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在晋唐两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有“晋人尚韵,唐人尚法”之说,到了北宋则迎来了又一个高峰,晋韵、唐法之外又多了个“宋意”,也形成了“宋人尚意”的书法特点。最能代表北宋书法且引领北宋书坛的,当属“宋四家”,即苏轼、黄庭坚、米芾和蔡襄,俗称:苏黄米蔡。
要问宋四家中谁写的最牛,这个不好回答,因为四人书风不同。但要问宋四家中谁最能吹牛,米芾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可以说他将“装”、“喷子”的艺术表演到了淋漓尽致,今天的“键盘侠”是无法企及的,不信我们来看。
01“装”
和别人装
米芾并不是通过科举考试当得官,而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是宋神宗的奶妈,被神宗保送做官的,起初是秘书省校字郎。到了宋徽宗(神宗的孙子)崇宁二年(1103年),他又被任命为书画博士、太常博士,这两个职务究竟是多大的官我们搞不清楚,但可以看出是闲职。
一日,宰相蔡京约米芾到家里饮茶,顺便一起品鉴书画,两人年龄相仿,聊起天来也不代沟。期间,蔡京问米芾:“我朝谁的书法写得最好?”米芾想了一下回答道:“太师(蔡京)第一也。”蔡京又问:“谁是第二呢?”米芾答:“您的弟弟蔡卞。”蔡京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又问:“那你呢?”米芾答:“我只能排第三。”
先不说他能不能排第三,就说他后来说的话:“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不得逸韵(《海岳名言》)。”就能看出当时他畏惧蔡京,而说出的恭维的话,要是按照这句话抛去蔡氏的第一和第二,实际是在说他自己是第一,多么能装。
自己也装
米芾生活在北宋,却总爱穿唐装,唐装可不是如今的立领哦,类似于汉服,但又与汉服不同,反正就不是北宋时的服装。复古心可以理解,但是若有人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衣服,那这套衣服就不会再穿了,问他为何,他便说:“哦,上次被你碰了一下,我怎么洗都觉得不干净,就扔了。”如果是你碰了他的衣服,尴尬不?
另外,他从不使用别人使用过的物品,就连别人坐过的板凳他都不坐,若非坐不可,他就从袖筒里掏出手帕反复擦拭,之后勉强才会坐。再有,每次饮酒都会与石头称兄道弟,有时醉后抱着石头睡觉,嘴里还一直喊着“大哥、大哥……”因而才有了“米芾拜石”的典故。
02“喷”
喷朋友
一次,徽宗问米芾:“米卿,你认为苏黄蔡仨人的书法怎么样?”他说:“臣以为苏轼画字,黄庭坚描字,蔡襄勒字。”徽宗又问:“那你呢?”“我是个喷子,不,我刷字。”米芾说。
据记载,苏轼、黄庭坚、蔡襄都是米芾的好友,并且米芾还与蔡襄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吐槽朋友可以让人理解,连自己的老师也不放过,或许这就是“喷子”的最高境界吧。喷完了朋友,而接下来他就把矛头瞄准了古人。
喷古人
“欧阳询《道林寺》,寒俭无精神。柳公权《国清寺》,大小不相称,费尽筋骨。”这是米芾在《海岳名言》中对欧、柳书法的评价。你以为这就完了,那你太小看喷子了。接着他说:“柳公权师欧,不及远甚,而为丑怪恶札之祖。”给柳公权安个“丑书鼻祖”的帽子还不够,接着他又说:“柳与欧为丑怪恶札祖。”这下连欧阳询一并捎上。
说完欧、柳,颜真卿你不要想跑:“颜鲁公行字可教,真便入俗品。小字展令大,大字促令小,是颠教颜真卿谬论。”不但说颜真卿的楷书很俗,而且还带出张旭(张颠),之所以会俗是因为张旭教给颜真卿的都是谬论,在《论书帖》中他又喷张旭是个俗子,变乱古法可恨至极。唐代书法家太多,一个一个的喷太费劲,干脆一言全部否定:“欧、虞、褚、柳、颜皆一笔书也,安排费工,岂能垂世。”
这些可不是传说,也不是笔者杜撰,是有确切文字记载的。米芾否定整个唐代的书法家,还说柳欧是丑书鼻祖,其实他自己就是“键盘侠”和“喷子”们的祖师爷!
非著名哲人二小先生:
虽说米芾言行怪异,但他的书法却让人不得不佩服,笔开八面又八面出锋,干脆利落又不失古法;虽说米芾言行怪异,但他的诗词文章却让人不得不佩服,诸如《蜀素诗》《菬溪诗》《西江月·秋兴》等;虽说米芾言行怪异,但他的圆滑却让人不得不佩服,比之苏轼等人经常被贬谪,他就是一位幸运儿。究竟用什么话能解释他呢?“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也许唐寅这句诗最能解释。
文:王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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