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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论医有灼见

医案日记 2023-05-01 06:07:03

文人论医有灼见

张存悌 李明哲 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三院

宋代名相王安石自述:“读经而已,则不足以知经。故某自百家之书至于《难经》、《素问》、《本草》、诸小说,无所不读;农夫女工,无所不问。”显而易见,王安石阅读内、难、本草的目的不是为了当医生,而是为了扩大知识面,为了更好的“知经”。历史上,许多文人“寄余艺以泄神用”,兼习医道,虽非医林之人,所发议论却充满真知灼见,今日读来,犹令人心动。

苏东坡不以脉诊困医

长期以来,很多人对中医诊脉抱有神秘感,一些江湖医生自吹自擂,说什么单凭切脉即可断病,“病家不须开口,搭脉便知病情”。一些患者也误认为,医生单凭诊脉就可以知道病情,求医时,只让医生摸脉,不介绍病情,以此检验医家的本事,结果只能是误医误已。苏东坡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决不以脉诊来“困医”,而是尽量将病情全部告诉医生,供其诊疗参考。在《东坡杂记》中,他旗帜鲜明的表示:“士大夫多秘所患,以验医能否,使索病于冥漠之中。吾平生求医,盖于平时验其工拙。至于有疾,必先尽告其所患而后诊视,使医者了然。故虽中医(中等水平的医生),治吾疾常愈。吾求病愈而已,岂以困医为能事哉。”东坡的做法当然是正确的。清代文人周亮工说得好:“不告医者以得病之由,令其暗中摸索,取死之道也”(《书影》)。张山雷亦说:“病有必待问而知之者,安得以不问为高?……病家恒有伸手求诊,以试医为能事,而医家亦有不问为高,自矜能手者,皆自欺欺人伎俩,非本医学正宗。”

顾炎武批庸医害人

明末清初思想家、大学者顾炎武不仅提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人人皆知的响亮口号,而且为山西名医傅青主写过一付对联:“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盛赞晚年的傅青主老当益壮、老有所为,同样流传得十分广泛,已成名联。不仅如此,他对当时庸医害人也有着相当深刻的认识,提出一振聋发聩的见解。在他的《日知录》中说到:“古之时,庸医杀人;今之时,庸医不杀人亦不活人,使其人在不死不活之间,其病日深而卒至于死。……今之用药者,大抵泛杂而均停,既见之不明,而又治之不勇,病所以不能愈也。”所谓用药“泛杂而均停”,“治之不勇”,即指用药泛泛,只求平和,“治之不勇”,至“使其人在不死不活之间”。毋庸讳言,医界存在一种习俗,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避重就轻,喜补畏攻,轻描淡写,处方只尚平和,讲究所谓轻灵,不敢也不会使用峻药,既缺乏胆识,也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叶天士所谓“借和平以藏拙”说的正是这种人,顾炎武由此给予尖锐的批评。今天读来,这段话仍然有着相当的警示意义。

在《日知录》中,顾炎武还以官多将乱必然导致败仗之理,论及用药在精不在多:"夫病之与药,有正相当者,惟须单用一味,直攻彼病,药力既纯,病即立愈。今人不能别脉,莫识病源,以情臆度,多安药味,譬之于猎,未知兔所,多发人马,空地遮围,冀有一人获知,术亦疏矣。假令一药,偶然当病,他味相制,气势不行,所以难差,谅由于此。"这种“莫识病源,以情臆度,多安药味”的作法也是导致病人“在不死不活之间”的一大原因。

袁枚为名医正名

清代著名文学家袁枚与温病四大家之一的名医薛雪交往颇多,薛雪曾治愈他的左臂僵直症,袁枚对其医术十分钦佩。薛雪去世,孙子薛寿鱼为祖父写了一篇墓志铭,寄给袁枚讨教。文中概述了薛雪的生平,将其置于理学家的行列,却“无一字言医”——提及他在医学上的成就。袁枚阅后大为愤慨,认为这是“舍神奇以就腐朽”,将薛雪奉为理学家,“在理学中未必增加一伪席,而方伎中则转失一真人。”他写了《与薛寿鱼书》作答,盛赞了薛雪在医学上的成就,并以自己身患重病,“性命危笃”,被薛雪“一刀圭活之”的事例,阐述了“学在躬行不在讲”的观点,替作为名医的薛雪正名。

他说:“医之效立见,故名医百无一人;学之讲无稽,故村儒举目皆是。”意思是说,医家治病需要立见功效,讲究的是真本事,掺不得半点虚假,“故名医百无一人”;而理学所言无法稽察其正确与否,难免夸夸其谈,滥竽充数,“故村儒举目皆是”。认为讲究务实的医术远比浮夸之理学重要,阐扬了他尊崇医术,蔑视理学的观点。

他还认为,将薛雪的良方、医案整理传世,“可以拯人,可以寿世,当高出语录、陈言万万”——比程朱理学的语录要高明而实用。这在注重理学,轻视方术的社会里,显示出不同寻常的独特见解。

纪晓岚论理学是非

纪晓岚所撰《阅微草堂笔记》中,在“理学害人”一节里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某医生素来谨慎忠厚,有老妪手拿珠花金钏首饰,两次到他处求购堕胎药。某医严辞拒绝,赶她出去。半年后,该医在梦中被捉到阴曹地府,一个项上勒着红巾的妇女,哭诉她向医生求药而不给的经过,指控他杀人。某医争辩道:药是救人性命的,怎么能用来杀人呢?你因奸情而遭难,与我何干?女子说:我求药时身孕尚未成形,如果堕掉,我可以不死。无奈生下孩子被扼死,我也被逼上吊,你要保全一条命,反而要了两条命,不是你的罪,能是谁的罪呢?阴司的冥官叹道:你说的是实情,他遵循的是法理,宋代以来拘执于一理而不顾及实际利害的,难道只有他吗?你算了吧。一拍桌子,某医惊吓而醒。

这是一个涉及到医学伦理的比较复杂的命题,纪晓岚以“理学害人”为题目,正显示出他对腐儒理学的批判立场,这在当时是十分难能可贵的,至今亦有启发意义。

《阅微草堂笔记》载:内阁学士永宁婴,患疾颇委顿,延医诊视,未能立愈,改延一医,索前医所用药方弗得,以为小婢误置他处,责令其查索,云如不得且剳汝。公倚枕憩息,恍惚有人曰:“公勿剳婢,医家同类皆相忌,务改前医之方以见已所长,公所服药不误,特初试一剂,力尚未至耳。使后医见方,必相反以立异,则公殆矣。”稍顷始悟,乃告称前方已失,不复记忆,请后医另疏方,视所用药仍系前医方也,因连进数剂,病霍然如失。

明·龚廷贤曾说:“吾道中有等无行之徒,专一夸己之长,形人之短,每至病家,不问疾疴,惟毁前医之过以骇患者。”可见,纪晓岚所揭陋习确实存在。

作为一名医生,医德更重要还是医术更重要(一定得有一个最重要)?

今天我们在这里讨论医术和医德那个重要,并不是要割裂医术和医德相辅相承的关系,我方并不否定,医德对于医疗的重要性,但今天在这里我们要讨论的是:医学究竟是以医术还就医德为基础的。
“医生”这个词语首先就有两层含义:人+医术=具备医术的人=医生
“医术”或“医德”必须建立在“具备了医术的人”的身上,也就是说医术才是这个主体最重要的基础。不具备医术的群体,我们只能称呼这些人“道德高尚的人”或“具有同情心的人”,显而易见,医德也只能是建立在具备了医术的基础上。
作为一个具备医疗技能的人,哪怕是坏人同样可以治好病人;但一个没有医疗技能的好人,即使他是道德的标兵,同样不可能治好任何一个病人。所以只要我们以治疗为目的,那么医术就像地基,没有医术的医德必然是空中楼阁,我们并不能依靠道德高尚来治疗病人,不是吗?爱所有人的“上帝”可以帮忙治病吗?不行,所以星期日我们上教堂,生病了上医院。
医德的实质是要求医生爱病人,用更高的标准来对待医疗这一过程,是个人品德的升华,但并不是必须的要素。因为这世间总有好人坏人,你永远不可能要求这个行业只有好人。评判一个合格的医生应该首先立足于这是一个普通人,不要用天使的标准来衡量,也不要以魔鬼的性格来臆断。
我痛恨这种不了解矛盾实质而煽动和妖魔化医生的辩论。我的空间里有真实的世界,如果想看看象牙塔外的世界就自己看吧。
白衣魔鬼的形象真是深入民心,有没用兴趣听听一个魔鬼的谎言?谎言或许比你认同的现实更加震撼人心。
一个被妖魔化的行业,纠纷此起彼伏,医生需要自我保护。现在不只是医生觉得没把握所以检查,而是需要留下一个客观证据来说明我没犯错误。这是医疗环境畸形的恶果。高昂的医疗检查费用只有病人来买单。
其次:医院需要运行费用98%的费用依靠自己来赚,国家平均投入不到5%,实际不到2%,。工资、奖金、进设备、盖楼,全部需要自己赚。所以最好把医院看成企业,不要看成福利院,这样就可以理解医院了。(附:除了少数“超级赢利”的医院,官方有数据显示,2000年到2007年间,中国医院平均运营利润率水平最高是2002年的4.42%,最低是2006年的0.64%。 2007年,公立医院的利润率是3.02%.)所以医院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赚,实际上利润流到附着在医疗系统的寄生虫身上了,
我看过的病人当中有没钱治疗,被家人活活饿死的,有被扔在床上烂到生蛆的,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最悲惨,只有更悲惨。我从来没打算做天使,我只是一个凡人,想做凭良心做人同时想追求幸福生活的凡人。 把医生当成天使的人注定会失望,因为他们只是和你一样的凡人,你眼中的恶魔很可能就是哪个在非典、地震来临时迸发出人性光辉的“天使”,而在清贫和生活压力面前,他会和光同尘为家人为自己放弃道德的准则。好的制度会让坏的医生没法犯错,错误的制度会诱惑好的医生犯罪。
国人对医德的要求已经贴近神仙,完全不可理喻。何况病人并非唯一的受害者,医生同样也是......医生也是人,也要生活、要发展、要体现价值,当忍辱负重成为一种生活常态是一种悲哀,被妖魔化的医疗行业并不比警察更安全,你听说过几种行业会被人逼迫从高楼跳下,会被人乱刀砍死、、、、、
即使你独善其身,同样难以幸免,相信就算你在这种体制下,同样会随波逐流。我改变不了制度,只能期待多数人能醒来,才有足够力量改变这个制度。
辩论的本质是要看清本质,修炼一双穿透迷雾看事物的眼睛。这个制度下不只病人是牺牲品,医生也是,生物链的顶端是规则制定者和附着于这个系统的寄生虫。

医话四则原文及翻译全本

《医话四则》——译文

国家征收赋税,通知书叫易知单;良将用兵打仗,兵法以速为贵。我辈治病也是这样。曾经见到一个医生在药方上开列“小草”一药,一般人不知是远志的苗,就用成细小的甘草。

又有一个医生药方上开有“蜀漆”一药,市上人不知道是常山的苗,却命令人加上干漆。凡是这样一类——如把玉竹写“萎蕤”,把乳香写作“薰陆”,把天麻写作“独摇草”,把人乳写作“蟠桃酒”,把鸽粪写作“左蟠龙”,把灶心土写作“伏龙肝”——不能一一列举。

虽然方书上原有古名,可是取用时应该通俗。如果想要标新立异、夸耀争奇,导致人们眼中生疏,心里不识,那在危险紧急的时候,能保证不误事吗?

又有善于写草书的医生,对于他写的医案人们不认识,关系还不大。至于药名,那么药铺里的人怎能全都认识草书呢?粗心大意的人大概齐的抓一下因而给误了事,小心谨慎的人,来回询问就耽搁了时间。可不可以跟同仁们互相约定好,凡是写药方和医案,字体一定要清爽,药名一定要通俗。

扩展资料:

中国现在最早的医话著作当推宋代张杲的《医说》,该书广泛收集南宋以前中国文史著作中有关医药的内容及个人经历或耳闻之医事分类编排。不少其他医话内容可散见于文人小说笔记中。元明间,俞弁《续医说》、黄承昊《折肱漫录》、冯时可《上池杂说》等影响较大。

清末民初,涌现出一大批医话著作,有代表性的如魏之《柳洲医话》、计楠《客尘医话》、王孟英《潜斋医话》和《归砚录》、陆定国《冷庐医话》、赵晴初《存存斋医话稿》等,数量多、质量高。

医话的特点是内容广博,涉及考订历代医事制度、评述医家人物、搜采佚文佚事、发挥诸家理论等。医话还具有实用的特点,内容常包含临证经验、点滴体会等。

医扁鹊见秦武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不论办什么事情,要与精通业务的人去商量。

故事:从前有一天医生扁鹊拜访秦武王,武王给扁鹊看了他的病情,扁鹊请求自己给秦武王治疗,可是左右大臣提出异议:“君王的病在耳朵的前面,眼睛的下面,未必能治好,弄不好反而会使耳朵听不清,眼睛看不清楚。”

武王把这话告诉了扁鹊,扁鹊听了很生气,把治病的石针一丢,说:“君王同懂医术的人商量(怎么治病),又同不懂医术的人(一起讨论)而破坏这件事,干扰治疗,像这样掌管秦国的内政,如此下去,君王的一个举动随时都有亡国的危险。”

扁鹊遇害:

秦武王与武士们举行举鼎比赛,不觉伤了腰部、疼痛难忍,吃了太医李醯(音西)的药,也不见好转,并且更加严重。有人将神医扁鹊已来到秦国的事告诉了武王,武王传令扁鹊入宫。

扁鹊看了武王的神态,按了按他的脉搏,用力在他的腰间推拿了几下,又让武王自己活动几下,武王立刻感觉好了许多。接着又给武王服了一剂汤药,其病状就完全消失。

武王大喜,想封扁鹊为太医令。李醯知道后,担心扁鹊日后超过他,便在武王面前极力阻挠,称扁鹊不过是“草莽游医”,武王半信半疑,但没有打消重用扁鹊的念头。

李醯决定除掉扁鹊这个心腹之患,派了两个刺客,想刺杀扁鹊,却被扁鹊的弟子发觉,暂时躲过一劫。扁鹊只得离开秦国,他们沿着骊山北面的小路走,李醯派杀手扮成猎户的样子,半路上劫杀了扁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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