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敏带人围攻武当派,张无忌带人江湖救急,赵敏派阿大挑战张无忌,杨逍心念一动,突然想起,朗声道:“阁下原来是八臂神剑方长老,阁下以堂堂丐帮长老之尊,何以甘为旁人厮仆?”阿大悠悠叹了口气,低头说道:“老朽百死余生,过去的事说他作甚?我早不是丐帮的长老了。”老一辈的人都知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剑术之精,名动江湖,只因他出剑奇快,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因此得了这个外号。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而亡,当时人人都感惋惜,不觉他竟尚在人世。
说得很明白,丐帮有四大长老。但是我们看完全书,发现只出来三位。
第一个,方东白。方东白为四大长老之首,以一手快剑名动江湖,十年前脱离丐帮投奔了汝阳王府,给赵敏当了奴仆。用倚天剑单挑张无忌,被张无忌砍了一条胳膊,成了废人。也不知道汝阳王府管不管他的后半生。
第二个,传功长老。传功长老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会降龙十二掌,是丐帮第一高手,跟玄冥神掌都能单挑几个回合。鹤笔翁跟他一掌相对,竟也隐隐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心下暗自诧异,上前一步,轻飘飘又是一掌拍出。他这玄冥神掌掌力所至,笼罩四方,对方除了硬接外,无可闪避,传功长老无奈,只得又是一招降龙十八掌拍出。砰的一声巨响,双掌相对,降龙十八掌是纯刚之学,玄冥神掌却是至阴至柔,两人在看家本领上浸润数十年,均已练到了九成功力,以至刚击至柔,竟是不分上下。
两人掌力虽有刚柔之分,功力却是难分轩轾。传功长老的掌法承洪七公一脉相传,纯是光明正大的武学,玄冥神掌之中却另含一股阴毒寒气。传功长老和鹤笔翁对掌时并不吃亏,但每对一掌,便须运功驱除寒毒,不但心有二用,而且耗力甚巨,对到三掌之后,已是相形见拙。掌棒龙头见传功长老脸红如血,一步步的后退,不禁暗自骇异,心想传功长老学到了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二掌,功力盖世,乃是本帮第一高手,怎地反为不敌这个老儿?
传功长老虽为丐帮第一高手,死的却很憋屈。屠狮大会上正要跟少林空智大师揭露成昆和陈友谅的奸谋,突然间张口结舌,说不下去了。空智吃了一惊,急忙抢前,抓住他的右腕,竟觉脉息已停。看他颜面时,只见眉心正中有一颗香头大般的细黑点,竟是要害中了绝毒的暗器。掌钵龙头从怀中取出一块吸铁石,放在传功长老眉心,吸出一枚细如牛毛、长才寸许的钢针来。执法长老等均想,传功长老向南而立,暗器必是从南方射来,其时向南阳光耀眼,传功长老又心情十分愤激,以至未及提防这等极度细微的暗器。
第三个,执法长老。执法长老是个身形瘦小的老丐,手中持一根破竹片,脚下轻捷,走动时片尘不起。张无忌心道:“此人好高的轻功,只较韦蝠王稍逊。”屠狮大会上执法长老一掌将华山派矮老者劈得口喷鲜血,却被宋青书的九阴白骨爪杀死。执法长老身形瘦小,行动快捷之极,十根手指如钩如锥,以魔爪功与宋青书对攻。宋青书初时仍以“金顶绵掌”功夫和他拆解,斗到深涧处,执法长老喝一声:“小狗贼!”左手五指已搭上了宋青书脑门,便要透劲而入。宋青书右手疾伸,噗的一声响,五根手指已抓断了他喉管。执法长老向前扑倒,左手劲力未衰,插入土中,血流满地,登时气绝。
那么第四个是谁呢?书中虽未明言,其实也露端倪。
赵敏上武当山邀请张三丰归顺朝廷,张三丰不答应,她身后四人身形晃动,团团将张三丰围住。这四人一个是魁梧大汉,一个鹑衣百结,一个是身形瘦削的和尚,另一个虬髯碧眼,乃西域胡人。
啥叫鹑衣百结?鹑即鹌鹑,结为悬挂连缀。鹌鹑尾巴短而秃,象打满补丁一样。因此鹑衣百结就是打满补丁的衣服。宋苏轼《踏莎行·这个秃奴》:一从迷恋玉楼人,鹑衣百结浑无奈。宋赵蕃 《大雪》诗:鹑衣百结不蔽膝,恋恋谁怜范叔贫?清程麟《此中人语乞丐风流》:鹑衣百结走风尘,落魄谁怜此一身?
常理而言,人都是喜欢穿新衣服的,即使不讲究,也不会衣衫褴褛。因此穿破衣烂衫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穷人,没衣服穿,有块破布遮挡关键部位就不错了。赵敏这位手下肯定不是这种情况,赵敏再怎么苛刻下属,也不至于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穿。不说别的,丢的可是汝阳王府的脸面。一种是故意穿成这样,是身份的象征。放在《倚天屠龙记》里面,就是丐帮弟子。能在赵敏手下混饭,能接韦一笑一掌,肯定是丐帮高级弟子。再加上浑身打满补丁,必定九袋以上。丐帮四个长老出来三个,剩下的毫无疑问就是此公。
于是一条线索出来了。二十多年前,丐帮帮主史火龙练习降龙十八掌走火入魔,导致上半身瘫痪,隐居深山求医问药,把帮中事务交给执法传功二长老和掌棒掌钵二龙头联合打理。由于净衣帮和污衣帮相争不下,丐帮渐趋式微,而方东白和这位鹑衣百结的长老被执法传功和掌棒掌钵联合打压。十年之前,两人忍无可忍,一气之下脱出丐帮,投奔了汝阳王。赵敏接管了汝阳王手中的江湖势力之后,两人深得赵敏重用。这次请张三丰下山,两人都是主力队员。从鹑衣百结能够成为围攻张三丰四人组成员来看,此人功夫跟方东白应该只在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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