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人的礼制,自天子到诸侯到朝臣再到百姓,是层层递减关系。越是高层,所受到的限制就越少,就越容易在享乐上形成风俗,因此天子诸侯多纨绔子弟,他们往往无法控制自我的情感,很多时候就会凭一己之意来处理事情,大凡国家外交,还是战争等等,天子诸侯们在处理上其实都是在纵容自我情绪。
七情六欲这个东西的尺度很难把控,凡是情感上的态度太过,总会无端的产生很多烦恼,引发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乃至产生很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纠纷,这种情况不止中国有,西方也发生过特洛伊这样的战争。不管是爱还是恨,历朝历代都有那种影响历史进程的事件,比如因溺爱而致产生性格缺陷,乃至引发国与国之间战争的事情,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比比皆是。
周厉王的强力改革,则是欲速则不达。周夷王的烹杀齐哀公,则很可能是某种情绪的释放,还有晋文公攻打曹国和郑国,难保其中不是有这两个诸侯国在晋文公流亡期间没有善待晋文公的原因。因此对于天子诸侯们而言,他们往往认为自己是可以很自我的,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别人忤逆了自己的意思,就会遭到自己的惨重报复。
父母溺爱儿女,就会纵容儿女的任性行为,年少轻狂还到处惹是生非,多少贵族就此成为纨绔子弟。国君溺爱妃嫔,就会纵容其放肆,甚至扰乱后宫。思想潮流各种混乱,郑庄公纵容儿子,齐桓公纵容儿子,都导致了国家数十年的动乱。郑国似有溺爱子女之风,尤其纵容儿女们发展力量,比如郑穆公的儿子们发展成了“七穆”家族,还有个女儿夏姬更是多次私通外人,成为春秋诸多动乱的诱因。
“庄公溺爱州吁,任其所为”,卫庄公溺爱庶子州吁,最后卫国州吁之乱延续数十年,引发卫国的衰败。而跟卫国世代有姻亲关系的同时期的齐国,如此之事亦在发生。齐僖公“夫妇溺爱子女,不预为防范,以致儿女成禽兽之行,后来诸儿身弑国危,祸皆由此”,齐僖公纵容儿子诸儿与女儿文姜私通,父母之默许则是让诸儿变本加厉,其后成为齐襄公更是为文姜杀掉鲁国桓公。
诸如此种,在春秋战国往往成为变乱之时。但天子诸侯们多任性,任性之事多危机。齐襄公与文姜之私情,在齐鲁之间本即有传闻,可是鲁桓公“溺爱其妻”,不仅陪同文姜到齐国参与国事访问,即便朝臣说“夫人父母俱亡,无以妹宁兄之理。鲁以秉礼为国,岂可行此非礼之事”,鲁桓公依然是“夫妇同行”。若说鲁桓公一无所知,却也未必,在出访期间,桓公曾质问文姜: “只怕为哥的,倒要管妹子睡处!”只因溺爱之故,终害得桓公终是身死齐国。
“母姜氏,以溺爱叔段之故,内怀不安,避居颍城,寡人已自迎归奉养”,郑庄公的母亲姜氏溺爱小儿子共叔段,不仅放纵共叔段发展自己的政治军事力量,更是主动要当共叔段的内应,想推翻郑庄公的执政大权。这段历史是整个春秋史书的开端,可谓是开了个坏头,所谓乱自后宫始。后来的各种野史小说,说到朝政之乱,往往从后宫说起,即是此渊源。
还有晋国的献公,是晋国史上一代雄主,也是“一心溺爱骊姬”,专立骊姬为夫人,搞得后宫混乱不堪,最为晋献公所忌惮的诸公子争位,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又再次发生。即便如此,后来的晋文公重耳也没有吸取君父教训,而是“溺爱齐姜,朝夕欢宴,不问外事”,在齐国安乐窝中不思进取,想的就是能偶在齐国“偷安惰志”,以安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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