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浒传》的描述下,宋江受招安后去征方腊了。那么历史上的宋江也是这样吗?历史上的宋江到底有没有征方腊呢?《宋史·侯蒙传》云:宋江寇京东,蒙上书曰:“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青溪盗起,不若赦江,使讨方腊以自赎。”帝曰:“蒙居外不忘君,忠臣也。”当时确实有大臣主张让宋江征讨方腊,至于这一构想最终有没有实现则不详。
而许多宋代史籍,则确实留下了宋江参与征讨方腊的记载。如南宋徐梦莘的《三朝北盟会编》引《中兴姓氏奸邪录》载:“宣和二年,方腊反睦州,陷温、台、婺、处、杭、秀等州,东南震动。以(童)贯为江浙宣抚使,领刘延庆、刘光世、辛兴宗、宋江等军二十余万往讨之。” 他的《三朝北盟会编》又引《林泉野记》载:“腊败走,入清溪洞,光世遣谍察知其要险难易,与杨可世遣宋江并进,擒其伪将相,送阙下。” 又如,南宋李埴的《皇宋十朝纲要》载:“六月己亥,姚平仲破贼金像等三十余洞。辛丑,辛兴宗与宋江破贼上苑洞,姚平仲破贼石峡口。贼将吕师囊弃石城遁走,擒其伪太宰吕助等。” 又如,南宋杨仲良《通鉴长编纪事本末》载:“刘镇将中军,杨可世将后军,王涣统领马公直并裨将赵明、赵许、宋江,既次洞后,而门岭崖壁峭拔,险径危侧,贼数万据之。刘镇等率劲兵从间道掩击,夺门岭,斩贼六百余级。” 根据这些记载,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宋江不只参加了征讨方腊,而且在最后的战斗中,直捣洞穴,擒获其将相,立下了大功。
但许多后世学者都对这些记载提出了异议。
清末俞樾在《小浮梅闲话》中提出:“宋江降后,无使讨方腊事……擒方腊者韩世忠也。”《宋史·韩世忠传》载:“世忠穷追至睦州青溪峒,贼深据岩屋为三窟,诸将继至,莫知所入。世忠潜行溪谷,问野妇得径,即挺身仗戈直前,渡险数里,捣其穴,格杀数十人,擒腊以出。”史料记载出现矛盾了,这两个总有一个是一个非,而相较而言,韩世忠擒方腊更为可信。
《宋史·童贯传》载:宣和三年二月,“贯、稹前锋至清河堰,水陆并进,腊复焚官舍、府库、民居,乃宵遁。诸将刘延庆、王禀、王涣、杨惟忠、辛兴宗相继至,尽复所失城。四月,生擒腊及妻邵、子毫、二太子伪相方肥等五十二人于梓桐石穴中,杀贼七万”。 这里没有提到宋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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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征方腊是从第91回开始,到99回结束。
1、第91回:张顺夜伏金山寺,宋江智取润州城
宋江南征方腊,兵进润州,润州由枢密使吕师囊坐镇。张顺奉命打探情报,夜晚伏在金山寺下的江中,得知润州城外的陈家庄要往润州送粮。
宋江军突袭占领了陈家庄,扮成送粮的人骗开了润州城门,吕师囊败走,在攻城过程中宋万等三位好汉阵亡。
2、第92回:卢俊义分兵宣州道,宋公明大战毗陵郡
宋江军分兵两路,宋江攻打常州和苏州,卢俊义攻打宣州和湖州。攻打苏州战斗中,关胜杀死敌将钱振鹏,但是韩滔彭_却战死疆场,李逵出马为二人报了仇。
常州守将金节投降,献了城池。卢俊义也攻下了宣州,但折了郑天寿等三将。宋江得报后,伤心昏倒。
3、第93回:混江龙太湖小结义,宋公明苏州大会垓
宋江攻打苏州,吕师囊被徐宁挑死,好汉和方貌麾下的八骠骑交锋,不分胜负。李俊、童威、童猛往太湖探听情报,和当地水上好汉费保四人结义为兄弟,得知苏州和杭州有船只往来。
李俊等装成送铁甲的船队,攻下了苏州城,武松杀了方貌,宣赞阵亡。费保和李俊告别,劝他找个逍遥自在。
4、第94回:宁海军宋江吊孝,涌金门张顺归神
费保与李俊定下约定,待李俊功成,即与四人离去。柴进献计,自愿去打入敌军内部,与燕青同去。燕青临去时报告了军情,宋江军至临平山,与方腊军交手,花荣射死王仁,秦明棍打凤仪。
此后在东新桥不见一名敌兵,不敢轻动,一日徐宁郝思文却轻心中计,徐宁中箭,郝思文被杀,宋江又决定以水路进攻。张顺前去放火,却撞动金铃,被敌军发现,乱箭射死。夜来托梦,宋江吊丧。
5、第95回:张顺魂捉方天定,宋江智取宁海军
卢俊义攻取了独松关和德清,但董平、张清、雷横等人也先后战死,宋江发誓要为张顺等人报仇,强攻杭州城。结果索超等三人死在敌帅石宝的手中,刘唐闯城身亡。
鲁智深与方腊国师邓元觉打平。吴用用计骗开了杭州城,方天定出逃,张顺魂魄附在兄长张横的身上,杀了方天定报仇。
6、第96回:卢俊义分兵歙州道,宋公明大战乌龙岭
幻魔君术窘五龙山入云龙兵围百谷岭公孙胜斗败乔道清,宋江等为防其入城固守,追至五龙山,与之相斗大败乔道清,乔道清欲进昭德之城而不得,逃至百谷岭神农庙中。
7、第97回:睦州城箭射邓元觉,乌龙岭神助宋公明
宋江军在打下杭州后,方腊残部在石宝,邓元觉的带领下退守乌龙岭,这也是方腊老巢清溪洞的最后一道屏障。
由于乌龙岭地势险要,梁山军首战失利,纵横天下的梁山水军在这里遭到了重大损失,在江南四龙的指挥下,阮小二,孟康战死。
为了探路,解珍解宝扮成猎户前去侦查敌情,半路却被方腊军识破,双双死在乌龙岭下,并惨遭风尸。宋江大怒起兵欲为二人报仇,却遭到埋伏,幸亏秦明花荣二将出兵,才得以生还。
方腊军虽然暂时获胜,但却兵力不足,回清溪城向方腊求救。方腊派遣国师包道乙太尉郑彪前来增援。
宋江分兵绕过乌龙岭,攻打睦州。邓元觉出战死在花荣箭下。得知包道乙来援,王英扈三娘出兵劫杀,反而因为郑彪的妖术双双遇害。宋江出兵决战,也因为包道乙的妖术,使得项充李衮战死,武松废了一臂,鲁智深不知所踪,多亏山神相助,才免于全军覆灭。
第二天再行决战,包道乙斗法术败于樊瑞,郑彪被关胜所杀,包道乙也被凌振火炮所杀,攻陷了睦州城,但用于阻截乌龙岭方腊军的燕顺马麟也死在了石宝之手。
留守在乌龙岭前的梁山军,见此与睦州的梁山军里外夹攻,石宝孤掌难鸣,自杀身亡。梁山军的吕方郭盛也死在攻山的道路上。乌龙岭失守。清溪城暴露在了梁山军的眼前。
8、第98回:卢俊义大战昱岭关,宋公明智取清溪洞
关胜与童贯两面夹攻,占了乌龙岭。卢俊义进攻昱岭关,被乱箭射死6员将佐,时迁奉命探得小路,绕到关后放火,前后夹击拿下昱岭关,攻破歙州。
宋江,卢俊义分两路进攻清溪。吴用定诈降之计,里应外合打破清溪城郭。方腊逃往帮源洞。
9、第99回:鲁智深浙江坐化,宋公明衣锦还乡
鲁智深听到钱塘江大潮来了,以为是军马厮杀,经众僧解释后明白了钱塘江潮信,记起师傅智真长老的法语“听潮而圆,见信而寂”,知道自己大限到了,就坐化圆寂了。
宋江见报,急引众头领来看时,鲁智深已自坐在禅椅上不动了。宋江与卢俊义看了偈语,嗟叹不已。众多头领都来看视鲁智深,焚香拜礼。
那径山大惠禅师手执火把,直来龛子前,指着鲁智深,道几句法语,是:鲁智深,鲁智深!忽然随潮归去,果然无处跟寻。众僧诵经忏悔,焚化龛子,在六和塔山后,收取骨殖,葬入塔院。
柴进驸马佯赢宋兵,二次交锋,反戈一击,南兵大败,方腊逃走。阮小七穿腊衣冠,童贯部将指骂他要学方腊,和阮小七大闹一场。方腊于楹林中被鲁智深所捉。鲁智深闻潮汛,于六和寺坐化;武松善终。
宋江自到东京,发遣回乡,都已完足。朝前听命,辞别省院诸官,收拾赴任。众人有搬取老小家眷回京住的,有往任所去的,亦有夫主兄弟殁于王事的,朝廷已自颁降恩赐金帛,令归乡里,优恤其家。
——水浒传
历史上的方腊要比宋江厉害的多,宋江是流寇性质的起义军,没有稳固的根据地。方腊起义有完备的领导体系,起义军攻占了大片的地盘,在杭州建立了政权。方腊自称“圣公”,改年号为“永乐”,占据6州52县,分封官吏将军,同宋朝朝廷分庭抗礼。(因为方腊起义的时间较短,朱棣很可能不知道方腊已经用过“永乐”的年号,否则朱棣也不会再用这个年号。)
方腊起义和宋江起义基本上是一个时间段的,根据宋朝的史书记载,宋江在公元1119年年底率领36个人起义。在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面,宋江在河北、山东一带频繁出现,经常趁官兵不备,进入州郡抢掠,随后扬长而去。由于古代的交通不发达,宋江起义军的规模又比较小。因此朝廷军队几次出征,都没能消灭宋江。宋徽宗训斥负责剿灭宋江的官员,官员称宋江虽然只有36个人,却都是一帮英雄豪杰。宋徽宗听说宋江是英雄豪杰,就想要派人招安宋江。结果宋江拒绝了招安,宋徽宗便命令地方官就地剿灭宋江。宋江在海上抢劫时遭到张叔夜带领的一千多名官兵的伏击,副将被官兵俘虏,宋江向官兵投降,之后历史上就没有了宋江的记载。
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军莫敢婴其锋。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頕所向。贼径趋海濒,劫巨舟十余,载卤获。于是募死士得千人,设伏近城,而出轻兵踞海诱之战。先匿壮卒海旁,伺兵合,举火焚其舟。贼闻之,皆无斗志。伏兵乘之,禽其副贼,江乃降。
宋江本身只有36人的小部队,在投降之前就已经遭到了官兵的重创,因此宋江投降后也没有受到朝廷的重用。方腊起义的开始时间比宋江起义晚一年,结束时间比宋江起义早两个月(一说比宋江起义晚一个月结束)。虽然方腊起义只持续了短短的几个月,但是方腊起义的规模却远胜于宋江起义。方腊起义从1120年10月开始,短短半年时间,方腊就占领了南方的6州52县,并且攻占了南方大城市杭州,同北宋朝廷南北对峙分庭抗礼。
腊将方七佛引众六万攻秀州,统军王子武乘城固守,已而大军至,合击贼,斩首九千,筑京观五,贼还据杭。二月,贯、稹前锋至清河堰,水陆并进,腊复焚官舍、府库、民居,乃宵遁。诸将刘延庆、王禀、王涣、杨惟忠、辛兴宗相继至,尽复所失城。四月,生擒腊及妻邵、子毫二太子、伪相方肥等五十二人于梓桐石穴中,杀贼七万。
朝廷对于方腊起义非常的重视,宋徽宗派遣童贯带领15万大军讨伐(历史上的童贯是北宋名将)。纵观整个北宋时期,能够让朝廷派出15万大军来讨伐的起义军,只有方腊一支而已。由于方腊在南方立足不稳,起义军很快遭到了北宋官军的镇压。方腊被童贯俘虏,押到开封后处死。假如没有《水浒传》的吹捧,宋江起义根本不会被人们知晓,毕竟宋江起义的规模实在太小,影响力也不大。而方腊起义是北宋时期规模最大的起义之一,如果同时期的宋江和方腊相遇,宋江充其量只能做方腊的一个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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