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方 : 雄黄3两,雌黄3两,山甲2两,龙骨2两,鳖甲2两,猬皮2两,川芎2两,禹余粮2两,真珠(酌加)、羚羊角7两,虎头骨7两,樗鸡15枚(如无,可以芫青15枚代之),东门上雄鸡头1枚。
制法 : 上为末,蜡熔为丸,如弹子大。
功能主治 : 避疫杀鬼,并吊丧问疾皆吉。主
用法用量 : 每正旦,病家门口烧1两丸,并每人带1丸,男左女右。
摘录 : 《说疫》卷五
古代医学并不发达,民间发生瘟疫后,破坏力往往超过战争和饥荒。许慎在《说文解字》中一针见血地指出:“疫,民皆疾也。”
历代王朝均有瘟疫发生,而宋朝上承五代,下启元朝,享国319年,共发生各类瘟疫49次, 平均6.51年一次, 年均发生概率为15.03%,那么两宋是怎么应对瘟疫的呢?
切实有效的防瘟措施 应对瘟疫,需要“防”和“控”两手准备。两宋时期,立足于“防”,多管齐下。朝廷设立了虞部,“掌山泽、苑囿、场冶之事”,职能类似于现在的自然资源部。此外,北宋汴梁道路两侧遍植各色树木,城内艮岳、玉津园等苑圃的建立,美化了都城的环境。各地同样重视城市绿化,出现了“绿树成帷连药市”和“五门路, 四月乳鸦啼绿枝”的景观。
人员密集场所容易引发瘟疫,尤其是卫生条件较差的监狱。北宋景德三年( 1006 年)四月,真宗考虑到暑季是疫病的高发期,“御崇政殿临决之,杂犯死罪降流,流徙递降,杖笞释之。……日旰即罢,复令军头引见司覆奏所决刑名,审视讫,乃命实行。自是每岁暑热,皆遣官遍排,亲临疏放,遂为定制。”不仅如此,朝廷还专辟了“漏泽园”,用来收埋无主尸体,以此净化环境,从根本上断绝传染病菌的产生。美化环境,讲究卫生,是两宋预防瘟疫的重要举措。
结构完整的医疗体系 提高医疗水平,也是“防”的重要手段。朝廷设了翰林医官院,掌“供奉医药及承诏视疗众疾之事”,还设置有太医院、惠民局、方剂局、药局等专门机构,分管医学教育和药材流通。出现瘟疫时,这些机构分工明确,负责药品调剂和瘟疫治疗,各司其职,履职尽责。
医生在医疗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朝廷规定:“主客不及万户, 补医学一人;万户以上二人;每及万户增一人, 至五人止…… 医生, 京府节镇十人, 内小方脉三人;余州七人, 小方脉二人;县每一万户一人, 至五人止。”完善的医疗体系,促进了两宋卫生事业的发展。
值得称道的防疫药物 防疫药物是“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北宋医王”庞安时在《伤寒总病论》中认为:“疗疫气令人不相染,及辟温病、伤寒。”他在书中收录了屠苏酒、辟温粉、千敷散、杀鬼丸等防疫药物,在民间广泛应用。医学家朱肱对《伤寒论》颇有研究,著有《南阳活人书》,书中的老君神明散和务成子萤火丸,也是效果不错的防疫药物。
南宋医家窦材在《扁鹊心书》收录了“中和汤”,治伤寒、瘟疫,头目昏痛,发热,鼻流清涕。其方剂为:“苍术(一斤,米泔浸),川乌(炮),厚朴(姜制),陈皮,甘草(各四两),草果(二两)。共为末。每用四钱,生姜七片,水煎和渣服。”由于对防瘟避疫作用显著,在民间誉为“神方”。
稳定人心的避瘟符咒
两宋对瘟疫的防控,不仅求医,还求鬼神。在宋代官修医书《太平圣惠方》、《神医普救方》、《圣济总录》、《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等收集了大量的的符箓、禁忌和咒语。在太医院的教育中,开设了书禁科,专门收集、整理和普及符禁咒语。
咸平三年( 公元1000 年) ,真宗“以两浙灾疫深所轸念,命三馆检讨灵迹以闻, 于是遣使遍祭其山川祠庙, 为民祈福。”显然两宋通过术士祈神禁瘟,带有明显的迷信色彩,对消瘟辟疫于事无补,但是,两宋采用祭神禁瘟的方式,从客观上能够起到安定民心的作用,这么做无疑是向有限医疗条件妥协的产物。
统一调配的医药资源 瘟疫发生后,“控”成为阻止瘟疫扩散的关键。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正月,汴梁暴发瘟疫。仁宋“碎通天犀,和药以疗民疫”。据说通天犀是旷世奇珍,能治百病。内侍李舜卿有意将其留给仁宗独享,仁宗正色拒绝:“吾岂贵异物而贱百姓哉!”
有了皇帝的重视,每当发生瘟疫,朝廷高度关注,地方积极配合,医生免费治疗,将瘟疫的危害降到最低。元祐八年( 公元1093年),宋哲宗下诏:“访闻日近在京军民,难得医药,令开封府体访,如委是人多病患,可措置于太医局选差医人,就班直军营坊巷, 分认地分诊治。本府差官提举合药,并日支食钱,于御前寄收封桩钱内等第支, 破患人稀少即罢。”以国家机器为基础,控制瘟疫自然游刃有余。
史上最早的隔离制度 “控”不只是保护未感染人群,还要治疗病患,两者之间需要建立一道“防火墙”。元祐五年(公元1090年),杭州先旱后疫。时任杭州通判的苏轼创建“安乐坊”,采用隔离手段,三年间治愈了无数病患。《续资治通鉴长编》称赞:“作饘粥,药饵,遣吏挟医,分方治病,活者甚众。”
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八月,朝廷将“安乐坊”改名为“安济坊”,“置安济坊养民之贫病者,仍令诸郡县并置。”安济坊的隔离病房“为病坊,处疾病之无归者,募僧二人,属为视医药饮食”。事实上,安济坊作为官办慈善体系的一部分,“已而置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所费尤大。”
考虑周到的流民安置 “控”还包括控制人口流动。俗说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受生产力和交通条件所限,古代赈济大都以城市中心。如此一来,大量流民涌入城市,增加发生伴生性瘟疫的风险。两宋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曾巩坦言:“至于给授之际,有淹速,有均否,有真伪,有会集之扰,有辨察之烦,措置一差,皆足致弊。又群而处之,气久蒸薄,必生疾疠。”
有鉴于此,两宋根据受灾情况,以耆为基本单位,划片赈灾,避免他们涌向城市。“每一官, 令专管十耆或五、七耆。据耆分合用员数,除逐县正官外,……择有行止、清廉干当、得事不作过犯官员。”这么做既提高了赈灾的效率,又有利于控制疫情。
两宋的瘟疫主要由主要有天花、麻疹、流行性腮腺炎、伤寒、痢疾、时气病、麻风病、瘴疫、大头瘟以及牲畜疫病等病症。频发的疫情,迫使朝廷、士大夫、医学家等对疫情的治疗和成因进行了积极探索,建立起以政府为主、社会力量为辅的瘟疫防控体系,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两宋防控瘟疫的经验,给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财富,时至今日,仍然具有很高的借鉴意义。
古代医学并不发达,民间发生瘟疫后,破坏力往往超过战争和饥荒。许慎在《说文解字》中一针见血地指出:“疫,民皆疾也。”
历代王朝均有瘟疫发生,而宋朝上承五代,下启元朝,享国319年,共发生各类瘟疫49次, 平均6.51年一次, 年均发生概率为15.03%,那么两宋是怎么应对瘟疫的呢?
切实有效的防瘟措施
应对瘟疫,需要“防”和“控”两手准备。两宋时期,立足于“防”,多管齐下。朝廷设立了虞部,“掌山泽、苑囿、场冶之事”,职能类似于现在的自然资源部。此外,北宋汴梁道路两侧遍植各色树木,城内艮岳、玉津园等苑圃的建立,美化了都城的环境。各地同样重视城市绿化,出现了“绿树成帷连药市”和“五门路, 四月乳鸦啼绿枝”的景观。
人员密集场所容易引发瘟疫,尤其是卫生条件较差的监狱。北宋景德三年( 1006 年)四月,真宗考虑到暑季是疫病的高发期,“御崇政殿临决之,杂犯死罪降流,流徙递降,杖笞释之。……日旰即罢,复令军头引见司覆奏所决刑名,审视讫,乃命实行。自是每岁暑热,皆遣官遍排,亲临疏放,遂为定制。”不仅如此,朝廷还专辟了“漏泽园”,用来收埋无主尸体,以此净化环境,从根本上断绝传染病菌的产生。美化环境,讲究卫生,是两宋预防瘟疫的重要举措。
结构完整的医疗体系
提高医疗水平,也是“防”的重要手段。朝廷设了翰林医官院,掌“供奉医药及承诏视疗众疾之事”,还设置有太医院、惠民局、方剂局、药局等专门机构,分管医学教育和药材流通。出现瘟疫时,这些机构分工明确,负责药品调剂和瘟疫治疗,各司其职,履职尽责。
医生在医疗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朝廷规定:“主客不及万户, 补医学一人;万户以上二人;每及万户增一人, 至五人止…… 医生, 京府节镇十人, 内小方脉三人;余州七人, 小方脉二人;县每一万户一人, 至五人止。”完善的医疗体系,促进了两宋卫生事业的发展。
值得称道的防疫药物
防疫药物是“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北宋医王”庞安时在《伤寒总病论》中认为:“疗疫气令人不相染,及辟温病、伤寒。”他在书中收录了屠苏酒、辟温粉、千敷散、杀鬼丸等防疫药物,在民间广泛应用。医学家朱肱对《伤寒论》颇有研究,著有《南阳活人书》,书中的老君神明散和务成子萤火丸,也是效果不错的防疫药物。
南宋医家窦材在《扁鹊心书》收录了“中和汤”,治伤寒、瘟疫,头目昏痛,发热,鼻流清涕。其方剂为:“苍术(一斤,米泔浸),川乌(炮),厚朴(姜制),陈皮,甘草(各四两),草果(二两)。共为末。每用四钱,生姜七片,水煎和渣服。”由于对防瘟避疫作用显著,在民间誉为“神方”。
稳定人心的避瘟符咒
两宋对瘟疫的防控,不仅求医,还求鬼神。在宋代官修医书《太平圣惠方》、《神医普救方》、《圣济总录》、《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等收集了大量的的符箓、禁忌和咒语。在太医院的教育中,开设了书禁科,专门收集、整理和普及符禁咒语。
咸平三年( 公元1000 年) ,真宗“以两浙灾疫深所轸念,命三馆检讨灵迹以闻, 于是遣使遍祭其山川祠庙, 为民祈福。”显然两宋通过术士祈神禁瘟,带有明显的迷信色彩,对消瘟辟疫于事无补,但是,两宋采用祭神禁瘟的方式,从客观上能够起到安定民心的作用,这么做无疑是向有限医疗条件妥协的产物。
统一调配的医药资源
瘟疫发生后,“控”成为阻止瘟疫扩散的关键。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正月,汴梁暴发瘟疫。仁宋“碎通天犀,和药以疗民疫”。据说通天犀是旷世奇珍,能治百病。内侍李舜卿有意将其留给仁宗独享,仁宗正色拒绝:“吾岂贵异物而贱百姓哉!”
史上最早的隔离制度
“控”不只是保护未感染人群,还要治疗病患,两者之间需要建立一道“防火墙”。元祐五年(公元1090年),杭州先旱后疫。时任杭州通判的苏轼创建“安乐坊”,采用隔离手段,三年间治愈了无数病患。《续资治通鉴长编》称赞:“作饘粥,药饵,遣吏挟医,分方治病,活者甚众。”
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八月,朝廷将“安乐坊”改名为“安济坊”,“置安济坊养民之贫病者,仍令诸郡县并置。”安济坊的隔离病房“为病坊,处疾病之无归者,募僧二人,属为视医药饮食”。事实上,安济坊作为官办慈善体系的一部分,“已而置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所费尤大。”
考虑周到的流民安置
“控”还包括控制人口流动。俗说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受生产力和交通条件所限,古代赈济大都以城市中心。如此一来,大量流民涌入城市,增加发生伴生性瘟疫的风险。两宋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曾巩坦言:“至于给授之际,有淹速,有均否,有真伪,有会集之扰,有辨察之烦,措置一差,皆足致弊。又群而处之,气久蒸薄,必生疾疠。”
有鉴于此,两宋根据受灾情况,以耆为基本单位,划片赈灾,避免他们涌向城市。“每一官, 令专管十耆或五、七耆。据耆分合用员数,除逐县正官外,……择有行止、清廉干当、得事不作过犯官员。”这么做既提高了赈灾的效率,又有利于控制疫情。
两宋的瘟疫主要由主要有天花、麻疹、流行性腮腺炎、伤寒、痢疾、时气病、麻风病、瘴疫、大头瘟以及牲畜疫病等病症。频发的疫情,迫使朝廷、士大夫、医学家等对疫情的治疗和成因进行了积极探索,建立起以政府为主、社会力量为辅的瘟疫防控体系,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两宋防控瘟疫的经验,给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财富,时至今日,仍然具有很高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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