来的，说话间他已弯下腰往笼里钻了进去。其他几个孩子慌忙让出道来，这让男子顺利来到女孩身边。男子一把扯过女孩的手往外拽去，女孩一下失了平衡，身子前倾扑将过去，她的脸上早已涂满了泪，哽咽求饶的声音四散而开。男子见女孩屁股上的布料已湿一片，便说：

“怎么着，提前给爷涂上润滑剂了不成。”

男子拖着女孩往笼门口移动，地面的水迹一路跟着，更多的液体还在往外冒。女孩俯着的身体与地面成了一个锐角，却只扭曲着眉头僵持着，男子就这样拖着女孩。那几个孩子忙又让开道，他们同情地看着女孩，却依旧不出声。男子把女孩拖出牢笼后，将她甩在地上，转身锁上笼门，然后打量着面色惊惧的女孩。他上前把女孩翻了个身，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她屁股上，开始扯她的裤子。女孩就一手拍打着男子，另一手涂抹着脸，把脸抹得比在泥潭里打滚的花猫还要脏。她哇哇哭叫起来，哭着咳嗽着，咳嗽着呕吐着，张大的嘴像是要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个干净，可吐出来的只有藕断丝连的口水。

“哈哈哈！”板牙觉得很有趣，他看见男子光着下身，腿根处有一丛黑黑的毛，这让他想到了一大把的黑胡子。板牙觉得胡子长在那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又看见黑色的毛从里伸着一根长长的东西，比妈妈买的腿肠还要粗。男子的喘息声和女孩歇斯底里的喊声就这样夹杂在了一起。女孩下身淌出了一些红色液体，流过了那脏兮兮的大腿，流过了男子粗粗的腿肠，把男子的腿肠也染成了红色。板牙觉得火腿肠的肉是暗红色的，而不是鲜红色的，所以他觉得更有趣了，笑声也更响了。

不知过了多久，板牙有些厌倦了。他觉得男子的喘息声越发微弱，女孩的叫声也逐渐停息。之后，男子离开了女孩的身体，他拿了一片从女孩身上扯下的布料，在自己涂满红色的屌上擦拭起来，嘴里哼着曲子。擦完后，男子便离开了，‘牢房’又变回了原来的景象。板牙看着那女孩，女孩却一动不动，趴着的屁股上涂着红色，直延伸到地面。板牙顿时兴奋起来，他觉得红色给这里单调的色彩增加了活力。看了良久，板牙心想那女孩怎么不站起来，那姿势直让自己感到难受，可女孩始终没有动静，像是在沉睡。

板牙太累了，所以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样睡着的。他恍惚间以为自己正躺在家里的硬床板上，床上躺着母亲翠莲和父亲建国，自己则在他们中间。板牙动了动闭着的眼皮，一只手往边上摸索着。如他所愿，那是一只手，软软的，有些温暖，于是他皱着的眉头逐渐舒缓了开，嘴角咧成了一个弧度。他突然觉得有些凉意，便伸手做出了扯被子的动作，可摸到的依然是手，是另一只手。板牙收回手，侧身缩了起来，皱起眉头，继续第二个梦。那是一块梯田，田里没有水，却放着一些鸟笼子，笼子里有许多蟋蟀，呼呼的鼾声从它们周围传来，此起彼伏。蟋蟀打鼾真有趣，板牙心想，所以闭着眼睛的他嘿嘿笑了。

他实在太累了，累得又做了好多梦。他看见自己在云层下俯瞰，这一直是他向往的。他看见经过的鸟儿快速往前飞去，它们一边飞一边垂着脑袋闭着眼。板牙纳闷为什么鸟儿也能发出鼾声，这真有趣，所以他又咯咯笑了。又是一个梦，板牙和男人走在路上，那是上次把自己带到妈妈身边的男人。这次男人并没对着他笑，也没有摸他的脑袋，而是在打鼾，声音轻得像说悄悄话。可板牙觉得男人口中的鼾声不止一个，好像是两个，好像又比两个多。板牙不会数数，他不知道超过两个是怎样的概念，但是他觉得这些鼾声的个数比平时一起玩的小伙伴还要多，有男孩有女孩。板牙觉得男人很奇怪也很厉害，一走路一边睡觉还能发出这么多鼾声，这简直真有趣。

做了这么多梦，板牙既累又饿。对他来说，饿了就要吃奶，那是妈妈的奶。在家里，板牙醒来就喊妈妈，妈妈见板牙醒了就开始撩开衣角，露出丰满的乳房。嘴巴一触碰到奶头的板牙张大了小嘴就吸，吸得他满头大汗、呼呼喘气，吸得胃里嘴里再也盛不下一滴为止，却依旧咬着奶头不放。那时妈妈嘴里就开始丝丝吸气，呢喃着“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却也只能任凭板牙继续咬着，倒不是疼，而是痒。

“妈——妈……妈妈…”板牙闭着眼喊着，他在梦里想象妈妈是如何撩开衣角走过来，如何抱起自己，又如何把美味的奶头放入自己那已经微微张开的口中，可半晌也没动静。

他终于睁开眼，看见的却是许多孩子。他们依旧闭着眼，大都半张着嘴，鼾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板牙隐约间回想起梦里鸟儿、蟋蟀和男人的鼾声，可他觉得此时更应该咬着妈妈的奶头，吸着香甜的乳汁，可妈妈并不在这，这里也不是家，自己更不是躺在硬床板上。然后板牙才回想起自己这是在哪了，他感到身体酸痛，手脚冰凉，脑袋发沉。他有些生妈妈的气了，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新的概念——妈妈不要自己了，妈妈是坏蛋。

生气的同时，他又开始想念妈妈，那是因为他的肚子咕叽咕叽叫个不停，饿了就想要吃奶，吃奶就又想到了妈妈……联想到此，他的脑袋一阵晕乎，像喝了酒一样难受。因为建国爸爸曾“骗”他喝了几滴烧酒。

板牙觉得自己不能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于是哇哇哭了。哇哇的哭声比鼾声要响得多，这哭声让他想到了敲锣打鼓，想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哭得自己都有些害怕，一害怕就不敢继续哭，哭声就小了许多，成了抽泣。板牙的哭声惊醒了其他孩子，他们有的脸上挂着几滴水珠，有的看向了板牙。板牙的抽泣声感染了他们，于是他们也眯起眼来哭了。

这里很久没人哭了，自从板牙的到来，他的哭声像火星子引燃了他们哭泣的导火索，于是哭声四起。板牙听见他们也哭了，反而四处张望起来，他看见笼外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和别人不太一样，没穿衣服，长头发像杂草一样散乱着，脏兮兮的身体上涂着一些暗红色。看到这，板牙兴奋起来，他挪动起身体，紧盯着那团颜色。他看见那人仰着一动不动，嘴巴略微张开，胸口有两个微微凸起的肉球，占着灰尘和灰黑的血迹。他想到了妈妈的奶头，却没有妈妈那般大。他把视线往下移了移，发现了那让自己兴奋的颜色，那赤裸的双腿分叉得很开，血肉模糊的腿根处充斥着灰黑的血迹。那人的右手放在腿根处，这让他想到了抚摸。板牙曾看见被子里妈妈赤裸的身子，他看见爸爸用手抚摸着妈妈的那个地方，每到那个时候，妈妈总是呻吟。可现在那人只是微张着嘴，却少了声音，反而女孩那毫无光泽的呆滞眼神让板牙的心咚咚慌跳起来。

后来一个男人将女孩的尸体拖了出去。板牙觉得女孩就像是一块石头，肢体僵直。

板牙感到脑袋更加发沉起来，他想起那曾经送自己去见妈妈的男人，而自己现在也没见到妈妈，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或许这又是另一个把戏，板牙就顶着烫烫的脑袋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

逐渐，板牙觉得脑袋和身体都开始发沉。躺在地上的板牙挥着手看着笼顶的铁条，他开始觉得这不像小把戏，而是必然的过程，他觉得爸爸妈妈的突然离去毫无异议，就像早上起来妈妈给自己喂奶一样平淡无奇。然而妈妈不在了，板牙还是想吃奶。

孩子们的食物是面具男送的，那是一些薄饼和用塑料袋装的稀粥。食物一来，孩子们就兴奋地簇拥过去，一拿到食物，就自顾狼吞虎咽。那时候，板牙发着烧，做着梦，梦见自己正吮吸着妈妈的奶头。一个年龄较大的男孩见板牙噘着嘴，又看了看其他几个正舔着手指的孩子。男孩叹了口气，把剩了两口的稀粥凑近板牙撅着的嘴。板牙以为这是妈妈的乳汁，睡梦中的他马上张了大嘴，呼哧呼哧往里吸气，不一会儿稀粥就进了肚里。粥喝完了，他噘着的嘴依旧往里吸气，唇齿间少了粥味儿，他神色便凝重起来，嘴巴也停止了撅动。慢慢的，他的眉头又舒缓开来，呼噜声将他带入了梦乡。

板牙更小的时候也发过烧，发烧的板牙就喜欢呼呼大睡。在梦里，他觉得额头凉凉的，那是妈妈给敷了冷毛巾，可现在只剩下昏沉和眩晕。难受再次叫醒了板牙，他眯着眼看着四周，孩子们都靠在一起，他们总是相互看着，有的孩子想开口说话，最终也只是咽了咽口水。板牙觉得地面很凉爽，身体却燥热，躺着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舒适之余，虚弱感和昏沉感越发席卷而来。

除了吃饭，周围总是很安静。一旦大门开了，孩子们便立马看过去。那时，总是有新来的男孩女孩，有听话的有不听话的。一次进来个不听话的男孩，那男孩一边挣扎一边叽里呱啦说了很多。男子一脚将他踹在地上，之后雨点一样的脚就落在男孩的头上手上脖子上腿上，男孩先是抱头挣扎呐喊，后来便躺着一动不动了。血从男孩身上流了出，淌在地上，形成一条条溪流，围绕男孩的身体扩展开来。男子打累后，就将男孩拖走了，男孩身体经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路，这对板牙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发现，于是他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有时进来的是不听话的女孩，于是男子和女孩便上演了以往的‘节目’。结束后，男子提着裤子，女孩则泣不成声，这让板牙想到了曾经的女孩。男子就把赤裸的女孩和几片碎衣服扔进了牢笼，便离开了。板牙看见女孩满脸鼻涕眼泪，头皮被撕去了一大块，这是女孩咬了男子胳膊的结果。于是，每次门口一有动静，女孩就不自觉地惨叫起来，男子马上就注意到了她。板牙知道女孩和男子做游戏的时间又到了。后来，女孩不再挣扎，而只是捂起眼睛。板牙看得有些难过，后来他再也看不见女孩红肿的双眼了，而觉得那更像龙眼，突出的眼球让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板牙心想做错了事就会像女孩一样，所以他从来不哭也不闹，只是趴在地上，有动静就抬头看看，没动静就闭上眼睛睡觉。

牢笼里气味从屎尿骚味，脚臭味，淡薄饼稀粥味，烟草味，在激烈地游戏后还会有血腥味。板牙觉得尿骚味自己身上也有，脚臭味像是父亲李建国的。这让板牙以为自己尿了床，和父亲李建国睡在家里的硬床板上。

每过一段时间，总是有人带他们去另一个地方解决排泄问题，好让这里的气味不像猪圈。可自从板牙来到这里就发烧了，所以每次他们一走，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他觉得又累又冷清，便闭着眼等待他们的回来。每次出去的人当中，总会有几个女孩消失在回来的队列里，过了好久她们又回到了牢笼。回来的时候，她们的衣服不再是破破烂烂，而是换了一身，不新也不合身，有时候小一号，有时候大两号。她们的身体则哆嗦不停，眼神迷离，只朝着自己的牢笼走去。

板牙闭上眼睛后，就想父亲李建国和母亲翠莲，他不知道自己已多久没见到他们了。他想他们，可转念间，或许这依旧是个把戏，一个惊喜。这样当自己见到妈妈时就会很开心，妈妈看见自己也会开心地笑。板牙喜欢妈妈笑，妈妈一笑就会给自己喂奶，妈妈的奶水总是很充足。板牙每次咬住妈妈的奶头后，他就觉得奶水是喝不完的，直到自己的小肚子再也盛不下一滴奶水为止，而那奶头依旧滴着香醇的奶水，他还想再上去喝个痛快，打嗝声却告诉他肚子已经在抗议了，那时候板牙才罢休。

在一些日子后，板牙总是用尽全力在脑海里勾勒爸爸妈妈的模样。他想象着妈妈咧着嘴，摇着手，挺着丰满的乳房，他想象着妈妈的一切，可影像清晰了一瞬间就又模糊成一片。他心里有了一丝疑惑，他甚至觉得以前都是梦，现在才是真实的。以往饿的时候，妈妈总能第一个发现，然后撩开衣角把他的肚子喂饱。寒冷的夜晚，总是妈妈给自己盖上被子，他又想到了爸爸的恶作剧……而现在，板牙顶着烫烫的脑袋，想着父亲李建国和母亲翠莲的模糊面孔，想到现在肚子饿的时候只有几块薄饼和稀粥，而不是妈妈充盈的奶水。

板牙想得浑身发冷，脑袋发烫，这让幼小的他觉得又新奇又难受。他眯着眼睛扫视着周围，又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无聊，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多小伙伴在一起也能这么无聊。他又想起了爸爸凶神恶煞的表情，那是板牙在打碎了饭碗后，爸爸脸上出现的表情。只是爸爸从来不打他，他明白爸爸是想告诉自己以后不能再打碎碗了，那时他再也不想看见爸爸那张严肃的脸了，可现在多么想念。

板牙发现自己吃的很少，身体却发胖了不少。他的胳膊胖了整整一圈，这是他把发沉的胳膊举到眼前时发现的。他拿手指按在粗手臂上，手臂陷成了指头大的坑，半晌才复原，最后留下了一个红色小点，像是蚊子叮了一下。板牙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这么有趣，于是用手指在自己能够得着的地方统统按了一遍。这样一来，板牙的两只手臂两条腿，肚子脖颈背上都出现了一个个小红点，板牙发现那颜色也是红的，他觉得这一个个小红圆点给自己的视觉带来了莫大的享受，他再次觉得来到这里真有趣。

板牙的脑袋越来越沉，脑袋一沉，身体也感到发沉。他闭着眼睛看到自己在天上飘荡着，想到哪儿身体就飘到哪儿，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睁着眼。他不再感到饿了，肚子里像是充满了未知的食物，眼前冒着金星，这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到了很远的地方。到了分发食物的时候，他闭着眼睛，闻到薄饼的味道，那是大男孩子把薄饼送到板牙嘴里。这时，他觉得肚子充满了食物，一点饥饿感都没有。躺在冰凉地上的板牙，闭着眼睛没理会大男孩，大男孩就把一片薄饼放在了板牙身边。

板牙觉得自己再没有力气睁眼了，况且他也不想睁眼。他觉得闭着眼睛反而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奇妙色彩在闪烁，睁开眼睛却只是单调乏味的黑白色，再说睁眼也是要花很多气力的。板牙觉得身体不再属于他自己，可眼睛还是受自己的控制，只是控制眼睛也很累，索性就谁也不理，闭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世界。板牙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星星一闪一闪，跳着舞，他也就转动着眼球跟随它们的轨迹。它们却和板牙玩起了捉迷藏，它们一会儿飞到这里又突然出现在那里。所以他觉得转动眼球追赶星星也是件很累的事情，就索性不再转动。他感到呼吸声越来越重，心想自己的呼吸声一定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呼——哧——呼——哧——呼——”。

每呼一次，板牙脑袋就发沉一下，脸越来越烫，嘴唇也越来越红，红得逐渐发紫。他觉得脑袋烫得和煮熟的鸡蛋一样，所以他的思维闪过：就算有力气也不敢把手放在额头上。这样一想，他就觉得妈妈真勇敢，这么烫都不怕。板牙又想到了妈妈，却再也想不起妈妈的模样，甚至声音。此时，妈妈的模样在他心里成了支离破碎，他又试图去想象爸爸的模样，结果还是一样。那时候，板牙就觉得想象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于是他就停止了想象。板牙觉得身边的动静逐渐远离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耳朵也在发烫，只想安静地睡个觉。板牙睡去了，这次的睡着让那男孩觉得板牙像被拖出去的孩子一样死去了，于是在分发食物的时候，他不再把薄饼放在板牙边上了。

PS：本文赞赏归本文作者李开门所有，李开门高兴的话，可以给离间白她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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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 小说作者： 风天啸小说类别：都市生活(新书)
雷霆一怒，风云变色，此为叱咤张浩天
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少年
在一次入狱中强大崛起
从此亦正亦邪，纵横于都市之间
世上最凶狠恶毒的男人被他践踏于脚下
世上最美丽高贵的女人却在他手心起舞
但谁会知道，他身世的背后会有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一道道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
一场场难以挣扎的欲望诱惑
当风云散尽
他忽然发现
自己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巅峰
天下之大，四海之内，任我叱咤
红颜 小说作者： 阿三瘦马 小说类别：都市重生
——生前往事，若片片纠缠连结花瓣，唯上帝怜悯的神手悄然将之化成一朵往生的莲花；
——再历红尘，悔种种过错是非缺憾，看顽主超然的嬉闹堂皇为己书就一世绚丽的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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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死了，可又活了，活在十三年前，那场悲剧风暴即将猖嚣之前……是上帝在拿我的命运开玩笑，还是我觉得上帝太渣就拿它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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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彼岸花又谢了，究竟是花开了才谢，还是花谢了才开？闭上眼，再把眼睁开，岸还是那道岸，花还是那朵花么？

一路彩虹 小说作者： 月关小说类别：都市生活
一个被时代浪潮抛弃，搁浅在生活滩涂上的年轻人，无意间抓住了那个飞速发展时代中的一个小小契机，由潮底翻上了潮头，本以为从此将踏上的是一条五彩缤纷的快意坦途，却不想这只不过是一张“名利狩猎场”的入场券。
一番番酸甜苦辣，一次次博奕杀戮，一路路风雨伴彩虹……

大明星爱上我》

作者：鹅考

简介：唐迁，30岁，未婚。一个普普通通的饮料推销员，正面临下岗的危险。
他做梦也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遇见了几个极品中的极品女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们竟然都对他说：“我爱你……” 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每天为了生计而忙碌着。她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影视歌三栖天后巨星，每天生活在鲜花和掌声中。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会发生什么故事呢？

点评：大明星和小职员，两个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人生，却上演了一出童话般的爱情喜剧。鹅考笔下的大明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她敢爱敢恨，她认真执着，天使的外表下面有颗水晶一般的内心。身份的差距，为这段感情平添了许多波澜。在作者的剥茧抽丝之下，两个人的爱情波折无不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读这本书，你会重温以往守在电视机旁观看8点档电视剧的心情，书中青春浪漫的情怀，让人读后久久回味。

《我的美女大小姐》

作者：李兴禹

简介：美女‘大’‘小’姐，不是省油灯。我一介白领，怎扛折腾?
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我乃真男人，是否该爽爽？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一周七天，三天用来疯狂制造传奇留下传说，两天用来恋爱，一天用来变态，还有一天去寻找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人
可是爱情，并不是简单的东西。能让你一生不能自拔的除了你的牙齿就要数爱情了!

点评：贫嘴兼油嘴滑舌，搞笑兼诙谐幽默，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昔日的浪荡子，甘心当个小白领，一对老板千金却双双看中了这个小男人二次方的家伙。纯洁可爱而又笨手笨脚的大小姐，活泼开朗又性好飙车的二小姐，这个小流氓到底要如何选择也颇为耐人寻味。种马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种马却没有喜感。看厌了煽情，不妨回头来看看小男人到真男人的成长史，拿手的李氏幽默，阳光的爆笑场面，绝对让人笑逐颜开。

《纨绔才子》

作者：墨武

简介：他，混迹于都市下层，却安于现状，自得其乐；
他，貌似愚笨，混吃等死，却又总是出人意料，出手不凡；
是隐藏实力，大隐于市？
还是与世无争，大智若愚？
谜一样的人物，谜一样的身世。

点评：纨绔似乎永远也无法跟才子联系在一起，可是叶枫就是这么一个矛盾混合体。他纵情声色，名车美酒美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无所不能，只要是他想学的东西，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做的比任何人都好。就这么一个有着无限精彩过去的人物，痛失至爱失去了记忆，浑浑噩噩度日，却碰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两个女子。连珠的妙语，鲜活的人物，波澜迭起的情节，危机背后的阴谋，患难当中的红颜，墨武此书让人读之释卷不能。

《美女凶猛》

作者：蓝之颜

简介：一个平凡的年轻人任一凡，于一个普通的周五晚上，在酒吧里意外地被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搭讪而遭遇一夜情。
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竟是自己工作的公司新上任的总经理叶琳！
尴尬的局面该如何自处？麻烦接踵而来，先是险些被开除，后又遭到她的排挤。就在他忍无可忍毅然辞职的同时，却因意外地为公司赢得了一笔业务而又不可思议地被叶琳挽留……
造化弄人，就这样，一个本来与世无争的年轻人，渐渐地卷入到两大商业集团的斗争中，不但与众多美女发生了情感纠葛，竟然在命运之手的摧动下，一步步成为策动风云的人物……

点评：情感的珍贵，在于相知。所以即便有些许挫折，那风雨过后幻化出来的彩虹才会更加绚烂多彩。美女凶猛中的感情描写便是如此，你不得不感叹一波三折之后走到一起的爱情，是如此丰满而充实。之所以说凶猛，是因为特立独行，也是恰恰是这个凶猛，才使得叶琳和任一凡的冲突才会变得如此激烈。原本仅仅只是场艳遇，但是风云际会，两人从误解到冰释，曲折的过程也佐证了：煅炼后的感情更弥足珍贵。

《美女俏芳邻》

作者：燃烧的火鸟

简介：裴毅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推销员，一次偶然机会遇上了美女林雅云，致使他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接踵而来的各种艳遇，个性鲜明的美丽女主角，裴毅是独自徘徊还是顺其自然，真情实意，让相爱的心慢慢靠到一起？面对公司高层之间钩心斗角、竞争对手的不正当的手段，裴毅能应付自如吗？

点评：看似平凡的主角，意外的解救人质事件，似乎一切都符合英雄救美的元素。美人如玉剑如虹，这本书不仅仅只是美女加英雄而已。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困境下都能够绽放出自己的光芒来。所以，表面上是巧合和偶然而改变了人生，其实不然。也正因为如此，商则大胜八方而无不利，情场上也自有佳人青睐，英雄找到了舞台而已。细腻的情感纠葛，粗放而不失大气的商战，美女俏芳邻演绎不一样的红颜英豪传。

《美女邻居》

作者：桃花老张

简介：张敬，“食脑者”（靠高智商生活）。久居幕后的商业天才，渠道策划之王，只因一时的失意回到老家。
想过新生活的张敬却遭遇史上最强的四个美女邻居，这让张敬反倒成了害羞的小羊。一场场哭笑不得的故事后，张敬决定东山再起，向命运SayNo。
指点江山钻石手，翻手为云覆手雨，美女与金钱，哪个更重要？

点评：与佳人为邻，毗邻的两扇房门背后又虚掩了什么样的故事呢？一边是策划王者，遭遇了背叛之后悄然隐退，一边是四位难分轩轾的俏佳人，激情的火花从相遇的那刻起就注定要被点燃。有小时候的青梅竹马，有刁蛮可人的影视新星，或许你更喜欢个性火爆的美女警察，又或者是温婉贤惠的小家碧玉。暧昧从相遇的那一刻就开始上演，不要问结局如何，啼笑皆非的过程远远要比大圆满结局要轻松怡人。

《平凡的亿万富翁》

作者：瓶子大人

简介：天降横财，为何平凡？
生活的追求，众说纷纭。名利？权势？抑或女人？
追本溯源，但求快乐。
世俗与本我，理想与现实，是坚持，还是沉沦？
持亿万家财，享平淡人生。
平凡之人，也有平凡之爱。不经意的柔情，却堪比金坚。
从默默无闻，到惊才绝艳。无心插柳，却处处成荫。
正是：名利皆浮云，唯有快乐真。本为平凡人，奈何惹红尘。

点评：假如有一天你中彩票得到一亿元，你会做什么呢？买房子，买车子又或者是游山玩水？或许你会跟书中的主角一样，继续做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日子，没有人知道你抽屉中的银行存折上多了多少个零。不能共贫贱的女友走了，因为她爱慕虚荣，爱上平凡的他的新女友，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富家千金。命运跟他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你也不得不替他感叹，做个平凡的亿万富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月关
简介：一个速成的九世善人，被阴司判官送到了大明正德年间。自认没有一技之长、又对历史一知半解的史上最无能的穿越者郑大善人，幸好遇上了一个最不像皇帝的皇帝，一个不想当皇帝却不得不当皇帝的朱厚照。国家和个人的命运，就像历史洪流中的一条小船儿，且看他如何把这艘船的舵掌握在自己手中。
点评：各个女主角写得真的不错，用轻松的文字，精彩的人物描写，带给我们经历某种历史的可能。

《冒牌大英雄》作者：七十二编
简介：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眼见周围没人，胖子一冲动，来不及细想就一跃而起，两手一错，一声轻响， 那帝国士兵的脑袋被硬生生转了一圈.整个人便如被小孩把脖子扭成麻花的破布娃娃一般倒了下 来。第一次杀人，胖子可没这么简单，反手一把匕首插进了这个倒霉士兵的咽喉。
点评：韦小宝式的主角，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主角官不够大，追看到现在还是跑腿的。

《庆余年》作者：猫腻
简介：一个年轻的病人，因为一次毫不意外的经历，穿越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成为伯爵府一个并不光彩的私生子。修行无名功诀，踏足京都官场，继承莫名其妙的商团，且看没有自己身份的私生子，是如何玩转商场、官场、战场以及婚场。
点评：轻松，真实，仿佛自己就在另一个时空——这书给我就是这个感觉。

《宋风》作者：戒念
简介：静辉作为医务兵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宋朝后，他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去生存？改革之路充满了扑朔迷离的变数，王安石、司马光、苏轼……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大宋的出路，到底又是谁对谁错？眼前的一切都在锤炼着王静辉走向成熟，重生的蝴蝶是否能够改变历史的走向？请看一个现代医生所演义的《宋风》。
点评：前半段看主角如何白手起点成为大宋首富，后面就是看他培养出来的弟子如何在大宋政局中叱咤风云。

《星辰变》作者：我吃西红柿
简介：一部背景极大的奇幻修真小说，而主角秦羽则是一位王爷的三世子，《星辰变》讲述的就是他得到一块流星泪后的故事…… 无意之中，秦羽更是发现了海外修真界的‘九剑’传说，一时间风起云涌，无数修真者为之疯狂，这场争夺覆盖了海外修真界，包括潜龙大陆！
点评：有血有肉的一个主角，有点新意的仙侠作品。

《官商》作者：更俗
简介：一个淳朴少年经历过的阴暗官商之路，一个权与欲的陷阱，人性与贪欲的交锋，善良与兽性的拼杀，当道德良知遭遇官商潜规则，当蒙昧的少年艳遇公关交际花时。会发生什么……
点评：人物刻画深刻，事件描写极具真实可看性，对于各类描写的详尽也是此书成功的一大特色，可以说，没有足够的人生历练以及对社会的透彻了解是写不出这样一部作品来的。另外一些商业上的操作手法，也是吸引我看下去的动力。

《窃明》作者：大爆炸
简介：穿越类、明末争霸题材。英雄身负朝野海内之望，魔王胸怀席卷六合之志。战必胜、攻必取，中兴大明，开万世太平——英雄简在两帝之心。言必行，行必果，名扬天下，收四海之心——魔王且行叵测之谋。尸骨漫漫铺就帝王路——流不尽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
点评：如果作品是从主角投毛文龙的逃亡路上开始连载的话，应该会受到更多读者热棒。在一个荒岛上慢慢发展壮大势力，一直是我喜欢看的书。

《星际农民》作者：三少的刀
简介：种田可以发家致富，养殖也能富可敌国！当地球人蹒蹒跚跚走出星球，以为宇宙的新时代从此来临的时候，却发现宇宙中文明林立，早就有了森严的文明等级划分，地球文明被勉强划入了最低等级——一级之列。自豪，骄傲，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地球文明不过是文明金字塔最底层的一块砖而已。原始人，低等人，这些耻辱的帽子一顶顶的戴在了头上。前途在哪里，希望在哪里，要奋起赶上发展了几百万年的文明顶端，真的有可能吗？有可能，因为有了农民韩真，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点评：写得很有新意，所以一直追看。

《一等位面商人》作者：大漠里的沙子
简介：一次偶然的灵魂穿越，使陈锋成为了异世界的一个落魄小贵族，可幸运的是，陈锋同时也成为了一名神奇的位面商人。位面商人嘛，顾名思义，就是在不同的位面做买卖的家伙！打开一个空间黑洞，把另一个世界的特产贱买过来，随后在自己的世界里高价卖出去；或者搜集自己这个世界的特产，随后倒卖到另一个世界去小到魔法卷轴，大到神格神器，如此倒来倒去，低进高卖，岂不爽哉？
点评：作者用两个位面穿梭的概念巧妙的设置了兴奋点，这是我追看的原因。

《黑山老妖》作者：梦入神机
简介：本书以杀为题，我们不再沉闷无趣的杀。要杀出自己的个性，杀出大众的风格，杀出时代潮流。这一刻，你杀人的背后不在是静悄悄黑洞洞。有无数读者盯着你的动作。我们要杀出剧情，杀出感觉，杀出品牌。杀杀杀杀杀杀杀。”这样触目惊心的碑文，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点评：看梦入神机的书一直给我挣脱枷锁，回归本性的感觉，上一本《佛本是道》如此，这一本也一样，所以一直追看

异界大贤者（炼金术的传奇 看到你笑 ）
莲花宝鉴（ 葵花宝典听说了吗不一样的斗神之路 哈哈）快完本了
长生界（神墓的延续~~~~辰东新书不一样的玄幻） 不是搞笑的
大魔王魔功+亡灵魔法演绎不一样的经典 搞笑还可以
流氓高手II（流氓再现）
超级教师II（看过前本的就知道~有点像麻辣老师）

亡灵进化专家 小说作者： 大巫师新书
亡灵的进化之旅
【简介V1.02】
安德听到了亡灵世界传来的喧嚣：
亡灵领主痛哭：流氓安德会妖术，大家根本挡不住！
死灵君王高呼：亲爱的安德君王，您进化的亡灵，能不能再卖咱几个？
死神狂怒咆哮：渎神的骷髅法师安德，这是亡灵位面，不是你家菜市场！
……
安德委屈非常：尊敬的死神，我这人，最是老实本分忠厚善良，怎么可能做这些？真的，谎言之神她能证明……

破灭时空 小说作者： 任怨 (新书)
自古以来，军中最精锐的人员只会在两个地方。一是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二就是在重犯监狱。
赵立为了隐瞒自己修行天才的事实，只能加入军方，用军方的战斗功法来掩盖自己的修为异常。但是，却被莫名其妙的分配在重犯监狱服役。
在监狱，赵立结识了无数穷凶极恶的重犯，也学到了很多非凡的技能，但最重要的，却是见识到了社会和军队当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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