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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被禁22年,66页纸写65万字,没有一字抱怨人生

大道家园 2023-04-21 12:04:11

木心被禁22年,66页纸写65万字,没有一字抱怨人生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一个人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这句话用在木心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活了84岁,22年的时光在监禁中度过。

至暗生活没有压垮他,当他从狱中走出,拍拍身上的尘土,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依然腰板挺朗,精神抖擞。

22年,仿佛就是去做了一个梦,来了一场旅行,进行了一次自我的修行。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孑然孤单的生活,也没有让木心沉寂,他在艺术的殿堂里活得热烈潇洒。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句:“生活就是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这样的人世间少有。

木心是醒目的那一个。

1927年2月14日,木心出生于美丽乌镇,一个书香世家。

父亲为他取名孙璞,寓意美好。而他确实得到上天恩宠,自幼聪颖。

父母教他识字断句,读诗诵词,发现他尤其喜欢读诗,就有意让他学写诗。

木心12岁那年,家族举行家宴,长辈们谈论诗道,木心应和到:“写诗至少要像杜甫那样,才能好说写诗。”

族人讶异,这个孩子以后可成大器。

于是母亲为他聘请了“一代词宗”夏承焘授课,一段时间后,老师夸他:“你的诗词混在唐宋诗词当中,都是很难分辨出来的。”

木心听后,把诗词一把火烧了。

母亲惊讶,他却说:“写诗词是为了创新,不是模仿。”

13岁,他已通读《文学大纲》;祖母给他讲《大乘五蕴论》;外婆为他解读《周易》;他似乎都能知晓通悟。

1937年乌镇沦陷,茅盾老宅管家怕藏书丟失,就借书给木心。

木心一头扎进书海,读诗词孔孟,看翻译小说,赏山水画、西洋画。

他还学钢琴,学哲学,14岁就已知晓尼采和瓦格纳的美学争论。

传统文化的熏陶与欧美文化的滋养,令他博学多识而兼并中西文化精髓。

木心整天浸泡沉醉在诗歌绘画音乐里,对艺术的向往越来越深切,即使家人为他定了从商从政的未来宏图,他也不管不顾,憧憬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迈进艺术的殿堂。

木心15岁时离开乌镇,前往上海和杭州学画。

他先后师从刘海粟先生和林风眠先生,潜心钻研画画。

他也想纤尘不染,纯粹在艺术的殿堂里遨游。

可是个人与祖国的命运休戚相关。1947年,年少热血的他积极投身于反战宣传活动中,制作画报。不料被开除学籍,后来又被国民党通缉。

在台湾避了两年,1949年,祖国解放前夕,他才又回到内地。

即使颠沛流离,也没能阻碍木心追求美学艺术的决心。

为了能潜心地钻研艺术,23岁时,他孤身一人来到莫干山,每天孜孜不倦地写生,写诗词,进行小说创作。

莫干山上条件艰苦,没有电,他就点着蜡烛,并美其名曰:秉烛夜读。

山上风大苦寒,木心就披着被褥,即使如此,他的手脚仍旧生了冻疮。

他的书桌上,写着福楼拜的一句话:“艺术广大已极,足可占有一个人。”

6年的岁月,别人是在混日子,他却带着累累硕果下了山。

100多部中短篇小说,无数张的水墨画,在追求艺术的路上,他又前进了一大步。

他将最好的年华留给了莫干山,献身于艺术,孜孜以求,得来的是丰硕的果实,习得的是超凡的艺术素养。

木心本以为可以凭借这6年的精进,让自己在艺术上有更高远的追求,未来或许可以前途无量。

可是命运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勤奋精进,就多一份照顾。该来的苦难,一样都少不了。

1956年,木心家道中落,他只得自食其力,到一家创新工艺品厂做工。

他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经常带着一顶自己编织的手工帽子,可是同时,他的头上也带了三顶帽子:现行反革命,地主,坏分子。

那时的木心,不太合群,有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把罪名推给木心。

木心不承认,他们就每天批斗他。

他被关在防空洞,没有门窗,终年阴暗潮湿冷冻,6月的天气都要穿着棉衣棉裤。

不论白天黑夜,木心随时都会被拉上去批斗,他们把他的双手绑起来,胸前插一个牌子,上边写着:反革命分子。

就是在这样的批斗下,木心仍旧没有磨灭对艺术的热忱。

他拿着写材料的笔和纸,用小如绿豆般的字迹,密密麻麻,正反两页都写满了笔记,每天写完后,都要小心翼翼地藏在棉衣的夹缝里。

他用66页纸写满了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对美学的研究。

65万字,让他远离对人生失望的泥潭,这些思想和创新让他保持着一种昂扬的生活态度,即使身处非人的折磨当中,他仍旧挺起脊背,腰杆笔直。

在防空洞经过4个月的隔离审查之后,他被派去打扫厕所,刷浆糊,糊纸箱,做各种杂七杂八的工作,时不时被各种呵斥和差役。

可是木心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对美有追求的人,即使每天弄得很晚,打扫完厕所,干完所有的工作,他也会在厂里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他被人排斥挤兑,很少有人搭理他,可是他这种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和行为,却引起了一位朱先生的注意。

当木心被调到朱先生手下做建筑工作的时候,朱先生有意照顾他,不让他做重活,只干比较轻的浇浇水泥和扎钢筋的工作。

一生都擅长于手工的木心,扎钢圈都非常有水平。

干活间隙,木心陪朱先生聊音乐,文学,书法,绘画。但是他唯一不讲的是他的冤屈苦闷。

好在有才华的人总是能够遇到赏识他的人。

他被调到上海的总工艺品厂,这里有他的老师。

木心终于迎来了解放的日子,他穿着大红羽绒服,皮鞋擦得铮亮,头发梳得整齐有光泽,他拎着个皮包,干干净净,帅气得浑身上下发着光。

他的身上流淌着艺术细胞,他的整个生命都因为可以为艺术献身,而洋溢着无限的热情,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垮他。

即使后来他被投进监狱改造,木心也会在狱中用白纸描绘黑白键,模拟弹钢琴。

艺术于他而言是生命,是信仰。

他说:“我晨起洗澡,只为将夜洗掉”。

当他出狱时,面带笑容,精神饱满。甚至有人说:“他的脸上怎么都没有皱纹?他哪里像是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人。”

生活给了他枷锁,艺术却给了他滋养,他为自己的精神插上了一双自由的翅膀。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它们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出狱后,木心回到家,看到家里已经被抄了无数次,稿子也被悉数化为灰烬,他的心里起了一个念头:“我不写作了,我只画画。”

1984年木心答台湾《联合文学》编者问说:“一切崩溃殆尽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在绝望中求永生’。”

当他重获自由时,各种荣耀向他纷至沓来。

他被授命负责筹建全国工艺美术展览会,展览会办得十分成功。

他被邀做了杂志《美化生活》主编。

他被任命为上海工艺美术家协会秘书长,担任了上海市工艺美术中心总设计师。

木心还被聘为交通大学美学理论教授,是人民大会堂的十大设计者之一。

顺风顺水的日子,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他却耐不住这种平庸。向往艺术的心,从来不会停留在舒适区。

1982年,55岁的木心,打破思想的桎梏,去了纽约深造。

漫步在纽约街头,儿时读过的外国文艺作品,与现实毫无违和感地交织在一起,他百感交集。

纽约是艺术的天堂,这里遍地都是艺术家。任何艺术家都可以肆意畅快做自我。每个人的艺术才能都得到极大的熏陶,潜力也被无限激发。

在纽约,他如鱼得水。

他到郊外大量写生,在街头为各色人等描摹作画。

一开始,木心在纽约生活困顿,他也以画谋生,将中西文化美学完美融合,形成个人独特风格,很快,他的绘画就被许多收藏家盯上。

有人想要让他做捉笔手,只为自己画画,木心断然拒绝。

他的梦想可不是裹衣足腹,他要的是精神上直达艺术的殿堂。

1983年,台湾画家陈英德偶然看到木心的画,惊羡不已,与木心相谈之后,更是倾心。

在陈英德的劝说下,木心恢复了写作。

木心散文《大西洋赌城之夜》在台湾发表后,一鸣惊人,出版社一鼓作气,出了他12本书。一时间,读木心的书成为台湾的一种时尚。

1984年,木心在当地华侨日报上发表的部分作品被翻译过来,与福克纳和海明威的作品一同被收入《美国文学史教程》,木心是中国第一人。

1984年,是木心的鼎盛之年,经过两年潜心打磨,他在哈佛大学举办了个人画展,一举成名。

他的作品被英国博物馆收藏,也是20世纪中国第一人。

木心的灵魂是属于艺术的,艺术的殿堂终于为他打开。

1983年,陈丹青偶然在华人报纸上看到木心的文字,就被他民国作家的文风所震撼。

他们相约谈心,在陈丹青的寓所,从下午聊到次日东方泛白。

木心的渊博与清雅,让陈丹青倾心不已,他与许多倾慕木心的艺术家不谋而合,他们邀请木心讲课。

木心欣然受邀,认真备课,一出手就是2万字的备课稿。1989年第一堂课,他郑重穿上西装,走上讲台。

课堂上,木心风趣幽默,声情并茂,发挥自如,时常引起阵阵喝彩。

他为课程起名《文学回忆录》,讲世界文学史,一讲就是5年,5年写了足足5大本讲义,200多万字。

这些讲义,妙语连珠,句句精彩。

他说绘画是“坦白从宽”,文学是“抗拒从严”“写日记是精神上的洗澡,日记是写给自己的信,信是写给别人的日记。”“文学最苦命,音乐最弱,绘画最闷,雕塑最苦”。

有人建议他把讲义成书出版,但木心始终不肯,他认为这不是自己个人学识所得。

2002年,弟子陈丹青将5年学习笔记整理成《文学回忆录》,一经出版,即成为畅销书。

木心一生赤诚追随艺术,却从不想为自己钓名沽誉,他的光芒已经闪耀璀璨。

讲课结束,木心彻底放松,与弟子陈丹青同游欧洲。

威斯敏斯特教堂内,文豪的墓碑嵌入地面,看到游人随意踩踏,文艺被人践踏,木心感到迷茫。

他想到了祖国,魂牵梦绕。

1995年木心悄然潜回乌镇,乡音未改,故居已做商用。

他带着一种凄凉的心情回到纽约,写下回忆散文《乌镇》,发表在当地华人报纸上。

1999年,35岁的乌镇书记陈向宏读到《乌镇》,尤其是读到木心说“不想再回去”这句话时,心酸不已。

他联系到陈丹青,让其为木心带去故居的一段窗棂,木心把它摆在自己的床头,以慰乡愁。

七年之后,受陈向宏力邀,木心回乡。

“他是一位文化大家,应受到家乡的礼遇”。

他们为木心建了个人美术展览馆,这在中国也是第一次,个人拥有这样的待遇。

木心在外飘流多年,终于回归故里。陈年旧事都如烟云而去,只有木心还是那个木心。

别人写文字,都把自己的过往心酸一股脑地发泄,为自己鸣不平。木心对于自己动荡的一生,却没有只言片语。

他说:“文学艺术是我的信仰,是这信仰使我渡过劫难”。

他曾在一首诗中写到:“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皆可原谅。”

也有人批评他:“木心是不能迎合调笑与好玩的”。

对这些,木心都会心一笑。他写字,画画,喝龙井茶,在夕阳下悠闲散步。

上海的老同事想要过来看望他,他就说:”你们忙,我也忙,算了吧。”

偶尔有年轻人过来拜访他,他拿起自己的原版画册微笑着说:“你们看画,我看你们的眼睛。”

蔡康永谈到他曾在乌镇偶遇木心:“居然就这么能遇到木心”。事隔多年,他仍觉恍然如梦,仿如昨日。

2011年,木心病逝于乌镇。百余名读者从全国各地赶来悼念,他们大声诵读着木心那句诗:“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

一句读罢,众人满脸泪水。木心真的就是那黑暗当中的大雪,无声无息自有一番作为。但是,别人却看不到。

他是黑暗中默默无畏的殉道者,唯有等到黎明的曙光到来,我们才见到这雪的深厚。

就如木心所说:“人生就是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他孑然一生,不曾婚娶,不曾有过家庭,他将自己一生的热情都奉献给了他热爱的艺术。

2015年,真人秀《中国好歌曲》现场,一位武汉歌手唱了《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很多人都被这简单的幸福感动了。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那是木心看透俗世的丑与恶,隐去所有不安与痛苦,宽容所有罪过,只把美留了下来。

不管这世界多么污浊,你一读他,就被洗净了。

阿拉伯诗人麦阿里说:“人从悲哀中落落大方走出来,就是艺术家。”

木心是作家,画家,更是艺术家。

他是经艺术的三昧真火淬炼而成的精灵。

这世界可腐朽,而他不朽!

. END .

【文| 鱼羚】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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