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点蓝字,我们哪来故事
文/一生所爱
01写作
噢,心的记忆啊,你比理性的悲哀的记忆还要强烈。——巴狄士柯夫读者们常常问从事写作的人,他们是怎样为自己的作品收集材料的,要用多长时间。假如回答他们说,他根本不特意收集材料,而且从来不做这种事情,问的人总是感到奇怪。上面所说的情形,当然不包括一个作家为了写某一本书而研究必需的科学材料和提供认识的材料在内。我们这里谈的只是对现实生活的观察。生活素材,即陀思妥耶夫斯基称之为“日常生活的详情细节”的一切,是不能研究的。作家只是生活着,假如可以这样说的话,只是在这种材料中生活着,痛苦着,思索着,快乐着,参与大大小小的事件,自然,生活的每一天都在他们的记忆里,心上留下自己的标志和痕迹。读者(顺便说句,某些青年作家也包括在内)必须打消把作家看作是手里永远拿着笔记本到处跑来跑去的人,看作是职业的“记录人”和生活的侦探的这种观念。谁若是强迫自己积累观察材料,醉心于记录(“就怕忘记了什么”),当然可以乱七八糟地搜集剑一大堆观察材料,但这些材料是死的。换句话说,假如把这些观察从笔记本里搬到生动的散文的内容里去,那么,这些观察差不多总要失掉原来的表现力,看上去总觉着不是地方。永远不要有这种念头,以为这丛山梨树或这个白发苍苍的乐队的鼓手,以后写短篇小说的时候或许会有用,因此必须特意地甚至有几分矫揉造作地去观察他们。所谓“依工作职责”,纯粹出于业务驱使的观察。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是最成功的观察,也不该硬塞到作品里去。必要时,它们自己会直接地、从容地到作品中去,占据一个适当的地位。有时,正当作品需要的时候,某一个早已忘得干干净净的事件,或者某一件琐事,会突然生动地浮现在脑际,这种情形常常使作家感到惊奇。作家工作的基本条件之一就是要有好的记忆力。我叙述一下我写电报这篇短篇小说的经过,或者可以使这些思想更加明确一些。在一个深秋时节,我移居到梁赞附近的乡下去,住在曾闻名一时的雕刻师波查洛斯钦的庄园里。在那里一个衰弱的、可亲的老妇人——波查洛斯钦的女儿——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孤独地度着她的风烛残年。她的唯一的女儿娜斯嘉住在列宁格勒,完全忘记了母亲——只是隔两个月给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寄一次钱来。这是一幢空落落的大房子,四面的板壁都发黑了,我借用了一个房间,老妇人住在另外一边。到她那里去,必须经过空寂的门厅和几间窒屋子,这些屋子里地板都嘎吱嘎吱地响,且蒙满了灰尘。家里除了我和老妇人别无一人。这幢房子是有纪念性的。天井里有一些倾圮的附属建筑物,天井后面,有一个和房子一样无人照管的、阴湿的、萧瑟的大花园,在秋风中飒飒地响着。我是来工作的,开头几天我坐在自己房里,从早晨一直写到天黑。天黑得很早。五点钟就得点上煤油灯,郁金香形状的灯罩是毛玻璃做的。但后来我把工作移到晚上来做。因为当我能够在这短短的白昼徜徉在已有冬意的森林和草原的时候,坐在屋子里是可惜的。02秋天
我久久地徘徊徜徉,看见了许多秋天的景象。早晨在水洼中一层玻璃般的薄冰下面,能够看见气泡。有的时候,在这种气泡里,好象在水晶球里似的,有一片白杨或白桦的紫红色或柠檬色的叶子。我总喜欢打碎冰,把这种结冰的叶子带回家去。不久在我的窗台上堆积了一堆这种叶子。它们暖和过来便发散出酒精的气味。最好是在森林里。在草原上有风,而在森林里,却笼罩着一片阴郁的静寂,只有轻微的薄冰的碎裂声。森林里特别寂静,也许是因为阴云的关系,它沉沉地低垂在大地上,那些高耸挺拔的松树的枝梢有时也为乌云掩盖住了。我偶尔到奥卡河支流去钓鱼。在那里,在密不通行的芦丛中,那股柳树叶子的酸涩气味,好象使人脸上觉得发皱。水是黝黑的,有朦胧的浅绿色的光泽。秋天鱼很谨慎,不大上钓。然后便下起雨来,花园已经零落不堪,雨把发黑的草浇倒,贴在地面上,空气中有股融雪的气味。有许多秋天的征象,但我并没尽力去记住它们。不过我确实知道—一我永不会忘记这种秋天的悲哀,它跟心灵的轻松和平凡的思想奇妙地结合在一起。在大地上拖着褴褛的湿裙裾奔驰的乌云愈阴沉,冷雨愈凄凉,心境也就愈开朗,落笔便成文了。重要的是秋天的感觉,与秋天所引起的戚情和思想状态。而一切所谓材料的东西——人物、事件、个别的详情细节——按照我的经验,没用到以前,都很妥善地保藏在这个秋天的感觉里。当我在写某一篇小说时,再回到这种感觉中来,那么这一切立刻便浮现在我记忆之中,而落到纸上去。我没把我住的那栋老房子当作小说材料来研究。我只爱它的阴郁和寂静,爱那架挂钟的零乱的敲打声,壁炉里那永不断的白桦树的烟味,墙上古旧的版画(这些版画已经寥寥无几,因为几乎全部被省博物馆收去了):有布留洛夫的自画像,彼罗夫的掮十字架、捕鸟者和波琳挪·薇阿尔德的肖像。窗子上的玻璃是旧式的,凹凸不平。闪着象虹霓一般的光彩,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烛焰映在上头,变成了两个。所有的家具——长沙发,桌子和椅子——都是浅色木料作的,年代久远已经磨得光溜溜的,象圣像一样有一股柏树的气味。家里还有很多可笑的东西:火炬形的铜制的暗灯,暗簧锁,装着已变成石头的雪花膏,有“巴黎”商标的大肚磁瓶,尘封的蜡制山茶花束(挂在一根生的大铁钉上),用来擦呢面牌桌上记牌数的粉笔字的小圆刷。有三本——一八四八年,一八五零年和一八五二年——厚日历。在那上面宫廷女官的名单中,我找到了普希金的妻子娜塔丽亚·尼古拉耶芙娜·兰斯卡雅和他的情人伊丽莎白·克萨薇莉叶芙娜·沃龙佐娃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这使我感到忧郁。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家里笼罩着死一般的静寂。远处,在奥卡河上,在库兹敏水闸附近,有轮船在吼叫着,缠绵不断地令人想起这首诗来:阴霾的白昼已经逝去;阴霾的夜雾象铅灰色的棉絮一般铺满了天空。象一个幽灵,从松林的后面朦胧的月亮冉冉上升。这首诗是为沃龙佐娃写的。每天晚上我到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屋里去喝茶。她的目力已经衰退了,因此邻家的小女孩子妞儿卡每天上她这里来两三次,做点家常零活,这个小姑娘性格很阴沉,对什么都不满意。妞儿卡放上茶炊,跟我们一起喝茶,从碟子里吸茶的声音很响。对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哪低声说的每一句话,她只用同样的几个字回答:“瞧,还有这样的事!又编出什么来了!”我责备了她两句,可是她却对我说道:“瞧,还有这样的事!好象我啥也不懂,好象我是土包子!”不过在事实上,恐怕妞儿卡是唯一爱护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的人。而且完全不是因为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有的时候给她什么缀着蜂鸟的旧丝绒帽啦,什么玻璃球的发饰啦,或者年久发黄的花边啦。卡捷林挪·依凡诺夫娜以前曾经跟父亲到过巴黎,见过屠格涅夫,参加过维克多·雨果的葬仪。她跟我谈起这些来,而妞儿卡却说道:“瞧,还有这样的事!又编出什么来了!”不过妞儿卡每天坐不久,便回家去哄“自家的小弟弟小妹妹”睡觉了。03日子
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手里整日拿着一只旧式的绸提包。里面装着她的全部贵重物品:娜斯嘉的信,寥寥的几个钱,护照,娜斯嘉——一个美丽的妇人,两道弯曲的娥眉,雾一般的流盼——的一张照片,褪了色的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自己当姑娘时候的照片——极其温柔涓洁。没听见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抱怨过什么。只抱怨过老年的衰弱。但是邻居们和消防具看守——一个糊涂而善良的老人依凡·德米特里耶维奇告诉我,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不是活着,而是在受苦。娜斯嘉已经四年没回来过了,就是说,把妈妈忘了,而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的残年已经无几了。保不定没看到女儿,没抚爱她一下,没摸摸她那“迷人的美丽”(卡捷林娜·伊凡诺夫娜这样说的)的淡黄色的头发便死去了。娜斯嘉寄钱给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不过也常常间断。在这些间断期间,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是怎样过日子的,谁也不知道。有一次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求我把她领到花园里去一趟,从初春时候起,她就一直没去过,身体衰弱得使她总出不去。“亲爱的,”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说,“请您原谅我这个老人。我想最后看一次花园。我当姑娘的时候,就在这座花园里读屠格涅夫的书了。有些树是我亲手栽的。”她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衣服穿上。她穿上了旧的棉大衣披上毛线头巾,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缓慢地走下了小台阶。已近黄昏了。花园里正是黄叶纷飞。落叶妨碍行路。在脚下发出很响的沙沙声,微微移动。在绿色的晚霞上,已经闪烁着一点寒星。远方,在森林上,挂着一钩新月。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在一棵雕零的菩提树旁站住了,用手依在树上哭了起来。我紧紧地扶着她,免得跌倒。她哭着,象一个颓龄老人那样,并不为自己流泪而害臊。“千万不要,亲爱的,”她跟我说,“活到这孤独的老年!千万不要!”我小心地把她扶到家里,我想道:假如我有这么一位妈妈,我该多幸福啊!晚上,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把一束她父亲留下的、年代久远已经发了黄的信给我看。其中有画家克拉姆斯科依的信和雕刻家约尔旦从罗马写来的信。约尔旦叙说了他和丹麦著名雕刻家托尔瓦尔德森的交谊,以及拉特兰宫中惊人的大理石雕像。我看这些信,和往常一样,是在夜里。秋风在墙外呼啸,在潮湿的光秃的灌木中悲咽着,灯不时发出坼裂的声音,好象因为无聊在跟自己说话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正是在这里,在这样一个凄风苦雨的秋夜,听着外廊传来一阵阵集体农庄守夜人的梆子声,读着从罗马写来的这些信,觉得非常奇异而又怡然。当时我对托尔·瓦尔德森很感兴趣,日后,在莫斯科找到了所有记述他的著作,知道了他和童话作家汉斯·安徒生之间的友谊,过了几年,又写了一篇关于安徒生的短篇小说。我之能写出这篇小说也应归功于这幢乡间的屋子。又过了几天,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病倒了就再没起来。她哪里也不痛,只抱怨她浑身疲倦。我拍了一封电报给在列宁格勒的娜斯嘉。妞儿卡也搬到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的房子里来,待在身边,以防万一。一天夜里,妞儿卡拼命敲我的墙,骇怕地叫着:“快来呀!婆婆要死了!”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失去了知觉,微微还有一点气。我摸一摸脉——脉已经不跳了,只是还有一点轻微的颤动,是那样轻微,好象蜘蛛网似的。我穿上衣服,点上灯笼,到村里医院去请医生。医院在林子里很远的地方。愁惨的风,从伐木的地方吹来一股锯屑的气味。已经是深夜,连狗都不叫了。医生给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打一针强心剂,叹了口气,临走的时候说,这是濒死状态,不过还能挣扎一个时候,因为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的心脏很好,说完就走了。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在黎明前咽了气。不得不由我来给她合上眼睛。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我小心地触到她半闭的眼睑的时候,突然滚下一颗浑浊的泪珠来。妞儿卡哽咽着,递给我一个揉皱的信封说:“在这儿,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吩咐怎么给她装殓。”我拆开了信封,读了几个用老年人颤抖的手写的字——是吩咐死后给她穿什么衣服的——我把纸条交给了女人们,让他们早晨来给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打点她最后的路程。然后我到墓地去选了一块地,当我回来的时候,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躺在灵床上,看着她,我感到惊讶了。她躺着是那样窃窕,好象一个少女,穿着一件金光灿烂带拖裙的旧式的夜礼服,拖裙松松地裹在腿上。下边露出一双小小的黑亮皮鞋。在拿着蜡烛的手上,紧紧地戴着一副小山羊皮的白手套,一直拉到肘上。鲜红的绸制的蔷薇花束,别在胸衣上。面孔用长头巾盖着,若不是露在袖子和白手套之间的干枯折皱的手肘,那么会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一个端丽的年轻女人。娜斯嘉来迟了三天,已经下葬了。以上所说的就是那种作家的生活中的材料,从这种材料中产生出散文来。耐人寻味的是,一切情况、一切琐事、这幢乡间的房舍、这秋天的情景——都象征着卡捷林娜·依凡诺夫娜的境遇和她临终前所感受的那种沉痛的精神上的悲剧。不过,当然远没把当时所看到、所想到的都写到电报里去。许多都舍弃了,经常有这样的情况。要写一个短篇,用作家的话来说,总要“开垦”大批材料,从中撷取最珍贵的东西。有一次,我曾经观察演次要角色的好演员的工作。他们演的角色在全剧中只有两三句话,但演员不仅向作者不胜其详地问这个人的性格、外表、而且还追问他的身世和出身环境。演员必须有这种确凿的知识,好来恰如其分地说出这两三句话。作家也是一样。材料的蕴蓄一定要远远比作品需要的多才行。我叙说了我写电报的经过。不过每一篇小说都有自己的历史和自己的材料。一年冬天,我住在雅尔达。我每次开开窗户,便有许多w树的枯叶飞进屋来。在地板上随风飘舞,飒飒作响。这不是那百年w树的叶子,而是那种生在克里米亚山坡上的矮w树丛的叶子。夜里,从山间吹来寒风,山上覆着一层雪。雪在隐约的星光中奇幻的闪烁着。住在隔壁的诗人间谢耶夫正在写歌颂英雄的西班牙(正是西班牙事件的时候)和“巴塞洛纳古代的天空”的诗。诗人乌拉基米尔·卢果夫斯基用他雄浑的男低音唱着英国水手的古老的歌曲:再会呀,陆地!船舰飘扬入海了,在船尾后面留下海鸥的足迹……每天晚上我们都集聚在无线电旁边,收听西班牙战况。我们到西麦伊斯镇天文台去过。白发的天文学家给我们看星空——广袤的苍穹上几点远得令人眩晕的星光。折射望远镜在天文台的圆屋顶下缓缓地转动着,时时发出钟表机械的声音。时而有一阵黑海舰队教练射击的声昔,传到雅尔达来。于是长颈瓶里的水便震动起来,微弱的轰隆声传遍草原,在松林枝叶间响了一阵,便消失了。夜里,看不见的飞机在天空中隆隆响着。04读书
我读着弗兰柯论塞万提斯的著作。书不厚,所以我读了好几遍。在当时四条腿的万字,开始迅速地在欧洲到处横行。亨利·曼、爱因斯坦、雷马克、斯蒂芬·茨威格——德国的一些高尚人士——都不愿作“褐色鼠疫”和魔鬼希特勒的同谋犯而离开了祖国。流亡者们都满怀着人道主义必胜的坚定不移的信念。盖达尔领到我们这里来一条挺大的毛蓬蓬的牧羊狗,这条狗有一对笑眯眯的黄眼睛。盖达尔说这是一条山地的牧羊狗。盖达尔那个时候正在写他惊人的短篇小说《蓝杯》。而且正在假装他根本不懂得文学。他总是爱装大老粗。夜里,黑海凄惨地怒啸着。本来它白天也吼叫,但是听不大清楚。在浪涛的澎湃声中是比较容易写作的。这就是当时“日常生活”的一些细节。这些细节组成了猎犬座。在这篇小说中,差不多可以找到我上边讲到的一切:w树的枯叶、白发的天文工作者、炮击声、塞万提斯、坚信人道主义必胜的人们,山地的牧羊狗、飞机夜航和其他等等。这一切当然结合成另外一种关系,写到一定的题材中去。当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我始终努力保持那种夜里山间吹来的寒风的感觉。这好象是小说的主导旋律。记录生活扩展阅读原创已修改夜读散文|桃花祭原创夜读散文|战地斜阳原创散文精选:夜未央(原创)原创晨读散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原创)原创散文|逝去的年 远走的情(原创)原创散文|那个与坟茔为伴的老人(原创)原创毕小龙 | 《心有涟漪,念在羊湖》—羊卓雍错名家散文|毛姆:没有一本一劳永逸的书夜读散文|最后一片叶子:欧亨利原创夜读散文|这是你最好的时光
散文精选大全
「最受欢迎关注散文精选大全,邂逅诗歌散文」
诗词 |朗诵| 短片 | 散文| 段子
品散文,阅人生
散文诗精选朱自清散文基督教诗歌诗歌朗诵爱国诗歌sui bi
父亲写的散文诗父亲的散文诗的歌词散文诗精选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感情没了,互相伤害,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那种难受别人无法体会,每天冷着脸,反唇相讥,日子就是炼狱。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离婚是最大的,不赌你就输了一辈子,赌还有胜负。婚姻买不了保险,被责任压成肉饼,蚕食到尸骨无存。女人必须自立,如果你一直靠男人过日子,一定是惧怕一个人的艰辛,所以隐忍成了不二之选。人的一生就几十年,如果就这样憋屈活着,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宁愿与自己喜欢的人过三年、也不想与看着就烦的过一生。生命的质量不是活得多久,是你开心的日子有几天。或许这是一种自私,但是也是对自己负责。我任性,但绝对不认命。
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别人都说好,可是鞋子不合脚,难受的是自己,面子不当饭吃。生活就是不断面临挑战,你的选择决定以后的路,如果因为孩子就一步步妥协,那将面对的就是余生暗无天日。孩子大了,我们也就老了,没来的及享受幸福的分秒,已经踏入了死亡的泥沼。如果不想空活一世,那就转身改变行程。你待我不好,我没必要陪你到老。
生活中很多时候一再退让,不是怕,是一种委屈求全,为老人、为孩子,却从不曾为自己打算。当一方不再忍受,必然爆发战争,代价有的是一拍两散、胜了的也胜之不武,婚姻里没有赢家,到最后都是遍体鳞伤。无论男女要的无非是被认可,被理解,可以付出,可以辛苦,但是不能被视而不见,认为理所当然。这世上除了爹妈,没人必须对你好,就连爹妈也不欠你的`。做了你的妻,不是做你家保姆,洗衣机,女人也工作,饭锅没理由天天背着。也许平时不会计较,但是病了,男人必须照顾着,不然嫁你何用?能赚钱,能养家,能自己处理一切,别让你的地位变得可有可无。女人不都是弱者,强大起来也很可怕,“你若无情、我便休”!你若不行,我便丢!一次不忠,百世不用。
人活着不能没了傲骨,可以输,可以哭,但是绝对不可以作茧自缚。最可怜的就是、我曾经拼了命想要的、你不给,如今你愿意给我一切,我却已经再没了半分兴致。婚姻与爱情有染,爱情与婚姻并不息息相关。在坟墓里等死,不如推开门看看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暖,但是一定会有阳光照到你的脸……
人因得到而忘记珍惜,忘记了来之不易。被人捧在手里,会忘乎所以。这人生有生死相许,亦有此心不移,前提是你不离我才不弃。若彼此不能是唯一,那爱的存在就可耻卑鄙。不是你的天,那就转身了无牵。人别在失去后说怀念,别在拥有时觉得可以肆意伤害轻贱。不要对自己都质疑的感情,抱有幻想。让人如履薄冰的不是爱情,两情相悦是生命的舒展,灵魂的渡船。你舍得伤害的、你一定不爱,舍得你疼的、也不爱你。情最怕所托非人,人的一辈子不长,除掉童年和迟暮,我们拥有的美好很短暂,爱情就像烟花,缥缈易冷,也让人痴迷沉醉。没有天长地久,日子是细水长流,只有沧桑在眉间刻痕。曲终人散,谁能控?牵了手、有多少可以白头?只愿憾事少几分,平湖秋月两相守。
一段都看好的感情,却是让自己万箭穿心毁了真身。一个谁都觉得不合适的人,却愿意把你捧在手心。所以爱情没有规则,能让自己笑的就是好的,总让你哭的一定是不能要的。男人爱不爱只看一点就够了,你要的他给,你疼他会落泪,那你一定在他心上很重。人会在甜言蜜语里沦陷,也会在锥心的疼里警醒,你不爱,我绝对不会留下来,尊严是比命还重的存在。
捕风捉影,是一种虚境,而日子是握在手心里安宁。贪婪是一切恶果的开始,夜色可以湮灭心事,也可以肆虐伤口。当生命成为一种压榨,总有一天会破败成絮,那些腐朽的贪婪会让人心凉薄、不寒而栗。而我规避的开始,是形同陌路。人若无求,眼睛会是最清澈的泉,而贪得无厌会让心窗蒙尘。你若不闻不问,我便在下一秒转身。别说我狠,一个人的寂寞,是另一个人的不认真。爱上一个人,没有标准。遇到了缘分,所有的所有都为你改了版本。我能一往情深,也能风过无痕。
一个人所有的不安,都源于心底的孤单。情感就如生命里的风筝,无论地北天南,只要天涯的两端,有人拽着那根线,自己便会安定下来,依偎着灵魂取暖。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点亮黑暗的灯盏。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对方有多少财富,是他(她)愿意把全部都给你。就像一句话“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在你面前我可以是谁”!
等待是一种煎熬,但是连可以等的人都没有是绝望。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多好,是他为你努力变得更好、想成为你眼里的骄傲。当一个人愿意把他所有的躁动和不安深藏,笑着安慰你,那他一定很爱。不爱的人、不怕失去,不心疼的人,你哭他会烦你。轻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这是人的通病,割舍越多,你就越舍不得放弃。婚姻里,如今的你,还想不想下班早点回家,有个人会等你,你想拥在怀里!你的钱给她花、不需要理由呢!如果你们还会争吵,说明彼此还在乎,真正死亡的婚姻是说句话是多余,看一眼都觉得浪费力气,感情走到绝地是无视。
有些人、有些事,也许仅仅是一个梦,却可以让心跳停了、往死里疼。倘若生活亏待了你,那也笑着忘记。日子过得好坏,取决于半分清醒、半分醉,简单的说就是不可以活得太明白。人的一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是一种幸福,无论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都坦然接受,不被他人左右与操纵,就是别样的风景,不负此生。你有你的四季,我有我的颜色与时空,与他人绝不雷同。生活里的难,人与人之间慢慢走散,那些近的、远的,或许最后都是空谈,一场风花雪月后的遗憾。倔强拉着勇敢,一个人在路上打转。心的拥挤,影子狼狈不堪。过往云烟,无以言状的悲欢,慢慢繁衍。闭上眼,一天就擦肩而过,春里的温暖,在指尖消散,不残留一丝留恋……
晓风是一位资深教授,更是一个对万物皆有情的女子。下面是我给大家带来的张晓风矛盾篇散文,供大家欣赏。
张晓风矛盾篇散文:爱我更多,好吗?
爱我更多,好吗?
爱我,不是因为我美好,这世间原有更多比我美好的人。爱我,不是因为我的智慧,这世间自有数不清的智者。爱我,只因为我是我,有一点好有一点坏有一点痴的我,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我,爱我,只因为我们相遇。
如果命运注定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碰到同一场雨,并且共遮于同一把伞下,那么,请以更温柔的目光俯视我,以更固执的手握紧我,以更和暖的气息贴近我。
爱我更多,好吗?唯有在爱里,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位置,并且惊喜地发现自身的存在。所有的石头只是石头,漠漠然冥顽不化,只有受日月精华的那一块会猛然爆裂,跃出一番欣忭欢悦的生命。
爱我更多,好吗?因为知识使人愚蠢,财富使人贫贫,一切的攫取带来失落,所有的高升令人沉陷,而且,每一项头衔都使我觉得自己的面目更为模糊起来,人生一世如果是日中的赶集,则我的囊橐空空,不因为我没有财富而是因为我手中的财富太大,它是一块完整而不容割切的金子,我反而无法用它去购置零星的小件,我只能用它孤注一掷来购置一份深情。爱我更多,好让我的囊橐满涨而沉重,好吗?
爱我更多,好吗?因为生命是如此仓促,但如果你肯对我怔怔凝视,则我便是上戏的舞台,在声光中有高|潮的演出,在掌声中能从容优雅地谢幕。
我原来没有权力要求你更多的爱,更多的激*情,但是你自己把这份权力给了我,你开始爱我,你授我以柄,我才能如此放肆如此任性*来要求更多。能在我的怀中注入更多醇醪吗?肯为我的炉火添加更多柴薪否?我是饕餮,我是贪得无厌的,我要整个春山的花香,整个海洋的月光,可以吗?
爱我更多,就算我的要求不合理,你也应允我,好吗?
张晓风矛盾篇散文:爱我了少一点,我请求你
爱我少一点,我请求你。
有一个秘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其实,我爱的并不是你,当我答应你的时候,我真正的意思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一起去爱这个世界,一起去爱人世,并且一起去承受生命之杯。
所以,如果在春日的晴空下你肯痴痴地看一株粉色*的"寒绯樱",你已经给了我最美丽的示爱。如果你虔诚地站在池畔看三月雀榕树上的叶苞如何--骄傲专注地等待某一定时定刻的爆放,我已一世感激不尽。你或许不知道,事实上那棵树就是我啊!在春日里急于释放绿叶的我啊!至于我自己,爱我少一点吧!我请求你。
爱我少一点,因为爱使人痴狂,使人颠倒,使我牵挂,我不忍折磨你。如果你一定要爱我,且爱我如清风来水面,不黏不滞。爱我如黄鸟渡青枝,让飞翔的仍去飞翔,扎根的仍去扎根,让两者在一刹的相逢中自成千古。
爱我少一点,因为"我"并不只住在这一百六十厘米的身高中,并不只容纳于这方趾圆颅内。请在书页中去翻我,那里有缔造我骨血的元素,请到闹市的喧哗纷杂中去寻我,那里有我的哀恸与关怀;并且尝试到送殡的行列里去听我,其间有我的迷惑与哭泣;或者到风最尖啸的山谷,浪最险恶的悬崖,落日最凄艳的草原上去探我,因为那些也正是我的悲怆和叹息。我不只在我里,我在风我在海我在陆地我在星,你必须少爱我一点,才能去爱那藏在大化中的我。等我一旦烟消云散,你才不致猝然失去我,那时,你仍能在蝉的初吟、月的新圆中找到我。
爱我少一点,去爱一首歌好吗?因为那旋律是我;去爱一幅画,因为那流溢的色*彩是我;去爱一方印章,我深信那老拙的刻痕是我;去品尝一坛佳酿,因为坛底的醉意是我;去珍惜一幅编织,那其间的纠结是我;去欣赏舞蹈和书法吧--不管是舞者把自己挥洒成行草篆隶,或是寸管把自己飞舞成腾跃旋挫,那其间的狂喜和收敛都是我。
爱我少一点,我请求你,因为你必须留一点柔情去爱你自己。因你爱我,你便不再是你自己,你已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把爱我的爱也分回去爱惜你自己吧!
听我最柔和的请求,爱我少一点,因为春天总是太短太促太来不及,因为有太多的事等着在这一生去完成去偿还,因此,请提防自己,不要爱我太多,我请求你。
张晓风矛盾篇散文:我渴望赢
我渴望赢,有人说人是为胜利而生的,不是吗?
极幼小的时候,大约三岁吧,因为听外婆说一句故乡的成语"吃辣--当家",就猛吃了几大口辣椒,权力欲之炽,不能说不惊人了。
如果我是英国贵族,大约会热中养马赛马吧?如果是中国太平时代的乡坤,则不免要跟人斗斗蟋蟀,但我是个在台湾长大的小孩,习惯上只能跟人比功课。小学六年级,深夜,还坐在同学家的饭厅里恶补,补完了,睁开倦眼,模黑走夜路回家。升学这一仗是不能输的,奇怪的是那么小的年纪,也很诡诈的,往往一面偷愉读书,一面又装出视死如归的气概,仿佛自己全不在乎。
考取北一女中是第一场小赢。
而在家里,其实也是霸气的,有一次大妹执意要母亲给她买两枝水彩笔,我大为光火,认为她只须借用我的那枝旧笔就可以了,而母亲居然听了她的话去为她买来了,我不动声色*,第二天便要求母亲给我买四枝。
"为什么要那么多?"
"老师说的!"我决不改口,其实真正的理由是,我在生气,气妹妹不知节俭,好,要浪费,就大家一起来浪费,你要两枝,我就偏要四枝,我是不能输给别人的!
母亲果然去买了四枝笔,不知为什么,那四枝笔仿佛火钳似的,放在书包里几乎要烫着人,我暗暗立誓,而今而后,不要再为自己去斗气争胜了,斗赢了又如何呢?
有一天,在小妹的书桌前看到一张这样的纸条:
下次考试:
数学要赢XXX
国文要赢XXX
英文要赢XXX
不觉失笑,争强斗胜,一至于此,不但想要夺总冠军,而且想一项一项去赢过别人,多累人啊--然而,妹妹当年活着便是要赢这一场艰苦的仗。
至于我自己,后来果真能淡然吗?有的时候,当隐隐的鼓声扬起,我不觉又执矛挺身,或是写一篇极难写的文章,或是跟"在上位者"争一件事情。争赢求胜的心仍在,但真正想赢过的往往竟是自己,要赢过自己的私心和愚蠢。
有一次,在报上看到英国的特攻队去救出伊朗大使馆里的人质,在几分钟内完成任务大获全胜,而他们的工作箴言却是"Whodareswins"(勇于敢者胜),我看了,气血翻涌,立刻把它钉在记事板上,天天看一遍。
行年渐长,对一已的荣辱渐渐不以为意了,却像一条龙一样,有其颈项下不可批的逆鳞,我那不可碰不可输的东西是"中国"。不是地理上的那块海棠叶,而是我胸中的这块隐痛:当我俯饮马来西亚马六甲的郑和井,当我行经马尼拉的华人坟场,当我在纽约街头看李鸿章手植的绿树,当我在哈佛校区里抚摸那驮碑的赑屭,当我在韩国的庆州看汉瓦当,在香港的新界看邓围,当我在泰北山头看赤足的孩子凌晨到学校去,赶在上泰国zheng府规定的泰文课之前先读中文??我所渴望赢回的是故园的形象,是散在全世界有待像拼图一般聚扰来的中国。
有一个名字不容任何人污蔑,有一个话题绝不容别人占上风,有一份旧爱不准他人来置喙。总之,只要听到别人的话锋似乎要触及我的中国了,我会一面谦卑地微笑,一面拔剑以待,只要有一言伤及它,我会立刻挥剑求胜,即使为剑刃所伤亦在所不惜。
上天啊,让我们赢吧!我们是为赢而生的,必要时也可以为赢而死,因此,其他的选择是不存在的,在这唯一的奋争中给我们赢--或者给我们死。
看了张晓风散文的还看过:
1.张晓风好看的散文
2.推荐几本张晓风的散文精选
3.张晓风散文精选
4.张晓风散文优美经典语录
5.张晓风散文
本文地址:http://www.dadaojiayuan.com/scgf/102827.html.
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本站部分文字与图片资源来自于网络,转载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立即通知我们(管理员邮箱:douchuanxin@foxmail.com),情况属实,我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删除,并同时向您表示歉意,谢谢!
上一篇: 散文|野渡横舟
下一篇: 夜读散文|塞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