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虽说进了这行,浑水不少蹚,脏事不少见,但徐鹭从未将自己当作商品出售过。她趴在文怺珊削瘦的肩上,听她侃侃与人谈论着交易,仿佛隐藏在面具背后的她真的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出卖物,只等人商量好价钱决定她今晚的归属。她没有演过这样的角色。实际上到了这样不尴不尬的年纪,可供挑选的本子余地并不大。大染缸里惯常追求白幼瘦,她做不来把自己凹成那样的人。不做坏人,也不做好人,不想往上爬,也不想跌下来,保持中庸也没什么不好。也因她这样的性格,很难接到令人心仪的本子。好本子往往也都递不到她这里来就被上头的人截胡了。不过万事都自有其发展方向,乐乐呵呵地活到今天没出什么特别大的事,她已经很感激。她微微回神看向这张带着面具的脸,到底年长几岁,看这侃侃而谈的架势,想来是这几年跟那位做生意的学到了不少。她勾起慵懒笑容,往人颈窝里又蹭了蹭。徐鹭惯来演清纯演娇憨演任性演天真,可独独跟怀抱她的这个女人演了一个夏天的人精。眼见着自己抢来的人傍上另一朵高枝,处处勾引,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的女人声音透出极大的兴奋,兴致勃勃邀请文怺珊一起共度三个人的良宵。徐鹭笑得花枝乱颤却没发出声响,扒着文怺珊肩头的手用了力气收紧,近距离贴近她。那女人只看她背影,似乎是又忍不住想做。只听她稳不住喉间呻吟,轻哼了出来,丝丝撩人。她总这样肆无忌惮作弄人,文怺珊一面得体地拒绝着对方略显淫/乱的提议,一面拍了下徐鹭的头,顺手将掌心搭在她的头上轻揉。手穿进怀中人的长发,极为熟练地张开五指贴住她后脑,略带力度地撩拨着。比抓挠更难耐,出乎意料地激得徐鹭浑身颤栗,整个人软下来,全依靠文怺珊做支撑点,口中的哼声都酥绵起来,手也紧紧攥着她的手臂。文怺珊丝毫不避忌怀里的人:“看起来她等不了了,我和你交换。”她轻笑着,随后将自己手包里的一张卡片抽出塞进了对方的衣兜,风情地在对方肩头拍了拍:“玩得开心点。”徐鹭靠在文怺珊怀里随她离开,连廊角落三三两两不同声线的喘息让徐鹭不得不凑她近一些:“文怺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对此结论当事人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将掌心贴紧她的腰身往身边揽了揽,“你很喜欢和她们一起玩么 ”徐鹭闻言微微偏头才发觉自己脚步歪歪倒倒,这会儿都快跌进人堆里了。“没这个爱好。”文怺珊挑了挑眉,不着痕迹隔绝了人群里投过来的虎视眈眈的眼神,领着她乘上电梯。“你怎么会在这 ”偌大电梯,一人占据了一个角,徐鹭抱着手臂发问。“第一次,是他带我来的。”文怺珊倒没像她那么拘谨,语调轻松,“后来就成了常客。”她们之间其实并不需要了解这么多,最好一个不问,一个不答。过了今天,依旧不熟。04.电梯通往高层,徐鹭进入这个场子的时间不久,从没想过楼层之上别有洞天。跟着文怺珊进了一间堪称奢华的房间后终于知道了她说的常客待遇是什么意思。文怺珊关上门,站在玄关鞋柜处脱下鞋,赤脚踩在毛绒地毯上。一扭头徐鹭已经摘下了她的面具,按这里的规矩,从入场到出去面具都不能取下。不过稍微一想文怺珊也就默许了,无非是今晚碰见了熟人,逃避专用的安全地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今天之后她是不会再来了。“最近还好吗 ”一句简单不会错的开场白。文怺珊的普通话大有长进,徐鹭不禁想起她那一嘴听上去快要拐到富士山的港普,想来这几年是费了不少功夫,刚才和人交流起猎物的归属权也是字正腔圆,不过还是被她轻易捕捉到了那声音里特有的清软,俗称奶里奶气。徐鹭跟着她坐到沙发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散乱的发,“普普通通,不好不坏。”文怺珊没有再追问她的近况,解下面具,把挽起的头发放下随意披在肩头。虽然同处一个空间,但两人都没有想要开口交流的意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徐鹭喝了些酒,安安静静侧卧在沙发上睡觉,只留给文怺珊一个背影。卸过妆洗完澡出来徐鹭还是没有动静,文怺珊默认她已经睡着不好打扰,出于待客之道,轻手轻脚从卧室拿出一件毛毯给她盖上。倚靠在卧室床头,文怺珊打开手机刷着新闻,金丝窄框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手指随意滑动着娱乐版块。某部小甜剧的花絮引起了她的兴趣,甜蜜热吻五分钟的女主角正在客厅睡着呢。文怺珊扶了扶镜边好让自己能把屏幕里这俊男美女的吻看得更清楚些。她耳朵灵的很,客厅微弱的声响都能引起她的注意。按灭手机后她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下方的缝隙处原本光亮整齐,忽然有一部分暗了下来,没过几秒又重新恢复了原状。水声一起,她接收到了信号。这些年有那么两三回和朋友聊起徐鹭,文怺珊对她的评价都是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倔得很。亲密友人知道她们过往,举着酒杯撑着头喝得醉眼朦胧依旧不忘打趣她:“人哋叫有底线。”文怺珊一噎,顺手砸了个抱枕过去。她也不懂,明明奉行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处世态度,可那时候她们独处,火星都是两人一起亲手碾灭的。克制至终,留下的也仅仅几个吻。灰蓝色丝质长裙面料光滑,文怺珊爱把它当做睡裙,捡起床头的披肩搭在肩上,遮住裸露的肌肤。水声一直没减,连停顿起伏都没有。浴室的墙面用蓝白黄黑四种不同颜色的小方块砌成,像素格子似的。文怺珊拉开门,没有想象中扑面而来的热雾,她也不需要摘下眼镜才能看清事物。浴室面积大,可她一眼就看见了就抱着腿坐在墙角的人。今夜徐鹭穿的是白色的裙,吊带交叠在她后背与肩头,白色的衣料将将遮住她的大腿,好在这衣服设计不错,自上而下垂吊的流苏还能帮她掩住一些。她站在门口观察着角落里的女人,几年不见,她的青涩已经褪去不少,凌乱微卷的长发铺在肩后和胸前,她坐得离花洒不远,时不时就有水溅到上半身,洇湿白色布料。地上的水流就没那么轻易放过她了,腿脚被浸湿了大片,臀部下方的裙摆与地面接触,也被冲来的水流弄湿贴在腿根。微屈起腿后水珠从她小腿上滚落,文怺珊也随之收敛了打量她的视线,静默地看着。徐鹭抬起头,像忍耐不住的难受,紧皱着眉还努力保持颜面,可那双沁水的眸却出卖了她的欲念。无辜的女人颤着声音喊她:“文怺珊……”文怺珊扶了下滑了一小截的眼镜,绕过花洒来到她面前蹲下,手抚上她的脸,像摆弄货物一样挑着她的下巴来回看了看:“你需要帮助。”徐鹭顺着她的手指仰着脖子,几乎要落泪,身体再度苏醒带来极大的敏感,再轻飘的触碰对她来说都像是上瘾的毒/品。“男人 女人 ”文怺珊开口道,“还是……我 ”徐鹭没有说话,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颤颤,双唇几度微张却不知要说什么。文怺珊见状笑着放下手,拉了拉披肩,起身往门外走:“那我帮你挑一个吧,两个也行。”她说得轻巧又认真,徐鹭攥着湿哒哒的裙摆,怔愣地看着她转身。刚迈出几步,文怺珊的腿就被抱住了。干净的灰蓝长裙上顿时印了几个凌乱的水渍手印。“别走。”徐鹭慌乱地冲过来,几乎连滚带爬抱住了文怺珊的腿。跪坐在地上,手攀上文怺珊的腰抓皱了裙子。她径直穿过花洒,身上被淋湿一片,愈发显得落魄。“文怺珊……”文怺珊抿出微笑,看着乖顺如宠物的女人,她忽而想到那年的一句台词:“我要钓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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