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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纯托冉雪峰带徒

祝由网 2023-11-11 00:09:43

张锡纯托冉雪峰带徒

张锡纯

张锡纯

冉雪峰

冉雪峰

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民国政府扼杀中医之时,冉雪峰(1879~1963年)与张锡纯(1860~1933年)南北联盟抗击,因张锡纯居于湖北,冉雪峰居于河北,“南冉北张”之并称由此而来。

张锡纯嘱弟子跟师冉雪峰

冉雪峰与张锡纯神交颇久,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张锡纯在离世之时嘱咐未出师之弟子张方舆、孙静明和李宝龢去随冉雪峰继续学习。三位弟子确实遵愿拜冉雪峰为师,但主要是书信往来请教。据查,张方舆与孙静明均成为一方名医,李宝龢尚无资料可考。张方舆后于天津市中医医院及天津中医学院工作,孙静明于天津市河东区大王庄卫生院工作。笔者有幸收集到孙静明弟子奇惠先生保留的部分当年张方舆、孙静明二位与冉雪峰之间的来往书信复印件(现存于重庆三峡医药高等专科学校中医药文化馆),可窥诸老当年之神采。

冉雪峰对张锡纯甚为钦佩和仰慕,实为忘年之交,冉雪峰曾求教张锡纯如何办学,张锡纯之答复记载于《医学衷中参西录》一书中。冉雪峰在给孙静明的信中曰:“令前师张寿甫兄医学毅力予所钦佩。近代医林作者,予于南则推张山雷,于北则推令师。”冉雪峰读书和学习不完全人云亦云,而是去粗取精。“令师与予多年神交,予对其书赞扬者三之二,亦间有罗参鄙意者”,虽有批评意见,但“其佳者则引之,其欠佳者则讳之。此则所以对神交亡友者也。”冉雪峰要求弟子们不要将其对张山雷、张锡纯的批评意见外示他人,并表示“绝不发表”。

冉雪峰教诲弟子孜孜不倦

冉雪峰在与弟子的书信往来中示范弟子读书要有质疑精神,其对《医学衷中参西录》中的资生汤、升陷汤、麻黄加知母汤、加味桂枝代粥汤、仙露饮、石膏粳米汤、镇逆白虎汤等进行了分析。冉雪峰当年嘱托不要发表这些内容,但多年过去了,其中内容对当代中医学术仍有重要意义。如对“麻黄加知母汤”的认识:“伤寒以发表为第一义,麻黄汤为发表第一方。仲景尊用古方,述而不作,注家多已指出。麻黄汤方义谨严,无可加减。其张之为大青龙,缩之为小青龙,驯之为越婢,或变辛温为辛凉,为麻杏甘石汤,或变通外为通内,为麻黄薏苡附子甘草汤。要皆此方之所进退变化耳……今不问其证,统于麻黄汤内加知母,有注为发表之中兼清热,不知伤寒初得,有何于热。寒邪伤太阳,正当藉桂枝之辛温,以鼓荡氤氲,助正气以托邪,而乃以知母之苦寒杂乱之。此正与仲景法度相反戾者也。”

冉雪峰客观评价《医学衷中参西录》:“按张君此书,以方为主,附以解说验案。全书之方,均系自拟,其有定方,均另加减,期不苟同,可谓独树一帜者。所拟方药多有创解,主论多委曲尽致,诚年医刊之卓卓者。但创立新方,颇不易……所解说病理,除大气陷为所独得外,如伤寒温病之火者,尚多错误,其余自桧以下,更无论已。附录医案太夸,反启人疑。学理而确,难无验案证明,明眼人自能辨之。学理而差,虽验案累累,人其谓之何(时逸人前在渝向予言其案无一真者)。予则不问其真假,惟辨其是,非故直以己意漫为批评。方今医学晦盲,茫茫海内,得一知己良足欣慰,何忍议礼成讼,校书成仇。然为明道计,活人计,不得不尔。今张君已归道山矣,九泉有知,应亦许予为直友也。”由上可见冉雪峰对老友、对学术之态度。

对于弟子的学术问题,冉雪峰均悉心回信答复,常赠送所编杂志、所著书稿,帮弟子们修改医案及论著。如冉雪峰指导张方舆其治自患“瘟毒项胸肿起”案,指导孙静明修正中风、喉症案,指导张方舆修改其所著温病、金匮著作。其时国内战乱,通讯不便,而且没有复印之类,全为逐字誊抄,书信邮寄,足见当年老师教导与学生学习的拳拳之心。

师生情谊久久延续

1941年,孙静明即将独立开业之时,冉雪峰谆谆教诲其为人为医之道:“老弟今秋开业,前已申述行医要义(此孔子言仁孟子所言仁义),拳拳之意尚有未尽者。看病与读书非易,因世俗非尽知医,不能一任己性(寿甫兄生年似患此病),有热心负责任廿分忱悲用药,而病家反生疑意,改延他医,因之将病治坏(后医见迫令病家意反其予等方治)。我是过来人,辛苦备尝矣,故苟非大病,万勿用大药。非十分有把握,亦万勿用大药。方笺上动书不负责推过之词,此故是江湖惯技常套等,非我辈学者所清为。但病果已濒危险,若不言明,伊以我为无识,且病坏后,多存怒意。为病家为刁猛恃势之辈,尤宜注意。……不过名誉渐隆,言语即宜谨慎。予在汉行若云其病难治者,必十之九不治。学识要精深,人情不可不体贴,世态人情,尤不可不周到熟悉,此亦行医要义之一也。”于此,亦可见冉雪峰为人为医之风范。冉雪峰又对行医初期的张方舆说:“故只问自己学问好不好,如好,行时只是迟早问题耳。”

冉雪峰与孙静明、张方舆的师生情一直延续到其去世。冉雪峰平时在书信中对弟子谦称“友生”,尊称弟子为“老弟”,而弟子们则称冉雪峰为“夫子”。弟子们初始拜师时均奉上“国币”若干元,逢年过节、生日,弟子们也用烤鸭、书画、砚台等略作表示,冉雪峰也回复弟子们以书籍杂志、书稿等。冉雪峰晚年中风,病情严重,于1959年12月3日给孙静明发电报:“师病危绝,冉。”足见其师生情之深切!弟子们对老师的病情甚为关心,笔者收集的资料里甚至还记载弟子们记录的冉雪峰自治中风后褥疮方(1960年5月1日):生黄芪一两,天花粉三钱,地龙三钱,桃仁三钱,红花二钱,生大黄一钱,赤芍三钱,川芎二钱,归尾三钱,白薇三钱,竹茹一钱,桔梗钱半。冉雪峰去世之时,其子冉小峰发给孙静明电报:“老师29日晚9时病故,小峰。”

这种亦师亦友情实为“南冉北张”友情之延续。

读《李克绍医学文集》有感

? ? ? ? 读《李克绍医学文集》有感:

? 云飞兄读了我的《第二次开方》的帖子,因为感触类似而觉得亲切,就给我发来邮件希望和我交流。后来通了电话,聊起彼此的感受,我说我之启蒙,得力于《郝万山讲伤寒论》和冯世纶的几本书,而云飞兄则盛赞李克绍,说他买了《李克绍医学文集》,从中受益良多,并且表示愿意借给我看。

? ? 我不喜欢借别人的书,更愿意买来从容的看。于是从蔚蓝网上买来一读,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差点陷了进去。

? ? 同是学院派,郝万山所讲,自有其平实允当处, 大抵跟着其老师刘渡舟的路子,依止统编教材,而多有发明。而李克绍教授纯是自学苦思得来,虽博参诸家而不肯轻信。其所论辩,不只旁征博引,而且反复推敲,左右辩驳,逻辑清楚,思辨性强。绝不敷衍!绝不盲从!展卷读来,大呼过瘾,斯是劲敌!

? ? 可是我并不想就此陷进去,我对这一切的精妙产生了怀疑。

? ? 李克绍的学问全是自学的,完全没有师承。他能够成为伤寒大家,这当然令我佩服。他的《伤寒解惑论》当然了不起,他解传经有其独到的地方,确实好学精思。他的弟子们如今执掌山东中医药大学,山东中医药大学《伤寒论》这门课一直没有采用统编教材而是坚持用李克绍自编讲义,这不能不说明他确实有其自足以傲世处。一如他的弟子说“克绍老师的学问充满思辨性”。

? ? “能挑出一个字的毛病来,我和他辨”这是克绍老师自己的话。呵呵,一个自信的较真的倔老头!但是我感觉如果我选择考中医学院的硕士、博士然后留校任教,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这样子做下来,专门来研究《伤寒论》,要是这么认真,我也可以成为克绍老师这个级别的伤寒学家和伤寒学教育家。

? ? 但是“穷诸玄辩,如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入巨壑”。我常常感觉,有时候书本上说上百十页纸,一件事情还说不清楚,甚至说走样了,但是手把手教一遍,马上就明白了。文字书本可以载道,但是实在是一个很笨的载体,师徒传承自有自学深思替代不了的地方。老在书本文字里面兜来转去,不一定都转得出来。

? ? 读克绍老师的书,确实充满思辨性,逻辑性。但是感觉始终隔一层什么,我也说不清。首先克绍老师是一个学院派,哪怕是一个自学成才的有临床经验的学院派,但不是一个卓越的临床家,不说是一个王语嫣或者段誉,但肯定不是萧峰。

? ? 在《李克绍医学文集》p329 《伤寒解惑论》之附编“伤寒方古为今用” 之七,芍药甘草汤治验:

? ? 两臂痉挛症 (李克绍医案)孙某,女,中年,两臂乱动,昼夜不止,自己却不停地说:“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由其家人强按其手臂,才诊了一下脉。现已记不起是甚么脉象,也记不起处方是什么,只记得当时是以养血息风为治。服药后无效。后一老药工李树亭,给予一方:芍药30克,甘草30克。服后竟获痊愈。

? ? 然后跟着克绍老师的编者按。这个编者按我也可以作出一份交差。我读了这一则医案感觉这个老药工李树亭虽然不是伤寒学家,但是却能辨出芍药甘草汤证。而克绍老师却辨不出!我感觉胡希恕先生就肯定能辨出。

? ? 我自己的体会是我为学日深,理论起来头头是道,功夫和自信却没有见长。很多时候老师是一种依归,是一个航标。中医的思辨,每个人都可以不同,事实上两个不同的郎中得出的诊断常常也是各异,那么病势逼人,这个时候该选择谁的方案?你如果是自学的,没有家世传承,谁敢把病人交给你?所以古语有云“医不三世,不服其药”。

刘力红《思考中医》第一章第二节学问传承第三小节师徒相授,有这么一段:

(1)访雨路老师

  中医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在学问的传承上有着丰富的经验,有些经验是值得我们借鉴的,这个经验就是师徒相授。我想这样一种模式比较有利于中医这样一门特殊学问的传承。

  这里我先讲个故事,有一年上半年我到北京办事,到京以后,就向朋友打听,有没有中医方面的“高手”?当然,我打听“高手”并不是要跟他“过招”,而是想找个地方讨教。因为自己感觉自己中医的火候还太欠缺,而我的恩师又在不久去世了,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很迫切地想找一位高人指点。这个心情有些像金庸武侠小说中描述的那样。朋友给我介绍了北京中医药大学的雨路老师,雨老是搞温病的,他是某位著名老中医的开门大弟子。某老是我国老中医里非常了不起的一位,他的父亲、祖父、曾祖三代皆为朝廷御医,所以,家学渊源很深。雨路老师是个悟性很高的人,而且勤于表达,随师三年,深得某老家学三昧。但,由于其他各方面的因素,以后的师生关系处得并不融洽,甚至到了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地步。我在拜访雨路老师的时候,他给我谈到许多学问上的见解,我也请教了不少问题。在临送我出门的时候,雨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刘老师,中医这个东西要想真正学好来,只有两个字,就是要有‘师传’”。

  这次造访,给我最深的一个感受就是临别时雨老师送我的这两个字。什么是“师传”呢?师传是个传统的字眼,就是要有师父的传授。大家想一想,在我们现在这样一个教育规模里,在我们这样一个教育模式里,有没有“师传”呢?可以说没有师传!这个模式里只存在工具式的老师,却不存在师父。雨老师与某老的关系有这样不愉快的经历,可是他还是要送这句话给我,这就说明了师父对他的影响之深。我想雨老师的这句话对中医的学习、中医的传承,应该是很关键的一个环节。这是我有同感的。

《李克绍医学文集》书中有一篇《李克绍先生传》,有这么一段:

? ? 湖南中医药研究院叶发正研究员撰写的《伤寒学术史》,在“现代伤寒名家对伤寒学的贡献”中将先生列于第二位(列冉雪峰后)。并指出:李氏研究《伤寒论》最主要的有两条原则,一是要与《内》、《难》、《本经》、《金匮要略》相结合,但不要牵强附会;一是要结合临床来体会,而不是文字表面走过场。根据这两条原则,加之他有多年的临床经验,雄厚的古文修养,独特的思辨能力,所以他的论著享誉海内外,称得起现代的著名伤寒学家。

? ? 我读过《冉雪峰医案》,虽薄薄一册仅七十一案,但是却让我感觉到此是真正高手。而且当年我母亲肩周炎、腿上静脉曲张老是腿疼,在广州遍治不愈,中山医一院骨科的教授、南方医院骨科的博士都说要开刀,而一个中山医骨科退休的姓谢的副教授一看就毫不质疑地开了华佗再造丸。我母亲吃了几个疗程,就好了。我后来在网上查找,发现这个华佗再造丸是国家药典委员会委员冉小峰中医献出的祖传秘方,而冉小峰是冉雪峰的儿子。三十年代中医界有南冉北张之说,北张指的是大名鼎鼎的张锡纯,南冉就是冉雪峰。冉雪峰是六世医传,祖上做过湘军名将鲍超军中军医。

? ? 叶氏把冉雪峰排在李克绍之前,列第一位。这倒愈发让我对冉雪峰产生了憧憬。

? ? --启蒙始自温病老师。读到此文,深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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