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为大家带来晚唐李昌言、李昌符的故事,希望对你们能有所帮助。
非法上位
唐朝末年,在王仙芝、黄巢带领下,民变蜂起。是招安还是剿灭,朝堂出现了争执。宰相郑畋因为反对招安,被排挤到京城门口当了凤翔节度使。
广明元年(881年),黄巢杀入长安,唐僖宗逃入四川。郑畋又受命为京城四面诸军行营都统,也就是承担起组织京畿军队讨伐黄巢的重任。
郑畋手下有个将领,叫李昌言。早在乾符四年(877年)王仙芝攻陷山南东道下属的随州的时候,李昌言时任左武卫大将军,率五百骑凤翔军前去赶走了王仙芝,也就是说,李昌言具备和农民军作战的经验。
郑畋对李昌言委以重任,以为行军司马,屯兴平。黄巢派将领尚让、王璠率众五万攻打凤翔,郑畋命李昌言在要害设下伏兵,打败了黄巢,追击到龙尾陂,黄巢军丢下兵仗溃逃,被斩首万计,凤翔军得其铠仗,军心大振。
但是,这样将相齐心的局面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李昌言不只是武将,还是无利不起早的野心家。
打仗是要花钱的,凤翔军渐渐地没钱了,郑畋只能勒紧腰带,减少犒赏,削减军饷。这就给了李昌言煽动军心夺权的借口:他以请求当南面都统为由,率军回凤翔府,逼迫郑畋就范。
虽然猝不及防,但郑畋毕竟是节度使,如果声明李昌言兵变,聚集军队和李昌言打一架,未必没有胜算。不过大敌当前,郑畋决定以大局为重,减少内耗,让李昌言兵不血刃地完成这场非正常的交接。于是他登城喊话:我要入朝了,若你能照顾好此方军民,为国没贼,这里就交给你了。
见郑畋如此表态,李昌言就派兵护送郑畋离开。郑畋上表朝廷,说自己病了,推荐李昌言接任。于是李昌言当上了为凤翔节度行营招讨使、兼京城西面行营都统。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年了,朝廷任命讨伐黄巢的总司令(诸道行营都统)是宰相王铎,他命令邠宁节度使朱玫率凤翔、夏绥军屯兴平。
下半年,黄巢军又杀回来了,再攻凤翔,在涝水交战。这一次,黄巢打败了李昌言,再攻打武功、槐里,泾原、邠宁军都退兵了,只有凤翔军仍然坚壁守御,李昌言还算是个合格的军人,所以第二年,唐僖宗也给他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荣衔作为褒奖。
这一年,在各路唐军的齐心协力下,黄巢终于被打出长安;李昌言因为在长安门口,消息灵通,将这一喜讯告诉了僖宗。
当时,郑畋已经顺利与僖宗会合并复出再任宰相。一旦郑畋随驾回京,以后和李昌言的关系怎么处,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却是朝中有人帮李昌言解决了这个问题——唐僖宗身边的当权宦官田令孜及其兄西川节度使陈敬瑄(田令孜随养父姓)都和郑畋不对付,他们指使李昌言上表说:士兵骚乱了,不让郑畋回京。
从成都回京,非经过凤翔不可。郑畋身为宰相,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就辞职了。
角力受挫
中和四年(884年),当了三年节度使的李昌言病重,在任命弟弟李昌符为留后也就是代理节度使后去世。唐僖宗也顺水推舟任命李昌符为节度使。
当时,黄巢之乱已经平定,但节度使们却借机做大,自作主张地招兵买马、收取赋税,治下俨然一个个独立小王国,而朝廷对此已经无法制约。
京城门口的李昌符也不例外。但是,虎踞关中的他,不仅没能成为乱世枭雄,更是仅仅当了三年节度使后,便人头落地了。
事情要从一场宦官和藩镇之间的角力说起。
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是另一宦官杨复恭的队友,在平定黄巢时立下大功,当然引起了杨复恭的政敌田令孜的忌惮;另一方面,田令孜缺钱花,盯上了河中护国军节度使王重荣治下的盐池。但王重荣本身就是一方军阀,又是李克用的队友,能把钱给田令孜吗?
于是田令孜想了一个办法:利用自己亲近僖宗的机会,让僖宗下诏把王重荣调走。
王重荣不愿坐以待毙,与李克用联手发难;田令孜也找了俩帮手,就是京城门口的邠宁节度使朱玫和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还勾搭上了李克用的死对头汴州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
李克用本来要和朱全忠决一雌雄,但王重荣提醒他,后方安稳更要紧,虽然灭朱全忠很重要,但剪除朱玫、李昌符更重要。于是李克用上书说朱玫、李昌符勾结朱全忠,自己为了自保不得不出兵十五万讨伐,灭了这俩就会回家再找朱全忠算账,整个过程保证不惊扰京城。
田令孜当然也不会坐等李克用打上门来,他派自己麾下驻扎鄜、延、灵、夏等州的神策军和朱玫、李昌符各自的本镇军队各三万屯沙苑,讨伐王重荣。李克用也赶到与王重荣会师,也屯兵沙苑,上表请求诛杀田令孜、朱玫、李昌符。
大战在所难免,结果是王重荣和李克用获胜,朱玫、李昌符大败,各自逃归本镇。李克用乘胜进逼长安,田令孜声称李克用、王重荣造反了,随即挟持僖宗逃往宝鸡县(陈仓)。
追杀天子
黄巢刚刚平定,田令孜就挑起内战,最终导致京城再次历劫、皇帝再次出奔,本就不佳的名声愈发扫地,朱玫和李昌符也开始思考和田令孜划清界限。在目睹了李克用、王重荣的强大后,转过年来,他们立刻换了码头,表示愿意和他们联合。
宝鸡县恰在凤翔府治下,如果二位赶紧动手,对大反派田令孜进行肉体消灭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有人走漏了风声,等两镇军队围攻宝鸡县的时候,田令孜早就不见了,当然唐僖宗也不见了。
先前,因为僖宗出奔仓促,百官来不及跟随,御史大夫孔纬来找李昌符请求借五十骑护送自己随驾,李昌符觉得孔纬是义士,赠他装钱五十缗,遣骑兵护送到散关。孔纬觉察到朱玫有异心,告诉了僖宗,让僖宗赶紧离开,驾幸山南西道军部兴元府。
邠宁、凤翔军派出一万骑兵攻打散关,追杀田令孜。但因为田令孜和僖宗在一起,所以他们的这个行为,其实外在也好,内在也好,都和追杀皇帝没有区别。
当时为僖宗守卫大散关的将领叫杨晟。其实杨晟本来是李昌符的部下,因为勇敢被李昌符忌惮,只能逃离投效了神策军。
虽然起初是两镇联军打败了杨晟,但并没有突破大散关。整体上看,李昌符不仅白送了对面一个信使,还白送了对面一个勇将。
杨晟兵败后,僖宗听到追兵的战鼓声,明白这时候只能靠杨晟了,任杨晟为兴凤感义军节度使,一方面也加紧步伐,前往兴元府。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此次出奔,僖宗历尽艰辛:山南西道节度使石君涉也和朱玫、李昌符勾结,烧毁栈道、驿站,等僖宗赶到,栈道已经被烧了一丈多,摇摇欲坠,若不是田令孜奉命开路的养子神策军使王建扶着他冒着浓烟跳过去,僖宗年轻热情的生命就要交代在极限运动中了。
投机摇摆
与此同时,王重荣、朱玫、李昌符屡次上表请求诛杀田令孜,但联军既然没能追上唐僖宗,也就无法逼迫他点头同意。
朱玫突然灵机一动:只要姓李都能当皇帝,何必吊死在僖宗这棵树上呢?眼下京师无主,为什么不自己创造一个主公呢?至于人选,他也有了,掉队的宗室李煴。当时以宰相萧遘为首的百官因为厌恶田令孜没有随驾,朱玫觉得以后的执政班底也不用愁了,就和李昌符迫使萧遘率百官推李煴监国,迎回长安。
李煴政权很快得到王重荣等大多藩镇的拥戴,朱玫以李煴名义任命自己为侍中,总领朝政。
李昌符觉得朱玫这是在独占果实,不干了,不仅不受李煴官职,还上表僖宗表忠。当时僖宗也已经改从其他道路出奔到兴元府,石君涉跑了。
长安城又冒出一个皇帝,田令孜捅下的篓子越来越大,更愈发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只能黯然下课,被杨复恭取代。
杨复恭得势,那边厢李克用也高兴,此时不拿另立新君的朱玫当投名状,洗刷自己为臣不忠、洗劫京城的恶名,更待何时?
李昌符表忠时,正好走的也是杨复恭的门路。
僖宗大喜,李昌符迷途知返啊,那必须得赏啊——加检校司徒!
杨复恭代表朝廷开出了杀朱玫者可取而代之的赏格,朱玫派去追杀僖宗的将领王行瑜正因为屡战屡败而苦恼,闻讯大喜,回头就杀了朱玫,李煴政权也随之灭亡,李煴的人头上了王重荣的功劳簿。
自取灭亡
京城平定了,僖宗当然要再次回京了,途中又经过了凤翔。这是李昌言当初就经历过的事,但这时的李昌符已经没有了当时李昌言的底气,他心虚了。
因为,一旦僖宗回到长安,他当初与朱玫勾结甚至同谋干掉僖宗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
李昌符只能以长安宫室尚未修复为由,好说歹说,总算让僖宗答应暂缓回京。
僖宗还能一辈子不回京不成?丑媳妇就不用见公婆了?
李昌符还真想过让僖宗一辈子不回京。
有一次,他和杨复恭的养子左神策军天威都头杨守立争抢道路,彼此所部士兵各为其主打起了群架,僖宗派宦官来劝解,也不管用。
这件事成为了他铤而走险的导火索。说干就干,第二天晚上他就发兵火烧凤翔行宫,又攻打大安门。
然后,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失道寡助,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事到临头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怕死:特进、中书侍郎兼兵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杜让能独自步行入内侍卫;司空韦昭度将全家交给禁军为人质,誓言共同讨贼,士兵感动。
而他的对头杨守立,当然站在皇帝这一边了,而且讨伐叛军,天经地义,师出有名。
杨守立就在大街上打败了李昌符,李昌符只能聚集家属和部众逃到陇州,投靠刺史薛知筹。
别的地方出了叛军僖宗都忍了,家门口出了叛军不能忍。他环顾左右护驾将领,选择了扈驾都将武定节度使李茂贞担任陇州招讨使,务必直取陇州,斩尽杀绝。
胜负已分,薛知筹也不想给李昌符陪葬了,学习王行瑜好榜样,把李昌符全族都送去陪朱玫喝酒聊天了。
后记
李昌符的小妾周氏当初曾提醒杨晟逃离李昌符,可以说对杨晟有救命之恩。李昌符败亡后,她正好被杨晟收留了,想嫁杨晟为妻,但杨晟却坚决拒绝了,事之如母,早晚问候,然后才处理事务。
善有善报。
而挂帅讨伐李昌符的李茂贞,其实本名宋文通,当初正是得到郑畋的提拔,才有今日立大功、领藩镇、入宗籍、赐名字的风光,当初郑畋被李昌言排挤,他当然要在李昌符身上为恩主讨回来。
恶有恶报。
僖宗认为乱军都是被李昌符胁迫的,都予以了宽大处理,至于凤翔节度使一职,还有比郑畋的爱将、平叛总帅李茂贞更合适的选择吗?
他有理由相信,这个被他亲自赐予佳名的护驾大将,和曾救护过他的王建一样,对他、对大唐忠心可鉴;他一定可以为大唐看好京城大门,为拱卫大唐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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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逐鹿传说之天地玄黄(7)
八 惜分飞
博野旅一行人又逶迤行了半日,远远的,黄河渡口已近在眼前。
途中,李茂贞早防患于未然,将原先负责护卫公主马车的天队五火,调至送嫁队伍的尾部,运送妆奁辎重,改由地队五火护送马车。
少逸眼见前方河套上有一处茂密的白桦林,暗暗盘算着,瞅准机会,施展猫扑鹰翔之技,救出麻姑,自那林中逃逸。但一想到紫丫,不由又叹了口气。
李钊延在一旁拍了拍少逸的肩头,小声道:“大哥明白你的心思,一会儿你只管先救你的麻姑姐姐,紫丫就留给我。记着,若是逃得慢了,让我捉住了你,可是要打屁股的哩!”
少逸望了李钊延一眼,鼻子一酸,眼泪儿竟不听使唤地开始在眼眶内打滚儿,有些哽咽道:“可是如此一来,博野旅内部就难免哗变了!”
李钊延腿上的伤势已好了七八分,一拍大腿,豪迈地说道:“大不了咱哥俩儿当一回逃兵,窜到你们土族的根据地庐州去落草为寇!”
两只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抱团在一起,彰显着,不可言传的义气,友谊。
摹的,白桦林中有鸽子惊起,一时杀声震天,旌旗飘扬。
一支劲旅,自林中闪电般奔袭而出。当先一人,英姿飒爽,风华正茂,跨青骢马,持丈八蛇矛,所向披靡。
少逸不由尖叫了一声:“彦章师兄!”这一声惊呼,除了惊奇,却还透着一丝欢喜。
少逸转头对李钊延疾道:“有救了,这回用不着咱俩儿当逃兵了!”言语中紧催马匹,往麻姑所在的马车飞驰而去。
此时王彦章已和李茂贞交上了手,丈八蛇矛贯注冰火二重天,直撩李茂贞胸前,慌乱之中,李茂贞竟以手中长枪针锋相对,他的覆舟心法已到了“用缶”之境,马上相逢,亦是不甘示弱。
那一刻,佛似凝固了一般,蛇矛长枪,针尖对麦芒,不差毫厘。
李茂贞先是觉得一股清洌如冰的纯阴真气自矛尖源源不断地侵袭而来,这股真气的特性和水族的寒冰真气份属同源,而恰好自己所修的“用缶”功法正可以吸纳这股真气,好比一个容器,去盛一碗水,而容器的背后,却还藏着一口深井。他心下窃喜,连忙求之不得地引君如瓮,果然,那股真气如泥牛入海,顺着手中长枪,汇入合谷……
摹的风雷增益,先前的那股纯阴之气竟自发生了裂变,化作朵朵火焰,炸散开去,正是阴极阳生。李茂贞见势不妙,连忙撤手,直听“蓬”的一声,合谷塌陷,虎口震裂,整条右臂顿时酸麻无力……
这时乱军之中,少逸已经溜进了马车,背起麻姑,猫扑而出,急速往白桦林中鹰翔而去。掠过彦章身侧之际,悄声道:“彦章师兄,我是少逸,你快追着我往林中来!”
随即高声喊道:“广德公主在这里,贼子们有种就来捉我!”
王彦章会意,招呼手下道:“大家撤退,随我去追那小子。”言罢一马当先,尾随少逸而去。
入了林子,少逸一时猫扑,一时鹰翔,身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口里也不闲着,对身后的麻姑道:“麻姑姐姐,少逸保护不了你啦,后面追来的那个是我的同门师兄彦章大哥,他的武功比我强多了,日后一定可以好好保护你的!”
只听麻姑在身后叹道:“傻孩子,你救了我,自己怎么办?紫丫却又怎么办?”
“放心吧,麻姑姐姐,我有郑伯伯撑腰,李茂贞不敢拿我怎么样,至于紫丫姐姐,我和钊延大哥一定会再想办法把她救出来的!”
横扑纵掠之间,二人已到了密林深处,这时少逸止住身形,静候王彦章。
“少逸师弟,你这是什么身法,我可是差一点儿就跟丢了!”彦章的声音远远传来。
少逸道:“这种身法叫做猫扑鹰翔,是我在军中跟人学的,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彦章师兄,这位是麻姑姐姐,可不是甚么广德公主,今天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
见彦章满头雾水,少逸遂三言两语把来龙去脉又大致讲了一遍。
“甚么,真正的广德公主竟然服毒死了?”彦章有些不敢相信。原来他此番奉了朱温之令,在白桦林中设伏,目的就是拦截广德公主,以破坏水帝和王重荣之间的政治联姻。
少逸一边将麻姑扶上青骢马儿,一边作最后的嘱托,“彦章师兄,从今以后麻姑姐姐可就拜托给你啦!赶快走吧!”
这时林外喊声大作,似已有博野旅战士冲进了林子,彦章在马上拍了拍青骢马头,又拍了拍少逸之头,道:“少逸师弟,你自己多多保重!”
少逸拍了拍马屁股,加紧催促道:“快走吧!”
于是彦章携着麻姑,策马奔腾而去。少逸静静地看着他俩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摹的掠过一丝惆怅,他好羡慕,或许,竟然有些嫉妒。可他的心灵深处,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如释重负,说不出的幸福。
黄河渡口,一片狼藉。
博野旅旅帅李茂贞正指挥着地队五火,收拾残局。
“昌符兄,方才朱雀军偷袭马车,地队的兄弟们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吧?”
“禀旅帅,五火人马安然无恙。”答话的是地队队长李昌符,他是原博野旅旅帅、现凤翔行军司马李昌言的表弟,地队队长窦玫调任郑畋亲兵旅旅帅之后,便升了地队队长。
李茂贞舒了口气,道:“那就好!”然后调转马头,驰到李钊延身前,大声道:“天队队长李钊延听令,命你率天队五火运送妆奁辎重即刻返回凤翔,向郑节度使禀报,就说我博野旅在黄河渡口遭火族朱雀军偷袭,广德公主被掳走,生死不明。河中节度使王重荣那边,自有我和昌符担当。”
少逸此时已回到队列之中,大声质问道:“那紫丫姑娘怎么办?”
李茂贞望着少逸凛然坚定的眼神,顿觉不可侵犯,这时方才受伤的右臂又隐隐地疼了起来,于是干脆顺水推舟道:“就由天队五火带回凤翔吧,单凭广德公主遭劫这一桩过节,已足够令王重荣和朱温反目。”
少逸闻言,不由嗤之以鼻,揭开帘幕,正待从马车之中牵出紫丫,却摹的惊呆了……
一柄匕首,直插在胸膛上,方才还青春洋溢的身子,此刻冰冷无息……
紫丫死了,绝望地死了……
麻姑被少逸急匆匆地救走了,她以为他们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她无法再独自一个人,去面对那无力抗拒的悲惨结局,于是,那一瞬间,她选择了,和广德公主一样的归途,去求取身心的解脱。
生命,竟如此脆弱,少逸的眼中,似乎要喷出怒火,焚尽,丑恶的政客,无耻的媾合。
少逸他们一行回到凤翔大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另一桩耸人听闻的血淋淋。
长安城中,尚让自金吾大将军张直方府中搜出了藏匿数月之久的宰相崔沆、豆卢彖等水族十余名官员,青帝黄巢降旨,凌迟处死了张直方永宁里府上下数百口,老幼妇孺,鸡犬不留。
少逸一日之内,心灵连遭重击,几乎透不过气,他随李钊延去中军帐见了郑畋之后,便泱泱地回房歇息去了。
他现在已经是一火之长,所以有了一间卧房。不用再和战士们一起挤行军帐篷了,算是有了个自己的窝吧!
他打开窗户,放月光进入,夜还在沉睡,禁闭眼幕。(伏一)
他在想,如果那天在永宁里府,不是止带走了公主一家,而是带上崔沆、豆卢彖他们一起走,那么或许,他们就不会被尚让发觉,而且还连累了张直方一家老小。
一想到这么多条人命,少逸心里只觉得不寒而栗。
或许,有些东西,你一旦错过,便永远也无法弥补。
这过错,或许,是李茂贞造成的,可自己当时也在场,难道,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么?自己为什么没有反对?为什么理所当然地顺从了自己的上级,竟没有一丝的质疑?还是因为自己的职级太低,没有说话的权利,亦缺乏发言的勇气?
他又想起了紫丫。为什么,自己救走麻姑的时候,竟连一句话也没有撂下,当时哪怕只是安慰她一句,告诉她自己和钊延大哥,还会回来救她,那么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了。
毋庸置疑,自己是有责任的,只是惦记着麻姑姐姐的安危,只想着救她尽速脱离苦海。在自己的心目中,麻姑姐姐是第一位的。这当然没有错,也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这爱意,充盈了自己整个心灵的小屋,却没有留出哪怕小小的一隅,给同样亦是绝望无助的紫丫。
有时候,或许你并不经意的一点点关怀和安慰,却是别人的救命稻草,精神支柱。
为什么要吝啬呢?哪怕这吝啬,冠冕堂皇有爱的名义作藉口。
他想到这里,心里后悔极了,鼻子一酸,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他在心里,大声呼喊:“紫丫姐姐,对不起!少逸太自私了!”
月光下,双泪垂。
他还在胡思乱想着。若是没有这次救援行动,公主和驸马直接被尚让从张直方府中搜出,他们夫妇同时遇害,只要是夫妻同心,死得同穴,却也并没有甚么遗憾。
可是救了他们夫妇出来,却让广德公主亲眼目睹夫君惨死马蹄之下,饱受生离之苦,而其后她父皇的一纸诏书,更将她对这世间唯一的眷念——父女之情,活生生地抽丝剥茧,釜底抽薪,了无生趣地结束了那冷冰冰绝望透顶、赤裸裸蒙羞受辱的生命。
或许,博野旅本就不该去长安城营救公主,可如果没有这次救援行动,自己又怎么会有机会令麻姑姐姐从虎口脱险呢?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罢!命运就像一张无情的大网,罩住了这世上,所有的善男信女、魑魅魍魉。偶尔,它许会递给你一根,救命稻草,可每当你即将够到的时候,却毫不留情地抽走,令你,万念俱灰,了无生趣。那一缕沉郁不甘之气,于六道轮回之中,永生无法转世。
你要主宰这命运,撼动这格局,你必须,强大无匹。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要想保护你心爱的人,维护公理,维护正义,那么你必须,首先拥有这样的实力,然后才有话语权,才可以拈动生命的棋子,坦荡荡弈一局棋,不必总是,萁子明夷,常戚戚。
少逸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自怀中取出搁置多日的玄黄鼎。
月华之下,玄黄鼎的四周幻化出朦胧异芒,轻轻笼罩了少逸稚嫩的面庞。
“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他口中喃喃念起了天地玄黄诀的第二句,却又重新运念起了逍遥游风雷一重天。
是的,他必须努力,努力地修习,像彦章师兄那样,早日突破冰火二重天。
只有那样,他才可以,保护自己的珍爱,主宰自己的命脉。
月晕澹澹,一股清冽纯阴自玄黄鼎鱼跃而出,直印玄关,顺流飞瀑,过檀中而落神阙,若银河之流星雨,自九天上奔涌垂降。
中丹田内,涡旋顿生,周而复始,不可遏止。
一圈圈,抱成团,聚成球。
渐渐的,中黄庭内,再难容纳。那阴气凝成的圆球,开始不安份地叩关,只可惜力量仍稍显单薄。
此时少逸灵机一动,自中丹田内,引出一股涓涓细流,缓缓注入下丹田气海。
聚沙成塔,聚流成河。
不一刻,大浪淘沙,冲积成塔。
那水中宝塔,却是至刚至阳,炽热无比。它飘过了下黄庭,倒翻在地,塔尖在水流冲激之下,直戳尾闾关。
尾闾关隘,本已有了一个缺口,那是少逸上次以风雷一重天炸开的。
那塔尖塞住了隘口,进退维谷。喜的是印堂玄关上的纯阴飞瀑源源不绝,不停地冲刷而下。
一分分,一寸寸,宝塔不断前移,将隘口越撑越大。
终于,水滴石穿,守得云开见月明,宝塔通体破关而出,化为一只朱雀,飞蛾扑火般冉冉升起,直冲向腰椎命门。
只听“蓬”的一声,石破天惊,冰火相激,水中焰,火中冰,雀跃不已。
少逸望玄关明镜上瞅了一眼,似乎依稀瞥见了中黄庭处的玄妙内景,但旋即便晕了过去,立时不省人事。
一匹青骢马儿,在辽阔的河中平原上,纵蹄驰骋。
马上端坐着一位,十八岁的少年,那少年神情爽朗,相貌清奇,双目炯炯,凝眉之间,透射出一股,春意盎然的勃勃英气。
在他身前,倚坐着一位,面蒙杏黄纱巾的妙龄女子,那女子,蛾眉深锁,闵柔似水的眼神中,充满了忧郁,充满了愁绪,亦,充满了,期许!
他们正是,白桦林中初相遇的,彦章和麻姑。
此时月光如练,若乐游原上的连理草般缠绕着一对璧人,只听彦章轻声问道:“麻姑竟是你的真名字么?还有,姑娘为何要蒙着一条杏黄色的纱巾呢?”
麻姑怔了怔,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个问题……
这时青骢马儿早已放开脚力,全速奔驰,二人衣袂飘飘,佛似后羿射日、嫦娥奔月般风姿飒飒。
摹的,一阵早春二月的燎原飓风扑面袭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月色之下,麻姑的半边玉容,如同,梨花带雨,佛似,落雁沉鱼。
那杏黄纱巾早被脉脉春风卷走,被彦章一把捉在手中……
麻姑“嗳”了一声,一只素手下意识地遮住了半边脸颊,蚊呐着呢喃道:“噢,你是第一个,见到麻姑面容的男子!可是,你竟不会嫌弃我么?”
彦章乍见半边玉容,不由看得痴了,喃喃道:“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彦章怎会嫌弃?何况,我答应了少逸师弟,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
月晕笼罩之下,那女子摹的垂下素手,一声叹息道:“我姓苏,名无盐,你如今瞧见了我的庐山真面目,只怕定然要嫌弃于我了!”
濯濯月光如镜,映在麻姑的半边脸上,一块巴掌大的猩红狼斑历历在目,令人不忍卒睹。
彦章骤的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敢相信,造物主如何忍心,在这如花似玉的脸颊之上,勾勒出如此狠心绝情之笔。
他慌的将手中的杏黄巾遮在麻姑面上,忏然道:“苏姑娘,请恕彦章无礼!”
麻姑摹的不再言语,她默默地仰望一轮明月,似乎看见了广寒宫里,月娥孤苦终老,永生寂寞。一行清泪自她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答在彦章右手合谷之上。
彦章如梦初醒,惭愧不已,忙柔声安慰道:“苏姑娘,你误会了!彦章从不以貌取人,一个女子若是心如蛇蝎,容貌纵是赛过西施貂蝉,亦毫无可爱之处。可若她心地善良,聪敏贤淑,那么即使东施效颦,却又有甚么关系?”他一边说,一边竟果决断然地取下了先前蒙上的杏黄巾。
麻姑娇躯一颤,显然是难以置信,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甚么好。
彦章的话,犹如天籁梵音,温柔若天鹅绒般抚摩着一颗先天残缺的心灵,他小声问她,软语轻吟,“麻姑,你可愿意告诉我,你家住在何方,从哪里来哩?”
“我是达靼人,从阴山之麓来。”麻姑欢喜雀跃地答道,在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白色月光。
【下一章】逐鹿传说之天地玄黄(9)
伏案随喜:爱莲?席佳《爱是阳光》(爱莲?席佳是雨果《巴黎圣母院》音乐剧中爱丝曼腊妲的唱者)
译/江北客@伏羲梦蝶@千江寻一客
我打开窗户,
放阳光进入。
你还在沉睡,
禁闭眼幕。
冲杯黑咖啡,
任苍白加剧,
我愿意,
愿意再次相信。
爱是阳光,
怕她燃烧过剧,
让我恐惧。
你是你,
给我生命乐趣。
我呼喊哭泣,
曾在你生命里,
但交织过的,
不是我们的身体。
爱是阳光,
每天温暖我身心。
我们牵手,
你给我走远的勇气。
爱是阳光,
怕她燃烧过去,
令我恐惧。
要说,朱全忠和秦宗权在这边打得不可开交,正是李克用朝他捅刀子的最佳时机,可是这会儿李克用却腾不出手来,原因是长安出大乱子了!
话说李儇回到长安后,张眼望去,?荆棘满城,狐兔纵横?,饱受了五年多战火蹂躏的长安实在是破败不堪了。
看着看着,李儇不禁悲从中来。
面对如此残局,想要战后重建,真是谈何容易!
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关中之地,于天下三分之一,而人众不过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于是秦与西汉都相继定都咸阳、长安,借以控辖全国的经济基础。
但由于长期的战乱与自然灾害等因素,关中地区经济不断衰退,越来越不适合承担一国之都的所在了。在唐德宗时代,就已经是?关中蝗,是草木都尽,旱甚,霸水将竭,井多污水?了。所以北宋灭亡,南宋初兴之时,曾经有人从战略意义上提议把南宋的都城迁回长安,但很快就被否决了。
李儇时代的长安主要依赖黄河中下游地区及江南的财赋。可是现在各藩镇独占田租赋税,河南道、河北道、江南道、淮南(今安徽淮南)道已不再向朝廷进贡纳赋,朝廷的盐铁使、度支使、户部使三司转运钱粮都没有调取征发的地方,财政上只是收取京畿、同州(今陕西省渭南大荔)、华州(今陕西省华县)和凤翔(今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县)等几个州的田租赋税,朝廷号令能够达到的,只有河西、山南、剑南、岭南的几十个州,中央财源一天天的枯竭。
现在,就单单给南衙北司的万余官员维持正常工资发放,中央财政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更雪上加霜的是,教父田令孜又在原有两万多人的神策军基础上新募了四万五千人,这些人每天都张开着大嘴,嗷嗷待哺。
所以,还没开始重建,已经有一个巨大的财政赤字摆在李儇的面前了。
怎么办啊?
李儇把这个事情郑重其事地交给了田令孜。
别看田令孜的脑袋生得挺大,可脑容量顶多就跟一个果冻相当,哪会想得出什么好办法?
想来想去,他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是绝妙无比的生财之道回收安邑、解县这两座盐池。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宫闱服御、军饟、百官禄俸皆仰给焉。?盐税是朝廷敛财的大头,只要能控制着这两座盐池,还担心银子不滚滚而来?
可是,这两座盐池地处河中(今山西永济),在河中节度使的王重荣手里紧紧攥着呢。
得,王重荣同志,请把你的手松一松,对不起,从今天起,我代表政府要收回两盐池了!
这时的田令孜,真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精神状态利令智昏。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简直是在玩火。
政府的地位在各地军阀眼中早已一落千丈,根本没什么权威性可言了,它在大家眼中,也就一个标志,一个符号。也就是说,李儇和春秋里的周天子、东汉时的汉献帝差不多,充其量,顶多就一个形象代言人。大家心情高兴,可以跪下给你几个响头;不高兴了,压根不鸟你,你也根本没辙。
田令孜智商太低,还拎不清是这么一种状况,以为只要诏令一到,王重荣还不得乖乖听话?
所以,田令孜让李儇封自己为两池榷盐使,三番四次派出使者去回收盐池。
结果,王重荣的表现让田令孜大失所望?叫骂王?王重荣把他派去的使者全部大棍子打回。
这下伤自尊了。五月,田令孜以朝廷的名义给王重荣调换位置:将王重荣调任泰宁节度使代替齐克让、齐克让则调任义武节度使代替王处存、王处存调任河中节度使代替王重荣。
王重荣知道了,大骂田令孜,一面不停地上奏辩论申诉,说田令孜挑拔自己和皇帝感情,历数田令孜的十大罪状;一面写信给王处存,说,老兄,你别听他的,不要来,来了我也不会走!
就是这种背景下,田令孜敦促李儇传旨李克用出兵护送王处存上任之所以指定李克用,是因为李克用是朝廷的新贵,比较听话,办事卖力,而且,作战能力强,打起仗来不要命。
可是,现在李克用刚刚帮王处存赶跑了李可举和王镕的军马,正在埋头筹备着干掉朱全忠,多一事不如小一事,不肯干。他跟王重荣、王处存说,咱们跟黄巢打仗时他田令孜在哪儿?咱们谁跟谁呀?战场上结下的交情哪,桃园三结义,要挑拨咱们的关系,不可能。
王处存也上表朝廷为王重荣辩护,说:?李可举和王镕的人马刚刚退去,我不能轻易离开易州(今河北省易县)、定州(今河北定州市)。而且王重荣是人民的功臣,本身又没有什么罪过,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调来调去?皇上你得赶快收回成命,不要净做些使英雄蹙眉、豪杰齿冷的事儿来。?
这下田令孜傻了眼了。
好你个王重荣,想跟中央对抗不是?
软的不行,好,咱就来硬的。
田令孜勾结了邠宁节度使朱玫、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准备请他二位出兵,强行逼迫王重荣交出河中(今山西永济)。
李昌符是?反骨仔?李昌言的弟弟。
当初,凤翔节度使郑畋忙着张罗收复长安,一不注意,老巢被李昌言端掉了,弄得自己很惨,背井离乡,不知所终。
这之后,李昌言就霸占了凤翔(今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县),向李儇申请做凤翔节度使,态度强硬。
在这种臣强君弱的背景下,李儇只好忍气吞声,签字同意。
不过,恶人枉作恶人,不久李昌言就患病死去了报应啊。
李昌言死后,李昌符就名正言顺做起凤翔节度使来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田令孜和李昌言、李昌符这几个人的资质是一样的,而且都是无赖子出身,他们能搞在一起,谁也不会感到奇怪。
王重荣收到线报后,马上向李克用求救,说:?河中和河东,同气连枝,他们要耍横了,老弟你得帮我一把。?
李克用正?选兵市马,聚结诸胡?,磨刀霍霍想对付朱全忠,推搪王重荣说:?别急,我等灭了你的盗版外甥朱三,就来帮你捻死那个死太监,这个死太监,捻死他就跟捻个蚂蚁似的。?
王重荣眼前一黑,急得不行,赶紧写信催促李克用:?这是什么话啊,要等到你搞惦了朱三,估计老叔我已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了,救兵如救火,还是先赶紧过来除君侧之恶,再退擒朱三儿不迟,快来啊。?
就在二人鸿雁来往,火速传情之际,田令孜已经开始行动了。
公元885年八月,田令孜调拨禁军,任邠宁节度使朱玫为元帅,带领鄜州(今陕西富县)、延州(今陕西延安)、灵州(今宁夏灵武)、夏州(今内蒙古乌审旗白城子)各路兵马共十余万,进讨河中(今山西永济)。
?妈的,是朱玫当总指挥呀,行,老王,你等着,我马上就来,灭了丫朱玫!?一听说是朱玫来了,李克用改变了主意,决定兵发河中。
究其原因,很简单,现在直接打汴州的机会还不成熟,而?朱玫、李昌符亦阴附朱全忠?,朱玫和朱全忠近一段时间感情打得火热,不打掉他,日后也会成为攻打汴州的一个障碍。
出兵前,李克用写了封信给李儇,算是个交待,信上说,朱玫、李昌符和朱全忠互为表里,私下勾结,想一起害我,我得实施正当防卫,现在已集结了蕃、汉兵马十五万,准备来年渡过黄河,先把朱玫和李昌符干掉。不过,皇上你不用担心,我这次出兵绝不会靠近京师不近京城,也绝不会掠扰百姓。放心好了,一句话,我就是奔朱三的俩帮凶去的。等拿下了俩帮凶,我马上撤军攻打汴州,报仇雪恨。?
?又要打仗了!又要打仗了!这可怎么办呀??李儇读完信,大惊,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信扔给田令孜。
李克用的鸦儿军攻长安、追黄巢,转战千里,纵横天下,其战斗力之强盛剽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田令孜看了信后,终于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深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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