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蔡德章是什么人,接下来小编为您讲解
《水浒传》中出现的各州最高行政长官,有几个相同的特点。首先,无一例外都是昏庸无能、贪赃枉法之辈;其次,大部分人都有着深厚的背景,靠山实力强大;第三,这些人都对绿林好汉存有极大的敌意。因此,只要绿林好汉在自己的辖境内出现,他们采取的方式也非常一致,置之死地而后快,绝不留情。本文要介绍的这位知府就是其中之一,他名叫蔡德章,有个别名叫做蔡九,时任江州知府。
蔡德章,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儿子,因为排行第九,被称为蔡九。江州地区人口众多、经济发达。蔡京盯上了这块肥肉,便将自己的儿子派到了此地任职。书中称:“(蔡九)为官贪滥,作事骄奢。”可见是一名贪官。
蔡德章也有一个优点,治下的江州地区治安环境远胜于周边州府。如华州有少华山、青州有二龙山、桃花山和白虎山,强人出没。但在江州却并未出现占山为王的强盗,只有像李立这样的草寇。为何江州的局势如此太平呢?这与当地的军事实力有着很大的联系。神行太保戴宗曾经说过,江州有六、七千兵马,这在各州府当中首屈一指。因此,尽管当地的绿林好汉不少,但只能偷偷做些违法的勾当,都不敢当面与官府作对。
不过,蔡德章在江州的舒坦日子却被一位来自济州的犯人所中断,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江。宋江被刺配充军到江州后,受到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宗的热情款待,身为罪犯却获得逍遥自在。宋江一时兴起,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环境,在酒醉之时写下了一首反诗,结果被通判黄文炳发现。原本得不到蔡九重用的黄文炳认为,这是自己升官发财的大好时机,便将此事汇报给蔡德章,说是为蔡德章增加政绩,实则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在审讯宋江的过程中,黄文炳识破了宋江的装疯伎俩,又提醒蔡德章将此事通报给蔡京邀功。蔡德章大喜,随即命戴宗赶往京城送信。不过,令蔡德章没有想到的是,戴宗一心想营救宋江,没有赶往东京,而是来到了梁山求援。
经过一番谋划,吴用让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冒充蔡京的笔迹和印章,伪造了一封蔡京的书信,并由戴宗带回了江州。蔡德章不明真相,准备按照书信的要求,将宋江押往京城。但此事又被黄文炳识破。半信半疑的蔡德章依照黄文炳之言,抓住了戴宗。经过一番拷问之后,戴宗最终交代此信是由梁山伪造。蔡德章大怒,下令将宋江与戴宗一起斩首示众。
不过,令蔡德章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得知宋江和戴宗遇险,梁山好汉竟然不远千里,从济州的梁山赶到了江州,并公然劫了法场,将宋江和戴宗救走。眼看政绩即将变成丑闻,蔡德章大怒,命江州守军出动,抓捕梁山众人。随后,双方在江州城外的白龙庙爆发一场激战,结果官军不但没有抓获强人,反而被梁山众人所击败,只得退回了江州城。
此后,梁山众人火烧无为军,吃过苦头的蔡德章并没有调兵遣将前往无为军救援,这也导致了无为军的失守及黄文炳的丧命。不过,虽然有法场被劫的丑闻,但以蔡德章父亲蔡京的身份,朝廷也不会追究责任,蔡德章也得以继续在江州担任知府。
梁山众人为何不向后来攻克华州和青州那样进攻江州呢?这其中有两个原因。首先,来到江州的梁山兵马很少,而江州城的兵马却有六、七千人,实力相差悬殊;其次,病大虫薛永的一番令一些原本想杀入江州城为宋江复仇的好汉们都哑口无言。薛永是这么说的:“原来哥哥被害一事,倒不干蔡九知府事,都是黄文炳那厮三回五次,点拨知府教害二位。”
这番话看似有理,实则漏洞百出。尽管在一旁出谋划策的是黄文炳,但做出最后决定的却是身为知府的蔡德章。既然如此,什么叫做“倒不干蔡九知府事”?这分明是诡辩而已。说穿了还是那句话,梁山与江州的兵力差距悬殊,难以攻克江州。因此,梁山众人不得不放弃复仇的计划。
《水浒传》写的是好汉的故事,好汉嘛,大多是不屑于走寻常路的。犯了事脸上刺个字烙个印,到牢城营里走一遭,不必等二十年后,只要活着出来就还是一条好汉!108将中有几位好汉就曾坐过大牢。那明朝人笔下大宋的牢狱生活是怎样的呢?很可怕却又不那么可怕,各有各的精彩。
小说中第1个进坐大牢的是豹子头林冲。罪名是“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且不管林冲冤不冤,官方判决结果就是他带刀去了不该他去的地方,“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从东京到沧州牢城这一路不容易走啊,毕竟林冲得罪的是位高权重的高太尉,太尉想让他早点见阎王爷,所以他就被“伺候”的“脚上满面都是潦浆泡”,不是鲁智深暗中保护,野猪林里林冲的性命就算交代了。
到了沧州横海郡柴进地盘,与洪教头比武挣了二十五两银子,临别柴进又额外赠送二十五两银子,加上他自己带的不知多少(忽然发现林冲丈人张教头并没有给林冲带上银钱,妻子也只是带着丫鬟送来一包衣服),加上之前鲁智深给的“一二十两银子”,明面上的数字,林冲是带了六七十两银子和柴大官人的两封人情书信到达沧州牢城营的。
十五两银子砸下去,两封书信拿出来,“太祖武德皇帝传下来的一百杀威棒”免了,还分得一个看天王堂的工作,“这是营中第1样省气力的勾当,早晚只烧香扫地遍了。”小说写得明白:“林冲自此在天王堂内安排宿食处,每日只是烧香扫地,不觉光阴早过了四五十日,那管营、差拨得了贿赂,日久情疏,由他自在,亦不来拘管他。柴大官人又使人来送冬衣并人事与他。那满营内囚徒,亦得林冲救济。”
瞧,日子清闲,人际关系和谐,这样坐牢的日子并不可怕呀。
如果不是高太尉非要逼死林冲,或许林冲会等到时来运转的机会,毕竟林冲根正苗红,从未想过背叛朝廷。但该来的总会来的,陆虞侯和富安这就来了,带来的还有高太尉给管营、差拨的更多的金银及“做大官”的许诺,当然前提是要林冲的性命去医治高衙内垂涎林娘子的心病,哪怕用大军草料场给林冲陪葬也无所谓。
“下得密”、“下得紧”、“下的猛”的大雪越发映的草料场大火的红光焰焰,也彻底断绝了林教头的良民仕途之念,身背三条人命案还烧了大军草料场,生路已断,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累了倦了,要脸做什么?吃个霸王餐吧,幸好吃到了柴进的东庄,再由柴进引荐踏上梁山之旅。
林教头武艺高强,美名在线,受人陷害,亦有鲁达、柴进这样的贵人相助,如果是普通犯事之人,无钱无人脉,结果会怎样?请参见小说中细致的描述。
小说第2个到监狱服刑的是青面兽杨志。
杨志其人,情商偶尔掉线,当制使时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人家九个制使都完成了任务,就他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只好四处避难,好不容易遇到朝廷大赦,免了罪过。其仕途之念未绝,又搞来钱物要到东京行贿买官,路过梁山泊跟林冲斗了一场,王伦留都留不住他,等到了东京,礼物也送了,钱财也花光了,高太尉也终于见到了,结果也出来了,简单两个字:不行!
穷的只好卖祖传的宝刀。
卖刀他又不会挑地方,起码也要寻找到像林冲之类识货的人面前叫卖啊,他却拿着价值“三千贯”的“奢侈品”跑到小贩们大声吆喝的地摊处“插个草标儿”文卖。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没毛大虫”牛二还价“三百文”,最后一文不给还耍横硬抢,杨志是骨子里的好汉,怎么可能对地痞无赖一忍再忍?正好拿牛二表演了宝刀的第三件好处:杀人刀上没血。这一杀,是“除了街上害人之物”,是“与民除害”,让杨志无意中成了英雄!上至府尹、押牢禁子、节级、防送公人,下到街上的大户、普通百姓,纷纷出钱出力,把个杀人命案判了“二十脊杖,唤个文墨匠人,刺了两行金印,迭配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军。”杨志就依靠大家的捐款来到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
巧了,留守司一把手梁中书在东京时认得杨志,对他还颇为欣赏:“当厅就开了枷,留在厅前听用。”“梁中书见他勤谨,有心要抬举他,欲要迁他做个军中副牌,月支一份请受。”看来充军发配也并非都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为了让杨志能名正言顺的走马上任,梁中书专门为他在东郭门安排了一场“专业考试”,跟副牌军周谨比试枪比试箭,结果杨志都高分胜出。又与正牌军急先锋索超大比武,把观众都看痴了。专业评委李成、闻达表示:“据这两个武艺一般,皆可重用。”于是梁中书给他俩都赏钱赏物,都升做管军提辖使,立刻走马上任!(从这一点看,梁中书还是知人善任的)
杨志因杀人被充军发配,机遇加实力让他逆袭人生,如果没有生辰纲事件,或许他还能继续眼前让他满意的“服刑”生活。但押送生辰纲,再次暴露出杨志与下属相处时的低情商,他对下属是非打即骂,不知笼络人心。“似此行了十四五日,那十四个人,没一个不怨怅杨志。”一个人能力再强,考虑事情再周密,但孤家寡人,如何成事?可以想见,失陷花石纲也不仅仅是天气原因。
弄丢了生辰纲的杨志再次开始逃亡,这一回也没有宝刀卖了,又累又乏只好也去吃霸王餐,幸运的是吃到了曹正的酒店,这才有机会与鲁智深一起上了二龙山,与活着相比父母的身家清白再也顾不得了。
话说混小子武松年轻时打架斗殴,当时把人打晕了自己还以为把人给打死了,撒丫子就跑啊,跑到柴进家蹭了一年多的饭,闹的连柴进家的猫儿狗儿都嫌他。后来听说被打的人没事了,才想起家里还有个一年到头忙着帮他擦屁股的哥哥,于是决定回家找哥哥。临走之前遇到后来的梁山一号宋江因为杀了人也逃到柴大官人家避难,宋江多擅长做思想工作啊!几天相处,武二就对宋江这个江湖哥哥感激涕零,柴进管了他一年多的饭都没得到武松多大的感激之情,宋江送钱送关怀,混小子武松的思想迅速转变、成长,后来再打架再杀人就不是单纯逃跑了。
众所周知,武松为哥哥武大郎报仇雪恨之后,没跑,而是心甘情愿去坐牢:“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解赴孟州交割。”途经十字坡,孙二娘想把武松当作黄牛肉卖反而被武松戏耍,张青邀他到二龙山做大王他也不去,毕竟是众人爱戴的打虎英雄,领导器重的武都头,又受过宋江哥哥的谆谆教诲,内心是渴望牢狱归来,再谋发展的。
就这样武松大义凛然的来到了孟州牢城营——安平寨。大宋时期安平寨的监狱管理层和沧州监狱管理层人员配置差不多,也有差拨,也有管营,同样也要收费。钱不到位会有特殊服务,至于何等特殊服务,囚徒们热情的给武松作了“科普”,简而言之,死的不仅难看,更难受!
拽炸天的武松耐心的等着自己难看且难受的死法,可等来等去,别的囚徒天天累死累活的干活还缺吃少喝,他却准时有好酒好食,神仙一般的日子!这牢坐的,让人心里不踏实。武松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吃人嘴软的武松被施恩这股黑势力收买,卷入了一场黑吃黑的争斗中。两拨黑势力开战,武松被蒋门神一方代表张都监假意收买,然后陷害下狱,“二十脊杖,刺配恩州牢城。”当初帮施恩夺来的快活林又被人家夺回去了。
黑势力常常是要赶尽杀绝的,对于武松这样易于被收买的打手来说,留着他性命就是留着颗不定时炸弹。所以飞云浦就成了武松的人生转折点,良民再也做不成了,杀戒已大开,武松的眼里已经没有无辜者。那个设私刑尚且讲人证物证的打虎英雄已经成为传说,从此江湖上只剩一个行者武松。
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没有阎婆惜事件,宋江或许也就甘心在郓城做一辈子的押司了。亡命天涯,让他有机会恶补一番江湖知识,也有机会结识更多的江湖好汉,团结了一大帮弟兄,为后来他成为梁山老大,带领梁山发展壮大,攻打大辽、平定方腊奠定了基础。
逃亡之旅注定是不太平的,“宋江蹭饭,半年为限。”在主人特别嫌弃之前他就会想方设法换地方。逃命之初能想到的三个地方,柴进家呆了半年,白虎山孔太公家又呆了半年,准备移驾清风寨投奔小李广花荣。途经清风山差点被大王们剜了心做汤喝。瞎做好事搅动了一圈混战,拉拢了燕顺、郑天寿、王矮虎等几个大王,还策反了花荣、黄信、秦明等几位军官,借刀杀人杀死了秦明全家,不管人家花妹妹愿不愿意就以“义兄”之名乱点了鸳鸯谱。事情闹大了出主意让大家投奔梁山泊,经过对影山时莫名其妙收服了吕方、郭盛。再经过一村店时遇到给他送信的石勇,信里说是他父亲死了让他回去奔丧,然后他捶胸自骂“不孝逆子,做下非为,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畜生何异!”撇下一帮跟着他投奔梁山的人,独自星夜跑回家奔丧了!(一丈青家被灭门,宋江不安排她为父亲家人收尸尽孝,转头就让她做了新娘?)
宋江这一回家,发现父亲并没死,只是骗他早点回家,不可去做了强盗,虽然他已经把一大帮人忽悠成了强盗。新都头赵能赵得,工作能力强,执行效率高,当晚就拘捕了在逃犯宋江。“脊杖二十,刺配江州牢城。”宋太公殷殷嘱咐:“江州是个好地面,鱼米之乡,特地使钱买将那里去。”必须好好改造,不许做强盗!
宋江又上路了。首先遇到梁山泊四面八方撒下大网礼请他上山,宋江坚持听父亲的话,宁死不屈,一定要到监狱积极改造,重新做人。历经和揭阳岭“三霸”打交道,被追打、被麻翻,被要求选择吃馄饨或者板刀面,几乎九死一生,再结识九位好汉,终于到达江州牢城。
宋大哥是有钱人,眼皮活套嘴巴讨喜更关键出手又向来阔绰,到牢里银钱砸下去,“因此无一个不喜欢宋江。”不仅一百杀威棒免打,还混了个闲差:“着他本营抄事房做个抄事。”“住了半月之间,满营里没一个不欢喜他。”假如就这么住下去,估计很快江州牢城营就要听命于宋江了。直到戴宗骂来:“你这贼配军是我手里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你说不该死,我要结果你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宋江偏不送钱给戴宗,也不怕戴宗发怒打骂,那是因为除了送钱,宋江也是会送信的。吴用的信拿出来比银钱更好使,“那人拆开封皮,从头读了,藏在袖内,起身望着宋江便拜。”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监狱管理者拜起了手下囚徒!紧接着看牢的小牢子李逵也来投拜,因要买鱼吃又结识了张横的弟弟张顺,宋江的嫡系心腹又添三人!
江州牢城营的宋江,坐牢的日子那叫一个舒坦:喝酒、聊天、吃鲜鱼,闲逛、赏景、写诗词。“这般整齐肴馔,济楚器皿,端的是好个江州。我虽是犯罪远流到此,却也看了些真山真水。我那里虽有几座名山古迹,却无此等景致。”美景让人沉醉,宋江没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激动之余,来了个“浔阳楼题诗”。
此诗经在闲通判黄文炳鉴定为反诗,提交蔡九知府审核定性抓人!宋江装疯扮傻也没逃脱黄文炳和蔡德章的眼睛,正好蔡太师六月十五又要过生日,女婿梁中书往年都送十万贯的大礼,自家儿子嘛,意思到就行。蔡九知府就派戴宗一人既送生日礼又送机密信。由此引发了戴宗传假信,梁山泊晁盖亲自带队下山劫法场,揭阳岭三霸们齐心协力救宋江,李逵第一次大规模挥大斧:“这黑大汉直杀到江边来,身上血溅满身,兀自在江边杀人,百姓撞着的,都被他翻筋斗都砍下江里去。”乃至火烧了无为军,灭了黄文炳家大小满门,将黄文炳活割了做烧烤(太血腥)。
江州牢城回不去了,宋江也终于带着更多的人死心塌地上梁山了!
大胆想象一下,108好汉中的105位男人哪一位最具亲和力?
难道不是朱仝吗?
小说介绍朱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比大刀关胜更像乃祖关羽。他仗义疏财,结识江湖上好汉,学得一身好武艺。时为郓城县马兵都头,家境富裕,后来还升职加薪做了当牢节级,妥妥的一名高富帅。高富帅朱仝因同情雷横有老母要赡养,私放雷横而给自己惹来牢狱之灾!“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成了豹子头林冲狱友。
事实证明,男人靠脸也可以有机遇的。沧州知府看了朱仝外貌先有八分喜欢,知府的四岁儿子看了朱仝居然有十分喜欢!外加朱仝亦是钱多多,人情处处送达。所以朱仝的大牢是这样坐的:“自此为始,每日来和小衙内上街闲耍。”照这样发展下去,朱仝的坐牢日子也并不坏,或许还能有更好的发展也未可知。可知的是梁山老友们对他甚是想念,为了逼迫他上梁山,不惜指使李逵对四岁幼儿痛下杀手,把朱仝坐牢的后路给绝了!
108将中下狱的还有好几位,但真正判决后到目的地服刑的不多,以上几位,林冲靠使钱和送信,杨志凭自身武力,武松靠耍“拽”,宋江最熟谙金钱交易,而朱仝则凭借财貌双全,他们真正的服刑生涯都还不错,他们都愿意就那么踏踏实实的认真改造,期待再为良民。但生活平静的表面下却常有暗流汹涌,稍不注意就会再次被拖入无底的深渊,好汉们也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所以啊,思想上可以活在未来,但现实中还是做好当下吧!
? ? ? ? ? ? ? ? ? ? ? ? 2021年8月25日
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世杰-大名(直辖市)市委书记兼大名军区上将政委大名府为北宋的4京之一,地位特殊,又是北疆重镇,对金、辽的前线。所以本身行政级别就高于一般的州府。
2、东京开封府藤府尹——首都市长 (正省级)
东京开封府是北宋首都,开封府尹是从三品的高官。相当于今天直辖市北京的市长。宋代开封府尹位置极为重要,一般储君继位前都要担任这个位子历练一下。
3、大名府尹王太守——省级市(直辖市)市长 (正省级)
北宋四京地位相当,三京府尹等同于首都开封府尹,也是从三品的高官。如果将州按其职能对应为现在地市一级的话,大名府就应该相当于现在的省级直辖市(如上海,天津等),所以王太守的级别高于一般知府、知州。宋史上也有:“政和三年,资政殿大学士邓洵武言:河南、应天、大名府号陪京,乞依开封制,正尹、少之名。从之”,可见大名府的地位等同于东京开封府。宋代,大名府尹可以兼北京留守司公事,但水浒上,大名府尹王太守没有这个兼职,梁中书的留守司应该是中央特派的、地位要高于大名府尹。
4、知府,东平府知府陈文昭等——副省级市市长还有青州知府慕容彦达、高唐州知府高廉、江州知府蔡德章、济州府知府张叔夜等(查宋史地理志,青州、江洲、济州是州而不是府,高唐州宋代实际上叫做博州,也是个州不是府)。宋代在重要的地区设府,府的地位高于一般的州,所以以州为地市一级,府应该算副省级行政级别。府的最高长官知府应相当于副省级市的市长。知府低于北、西、南三京和东京开封府尹,但高于知州,一般由相当于正五品官以上的京官担任。超过二品的京官被下放到地方就不叫知府了,而叫做“判某某府”。
5、知州,泰安州知州——地级市市长按照州的职能,应该等同于现在的地市一级的行政级别。但施大爷恐怕也未必弄得清知府与知州的区别。水浒上出现的州一级的地方官几乎均为知府,只有74回燕青去泰安州参加相扑比赛的时候,出现过一个无名的泰安州知州。宋史上有州刺史一职,为从五品,知州应相当于刺史,一般由从五品京官担任。
6、通判黄文炳——副市长通判为知府、知州的副手,所以对应为副市长。举报宋江的反诗给蔡九知府的黄文炳就是卸任的通判。通判一般由从六品京官中委派。
无论知府、知州还是通判,理论上都算是临时性的差遣,不是常设官职。担任知府、知州和通判的官员的具体行政级别,是由他们的寄禄官或散官阶反映出来。上面所说的正五品知府、从五品知州、从六品通判只是个大致情形。作为临时性差遣的知府、知州、通判等,并没有确定的品秩。比方说,知州可以是低为七品,也可以高为三品。举个例子,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苏东坡贬官后起复以正七品的朝奉郎知登州,而在哲宗元佑四年(1089),苏东坡则以正三品的龙图阁学士知杭州。
7、知县, 郓城县知县时文彬——县长宋代的县按人口多少分为赤县(京城内,好比现在直辖市下面的区),畿县(京城外,好比现在直辖市下面的县),望县(四千户以上),紧县(三千户以上),上县(二千户以上),中县(千户以上),中下县(千户到五百户),下县(五百户以下)。从辖地大小上来看,同现在的县差不多(宋史地理志,宣和四年,全国共有1234个县,基本数量上与现在相应行政区域的县数相当)。查宋史,东京的赤县县令为正七品,另外三京的赤县县令和所有畿县县令为正八品,其余县令均为从八品。不过县令与州刺史一样都是虚职,真正执掌县政大权的是中央委派的知县。
与知府、知州类似,知县也是个临时性差遣,若京官知某县,其品秩也未必一定是从八品,根据其寄禄官可以高也可以低。比方说包青天包拯,仁宗天圣五年(1027年)中进士后的第一个官职是“大理评事,出知建昌县”,大理评事是正八品的寄禄官,要高于建昌(今江西永修)县令的从八品。
虽然一般知县在宋代只是个八品左右的小官,不过我们还是根据其职能和所辖区域对应为今天的县长(正处级)一职。
8、都管——秘书梁中书派杨志往东京押运生辰纲时,派了个谢都管,相当于梁中书的秘书,考虑到梁中书的级别比较高,谢都管可能至少是个副处级。
9、押司宋江——郓城县政府正科级干部押司主要从事县府的文书工作,是吏途。低于副县级的县丞、县尉、主簿。但看县长时文彬对宋江比较倚重而且交好,并且在地方上呼风唤雨,宋江的职位在郓城县政府里面也不会太低。以县为处级,宋押司为一个正科级县府干部还是比较合理的。
10、保正晁盖——村长 (相当于排级
只说宋江自在营中将息了五七日,觉得身体没事,病症已痊,思量要入城中去寻戴宗。又过了一日, 不见他一个来。次日早饭罢,辰牌前后,揣了些银子,锁上房门,离了营里,信步出街来,迳走入城,去州衙前左边,寻问戴院长家。有人说道:“他又无老小,只止本身,只在城隍庙间壁观音庵里歇。”宋江听了,寻访直到那里,已自锁了门出去了。却又来寻问黑旋风李逵时,多人说道:“他是个没头神,又无住处,只在牢里安身。没地里的巡检,东边歇两日,西边歪几时,正不知他那里是住处。”宋江又寻问卖鱼牙子张顺时,亦有人说道:“他自在城外村里住。便是卖鱼时,也只在城外江边。只除非讨赊钱入城来。”宋江听罢,又寻出城来,直要问到那里,独自一个,闷闷不已。信步再出城外来。看见那一派江景非常,观之不足。正行到一座酒楼前过。仰面看时,傍边坚着一根望竿,悬挂着一个青布酒■子,上写道:“浔阳江正库”,雕檐外一面牌额,,上有苏东坡大书:“浔阳楼”三字。宋江看了,便道:“我在郓城县时,只听得说江州好座浔阳楼,原来却在这里。我虽独自一个在此,不可错过。何不且上楼去,自己看玩一遭。”宋江来到楼前看时,只见门边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宋江便上楼来,去靠江占一座阁子里坐了。凭阑举目看时,端的好座酒楼。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翠帘高悬户牖,吹笙品笛,尽都是公子王孙。执盏擎壶,摆列着歌姬舞女。消磨醉眼,倚青天万叠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宋江看罢浔阳楼,喝采不已;。凭阑坐下。酒保上楼来,唱了个喏,下了帘子,请问道:“官人还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宋江道:“要待两位客人,未见来。你且先取一尊好酒,果品肉食,只顾卖来。鱼便不要。”酒保听了,便下楼去。少时,一托盘把上楼来,一樽蓝桥风月美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般肥羊、嫩鸡、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宋江看了,心中暗喜。自夸道:“这般整齐肴馔,济楚器皿,端的是好个江州。我虽是犯罪远流到此,却也看了些真山真水。我那里虽有几座名山古迹,却无此等景致。”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阑畅饮,不觉沉醉。猛然蓦上心来,思想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上人,虽留得一个虚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功又不就,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见!”不觉酒涌上来,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忽然做了一首西江月词调,便唤酒保,索借笔砚。起身观玩,见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于此?倘若他日身荣,再来经过,重亲一番,以记岁月,想今日之苦。”乘其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挥毫便写道:知
宋江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又拿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道是:知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古
宋江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道:“郓城宋江作。”写罢,掷笔在卓上,又自歌了一回。再饮过数杯酒,不觉沉醉,力不胜酒。便唤酒保计算了,取些银子算还,多的都赏了酒保。拂袖下楼来。浪浪沧沧,取路回营里来。开了房门,便倒在床上。一觉直睡到五更。酒醒时,全然不记得昨日在浔阳江楼上题诗一节。当日害酒,自在房里睡卧,不在话下。且说这江州对岸有个去处,唤做无为军,却是个野去处。城中有个在闲通判,姓黄,双名文炳。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匾窄,只要嫉贤姑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闻知这蔡九知府是当朝蔡太师儿子,每每来浸润他,时常过江来谒访知府,指望他引■出职,再欲做官。也是宋江命运合当受苦,撞了这个对头。当日这黄文炳在私家闲坐,无可消遣,带了两个仆人,买了些时新礼物只,自家一只快船,渡过江来,迳去府里探望蔡九知府。恰恨撞着府里公宴,不敢进去。却再回船边来归去,不期那只船,仆人已缆在浔阳楼下。黄文炳因见天气暄热,且去楼上闲玩一回。信步入酒库里来,看了一遭。转到酒楼上,凭栏消遣,观见壁上题■甚多,说道:“前人诗词,也有作得好的,亦有歪谈乱道的。”黄文炳看了冷笑。正看到宋江题西江月词并所吟四句诗,大惊道:“这个不是反诗!谁写在此?后面却书道‘郓城宋江作’五个大字。”黄文炳再读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冷笑道:“这人自负不浅。”又读道:“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黄文炳道:“那厮也是个不依本分的人。”又读:“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黄文炳道:“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看来只是个配军。”又读道:“他年若得报冤雠,血染浔阳江口。”黄文炳道:“这厮报雠兀谁,却要在此间报雠!量你是个配军,做得甚用!”又读诗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黄文炳道:“这两句兀自可恕。”又读道:“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黄文炳摇着头道:“这厮无礼!他却要赛过黄巢!不谋反待怎地!”看了“郓城宋江作”,黄文炳道:“我也多曾闻这个名字。那人多管是个小吏。”便唤酒保来问道:“作这两篇诗词,端的是何人题下在此?”酒保道:“夜来一个人独自吃了一瓶酒,醉后疏狂,写在这里。”文炳道:“约莫什么样人?”酒保道:“面颊上有两行金印,多管是牢城营内人。生得黑矮肥胖。”黄文炳道:“是了。”就借笔砚,取幅纸来抄了,藏在身边。分付酒保休要刮去了。黄文炳下楼,自去船中歇了一夜。次日饭后,仆人挑了盒仗,一迳又到府前。正值知府退堂在衙内,使人入去报复。多样时,蔡九知府遣人出来,邀请在后堂。蔡九知府却出来与黄文炳叙罢寒温已毕,送了礼物,分宾主坐下。黄文炳禀说道:“文炳夜来渡江,到府拜望。闻知公宴,不敢擅入。今日重复拜见恩相。”蔡九知府道:“通判乃是心腹之交,迳入来同坐何妨。下官有失迎邪。”左右执事人献茶。茶罢,黄文炳道:“相公在上,不敢拜问,不知近日尊府太师恩相,曾使人来否?”知府道:“前日才有书来。”黄文炳道:“不敢动问,京师近日有何新闻?”知府道:“家尊写来书上分付道,近日太史院司天监奏道:“‘夜观天象,罡星照临吴楚分野之地。’敢有作耗之人,随即体察剿除。嘱付下官,紧守地方。更兼街市小儿谣言四句道:斋
‘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主
因此特写封家书来,教下官提备。”黄文炳寻思了半晌,笑道:“恩相,事非偶然也。”黄文炳袖中取出所抄之诗,呈与知府道:“不想却在于此处!”蔡九知府看了道:“这个却正是反诗。通判那里得来?”黄文炳道:“小生夜来不敢进府,回至江边,无可消遣,却去浔阳楼上避热闲玩,观看前人吟咏。只见白粉壁上新题下这篇。”知府道:“却是何等样人写下?”黄文炳回道:“相公,上面明题着姓名,道是‘郓城宋江作’。作府道:“这宋江却是什么人?”黄文炳道:“他分明写,自道:‘不幸刺文双颊,只今配在江州’,眼见得只是个配军,牢城营犯罪的囚徒。”知府道:“量这个配军,做得什么!”黄文炳道:“公相不可小觑了他!恰才相公所言,尊府恩相家书说,小儿谣言,正应在本人身上。”知府道:“何以见得?”黄文炳道:“‘耗国因家木’,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头着个木字,明明是个宋字。第二句:‘刀兵点水工’,兴起刀兵之人,水边着个工字,明是个江字。这个人姓宋名江,又作下反诗,明是天数。万民有福。”知府又问道:“何为‘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黄文炳答道:“或是六六之年,或是六六之数。‘播乱在山东’,今郓城县正是山东地方。这四句谣言已都应了。”知府又道:“不知此间有这个人么?”黄文炳回道:“小生夜来问那酒保时,说道:‘这人只是前日写下了去。’这个不难,只取牢城营文册一查,便见有无。”知府道:“通判高见极明。”便唤从人,叫库子取过牢城营里文册簿来看。当时从人于库内取至文册。蔡九知府亲自检看,见后面果有于今五月间新配到囚徒一名,郓城县宋江。黄文炳看了道:“正是应谣言的人,非同小可。如果迟缓,诚恐走透了消息。可急差人捕获,下在牢里,却再商议。”知府道:“言之极当。”随即陛厅,叫唤两院押牢节级过来。厅下戴宗声喏。知府道:“你与我带了做公的人,快下牢成营里捉拿浔阳楼吟反诗的犯人郓城县宋江来,不可时刻违误。”戴宗听罢,吃了一惊,心时只叫得苦。随即出府来,点了众节级牢子,都叫:“各去家里取了各人器械,来我间壁城隍庙里取齐。”戴宗分付了众人,各自归家去。戴宗却自作起神行法,先来到牢城营里,迳入抄事房。推开门看时,宋江正在房里。见是戴宗入来,慌忙迎接。便道:“我前日入城来,那里不寻遍。因贤弟不在,独自无聊,自去浔阳楼上饮了一瓶酒。这两日迷迷不好,正在这里害酒。”戴宗道:“哥哥,你前日却写下甚言语在楼上?”宋江道:“醉后狂言,忘记了,谁人记得!”戴宗道:“却才知府唤我当厅发落,叫多带从人,拿捉浔阳楼上题反诗的犯人郓城县宋江正身赴官。兄弟吃了一惊,先去稳住众做公的,在城隍庙等候。如今我特来先报知哥哥,却是怎地好!如何解救?”宋江听罢,挠头不知痒处,只叫得苦!“我今番必是死也。”诗曰:主
一首新诗写壮怀,谁知销骨更招灾。戴宗特地传消息,明炳机先早去来。知
戴宗道:“我教仁兄一着解手,未知如何。如今小弟不敢担阁,回去便和人来捉你。你可披乱了头发,把尿屎泼在地上,就倒在里面,诈作风魔。我和众人来时,你便口里胡言乱语,只做失心风便好。我自去替你回复知府。”宋江道:“感谢贤弟指教,万望维持则个。戴宗慌忙别了宋江,回到城里,迳来城隍庙,唤了众人做公的,一直奔入牢城营里来。径喝问了:“那个是新配来的宋江?”牌头引众人到抄事房里,只见宋江披散头发,倒在尿屎坑里滚。见了戴宗和做公的人来,便说道:“你们是什么鸟人?”戴宗假意大喝一声:“捉拿这厮!”宋江白着眼;却乱打将来,口里乱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领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与我一颗金印,重八百余斤。杀你这般鸟人”众做公的道:“原来是个失心风的汉子。我们拿他去何用?”戴宗道:“说得是。我们且去回话。要拿时,再来。众人跟了戴宗,回到州衙里。蔡九知府在厅上专等回报。戴宗和众做公的在厅下回复知府道:“原来这宋江是个失心风的人,尿屎秽污全不顾,口里胡言乱语,全无正性。浑身臭粪不可当。因此不敢拿来。”蔡九知府正待要问缘故时,黄文炳早在屏风背后,转将出来,对知府道:“休信这话!本人作的诗词,写的笔迹,不是有风症的人。其中有诈。好歹只顾拿来。便走不动,扛也扛将来。”蔡九知府道:“通判说得是。”便发落戴宗:“你们不拣怎地,只与我拿得来,在此专等!”戴宗领了钧旨,只叫得苦。再将带了众人,下牢城营里来,对宋江道:“仁兄,事不谐矣!兄长只得去走一遭。”便把一个大竹箩,扛了宋江,直抬到江州府里,当厅歇下。知府道:“拿过这厮来!”众做公的把宋江押于阶下。宋江那里肯跪。睁着眼,见了蔡九知府道:“你是什么鸟人,敢来问我!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引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有一颗金印,重八百余斤。你也快躲了我。不时,教你们都死。”蔡九知府看了,没做理会处。黄文炳又对知府道:“且唤本营差拨并牌头来问,这人来时有风,近日却才风?若是来时风,便是真症候。若是近日才风,必是诈风。”知府道:“言之极当。”便差人唤到管营、差拨,问他两个时,那里敢隐瞒。只得直说道:“这人来时不见有风病。敢只是近日举发此症。”知府听了大怒,唤过牢子狱卒,把宋江捆翻,一连打上五十下,打得宋江一佛出世,二佛涅■,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戴宗看了,只叫得苦!又没做道理救他处。宋江初时也胡言乱语。次后吃拷打不过,只得招道:“自不合一时酒后,误写反诗,别无主意。”蔡九知府明取了招状,将一面二十五斤死囚枷枷了,推放大牢里收禁。宋江吃打得两腿走不动。当厅钉了,直押赴死囚牢里来。却得戴宗一力维持,分付了众小牢子,都教好觑此人。戴宗自安排饭食,供给宋江,不在话下。诗曰:知
江上高楼风景浓,偶因登眺气如虹。兴狂忽漫题新句,却被拘挛狴犴中。古
再说蔡九知府退厅,邀请黄文以后堂,称谢道:“若非通判高明远见,下官险些儿被这厮瞒过了。”黄文炳又道:“相公在上,此事也不可宜迟。只好急急修一封书,便差人星夜上京师报与尊府恩相知道。显得相公干了这件国家大事。就一发禀道,若要活的,便着一辆陷车解上京。如不要活的,恐妨路途走失,就于本处斩首号令,以除大害,万民称快。便是今上得知,必喜。”蔡九知府道:“通判所言有理,见得极明。下官即目也要使人回家送礼物去。书上就荐通判之功。使家尊面奏天子,早早■授富贵城池,去享荣华。”黄文炳拜谢道:“小生终身,皆托于门下。自当衔环背鞍之报。”黄文炳就撺掇蔡九知府写了家书,印上图书。黄文炳问道:“公相差那个心腹人去?”知府道:“本州自有个两院节级,唤做戴宗,会使神行法,一日能行八百里路程,只来早便差此人迳往京师,只消旬日,可以往回。”黄文炳道:“若得如此之快,最好,最好。”蔡九知府就后堂置酒管待了黄文炳。次日相辞知府,自回无为军去了。诗曰:古
堪恨奸邪用意深,事非干己苦侵寻。致将忠义囚囹圄,报应终当活剖心。斋
且说蔡九知府安排两个信笼,打点了金珠宝贝玩好之物,上面都贴了封皮。次日早辰,唤过戴宗到后堂,嘱付道:“我有这般礼物,一封家书,要送上东京太师府里去,庆贺我父亲六月十五日生辰。日期将近,只有你能干去得。你休辞辛苦,可与我星夜去走一遭。讨了回书,便转来。我自重重地赏你。你的程途都在我心上。我已料着你神行的日期,专等你回报。切不可沿途耽阁,有误事情。”戴宗听了,不敢不依。只得领了家书信笼,便拜辞了知府,挑回下处安顿了。却来牢里封宋江说道:“哥哥放心。知府差我上京师去,只旬日之间便回。就太师府里使些见识,解救哥哥的事。每日饭食,我自分付在李逵身上,委着他安排送来,不教有缺。仁兄且宽心守奈几日。”宋江道:“望烦贤弟救宋江一命则个。”戴宗叫过李逵,当面分付道:“你哥哥误题了反诗,在这里吃官司,未知如何。我如今又吃差往东京去,早晚便回。牢里哥哥饭食,朝暮全靠着你看觑他则个。”李逵应道:“吟了反诗,打什么鸟紧!万千谋反的,倒做了大官。你自放心东京去,牢里谁敢奈何他。我好便好,不好,我使老大斧头砍他娘。”戴宗临行,又嘱付道:“兄弟小心,不要贪酒,失误了哥哥饭食。休得出去■醉了,饿着哥哥。”李逵道:“哥哥,你自放心去。若是这等疑忌时,兄弟从今日就断了酒,待你回来却开。早晚只在牢里伏侍宋江哥哥,有何不可。戴宗听了,大喜道:“兄弟,若得如此发心坚意;守看哥哥又好。”当日作别自去了。李逵真个不吃酒,早晚只在牢里伏侍宋江,寸步不离。不说李逵自看觑宋江,且说戴宗回到下处,换了腿■护膝八■麻鞋,穿上杏黄衫,整了胳膊,腰里插了宣牌,换了巾帻,便袋里藏了书信盘缠,挑上两个信笼,出到城外。身边取出四个甲马,去两只腿上,每只各拴两个,肩上挑上两个信笼,口里念起神行法■语来。怎见得神行法效验?有西江月为证:主
彷佛浑如驾雾,依稀好似腾云。如飞两脚荡红尘,越岭登山去紧。顷刻才离乡镇,片时又过州城。金钱甲马果通神,万里如同眼近。古
当日戴宗离了江州,一日行到晚,投客店安歇。解下甲马,取数陌金纸烧送了。过了一宿,次日早起来,吃了素食,离了客店,又拴上四个甲马,挑起信笼,放开脚步便行。端的是耳边风雨之声,脚不踮地。路上略吃些素饭、素酒、点心又走。看看日暮,戴宗早歇了,又投客店宿歇一夜。次日起个五更,赶早凉行。拴上甲马,挑上信笼又走。约行过了三二百里,巳是已牌时分,不见一个干净酒店。此时正是六月初旬天气,蒸得汗雨淋漓,满身蒸湿。又怕中了暑气。正饥渴之际,早望见前面树林侧首一座傍水临湖酒肆。戴宗■指间走到根前看时,干干净净,有二十付座头,尽是红油卓凳,一代都是槛窗。戴宗挑着信笼,入到里面,拣一付稳便座头,歇下信笼,解下腰里搭膊,脱下杏黄衫,喷口水,晾在窗栏上。戴宗坐下,只见个酒保来问道:“上下,打两角酒?要什么肉食下酒?或鹅猪羊牛肉?”戴宗道:“酒便不要多,与我做口饭来吃。”酒保又道:“我这里卖酒卖饭,又有馒头粉汤。”戴宗道:“我却不吃晕腥。有甚素汤下饭?”酒保道:“加料麻辣■豆腐如何?”戴宗道:“最好,最好。”酒保去不多时,■一碗豆腐,放两碟菜蔬,连筛三大碗酒来。戴宗正饥又渴,一上把酒和豆腐都吃了,却待讨饭吃。只见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就凳边便倒。酒保叫道:“倒了。”只见店里走出一个人来。怎生模样?但见:古
臂阔腿长腰细,待客一团和气。梁山作眼英雄,旱地忽律朱贵。斋
当下朱贵从里面出来,说道:“且把信笼将入去,先搜那厮身边,有甚东西。”便有火家,去他上搜看。只见便袋里搜出一个纸包,包着一封书。取过来迟与朱头领。朱贵扯开,却是一封家书。见封皮上面写道:“平安家书,百拜奉上父亲大人膝下,男蔡德章谨封。”朱贵便拆开从头看了。见上面写道:“见今拿得应谣言题反诗山东宋江,监收在牢一节,听候施行。”朱贵看罢,惊得呆了,半晌则声不得。火家正把戴宗扛起来,背入杀人作房里去开剥。只见凳头边溜下胳膊,上挂着■红绿漆宣牌。朱贵拿起来看时,上面雕着银字,道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宗”。朱贵看了道:“且不要动手。我常听的军师所说,这江州有个神行太保戴宗,是他至爱相识。莫非正是此人?如何倒送书去害宋江。这一段事,却又得天幸,■住宋哥哥性命不当死,撞在我手里。你那火家,且与我把解药救醒他来,问个虚实缘由。”当时火家把水调了解药,扶起来,灌将下去。须臾之间,只见戴宗舒眉展眼,便扒起来。却见朱贵拆开家书在手里看。戴宗便叫道:“你是甚人?好大胆!却把蒙汗药麻翻了我。如今又把太师府书信擅开,拆毁了封皮,却该甚罪!”朱贵笑道:“这封鸟书打什么不紧!休说拆开了太师府书札,便有利害,俺这里兀自要和大宋皇帝做个对头的。”戴宗听了大惊,便问道:“足下好汉,你却是谁?愿求大名。”朱贵答道:“俺这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山泊好汉旱地忽律朱贵的便是。”戴宗道:“既然是梁山泊头领时,怎地却认得吴学究先生?”朱贵道:“吴学究是俺大寨里军师,执掌兵权。足下如何认得他?”戴宗道:“他和小可至爱相识。”朱贵道:“亦闻军师多曾说来。兄长莫非是江州神行太保戴院长?”戴宗道:“小可便是。”朱贵又问道:“前者宋公明断配江州,经过山寨,吴军师曾寄一封书与足下。如今却倒去害宋三郎性命?”戴宗又说道:“宋公明和我又是至爱弟兄,他如今为吟了反诗,救他不得。我如今正要往京师寻门路救他,我如何肯害他性命!”朱贵道:“你不信,请看蔡九知府的来书。”戴宗看了,自吃一惊。却把吴学究初寄的书,与宋公明相会的话,并宋江在浔阳楼醉后误题反诗一事,都将备细说了一遍。朱贵道:“既然如此,请院长亲到山寨里,与众头领商议良策,可救宋公明性命。”朱贵慌忙叫备分例酒食,管待了戴宗,便向水亭上觑着对港,放了一枝号箭。响箭到处,早有小喽罗摇过船来。朱贵便同戴宗带了信笼,下船到金沙滩上岸,引至大寨。吴用见报,连忙下关迎接。见了戴宗,叙礼道:“间别久矣!今日甚风吹得到此?且请到大寨里来与众头领相见了。”朱贵说起戴宗来的缘故,如今宋公明见监在彼。晁盖听得,慌忙请戴院长坐地,备问:“缘何我宋三郎吃官司,为因什么事起来?”戴宗却把宋江吟反诗的事,一一对晁盖等众人说了。晁盖听罢大惊,便要起请众头领点了人马下山,去打江州,救取宋三郎上山。吴用谏道:“哥哥不可造次。江州离此间路远,军马去时,诚恐因而惹祸。打草惊蛇,倒送宋公明性命。此一段事,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吴用不才,略施小计,只在戴院长身上,定要救宋三郎性命。”晁盖道:“愿闻军师妙计。”吴学究道:“如今察九知府却差院长送书上东京去,讨太师回报。只这封书上,将计就计,写一封假回书,教院长回去。书上只说教把犯人宋江切不可施刑,便须密切差的当人员解赴东京,问了详细,定行处决示众,断绝童谣。等他解来此间经过,我这里自差人下山夺了。此计如何?”晁盖道:“倘若不从这里过时,却不误了大事?”公孙胜便道:“这个何难。我们自着人去远近探听,遮莫从那里过,务要等着,好歹夺了。只怕不能勾他解来。”晁盖道:“好却是好,只是没人会写蔡京笔迹。”吴学究道:“吴用已思量心里了。如今天下盛行四家字体,是苏东坡,黄鲁直、米元章、蔡太师四家字体。苏、黄、米、蔡,宋朝四绝。小生会和济州城里一个秀才做相识。那人姓萧名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及会使枪弄棒,舞剑轮刀。吴用知他写得蔡京笔迹。不若央及戴院长,就到他家,赚道泰安州岳庙里要写道碑文,先送五十两银子在此,作安家之资,便要他来。随后却使人赚了他老小上山,就教本人入夥,如何?”晁盖道:“书有他写,便好歹也须用使个图书印记。”吴学究又道:“吴用再有个相识,小生亦思量在肚里了。这人也是中原一绝,见在济州城居住。本身姓金,双名大坚,开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亦会枪棒厮打。因为他雕得好玉石,人都称他做玉臂匠。也把五十两银去,就赚他来镌碑文。到半路上,却也如此行便了。这两个人山寨里亦有用他处。”晁盖道:“妙哉!”当日且安排筵席,管待戴宗,就晚歇了。次日,早饭罢,烦请戴院长打扮做太保模样,将了一二百两银子,拴上甲马,便下山,把船渡过金沙滩上岸。拽开脚步,奔到济州来。没两个时辰,早到城里。寻问圣手书生萧让住处。有人指道:“只在州衙东首文庙前居住。”戴宗迳到门首,咳嗽一声,问道:“萧先生有么?”只见一个秀才,从里面出来。那人怎生模样?有诗为证:斋
青衫鸟帽气■■,顷刻龙蛇笔底生,米、蔡、苏、黄能彷佛,善书圣手有名声。主
那萧让出到外面,见了戴宗,却不认得。便问道:“太保何处?有甚见教?”戴宗施礼罢,说道:“小可是泰安州狱庙里打供太保。今为本庙重修五岳楼,本州上户,要刻道碑文,特地教小可赍白银五十两,作安家之资,请秀才便那尊步,同到庙里作文则个。选下了日期,不可迟滞。”萧让道:“小生只会作文及书丹,别无甚用。如要立碑,还用刊字匠作。”戴宗道:“小可再有五十两白银,就要请玉臂匠金大坚刻石。拣定了好日,万望二位便那尊步。”萧让得了五十两银子,便和戴宗同来寻请金大坚。正行过文庙,只见萧让把手指道:“前面那个来的便是玉臂匠金大坚。”戴宗抬头看时,见那人眉目不凡,姿质秀丽。那人怎生模样?有诗为证:知
凤篆龙章信手生,雕镌印记更分明。人称玉臂非虚誉,艺苑驰声第一名。古
当时萧让唤住金大坚,教与戴宗相见。具说泰安州■庙里重修五岳楼,众上户要立道碑文碣石之事。“这太保特地各赍五十两银子,来■我和你两个去。”金大坚见了银子,心中欢喜。两个邀请戴宗就酒肆中市沽三杯,置些蔬食,管待了。戴宗就付与金大坚五十两银子,作安家之资。又说道:“阴阳人已拣定了日期,请二位今日便烦动身。”萧让道:“天气暄热,今日便动身也行不多路。前面赶不上宿头。只是来日起个五更,挨门出去。”金大坚道:“正是如此说。”两个都约定了来早起身。各自归家,收拾动用。萧让留戴宗在家宿歇。次日五更,金大坚持了包里行头,来和萧让、戴宗,三人同行。离了济州城里,行不过十里多路,戴宗道:“二位先生慢来,不敢催逼。小可先去报知众上户来接二位。”拽开步数,争先去了。这两个背着些包裹,自慢慢而行。看看走到未牌时候,约莫也走过了七八十里路,只见前面一声胡哨响,山城坡下跳出一夥好汉,约有四五十人。当头一个好汉,正是那清风山王矮虎,大喝一声道“你那两个是什么人?那里去?孩儿们拿这厮取心来吃酒。”萧让告道:“小人两个是上泰安州刻石镌文的,又没一分财赋,止有几件衣服。”王矮虎喝道:“俺不要你财赋衣服,只要你两个聪明人的心肝做下酒!”萧让和金大坚焦燥,倚仗各人胸中本事,便挺着■棒,迳奔王矮虎。王矮虎也挺朴刀来斗两个。三人各使手中器械,约战了五七合,王矮虎转身便走。两个却待去赶,听得出上锣声又响,左边走出云里金刚宋万,右边走出摸着天杜迁,后却是白面郎君郑天寿,各带三十余人一发上,把萧让、金大坚横拖倒拽,捉投林子里来。皿筹好汉道:“你两个放心,我们奉着晁天王的将令,特来请你二位上山入夥。”萧让道:“山寨里要我们何用?我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只好吃饭。”杜迁道:“吴军师一来与你相识,二乃知你两个武艺本事,特使戴宗来宅上相请。”萧让、金大坚都面面厮觑,做声不得。当时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相待了分例酒食,连夜唤船,便送上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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