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中国历史（三十九）——改革开放

某一天盛夏，知名讲师小力在一所高校做了场演讲，讲座的主题是“时代的发展”，针对当下变化多端的时代为主题来了场即兴演说。演讲完后，在签字售书活动上，一个青年人趁着小力分心的时候，和小力有了以下对话。

“听了您的讲座，让我受益匪浅，谢谢您！”

“谢谢您的鼓励！”

“是这样，您的这次讲座，让我想到了我的父亲，他的经历多少和您所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您如果方便的话，不妨去听听我父亲的讲述。”

小力看了下手表。“幸好今晚没有讲座了，可以。”

青年人很高兴，说：”那我订好一家茶间，您方便了再过来吧。”

过了一个小时，小力离开了会场，来到那家茶间。

青年人早已在此等候，说道：”X先生您好，我父亲在里面坐着了。”

小力打开门，见到一个中年人坐在首席，刚抽完一根烟。

小力微笑着伸出手，和中年人握了握手，就坐。

小力：“叔，怎么称呼您呀？”

中年人：“叫我阿保就行，保护的保。”

小力：“好的阿保，听您儿子说，您有不少话要和我分享，对吗？”

阿保：“是的。”

小力从公文包里拿出录音笔，打开，便开始了对话。

小力：“阿保要先从哪里讲起呢？”

阿保：“就先从我小时候开始讲起吧。我出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的一个小村庄，祖上十几代都是务农为主，我从小就开始下地干活了，因为从小就养成，所以我即便在家乡最好的中学读高中，回家后依然“面朝黄土背朝天”。

“若说最早的记忆，可追溯到我五岁的时候，那会儿我的奶奶及两个姑姑带着我去一家照相馆拍照，当时在拍照的时候，我的奶奶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腿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因为她认为笑的时候是不正经的，所以不像现在的人的拍照，都是千姿百态的笑容。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照片既是我最早的照片，也是我奶奶最后的照片。在我读中学时，我的奶奶因意外离世，这让我特别难受。每当深夜，我有时会梦见我的奶奶，慈祥地叫着我的奶名。

”我的母亲生了四个孩子，我是老大，所以我在家里是最早担起责任的，先是好儿子，然后是好工人，最后是好父亲，尽管在新时代的浪潮下我的儿子很难像我这样八面玲珑，但他能坚持自己的理想、并开心地生活，我也很高兴了。

“在我小时候，给我最深印象的是饥饿，因为在当时不像现在那样有那么多吃的，所以我除了五谷必吃之外，什么东西我都忍不住想吃，比如当时的杨桃，现在吃的杨桃味甜，但是在当时，我吃的杨桃味道那是酸得不得了，嚼一嚼牙齿就打颤；还比如当时的木薯，现在吃木薯连皮都可以嚼了，但是当时的木薯不仅味道不好，还有毒，我的小弟弟还曾中毒过，所幸救过来了。没办法，当时饿得饥不择食啊。

“在外面吃都如此，在家里吃更甚。当时菜很少，几乎都是青菜大豆萝卜干，主食也只是粥水为主，但我家人多，所以我的祖母都要先留一部分藏起来，等我们这些孩子吃完后再把那部分拿出来吃，因为怕孩子们像风卷残云般吃掉，所以当时哪里有什么剩饭剩菜，只要是吃的都会吃掉。

“当时穿的很单一，不像现在五彩斑斓的，当时鞋子要么解放鞋要么凉鞋，我在读中学的时候，天还没亮都会到外面跑步，即使到现在也是如此，不管是三九还是三伏，我都会在学校外边的路上跑着步，特别是冬天，没有暖气的日子，我还穿着凉鞋跑步，我到现在还记得在满天的星空下，远处闪烁着灯光，一个少年在黄土路上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如今，水泥路代替了黄土路，灯光也不再从远处闪烁，漫天星斗已很难再看到了，因为光污染。但那真是一段让我难忘的岁月，颇有那句歌词的意境：“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当时的娱乐很少，不像现在五花八门，更何况有了手机，我给您讲讲当时我的三大娱乐，一个是捉迷藏，我和小伙伴们在家附近的巷子里玩捉迷藏，那会儿什么能藏的地方我都想办法去藏，比如稻草堆里，比如门板后面啥的；一个是爬树，当时为了比赛，我们便都选择高大的树去挑战，也许是我属猴吧，所以我爬树很快的，噌噌噌就能爬上去，不像现在有的年轻人，连大学体测都不达标喽......”

小力哭笑不得：“别骂了别骂了......”

阿保：“还有一个是游泳，当时的溪水清澈见底，我们不仅在那里洗澡，还潜水，甚至捉鱼烤来吃呢，像捉泥鳅，需要轻轻的把泥土捧起来，放在地上摊开，捉活蹦乱跳的泥鳅，还有捉塘角鱼，那得很小心，因为它头部有刺，要是不小心扎到，那得疼好几天。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娱乐方式多样化了，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是电视，我记得当时最爱看两个剧，一个是让我看着很开心的《西游记》，每当开头'登登等灯'旋律出现的时候，我就会聚精会神地看；一个是让我看着落泪的《红楼梦》，初看未识剧中意，再看已是剧中人，我想这应该是改革开放初期一个成果吧，丰富了广大人民的精神世界。如今，这两部剧的创作人员有的已作古，有的已是暮年，但那剧，被越来越多的人看，这，就是经典所在吧。

“在当时，买东西不像现在用纸币用手机支付，即便有钱也不行，得凭票，因为当时的物品不像现在琳琅满目，那可是数量有限啊，所以都要凭票领取。买粮有粮票，买肉有肉票，买布有布票......现在物品多了，更何况还有网购，所以票子也逐渐退出了舞台，别说这些某票了，纸币用的人也不多了。

“进入新时代，新鲜事物逐渐涌入，不少人脱下了粗布工服，换上了西装领带，我的二弟就爱穿西装，还买了三张海报，一张是刘德华的，一张是小虎队的，一张是邓丽君的。当时港台歌曲成为风行一时的歌曲，我家附近有些钱的，就买了音响，买了磁带，放着那些歌曲。

“这是听觉的，视觉的也五花八门，就拿书来说吧，我爱看书，我孩子也爱看书，但是在我小时候，书很少，大人几乎都是随身揣着“红宝书”，所幸当时有小人书，就是连环画，它能满足我当时的求知欲。在图文并茂的小书里遨游，实在是当时人生的一大乐趣！

“后来，书的种类变多了，我在读中学时，风行一时的是武侠小说，现在风行的反而是励志成功学了。当时几乎每个人都爱看武侠小说，什么金庸啊、古龙啊、黄易啊，哎哟那可真是走火入魔嘞！

“在这一浪潮的冲击下，人们的穿着打扮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种朴素的样子了，有的留起了各种各样的发型，有的穿起了喇叭裤，有的涂起了口红。牛仔裤代替了布拉吉（苏式衣服），电吉他代替了手风琴，迪斯科代替了媒妁情。

“新的浪潮下，新事物正取代旧事物，八十年代，三大件是自行车、手表和缝纫机；九十年代，三大件是电视机、摩托车和洗衣机；现在的三大件，是房子、车子和票子，可以说变化得太快了，看着日新月异的今天，以及曾经的记忆渐渐远去，我不禁感慨万千啊。在我老家门前有一口井，以前全村人都是吃那里的水，后来各家各户有了井，再后来有了自来水，那口老井也就逐渐荒废了，现在已经没了，我写了一篇作品，用来纪念曾经供全村人吃水的井。现在这作品发布在 上了。（拓展阅读：老井回忆录）

小力和阿保就这样聊了很长时间，最后分别时，小力对阿保说：”听了您的故事，让我感慨万千啊，最后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阿保吸了口烟，沉吟半响，说道：“感谢昨天，珍惜今天，放眼明天。”

（本篇根据真实经历部分改编）

封面图片出处：哔哩哔哩《中国历代疆域变化第十二版》

请看下集——廿一世纪（“一说”中国历史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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