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音 : 墓木已拱 (mù mù yǐ gǒng)
简拼 : mmyg
近义词 :
反义词 : 尸骨未寒
感情色彩 : 褒义词
成语结构 : 主谓式
成语解释 : 坟墓上的树木已有两手合抱那么粗了。意思是你快要死了。这是骂人的话。后指人死了很久。
出处 : 先秦·左丘明《左传·僖公三十二年》:“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成语用法 : 主谓式;作谓语;中性词
例子 : 可惜王老师墓木已拱,如果他能看见今天的盛世景象,该有多高兴。
产生年代 : 古代
常用程度 : 生僻
誓墓的诗句有:临河誓墓意如何,誓墓今头白。
誓墓的诗句有:临河誓墓意如何,誓墓文如王逸少。 拼音是:shì mù。 结构是:誓(上下结构)墓(上下结构)。 注音是:ㄕ_ㄇㄨ_。
誓墓的具体解释是什么呢,我们通过以下几个方面为您介绍:
一、词语解释【点此查看计划详细内容】
《晋书.王羲之传》_"时骠骑将军王述少有名誉_与羲之齐名_而羲之甚轻之_由是情好不协述后检察会稽郡_辩其刑政_主者疲于简对。羲之深耻之_遂称病去郡_于父母墓前自誓。"后因以"誓墓"称去官归隐。
二、引证解释
⒈《晋书·王羲之传》:“时_骑将军王述少有名誉,与羲之齐名,而羲之甚轻之,由是情好不协述后检察会稽郡,辩其刑政,主者疲於简对。引羲之深耻之,遂称病去郡,於父母墓前自誓。”后因以“誓墓”称去官归隐。宋陆游《书志》诗:“往年出都门,誓墓志已决。”
三、国语词典
晋王羲之为会稽内史时,与骠骑将军王述齐名,而王羲之看轻此人。后王述因蒙显授,位高于羲之。一日王述检察会稽郡,羲之深以为耻,遂称病去郡,于父母墓前自誓辞官,不再出仕。见《晋书.卷八○.王羲之传》。后以誓墓指辞官归隐。
四、网络解释
誓墓shìmù《晋书.王羲之传》_"时骠骑将军王述少有名誉_与羲之齐名_而羲之甚轻之_由是情好不协述后检察会稽郡_辩其刑政_主者疲于简对。羲之深耻之_遂称病去郡_于父母墓前自誓。"后因以"誓墓"称去官归隐。
关于誓墓的诗词
《归里·誓墓今头白》《怀古·羲之誓墓终不仕》
关于誓墓的成语
墓木已拱墓木拱矣发誓赌咒对天发誓折箭为誓誓死不渝鞭尸楚墓靴刀誓死
关于誓墓的词语
誓死不渝誓死不从发誓赌咒靴刀誓死掘墓鞭尸折箭为誓指天誓心掘墓人对天发誓指天誓日
点此查看更多关于誓墓的详细信息
导语:追思故物,悼念亡夫,悲从中来,有极其落寞凄苦无奈之感;同时也有经历太多大喜大悲之后对人生的一种彻悟,一份旷达与坦然。以下是我为大家分享的金石录后序文言文翻译,欢迎借鉴!
《金石录》后序
李清照
右 《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甫 ①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讹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之,可谓多矣。
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②之民也。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
后屏居乡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③。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答题。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
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薄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翡翠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阙④、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初就,芸签缥带,柬十卷作一帙。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
(节选自李清照《<金石录>》后序)
【注】
①赵侯德甫:指赵明诚,字德甫,李清照之夫。赵明诚曾为莱州等地太守,故称“侯”。②葛天氏:传说中的远古帝王。③铅椠(qiàn):古代文具。铅为铅条,可书写;椠为木板,可书文字。④刓(wán)阙:磨损残缺。
参考译文:
以上《金石录》三十卷是谁的著作呢?是先夫赵德甫所撰的。上自三代,下至五代之末,这些见之于金石镂刻的文字共二千卷,都校正了错字异文,进行了汰选和品评,上足以合圣人的道德标准,下能够订正史官失误的,这里都记载了,可以称得上内容丰富了!
我在建中辛巳年间,嫁到了赵家。明诚当年21岁,还在太学当学生。我们两家都是寒族,向来清贫简朴。每月初一、十五,明诚都请假出去,把衣服押在当铺里,取五百铜钱,走进大相国寺,购买碑文,回到家中,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展玩碑文,自己觉得很像远古时代葛天氏的臣民那样自由和快乐。曾记得崇宁年间,有一个人拿来一幅南唐徐熙所画的《牡丹图》,要二十万钱才肯卖。当时就是贵家子弟,要筹备二十万铜钱,也很不容易啊!我们把它留了两夜,终于因为想不出法子而还给了他。我们夫妇俩为此惋惜怅惘了好几天。
后来我们回青州故乡闲居了十年。仰有所取,俯有所入,衣食富足有余。明诚又接连做了莱州和辎州的太守,把他的全部薪俸拿出来,从事书籍的刻写。每得一本,我们就一起较勘,整理成集,题上书名。我天性博闻强记,每次吃完饭,和明诚坐在归来堂上烹茶,指着堆积的书史,说某一典故出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猜中与否决定胜负,作为饮茶的先后。猜中了,便举杯大笑,以至把茶倒在怀中,起来时反而饮不到一口。甘心在这样的环境中过一辈子!所以我们虽处于忧患贫穷之中,而胸中的志愿从没有屈服过。
收书的任务既已完成,就在归来堂中建起书库,把大橱编上了甲乙丙丁的号码,中间放上书册。如需讲读,就拿来钥匙开橱,在簿子上登记,然后取出所要的`书籍。我有时把书籍损坏或弄脏了一点,他定要给以批评,并责令揩完涂改,不再像过去那样平易和蔼了。我性子实在忍耐不住,就想办法不吃第二道荤菜,不穿第二件绣有文彩的衣裳,头上没有明珠翡翠的首饰,室内没有镀金刺绣的家具。遇到诸子百家的书籍,只要字不残缺、版本不假的,就马上买下,储存起来作为副本。于是罗列在几案上,堆积在枕席间,我们意会心谋,目往神授,这种乐趣远远超过声色狗马之上。
今天无意之中翻阅这本《金石录》,好像见到了死去的亲人。因此又想起明诚在莱州静治堂上,把它刚刚装订订成册,插以芸签,束以缥带,每十卷作一帙。现在他的手迹还像新的一样,可是墓前的树木已能两手合抱了,悲伤啊!从前梁元帝萧绎当都城江陵陷落的时候,他不去痛惜国家的灭亡,而去焚毁十四万册图书;隋炀帝杨广在江都遭到覆灭,不以身死为可悲,反而在死后把唐人载去的图书重新夺回来。难道人性所专注的东西,能够逾越生死而念念不忘吗?或者天意认为我资质菲薄,不足以享有这些珍奇的物件吗?抑或明诚死而有知,对这些东西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吗?为什么得来非常艰难而失去又是如此容易啊!然而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这是人间的常理。因此我以区区之心记述这本书的始末,也想为后世好古博雅之士留下一点鉴戒。
《金石录》原文如下:
李清照
右 《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甫 ①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讹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之,可谓多矣。
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②之民也。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
后屏居乡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③。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答题。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
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薄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翡翠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阙④、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初就,芸签缥带,柬十卷作一帙。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欤?
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节选自李清照《<金石录>》后序)
翻译如下:
我在建中(宋徽宗年号)辛巳年(古人用天干地支纪年,这一年是见中原年,公元1101年),嫁给赵家(赵明诚)。
当时我的父亲担任礼部员外郎(官职明),(现在的)丞相担任吏部侍郎(官职明),我丈夫这年二十一岁,在太学(中央最高学府)里作学生。
赵、李两家贫寒,一向生活节俭,每当初一、十五面见老师请假出来,典当衣服得到五百钱,走进相国寺,买拓下来的碑文字帖和果实回来,两人把玩字帖、吃着水果,自称是葛天氏(远古的一位圣人)的子民。
两年以后,出任官职,就有了米、菜、衣服、布匹等的供应,极力追寻偏僻遥远的地方(的古玩),搜尽天下各种用古文、奇字记载的文献。日积月累,渐渐积攒了不少。
丞相在位的时候,亲戚古人有的在宫廷书馆书阁任职的,有许多失传的诗、史事,在鲁壁、汲冢(两大藏书地点,鲁壁在孔府,汲冢在汲郡)都见不到的书,于是尽力借来抄写,感觉很有趣味,自己都不能控制(停止)。
后来有时发现古今名人的书画,某个时代的奇特古玩,也要就算脱掉衣服卖了也要买下来。
曾记得崇宁(宋徽宗年号)年间,有个人拿着徐熙的《牡丹图》开价二十万钱。当时就算是富贵子弟,拿出二十万钱难道容易?我们挽留他住了一宿,实在没有想出办法只好把他送走了。夫妇相对惋惜惆怅了好几天。
载记·第二十八章房玄龄等
慕容超字祖明,德兄北海王纳之子。苻坚破邺,以纳为广武太守,数岁去官, 家于张掖。德之南征,留金刀而去。及垂起兵山东,苻昌收纳及德诸子,皆诛之。 纳母公孙氏以耄获免,纳妻段氏方娠,未决,囚之于郡狱。狱掾呼延平,德之故吏 也,尝有死罪,德免之。至是,将公孙及段氏逃于羌中,而生超焉。年十岁而公孙 氏卒,临终授超以金刀,曰:“若天下太平,汝得东归,可以此刀还汝叔也。”平 又将超母子奔于吕光。及吕隆降于姚兴,超又随凉州人徙于长安。超母谓超曰: “吾母子全济,呼延氏之力。平今虽死,吾欲为汝纳其女以答厚惠。”于是娶之。 超自以诸父在东,恐为姚氏所录,乃阳狂行乞。秦人贱之,惟姚绍见而异焉,劝兴 拘以爵位。召见与语,超深自晦匿,兴大鄙之,谓绍曰:“谚云‘妍皮不裹痴骨’, 妄语耳。”由是得去来无禁。德遣使迎之,超不告母妻乃归。及至广固,呈以金刀, 具宣祖母临终之言,德抚之号恸。
超身长八尺,腰带九围,精彩秀发,容止可观。德甚加礼遇,始名之曰超,封 北海王,拜侍中、骠骑大将军、司隶校尉,开府,置佐吏。德无子,欲以超为嗣, 故为超起第于万春门内,朝夕观之。超亦深达德旨,入则尽欢承奉,出则倾身下士, 于是内外称美焉。顷之,立为太子。
及德死,以义熙元年僭嗣伪位,大赦境内,改元曰太上。尊德妻段氏为皇太后。 以慕容钟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慕容法为征南、都督徐、兖、扬、南兖四州诸 军事,慕容镇加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封孚为太尉,鞠仲为司空,潘聪为左光禄 大夫,封嵩为尚书左仆射,自余封拜各有差。后又以钟为青州牧,段宏为徐州剌史, 公孙五楼为武卫将军、领屯骑校尉,内参政事。封孚言于超曰:“臣闻五大不在边, 五细不在庭。钟,国之宗臣,社稷所赖;宏,外戚懿望,亲贤具瞻。正应参翼百揆, 不宜远镇方外。今钟等出籓,五楼内辅,臣窃未安。”超新即位,害钟等权逼,以 问五楼。五楼欲专断朝政,不欲钟等在内,屡有间言,孚说竟不行。钟、宏俱有不 平之色,相谓曰:“黄犬之皮恐当终补狐裘也。”五楼闻之,嫌隙渐遘。
初,超自长安行至梁父,慕容法时为兖州,镇南长史悦寿还谓法曰:“向见北 海王子,天资弘雅,神爽高迈,始知天族多奇,玉林皆宝。”法曰:“昔成方遂诈 称卫太子,人莫辩之,此复天族乎?”超闻而恚恨,形于言色。法亦怒,处之外馆, 由是结憾。及德死,法又不奔丧,超遣使让焉。法常惧祸至,因此遂与慕容钟、段 宏等谋反。超知而征之,钟称疾不赴,于是收其党侍中慕容统、右卫慕容根、散骑 常侍段封诛之,车裂仆射封嵩于东门之外。西中郎将封融奔于魏。
超寻遣慕容镇等攻青州,慕容昱等攻徐州,慕容凝、韩范攻梁父。昱等攻莒城, 拔之,徐州刺史段宏奔于魏。封融又集群盗袭石塞城,杀镇西大将军余郁,青土振 恐,人怀异议。慕容凝谋杀韩范,将袭广固。范知而攻之,凝奔梁父。范并其众, 攻梁父克之,凝奔姚兴,慕容法出奔于魏。慕容镇克青州,钟杀其妻子,为地道而 出,单马奔姚兴。
于时超不恤政事,畋游是好,百姓苦之。其仆射韩讠卓切谏,不纳。超议复肉 刑、九等之选,乃下书于境内曰:
阳九数缠,永康多难。自北都倾陷,典章沦灭,律令法宪,靡有存者。纲理天 下,此焉为本,既不能导之以德,必须齐之以刑。且虞舜大圣,犹命咎繇作士,刑 之不可已已也如是!先帝季兴,大业草创,兵革尚繁,未遑修制。朕猥以不德,嗣 承大统,抚御寡方,至萧墙衅发,遂戎马生郊,典仪寝废。今四境无虞,所宜修定, 尚书可召集公卿。至如不忠不孝若封嵩之辈,枭斩不足以痛之,宜致烹轘之法,亦 可附之律条,纳以大辟之科。肉刑者,乃先圣之经,不刊之典,汉文易之,轻重乖 度。今犯罪弥多,死者稍众。肉刑之于化也,济育既广,惩惨尤深,光寿、建兴中 二祖已议复之,未及而晏驾。其令博士已上参考旧事,依《吕刑》及汉、魏、晋律 令,讯息增损,议成燕律。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孔子曰:“非圣人者 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轘裂之刑,烹煮之戮,虽不在五品之例,然 亦行之自古。渠弥之轘,著之《春秋》;哀公之烹,爰自中代。世宗都齐,亦愍刑 罚失中,咨嗟寝食。王者之有刑纠,犹人之左右手焉。故孔子曰:“刑罚不中,则 人无所措手足。”是以萧何定法令而受封,叔孙通以制仪为奉常。立功立事,古之 所重。其明议损益,以成一代准式。周、汉有贡士之条,魏立九品之选,二者孰愈, 亦可详闻。
群下议多不同,乃止。
超母妻既先在长安,为姚兴所拘,责超称籓,求太乐诸伎,若不可,使送吴口 千人。超下书遣群臣详议。左仆射段晖议曰:“太上囚楚,高祖不回。今陛下嗣守 社稷,不宜以私亲之故而降统天之尊。又太乐诸伎,皆是前世伶人,不可与彼,使 移风易俗,宜掠吴口与之。”尚书张华曰:“若侵掠吴边,必成邻怨。此既能往, 彼亦能来,兵连祸结,非国之福也。昔孙权重黎庶之命,屈己以臣魏;惠施惜爱子 之头,舍志以尊齐。况陛下慈德在秦,方寸崩乱,宜暂降大号,以申至孝之情。权 变之道,典谟所许。韩范智慧型回物,辩足倾人,昔与姚兴俱为秦太子中舍人,可遣 将命,降号修和。所谓屈于一人之下,申于万人之上也。”超大悦曰:“张尚书得 吾心矣。”使范聘于兴。及至长安,兴谓范曰:“封恺前来,燕王与朕抗礼。及卿 至也,款然而附。为依春秋以小事大之义?为当专以孝敬为母屈也?”范曰:“周 爵五等,公侯异品,小大之礼,因而生焉。今陛下命世龙兴,光宅西秦,本朝主上 承祖宗遗烈,定鼎东齐,中分天曜,南面并帝。通聘结好,义尚廉冲,便至矜诞, 苟折行人,殊似吴、晋争盟,滕、薛竞长,恐伤大秦堂堂之盛,有损皇燕巍巍之美, 彼我俱失,窃未安之。”兴怒曰:“若如卿言,便是非为大小而来。”范曰:“虽 由大小之义,亦缘寡君纯孝过于重华,愿陛 *** 敬亲之道,霈然垂愍。”兴曰: “吾久不见贾生,自谓过之,今不及矣。”于是为范设旧交之礼,申叙平生,谓范 曰:“燕王在此,朕亦见之,风表乃可,于机辩未也。”范曰:“大辩若讷,圣人 美之,况尔日龙潜凤戢,和光同尘,若使负日月而行,则无继天之业矣。”兴笑曰: “可谓使乎延誉者也。”范承间逞说,姚兴大悦,赐范千金,许以超母妻还之。慕 容凝自梁父奔于姚兴,言于兴曰:“燕王称籓,本非推德,权为母屈耳。古之帝王 尚兴师征质,岂可虚还其母乎!母若一还,必不复臣也。宜先制其送伎,然后归之。” 兴意乃变,遣使聘于超。超遣其仆射张华、给事中宗正元入长安,送太乐伎一百二 十人于姚兴。兴大悦,延华入宴。酒酣,乐作,兴黄门侍郎尹雅谓华曰:“昔殷之 将亡,乐师归周;今皇秦道盛,燕乐来庭。废兴之兆,见于此矣。”华曰:“自古 帝王,为道不同,权谲之理,会于功成。故老子曰:‘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今 总章西入,必由余东归,祸福之验,此其兆乎!”兴怒曰:“昔齐、楚竞辩,二国 连师。卿小国之臣,何敢抗衡朝士!”华逊辞曰:“奉使之始,实愿交欢上国,上 国既遗小国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兴善之,于是还超母妻。
义熙三年,追尊其父为穆皇帝,立其母段氏为皇太后,妻呼延氏为皇后。祀南 郊,将登坛,有兽大如马,状类鼠而色赤,集于圆丘之侧,俄而不知所在。须臾大 风暴起,天地昼昏,其行宫习仪皆振裂。超惧,密问其太史令成公绥,对曰:“陛 下信用奸臣,诛戮贤良,赋敛繁多,事役殷苦所致也。”超惧而大赦,谴责公孙五 楼等。俄而复之。是岁广固地震,天齐水涌,井水溢,女水竭,河、济冻合,而渑 水不冰。
超正旦朝群臣于东阳殿,闻乐作,叹音佾不备,悔送伎于姚兴,遂议入寇。其 领军韩讠卓谏曰:“先帝以旧京倾没,辑翼三齐,苟时运未可,上智辍谋。今陛下 嗣守成规,宜闭关养士,以待赋衅,不可结怨南邻,广树仇隙。”超曰:“我计已 定,不与卿言。”于是遣其将斛谷提、公孙归等率骑寇宿豫,陷之,执阳平太守刘 千载、济阴太守徐阮,大掠而去。简男女二千五百,付太乐教之。
时公孙五楼为侍中、尚书,领左卫将军,专总朝政,兄归为冠军、常山公,叔 父颓为武卫、兴乐公。五楼宗亲皆夹辅左右,王公内外无不惮之。
超论宿豫之功,封斛谷提等并为郡、县公。慕容镇谏曰:“臣闻县赏待勋,非 功不侯,今公孙归结祸延兵,残贼百姓,陛下封之,得无不可乎!夫忠言逆耳,非 亲不发。臣虽庸朽,忝国戚籓,辄尽愚款,惟陛下图之。”超怒,不答,自是百僚 杜口,莫敢开言。
尚书都令史王俨谄事五楼,迁尚书郎,出为济南太守,入为尚书左丞,时人为 之语曰:“欲得侯,事五楼。”
又遣公孙归等率骑三千入寇济南,执太守赵元,略男女千余人而去。刘裕率师 将讨之,超引见群臣于节阳殿,议距王师。公孙五楼曰:“吴兵轻果,所利在战, 初锋勇锐,不可争也。宜据大岘,使不得入,旷日延时,沮其锐气。可徐简精骑二 千,循海而南。绝其粮运,别敕段晖率兖州之军,缘山东下。腹背击之,上策也。 各命守宰,依险自固,校其资储之外,余悉焚荡,芟除粟苗,使敌无所资。坚壁清 野,以待其衅,中策也。纵贼入岘,出城逆战,下策也。”超曰:“京都殷盛,户 口众多,非可一时入守。青苗布野,非可卒芟。设使芟苗城守,以全性命,朕所不 能。今据五州之强,带山河之固,战车万乘,铁马万群,纵令过岘,至于平地,徐 以精骑践之,此成擒也。”贺赖卢苦谏,不从,退谓五楼曰:“上不用吾计,亡无 日矣。”慕容镇曰:“若如圣旨,必须平原用马为便,宜出岘逆战,战而不胜,犹 可退守。不宜纵敌入岘,自贻窘逼。昔成安君不守井陉之关,终屈于韩信;诸葛瞻 不据束马之险,卒擒于邓艾。臣以为天时不如地利,阻守大岘,策之上也。”超不 从。镇出,谓韩讠卓曰:“主上既不能芟苗守险,又不肯徙人逃寇,酷似刘璋矣。 今年国灭,吾必死之,卿等中华之士,复为文身矣。”超闻而大怒,收镇下狱。乃 摄莒、梁父二戍,修城隍,简士马,畜锐以待之。
其夏,王师次东莞,超遣其左军段晖、辅国贺赖卢等六将步骑五万,进据临朐。 俄而王师度岘,超惧,率卒四万就晖等于临朐,谓公孙五楼曰:“宜进据川源,晋 军至而失水,亦不能战矣。”五楼驰骑据之。刘裕前驱将军孟龙符已至川源,五楼 战败而返。裕遣咨议参军檀韶率锐卒攻破临朐,超大惧,单骑奔段晖于城南。晖众 又战败,裕军人斩晖。超又奔还广固,徙郭内人入保小城,使其尚书郎张纲乞师于 姚兴。赦慕容镇,进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引见群臣,谢之曰:“朕嗣奉成业, 不能委贤任善,而专固自由,覆水不收,悔将何及!智士逞谋,必在事危,忠臣立 节,亦在临难,诸君其勉思六奇,共济艰运。”镇进曰:“百姓之心,系于一人。 陛下既躬率六军,身先奔败,群臣解心,士庶丧气,内外之情,不可复恃。如闻西 秦自有内难,恐不暇分兵救人,正当更决一战,以争天命。今散卒还者,犹有数万, 可悉出金帛、宫女,饵令一战。天若相我,足以破贼。如其不济,死尚为美,不可 闭门坐受围击。”司徒慕容惠曰:“不然。今晋军乘胜,有陵人之气,败军之将, 何以御之!秦虽与勃勃相持,不足为患。且二国连横,势成唇齿,今有寇难,秦必 救我。但自古乞援,不遣大臣则不致重兵,是以赵隶三请,楚师不出;平原一使, 援至从成。尚书令韩范德望具瞻,燕秦所重,宜遣乞援,以济时难。”于是遣范与 王蒲乞师于姚兴。
未几,裕师围城,四面皆合。人有窃告裕军曰:“若得张纲为攻具者,城乃可 得耳。”是月,纲自长安归,遂奔于裕。裕令纲周城大呼曰:“勃勃大破秦军,无 兵相救。”超怒,伏弩射之,乃退。右仆射张华、中丞封恺并为裕军所获。裕令华、 恺与超书,劝令早降。超乃遗裕书,请为籓臣,以大岘为界,并献马千区,以通和 好,裕弗许。江南继兵相寻而至。尚书张俊自长安还,又降于裕,说容曰:“今燕 人所以固守者,外杖韩范,冀得秦援。范既时望,又与姚兴旧昵,若勃勃败后,秦 必救燕,宜密信诱范,啖以重利,范来则燕人绝望,自然降矣。”裕从之,表范为 散骑常侍,遗范书以招之。时姚兴乃遣其将姚强率步骑一万,随范就其将姚绍于洛 阳,并兵来援。会赫连勃勃大破秦军,兴追强还长安。范叹曰:“天其灭燕乎!” 会得裕书,遂降于裕。裕谓范曰:“卿欲立申包胥之功,何以虚还也?”范曰: “自亡祖司空世荷燕宠,故泣血秦庭,冀匡祸难。属西朝多故,丹诚无效,可谓天 丧弊邑而赞明公。智者见机而作,敢不至乎!”翌日,裕将范循城,由是人情离骇, 无复固志,裕谓范曰:“卿宜至城下,告以祸福。”范曰:“虽蒙殊宠,犹未忍谋 燕。”裕嘉而不强,左右劝超诛范家,以止后叛。超知败在旦夕,又弟讠卓尽忠无 贰,故不罪焉。是岁东莱雨血,广固城门鬼夜哭。
明年朔旦,超登天门,朝群臣于城上,杀马以飨将士,文武皆有迁授。超幸姬 魏夫人从超登城,见王师之盛,握超手而相对泣,韩讠卓谏曰:“陛下遭百六之会, 正是勉强之秋,而反对女子悲泣,何其鄙也!”超拭目谢之。其尚书令董锐劝超出 降,超大怒,系之于狱。于是贺赖卢、公孙五楼为地道出战王师,不利。河间人玄 文说裕曰:“昔赵攻曹嶷,望气者以为渑水带城,非可攻拔,若塞五龙口,城必自 陷。石季龙从之,而嶷请降。后慕容恪之围段龛,亦如之,而龛降。降后无几,又 震开之。今旧基犹在,可塞之。”裕从其言。至是,城中男女患脚弱病者太半。超 辇而升城,尚书悦寿言于超曰:“天地不仁,助寇为虐,战士尪病,日就凋陨,守 困穷城,息望外援,天时人事,亦可知矣。苟历运有终,尧、舜降位,转祸为福, 圣达以先。宜追许、郑之踪,以全宗庙之重。”超叹曰:“废兴,命也。吾宁奋剑 决死,不能衔璧求生。”于是张纲为裕造冲车,覆以版屋,蒙之以皮,并设诸奇巧, 城上火石弓矢无所施用;又为飞楼、悬梯、木幔之属,遥临城上。超大怒,悬其母 而支解之。城中出降者相继。裕四面进攻,杀伤其众,悦寿遂开门以纳王师。超与 左右数十骑出亡,为裕军所执。裕数之以不降之状,超神色自若,一无所言,惟以 母托刘敬宣而已。送建康市斩之,时年二十六。在位六年。
德以安帝隆安四年僭位,至超二世,凡十一年,以义熙六年灭。
慕容钟,字道明,德从弟也。少有识量,喜怒不形于色,机神秀发,言论清辩。 至于临难对敌,智勇兼济,累进奇策,德用之颇中。由是政无大小,皆以委之,遂 为佐命无勋。后公孙五楼规挟威权,虑钟抑己,因劝超诛之,钟遂谋反。事败,奔 于姚兴,兴拜始平太守、归义侯。
封孚,字处道,渤海蓚人也。祖悛,振威将军。父放,慕容?之世吏部尚书。 孚幼而聪敏和裕,有士君子之称。宝僭位,累迁吏部尚书。及兰汗之篡,南奔辟闾 浑,浑表为渤海太守。德至莒城,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为庆,喜于得 卿也。”常外总机事,内参密谋,虽位任崇重,谦虚博纳,甚有大臣之体。及超嗣 位,政出权嬖,多违旧章,轨宪日颓,残虐滋甚,孚屡尽匡救,超不能纳也。后临 轩谓孚曰:“朕于百王可方谁?”孚对曰:“桀纣之主。”超大惭怒。孚徐步而出, 不为改容。司空鞠仲失色,谓孚曰:“与天子言,何其亢厉,宜应还谢。”孚曰: “行年七十,墓木已拱,惟求死所耳。”竟不谢。以超三年死于家,时年七十一。 文笔多传于世。
史臣曰:慕容德以季父之亲,居邺中之重,朝危未闻其节,君存遽践其位,岂 人理哉!然禀倜傥之雄姿,韫纵横之远略,属分崩之运,成角逐之资,跨有全齐, 窃弄神器,抚剑而争衡秦、魏,练甲而志静荆、吴,崇儒术以弘风,延谠言而励己, 观其为国,有足称焉。
超继已成之基,居霸者之业,政刑莫恤,畋游是好,杜忠良而谗佞进,暗听受 而勋戚离,先绪俄颓,家声莫振,陷宿豫而贻祸,启大岘而延敌,君臣就虏,宗庙 为墟。迹其人谋,非不幸也。
上一章回目录下一章
本文地址:http://www.dadaojiayuan.com/chengyu/112497.html,转载请注明来源.
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本站部分文字与图片资源来自于网络,转载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立即通知我们(管理员邮箱:douchuanxin@foxmail.com),情况属实,我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删除,并同时向您表示歉意,谢谢!
上一篇: 墓木拱矣
下一篇: 暮虢朝虞