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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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特别

写在初冬

2020-12-19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文字/子诺

远远就看见奶奶家屋顶炊烟升起，我要回家。我童年生长的地方，这是我内心迫切的渴望。 整个小城被风沙疯狂肆虐着，天地一片混浊，我如风中那棵摇曳的小树趔趔趄趄地前行。“咣”，推开家门，奶奶正一手扶着灶台，一手转着那大黑锅里的饼。灶膛里的柴火烧的啪啪作响。满屋子飘着葱花饼香。跳跃的火光像要融化掉我眼前的幸福。我惊喜地喘息着：“奶奶，你可回来了，再也不让你走了！”奶奶抬头，板着脸看我不说话，又低头接着给我做饭。她是生怕我误了下午的课。 火光，饼香和奶奶忙碌的身影，这是一种久违的温暖，恍若间如隔世那么遥远…… 我最讨厌刮风的季节，可北方的这个小城，却多的是风沙。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我迷茫，找不到太阳。抬头望窗外，昏黄的浩宇间，风和沙无休止地纠缠在一起，像爱和恨，撕打着，回家的路上，我是孤身一人执着而艰难地前行。这个混沌的世界让我辨别不出天和地。幼小的心灵恐惧着，担心这样的大风会将我弱小的身体刮到天空。奶奶似乎觉察到我的不安，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刻，我看到以前支离破碎的片段。写在过往日子里

清晨，爷爷用单轮儿车推着我朝田里走去；昏暗的灯光下，给奶奶穿针认线，她一边忙手里的活儿一边给我讲着那遥远的故事。这些薄凉的美好在多少个不眠的夜里扎根，发芽，直到结出疼痛的思念。突然我触到她干瘪的双手，那是我见过最勤劳的一双手。奶奶向来是慈祥的和蔼的，可是今天她却莫名的不高兴。她不说话，我却感觉到她的内心。 她的温暖，她的思念，她的疼痛，这一切我都感知。奶奶要出去，我不撒手，生怕她会被大风刮走。可她停留片刻还是推开了门。那一瞬间，我眼睁睁看着她像纸片一样被大风刮上了天空，直到无影无踪，我束手无策，惊慌地奔跑在幽深的冷巷里，嚎啕大哭着……众多的陌生面孔冷冷地盯着我。周遭充斥着冰一样的气息。无助的我跪在地上仰望苍天，像一只断了羽翼的鸟雀……我不过是个孩子，一个曾经在她面前倔强任性的孩子，这一刻被风吹得如此冰冷，冷的彻骨，冷的钻心……写在回忆中

我在自己的哭声里一路挣扎着，挣扎着……突然睁眼，枕边已冰凉一片。窗外月影憧憧，透过薄纱照在我的臂膀上，我忽略了它的清冷。远处隐约传来镇海寺的钟声，飘渺空灵…… 逐渐清醒。又是一年清明到，多少伤魂陌上游 想起那首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梦里那个空旷的院子是我童年快乐的故乡，那里的月影如此刻美丽却遥不可及。天堂的亲人可曾看到我托月光捎去白银千两。我常这样想，人生有八苦，爱别离便是这般苦楚了。生与死距离有多远呢 从此岸到彼岸，从起点到终点，不过呼吸之间！生命里那些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人啊！终究是缘起缘灭，梦幻泡影……写在思念里

时间长了，年龄长了，我变得不会哭了，只有在心里盖一座月光城，让我思念的人住在城内，活着的，死去的并不重要，只要在我城里安然无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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