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依之地》：在路上

文|图|网络 ｜ （）还记得前段时间“离家出走”一个人驾车踏上旅途的56岁阿姨吗 她叫苏敏。

前些日子看到关于她的一篇文章，讲述她离家几个月后的经历。2021年的春节她好像也没回河南老家，独自一人在海南过年。照片上的她，看上去比刚上热搜时精神了许多，气质看上去也比以前有了变化。

看《无依之地》，我想到了苏敏。

据各种资料显示，中国正逐步迈向“老年社会”。我们这代人，必将、注定会成为老年社会中的一分子，面临养老问题，直面老龄化浪潮到来后种种的冲击。

在我看来，《无依之地》首先是一部老年题材的影片，然后才是公路片、剧情片。

也许，我们这一代人在老年到来时，也会面临、遭遇到相似的种种问题。这部影片，给苏敏们，给所有在未来一定会变老的人们，打了个预防针，甚至是为我们未来可能遭受的痛苦提了个醒。

不看《无依之地》，以为美国是“老年人的天堂”，高福利社会，全面实现了老有所养老有所依，人人都能得以颐养天年……这部由华人导演赵婷执导的影片，把镜头对准了一群老无所依者——

他们步入老年，低收入或无收入，不得不靠打零工补贴生活开支；没有房产，以车为家；他们带着人生的伤痛和欢乐记忆，选择了行走在路上的生活方式。

故事发生在2011年的冬天。位于内华达州的美国石膏公司关闭了工厂，连邮政编码也停止了运营，这意味着那个叫“帝国镇”的小镇将随之关闭。

女主人公费恩（Fern）也收拾行李准备开车离开，过上了不断找临时工作、开车在路上的生活。

有一个镜头是她把一件男式工装拿在手里，楞了一下又举起来把脸埋在上面，似乎要把那气味牢牢吸进身体里，随着剧情慢慢展开，观众的猜测开始呈现，费恩的丈夫已经去世，而她依然深爱着他。

这其实也是一个在无依之地寻找安身之所和安放心灵的故事。

赵婷的这部影片获金狮奖、金球奖、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等27个奖项，是其故事有内核，能跨越国界、文化等因素，被观众广泛认可和理解。

费恩在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罹患癌症不久于人世的75岁的老妇人，医生说她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她不想呆在医院的病床上。回顾自己的一生，她说自己看过很多美丽的风景，以为人生很完整，但是“想再看点没见过的东西”。

还有个老妇人在酒吧讲去世的丈夫，买来的皮划艇还在车道上，一天都没享用过。她办完葬礼后立刻退休，说不想再等十几年，她要去“此生只能到访一次的地方。”

费恩还遇到了一个喜欢她的人。如果她愿意，就可以留下来，跟老头和他的儿子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过上安定的、有所依的生活。可是，费恩还是选择了离开。她知道，自己不属于那里。

他们无所依，开一辆破烂的旅行车或面包车行走在路上，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相互关心，互相抚慰。他们相互介绍工作，交流在路上的经验，为离世的人举行纪念仪式——往火堆里扔石头，那是她喜欢的。

一群看似无组织，又似乎在宣称：“还有我，还有我……在路上，你不是一个人。”

《无依之所》讲述的也是关于“告别”的故事。

费恩帮斯旺基理发，说起丈夫临终前的痛苦，很后悔没把吗啡全部给他打上，让他少受点罪。斯旺基安慰她：不，也许他不想死，想多陪你一段时间。

这是莫大的抚慰，也使得费恩对丈夫的死感到了释然。

那个在群体中扮演领袖角色的智者，留着大胡子，很像宗教人物。其实他身上有更悲伤的故事。儿子五年前自杀，此后的每一天，他都在问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在路上，他想通了，“可以通过帮助他人来纪念儿子”。

正是他的一番话，让费恩对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方式感到了释然。

他说：“寻找活着的意义，不可避免的遇到悲伤，很多人无法释怀，这没关系，都会过去的。这种生活方式有好一点，我很喜欢，那就是——没有告别。”

影片的基调冷冷的，饰演女主角的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也就是《三块广告牌》里的女主，硬硬的、冷冷的，本色出演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妆都不化。但是，《无依之所》并不悲情。

费恩有过家，有丈夫，有过爱，还有理解她生活方式的妹妹。她对朋友家的孩子说：“我不是无家可归，我只是没有房子。”她把家装在心底，带着爱，在路上。

看这部影片有几点感悟：

一定要有房子，不要到老了还无家可归，上无片瓦下无寸土。

女人一定要学会开车，还要学会换轮胎。

壮游天下。到处走走看看，把美丽的风景记在心间，靠回忆也抵挡岁月的侵袭。前两天在懂懂朋友圈看到一段话，特有道理——

年轻时一定要多赚点钱。赚够养老的钱，有钱才能有更多的选择，不因经济衰退而生活困顿，也不因社会保障体系的不公或失灵而受影响。苏敏之所以能离开老公开车上路，也是因为有退休金，还有辆车，即便离婚，家产也有自己一半。

让孩子学点傍身的技能和专业，越老越值钱的那种。费恩以前在公司做人力资源，可见也没什么用，后来到亚马逊封装快递，在房车公园做清洁工，在快餐店炸薯条，在工地搬石头……当然，她在寻找活着的意义，有选择的自由，已经实现了自由。

希望国家越来越富强。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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