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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是什么人司马迁为其专门立传

揭秘历史故事 2023-06-26 08:27:09

豫让是什么人司马迁为其专门立传

豫让是什么人,接下来小编带你详细了解历史真相,一起看看吧!

现代电影中所演绎的刺客一般都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且遵守一定的信条。而中国历史上的刺客虽然没有如影视剧中的刺客一样出神入化的武功,但同样勇武有力,且其所坚守的信条立意要更加高远。春秋战国时期的豫让便是古代刺客中极具有代表性的一位。

豫让是春秋时晋国人,亲眼见证了三家分晋的历程。而三家中的赵家的领袖赵襄子便是其复仇、刺杀的对象。豫让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是他在复仇过程中坚守的信条却成就了他的一代刺客传奇。

1、知恩图报,士为知己者死。

豫让最初是为晋国家族范中行氏效力,但是一直不得重用,郁郁寡欢。后来,便转投入智伯门下。智伯一见到他,便大为欢喜,对他一直非常尊敬,倚之为臂膀。不管是财物还是地位,智伯都毫不吝惜。后来智伯讨伐赵襄子。而赵襄子却趁机联合韩、魏两家,将智伯及其军队一并覆灭,并瓜分了他的领地。而豫让自知帮不上忙,便趁乱逃遁于山中。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辜负智伯厚待他的恩情。他对自己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智伯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必以死为其报仇。只有这样,我才能内心无愧。”于是便变易姓名,使尽手段刺杀赵襄子。

当豫让被赵襄子抓住时,赵襄子问他:“你先前曾为范中行氏效力,而智伯尽灭其家,你不为他们报仇,反而投靠了智伯。现在智伯被我杀了,你却要坚持为他报仇。这是为什么呢?”豫让则回答道:“智伯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赵襄子感叹于他的忠诚,不禁为之落泪。

2、必须采用最纯粹的刺杀手段,不得使用政治上的阴谋算计

豫让先是改变名姓,自宫为宦官,混入宫中,找到了打扫厕所的差使。希望能够趁赵襄子上厕所的机会,用匕首将其杀死。失败之后,又想方设法改变自己的容貌。剃掉眉毛和胡须,用漆涂满全身,使自己得上癞病。然后又吞下木炭,让自己声音变哑。随后便化身为乞丐,于市井间乞讨。他的妻子有次见到他,也只是觉得声音还有些熟悉,但是形貌却完全不同,不敢相认。后来他的一位故交见他如此作折磨自己,曾经劝他道:“以你的才能,如果假装为赵襄子效力,必然得到他的重用。到时候会有更多机会报仇。”但是豫让拒绝了他的建议。仍然以此方式埋伏于桥下,行刺赵襄子。可见豫让将自己当作了一名很纯粹的刺客。

3、为倡明忠义,以警戒后世心怀二主之人

当豫让的朋友劝他假装投靠赵襄子时,他则坚定地对朋友说:“我如果以报仇的目的投靠赵襄子,是身怀二心而为君主效力,这并不是我所期望的。我之所以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报仇,是要让天下所有心怀二志的人感到羞愧。从此使忠义之风广为传播。”豫让不仅严格要求自己坚持忠义,而且还希望能够传播忠义。可见豫让作为一名刺客的志向和胸襟,不亚于后世的大儒。

4、刺杀行动不达目的不罢休。

豫让立志报仇之后,曾展开过多次刺杀行动。每次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他却一直不放弃,且屡败屡战。第一次刺杀行动,因赵襄子对他打扫厕所的身份感到怀疑而被发现。赵襄子以之为“义士”,而将他放走。第二次,当豫让埋伏桥下,准备借机展开刺杀时,赵襄子的马却因感到危险而受惊。赵襄子因此断定,必是有人刺杀,而此人必是豫让。赵襄子虽然很佩服他的忠义,但是已经赦免过他一次,也已仁至义尽,于是便命令兵卒将其抓拿。但此时的豫让仍然不忘记他的目的,同时他对赵襄子的贤能也感到叹服。于是他便请求赵襄子,希望能以其衣衫代替身体,让他刺穿,以表示刺杀的目的已达到。赵襄子满足了他的愿望。最终豫让在刺穿衣衫后,自刎而死。

按照现代人对于刺客的理解,刺客具有专业性,其刺杀是以雇佣制为基础,认钱不认人。相对而言,古代的刺客,像《史记·刺客列传》中鲁国的曹沫、吴国的专诸、晋国的豫让、韩国的聂政、卫国的荆轲等人,并不是专业化的刺客,只能说是具有较强武力的勇猛之人。虽然如此,但他们之所以能名扬后世,却是因为其轰动天下的刺杀事迹。也因此,《史记》才将他们归为刺客。

古今刺客的目的不同,也使得他们的信条有很大差异。现代刺客坚守的信条,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拿到佣金,并且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古代刺客的信条则有更多道义的追求。他们不是以赚钱为目的,而是为报答效忠之人的知遇之恩。其行为还包含有部分对他人或后世道德的警戒。另外,如曹沫挟持齐桓公是为索求鲁国被侵占的失地,荆轲刺杀秦王是为了让燕国摆脱强秦的侵略。这些刺杀行为又有一些国家利益的主动诉求。此外,他们的信条也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恰恰相反,他们在刺杀之前早已抱有死志,最终也都以死亡告终。而司马迁之所以单独为他们列传,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信条具有不亚于儒学的教育意义。

“士为知己者死”是谁说的?“豫让击衣”的典故是怎么样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士为知己者死”是谁说的?接下来跟着我一起欣赏。

豫让是春秋末期的一名刺客。《史记·刺客列传》中在第3位人物,分别是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等共计5人。其实,在《史记》中,除了《刺客列传》中记载的5人外,还有好几位为报答知遇之恩而自杀的例子,如侯赢、田光。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国士,奉行信义、荣誉比生命还重要的普世价值。豫让经典名言“为知己者死”,其典故“豫让击衣”,依旧深入人心。

《史记·刺客列传》记: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说的是:豫让逃到山中躲藏,说:“唉!士人为赏识自己的人献出生命,女子为喜欢自己的人妆饰面容。智伯如此赏识我,我一定要为他报仇而死,以报答智伯的知遇之恩。那么,我即使死了,魂魄也不会感到惭愧。”

刺客是人类历史中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在春季战国时期最为流行,他们的活动一般非常隐秘,行刺目的往往以图在短时间内,让目标人物及其相关事物遭受致命打击。真正的刺客,其精神实质如豫让他们都有着强烈的“忠”、“义”、“信”、“勇”的思想,不求名利、不求回报,为报知遇之恩,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同时,可贵的是他们守着自己的侠士之义,有自己的正义感,有自己的价值评判标准和道德底线。

豫让刺客的背景是春秋末期,当时的晋国由六个大家族把持,在利益面前,相互攻伐。其中智氏最强,先后灭了范氏和中行氏。公元前475年,智伯成为晋国执政。因卿大夫赵氏拒绝献出封地,智伯联合魏氏、韩氏两家共同对赵氏发动“晋阳之战”。

没想到,当时还是晋国卿大夫之一的赵襄子派人向魏、韩陈说利害,魏氏、韩氏临阵反戈,联合赵氏反攻智氏,智伯被赵襄子擒杀。消灭智伯以后,三家分割了他的属地,并将晋国完全瓜分了。这就是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三家分晋”。其中赵襄子最痛恨智伯,还把智伯的头盖骨拿来做饮器。

为智伯复仇,豫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更名改姓,伪装成一个受过刑的人,干的也是最低等 *** 的活儿:打扫厕所。凭借这身临时学来的手艺,豫让成功进入赵襄子的宫中打扫厕所。赵襄子上厕所时感觉这个人不对劲,就派人将豫让抓来查问,果然身上藏了匕首。问明理由之后,认为他是一位义气之士,就放了豫让。

豫让不死心,用漆涂身使皮肤溃烂,又吞咽火炭,烧坏声带,改变自己的声音。一切改变搞定,打探到赵襄子某天行程,豫让便埋伏在桥下。赵襄子到了桥边时,马发出惊嘶,豫让被发现,赵襄子问他:“你不是曾经为范氏和中行氏服务吗?智伯杀了他们,你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而独为智伯报仇呢?”

豫让解释说:“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这句话的大意是,我侍奉范氏、中行氏,他们都把我当作一般人看待,所以我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他把我当作国士看待,所以我就像国士那样报答他。

赵襄子很受感动,但又觉得不能再把豫让放掉,正犹豫怎么处置他时,豫让先开口了。他向赵襄子提出一个出乎人意料的请求:“请赵襄子脱下一件衣服,让自己象征性地刺杀一下,以完成最初的誓言。”

这就是“豫让击衣”典故出处。根据《战国策·赵策一》记载,赵襄子最终满足了豫让这个有点搞笑的请求,派人拿着自己的衣裳给豫让,“豫让拔剑三跃,呼天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而死”。据说,他死之日,赵国之士闻之,皆为涕泣。

除了豫让之外,春秋战国时期的其他著名刺客如荆轲、聂政等,无一不是这样的人物。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展现了一代刺客的壮烈情怀,其侠肝义胆被人传颂至今。但他们的主人都是一个套路,以小恩小惠而让其舍身卖命。

再如聂政,战国时期韩国人,以任侠著称。他年轻时因为杀了人,要躲避仇家,和母亲、姐姐一起逃到了齐国隐居,以屠宰牲畜为生。后来,韩国大夫严仲子由于与韩国国相侠累结仇,被其追杀,也亡命逃到了齐国避难。

严仲子听闻聂政侠名后,多次登门拜访,并在聂政之母寿辰之日,出资出力,大摆宴席,亲自捧杯,给其母敬酒,并献上黄金为寿礼。严仲子求聂政为己报仇,但聂政要侍奉老母,婉言拒绝。

直到聂政之母去世,服丧期满,聂政忆及严仲子知遇之恩,独自一人带着宝剑来到韩国都城,看到侠累坐在高堂之上,便径直穿过持刀荷戟的侍卫去刺杀侠累,一击毙命后,他又击杀侠累的侍卫多达数十人,之后,他怕连累与自己面貌相似的姊姊,趁机自毁面容,挖出眼睛,剖开肚皮,肠子流出而死。

春秋战国不仅仅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也是一个江湖游侠登上历史舞台的时代。太史公在《史记》中也为他们专门开辟了《刺客列传》,来记载他们的事迹,以示宣扬和纪念他们。刺客文化已成为历史,但他们的“忠”、“义”、“信”、“勇”的内涵,还是值得品味的。豫让经典“为知己者死”,如果我们只记得下半句“女为悦己者容”,你的精神l档次可就上不来了。用今天的话讲:责任,担当,挺起的胸膛,才有分量和意义。

司马迁史记列传第26卷名是什么

是《史记·刺客列传第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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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段:
曹沫者,鲁人也,①以勇力事鲁庄公。庄公好力。曹沫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
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②犹复以为将。
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①桓公与庄公既盟于□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②桓
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③曹沫曰:“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甚矣。
今鲁城坏□压齐境,④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
既已言,曹沫投其匕首,下□,北面就髃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桓公怒,
欲倍其约。⑤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
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沫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
其后百六十有七年而吴有专诸之事。①
专诸者,吴堂邑人也。①伍子胥之亡楚而如吴也,知专诸之能。伍子胥既见吴王僚,
说以伐楚之利。吴公子光曰:“彼伍员父兄皆死于楚而员言伐楚,欲自为报私雠也,非
能为吴。”吴王乃止。伍子胥知公子光之欲杀吴王僚,乃曰:“彼光将有内志,未可说
以外事。”②乃进专诸于公子光。
光之父曰吴王诸樊。诸樊弟三人:次曰余祭,①次曰夷眛,②次曰季子札。
诸樊知季子札贤而不立太子,以次传三弟,欲卒致国于季子札。诸樊既死,传余祭。
余祭死,传夷眛。夷眛死,当传季子札;季子札逃不肯立,吴人乃立夷眛之子僚为王。
公子光曰:“使以兄弟次邪,季子当立;必以子乎,则光真适嗣,当立。”故尝阴养谋
臣以求立。
光既得专诸,善客待之。九年而楚平王死。①春,吴王僚欲因楚丧,使其二弟公子
盖余、属庸②将兵围楚之□;③使延陵季子于晋,以观诸侯之变。
楚发兵绝吴将盖余、属庸路,吴兵不得还。于是公子光谓专诸曰:“此时不可失,
不求何获!且光真王嗣,当立,季子虽来,不吾废也。”专诸曰:“王僚可杀也。
老子弱,而两弟将兵伐楚,楚绝其后。方今吴外困于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
无如我何。”④公子光顿首曰:“光之身,子之身也。”
四月丙子,①光伏甲士②于窟室中,③而具酒请王僚。王僚使兵陈自宫至光之家,
门户阶陛左右,皆王僚之亲戚也。夹立侍,皆持长铍。④酒既酣,公子光详为⑤足疾,
入窟室中,使专诸置匕首鱼炙之腹中⑥而进之。既至王前,专诸擘鱼,因以匕首刺⑦王
僚,王僚立死。左右亦杀专诸,王人扰乱。
公子光出其伏甲以攻王僚之徒,尽灭之,遂自立为王,是为阖闾。阖闾乃封专诸之
子以为上卿。
其后七十余年而晋有豫让之事。①
豫让者,晋人也,①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②去而事智伯,③智伯甚
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
子最怨智伯,④漆其头以为饮器。⑤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
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
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
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
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
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醳去之。
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①吞炭为哑,②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
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
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③顾不易邪?④何乃残身苦
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
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⑤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
其君者也。”⑥
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于所当过之桥下。①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
“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于是襄子乃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
氏乎?
遣?∶鹬?硬晃牛次?食加谥遣?V遣?嘁阉酪樱佣篮我晕?br/>之报雠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觽人遇我,我故觽人报之。
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乎豫子!子之为智
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
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
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
衣而击之,焉以致报雠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
于是襄子大义之,乃使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②曰:“吾可以下报
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其后四十余年而轵有聂政之事。①
聂政者,轵深井里人也。①杀人避仇,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
久之,濮阳严仲子①事韩哀侯,②与韩相侠累③有却。④严仲子恐诛,亡去,游求
人可以报侠累者。至齐,齐人或言聂政勇敢士也,避仇隐于屠者之闲。严仲子至门请,
数反,然后具酒自畅⑤聂政母前。酒酣,严仲子奉黄金百溢,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怪
其厚,固谢严仲子。严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
“臣幸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以旦夕得甘毳⑥以养亲。亲供养备,不敢
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言曰:“臣有仇,而行游诸侯觽矣;
然至齐,窃闻足下义甚高,故进百金者,将用为大人麤粝之费,⑦得以交足下之驩,
岂敢以有求望邪!”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⑧居市井屠者,徒幸以养老母;老母在,
政身未敢以许人也。”⑨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也。
然严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
久之,聂政母死。既已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①鼓刀以屠;
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
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奉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
睚鴺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
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乃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
徒以亲在;今不幸而母以天年终。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请得从事焉!”严仲子具告曰:
“臣之仇韩相侠累,侠累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多,居处兵韂甚设,臣欲使人刺之,
*(觽)*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其车骑壮士可为足下辅翼者。”聂政曰:“韩
之与韂,相去中闲不甚远,②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
能无生得失,③生得失则语泄,语泄是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④岂不殆哉!”遂谢车骑
人徒,聂政乃辞独行。
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韂侍者甚觽。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
①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击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决眼,②自屠出肠,遂以死。
韩取聂政尸暴于市,①购问莫知谁子。于是韩*(购)*县*[购]*之,有能言杀相侠累
者予千金。久之莫知也。
政姊荣①闻人有刺杀韩相者,贼不得,国不知其名姓,暴其尸而县之千金,乃于邑
②曰:“其是吾弟与?嗟乎,严仲子知吾弟!”立起,如韩,之市,而死者果政也,伏
尸哭极哀,曰:“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市行者诸觽人皆曰:“此人暴虐吾国相,
王县购其名姓千金,夫人不闻与?何敢来识之也?”荣应之曰:“闻之。然政所以蒙□
辱自弃于市贩之闲者,为老母幸无恙,③妾未嫁也。亲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严仲
子乃察举吾弟困□之中④而交之,泽厚矣,可柰何!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
故,重自刑以绝从,⑤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大惊韩市人。乃大呼天
者三,卒于邑悲哀而死政之旁。
晋、楚、齐、韂闻之,皆曰:“非独政能也,乃其姊亦烈女也。乡使政诚知其姊无
濡忍之志,①不重暴骸之难,②必绝险千里以列其名,姊弟俱僇于韩市者,亦未必敢以
身许严仲子也。严仲子亦可谓知人能得士矣!”
其后二百二十余年秦有荆轲之事。①
荆轲者,韂人也。①其先乃齐人,徙于韂,韂人谓之庆卿。②而之燕,燕人谓之荆
卿。
荆卿好读书击剑,①以术说韂元君,韂元君不用。其后秦伐魏,置东郡,徙韂元君
之支属于野王。②
荆轲尝游过榆次,①与盖聂论剑,②盖聂怒而目之。荆轲出,人或言复召荆卿。盖
聂曰:“曩者吾与论剑有不称者,吾目之;试往,是宜去,不敢留。”
使使往之主人,荆卿则已驾而去榆次矣。使者还报,盖聂曰:“固去也,吾曩者目
摄之!”③
荆轲游于邯郸,鲁句践与荆轲博,争道,①鲁句践怒而叱之,荆轲嘿而逃去,遂不
复会。
及政立为秦王,而丹质于秦。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故丹怨而亡归。归
而求为报秦王者,国小,力不能。其后秦日出兵山东以伐齐、楚、三晋,稍蚕食诸侯,
且至于燕,燕君臣皆恐祸之至。太子丹患之,问其傅鞠武。
①武对曰:“秦地篃天下,威胁韩、魏、赵氏,北有甘泉、谷口之固,南有泾、渭
之沃,擅巴、汉之饶,右陇、蜀之山,左关、肴之险,民觽而士厉,兵革有余。意有所
出,则长城之南,易水以北,②未有所定也。柰何以见陵之怨,欲批③其逆鳞哉!”丹
曰:“然则何由?”对曰:“请入图之。”
居有闲,秦将樊于期得罪于秦王,亡之燕,太子受而舍之。鞠武谏曰:“不可。
夫以秦王之暴而积怒于燕,足为寒心,①又况闻樊将军之所在乎?是谓‘委肉当饿
虎之蹊’也,祸必不振矣!②虽有管、晏,不能为之谋也。愿太子疾遣樊将军入匈奴以
灭口。请西约三晋,南连齐、楚,北购于单于,③其后乃可图也。”太子曰:“太傅之
计,旷日弥久,心惛然,④恐不能须臾。且非独于此也,夫樊将军穷困于天下,归身于
丹,丹终不以迫于强秦而弃所哀怜之交,置之匈奴,是固丹命卒之时也。愿太傅更虑之。”
鞠武曰:“夫行危欲求安,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连结一人之后交,不顾国家之大
害,此所谓‘资怨而助祸’矣。夫以鸿毛燎于炉炭之上,必无事矣。且以雕鸷之秦,行
怨暴之怒,岂足道哉!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沉,可与谋。”太子曰:“愿因
太傅而得交于田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诺。”出见田先生,道“太子愿图国事于
先生也”。田光曰:“敬奉教。”乃造焉。
太子逢迎,却行为导,跪而蔽席。①田光坐定,左右无人,太子避席而请曰:
“燕秦不两立,愿先生留意也。”田光曰:“臣闻骐骥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里;
至其衰老,驽马先之。今太子闻光盛壮之时,不知臣精已消亡矣。虽然,光不敢以
图国事,所善荆卿可使也。”②太子曰:“愿因先生得结交于荆卿,可乎?”
田光曰:“敬诺。”即起,趋出。太子送至门,戒曰:“丹所报,先生所言者,国
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也!”田光俛而笑曰:“诺。”③偻行见荆卿,曰:
“光与子相善,燕国莫不知。今太子闻光壮盛之时,不知吾形已不逮也,幸而教之
曰‘燕秦不两立,愿先生留意也’。光窃不自外,言足下于太子也,愿足下过太子于宫。”
荆轲曰:“谨奉教。”田光曰:“吾闻之,长者为行,不使人疑之。今太子告光曰:
‘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是太子疑光也。夫为行而使人疑之,非节侠也。”
欲自杀以激荆卿,曰:“愿足下急过太子,言光已死,明不言也。”因遂自刎而死。
荆轲遂见太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有顷而后言曰:
“丹所以诫田先生毋言者,欲以成大事之谋也。今田先生以死明不言,岂丹之心哉!”
荆轲坐定,太子避席顿首曰:“田先生不知丹之不肖,使得至前,敢有所道,此天之所
以哀燕而不弃其孤也。①今秦有贪利之心,而欲不可足也。非尽天下之地,臣海内之王
者,其意不厌。今秦已虏韩王,尽纳其地。又举兵南伐楚,北临赵;王翦将数十万之觽
距漳、邺,而李信出太原、云中。赵不能支秦,必入臣,入臣则祸至燕。燕小弱,数困
于兵,今计举国不足以当秦。
诸侯服秦,莫敢合从。丹之私计愚,以为诚得天下之勇士使于秦,窥以重利;②秦
王贪,③其势必得所愿矣。诚得劫秦王,使悉反诸侯侵地,若曹沫之与齐桓公,则大善
矣;则不可,因而刺杀之。彼秦大将擅兵于外而内有乱,则君臣相疑,以其闲诸侯得合
从,其破秦必矣。此丹之上愿,而不知所委命,唯荆卿留意焉。”久之,荆轲曰:“此
国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任使。”太子前顿首,固请毋让,然后许诺。于是尊荆卿
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门下,供太牢具,异物闲进,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以顺适
其意。④
久之,荆轲未有行意。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入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
太子丹恐惧,乃请荆轲曰:“秦兵旦暮渡易水,则虽欲长侍足下,岂可得哉!”荆轲曰:
“微太子言,臣愿谒之。今行而毋信,则秦未可亲也。夫樊将军,秦王购之金千斤,邑
万家。诚得樊将军首与燕督亢之地图,①奉献秦王,秦王必说见臣,臣乃得有以报。”
太子曰:“樊将军穷困来归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伤长者之意,愿足下更虑之!”
荆轲知太子不忍,乃遂私见樊于期曰:“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父母宗族皆为戮没。
今闻购将军首金千斤,邑万家,将柰何?”于期仰天太息流涕曰:“于期每念之,常痛
于骨髓,顾计不知所出耳!”荆轲曰:“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国之患,报将军之仇者,何
如?”于期乃前曰:“为之柰何?”荆轲曰:“愿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王,秦王必喜而见
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匈,①然则将军之仇报而燕见陵之愧除矣。将军岂有意乎?”
樊于期偏袒搤捥②而进曰:“此臣之日夜切齿腐心也,③乃今得闻教!”遂自刭。
太子闻之,驰往,伏尸而哭,极哀。既已不可柰何,乃遂盛樊于期首函封之。
于是太子豫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①取之百金,使工以药焠之,②
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③乃装为遣荆卿。燕国有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
人不敢忤视。④乃令秦舞阳为副。荆轲有所待,欲与俱;其人居远未来,而为治行。顷
之,未发,太子迟之,疑其改悔,乃复请曰:
“日已尽矣,荆卿岂有意哉?丹请得先遣秦舞阳。”荆轲怒,叱太子曰:“何太子
之遣?往而不返者,竖子也!且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与俱。今
太子迟之,请辞决矣!”遂发。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①高渐离击筑,
荆轲和而歌,为变征之声,②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
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慨,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
于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遂至秦,持千金之资币物,厚遗秦王宠臣中庶子蒙嘉。嘉为先言于秦王曰:“燕王
诚振怖大王之威,不敢举兵以逆军吏,愿举国为内臣,比诸侯之列,给贡职如郡县,而
得奉守先王之宗庙。恐惧不敢自陈,谨斩樊于期之头,及献燕督亢之地图,函封,燕王
拜送于庭,使使以闻大王,唯大王命之。”秦王闻之,大喜,乃朝服,设九宾,①见燕
使者咸阳宫。②荆轲奉樊于期头函,而秦舞阳奉地图柙,③以次进。至陛,秦舞阳色变
振恐,髃臣怪之。荆轲顾笑舞阳,前谢曰:“北蕃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慑。
愿大王少假借之,使得毕使于前。”秦王谓轲曰:“取舞阳所持地图。”轲既取图奏之,
秦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惊,
自引而起,袖绝。拔剑,剑长,操其室。④时惶急,剑坚,故不可立拔。荆轲逐秦王,
秦王环柱而走。髃臣皆愕,卒起不意,尽失其度。而秦法,髃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
兵;诸郎中⑤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召不得上。方急时,不及召下兵,以故荆轲乃逐秦
王。而卒惶急,无以击轲,而以手共搏之。是时侍医夏无且⑥以其所奉药囊提荆轲也。
⑦秦王方环柱走,卒惶急,不知所为,左右乃曰:“王负剑!”⑧负剑,遂拔以击荆轲,
断其左股。荆轲废,乃引其匕首以擿秦王,⑨不中,中桐柱。⑩秦王复击轲,轲被八创。
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骂曰:“事所以不成者,以欲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
太子也。”⑾于是左右既前杀轲,秦王不怡者良久。已而论功,赏髃臣及当坐者各有差,
而赐夏无且黄金二百溢,曰:“无且爱我,乃以药囊提荆轲也。”
秦王操于不意,列断贲、育者,介七尺之利也。”
于是秦王大怒,益发兵诣赵,诏王翦军以伐燕。十月而拔蓟城。燕王喜、太子丹等
尽率其精兵东保于辽东。秦将李信追击燕王急,代王嘉乃遗燕王喜书曰:“秦所以尤追
燕急者,以太子丹故也。今王诚杀丹献之秦王,秦王必解,而社稷幸得血食。”其后李
信追丹,丹匿衍水中,①燕王乃使使斩太子丹,欲献之秦。
秦复进兵攻之。后五年,秦卒灭燕,虏燕王喜。
其明年,秦并天下,立号为皇帝。于是秦逐太子丹、荆轲之客,皆亡。高渐离变名
姓为人庸保,①匿作于宋子。②久之,作苦,闻其家堂上客击筑,傍偟不能去。
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从者③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窃言是非。”
家丈人召使前击筑,④一坐称善,赐酒。而高渐离念久隐畏约无穷时,⑤乃退,出其装
匣中筑与其善衣,更容貌而前。举坐客皆惊,下与抗礼,以为上客。使击筑而歌,客无
不流涕而去者。宋子传客之,⑥闻于秦始皇。秦始皇召见,人有识者,乃曰:“高渐离
也。”秦皇帝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矐其目。⑦使击筑,未尝不称善。稍益近之,高
渐离乃以铅置筑中,⑧复进得近,举筑朴⑨秦皇帝,不中。于是遂诛高渐离,终身不复
近诸侯之人。
鲁句践已闻荆轲之刺秦王,私曰:“嗟乎,惜哉其不讲于刺剑之术也!①甚矣吾不
知人也!曩者吾叱之,彼乃以我为非人也!”
太史公曰:世言荆轲,其称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马生角”也,①太过。又言荆
轲伤秦王,皆非也。始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游,具知其事,为余道之如是。自曹沫
至荆轲五人,此其义或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较然,②不欺其志,名垂后世,岂妄也哉!(/view/79561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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