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第一次割麦子

文/雁南飞 在农村，有句俗话，“麦子不喝夏水”，意思是，麦子要在立夏之前收割完。小麦成熟后，正是夏天，麦壳自然裂开，鸟儿吃，风吹雨打，麦粒掉落多，更为严重的是，不收割，麦子稍微淋点雨，麦壳生霉发黑，不能吃，就交不掉公粮。

割麦的最佳时间是，晚上两三点后，太阳出来之前，这段时间，头天地面吸收热量散尽，地里水分散发地面，形成露水，湿润麦壳，麦粒不易掉落。 上世纪60年代，没实行计划生育，我们生产队五十多户人家，每户两个大人，小孩就是五六个，上小学初中的学生，比大人还多。那时，是生产队统一安排干活，我们队有两百多亩小麦，光靠大人收割，短时间很难收割完。 队长想到个办法，每个劳动力割多少亩，在规定时间内必须完成。分配的割麦任务，只靠父母，在规定时间内是完不成的，每家每户的学生，成了割麦“大军”中的一员。

割麦的第一个晚上，晚风徐徐，两点多钟，人们便在麦地边土坎上，等待队长下开割的号令，我实在困的不行，钻进麦地旁的南瓜蕂里睡着了。

天亮后，我听到母亲喊我，钻出南瓜地，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看，不得了，母亲拿着根荆条向我冲来。

我在家排行老二，只有七八岁，想跑，又怕被抓住打得更惨，只有等着挨揍。这时，父亲大喊：“二傻子，你等着挨揍嘛。”我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拔腿就跑，母亲没抓住我，总算的躲过一劫。 割麦子是有方法的，不是想怎么割，就怎么割。要手背朝向外，手心向里，虎口向上，抓住麦杆基部，将麦杆向前压，麦杆向前倒，麦穗须就不会刺伤手和眼，如果手背在前，手心朝脸，虎口向下抓麦杆，这样麦杆就向眼前倒来，会刺伤人。那是我第一次割麦，虽然简单，没割多少，但印象深刻，群体割麦的记忆，像是故乡的缩印，永远镌刻心底，不能忘怀。微信号 : aishangsanwe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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