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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境界,山水共清欢

夏枯草 2023-07-27 18:33:00

生活虽淡如水,却总能泛起细碎的涟漪。一朝一夕,一山一水,从从容容,都是惊喜。生活不是赶路,而是去感受路。站在山水之间,清净皆是我胸怀;站在得失之间,一心善念常欢乐。在湖光山色之间,我们往往能找到最真实的自己。愿我们在每一个清浅的日子里,站在天地之间,笑看红尘多痛快;站在风云之间,快乐随着清风来。清闲是一弯轻钩:一山一水一钓钩,一日清闲一日愁。一帆一桨渡一客,一轮明月一归舟。自然潇洒胜蓬莱,山也悠哉,水也悠哉。生活已多烦恼,不如自在潇洒一番,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随性不逾矩。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唐·王维《山居秋暝》浩瀚长空渺如烟,心且安在水云间。淡看白云飞来去,浮生难得是清闲。放情于山水之间,一叶扁舟,一袭青衫,一杯酒,一知己,乐得其所岂不是一大幸事 欢喜是一蓑烟雨: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 一方幽塘一浮萍。世事茫茫,年光有限,算来何必奔忙 倒不如,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高歌谁和余,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宋·辛弃疾《生查子·独游雨岩》生活,可以是简单美好,也可以是热闹欣喜。别再感叹流水匆匆,一颗心欢喜了,生活也就随之欢喜了。往后的日子里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微笑,试着将日子过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浮生是一轮日月:一日一月一浮生,一荷一苇一长亭,一壶一盏一朦胧,一颦一笑一梦中。一天太短,一生太长;人生太短,岁月太长。行走在光阴里,我们总是深一脚,浅一脚,悲伤在路上,希望也在路上;疲惫在路上,欢喜也在路上。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五代·李煜《乌夜啼》既然人间世事恍如浮生一梦,何不让它随风而逝呢 人生的路,没有绝境,只要寻找,总有路可走。遇到不愉快,不要让心就此沉寂,趁阳光明媚,趁清风不燥,趁时光正好,不遗余力的前行吧。前行的日子里,拥有的一定是阳光灿烂的温柔与幸福。情感是一场悲喜:一悲一喜一枉然,一草一木一红颜,一嗟一叹一轮回,一寸相思一寸灰。一寸青丝一寸年华,一生思念一声嗟叹。这世上总有一个人让我们彻夜难眠,辗转反侧。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唐·李商隐《锦瑟》有人问:想见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 歌手王源说:只要有相见的人,就不是孤身一人。村上春树说:见到你,我觉得多少适应了这个世界。而我想说:在漫山遍野处,我会奔跑着去见你。愁绪是一盏孤灯:一把瑶琴一长亭,一山霜雪一夜风。一卷老书一残墨,一壶浊酒对孤灯。天涯海角有尽头,愁绪愁丝却无穷,无数个愁绪的瞬间堆积出人生巨大的孤独,于是我们都成为了这世界中来去匆匆的旅客。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唐·柳宗元《江雪》有人说,没有比《江雪》更孤寂的诗了。雪路茫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地之间,只有一人、一轻钩。但如果可以,我愿做一缕清风,拂去你心中婉约的愁绪;如果可以,我愿做丝丝小雨,洗去你眼底黯淡的忧郁;如果可以,我愿做五月中的石榴花,用她的热情似火感染你伤感的愁绪,让你从此不再迷茫。岁月是一杯清茶:一明一暗一苍穹,一人一城一孤影,一言一诗一心境,一茶一酒一余生。夕聆雪说:生活就是一半诗意,一半烟火,手执烟火以谋生,心怀诗意以谋爱。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宋·苏轼《浣溪沙·细雨斜风作晓寒》只有品味了苦涩,才懂得甘甜的滋味;只有经历了苦难,才知道坚强的美丽。感染过人间烟火味,才发现心中有风景,柴米油盐皆成诗。生命是一场轮回:一巷一里一长灯,一桥一伞一相逢,一字一诺一空等,一回一渡一来生。人生匆匆数十载,每个人都是这世间的过客。怀赤诚之心来这人间走一趟,体会千百种生活之味。经历过,努力过,珍惜过,便不负这人间韶华。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唐·刘禹锡《乌衣巷》尽管世事无常,但人生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一生一世,不可能再重来,无论喜或悲,都值得珍惜。人生就是一阵风,起了,没了。离别就是一场梦,累了,睡了。一起一落是人生,一朝一夕是日子,人生如梦看淡一切,看淡曾经的伤痛,一半现实,一半虚幻,清晰也朦胧。但日子是不断前行的,让我们放下烦忧,放下劳作,闲来竹篱信步,倦看云卷云舒,让生活自在生香!想告诉各位诗友:生活因你们的存在而增添光彩,所以对每一个明天都怀有期待,对每一个今天都尽情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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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山水画的两种艺术境界~`急!!!!!

关于山水画的欣赏,宋代画论提出过远观其势、近睹其质的要求,也一再强调画需读方能见其机趣。惠崇作品尤益此法。在《溪山春晓》中,所有的远山都只是淡淡的渲染一过,主要通过用笔匀净的墨色之轻重,对山的远近、烟霭等等加以区别。草木无疑是山水的肤发。在作品中,所有的中景和近景都栽种了疏密有间、攒三聚五的绿柳红桃、松柏杂木,而且根据情景的需要对不同的树石做详略不一的描绘。作者特别注意了不同树种的不同姿态,以及不同的土石质地之间的区别,其笔法因此也主要是顺应物象形态来展开。显然,生为宋代画家,惠崇已经从前人的探索中获得了诸多益处。他的画面上早已不存在唐代山水尚余刻板习气的毛病。相反,他可以在形似的基础上,往里投入更多的“言外之意”。
一代文豪苏东坡对唐代的王维曾有“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赞誉,以后这种关于诗画关系的认识——由于它切合了中国文化的特质和发展要求——成为中国画家和广大受众普遍认可的共识观念,并积极参与到中国画创作实践当中。在这方面,明代人开始普遍对惠崇推崇有加。他们不但在《溪山春晓图卷》的诗堂等处多次留诗题跋,而且不仅在诗画相含方面,还在气质平淡这方面的相似特点,直接把惠崇与王维联系起来。无独有偶,苏东坡对惠崇的《春江晚景》也曾经赋诗激赏:“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萎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公开标榜无竹则俗、无肉则瘦的苏东坡,在评价一位和尚画作时也念念不忘虚心君子和令人馋涎之物。若不点明该诗由惠崇作品而引起,人们常常会觉得东坡是在直接或想象地描写江南实景。这一现象反证了惠崇作品与江南景物多么贴近的程度。从坡翁的诗中,读者能够感到清新、活泼的气息,而“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名言其实也正道出了惠崇在状物传神方面不露痕迹的高强本领。
虽然苏东坡为之击节的《春江晚景》现已失传,但是我们现在面对的《溪山春晓图》仍然不失前者的神韵,甚至连具体形象都一一相似。画面上既有森森阴爽的竹林,也有参差横斜的桃花,在春草、芦蒿渐生的岸边,三五成群地游弋着浴波水鸭。遗憾的是,一般人难有机会细查群鸭眼神的微秒,只能在想象中把玩那些“鸭先知”们了。
除了动植山川,惠崇在画面里还安排了不同的人的位置。直接出现的形象是水面上荡舟垂钓的众渔父。渔父这一特定形象,与相对封闭的山水格局、英容欢然的满山桃林、曲径通幽的山间小径等等,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陶渊明的千古佳作《桃花源记》,而这一联想便直接带动读者观众进入惠崇的作品为我们埋设的深层主题——山川隐居。了悟这一点,便不难理解,坐落于湖岸边、山坳里的水阁和草堂并非虚设。后人在欣赏这幅作品时曾吟出“柳暗花明水阁低”的同时,也表白了“僻境无豪客,幽屋有散人”的欣羡之情。
可以说,他为我们描写的山川隐居,既隐含了当春清冷的出尘之想,也流溢出生动有味的尘世之情。这既是一种人生境界,也体现了一种人生态度,更表现了一种理想化了的生活方式。
说起来,这样的生活方式又何尝只是身披袈裟的惠崇所希望的呢?只要对中国人的生活方式有所了解,任何一个人都会感觉到,小隐于山川乃是中国人富有“动人”韵致的生活。这种生活不只是希望在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山水、花草什么的——在这样的生活里,哪怕看着这些自然的尤物,也并不是为了现代意义的所谓“绿色”——更为引人入胜的是其中总是涵括了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些东西要说是什么,又都不是;要说它有多么玄奥,却又润泽于人们的周围。 子仁

古代山水画的特点艺术特征

古代山水画的特点

一、具有典型的历史特征

中国山水画的历史,源远流长。独立的山水画正式出现在魏晋南北朝。东晋画家顾恺之在《论画》中云:“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看出此时的山水画已初步从人物画的陪衬中独立出来。据有关文献记载,顾恺之当时就曾画有《雪霁望五老峰图》、《庐山图》等山水画。另外据史料载,当时的夏侯瞻有《吴山图》,戴逵有《吴溪山邑居图》,戴勃有《九州名山图》等山水画问世。当时画山石只勾染而无皴擦,画水多用线,树干与叶子也用勾染法,多为扇形叶子的银杏树。由此可见山水仍在部分的充当人物的衬景,以至于“人大于山、水不容泛”等不太协调的景象出现。有的画中甚至以夸张变形的手法处理树石,追求装饰趣味。但是,此时的山水画理论已经基本成熟,“或强调哲理性的显现,或重视抒情的表达”,而且讨论了空间的表现,奠定了中国山水画的理论基础。这样一直到了隋唐时期,中国山水画才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成熟了,并渐渐形成了独立的画种,同时也出现了展子虔、李思训、王维、张璪等一大批专画山水的大师。这些大师注重写实,将山水画逐渐推向高峰。展子虔的《游春图》,反映了隋代或初唐青绿山水画的面目,虽然还没有彻底摆脱装饰的原味,但写实力已经有了较大提高,极能抒发作者的情怀,已能将山水画和人物画及花鸟画的抒情性提升到几乎相同的台阶。只是这时候的技法还比较古老、稚拙,没有具体而鲜明的个人风格。但是,不能否认山水画就是从这里开始正式走上了蓬勃发展的道路。宋元是山水画的鼎盛时期,名家辈出,流派纷呈,集中体现了古代山水画的艺术成就和审美特征。据《图画见闻志》《宣和画谱》《画继》《图绘宝鉴》所载统计,仅画家就有180 余人。题材、内容广泛,江南江北,名山大川,宫景台阁,村野渔樵,各尽风貌。从形式上看,水墨、淡彩、青绿巧整点缀,皴法、构图、题款各具特色。其分类主要有青绿山水、浅绛山水和水墨山水三种,分别以工笔或写意的技法形式予以表现。

二、融合鲜明的儒道思想

受中国古代儒道思想的影响,中国艺术所依存的美学基础就有了儒道思想极深的烙印。中国古代哲学对于自然的认识不同于西方哲学。中国山水画诞生的东晋,正是道家的玄学风靡四方的时候。道家的那种重“心”略“物”的思想,奠定了中国山水画甚至整个中国文学艺术的重表现而略再现的美学观念和基础。这不但体现在绘画上,甚至作诗为文也将天人之间的灵犀相通视为创作的最高境界。中国山水画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重形似,有着突出的内在精神美。中国山水画的整体面貌有一个明显的审美特征,那就是呈现出一种静穆、含蓄、玄淡、浑茫和中庸柔和之美,极少有浮躁不安、剑拔弩张的火气与刚猛之感。

不同的民族、地区,必然产生不同的文化现象,艺术是民族文化中最突出、最活跃、最深刻的表现形式。作为重要画科之一的山水画,蕴涵着丰富、深刻的民族文化精神,根深蒂固的儒、道思想可谓是我国民族文化的精髓,两千多年来,它对中华民族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山水画固然不能例外。

1. 中国山水画和儒家思想的关系。即使是最工整细腻的中国山水画,也是“写意”的,正所谓“妙在似与非似之间”也。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正是直接或间接地受儒家“中庸”思想之影响所致。这对文艺创作更是影响至深至广,对中国山水画来说亦颇有启示:过分追求自然山水之形质,就会走入“媚俗”自然主义之极端;相反,丝毫不顾自然山水之形态,一味追求笔墨技巧,搞表面点缀,势必陷入“欺世”的形式主义之窘境。五代末北宋初山水画家代表荆浩,关仝及范宽之作,那大山大水的构图,虽有“远视则不离座外”之宏大壮美感,但它所真正展现出来的还是一种平和的静态之美,因为它所蕴含的运动及张力是内敛的而非张扬的,可以说是寓动于静的。这在范宽的《蹊山行旅图》中,我们能更清楚地感到这一美征。儒家讲“仁”与“德”等等,“仁”与“德”都是建立在“中庸”平和,甚至是“谦让”基础上的。可谓谦逊有加,这在整体心理上无不表现为无示张扬、不露锋芒而倾向于平静的。这就是儒家之“仁中有和,静中藏动”之思想。

荀子曰“人何以知道?曰:心。心何以知?曰:虚壹而静。……静则察。知道察,知道行,体道者也。虚壹而静,谓之大清明。”“虚壹而静”的观点不仅在哲学史上影响甚大,而且还深深地渗透到山水画创作中,致使它在整体上表现为偏于静穆的冲虚之美。此正如欧阳修所云:“萧条淡泊,此难画之意,画者得之,览者未必识也。故飞走迟速,意近之物易见,而闲和严静,趣远之心难形。”从两个“难”字上,我们不难看出欧阳修也是推崇绘画“冲虚、宁静”之美的'。

2. 中国山水画和道家思想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协调、统一、融合的审美观点和道家提倡的天人合一的思想有着很大的共通性,或者说在道家思想中表现得更为彻底。正如庄子所言“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宗炳说:“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像。至于山水,质有而趣灵……夫圣人以神法道,而贤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乐。”于此,宗炳认为:山水之形象中蕴含着“道”,体现着“道”。道映于物,需要贤者静气、净心去体味。与宗炳同时代的王微也说:“本乎形者融灵……止灵亡见,故所托不动。”王微同样认为,神和灵是与形不可分割的整体,神无所见,所以托于山水之具体形式上。这里“灵”其实就是指的“道”。看来山水画在萌芽时期就和“道”结下了不解之缘。也正是受“道”的深刻影响,中国山水画才没有把追求形、色、体、光的逼真放在首位,而是把“澄怀观道”作为终极目标。老子的“道”在美学上的体现就是一种含蓄、玄远太虚的朦胧之美。也正是这“大象无形”之美赋予了山水画以无限生机。

从山水画的图式中我们可以看出:山水不像人物、禽鸟那样结构严谨,比例精确。山石树木等的形体造型可以说不受太多束缚,无“常形”的山水画,正有利于完美体现“大象之美”。恽南田的一段论说更能帮助我们对山水画与“道”之亲和关系的把握和体悟,作为画家,“须知千树万树无一笔是树,千山万山无一笔是山,千笔万笔无一笔是笔。有处恰是无,无处恰是有,所以为逸。”不是树不是山也不是笔墨,是什么?是“道”的化身,是道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为而至”之思想。

三、营造深刻的人文意境

传统的“写意”作为中国画的画法由来已久。画家们在创作中并不片面追求视觉效应和笔墨技巧,而是直观面对自然和生活,到自然中去感受,体悟其物象精神,发掘美好本质。王维认为“凡画山水,意在笔先”;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说顾恺之画“意存笔先,画尽意在”、“虽笔不周而意周”。山水画的意境就是山水画所创造的境界,主张以意为主,强调表现,意造境生,营造“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的境界,山水画创造的意境不光是优美的景色、山川的风光,更多的是画家理想境界的追求,是超脱于烦琐与庸俗社会的心灵居所,或是仙境一般的缥缈神奇,或是悠闲农夫渔樵的隐居之所。文人山水画多表现的是逸居山林的情趣、素朴自然的水墨风光;宫廷画家多表现亭台楼阁、美女云霞、酒绿灯红、人间仙境。不同的人画不同的画,相同的山水表达不相同的意境。

中国古代山水画表面上表现的是自然山水,实际上表现的是“人”。它表现的是人的道德品性、精神气质和理想追求,是画家内在心灵的自然化、物态化呈现,表达着丰富的人情冷暖与深邃的艺术意境。

中国古代山水画的造型,大多不是自然的翻版。宗白华说:“画家画山水,并非如平常人站在平地上一个固定地点,仰首看天;而是用心灵的眼,笼罩全景,从全体来看部分,‘以大观小’,把全部境界组织成一幅气韵生动、有节奏、有和谐的艺术画面,不是机械地照相。”中国古代山水画总是通过画家从观察、从直觉到联想、到想象而塑造意象,其中综合的成分很多,正如陆机《文赋》所说的“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打破时空限制,把脑海里的山山水水整合到一起,在“似”与“不似”之间创作出具有个人风格的作品来。范宽曾在秦陇一带深山危坐终日,纵目四顾,以求其趣;荆浩曾遍赏太行而画山……这样通过长期观察、意合而创作出来的山水画,合理又未必合理,而又不悖理。中国古代山水画正因“似”与“不似”的巨大张力而使创作取得了相当大的自由。比如可以山叠山、水连水,可以雪里芭蕉,可以异树同株,可以压缩、特写,可以延续、连环,大小、长短、高低随心经营位置,是而又非是,似而又不似,并不使人觉得怪诞;又比如,山水画强调画云山、流水、烟树、雾气,有时只画一两个峰尖,就把千丘万壑从朦胧中表现出来,以少胜多,以有限表现无限。

宋代马远有系列“水图”12 幅,分别为“波蹙金风”、“洞庭风细”、“层波叠浪”、“寒塘清浅”、“长江万顷”、“黄河逆流”、“秋水回波”、“云生苍海”、“湖光潋滟”、“云舒浪卷”、“晓日烘山”和“细浪漂漂”。这12 幅画,或波光浩渺,或波涛汹涌,或婉蜒平静,或浪潮暗涌,或微波轻荡,或浪花翻卷,把不同形态、不同情状的水描绘得淋漓尽致,可谓水之绝致。

沈括《梦溪笔谈》说:“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器求也。世之观画者,多能指摘其间形象位置、彩色瑕疵而已;至于奥理冥造者,罕见其人。如彦远评画,言王维画物多不问四时。如画花往往以桃、杏、芙蓉、莲花同画一景,余家所藏摩诘画《袁安卧雪图》,有雪中芭蕉。此乃得心应手,意到便成,故造理入神,迥得天意,此难可与俗人论也。”应该说,“得心应手”、“意到便成”体现了中国古代山水诗画的整体特色。

叶朗说:“中国古代山水画家喜欢画‘远’,高远,深远,平远。中国古代很多山水画,近处是广阔的水面,有木桥、楼阁、小溪、渔船,远处有无数的高山幽谷,整个画面是由近处一层一层往远处推,越推越远。山水本来是有形体的东西,而‘远’突破山水的有限的形体,使人们的目光伸展到远处,从有限的时间空间进到所谓‘象外之象’、‘景外之景’。”

从中国古代山水画来看,要表现作者情怀意趣,在结构造型方面不重形似而重精神的传达,跟诗歌抒情的特质不谋而合,由此主观愿望出发,突破时空限制,以有形表现无形,以有限传送无限,融会了画家对宇宙、历史、人生的深切感悟,这就是意境。中国古代山水画从宗炳、王微开始,就已注重景外之景、象外之象的追求,虽然当时并未从理论高度明确提出创造意境,但他们的画论和创作已现端倪,宗炳提倡“卧游”、“澄怀味象”、“洗心养身”,王微提出“以神明降之”、“画之情”,即是后人提倡写神、写意的先声。中唐以后的动乱时局,把有志仕进的士人推上了隐逸之路,使他们能直接感受山水。荆浩、关仝、范宽、李成等,皆为隐逸之人,他们在山川峡谷之中,心领神悟山水、物象之原生状态,所以能够感受到山水自然的总体品格。如范宽《雪景寒林》、王诜《渔林小雪》、李唐《烟岚萧寺》、马远《寒江独钓》等对山水经验的传达,不在再现而在表现,不在写景而在达意,即苏轼所说重在表现言语之外的无穷意味。马远《寒江独钓》,只有披蓑持竿的渔翁,背面为烟雨笼罩的小山丘。所谓“画在有笔墨处,画之妙在无笔墨处”。此画以渺茫寒寂的山丘和独立垂钓的老翁,创造出令人冷静思索且怅然超然的人生境界,渗淌出诗的寒荒意境。沈括《梦溪笔谈》说南唐董源写江南山,用笔草草,近视之不类物象,远视之则景物灿然,幽情远思,如睹异境。这种“异境”,便是诗一般的意境。远离红尘俗世,逃逸到最清纯最无瑕的大自然中去,从而完成清灵飘逸的人格品性之表达,这是中国古代文人画家不懈追求的。方士庶《天慵庵随笔》说:“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因心造境,以手运心,此虚境也。虚而为实,是在笔墨有无间,——故古人笔墨具此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或率意挥洒,亦皆炼金成液,弃滓存精,曲尽蹈虚揖影之妙。”中国艺术的精粹即在于此。

董源的《潇湘图》是一幅短横卷,画的是江岸洲渚之间渔人、旅客的活动。前景描绘沙碛平坡,有女子二人往水边行去,中景为江面,江上有一船驶来,船上六人,有端坐者、持伞者、横篙者、摇橹者等。后景主体为远山茂林,有渔人张网,远处有小船往来。这是典型的江南风光。此画不画水纹,多留山头空白,以碎点表现朦胧远树,云烟吞吐,远山沉浸在一片迷茫之中。整个画面动静结合,以动显静,呈现一片温润祥和。欣赏《潇湘图》,从远山往近水,再从近水近人往远山,循环往复,整幅画弥漫的是江南润泽秀美的气息,以及人生温和乎润、自然自乐的平和意境。这种意境就是王国维说的“有我之境”,把画家的人格、品性、意趣及向往都温和地在山水自然中展现了出来,个人的小“我”表现于自然造化的大“我”之中,小“我”的情怀意趣以大“我”的物化形态烘托出来。

倪瓒的《渔庄秋霁图》,这是他55 岁时的作品,展现了他成熟时期的典型画风,画卷描绘江南渔村秋景及平远山水,以上、中、下“三段式”构图显露个人特色:上段为远景,三五座山峦平缓展开;中段为中景,不着一笔,以虚为实,权作渺阔平静的湖面;下段为近景,坡丘上数棵高树,参差错落,枝叶疏朗,风姿绰约。整幅画不见飞鸟,不见帆影,不见人迹,一片空旷孤寂,倪瓒在前人所创“披麻皴”基础上再创“折带皴”,以此表现太湖一带山石,如画远山坡石,用硬毫侧笔横擦。浓淡相错,颇有韵味。其画中之树也用枯笔,结体有力,树头枝桠用雀爪笔型点画,带有书法意味,画的中右方以小楷长题连接上下景物,全图浑然一体,达到诗、书、画完美结合。倪瓒这幅画从近处枯树开始,树的突出首先抓住了欣赏者的目光,而树的傲岸孤倔定格了整幅画的主格调,远处的山是淡淡的、幽幽的,中间的水没有一丝波纹。在这样的景象中盘桓,领略到的是幽淡荒寒而倔傲孤高的意境。这幅画作于1339 年,倪瓒38岁,和他散尽家产漂泊江湖仅一年之隔。值此之际,倪瓒甚感生活颠沛,人生苦短,内心是苦闷彷徨的,人生该往何处去,在何处定位,画中面对山水静思的主人,正是倪瓒自身写照。此后,他渐悟人生真谛和宇宙玄机,在后期山水画中隐去小小的自我而归正于宇宙大化。

从具体山水画作来比较分析《潇湘图》和《渔庄秋霁图》,人生况味不同,意境也不尽相同:一个温润,一个清秀;一个敦厚,一个飘逸。但两幅画都给人无尽的诗的思绪感染和美感享受,更有深深的人生况味和人生哲理在其中,带给人无限的憧想、无穷的沉思。此外,墨韵之色彩,笔见其风骨,此文则略之。“画外有画,山外见山,意在笔先,虚实有无”,这便是中国古代山水画之特征。

古代山水画"三远"表现法

北宋中期的郭熙在《林泉高致》说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中国山水画往往在一幅画中有"高远"让你体会山峰的雄健,感到山势逼人,如身临其境;有"深远"让你感到山重水复,深邃莫测;有"平远"视野开阔,心旷神怡。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就要打破焦点透视观察景物的局限,而要用仰视、俯视和平视等散点透视来描绘画中的景物。

古代山水画与西方风景画艺术比较

一、中国古代山水画与西方风景画的特点及艺术精神

中国古代山水画区别于西方风景画的就是它的写意性,这也是中国绘画艺术最根本的特点。所谓写意,就是偏重于意韵与情趣的表达,并不拘泥于客观对象本质的外貌形态,强调创作者的主观情感的融入。“或强调哲理性的显现,或重视抒情的表达”,但这种“抒情的表达”又并不是无本之源,并不是作者的随心所欲,而是在观察客观对象的基础上完成的。当然,中国绘画表现出来的这种偏重主观情感的表达,强调写意性的特点,与中国的文化传统、哲学思想及宇宙人生观紧密相连。因为中国古代信奉“道”家思想,道家的那种重“心”略“物”的哲学思想奠定了中国古代山水画乃至整个中国艺术的重表现而略再现的美学基础。所以,一个中国山水画家就要有容纳百川万物的胸中意气,才能做到下笔挥墨洒脱自如,才能表现出山水画那种超然与淡泊的意境。

西方艺术因为受到基督的影响,认为:艺术家对外在美的准确、完美的体现,目的是向上帝靠拢,是对上帝的一种贡献。所以西方画家非常注重绘画的写实性。写实性与写意性是相对的。所谓写实,顾名思义即艺术家偏重于客观描写对象的外在特征,把客观对象的色彩、外貌及其所受的光影关系都尽可能真实地描绘出来。西方艺术家和中国艺术家关注内容所不同的方面主要在于是否较真实地模仿再现对象,而不是强调艺术家的主观感受和体验。所以,西方风景画家追求的是尽可能地再现自然,采用不同的手法描摹自然的景色,甚至寻找科学的方法,试图更形象、更直接地表现自然。这种表现基础是建立在他们对自然细致入微的观察之上的。

二、中国山水画和西方风景画表现手法不同

中国画因为使用的是最富有弹力的毛笔和对笔触、水分变化反应最为灵敏的宣纸,所以形成了中国画笔墨不易塑形,笔触变化无究的特点。同时中国山水画主要是依靠水墨和毛笔用“线”造型,用“线”和毛笔的各式各样的皴擦来塑造各种山石及流水的特性。因此,“线”在中国山水画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元素。对“线”应用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一幅山水作品的成功与否。所以想要画好中国画并非一日之功,它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摸索与练习笔墨和线条,以达到十分娴熟,这样才能得心应手地画好一幅画作。因为,每一个画家对生命的领悟都不一样,中国画家把这种对人生的认识与感悟渗透到线条与笔墨之中,最后形成具备自己独特风格的画风。

西方绘画使用的是与中国画完全不同的油画笔、油性颜料与画布,因为工具与表达媒介的差别,就必然导致中西绘画表现手法的不同。上面说到西方艺术强调写实性,真实的摹写对象,而绘画是二维空间艺术,要想在平面的二维空间中塑造出三维空间来,必须用块面和明暗来表现对象。所以西方风景画不同于中国山水画的“线条”,它用油画笔和颜料表现形体的块面和明暗,加之以色彩作为主要的造型手段。西方艺术家认为,必须通过一个个小的块面,才能塑造出接近现实事物具有立体感的对象来,因此西方风景画中的湖光山色都是由一个个的“面”组成的,加之光影与色彩,来增强画的体积感与真实感。所以我们看到的西方风景画比中国山水画更接近现实生活中的自然景观。

三、中国山水画与西方风景画的空间观念不同

我们比较中西的两幅作品:黄宾虹的《山中坐雨》和多比尼的《奥普特沃兹的水闸》。从中可以看出,中国山水画《山中坐雨》是一种自由的流动式的空间观念,这种空间观念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没有固定的视点,可以将不同视点观察到的对象同时组合在画幅中。正如宋代郭熙所说的“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可见中国画的这种空间观念不是一般的物理空间观念,而是一种置于天地间非常自由灵活的空间表现,所以中国古代山水画,大多山下农舍掩映于群山林野之中、行旅之人漫步于溪桥湖畔边,画中充满着诗情画意,毫不拘泥于现实的空间环境。这就体现了中国绘画中特殊的透视方法--“散点透视法”。

再来看看西方风景画的代表作多比尼的《奥普特沃兹的水闸》。画家力图在平面上塑造出一种立体空间感,逼真的再现对象所处的空间环境,他只是在自然和风景画的空间转化中充当了一个载体的角色。他运用的是带理性的科学分析的焦点透视法,他的这种空间观念是建立在其科学和理性思想的指导下的,是用明暗和透视来表现的。所以说,西方艺术家对于空间理念的认识,就是对自然实实在在的空间认识,并不能像中国画家那样能够脱离真实自然的约束。

中西艺术的确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其审美思想和表现手法都有着较大的差异,但作为人类艺术精神的表现,它们又有着共同之处,完全可以互为借鉴,共同创新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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