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宗赵曙为什么会欣赏苏轼?其实在当时欣赏仰慕苏轼是非常正常的,因为苏轼真的非常有才华,下面对百科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宋英宗赵曙是宋太宗赵广义的重孙子,是宋仁宗赵祯的堂兄赵允的的第十三个儿子。宋仁宗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早夭,所以帝位后继无人,在公元1035年的时候,赵曙就被宋仁宗接到了皇宫中抚养,还给他赐了名字叫做赵宗实,还让曹皇后抚养赵曙。
1058年,丞相韩琦、龙图阁直学士包拯等人又向仁宗提了要立储君,仁宗说后宫又有怀孕的,此事等等再说。结果没多久,后宫确实有人生产,但是后来生出来个女孩。1062年,赵宗实被立为皇太子,后改名为赵曙。
赵曙听到诏命后称病,想推辞不当这个皇子,还请人撰写奏疏,奏疏上了十多遍,但是宋仁宗还是没有同意,还下诏让同判大宗正事安国公从古等人前往劝告赵曙服从皇命,于是众臣到赵曙卧室扶起他送入皇宫。赵曙这才勉强答应做皇太子,还吩咐自己的人说:“谨慎地守好我的房子,等皇上有了后嗣,我就会回来住。”
1063年,宋仁宗逝世,曹皇后昭告了宋仁宗的遗诏,让赵曙继承皇帝位。后赵曙继位,是为宋英宗。赵曙即位之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生病,由于生病所以政务上面就由曹太后来垂帘听政。一些宦官就常常向曹太后说赵曙的坏话,致使两宫之间产生了嫌隙后。韩琦、欧阳修在这中间好言相劝,两人关系才有所缓和。后来宋英宗身体痊愈之后就自己亲政,在1066年的时候立了自己的儿子赵琐为皇太子。一年之后赵曙就因病去世了。
根据历史上的记载,宋英宗十分仰慕北宋时候的大才子苏轼,而且是在没继位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苏轼了。宋英宗从小就喜欢读书,喜欢这样一位大文豪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继位之后,宋英宗原本想按照唐朝时候的惯例,把苏轼召到翰林院来入职,并且还准备授任他任知制诰一职。但是当时的宰相韩琦却提出来说,苏轼是一个能够大器晚成的人,将来一定能够得到皇上的重用,现在朝廷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栽培他,这样全国上下的文人学士看到苏轼的例子,都会为皇上你效力的。到那个时候,这个是人心所向,所以不会有人对这个有什么异议了。但是如果皇上这个时候突然重用苏轼,天下的士大夫们恐怕会对此多有微词,或者怀疑苏轼的能力,这对苏轼是非常不利的。
赵曙问韩琦,如果让苏轼担任修起居注怎么样,韩琦说,修起居注的官职和知制诰官职在性质上是差不多的,而且官品也差不多,让他做修起居注还不如就让他做知制诰,这样之前的安排也都白费了。所以最后宋英宗只是任命苏轼在史馆试用。
当然最后苏轼也没有和韩琦说的那样受到了朝廷的重用,当然这也跟宋英宗在位仅仅五年有关。要是宋英宗能够长寿一些,对于苏轼来说,他的命运可能会有非常大的不同,不至于这样嗟叹半生了。
宋太宗一脉宗室众多,宋仁宗却要选赵曙继承大统,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儿子、根据礼法,仁宗想建立一个继承人。特别是赵元芬家的二儿子赵云朗。十二个儿子,大部分已经长大成人,与仁宗膝下子孙的凋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这个角度看,即使是仁宗堂侄子赵元芬一脉,选择余地还是很大的。
仁宗选择了赵允朗的儿子赵宗实,这其实更有关系,因为赵宗实的父亲赵允朗当年差点当上皇帝。宋真宗也是子嗣单薄,皇子相继去世。他担心赵云朗与皇宫有关。收养,在赵祯出生后,赵云朗才被送回。赵允谅也是真宗的养子,他与仁宗的关系自然比他的哥哥宋仁宗要大,宋仁宗是宋真宗的第六个儿子,也是真宗唯一活到成年的儿子。
仁宗的生母李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妃子,而真宗的皇后刘娥却没有生孩子。因此,真宗皇帝后来让刘娥抚养宋仁宗。宋真宗死后,宋仁宗顺利登上了皇位。当时,他还很年轻,而刘太后在朝中听政。直到刘太后去世,宋仁宗都没有认出他的生母李忱。李宸妃也在刘太后去世前一年去世。这就是著名的 "狸猫换太子 "故事的雏形,后来被人们所解读。宋仁宗在位40年,死时54岁,寿命不短。他推举的宋英宗在位仅四年,但他也活到了36岁。
三十六岁对今天的人来说自然不长,但在古代也不算太短。毕竟,唐宋时期人们的平均寿命只有30或40岁。是像大文豪苏轼一样,两鬓斑白时还不到40岁,就自称是 "老夫聊发少年狂"。正是因为古人的短命,才有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 "的说法。另外,当宋仁宗选择宋英宗作为他的继承人时,宋英宗的身体状况良好。他的身体在登基后的第三年开始迅速恶化,最终他无法承受病痛的折磨。
苏轼,20岁中进士,当时的主考官是欧阳修,对于考中的举人都把当届的主考官敬为老师,这是在古代有这不成文的规定,谁当这届的主考官,考上的人都是主考官的门生故吏了,考中之后,都要去拜访主考官的。苏洵父子三人来京城之前,就已经仰慕欧阳修已久,苏洵在四川的时候,才学闻名,托友人张方平把自己的文章呈给欧阳修阅览,这次携儿子进京赶考,也是专程来京城拜见欧阳修。苏洵的几篇托人呈上的文章,欧阳修看完也非常喜爱,特意呈现给皇帝看,并在皇帝面前建言,希望皇帝能安排个职位给苏洵,以示人才不可流失,皇帝当时没有处理这件事,就耽搁下来了。苏轼如今和弟弟子由都中了进士,也都有做官的资格了。古代的士林之人,尤其是考中进士的,离朝廷安排官职的时间,都有一段缓冲器,这些士子可以借此间隔时间去外面郊游,也可以借此机会认识一些官场朋友,文人雅士,以便扬名于世。苏轼兄弟因为科举文章写的好,一时闻名于市,当时很多文人都争相阅读,更希望一睹苏轼兄弟的尊容。
在京城风光几个月后,等待朝廷授予官职。苏轼的第一份任命是在仁宗嘉佑三年,任陕西凤翔大理评事,通判。也是属于基层县里的官职。通判的官职,仅次于州官,属于地方官职的二把手,可以独立的行使文书,直接上奏朝廷,也是起到监督正职和协助一把手的官员。这个位置,很多知名的前辈,如范仲淹,欧阳修也都经历过,也是向上攀升的履历官职。苏轼在这个位置上干了三年,直到仁宗皇帝驾崩,新任的英宗皇帝比较器重他,想提拔他直接为翰林学士,这样的高升,也是进阶太快了。因为英宗仰慕他的才华,想擢升他,但当时的宰相韩琦没有同意,上书皇帝,拒绝这样的升迁,说苏轼资历不够,需要历练一段时间,也是为他考虑。最后,苏轼被安排在朝廷的文史阁里当差,充当皇家的图书馆管理员了,苏轼也借此机会阅览珍贵的文物和书籍,名人手稿,名家字画。
就在京城皇宫充当史馆管理员的时候,苏轼的妻子去世了,苏轼悲痛万分。直到前妻去世十周年后,苏轼写了一篇悼念亡妻的美文。抒发和前妻的新婚恩爱的日子,追思往日的夫妻感情,怀念失去的爱妻。其文文词感情真切,意境凄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妻子去世后,次年,苏轼父亲苏洵也病逝。兄弟二人不得不辞官回去丁忧守孝。从京城把父亲的灵柩运回四川,也是千里迢迢,一路水陆交通,异常艰辛。古代丁忧守孝是三年,一般当官之人,必须辞去官职,等守孝三年后,就可以复职,一般只要守孝27个月,可以继续做官和婚配了,在丁忧期间,不准婚娶,也不准大吃大喝,声色娱乐。宋朝比较注重孝道,对于居丧期间都需要考核的,回奏朝廷。苏轼因为丧偶,等守孝三年后,也需要续弦,就娶了前妻的堂妹,王杰的女儿为妻。苏轼比王氏大11岁,此时,王氏刚好满20岁,苏轼前妻去世,留有一子,也有9岁了。
英宗赵曙在位4年便去世了,英宗本是仁宗皇帝的侄子,仁宗无子,过继英宗来继承帝位,英宗本名赵宗实,后赐名赵曙,也是仁宗和大臣商议的结果。仁宗在位多年,都一直没有立太子,直到自己病危的时候,才选择了赵曙,也是征得大臣们的同意。前期跟后宫曹太后有过节,英宗继位之除,担心被废,生了一场奇怪的病,疯疯癫癫的,群臣不得已,让曹太后听政,后来,英宗恢复正常,可以亲政了,在宰相韩琦的建议下,曹太后才把大权交给英宗自理。不料英宗在位4年就驾崩了,传位于太子宋神宗。这年轻天子神宗皇帝,继承皇位开始,就想大干一场。因为前面仁宗皇帝庆历期间,范仲淹的新政没有改革成功,到了神宗在位,他想再一次的改革,恢复宋朝的军事实力和国富民强,收复被辽国占领的州郡,以及对付西夏国。年轻皇帝对于江山社稷是充满了激情,想依托托孤老臣协助,进行改革,富国强兵,不料,老臣都是守旧派,不想大动干戈,神宗为了改革能大刀阔斧,提拔不少锐意改革派进入两府(中书省,枢密院),特别提拔了敢于改革的新派人士王安石进入中书省,直接当宰相。历史上的著名的王安石变法,正式登场,一场自上而下的经济改革,影响深远。
宋朝名相辈出,仁宗皇帝在位40年,很多知名人士,宰相先后有吕夷简,晏殊,富弼,韩琦,枢密院有范仲淹,欧阳修等一批当时文章绝伦之士充任两府。仁宗去世后,英宗在位4年,宰相主要是富弼和韩琦领衔,枢密院主要是欧阳修领衔主政。后来,欧阳修因为英宗的生父赵濮死后,如何给予死后追尊的问题,进行了一场争论,中书省和御史台进行了朝堂相互攻击,最后,虽然中书省占了上风,罢黜了一批谏官,但留下了后遗症,那些谏官,御史私下密谋,开始攻击权势稍弱的欧阳修,最后竟然用流言蜚语来肆意诋毁欧阳修,说欧阳修私通其长子媳妇,丑化欧阳修,经过这样的恶意攻击,欧阳修进行了反击,最后在皇帝英宗的支持下,虽然证实了自己的清白,惩罚了那些谏官,但这场争论,彻底让欧阳修对于自己在朝堂担任宰辅大臣深感惶恐,为了自己的一世清白,欧阳修也萌发了急流勇退之意,多次上奏希望皇帝能准其外任,去颍州(阜阳)上任,想在那里养老送终。
神宗皇帝当政,欧阳修已经恩准外放颍州就任,对于王安石变法,他也没有过多干涉,主要是因为王安石也是他的门生,对于晚辈学生现在当上了宰相,进行一场改革,也是作为老师的一种荣誉。欧阳修想到了过去自己辅助范仲淹进行庆历新政的事迹,觉得改革是当务之急,只要能富国安民,不扰民,也就是善政了。但对于王安石改革的一些措施,也感觉到了不合适,尤其是“青苗法”,觉得不可推行。另一方面,当时王安石改革之初,阻力很大,都是过去的老臣反对,也是欧阳修的同事兼好友。王安石变法,废黜了不少反对派老臣,这个时候,欧阳修也不方便出面带头干涉。最主要的原因,欧阳修已经意识到自己到了这个年纪,也需要安度晚年,何况,欧阳修当时还有眼病,身体也不大好。最后,他采取静观其变,在他的管辖州郡没有施行“青苗法”。也是间接的反对新政了。王安石对老师这样的公开发对新政,也没有追究,皇帝也体谅他年老公忠体国,也不忍心加罪与他。
王安石变法期间,凡是反对的大臣,都贬谪外地,司马光,苏轼这样的文学名人,也不例外。当时,王安石是神宗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改革派不允许守旧派反对,遇到障碍,都需要进行打击调任,确保新政能畅通进行。本来,王安石也有心想把德高望重的老师欧阳修请回来一起参与改革,写几封信邀请,不料欧阳修已经彻底厌恶了官场,退意已定,也就没有答应去京城任职,神宗皇帝多次邀请,也不来就任,最后,王安石也觉得老师也是内心抵触反对新政,不再邀请欧阳修上京为官。
苏轼初次被贬于何地,请听下回分解。
赵曙(1032年2月16日-1067年1月25日),即宋英宗(1063一1067在位),原名赵宗实,后改名赵曙,宋太宗赵光义曾孙,商王赵元份之孙,濮王赵允让第十三子,宋仁宗赵祯养子。宋朝第五位皇帝。
赵曙幼年时被无子的仁宗接入皇宫抚养,赐名为赵宗实。担任左监门卫率府副率,后历任右羽林军大将军、宜州刺史、岳州团练使、秦州防御使。嘉祐七年(1062年),被立为皇子,改名赵曙,封巨鹿郡公。
嘉祐八年(1063年),赵曙即帝位。赵曙为帝之后,任用旧臣韩琦等人,与辽国和西夏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治平三年(1066年),赵曙命司马光设局专修《资治通鉴》[1]。
治平四年(1067年),赵曙因病驾崩于宫中福宁殿,享年三十六岁,在位五年,谥号为宪文肃武宣孝皇帝,庙号英宗,葬于永厚陵(今河南巩义孝义堡)。元丰六年(1083年)十一月,加谥体乾应历隆功盛德宪文肃武睿圣宣孝皇帝。
赵曙非常重视读书和书籍的编写整理。治平元年(1064年),司马光写成了一部《历年图》进呈给赵曙,赵曙对此大加赞赏。
治平三年(1066年),赵曙命司马光设局专修《资治通鉴》。赵曙同意司马光选聘助手成立书局编写历代君臣事迹的请求,批示将书局设在崇文院内,特允许其借调龙图阁、天章阁、昭文馆、史馆、集贤院、秘阁的书籍。不仅如此,赵曙还批准提供皇帝专用的笔墨、缯帛,划拨专款,供给书局人员水果、糕点,并调宦官进行服务。赵曙的批示,极大地改善了司马光编修史书的条件,使编写《资治通鉴》的宏伟事业自一开始就有了坚实的后盾。司马光为了报答赵曙的知遇之恩,在此后漫长的19年里,将全部精力都耗在《资治通鉴》这部巨著的编纂上。
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听到有人用这样一句话安慰那些倒霉蛋,大概意思就是贼老天给你关上了一道门的同时,弄不好还会替你打开一扇窗。当然啦,这种只能拿来糊弄小年轻的所谓心灵鸡汤早就烂大街了,现在的成年人基本都能免疫。
因为生活的现实是,就算贼老天终于大发慈悲的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窗,之后的结局往往就是顺手关上了所有的门,而且还都是铜墙铁壁的那种。
所以西晋名将羊祜才会慨叹“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故有当断不断。”(《晋书·卷三十四·列传第四》)
就像我们在游戏中培养英雄,天赋点总是不够用,突出特长就得暴露特短,综合发展就意味着平庸废材。而在人生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说到诗才词华,用一句唐有李青莲,宋有苏东坡就足以镇压华夏文坛数千年——别人能文思如泉涌就足称大才,这二位大神呢?如泉涌、如尿崩那算状态不佳。一旦情绪来了,名词佳句就好像火山爆发、钱塘大潮一样拦不住、没法挡,只能任由其一溃千里……与其同时代的文人墨客,要么只能羡慕嫉妒恨,要么如老杜那般化身超级粉丝迷弟,要么干脆像欧阳修一样心服口服的“当避此人出一头地”(《宋史·卷三百三十八·列传第九十七》)。
如此超凡脱俗的天赋,只能说老天爷过于偏爱了——这何止是开门开窗,简直是替他俩活生生的拆了整整一面墙!
但上天又是公平的,在毫不吝啬的将他俩的文才天赋树点爆之后,并不会慷慨的附赠额外的点数顾及其它,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李白先不去说他,今天就聊聊苏轼。说到这位苏仙儿,那可是千年以降在东亚汉文化圈里堪称无敌的存在,无论诗词、文章、书法、绘画乃至美食、医药、茶艺等方面都能专治各种不服。然而文学和艺术并不能当饭吃,这位苏大文豪在事业和生活上的能耐就让人比较无语了,连个凡夫俗子都赶不上。
比如说身为一名官员,苏轼就神奇的把官做得越来越小不说,还一路从汴梁做到了琼州。要是这家伙再多活几年,没准还能把官做到国外去,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替大宋朝开疆拓土了……
在古代、尤其是科举时代想当官,有没有经世济民的本事,能不能替君解忧、为民抒困啥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书要读得好,还得擅长考试,即必须得是个学霸——要是通不过科举考试成为进士,哪怕你才比萧何、孔明,也只能对着朝堂官场干瞪眼,根本没机会施展才能。
从这个角度而言,苏轼天生就是个做官的料。这货不仅诗词文章如有神助,而且论到做学问和考试的本事,整个天下也没几个人敢说比他强。
北宋景祐三年(公元1037年),苏轼生于四川眉山。21岁时首次出川赴京赶考,结果这个生性大大咧咧的家伙就捅出了个大篓子——他在会试中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名为《刑赏忠厚之至论》的文章,简直是字字珠玑、妙到颠毫,深受考官好评。可是苏轼在文中引用的一个名为“三杀三宥”的典故,却让一众学问深厚的老学究们挠破脑袋也想不到出处,谁知却是这货胡诌出来的:
话说古人对待学问的态度是非常严谨的,尤其是对先贤、经典更是奉若神明。这要是换个古板些的考官,就凭苏轼这么胡闹轻则也得把他当场黜落,重则打为儒家败类,从此不再录用也不是不可能的。
幸亏苏轼运气好,摊上了嘉佑二年进士科的主考官欧阳修。老欧阳身为古文运动的领导者、北宋一代文坛盟主,虽然官当得一塌糊涂,但素有识人之明,又有提携后辈之量,所以对苏轼的胡作非为不但一笑了之,还钦点其为会试第二名,遂成一段佳话。
而苏轼这个会试第二名的含金量那可是杠杠的,放到其他年份恐怕能顶上好几个状元的分量。为啥?因为嘉佑二年进士科可是号称“千年龙虎榜”——北宋从仁宗(后期)、英宗、神宗、哲宗到徽宗(早期)这50年间的大部分军、政、学等领域的精英几乎都被这一科一网打尽。有多精英?唐宋八大家这一科中了三大家(苏轼、苏辙和曾巩),号称儒学北宋五子中有两位(张载、程颢)被这一科抓了个正着;王安石变法最为倚重的四大干将(吕惠卿、曾布、章惇、邓绾),著名学术世家“南丰七曾”中的四曾(曾巩、曾布、曾牟、曾阜)以及北宋诸多自号“文帅”中唯一靠谱、堪称名将的王韶都是在这一刻中的进士,其中官至枢密副使以上者就超过了10人(详见《 科举史上的千年龙虎榜——聊聊神奇的北宋嘉佑二年进士科 》)。
而在这一众牛人中高居会试第二名的苏轼,自然就是牛人中的牛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十几二十年后衣紫腰黄、身居政事堂,成为大宋朝层出不穷的名臣良相都不在话下。
不过苏大学霸居然觉得自己没考好,当然他不会像好友章惇那样选择“复读”(章惇拒受敕诰,两年后卷土重来高居会试第五),而是选择了挑战地狱级难度的制科考试。
关于何为制科,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参见《 科举很难考?在宋朝的制举面前那都是小儿科 》这篇文章。对于没兴趣点链接的朋友,我要强调四点——第一,制科考试非常设。两宋319年间才开过制科21次,其中南宋有据可查的仅开过1次;第二,制科考试对应试者的资格要求极高,不但需要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以上级别的高官推荐,考生还需要通过名为“阁试”的摸底考试。如果说制科考试是地狱级难度,那么阁试就是十八层地狱级的,能将绝大部分考生统统干掉;第三,制科考试成绩分五等七级,其中第一、二等从不授人,所以考生即便拿了满分也只列第三等,以下为第三次等、第四等、第四次等和第五等;第四,两宋科举共录取过进士近3万人,加上诸科、恩科、武举等考试通过的人数不小于10万。而能考过制科的有多少?答案是区区49人……
而能毫无争议的拿到制科第三等这个满分成绩的,整个大宋朝也就苏轼一人而已。
(另有一个叫范百禄的,《宋史》、《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等史料记载也考了个第三等,但在《宋会要辑稿》中将范百禄记为第四等。)
科举千年,隋唐时尚不完备,明清时则愈发保守僵化,唯两宋之时文风最盛,选拔出来的人才最佳。而苏轼作为大宋朝第一学霸,自然也堪称千年以来第一考试大牛。有多牛?当年众多考生听说这货带着弟弟前来应试制科,居然一哄而散,几乎无人敢与其同场较量:
这样的苏轼,理所应当成为大宋朝官场的宠儿、日后朝堂上的佼佼者。
说到苏轼,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词开豪放一派”:
事实上这种印象是极其片面的。要论豪迈,苏轼固然能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念奴娇·赤壁怀古》);要论豁达,苏子瞻亦能写下“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要论乐观,苏和仲可以笑谈“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望江南·春未老》);要论离愁,铁冠道人也能慨叹“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卜算子·缺月挂疏桐》);要论奇思妙想,东坡居士可以通灵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要论闲情逸致,苏仙儿更是能慵懒到“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行香子·清夜无尘》)。
即便是比起婉约深情,“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这样的千古绝唱,又岂是某些无病呻吟乱拍栏杆的妖艳贱……那啥能比的?
可以说论到吟诗填词,苏轼可谓无所不能。就像他在考场那样大可横剑在手,向天下人大吼一声“无敌是多么寂寞”,估计也没人敢蹦出来跟他嘚瑟。
问题是在史册中、在后人的心目中,苏轼是个无所不能的大文豪,可是在现实的生活中,他的身份首先却是、也只能是个大宋朝的官员。毕竟在历史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是那些高端人才们惟一的前途和出路,苏轼也不能例外。
然而相对于文章诗词对于苏轼来说“就是玩”一样,这家伙当官的本事恐怕就要加上一个字——就是玩笑。
最开始时,他遇到的问题是运气很差。
嘉佑二年苏轼高中进士。正当他名动京师、打算大展身手之时,却传来母亲病逝的噩耗,于是他只能按制归乡为母守孝。
三年后,苏轼王者归来,又一举高中制科三等,为“百年第一”。于是在冗官无数、实职稀缺的仁宗朝,初入仕途的苏轼便被授正八品的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今陕西凤翔)判官,前往地方锻炼4年后,又调入京中判登闻鼓院——这是典型的潜力股升迁路线,意味着苏轼已经进入赵祯的视线,成为了重点培养对象。
只可惜苏轼的运气实在太差了。正当这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进入快速成长期,先是赵祯驾崩,跟这位“先帝”各种不对付的宋英宗赵曙即位,苏轼遂遭冷落。紧接着,他的父亲苏洵又不幸病逝,苏轼只能再度弃官归乡替父守制。
熙宁二年(公元1069年)当苏轼再度回归时,北宋政坛早已面目全非。赵曙英年早逝,对苏轼完全不熟悉的新帝、宋神宗赵顼在位,而且还任用王安石开始变法,引起了旧党的激烈反弹,政争遂起。
从此以后,苏轼便开始了各种花式作死。
苏轼本身没有什么坚定的政治倾向。只不过身为传统的士大夫,他深受欧阳修等师友的影响,所以对变法自然没什么好印象。再加上这货天生自带大嘴巴的属性,动不动就对变法的各种弊端大加讽谏,于是遭到了新党的集火打击,很快就被轰得焦头烂额,不得不自请出京避祸。
从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到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这段新党最得意的时间里,苏轼一直在北宋的大好山河间四处流窜,先后出任杭州通判、密州(今山东诸城)、徐州和湖州知州。看似仕途还算顺畅,可是在北宋官场上,哪怕把地方官做出了花来,只要没机会进京依旧是废材一个,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不过苏轼进京的机会还是很快到来了,只不过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进京赴任,而是凄凄惨惨的被押解到汴梁受审——这就是著名的乌台诗案。
说起文字狱,很容易让人想起明清两朝。事实上史上首个大规模爆发文字狱的,居然是文风昌盛、对士大夫极为优待的宋朝。两宋文字狱之多不亚于清朝,比如奏邸之狱、乌台诗案、同文馆之狱、车盖亭诗案、胡铨奏疏案、李光《小史》案、《江湖集》案等等,仅宋高宗赵构一朝,据统计相关案件就不下20起。不仅如此,两宋300多年间禁书、焚书等事件也层出不穷,其中私史成了重灾区。类似清朝明史案的文坛祸事在两宋屡见不鲜,比如《唐鉴》、《东斋记事》、《晁补之文集》等都在禁毁之列,连后来被儒家推崇备至、堪称宋明理学奠基人的程颐的著述都没有逃脱毒手。
而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由苏轼引发的乌台诗案。
这货本身就反对变法,再加上赵顼和王安石过于急躁、用人不当,以至于各项新法令在执行阶段弊端百出,苏轼在任职地方时就深有体会,于是对变法恶感更剧。于是在元丰二年因迁任湖州给找赵顼写谢表时,又没管住自己的嘴发了几句牢骚:
须知此时王安石已经二度罢相,变法完全由赵顼一手主持。此前赵顼隐身幕后时,旧党们还可以打着反对老王的名义攻击变法,那叫党争,没啥大不了的;如今皇帝赤膊上阵成了新党的总头头,再反对变法就是反对皇帝,那岂不是要造反了?于是聪明人纷纷溜之大吉,连号称旧党旗帜的司马光都躲进洛阳的地窖里写书去了,就剩一个傻不愣登的苏轼还敢跳出来嘚瑟,立刻被火力全开新党大肆攻讦,被弹成了棉花。
于是赵顼勃然大怒,下令抓捕苏轼归案,而且还摆出一副非弄死他不可的架势:
话说这种待遇在“与士大夫治天下”的宋朝是极其罕见的。而且在审讯期间,宰相王珪、御史中丞李定、监察御史里行舒亶、国子博士李宜之等官员还不顾“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的祖训,千方百计的罗织罪名试图置苏轼于死地,以至于绝望的后者都在狱中交待后事了。幸亏有宰相吴充等旧党暗中营救,王安石、章惇等新党干将也反对因政争杀人,还有曹太后这个苏轼的“铁粉”出面说情,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苏轼还是被贬为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用以安置贬黜官员的职位,无职掌),并受到监视居住。
元丰八年(公元1085年),因赵顼驾崩、太后高滔滔临朝称制后反对变法并任用司马光为相,苏轼作为旧党的中坚力量重获启用。他不但很快被征召入京,还火箭式升官,很快就由礼部郎中升任起居舍人、中书舍人直至翰林学士、知制诰,知礼部贡举,再度成为官场上炙手可热式的人物。
此时到元祐八年(1093年)高滔滔去世、宋哲宗赵煦亲政后再度推动变法尚有8年光阴,如果苏轼老老实实的跟着旧党大佬们厮混,晋身政事堂成为国家重臣、保余生荣华富贵并非什么难事。可要是不嘚瑟、不惹祸,那他还是苏仙儿吗?
新党得意时,苏轼成天发牢骚、说怪话,结果惹得人人喊打,差点连小命都丢掉。现在旧党上台了,把那些曾经让他深恶痛绝的新法统统废除,结果苏轼又认为旧党与新党是一丘之貉,没一只是好鸟,又反对尽废新法:
这下好了——新党依旧视苏轼为仇雠,旧党则抨击他是墙头草。于是乎两派首次同仇敌忾的全力集火攻击苏轼,烧得这货外焦里嫩,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了,只好灰溜溜的再度自请出任地方。
不过苏轼毕竟在新旧党中都有朋友一大堆,所以这次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元祐四年(公元1089年)他晋为龙图阁学士、知杭州,此后又先后知颍州(今安徽阜阳)、扬州、定州(今河北定州),小日子过得还算美滋滋。
不过随着赵煦亲政、重新任用章惇为相,这位已经跟苏轼反目成仇的昔日老友立即进行打击报复,将苏轼打发去尚为蛮荒之地的惠阳(今广东惠州)跟野人打交道。不过老苏向来豁达乐观,往好了说是善于苦中作乐,说难听点就是毫无城府,甚至有点缺心眼……所以这货还优哉游哉的在惠阳赋诗一首以自娱:
章惇为人激烈,但也并非赶尽杀绝之人,本来也没想把苏轼这位旧友如何。谁知有小人来打小报告,说苏轼居然在惠阳“春睡美”,把老章气得七窍生烟,干脆又一脚把他踹到了昌化军(今海南儋州),让这货到天涯海角好好睡大觉去。
昌化军属琼州,也就是今天的海南。在宋朝海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极少对犯罪的官员处以死刑,因此流放就成了“极刑”,其中又以流放琼州为最重,非罪大恶极者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但凡是流放到海南的官员,不仅意味着仕途彻底完蛋,而且形同变相死刑——当时人们普遍认为海南遍地“瘴疠”,外地人去了必死无疑。
可是苏轼依旧死性不改,在昌化军过得很开心不说,而且又赋诗一首,把海南岛视作故乡:
幸亏此时章惇已经下台,否则暴脾气的老章不再开一记大脚、把这货踹到国外当官才怪。
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宋徽宗赵佶颁行大赦,苏轼得以复任朝奉郎(正七品散官,无实职)。次年他在北归途中病逝于常州,享年65岁。南宋时,宋高宗赵构追赠苏轼为太师,此后又被宋孝宗赵昚追谥“文忠”。
在今天,如果某作家、诗人之类的纯粹文人被任命为政府高官,一定会让人莫名惊诧,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事在历史上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不过是官场上的常规操作,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毕竟在科举千年的历史中,能考中进士、继而成为官员首先要保证的就是写文章的水平。尤其是在北宋王安石变法前,科举最重诗词,要是当时哪个名臣良相脑袋上没挂上个诗人的头衔、没有几首名作传世,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但是学问好、诗词佳跟成为一名合格甚至优秀的官员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这当然是瞎扯淡。历史上固然不乏官声与文名双优的范例,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依然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在学而优则仕的时代背景下,绝大多数名臣良相就算他们的文章诗词水平很高,但能取得成功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其出色的政治能力。而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哪怕胸中文才诗华充溢到爆炸,结果也只能是然并卵。
所以李白毕生到处自荐求官而不可得,苏轼则是捧着金饭碗却把官越做越小、越做越远。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李宗吾先生总结了数千年历史中所谓成功人物的经验,得出了“厚黑”二字真言,可谓是精辟至极。然而苏轼之所以能成为“全才式的艺术巨匠”(《苏东坡传》),如果也需用二字总结,那就应该是“天真”。
正因为天真,所以他至情至性、至纯至诚,所以他才能那般的豁达豪迈、和蔼可亲、机智幽默,无论进退得失皆能自得其乐。哪怕全世界都在与之为敌,然而在苏轼的眼中,这个世界仍然是美丽的、让他无限留恋的,所以才会写出那些脍炙人口、恍如天成的神仙诗词。
唯有如此,苏轼才能成为千百年来备受敬仰爱戴的苏仙儿。
可是天真与厚黑又是永远无法交叠的两个极端,于是苏轼又用他一生的经历给我们展示了一幕官场倒霉蛋的悲剧。
这是苏轼的悲剧,却又是无数后人的幸运。毕竟所谓的名臣良相在史书中多如牛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而苏仙儿,才是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必不可少的那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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