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

塞壬在解剖学上有很高的成就，但无论如何名声都不及她父亲。他们把一房间的标本当收藏品卖掉后，塞壬的父亲疯了。

塞壬活到五十岁，几乎没什么自己的生活，她看起来严肃、沉重、苍白，脸颊松弛，头发稀少，眼神精明。

她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实验室或家里，为父亲准备实验或展示所需的东西，她不去户外，也没有周末聚会。

塞壬是一个极具束缚感和压迫感的女人，你看她一眼，你就知道她承受不住了，她快要炸开了，快要变成一堆灰死掉了。

就在标本都卖掉的那一天，塞壬在厨房女仆的谈话中走下楼梯，走出会客厅，走出庭院，走到海边去。

水手们正把一箱箱货物装的船上去，岸上排着应征的长队，他们都是附近的渔民，苍老疲惫，肌肉松弛，头发灰白，衣服又脏又破，像是挂在身体上的一种装饰物。

塞壬心里想，她剪短头发或剃掉头发，将核桃油擦在脸和肩膀上，胳膊上，小腿上，混进人群里也应该混的过去。

她的眼神从一个一个渔民身上扫过，看见一个身上画满了五颜六色纹身的男人，鲸鱼，花朵，女人，树木，建筑，海，他身上几乎什么都有。

鲸鱼躺在肱二头肌上，跟着肌肉的颤动在他身体上游历。背上开满了向日葵，像一个田野一样。向日葵下面是海，女人在海和向日葵的缝隙里，肚子上是很大的树和建筑。

塞壬忍不住一直看着这个人，他很快就感受到了她的眼神，他看了看塞壬，很快就转过头去搬箱子了，他对她不感兴趣，太老了。

塞壬穿着黑裙子走开了，她稀疏的头发几乎走一步掉一根，塞壬把头发剪短，给自己擦了核桃油，穿了渔民会买的新衣服，她上了船。

塞壬和男人比也是高大的，她和男人们一起搬起了箱子。

体力劳动让身体舒展开了，让长胳膊长腿更加尽力的长，酸痛感让身体的知觉敏感起来了。身体上纹着花朵和鲸鱼的男人仍旧不理她，有一次还把烟头丢在她的小腿上，灼伤了一小块，黑黑的，像是个纹身。

看到肩膀上有鲸鱼的这个人的那天，塞壬感觉到双腿松缓下来，变得沉重，她的身体从下面敞开了，她向那个肩膀，那条鲸鱼敞开了。

塞壬上了船之后，一反多年来的生活习惯和状态。她和渔民们一起喝酒，讲粗俗的话，她把渔民喝到深夜，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脱下他们的裤子，端详。

塞壬在船上精神变好了，老是神采奕奕的，似乎在往年轻的那一边生长，头发好像也是几根几根的往出长。

等到塞壬因为在船上待得太久而完全变了一幅模样的时候，厨房里的女孩子对塞壬有一种和对别人不一样的好，塞壬好像也感受到了某种春心萌动。自从她的身体从下面敞开后，她一直处于无意识发情期。

塞壬和女孩成夜成夜的待在一起，听海浪拍打船背的声音，听海鸟孤寂响亮的叫声，看海上的星星。她们后来变得脸颊总是红扑扑的，热烈，像太阳一样，燃烧，才是存在的意义。

那个肩膀上有鲸鱼的人终于注意到塞壬了，他们下饭，船舱里，背对着装货物的箱子，扯开塞壬的束胸布，塞壬几乎和那个男人一样高，他们长胳膊长腿的，站着，趴着，躺着，似乎这种长胳膊长腿又碍事又和谐。

塞壬身体敞开着，她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塞壬敞开着的时候感受到了震颤，汗珠和集装箱上的脏污一起在皮肤上来回交汇，摩擦，塞壬内心感受到了一种很不同的感觉，几乎就要喜极而泣。

她把腿放在他的肩膀上，放在鲸鱼上面，鲸鱼好像在轻轻的咬她，又像急风骤雨般的顶撞她。

天亮的时候，塞壬带着厨房里的女孩子下了船。

“塞壬”是什么意思？

希腊神话传说海妖

塞壬（Siren）又译作西壬，她们的别名是阿刻罗伊得斯，意即“阿刻罗俄斯的孩子们”。塞壬用自己的歌喉使得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航船触礁沉没。是希腊神话中人首鸟身（或鸟首人身、甚至跟美人鱼相类）的怪物，经常飞降海中礁石或船舶之上，又被称为海妖。

塞壬来源自古老的希腊神话传说，在神话中的她被塑造成一名人面鸟身的海妖，飞翔在大海上，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用歌声诱惑过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塞壬的腹中餐。

塞壬一般被认为是女性。

有关塞壬的神话

神话1

塞壬是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是从他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因塞壬为与缪斯比赛音乐落败而被缪斯拔去双翅，使之无法飞翔。失去翅膀后的塞壬只好在海岸线附近游弋，有时会变幻为美人鱼，用自己的音乐天赋吸引过往的水手使他们遭遇灭顶之灾。塞壬居住的小岛位于墨西拿海峡附近，在那里还同时居住着另外两位海妖斯基拉和卡吕布狄斯。也正是如此，那一带海域早已堆满了受害者的白骨。在希腊神话里，英雄奥德修斯率领船队经过墨西拿海峡的时候事先得知塞壬那令凡人无法抗拒的致命歌声。于是命令水手用蜡封住耳朵，并将自己用绳索绑在船只的桅杆上，方才安然渡过。传说中还提到，太阳神阿波罗之子，善弹竖琴的俄耳甫斯也曾顺利的通过塞壬居住的地方，因为他用自己的琴声压倒了塞壬的歌声。同样是女人的头和鸟的身躯，塞壬与哈耳庇厄比较相似，但鸟身女妖多被描写成凶暴粗野，兴灾作乱的恶兽；而阴毒致命的塞壬，却是姿容娇艳、体态优雅。

神话2

在其它记载中，塞壬是冥界的引路人。相传塞壬是冥王所劫的冥后珀尔塞福涅的女友，未能尽到保护珀尔塞福涅的职责，被罚变怪形，为亡魂向冥界引路。鸟体女妖在某些传说中是勾魂的使者，进一步显示了两者间的可能关联。

遥远的海面上有一岛屿，石崖边居住着唱魔歌的海妖塞壬三姐妹。半人半鸟的塞壬姐妹们坐在一片花丛里，唱着蛊惑人心的歌，甜美的歌声把过往的船只引向该岛，然后撞上礁石船毁人亡。过往的海员和船只都受到迷惑走向毁灭，无一幸免。

奥德修斯遵循女神喀耳刻的忠告。为了对付塞壬姐妹，他采取了谨慎的防备措施。船只还没驶到能听到歌声的地方，奥德修斯就令人把他拴在桅杆上，并吩咐手下用蜡把他们的耳朵塞住。他还告诫他们通过死亡岛时不要理会他的命令和手势。

不久石岛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奥德修斯听到了迷人的歌声。歌声如此令人神往，他绝望地挣扎着要解除束缚，并向随从叫喊着要他们驶向正在繁花茂盛的草地上唱歌的海妖姐妹，但没人理他。海员们驾驶船只一直向前，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歌声。这时他们才给奥德修斯松绑，取出他们耳朵中的蜡。这次塞壬海妖们算是白唱了歌。三姐妹中的老大帕耳塞洛珀深深地爱慕着奥德修斯。当他的船只走过后，她就投海自尽了。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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