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 诸子百家 >> 诗词歌赋

张晓风:不识

过山龙 2023-07-27 18:51:09

两个人坐着谈话,其中一个是高僧,另一个是皇帝,皇帝说:“你识得我是谁吗 我——就是这个坐在你对面的人。”“不,不识。”他其实是认识并了解那皇帝的,但是他却回答说“不识”。也许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其实都是不识的。谁又曾经真正认识过另一个人呢 传记作家也许可以把翔实的资料一一列举,但那人却并不在资料里——没有人是可以用资料来加以还原的。而就连我们自己,也未必识得自己吧 杜甫,终其一生,都希望做个有所建树救民于水火的好官。对于自己身后可能以文章名世,他反而是不无遗憾的。他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唐代最优秀的诗人,如果命运之神允许他以诗才来换官位,他会换的。家人至亲,我们自以为极亲爱极了解的,其实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是肤表的事件而不是刻骨的感觉。刻骨的感觉不能重现,它随风而逝,连事件的主人也不能再拾。而我们面对面却瞠目不相识的,恐怕是生命本身吧 我们活着,却不知道何谓生命 更不知道何谓死亡 父亲的追思会上,我问弟弟,“追述生平,就由你来吧 你是儿子。”弟弟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不过我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更多些,有些事情,我们小的没赶上。”然而,我真的知道父亲吗 五指山上,朔风野大,阳光辉丽,草坪四尺下,便是父亲埋骨的所在。我站在那里一面看山下的红尘深处密如蚁垤的楼宇,一面问自己:“这墓穴中的身体是谁呢 ”虽然隔着棺木隔着水泥,我看不见,但我也知道那是一副溃烂的肉躯。怎么可以这样呢 一个至亲至爱的父亲怎么可以一霎时化为一堆陌生的腐肉呢 也许从宗教意义言,肉体只是暂时居住的房子,屋主终有搬迁之日。然而,与原屋之间总该有个徘徊顾却之意吧 造物主怎可以如此绝情,让肉体接受那化作粪壤的宿命 我该承认这一抔黄土中的腐肉为父亲呢 或是那优游于濛鸿中的才是呢 我曾认识过死亡吗 我曾认识过父亲吗 我愕然不知怎么回答。“小的时候,家里穷,除了过年,平时都没有肉吃。如果有客人来,就去熟肉铺子切一点肉,偶然有个挑担子卖花生米小鱼的人经过,我们小孩子就跟着那人走。没得吃,看看也是好的。我们就这样跟着跟着,一直走,都走到隔壁庄子去了,就是舍不得回头。”那是我所知道的,他最早的童年故事。我有时忍不住,想掏把钱塞给那九十年前的馋嘴小男孩。想买一把花生米小鱼填填他的嘴,并且叫他不要再跟着小贩走,应该赶快回家去了……我问我自己,你真的了解那小男孩吗 还是你只不过在听故事 如果你不曾穷过饿过,那小男孩巴巴的眼神你又怎么读得懂呢 我想,我并不明白那贫穷的小孩,那傻乎乎地跟着小贩走的小男孩。读完徐州城里的第七师范的附小,他打算读第七师范,家人带他去见一位堂叔,目的是借钱。堂叔站起身来,从一把旧铜壶里掏出二十一块银元,那只壶从梁柱上直掉下来,算是家中的保险柜吧 读师范不用钱,但制服棉被杂物却都要钱,堂叔的那二十一块钱改变了父亲的一生。很想追上前去看一看那目光炯炯的少年,渴于知识渴于上进的少年。我很想看一看那堂叔看着他的爱怜的眼色。他必是族人中最聪明俊发的孩子,堂叔才慨然答应借钱的吧!听说小学时代,他每天上学都不从市内走路,嫌人车杂沓,他宁可绕着古城周围的城墙走,城墙上人少,他一面走,一面大声背书。那意气飞扬的男孩,天下好像没有可以难倒他的事。他走着、跑着,自觉古人的智慧因背诵而尽入胸中,一个志得意满的优秀小学生。然而,我真认识那孩子吗 那个捧着二十一块银元来向这个世界打天下的孩子。我平生读书不过只求随缘尽兴而已,我大概不能懂得那一心苦读求上进的人,那孩子,我不能算是深识他。“台湾出的东西,有些我们老家有,像桃子。有些我们老家没有,像木瓜番石榴。”父亲说,“没有的,就不去讲它,凡是有的,我们老家的就一定比台湾好。”我有点反感,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老家的东西比这里好呢 他离开老家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坚持老家的最好 “譬如说这香椿吧 ”他指着院子里的香椿树,台湾的,“长这么细细小小一株。在我们老家,那可是和榕树一样的大树咧!而且台湾是热带,一年到头都能长新芽,那芽也就不嫩了。在我们老家,只有春天才冒得出新芽来,所以那个冒法,你就不知道了。忽然一下,所有的嫩芽全冒出来了,又厚又多汁,大人小孩全来采呀,采下来用盐一揉,放在格架上晾,一面晾,那架子上腌出来的卤汁就呼噜——呼噜——的一直流,下面就用盆接着,那卤汁下起面来,那个香呀——”我吃过韩国进口的盐腌香椿芽,从它的形貌看来,揣想它未腌之前一定也极肥厚,故乡的香椿芽想来也是如此。但父亲形容香椿在腌制的过程中竟会“呼噜——呼噜——”流汁,我被他言语中的状声词所惊动,那香椿树竟在我心里成为一座地标,我每次都循着那株椿树去寻找父亲的故乡。但我真的明白那棵树吗 我真的明白在半个世纪之后,坐在阳光璀璨的屏东城里,向我娓娓谈起的那棵树吗 父亲晚年,我推轮椅带他上南京中山陵,只因他曾跟我说过:“总理下葬的时候,我是军校学生,上面在我们中间选了些人去抬棺材。我被选上了,事先还得预习呢!预习的时候棺材里都装些石头……”他对总理一心崇敬——这一点,恐怕我也无法十分了然。我当然也同意孙中山是可佩服的,但恐怕未必那么百分之百心悦诚服。“我们那时候的学生总觉得共产党比较时髦,我原来也想做共产党……”能有一人令你死心塌地,生死追随,不作他想,父亲应该是幸福的。——而这种幸福,我并不能体会。父亲说,他真正的兴趣在生物,我听了十分错愕。我还一直以为是军事学呢!抗战前后,他加入了一个国际植物学会,不时向会里提供全国各地植物的资讯,我对他惊人的耐心感到不解。由于职业的关系,他跑遍大江南北,他将各地的萝卜、茄子、芹菜、白菜长得不一样的情况一一汇集报告给学会。在那个时代,我想那学会接到这位中国会员热心的讯息,也多少要吃一惊吧 啊,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我对他万分好奇,如果他晚生五十年,如果他生而为我的弟弟,我是多么愿意好好培植他成为一个植物学家啊!在那一身草绿色的军服下面,他其实有着一颗生物学者的心。我小时候,他教导我的,几乎全是生物知识,我至今看到螳螂的卵仍十分惊动,那是我幼年行经田野时父亲教我辨认的。每次他和我谈生物的时候,我都惊讶,仿佛我本来另有一个父亲,却未得成长践形。父亲也为此抱憾吗 或者他已认了 而我不知道。年轻时的父亲,有一次去打猎,一枪射出,一只小鸟应声而落,他捡起小鸟一看,小鸟已肚破肠流,他手里提着那温热的肉体,看着那腹腔之内一一俱全的五脏;忽然决定终其一生不再射猎。父亲在同事间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听母亲说有人给他起个外号叫“杠子手”,意思是耿直不圆转,他听了也不气,只笑笑说“山难改,性难移”。他是很以自己的方正棱然自豪的,从来不屑于改正。然而这个清晨,在树林里,对一只小鸟,他却生慈柔之心,誓言从此不射猎。父亲的性格如铁如砧,却也如风如水——我何尝真正了解过他 《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贾政眼看着光头赤脚身披红斗篷的宝玉向他拜了四拜,转身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原里,说:“竟哄了老太太十九年,如今叫我才明白……”贾府上下数百人,谁又曾明白宝玉呢 家人之间,亦未必真能互相解读吧 我于我父亲,想来也是如此无知无识。他的悲喜、他的起落、他的得意与哀伤、他的憾恨与自足,我哪里都能一一探知、一一感同身受呢 蒲公英的散蓬能叙述花托吗 不,它只知道自己在一阵风后身不由己地和花托相失相散了,它只记得叶嫩花初之际,被轻轻托住的安全的感觉。它只知道,后来,就一切都散了,胜利的也许是生命本身,草原上的某处,会有新的蒲公英冒出来。我终于明白,我还是不能明白父亲。至亲如父女,也只能如此。世间没有谁识得谁,正如那位高僧说的。我觉得痛,却亦转觉释然,为我本来就无能认识的生命,为我本来就无能认识的死亡,以及不曾真正认识的父亲。原来没有谁可以彻骨认识谁,原来,我也只是如此无知无识。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父亲写的散文诗父亲的散文诗的歌词散文诗精选

张晓风的杖美执言 赏析

我想,开始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后来会走得那样远。

就像嫘祖,偶然走到树下,偶然看见闪闪发光的茧,听到微风拨划万叶的声音,她惊奇的伸手摘下那枚洁白如雪凝炼如蕾的椭圆形,然后拉开它,伸展它,才发现那是一缕长得说也说不完的故事。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扯出了一种叫"丝"的东西,她更不知道整个族人将因而产生一部丝的文化,并且因而会踏出一条绕过半个地球的"丝路"--她只知道那棵碧绿的好桑树,长在一个温暖柔和的好春天。树上有一枚银银亮亮包容无限的茧,她哪里知道那样轻柔细微的一纤,竟能坚韧得足以绾住一部历史。

又如另个不知名的先民,在一个露水犹湿的清晨来到黄河边。听见水鸟婉啭和鸣,一时兴起,便跟着学叫一声:

"关--关一"

水鸟傻傻的应了一声,他顽皮的再学一声。忽然,他发现那以"马"收尾的关字是多么圆柔婉艳。

"关关。"他说。

"关关雅鸠。"他说,忽然,他知道那是一个好句子。

"关关睢鸠,"他继续念,而水鸟在沙洲上,沙洲在河上,并且由于春草萋萋,看来轻而膨松,仿佛随时都会顺流飘走。

唉,这样简单,一条河,一个春天,河上一夜之间绿透半实半虚的沙洲,洲上半隐半现的水鸟,以及一个看见这一切的又欢喜又悲切的自己。他觉得有话冲到嘴边,就照直说了出来: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他并不知道那就是诗,他只想把春天早晨听到看到的说出来罢了。然而,他却吟出了一首诗,从一条河开始。

初识碧华,只知她是诗人罗青的妻子。而"诗人的妻子"这一职分,恐怕已经是负累颇重的名衔了。我一时也没注意她本人。后来在1982年我为泰北难民筹款,办了"作家小手艺义卖",她拿出一些精致的刺绣首饰,才真正把大家吓了一跳。1986年她又在台湾民艺文物之家展出一次,作品更见丰美繁富,最近她把心得和作品结成集子,一页页掀开,只觉是一幅幅有插图的诗集--或者说,有说明的画册,歆羡之馀,很愿意为她"仗美执言"。

碧华和丝线的因缘其实也很偶然。那年,她母亲出国,留一盒丝线给她,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惊艳吧?中国人的色彩表现最早的可见于彩陶,至于文字方面的记载,则见于尚书:"以五采彰于五色的,作服汝明。"可见早期的色彩是和丝线连在一起的(虽然并不因而和各别的连在一起)。彩色丝线的绚丽艳泽足以用来调剂单色的布,进而可以区别官阶军种,算得上是源远流长了,碧华爱上的那盒丝线,溯其源竟可以上接五千年前中国人对蚕丝爱悦流盼的目光。

碧华拿起针来,描摹之际,竟不知不觉便做出类似香包的小手艺,香包其实正是往古时代农业社会初夏时日的好心情,新嫁的女子,在第二年端午节,照例要做些香包分送族人,特别是小孩子,往往可以像"佩六国相印"般带着婶婶、嫂嫂、姊姊等人的不同香包。名为辟邪,其实自有手艺高下巧拙的比较,而新嫁娘的手艺一向是大家争看的焦点。碧华初试手艺时,心情亦如新嫁娘吧?分给大家围观传阅的时候,心情亦不过是节庆期间的一团喜气吧?

但缝着缝着,一针一线之馀,她竟缝出自成一格的刺绣首饰来了。世上的首饰虽然有金有银有铜有锡有珠有玉有各种钻石宝石,且有玻璃、陶瓷、种子、木头、骨头、牙齿……但要找一条精致的刺绣首饰却必须到碧华的工作间去--这件事,开头的时候,我敢说,碧华自己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她只是觉得丝线鲜活美丽,她只是知道把两根丝线放在一起会比一条更鲜活美丽,线线相叠,不意就这样竟撞出一番乾坤来了。

我看碧华作品的心情,也如端午节小儿伸手讨新嫁嫁的香包,挂在身上,无限喜悦--为那一手生香活色的好针线,为村社间的好年成好节景好兴致,为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开了宗创了业的潇洒。

细赏碧华作品,或仿战国玉器,莹润温婉。或拟印度色彩,幽艳玄秘。或作螭蛟腾云或成花团锦绣。其心思之至于致密,品味之醇雅,用色用针之能宏肆能守成,都令人惊喜错愕不已。

如果碧华一开始就立好计划,打出旗号,拟定十年工作进度表,要把自己造成一位"现代化刺绣首饰制作人"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我更喜欢她目前的程序,是不知不识间拈起一根属于母亲的丝线--然后再拈起另一根。色与色相授,神与形相接。她在不能自持的情况下,一步步陷入困惑和奋扬,作品在梦中涌现,在冥思中成长,复在静定中一针一缕的完成。

我为碧华喜,但更为可以产生碧华的社会喜,为艺术上英雄四起开疆拓土的鹰扬时代喜,为传统可楔入现代喜,更为自己可以看到好东西的权利窃喜。

谁能告诉我张晓风的散文特点啊

谁能告诉我张晓风的散文特点啊

张晓风的散文作品既有慨叹人生的虚无,亦不沉溺于文字的晦涩,其字里行间自有一股索然不磨的英伟之气、侠士之风,而又不乏女子雅致、凄婉的纤细柔情。张晓风的文章里,有独立山顶悲千古的英雄少年,也有站在氤氲梅香中的梅妃,还有在红地待毯那端默默坚宁的少女……在她的作品中能读到汉代的史传、唐朝的诗歌、宋代的散文、元朝的戏曲。她的行文善用知性来提升感性,视野上亦将小我拓展至大我。她有一双透视平常的慧眼,将琐碎枰凡的生活,品出美丽、典雅、温柔。

谁能告诉我张晓风的10部散文集

地毯的那一端 初雪 孤意与深情
她曾教过我 常常,我想起那座山 那部车子
大型家家酒 绿色的书简 爱情篇
饮啄篇 衣履篇 春之怀古
花之笔记 步下红毯之后 圣诞之拓片
大音 母亲的羽衣 好艳丽的一块土
种种有情 梅妃 一路行去
情怀 替古人担忧 生活赋
画睛 有些人 魔季
回到家里 光环 雨天的书
秋天·秋天 细细的潮音 小小的烛光
归去 我喜欢 我有
咏物篇 不能被增加的人 人物篇
遇见 我在 第遇节
月,阙也 情怀 描容
矛盾篇(之一) 矛盾篇(之二) 矛盾篇(之三)
只因为年轻啊 一句好话 触目
你要做什么 从你美丽的流域 回首风烟
鼻子底下就是路 林中杂想 谁敢?
眼种四则 动情二章 想要道谢的时刻
幸亏 玉想 色识
故事行 老师,这样,可以吗? 初心
错误 河飞记 仗美执言
值得欢喜赞叹的《欢喜赞叹》 溯洄 火中取莲
台词

张晓风的散文片段

初雪
诗诗,我的孩子:
如果五月的花香有其源自,如果十二月的星光有其出发的处所,我知道,你便是从那里来的。
这些日子以来,痛苦和欢欣都如此尖锐,我惊奇在它们之间区别竟是这样的少。每当我为你受苦的时候,总觉得那十字架是那样轻省,于是我忽然了解了我对你的爱情,你是早春,把芬芳秘密地带给了园。
在全人类里,我有权利成为第一个爱你的人。他们必须看见你,了解你,认识你而后决定爱你,但我不需要。你的笑貌在我的梦里翱翔,具体而又真实。我爱你没有什么可夸耀的,事实上没有人能忍得住对孩子的爱情。
你来的时候,我开始成为一个爱思想的人,我从来没有这样深思过生命的意义,这样敬重过生命的价值,我第一次被生命的神圣和庄严感动了。
因着你,我爱了全人类,甚至那些金黄色的雏鸡,甚至那些走起路来摇摆不定的小树,它们全都让我爱得心疼。
我无可避免的想到战争,想到人类最不可抵御的一种悲剧。我们这一代人像菌类植物一般,生活在战争的阴影里,我们的童年便在拥塞的火车上和颠簸的海船里度过。而你,我能给你怎样的一个时代?我们既不能回到诗一般的十九世纪,也不能隐向神话般的阿尔卑斯山,我们注定生活在这苦难的年代、以及苦难的中国。
孩子,每思及此,我就对你抱歉,人类的愚蠢和卑劣把自己陷在悲惨的命运里。而令,在这充满核子恐怖的地球上,我们有什么给新生的婴儿?不是金锁片,不是香摈酒,而是每人平均相当一百万吨TNT的核子威力。孩子,当你用完全信任的眼光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是否看得见那些残忍的武器正悬在你小小的摇篮上?以及你父母亲的大床上?
我生你于这样一个世界,我也许是错了。天知道我们为你安排了一段怎样的旅程。
但是,孩子,我们仍然要你来,我们愿意你和我们一起学习爱人类,并且和人类一起受苦。不久,你将学会为这一切的悲剧而流泪--而我们的世代多么需要这样的泪水和祈祷。
诗诗,我的孩子,有了你我开始变得坚韧而勇敢。我竟然可以面对着冰冷的死亡而无惧于它的毒钩,我正视着生产的苦难而仍觉做然。为你,孩子,我会去胜过它们。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过生命,你教会我这样多成熟的思想和高贵的情操,我为你而献上感谢。
前些日子,我忽然想起《新约》上的那句话:"你们虽然没有邮过他,却是爱他。"我立刻明白爱是一种怎样独立的感情。当油加利的梢头掠过更多的北风,当高山的峰巅开始落下第一片初雷的莹白,你便会来到。而在你珊瑚色的四肢还没有开始在这个世界挥舞以前,在你黑玉的瞳仁还没有照耀这个城市之先,你已拥有我们完整的爱情,我们会教导你在孩提以前先了解被爱。诗诗,我们答应你要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
写到这里,我又模糊地忆起江南那些那么好的春天,而我们总是伏在火车的小窗上,火车绕着山和水而行,日子似乎就那样延续著,我仍记得那满山满谷的野杜鹃!满山满谷又凄凉又美丽的忧愁!
我们是太早懂得忧愁的一代。
而诗诗,你的时代未必就没有忧愁,但我们总会给你一个丰富的童年,在你所居住的屋顶上没有屋子这个世界的财富,但有许多的爱,许多的书,许多的理想和梦幻。我们会为你砌一座故事里的玫瑰花床,你便在那柔软的花瓣上游戏和休息。
当你渐渐认识你的父亲,诗诗,你会惊奇于自己的幸运,他诚实而高贵,他亲切而善良。慢慢地你也会发现你的父母相爱得有多么深。经过这样多年,他们的爱仍然像林间的松风,清馨而又新鲜。
诗诗,我的孩子,不要以为这是必然的,这样的幸运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的。这个世界不是每一对父母都相爱的。曾有多少个孩子在黑夜里独泣,在他们还没有正式投入人生的时候,生命的意义便已经否定了。诗诗,诗诗,你不会了解那种幻灭的痛苦,在所有的悲剧之前,那是第一出悲剧。而事实上,整个人类都在相残著,历史并没有教会人类相爱。诗诗,你去教他们相爱吧,像那位诗哲所说的:
他们残暴地贪婪著,嫉妒著,他们的言辞有如隐藏的刀锋正渴于仗血。
去,我的孩子,去站在他们不欢之心的中间,让你温和的眼睛落在他们身上,有如黄昏的柔霭淹没那日间的争扰。
让他们看你的脸,我的孩子,因而知道一切事物的意义,让他们爱你,因而彼此相爱。
诗诗,有一天你会明白,上苍不会容许你吝守着你所继承的爱,诗诗,爱是蕾,它必须绽放。它必须在疼痛的破拆中献芳香。
诗诗,也教导我们学习更多更高的爱。记得前几天,一则药商的广告使我惊骇不己。那广告是这样说的:"孩子,不该比别人的衰弱,下一代的健康关系着我们的面子。要是孩子长得比别人的健康、美丽、快乐,该多好多荣耀啊。"诗诗,人性的卑劣使我不禁齿冷。诗诗,我爱你,我答应你,永不在我对你的爱里掺入不纯洁的成分,你就是你,你永不会被我们拿来和别人比较,你不需要为满足父母的虚荣心而痛苦。你在我们眼中永远杰出,你可以贫穷、可以失败、甚至可以潦倒。诗诗,如果我们骄傲,是为你本身而骄傲,不是为你的健康美丽或者聪明。你是人,不是我们培养的灌木,我们决不会把你修剪成某种形态来使别人称赞我们的园艺天才。你可以照你的倾向生长,你选择什么样式,我们都会喜欢--或者学习著去喜欢。
我们会竭力地去了解你,我们会慎重地俯下身去听你述说一个孩童的秘密愿望,我们会带着同情与谅解帮助你度过忧闷的少年时期。而当你成年,诗诗,我们仍愿分担你的哀伤,人生总有那么些悲怆和无奈的事,诗诗,如果在未来的日子里你感觉孤单,请记住你的母亲,我们的生命曾一度相系,我会努力使这种系联持续到永恒。我再说,诗诗,我们会试着了解你,以及属于你的时代。我们会信任你--上帝从不赐下坏的婴孩。
我们会为你祈祷,孩子,我们不知道那些古老而太平的岁月会在什么时候重现。那种好日子终我们一生也许都看不见了。
如果这种承平永远不会再重现,那么,诗诗,那也是无可抗拒无可挽回的事。我只有祝福你的心灵,能在苦难的岁月里有内在的宁静。
常常记得,诗诗,你不单是我们的孩子,你也属于山,属于海,属于五月里无云的天空--而这一切,将永远是人类欢乐的主题。
你即将长大,孩子,每一次当你轻轻地颤动,爱情便在我的心里急速涨潮,你是小芽,蕴藏在我最深的深心里,如同音乐蕴藏在长长的萧笛中。
前些日子,有人告诉我一则美丽的日本故事。说到每年冬天,当初雪落下的那一天,人们便坐在庭院里,穆然无言地凝望那一片片轻柔的白色。
那是一种怎样虔敬动人的景象!那时候,我就想到你,诗诗,你就是我们生命中的初雪,纯洁而高贵,深深地撼动着我。那些对生命的惊服和热爱,常使我在静穆中有哭泣的冲动。
诗诗,给我们的大地一些美丽的白色。诗诗,我们的初雪。
(还有很多,你可以去这个网看一下::dongzi./wenxue/zxf/content.htm
参考资料::dongzi./wenxue/zxf/content.htm

张晓风的散文风格

评论界赞其“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张晓风的文章是冰清伶俐,空灵而温暖的,有浓的化不开的情,有厚的举不动的爱,有远的看不尽的生,也有近的摸不著的死。这是一个女子的世界。精细、秀气、典雅间杂着一股淡淡的对生命短暂的遗憾和看透尘世又不失去信心与热情的执著。 余光中也曾称其文字“柔婉中带刚劲”,将之列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
作品迷人的地方,一则在总是微笑轻柔的姿态,永远善意的呈现事与人之间的关系,甜美中不失条理。二则擅于将身旁切近实际的经验,由小见大,亦由杂乱中理出天地自然造物者的灵机与训诫。

求张晓风的短篇散文

春之怀古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掌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浑炖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请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件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团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集小羊在齧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汗,一个孩子在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的舒活,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塘畔在江畔浣沙的手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量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点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箩与烟箩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张晓风的经典散文

张晓风,1941年生,台湾十大散文家之一,著作曾一版再版,并译成各种文字,“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
有一种花,你没有看见,却信它存在。有一种声音,你没有听见,却自知你了解。
生命是一项随时可以中止的契约,爱情在最醇美的时候,却可以跨越生死。
——张晓风
地毯的那一端 初雪 孤意与深情
她曾教过我 常常,我想起那座山 那部车子
大型家家酒 绿色的书简 爱情篇
饮啄篇 衣履篇 春之怀古
花之笔记 步下红毯之后 圣诞之拓片
大音 母亲的羽衣 好艳丽的一块土
种种有情 梅妃 一路行去
情怀 替古人担忧 生活赋
画睛 有些人 魔季
回到家里 光环 雨天的书
秋天·秋天 细细的潮音 小小的烛光
归去 我喜欢 我有
咏物篇 不能被增加的人 人物篇
遇见 我在 遇
月,阙也 情怀 描容
矛盾篇(之一) 矛盾篇(之二) 矛盾篇(之三)
只因为年轻啊 一句好话 触目
你要做什么 从你美丽的流域 回首风烟
鼻子底下就是路 林中杂想 谁敢?
眼种四则 动情二章 想要道谢的时刻
幸亏 玉想 色识
故事行 老师,这样,可以吗? 初心
错误 河飞记 仗美执言
值得欢喜赞叹的《欢喜赞叹》 溯洄 火中取莲
台词
:havebook./book/xianjdaiwenxue/xd/gt/sw/z/zhangxf/线上阅读

张晓风的 我在 一文告诉我们什么

《我在》张晓风
记得是小学三年级,偶然生病,不能去上学,于是抱膝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寂寂青山、迟迟春日,心里竟有一份巨大幽沉至今犹不能忘的凄凉。当时因为小,无法对自己说清楚那番因由,但那份痛,却是记得的。
为什么痛呢?现在才懂,只因你知道,你的好朋友都在那里,而你偏不在,于是你痴痴地想,他们此刻在操场上追追打打吗?他们在教室里挨骂吗?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不管是好是歹,我想跟他们在一起啊!一起挨骂挨打都是好的啊!
于是,开始喜欢点名,大清早,大家都坐得好好的,小脸还没有开始脏,小手还没有汗溼,老师说:
“XXX”
“在!”
正经而清脆,仿佛不是回答老师,而是回答宇宙乾坤,告诉天地,告诉历史,说,有一个孩子“在”这里。
回答“在”字,对我而言总是一种饱满的幸福。
然后,长大了,不必被点名了,却迷上旅行。每到山水胜处,总想举起手来,像那个老是睁著好奇圆眼的孩子,回一声:
“我在。”
“我在”和“某某到此一游”不同,后者张狂跋扈,目无余子,而说“我在”的仍是个清晨去上学的孩子,高高兴兴地回答长者的问题。
其实人与人之间,或为亲情或为友情或为爱情,哪一种亲密的情谊不能基于我在这里,刚好,你也在这里的前题?一切的爱,不就是“同在”的缘份吗?就连神明,其所以神明,也无非由于“昔在、今在、恒在”,以及“无所不在”的特质。而身为一个人,我对自已“只能出现于这个时间和空间的局限”感到另一种可贵,仿佛我是拼图板上扭曲奇特的一块小形状,单独看,毫无意义,及至恰恰嵌在适当的时空,却也是不可少的一块。天神的存在是无始无终浩浩莽莽的无限,而我是此时际此山此水中的有情和有觉。
有一年,和丈夫带着一团的年轻人到美国和欧洲去表演,我坚持选崔颢的《长干曲》作为开幕曲,在一站复一站的陌生城市里,舞台上碧色绸子抖出来粼粼水波,唐人乐府悠然汇出。
君家何处走,妾住在横塘。
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
渺渺烟波里,只因错肩而过,只因你在清风我在明月,只因彼此皆在这地球,而地球又在太虚,所以不免停舟问一句话,问一问彼此隶属的籍贯,问一问昔日所生、他年所葬的故里,那年夏天,我们也是这样一路去问海外中国人的隶属所在的啊!
《旧约》里记载了一则三千年前的故事,那时老先知以利因年迈而昏聩无能,坐视宠坏的儿子横行,小先知撒母耳却仍是幼童,懵懵懂懂地穿件小法袍在空旷的大圣殿里走来走去。然而,事情发生了,有一夜他听见轻声的呼唤:
“撒母耳!”
他虽渴睡却是个机警的孩子,跳起来,便跑到老人以利面前:
“你叫我,我在这里!”
“我没有叫你,”老态龙钟的以利说,“你去睡吧!”
孩子躺下,他又听到相同的叫唤:
“撒母耳!”
“我在这里,是你叫我吧?”他又跑到以利跟前。
“不是,我没叫你,你去睡吧。”
第三次他又听见那召唤的声音,小小的孩子实在给弄糊涂了,但他仍然尽快跑到以利面前。
老以利蓦然一惊,原来孩子已经长大了,原来他不是小孩子梦里听错了话,不,他已听到第一次天音,他已面对神圣的召唤。虽然他只是一个稚弱的小孩,虽然他连什么是“天之钟命”也听不懂,可是,旧时代毕竟已结束,少年英雄会受天承运挑起八方风雨。
“小撒母耳,回去吧!有些事,你以前不懂,如果你再听到那声音,你就说:‘神啊!请说,我在这里。’”
撒母耳果真第四度听到声音,夜空烁烁,廊柱耸立如历史,声音从风中来,声音从星光中来,声音从心底的潮声中来,来召唤一个孩子。撒母耳自此至死,一直是个威仪赫赫的先知,只因多年前,当他还是稚童的时候,他答应了那声呼唤,并且说:“我,在这里。”
我当然不是先知,从来没有想做“救星”的大志,却喜欢让自己是一个“紧急待命”的人,随时能说“我在,我在这里?”
这辈子从来没喝得那么多,大约是一瓶啤酒吧,那是端午节的晚上,在澎湖的小离岛。为了纪念屈原,渔人那一天不出海,小学校长陪着我们和家长会的朋友吃饭,对着仰著脖子的敬酒者你很难说“不”。他们喝酒的样子和我习见的学院人士大不相同,几杯下肚,忽然红上脸来,原来酒的力量竟是这么大的。起先,那些宽阔黧黑的脸不免不自觉地有一份面对台北人和读书人的卑抑,但一喝了酒,竟人人急着说起话来,说他们没有淡水的日子怎么苦,说淡水管如何修好了又坏了,说他们宁可倾家荡产,也不要天天开船到别的岛上去搬运淡水……
而他们嘴里所说的淡水,在台北人看来,也不过是咸涩难咽的怪味水罢了——只是于他们却是遥不可及的美梦。
我们原来只是想去捐书,只是想为孩子们设定阅览室,没有料到他们红著脸粗著脖子叫嚷的却是水!这个岛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鸟屿,巖岸是美丽的黑得发亮的玄武石组成的。浪大时,水珠会跳过教室直落到操场上来,澄莹的蓝波里有珍贵的丁香鱼,此刻餐桌上则是酥炸的海胆,鲜美的小鳝……然而这样一个岛,却没有淡水.
我能为他们做什么?在同盏共饮的黄昏,也许什么都不能,但至少我在这里,在倾听,在思索我能做的事……
读书,也是一种“在”。
有一年,到图书馆去,翻一本《春在堂笔记》,那是俞樾先生的集子,红绸精装的封面,开启封底一看,竟然从来也没人借阅过,真是“古来圣贤皆寂寞”啊!”心念一动,便把书借回家去。书在,春在,但也要读者在才行啊!我的读书生涯竟像某些人玩“碟仙”,仿佛面对作者的精魄。对我而言,李贺是随召而至的,悲哀悼亡的时刻,我会说:“我在这里,来给我念那首《苦昼短》吧!念‘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读那首韦应物的《调笑令》的时候,我会轻轻地念:“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一面觉得自己就是那从唐朝一直狂弛至今不停的战马,不,也许不是马,只是一股 *** ,被美所迷,被莽莽黄沙和胭脂红的落日所震慑,因而心绪万千,不知所止的 *** 。
看书的时候,书上总有绰绰人影,其中有我,我总在那里。
《旧约·创世纪》里,堕落后的亚当在凉风乍至的伊甸园把自己藏匿起来。上帝说:
“亚当,你在哪里?”
他噤而不答。
如果是我,我会走出,说:
“上帝,我在,我在这里,请你看着我,我在这里。不比一个凡人好,也不比一个凡人坏,我有我的逊顺祥和,也有我的叛逆凶戾,我在我无限的求真求美的梦里,也在我脆弱不堪一击的人性里。上帝啊,俯察我,我在这里。”
“我在”,意思是说我出席了,在生命的大教室里。
几年前,我在山里说过的一句话容许我再说一遍,作为终响: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我在!”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城市里,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是一种自信,一种坚定。

我想买一本张晓风的散文集,知道的请告诉我书名。

我有一本《张晓风散文》,是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1997年6月第一版,1997年10月第二次印刷,14元。

张晓风的散文有哪些

1、地毯的那一端 2、初雪
3、孤意与深情 4、她曾教过我
5、常常,我想起那座山 6、那部车子
7、大型家家酒 8、绿色的书简
9、爱情篇 10、饮啄篇
11、衣履篇 12、春之怀古
13、花之笔记 14、步下红毯之后
15、圣诞之拓片 16、大音
17、母亲的羽衣 18、好艳丽的一块土!
19、种种有情 20、梅妃
21、一路行去 22、情怀
23、替古人担忧 24、生活赋
25、画睛 26、有些人
27、魔季 28、回到家里
29、光环 30、雨天的书
31、秋天·秋天 32、细细的潮音
33、小小的烛光 34、归去
35、我喜欢 36、我有
37、咏物篇 38、不能被增加的人
39、人物篇 40、遇见
41、我在 42、遇 (文章阅读网:sendfon./)
43、月,阙也 44、情怀
45、描容 46、矛盾篇(之一)
47、矛盾篇(之二) 48、矛盾篇(之三)
49、只因为年轻啊 50、一句好话
51、触目 52、你要做什么
53、从你美丽的流域 54、回首风烟
55、鼻子底下就是路 56、林中杂想
57、谁敢? 58、眼种四则
59、动情二章 60、想要道谢的时刻
61、幸亏 62、玉想
63、色识 64、故事行
65、老师,这样,可以吗? 66、初心
67、错误 68、河飞记
69、仗美执言 70、值得欢喜赞叹的《欢喜赞叹》
71、溯洄 72、火中取莲
73、台词

张晓风,中国台湾著名散文名家。主要散文有:
《到山中去》、《地毯的那一端》、《魔季》、《林木篇》、《我喜欢》、《一钵金》、《我有》、《愁乡石》、《初雪》、《初绽的诗篇》
更详细内容参考下面的百科连结

本文地址:http://www.dadaojiayuan.com/scgf/113790.html.

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本站部分文字与图片资源来自于网络,转载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立即通知我们(管理员邮箱:douchuanxin@foxmail.com),情况属实,我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删除,并同时向您表示歉意,谢谢!

上一篇:

下一篇: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